有了帝江的阿載,想去哪就去哪。
帝江到處亂飛,這已經是第二次出現在東夷上空。
東夷附近,有一些諸侯的封地,妘載去各個地區簡單拜訪了一下各路諸侯,觀察了他們的當地治理情況,并且及時的給出了一部分的指導意見,隨后拍著帝江的屁股,就來到了滄海邊。
大河在這個年代,并非一條河道入海,而是三條,由于三條河道在洪水季節,會產生劇烈的擺動,導致大河在滄海附近的土地,是一片糜爛,成為泛濫平原。
.......
文命在東夷的治水,也進行的熱火朝天,基本上快要到了尾聲,而讓文命很開心的一件事就是,他當阿父了。
女嬌生下了一個孩子,名字自然還是啟。
此時的文命,還不知道阿載在西荒大地上,給不少民眾講的那個.....上古某個“惡劣君王”的故事。
他覺得啟這個名字就很好,啟本義就是打開、開啟,文命把這個名字,賭在了新時代上!
而東夷地區,跟著文命治水的那幫首領,也都夸贊,說這個孩子以后一定是了不起的人。
甚至有人心中起了心思,認為文命這次治理了他們東夷地區的大洪水,回到中原一定會被重用,下一任的天子之位,應該是妥了。
可文命則是搖搖頭,表示自己還不夠資格,現在中原正在進行更重要的戰爭,這場戰爭自己沒有辦法過去,非常的遺憾。
他也發現了這些人的小心思,想要扶持自己去爭奪天下共主的位置,這種行為就和當年少昊沒有區別,少昊既有著中原的正統性,同時治理的地區也是東夷,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東夷能得到大好處,中原也沒有辦法反對。
倒也是合理的競爭方式,但是文命比較謙虛,認為自己的功績,不足以取得天子的職務。
而且中原已經改革了。
當上天子,也只是三王之一,不算是一言堂。
在治河工程進行到收尾階段的時候,加入治水工作的東夷部落越來越多,有人就提出意見,要在治水結束的時候,進行大祭祀,告慰上天以及古老的先祖,表示后代們已經克服了洪水帶來的禍患。
同時,也是為了未來生活,進行祈福。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規模較為龐大,文命不太敢開這個祭祀,搞得好像要造反獨立一樣,但耐不住民愿,最后還是決定,在滄海邊上,開這個祭祀。
東祭于滄海,北祭于太行,南祭于泰山,西祭于中原。
由于涂山氏早就遷移到中原,所以“會諸侯于涂山,執玉帛者萬國”,這個場景,由于參演人員的缺席,導致祭祀地點變更,于是就無法還原了。
但是來的人還是很多,畢竟困擾了東夷這么多年的水患,終于解決了。
中原和東夷的關系,得到了緩和,文命成為了新的“少昊”一樣的人物,變成了連接中原和東夷關系的樞紐。
有人甚至找到女嬌,去攀關系。
“涂山氏當年也是東夷九大部之一!現在東夷已經解決了災難,讓你的阿父,帶著你的族人一起回來吧,東夷人怎么能居住在中原,一定會被歧視的。”
“是啊,難道你們能吃慣中原的飯食嗎?”
女嬌笑笑:“我的阿父與族人,在陶唐過的還好,不久前還來了消息,說是中原的大軍已經得勝,從西荒回來,他們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過起來。”
“吃的飯菜里,頓頓都有肉塊;油鹽醬醋,紅糖蜂蜜,樣樣不少,每天唱著歌謠上土地中耕作,或去工廠中勞動,到了傍晚的時候,也是唱著歌回來,到城池中,到村口外,有大號角播放廣播或者音樂,每天都有不同的驚喜與花樣。”
涂山氏在中原的這段日子,已經完全融入了進去,中原的發展太快了,什么叫做樂不思蜀,這就是樂不思蜀啊!
而且涂山氏也不是被抓過去的,是自愿投靠的,待遇當然也是正常的公民待遇,為什么還要回到東夷,和這幫人勾心斗角,爭權奪利呢?
就為了那一點點的土地,為了那一點點財貨?
在中原的工廠打工一個月,就能買東夷一年的生產用具!
女嬌的講述,讓那些首領有些失魂落魄,他們心中覺得,這一定是假的,是涂山氏過得不好,可又為了面子,也是為了讓他們羨慕,而故意編造的謊話。
“涂山氏在中原,一定是受盡了虐待。”
“就是故意這么說的,讓你生氣!”
這些首領疏遠了女嬌,不再和她談論涂山氏的事情,轉過頭去討好文命。
滄海大祭祀,如期舉行,來到這里的部族首領,手里面都捧著玉器和絲織品。文命請一位東夷的老首領作為祭祀的主持者,他自己則作為治水者,站在中原客人的位置上。
有些東夷首領聚集起來了,商討乘著今天這次滄海大祭祀,對文命發難。
“把事情先坐實了,他就沒有辦法推辭了。”
“對,我們擁戴他,讓他成為我們的首領,逼中原的那些人,讓他留在東夷。”
“治水者成為我們的首領,少昊的好時代又要回來了!”
“不錯,到時候,他的兒子長在東夷,生在東夷,他就是東夷之民!我們支持他奪權,他就能成為天下的共主!”
這些首領認為,可以借助這個機會,為自己的部族博取一個前程!
世代的貴族變化,不能改變,聽說中原改革,這簡直是要了老命,必須要復辟!什么三王共治,都是狗屁倒灶的操作!
也有人嘆息,表示,不得不依靠中原這些人才,才能完成興盛我東夷的計劃,可我東夷之內,為什么一直出不了偉大的人呢?
或許皋陶算一個本地人,但皋陶也是到了陶唐之地,才嶄露頭角的,他在東夷的時候,也是籍籍無名之人。
“是啊,到底為啥呢?”
“是我們東夷大環境不好么?”
沒有太多的時間給諸位首領思考,這幫人在祭祀的時候,此時那位老首領贊頌了蒼天,祭祀了四方土地偉大的君主,或是天神或是天帝,或是人王,或是海神,然后流程進行到夸贊治水者的功績,老首領向上天祈禱,無數的首領們也高呼出聲音,要讓蒼天聽到!
之前那些商量搞事的首領,在此時竄了出來,高聲大喊:
“上蒼啊!過去東夷的土地,經歷了黑暗以及蒙昧,太陽神不再出現于這片土地之上!戰爭與洪水接連到來,東夷的民眾不能生存,被迫跑到山上,躲避天下的動亂....”
“如今,東夷出現了新的太陽,從中原而來的偉大之人,平定了東夷的水患,讓太陽的光芒重新照耀在黑暗的土地上!我們之前進行了占卜,得到了大吉的征兆,東夷的新君,將要在此出現了!”
“這個人言行一致,既在治平水土中成就功業,又在民眾中建立威信,為天下的賢者;既能勤勞為邦,又能節儉持家,不自滿自大,不自逞能,所以天下沒有一個人敢與他爭能;正因為不自居功,所以天下沒有一個人敢與他爭功!”
“真誠贊美此人的品德,嘉許他的大功。天命已經降落到他的身上,他終將升任大君!”
東夷的首領們齊齊念誦之前備好的稿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文命的身上,高聲呼喊著,有首領要上前去,請文命成為他們的新君!
“這個人已經出現在我們的土地上!”
“請.....!”
他的話還沒說完。
天邊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丹火太陽!東夷的民眾們嚇得不輕,有人曾經見過這個太陽,大聲喊叫,表示好多年前見過這個玩意!
當時也是突然出現,來也匆匆,后來飛到東海之上,沒有多久又浮動回來,向西方離開了!
“這是,這是太陽重臨,是大吉的征兆....”
“大吉個屁啊!”
有人開罵了:“有窮氏當年就是看了這個太陽,然后造反,去打中原,結果被揍得滿地找牙,被大羿打的鼻青臉腫!”
“我他阿母的看來,這東西是大兇的征兆啊!”
當年有窮氏的真相被人說出,不少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年有窮氏的族長和魔怔人一樣,看誰都要罵兩句,不服就要動手,原來是這個玩意飛過他家門口,給了他一種自己是真命天子的錯覺。
真相了,那看來這東西確實是大兇之物啊!
丹火太陽徑直向滄海的大祭祀地點飛來,之前熱熱鬧鬧來參加大祭祀的東夷諸部首領,感覺到這玩意氣息,都是大驚失色,面色慘白!
“快,快跑!這玩意不是什么天文現象,這是個異獸!是霸主!”
霸主級的異獸出現在祭天現場,很明顯就是來搗亂的,人們一呼而散,戰士們則狼狽且慌亂的拿起自己的武器,就在現場一片混亂的時候,丹火太陽墜入滄海之上,震起一片浩大海浪!
“嗚——!”
嘹亮的聲音從帝江的身體中發出,妘載拍著帝江的頭,看向海岸邊驚慌失措的一群東夷民眾。
“是誰,剛剛在下面進行詩歌朗誦,還那么大聲?”
“朗誦的不錯,上天會聽到你們的愿望的。”
妘載騎著帝江,從滄海上劈波斬浪而來,目光掃過一圈東夷民眾,這里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東夷的人們,看到了站在帝江身上的妘載。
此時海浪滔天,黃塵滾滾,白云擾動....紅色的太陽屹立在滄海之波,白麻衣的少年人負手而立,顯得威風凜凜!
“有,有人!”
“居然能降服霸主作為坐騎!”
不少東夷首領,都是倒吸一口冷氣,覺得眼前此人恐怖如斯!
霸主級別的異獸,從沒見過能給人當坐騎的,而且這個丹火太陽長得也十分的神異,配合上妘載的出現....
懸海而來,照天而至!
這一幕場景,簡直就是天神下凡!
有的東夷戰士嚇得哆嗦:“蒼天,真的給了我們回應啦?”
“這,這是哪位先祖從星空中回來了嗎?”
妘載看了看這里的情況,感覺這里剛剛好像是在開什么大會?
“我剛剛聽到,有人在贊揚治水者的功績?這很好。”
“但是我聽說,你們要把治水者推舉為新君?”
妘載嘆口氣,表示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的祈禱了。
那我阿載就大發慈悲的回應你們。
為了防止東夷被破壞。
為了守護山海的和平。
貫徹仁義與天道的拳頭。
可愛又迷人的正派BOSS。
就是我阿載了!
我是騎著帝江,穿梭在山海的中原丞相。
希望,希望的明天在等待著我們!
“你們隨隨便便推舉新君?有沒有和中原進行報備啊,沒有報備,隨便推舉新君,我們要是不同意,那你們又不肯換人,這不是又要打起來了嗎?”
“下一次推舉新君之前,我建議你們搞一個投票選舉,然后做出民意調查問卷,送到中原,我們爭取在三十個工作日內給你們回復。”
東夷的人們沒有見過妘載,當然滿地都是迷茫的臉蛋,完全不知道妘載在說什么,
而文命見到妘載,此時在短暫的愣神之后,立刻大聲呼喊:
“載哥!是我,文命!我在這里!”
文命的激動表現,讓其他的東夷首領,意識到眼前這位“神人”,似乎不是什么尋常角色。
于是他們詢問妘載是什么人,表示妘載沒有權利管他們東夷新君的事情。
妘載哈哈一笑:“你問我是什么人,問得好!下次不許再問了。”
“我是中原的百揆,天下的三王,洪州的大首領,說起來,當年東夷之地,涂山氏和我們還有舊,但是現在涂山氏已經成了中原人,你們東夷為什么一直在給其他地區輸送人才啊,你們自己有沒有好好反省一下?”
“你說我不能管東夷的新君?怎么,你們是還想和中原開戰么?”
妘載咧嘴一笑,也意識到此時正在發生什么事件了!
這可真是巧了!
大禹召諸侯于涂山,執玉帛者萬國啊!
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缺少我中原丞相?
不過現在參會地點變了.....
不過有一個什么玩意,倒是依舊沒有變.....
妘載看向遠方。
那里正有一個巨人,不緊不慢的向這里走。
防風氏,又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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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話中,大禹殺防風氏是為了立威,確定他自己“九州王”的身份,因為防風氏算是東夷地區以及東南丘陵地帶的巨人王了,之前在吳回地盤上鬧事的“汪芒氏”巨人,就屬于防風氏中外遷的一個氏族。
從關系上來說,是親戚。
但是現在這一次,文命并不想當九州王,而且這個大會的召開,本身也僅僅是為了慶祝東夷地區治水結束的聯歡會而已。
所以,雖然“執玉帛者依舊萬國”,但是卻沒有了立威的嚴肅性質。
但是防風氏似乎本身也有嚴重的拖延癥,此時的他,拖拖拉拉的過來,看到這里的人群亂哄哄,他頓時心中一樂。
“看來也沒遲到,這都沒開始。”
打卡上班總是喜歡在最后一分鐘,一步之差就是天堂地獄。
之前也有人告訴防風氏,要他出面投票,選舉東夷的新君,但是防風氏大為惱怒,表示新君怎么能選擇一個中原人,對此持有反對的意見。
他當時和東夷那些首領表示,即使姒文命有大功勞,大功績,也不能借此機會成為東夷的領導者,畢竟東夷現在還是東夷,多是歸功于文化獨立。
當年黃帝為了平定東夷,決定使用文化入侵,而讓他的兒子少昊來這里治理,并且請蚩尤進行輔佐,如果不是后來蚩尤自己單干造反,和黃帝打起來了,如今的東夷,怕是早就成了中原的版圖了!
現在,如果再來一個中原首領,那東夷被同化的命運,已經可以預見了!
但是東夷首領們輪番上陣勸說,對他進行拉票,防風氏不堪其擾,只能口頭答應,要來這里投姒文命一票,但心里想的是,老子來了這里,立刻就改成反對票!
不過防風氏此時看到,這幫東夷首領,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甚至還帶有一種期盼?
“這幫人都看著我干嘛,難道他們知道了我要來這里進行反對的事情?”
防風氏心里咯噔一下,覺得有點不對勁,此時一位東夷首領站出來了,大聲道:“防風!你說我們東夷的新君,是不是應該我們東夷自己立?”
防風氏雖然疑惑,但對方這句話說得沒毛病,點頭道:“當然是了!”
“東夷的土地,是東夷之民來做主!”
“好!說得好!說得非常好!”
這位東夷首領目光大亮,邊上那些首領們也都簇擁過來,吵吵嚷嚷。
“我們東夷的人都一致認為,中原沒有干涉我們選擇新君的權利!”
“東夷的首領,需要東夷之民自己的認可,才能上位,這樣才能更好治理東夷這塊土地!”
“防風!你看到那個人沒有!他居然敢說,要干涉我們東夷人選擇新君的權利!”
首領們把防風氏推出來,當個傀儡般的領袖人物,防風氏一看,呦呵,有這么多人突然支持自己的意思了,這是好事情啊!
“東夷的新君,那必然得是東夷人啊!你是哪里來的小矮子,敢干涉我東夷選舉新君!”
“趕快滾蛋,不然我的拳頭,不留情面!”
防風氏的身材,和大人國的巨人差不多,非常高大,站在地上就投射一片巨大的陰影,直接把滄海畔的妘載都遮蓋在陰影底下。
妘載從帝江的身上一躍而下,白色麻衣迎著海風獵獵作響,負手而立,腳踏滄海之波濤....等到妘載覺得這個裝逼動作差不多到位了的時候,向前走了兩步,搖身一變!
轟隆!
一尊巨大的太陽神相,拔地而起!
防風氏的眼前,瞬間什么都看不見了,一片光明將他的視野遮蓋,被刺痛眼睛的他連續后退,驚走了不少圍在周圍的東夷首領。
等到防風氏再緩緩睜眼看世界的時候,他抬起頭,比他還要高大數倍的妘載,正低頭看著他!
“小朋友,你迷路了嗎?”
“不可以和大人隨便說話,會被打的。”
妘載的聲音震動天地,能開高達的感覺當然很爽。防風氏瞪著眼睛,傻愣愣的站著,嘴巴張大成圓形,幾乎能塞進一個小土丘。
劇烈的火光,巨大的三輪太陽,璀璨耀眼的光明,以及那蒸騰天地的灼熱云霧!東夷眾多首領的眼睛差點被亮瞎了,此時俱都戰戰兢兢,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太陽,這,這是真的太陽圖騰了吧!”
有人辨認出,妘載身上的光紋,是太陽的圖騰,東夷之地過去有類似的圖騰,日出于湯谷,火興于炎帝,但是太陽神,自古以來在東夷大地上流傳的,是日母羲和!
從沒有見過男性的太陽神!
阿載表示,過去沒見過,沒關系,現在你們見過了!
“我想要好好說話,不想動用武力,奉勸各位也和我好好說話。我讓你們去中原報備首領,三十個工作日內盡量給你們回復,你們不愿意,甚至還想讓這個巨人打死我,那我沒有辦法,我可能要先打死他,再和你們好好談了。”
妘載的太陽神相,舉起了拳頭。
“慢!”
防風氏此時舉手,表示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過去黃帝讓少昊治理我們東夷,我們的大地上,人民講信修睦,以鳥為圖騰傳承至今,當時在少昊治理的年代,人們衣食無憂,非常快樂!”
“后來我們失去了少昊的治理,土地上的人們就變得愚昧蠢笨,我現在覺得,確實是應該再一次接受先進的文化,來提升我們的民眾素質!”
妘載伸出手指:“你說的很好,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覺悟。”
“我堂堂中原百揆,也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這樣顯得我們雙方關系很緊張,對不對?你們現在看著我,一定是覺得,我開著神相在威脅你們,對吧?”
“一點沒錯,我現在就是在威脅你們!”
妘載說漂亮話沒到一句,立刻就撕了臉皮,開口就問候眼前眾多首領全家。
“我中原今天就是要干涉你們東夷的選君了!你們這個土地真是奇怪,我中原和你們通商,你們不樂意,還打人還斷交,我們派人幫你們治水,你們又想在這里搞什么新君選舉!”
“我們對你們,算是仁至義盡了!”
“話也說道這個分上,中原過去,對東夷一直是采取懷柔政策,對于你們包庇膾國、胥敖之類的蓬艾小邦,也都當做沒看到。”
“但現在,時代變了!不能再縱容你們一直這樣反復無常下去了!”
“之前天子帶兵,突襲了你們的部落,請你們當中的一些首領,去中原吃飯,這個飯,吃的有點長,大概還要吃個二十年,暫時你們是見不到他們了。”
“我想說,各位如果,真的要搞事,要和中原作戰,開始戰爭,那結果,只會比上一次更壞!而且這一次,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了!”
“到時候,我想你們這里的大部分人,都要去陶唐,吃吃飯了!”
妘載收起了太陽神相,一屁股坐在祭祀神靈的高臺上,俯瞰著下面那諸多的,戰戰兢兢的東夷首領們!
居高臨下,不給半點面子!
“你們可能覺得,中原的百揆,實在是無禮至極!但是我今天就是要無禮了!畢竟不講禮在先是也是你們,東夷這塊土地,從現在開始,和華夏聯盟成為一體!”
“我把威脅的話,直接放在你們面前!你們現在距離我,不過是十步之遙!十步之內,人盡敵國國!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多少人雄,能與我一戰!”
阿載已至,勿動!動則滅國!
東夷首領們面色漲紅,也有人不服氣,大聲吼叫:“你太過囂張了!這里是東夷的土地,這里人人都是圖騰射手!你要在十步之內殺了我們,可我們能在百步之外,就把你亂箭射死!”
“你威脅東夷,覺得一個人就能蕩平這里?這也未免太過于看不起我們了!雖然大洪水沖走了我們不少的戰力和民眾,但是如果誰要攻擊東夷,東夷即使打不過,也要和他斗一斗!”
妘載咧嘴:“你說的對,百步之外,你們或許能打到我,但是殺了我,不可能!”
“還有中原的大炮,能打三五百步,甚至六七百步,你們的箭矢還在路上,中原的火炮已經打到你們的頭上!”
“至于我,你們的箭矢,也不如我!那天下第五的箭師,已經被我亂槍射死,爾等,是要試一試我機關槍迅猛否!”
妘載拿出六根銅管,空洞的銅管指向每一個人,東夷首領們心中不知為何,看到那個怪異兵器,就打起寒顫,黑洞洞的銅管里面,似乎隨時會射出什么危險的東西。
一時之間,場面僵持起來,東夷的人們也懼怕妘載的力量,剛剛那個神相確實是可怕至極,他們一瞬間仿佛看到了神話傳說中,帝夋的身影!
帝夋羲和,浴日湯谷!
每個時代總有一些特別強橫且超出常理的人物,黃帝的時代這樣的人物有很多,少昊的時代稍有落寞,到了顓頊的時代,顓頊與康回兩人打到不周山崩,而如今帝放勛的時代,被人所熟知的英雄就是大羿。
但是現在,妘載的出現,打破了平衡。
中原又多了一個武力值超出常理的人物,而且還是神人,亦或是大煉氣士?
東夷有雷澤,里面有雷神,但是雷神未必愿意為東夷人作戰。
“載哥!我覺得,大家可以各退一步,好好談談!”
文命上前來,加入到兩方的僵持情況中,他在這里和這些東夷民眾治水許久,對他們也是有點感情,不愿意在此時弄得雙方不好看。
“文命,你太天真了。”
妘載告誡,講述道理,并不避諱東夷的首領與民眾們!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狄志態,不與華同!”
“所以,我不是來毀滅東夷的,而是來邀請東夷的,我們將成立一個新的聯盟,這個聯盟的名字,暫時名為諸夏!入諸夏者,皆為我族,不入諸夏者,皆為我敵!叛諸夏者,其他各夏,當奮力伐之!同進退,共生死,以兄弟之邦而彼此稱之!”
妘載說出了此行來的計劃,正好是東夷選舉,乘此機會,一句把東夷的版圖,收到中原大地之中!
西戎,東夷,中原,南蠻....如此只剩下北方,中央之國,已然提前千年成型!
......
文命身后不遠處,地質廠的幾人,都是敬畏的看著妘載。
他們聽過妘載的名字,但沒想過居然會是如此強硬的一位首領。
從之前中原送來的一些消息中,可以知道,這位首領是非常厲害的人,包括中原的變化,那些消息中都有明確的說明,這位首領帶來了新的時代,可以說是比肩上古圣人的人物了。
“我們知道他是圣人一樣的人物,卻沒想到,他對于東夷的態度如此強橫。”
“這是顓頊帝一樣的人物啊....”
夷堅,伯益,郭支,紛紛給出對妘載的評價,而伯益對于妘載,其實是了解的更多一些的,他的父親大業,就在洪州當大法官很長時間,而中原如今的各種法律,也是妘載從南方帶來的。
“他確實是應該如此威嚴,這才是真正的法者應該有的氣勢。”
伯益的心中,把妘載美化成一個非常威嚴,且公正不阿的人,現在妘載出現,而且如此強硬霸道,并且列舉過去對于東夷的一些政策,這一幕幕,都讓伯益覺得,妘載的人設,和他自己腦補的,應該是差不多的。
“圣人....”
女嬌的眼中,也映照妘載的側影,而后看向懷中的孩子,她此時真心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大以后,也能成為眼前所看到的妘載一樣的人物。
啟,不就是開啟新時代的意思么?
這才是中原三王的威嚴!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
這是何等的耀眼!眾目所見,誰敢不從?
“啟,你也會成為那樣的圣人嗎?”
女嬌輕聲說話,把臉貼在啟的臉上,而小小的啟,似乎被妘載的氣所震懾到,他甚至不敢啼哭,睜著眼睛,看著那宏偉光明,如太陽一樣的年輕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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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新書上架,今晚暫停,過幾天進行增補,咸魚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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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載的態度強硬,要逼迫東夷首領們加入聯盟,告訴他們,這塊大地不能再如此游蕩在外了,新的時代到來了,給予你們自由奔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文命沒有辦法勸解,東夷諸多首領,已經有許多人畏懼妘載的神力,開始嚴重動搖,防風氏就是其中之一,本來是他是堅定的東夷派....
但現在,他是堅定的中原派了!
不知為何,有一種如果反對,就會被干掉立威的感覺!
“很好,看來大家對我的提議,都很動心!”
妘載適時的開口,不少人都沉默下來,而依舊在進行反對的那部分人,則是害怕妘載奪去他們的權利,畢竟,東夷如果真的加入到中原聯盟當中,這個新的聯盟,權利架構不論是什么樣子的,也一定都沒有他們這些老派掌權者的位置了。
因為中原新頒布的考核制度,他們也有所耳聞,這對于他們來說,是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服!”
有人振臂,說出自己的訴求!是東夷九部中的東屠氏。
自涂山離開東夷,鳧更被重華抓去中原吃牢飯,有窮被大羿打的集體自閉,作為東夷地區,最強大的“九部”,現在還能動彈的只剩下六個大部落了。
東屠的實力,和鳳鴻氏相差不大,這兩個大部落的首領,現在就是東夷地區的話事人。
“敢問百揆,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東屠氏大首領卯足了勁頭,結果阿載一聽這話,接口道:“不知道該不該講就別講了。”
“我....”
“我一定要講!”
東屠氏大首領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給阿載噎死,他臉漲的通紅,胡子猛抖,連帶著身上的毛皮也在亂晃:“東夷若是并入中原,我等還能保持現在的地位嗎?”
妘載:“當然不能,無能者下,有能者上。”
東屠氏大首領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部落,我們自己不能治理,還需要你的同意,而且我們是否當首領,不由得我們自己選擇,而是由你們來判斷嗎!”
“那這種樣子,和吞并了我們,將我們變成奴隸,又有什么區別!”
妘載一笑,搖頭道:“把你們變成奴隸?你想的太好了。”
“一切都需要你們自己去種植,開拓,生產!你們生產的東西,依舊是你們自己吃,如果你認為,這種合并是和奴隸一樣,那么你就應該把你生產的大半糧食,全部交給中原!”
“我從沒聽過,奴隸還能吃飽飯的!”
妘載的質問,讓東屠氏大首領無言以對,他握緊拳頭,依舊是叫囂不已!
“各位首領!中原這是在欺辱我們!我們是蒼天的孩子,沐浴著東方第一束陽光,湯谷在東,圓月在西,我們的箭矢向東海射去,能夠上擊天空,打落飛鳥!”
“我們不能就這樣,被中原所控制!我們要反擊!你可以滅亡我們,殺死我們,但絕對別想吞并我們!”
東屠氏大首領振臂高呼,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過去的回憶與自豪,這種情緒感染了不少人,令一開始有些動搖的首領們,又開始向著他了。
“東屠說得對....”
“或許是這樣,蒼天的孩子不能向大河的孩子低頭....”
這些首領意志搖擺,而妘載依舊搖了搖頭,問這些首領:
“你們受災之前,部落出產的食物,一個耕作的人,所產出的糧食,能供養幾個人?”
諸多東夷首領沒有回答,而文命對這些較為了解,他經常聽那些老首領說這些事情,此時連忙道:
“一個人,哪怕日日耕耘,一年也只夠三人吃食。圖騰戰士要負責打獵,訓練弓箭,不能每時每刻都在耕作土地,好在后來有了犁具,一個人家中若是有牛,可以供十余人,沒有牛,也就供六七人而已。”
“糧食不夠吃,也是常有的事情,畢竟不是每年都是豐收年,不過從十年前開始,降水增多,稻谷長得還算可以,只是這兩年,鬧這洪災,糧食又緊缺了。”
“新的糧食,是首領們吃,壞掉的糧食,是......民眾們吃。”
周圍的東夷首領們,聽到這個評價,也都是面有愧色,他們確實是難以對付水患,東夷之地,大部分都是一馬平川,只有泰山附近才有大山存在,這就是平原的好處,也是平原的壞處。
平原能出產豐盛的糧食物資,這也是東夷能夠和中原進行多年拉鋸戰的重要原因,但是平原也容易受到水患沖擊,一旦洪水蔓延,就幾乎難以阻擋。
而也有人不服,嘀咕道:“首領要帶領部族活下去,當然要吃好糧,沒有好糧,首領都死了,部族還有什么未來!”
“民眾能吃飽,挺過去就行了!”
不少首領似乎認為,這個說法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妘載道:“那你們知道,今年,陶唐的糧食收成是怎么樣的呢?”
“我告訴你們,糧食已經多到放不下,連畜牧廠的豬,都能吃上人吃的糧食了,長得是又肥又大,又黑又膘!”
“望洛水平原,麥田千里;見渭河兩側,水稻連天!”
“中原的糧倉,建設的比東夷的石城還要大!每年都在戰爭,但是糧食每年也都在增加!”
妘載的話,讓東夷首領之中產生了一部分的騷動,很多人質疑妘載,所說的不真實。
難道中原就沒有遭受水患嗎?
下游都淹成什么樣子了,哪一次大水患開始,不是從渭水、洛水、風陵渡開始的?
中原的好地方,就在那片土地上,正好是大河的拐彎口,河水暴漲最是猛烈。
東夷首領大部分認為妘載說的是假的。
妘載對此,只是一笑置之!
“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自己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正是所謂‘百聞不如一見’!別人說的再漂亮,你們也只當是吹噓,等到這次水患平定,你們去商丘,去洛水,去汾河,去風陵,去華山.....自己去看一看吧!”
“也不要說,我不給你們考慮的時間,話已經放下了,從現在起,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東夷這塊土地,已經是中原聯盟的一份子了,治水結束之后,我希望你們把新君的名字,送到中原,我們給你們答復之后,大家從此成為兄弟之邦,為一家之人。”
妘載說完,強硬的進行了單方面的宣稱,東夷的首領們畏懼的看著妘載的背影,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自己神色復雜的開始討論東夷的未來命運。
“這片土地,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啊!”
“蒼天在上!這或許是最后一次,我們祭祀蒼天了啊!”
......
至于文命,妘載告訴他,現在你如果想要回去,自己就帶你回去。
文命則是猶豫了一會,忽然問了個問題。
這個問題,讓妘載盯著文命看了好一會,看得他直是發毛。
文命問道:“我覺得不對,自己費力,甚至花費了數代人的努力,才成為了部族的領袖,如果做不好的話,難道他們的后代,也要成為普通的民眾嗎?”
“那前人所做的事情,不是都白做了嗎?”
妘載記得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在神話中,原本的回答者,是伯成子高。
那是大禹得到天下,伯成子高隱居之后的事情!雙方交談不歡而散,而大禹在最后不甘心的說了這個問題:
【我是天下的共主,憑什么我的兒子不能繼承我的位置,而要成為庶人呢!】
伯成子高因這個問題,而輕視大禹,認為他不配與舜相提并論。
舜的兒子是商均,因為能力不足,照樣被舜踢出了中樞領導的圈子,給他丟到河南虞城,當了個村長。
妘載知道,文命的這個心結,必須在此時給他解開。
不然他還是會做出一些小動作,更不要說此時,他已經有了兒子。
妘載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幾個人,直接與啟的眼神對上了。
在女嬌懷里的啟,與妘載對視,這一瞬間,那如火焰如太陽一樣的眸光,將啟嚇得哭喪起臉來。
“哭什么?男娃娃,哭喪著臉,怎么能算是勇士?”
妘載昂了昂下巴,雖然聲音并不大,但是卻順著風聲,傳入了啟的耳中。
小小的啟,哭喪著臉,但又不敢哭出來,被妘載的這句話嚇到了,這種陰影印在精神與靈魂的最深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鼻子抽動,就是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來!
連女嬌都驚訝了。
她的兒子絕不是什么天生的神圣,此時也沒有什么破石而生的附會故事,所以啟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也會哭鬧,也會嬉笑,更不用說啟如今已經兩歲多了。
然而,被人嚇的不敢大聲哭泣,這還是第一次。
文命也詫異的回過頭去,看到自己的兒子努力的不哭出來,覺得這個情況,真的是奇怪非常了。
妘載指著啟,對身邊的文命道:“文命,你看你的兒子。”
“他是石頭里生出來的嗎?”
“不是。”
“那他生下來有三頭六臂嗎?”
“這,沒有啊。”
“那么,他是生來通神,掌握五雷,還是能呼風喚雨,遨游滄海?”
“啊?!”
文命都懵了,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這么小的孩子,哪里有這么大的法力啊!
但妘載一點也不想笑,只是直直的看向他,又問道:
“那你呢,你比其他人多了什么?是神人的稀薄血脈么,有崇氏的黃帝血脈如果還算高貴,那么天下和你相等的血脈,至少也有二十五個。”
“這二十五個部落的先祖,我要給你細細說清楚嗎?少昊死在東夷,治理天下,風光無限,乃是先古圣帝!但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弟弟昌意,娶蜀山的貧女,死在治理蜀地洪水的路上?”
“黃帝有多少子嗣?蒼林、夷鼓、清、休、揮........你知道他們的后人,現在都在哪里,是大部落嗎?又誕生了多少個氏族?”
文命不知道妘載問這些問題是做什么,當然回答不出來,支支吾吾,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明白。
妘載道:“黃帝的血脈,是高貴的嗎?那炎帝的血脈呢?那帝夋的血脈?亦或是其他古老帝王的血脈呢!”
“誰的血脈上溯到三皇時代,不是來自居方氏的九個部落呢!”
“你的功績是治理了東夷的水患,但你治水的知識,難道是天上的先祖給你的嗎!”
文命就像是被訓斥的孩子,此時低著頭,不說話,只是覺得妘載的語氣,是不是太嚴厲了?
可妘載又怎么能不嚴厲!
舜為商均做了表率,商均不敢窺視平天觀!而大禹為啟也做了另外一種表率,說了那種話之后,導致啟殺伯益,開啟家天下,擴大奴隸制!
以現在山海各個城邦的生產力,早就不需要奴隸了!
如果再開啟了家天下,只會拖延人口的增長,也會拖延天下合并的時間!
“告訴我,你的性命來自于誰?”
“我是父母所生,阿父是崇伯鯀,阿母是脩己。”
“告訴我,你的知識來源于誰?”
“我的知識,都是在洪州所學習到的,是載哥你教我的。”
妘載嚴厲的告誡文命:
“所以,你難道是天生的圣人嗎!你的兒子,難道不是天生的凡人嗎!”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讓文命一根根的汗毛直豎了起來!
文命不敢說話,妘載嘆口氣,從嚴厲的語氣切換到語重心長:
“人都是想要為子孫后代留下點什么,你看這些東夷的部族首領,他們的想法,和你是一樣的!自己費盡心思,得到了權利和首領的位置,如果并入中原,他們只是因為一點點做不好的事情,就可能被剝奪首領的位置,那這樣,他們的后代,還怎么能享福呢?”
“這是沒有錯的,人都是這樣想的,就連我也會這樣想,當我離開這個世間,亦或是長生離去之后,我的血脈依舊在世間活著,那我又為他們留下了什么?”
“僅僅是一個傳說么?后人才不會管你的傳說呢!你是偉大也好,落魄也罷,只要你能為他們留下財貨或者權利地位,那你就是好的先祖,如果沒有,那你再偉大和他們也沒有半點關系。”
“我想告訴你!你的偉大,來自于天下人!天下的人稱呼你為圣人,你才是圣人!而不是你自己認為自己偉大,就能自稱圣人!”
“而你的部族,你的兒子,如果想要繼續偉大,就不要把你所得到的偉大,加在他的頭上!因為天下人所敬奉和喜愛的,是你,不是你的兒子!”
“對于你的兒子,人們只是‘愛屋及烏’而已!”
文命渾身顫抖,明白了大量的道理,但是他依舊有疑問:“我...大概懂了!但是,載哥,愛屋及烏....是?”
妘載告誡:“人們喜愛一個人,連同停留在他屋檐下的烏鴉也喜愛!同樣,如果厭惡一個人,就連他家的墻壁、籬笆也厭惡!”
“借來的偉大,不足以被天下稱頌!”
妘載走向啟,小小的啟嚇得直向母親的懷里鉆,女嬌是不敢離開的,她恭敬的行禮,而妘載來到啟的面前,俯下身子:
白色的麻衣,給啟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妘載的手,摸了摸啟的頭,停留了一下,笑了兩聲:
“啟!你會成為一個正直的,且真正偉大的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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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載從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摸了摸啟的頭,勉勵了一番,給小娃娃留下了深刻的心理印象。
啟縮在女嬌懷里,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為何,小小的啟感覺,眼前這個大伯伯,雖然一直是在笑,但是事實上卻是兇神惡煞....
“文命,我還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妘載又大致告訴了文命,西荒的土地已經納入中原的版圖中,完全歸屬,劃分了行政地區,建立了無數的商貿據點,現在正在迅速的恢復戰后經濟。
共工等部族,少部分被殺死,大部分都投降了,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
而且大河上游,最古老的雄偉巨壩,積石山,也已經被炸開了,現在大河再也不會堵塞了!
文命聽完了這些事情,他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而妘載更是打趣了一句:“我之前在西荒說,有個上古的可怕圣王,叫做啟,沒想到你的兒子,也叫這個名字....”
沒想到(劃掉)——(早就知道!)
妘載若有若無的,隨便講了一下這個所謂“圣王啟”的故事,文命直是聽得沉默了。
之后,妘載駕帝江而南去,飛向洪州的方向。
按照時間來看,等到自己抵達洪州的時候,大概也正好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東夷的大祭祀被妘載搗亂了,執玉帛者萬國,如此重大的歷史事件,變成了妘載的威脅現場,這件事情,被地質廠的人記錄下來了。
白澤不在這里,躲藏了起來,不愿意參加東夷的人族聚會,所以白澤沒有見到妘載,而神鳥禁咒當然也是跟在白澤的身邊。
地質廠的員工少了兩位沒來,但這也不影響什么。
夷堅在竹簡上書寫文字,把此事一五一十的記錄,并且附注了一句,認為這次妘載的造訪,或許這將是新時代的重要開端事件。
不論東夷滿不滿意,他們都已經沒得選擇。加入中原,就是兄弟,不加入中原,那兄弟沒得做,只能做敵人了。
“我見證了兩個歷史!”
夷堅興奮不已,對伯益與郭支說道:“我見證了,東夷最后一次的大祭祀,以及中原正式將東夷的土地納入管控的第一天!”
郭支不解:“還沒有真的管控到呢!”
伯益失笑,解釋道:“你看看那些東夷首領們吧,除去東屠氏的首領憤憤不平,其他哪個人敢說一個不字?”
遠方的東夷首領們,神色消沉,也有人目光閃動,似乎在想著自己,應該在新時代中,處于一個什么地位,或者怎么樣,才能適應新的時代?
“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人的社會也是一樣,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古老而破舊的制度終將腐朽,新的制度會代替它,不愿意進步與不能適應新社會、新制度的人,會被時代淘汰,而這些人,是不會有人可憐他們的。”
“他們會成為史書中,那些阻撓變革的敵人,成為后世人之學習中,所知道的一列列不重要的名字。”
文命走過來了,他似乎有非常多的話,想要和自己的這些小伙伴們傾訴。
妘載剛剛的那一番告誡與教誨,讓文命瞬間回到了當年在洪州的時光。
那時候,自己也是個小孩子,跟著妘載跑動跑西,還接受考試與教育,自己在洪州學到了大量的知識,當時文命想過,妘載的知識是從哪里來的呢?
妘載總是說,自己有好多個朋友,但是文命也從沒有見過,不過也不會懷疑,畢竟大羿也有好多個朋友,大概是洪州離其他的地方較遠,大家碰不到面而已。
文命想過,也或許,世上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就是妘載了。
所以,連妘載這樣的人,都絕對不敢自稱為圣人,文命為自己之前做出一點點功績,就感到驕傲自滿,甚至想要把這份功績的好處,傳給后代,此時,他真是心中羞愧無比。
他又做了什么大的功績呢!
不過是治理了固定地區的水患而已,而這些治理水患的方法,都是從妘載手中學來的!
就和當年治理汾河一樣,自己當時也看不起臺駘老師,認為他已經老了,他的智慧已經無用了,也是妘載當時訓斥了自己,讓自己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文命走到小伙伴們的身邊,不斷的對自己進行自我的批評與評價。他腦子里,全都是妘載剛剛說的那些話,以及關于西荒的情況。
平定了戰亂,解決了水患的源頭,讓人們衣食無憂,民有所得,有所用,有所生產,有所樂。
這樣的人,功勞早已蓋過三皇,力壓諸多的帝者,但依舊保持著謙虛的心。
“或許,我的目標從來就沒有變過,如果我能成為載哥一樣的人,能時時刻刻的保持著謙遜的態度,對付蠻橫之人,當更加蠻橫;而對待擁有大量知識的人,當更加的謙遜!”
“擁有智慧的人,謙虛永遠是美德!載哥雖然平常看起來神經兮兮,但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改變這片天地。”
“可我呢....”
文命的目光,審視了自己,又看向了啟。
啟此時貼在女嬌的胸口,非常的害怕,口中不斷念叨著:“阿母,我害怕。”
“那個伯伯,要吃了我。”
這話出來,所有人都是大笑不止,有人忍俊不禁,逗弄啟道:“你說那個坐著帝江飛天的白衣伯伯啊?他怎么會吃了你呢,他可是世上很偉大的人啊,他不會吃小孩的。”
“不!他就是要吃了我!”
啟還小,但也見過野獸吃人,讓人死掉的情況,當然他對此是沒有什么太大認知的,只是覺得人倒下了,就起不來了。
剛剛妘載的那種眼神,就像是老虎豹子盯著獵物時的樣子,所以啟才會說,妘載想要吃了自己。
“他是虎,是豹!他要吃我!”
啟總算描述出來剛剛自己的感覺,可稚嫩的聲音,只會引得周圍的人再次哄笑,覺得他十分可愛。
但只有文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看著自己稚嫩的兒子,耳邊猶是回蕩著妘載之前的告誡。
“是了,載哥或許是預見到了什么.....我這樣的人,不可以擔當重大的職務,因為我帶有野心,而我的后代一定會把這種野心,給更加的.....擴大。”
“那個殺了母親,欺騙天神,嘗到權利滋味,最后把整個部族帶向滅亡的古老君主.....他竟然與我的兒子同名。”
“這是一個不妙的征兆。”
文命在此時,做出了一個違背自己意愿的決定!
“嬌!我,要把啟,送到洪州去!”
女嬌很吃驚,她有些不愿意,洪州是很南方的地方,和中原隔著一條大河,一條淮水,一條大江。如此遙遠的距離,你讓三歲不到的孩子去干什么?
“去上學!去學習做人的道理,洪州有最好的小學,有最良好的風氣,有最繁榮的環境,也是一個從不看出身與貴賤的地方。”
“當年,重華的弟弟象,去到洪州,打了村口的小雞仔,從而被攆的,被揍得哭天喊地,現在他已經成了文藝的大師,能編排戲劇與演奏音樂。”
“當年,大羿隱姓埋名,在洪州和民眾們一起干活,即使人們不知道他是大羿,也同樣尊敬他的德行。”
“當年,羲叔....丹朱.....叔均....續耳....雄陶....先龍....奚仲.....”
文命列舉了很多人,這些人從洪州回來之后,都成為了邦國或部落的中流砥柱,他們的能力得到了長足的進步與發展,在洪州那片遙遠的土地上,總有適合你做的工作,任何人也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哪怕廢物如帝女子澤,一樣能夠在洪州紡織廠干的風生水起。
現在的山海民眾,當說到想要成才的地方,那么不會再想到過去的靈山....!
妘載所說的事情,已經實現了,十年之后,世間的人們問起最繁榮與偉大的地方,不會記得靈山,也不會說出都廣之野,而是會告訴別人,去南方,渡過大江,在閼之澤的邊上,到那片名為洪州的土地上去吧!
那里有世間最豐饒的土地,有最壯觀的城池,有四通八達的水渠,有最偉大的防洪設施,有最智慧的學堂與紙張,有最先進的器械與化學,更有天下最公正的老油坊。
文命拍了拍女嬌的肩膀,告訴她:
孩子他媽,不要害怕住校的費用,那邊是可以報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