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從監房里出來的林九,
正待‘一張靈符命鬼神、手持木劍斬妖魂’時,卻發現任發已經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跟又死了一次似的,啊這……
秋生、阿威也同樣瞪大眼睛;剛才被任老爺追得跟條狗似的,但凡有半點辦法,也不會那么狼狽。
可現在,這家伙上去,沒用半分鐘、三下五除二就把任老爺給解決了?
“表……表叔公,這你都能搞定?”
秋生大張著嘴巴,望望李化騰,心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果然是連狐貍都敢玩的猛人。哎,要是我也有這艷福就好了,哪怕不是狐貍,來個漂亮點的女鬼也行啊,我不挑的。
可是女鬼都特么死了嗎?怎么不來找我一下下呢。
搖了搖頭,秋生朝林九小聲問:“師父,你是不是給表叔公偷偷開了小灶啊,要不然沒道理他才來幾天,就這么厲害,文才跟了你那么多年,還不如我?”
林九讓這番話給氣醒了,伸手就在秋生后腦上拍了一巴掌,向李化騰關心道:“掛騰,你沒事吧?”
看看,這才叫人話嘛。
李化騰笑道:“沒事,阿九你總算出來了。”
林九:……
“林……不,是九叔,九叔對不起啊,我真是冤枉你了,原來這世上還真有僵尸。九叔,你放心,以后有我在香山鎮一日,我保證沒有人再敢找你麻煩。”
旁邊被嚇破了膽的阿威,連忙說起了軟話。
“那就多謝阿威隊長了。”
林九客套一聲后,說:“僵尸必須燒了才自算完,否則,恐怕還會反復。”
說罷,
抓起一張先前畫好的靈符,捏了個印決扔在了任發尸身上,一團火光從靈符上涌出,將任發尸身化為火海,一股肉味躥起。
做完這些,
林九總算松了口氣,這才又將心思放在李化騰身上。
不由自主對他上下打量一番,
這一看不要緊,眼睛猛然就是一怔,可很快林九又露出了一絲疑惑不解的樣子。也不對啊,好像又沒有道家元炁的樣子,就是滿身氣血似乎更加旺盛了,比練了好幾年道樁的秋生強多了。
李化騰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讓他看,他其實也想知道,這林九有沒有一眼能看穿人修為的本事。
可惜很快,林九就搖了搖頭,似乎放棄了觀察,將視線放在了他手上的這柄桃木劍上。
這一看又是不得了,林九眼角一陣狂跳中露出了驚色,這木劍上的一道道玄奧紋路,竟是道紋。
咝,
倒吸一口驚氣的林九,止不住伸手撫了上來。
李化騰騷氣的將劍轉了一手,帥到人濕的遞給林九。
捧著這道紋古木劍,林九兩眼放光,越看越驚喜、越看越滿意,一絲紋路都不愿舍棄的瞅了一遍后,連聲叫道:“好、好劍,掛騰,你這劍……”
氪金氪出來的!
可這明顯不能說,況且就算說了林九也不懂。
李化騰笑咪咪的問:“沒錯,想要嗎?”
嗯?
林九兒眼睛瞪圓了,這……可以嗎?
但是,想他林九一代得道高人,怎么可能會開口就要別人法器,他林九不要面子的嗎?
咳,不過呢、表叔也不是別人啊,表叔是我叔,親叔。
況且聽表叔這意思,也是想給我的,這表叔,果然是親的。
嘴上卻向來扭捏道:“這……不好吧。”
“當然不好,想要的話,拿東西來換吧。”
李化騰手一抽,從林九手中將道紋古木劍收了回來。
“……”
林九懵逼了,看著表叔的笑臉,丟、這表叔不親了。
眼見兩人墨跡沒完,秋生小聲提醒道:“師父,咱們還是快去任府吧,你不是說婷婷小姐有危險嗎?”
“對,速去任府,任老太爺今晚肯定會再去任府的。”林九連忙回過神來,將放光的眼睛從道紋古木劍收了回來,帶頭向外走去。可一看,大鐵門還鎖著。
“九叔啊,你是說我表姨夫家還會再出事?”
阿威怕怕的喊了一聲,趕緊朝門外喊:“快開門,我是你們的隊長阿威,里面已經沒事了,都去整隊,我們立即去任府救人。”
……
阿威因為要整隊,就落在了后面。
李化騰三人則先行一步,向任府奔來。
三人一路疾行,幸好李化騰有了功法,要不然還真跟不上林九。
轉過街角,差點和幾個人撞了滿懷。
那幾人看見林九,如見佛腳般叫道:“九叔,是九叔啊;快,老太爺,老太爺回來了,不是人,乍尸了啊。”
“遭了,晚了……”
林九放開這幾個任府下人,再次加快腳步朝任府趕。
前方并無多遠,三人就瞧見了燈火通明的任府。而此刻,任府漂亮花園外的小洋門已經被撞倒了,闖進花園,放眼看去,布置著靈堂的大廳門,也倒在了地上。
“文才、文才……”
林九一顆心都懸了起來,止不住回頭看了表叔一眼,這表叔,這么克妻的嗎?先是狐妖因他婚娶之言所死、現在為了讓他不被為狐妖發下的誓言所擾、斷了后,給他定了一門親,居然來晚一步?
“師……師父救命……”
終于,文才的聲音從大廳后的房間響起,越響越近,接著,兩個人影就從后面跑了出來。
一個不是文才是誰,跟在他后邊的正是穿著一身孝服的任婷婷。
林九一顆心總算放進肚子里了。
但還沒過半秒,就見又一道影子從兩人身后跳了過來,臉似枯樹樹皮、身穿清代官袍、兩只枯手有如獸爪。
任老僵尸!
“秋生!”
林九輕喝一聲。
秋生會意的將墨斗取了出來,兩人彈出墨斗線,一人一頭扯了開來。
文才、任婷婷趕緊繞到兩人身后。
“小叔公,你們總算來了……”文才一把抓住李化騰的手臂,驚魂未消的說。
而同一時間,任婷婷也緊緊抓住了他握劍的手臂,看著他,竟然哭出了聲來,淚眼連連道:“馬大哥,爸爸……爸爸他死了……”
是啊,我親手殺的。
不過你爸爸死了和我沒什么關系?用不著這么客氣,專門給我通知一聲。
但勸人節哀,乃是人的本份,李化騰只能不作聲色的抽出被文才抓著的手,拍了拍任婷婷死死抓在他右臂的手:“節哀順變。”
還別說,這手冰冰涼涼的,如綢緞一般絲滑、最關鍵手感很好,讓人想饞。
……
蓬,
追著任婷婷的任老僵尸,被林九和秋生用墨斗線攔了下來,繪制過法網金線的墨斗線,被身手敏捷的兩人順勢纏在了任老僵尸腰上。
可不知任老僵尸天生犯拗,還是認出了這就是曾經壓制著它、讓它沒有提前乍尸的法網金線,越是兇性大發,扯著墨斗線就向林九、秋生撲咬。
一時間,竟將林九逼的束手無策。
更可氣的是文才想要上前幫忙,反倒被任老僵尸抱進了懷里。
危!
林九朝秋生使個眼色,兩人拽緊纏在任老僵尸腰上的墨斗線,想將僵尸拽回來。
怎料墨斗線受不住力道,斷了開來還閃倒了兩人。
沒了腰上的墨斗線牽制,任老僵尸抓著文才獠牙大張就要下嘴。
這時,一柄木劍斜刺著擋在了文才脖子上,
巨大的破邪之力,立時彈開了任老太爺半個身子。正是甩開了任婷婷的李化騰持劍救援。
可任老僵尸兩只尸爪緊緊的抓進文才雙臂之中,死不放爪;依舊將他抱在懷里。
李化騰拎劍砍去,連劈兩劍,這才彈開任老僵尸的雙臂。
這任老僵尸果然厲害,比起任發要強的多,自打氪金成功后無往不利的【道紋古木劍】,在任老太爺身上,似乎看不出多大的優勢。
文才雙臂間被尸爪抓了好幾個洞,又驚又駭間軟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任婷婷忍著害怕,跑過來將他趕緊拖扶到了角落。這妹紙果真膽識不錯,不僅不會添亂,反而能幫點小忙。
而任老太爺似聞到任婷婷的血脈,立即就要舍棄李化騰,向任婷婷撲去。
李化騰橫劍一擋,將它攔了下來。憑著劍上的克制之力,與它周旋起來。
去!
后方從地上爬起的林九,一手掐決、一手用道法駕馭五帝金錢劍,化做一縷紅光就向任老僵尸后心射去。
鏘,
一聲跟鐵器碰撞般的聲音,五帝金錢劍刺進了僵尸后心,仿佛刺破僵軀般、泄出了一股尸氣;其力未消的灌著任老僵尸便向前撞去。
李化騰連忙閃身僻開。
任老僵尸被撞出了大廳外。
幾人正要追趕,便聽院子里有人興奮的大叫道:“表妹,表哥我來救你了……啊,這是什么東西,快……快,放槍,是僵尸啊……”
砰砰砰,
一陣槍聲響起。
本就劃水的李化騰一聽趕來的保安隊和任老僵尸在外面打起來了,也就不出去了。
林九和秋生才追出去一半的身子比去的時候更快的狗了回來,槍子可不認人。
當槍聲散落、保安隊雞飛狗跳的聲音喊起,幾人再向院中追去,哪還有僵尸的身影,任老僵尸竟不以為恥的溜了。
“哈哈,僵尸很厲害嗎?還不是怕槍子,它要再慢一點,我就蹦了它。表妹,你在哪,我來了……”
保安隊長阿威乍乍呼呼的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唉,麻煩了,居然讓它給跑了……”
看著院子里頭帽歪斜的保安隊,林九滿是遺憾的長嘆一聲。
那五帝劍扎入僵尸后心,任老僵尸已受重創,正是一舉消滅它的好時候,誰想這保安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幫了個倒忙。
李化騰則一點不遺憾,對他來說,最強大狀態的任老僵尸才是好尸。
從系統給的金幣可以看出,擊殺越強大的怪物、獲得的系統金幣越多。現在的任老僵尸,還不是割韭菜的最好時機,否則他剛才也不會劃水。
嘆息一陣后,林九也只得作罷,開始安排起接下來的事。
任婷婷住在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任老僵尸遲早會來找她,吸她的血。所以林九建議她暫時搬到義莊去住,會更安全一些。
“什么?讓婷婷去義莊?這不行,婷婷是我表妹,應該由我來保護,婷婷搬到保安隊去,我可以保護婷婷……”
阿威立即反對道。
“表哥,謝謝你的好意。”
任婷婷則對阿威細聲說道:“但我也想搬到義莊去。一是九叔他們可以克制爺爺變成的僵尸;二是爸爸生前已經把我許配給了馬大哥。”
這一聲立時驚了好幾個人。
阿威:“啊……”
李化騰:“嗯……”
秋生:“什么……”
就連被任老僵尸差點給弄死,此刻跟個死狗一樣的文才都抬起頭來,喊道:“不要啊……”
“什么要不要的,這事我和任老爺已經定下來了。”
林九訓了徒弟一聲,這才對李化騰解釋道:“掛騰,任老爺生前對你極為贊賞,而我也覺得你和婷婷乃是良配;于是和任老爺一起給你們訂了婚約。可誰想才過了一天,任老爺就……”
你……
李化騰有點蛋疼,不是因為婚約,而是你林九是我侄子,我是你叔!你憑什么給我訂婚約啊?要訂應該是我給你訂才對,到底誰是誰叔?
林九極為機智,連忙小聲道:“表叔,一切回義莊在說。”
這一聲表叔叫的,你還知道你是我侄子啊?
“啊,表妹……不,我不信,我絕對不會信的。表姨夫、我恨你,表姨公、我更恨你,你別跑、你把我表妹還給我……”
阿威發了瘋般,抓著槍就跑了出去。
“師父,你偏心……”秋生也悶悶的喊道。
“師父,我……我也恨……”
文才話還沒說完,就被林九一把拍在了身上:“好啊,恨我,那剛剛好,我就可以省心不管你了,等到你身上的尸毒攻心,變成僵尸后,師父我就能替天行道、降妖除魔了,哈、爽!”
“啊,不要啊師父……我不要變僵尸,你救救我好不好,我……我感覺小叔公和婷婷小姐很配的,除了小叔公,誰也配不上婷婷小姐……”
文才可憐巴巴的瞅瞅任婷婷,連忙又將視線收回來。
林九冷哼一聲,點名槍斃:“還有你……”
秋生骨頭一軟:“沒我啊師父,我是說師父你偏心的正好,文才說的對;只有表叔公能配上婷婷小姐,哎呀、我要喝喜酒、吃大餐了,表叔公、婷婷小姐,恭喜恭喜……”
李化騰:……
任婷婷:……
畢竟現實不是瓊瑤劇,做不到那種‘你失去的只是一條腿,她失去的卻是她寶貴的愛情’,這種獨特到腦殘的三觀。
剛死了爹的任婷婷,一顆心悲傷都不夠,哪還容得下什么情啊、愛啊。
而李化騰則單純的是想當個單身貴族,妹紙哪有在劇情里氪金變強好玩?
“閉嘴、不要亂說,暫時只是口頭約定。任老爺走的突然,婷婷該為任老爺守孝,而且她在此事上也可以三思一下。”
林九打斷秋生這種無父無母的惡言,苦口婆心道:“你們兩個以后好好跟師父我學點東西,別再和以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到時候師父肯定會為你們找一房門當戶對的親事,聽清楚了嗎?”
……
沒收藏、沒推薦票,沒更新的動力啊。
回到義莊,
天色漸亮。
林九準備先給任婷婷安排下住所,任婷婷卻以文才傷勢要緊。
想要治文才身上的尸毒,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只需用糯米、蛇膽敷在創處,便能拔掉大部份尸毒,但已經侵入人體深處的尸毒就難了。需要靠自己的人氣、與運動促使血液代謝,將尸毒給排出去。
這是李化騰所理解出來的:一句話,有病沒病、有毒沒毒,只要多運動、保準身體好。
想著還要對付任老僵尸,林九吩咐秋生再去買些糯米來。
“等一下,也幫我買上兩袋糯米。”
李化騰叫住正準備出門的秋生,遞了十幾塊大洋過去。
秋生只取了八塊大洋:“表叔公,用不到這么多錢的,買糯米的地方我熟,便宜。”
“都拿著吧,救命的時刻、去貴的地方買;不要買到摻了黏米的糯米。要是還有剩,就留著買杯茶喝吧。”李化騰將手中的大洋全都塞進了秋生手里。
先前是沒有什么氪金值,貧窮限制了他的想像。但現在有了氪金值,不氪一次糯米,豈不浪費了影片中糯米這么大的名頭?
不提秋生去買糯米。
安頓好了文才、給任婷婷安排好了房間。
事事都要操心的林九總算休息了下來。
不,還不能休息。
表叔的婚事還沒解釋呢。
唉,
林九嘆了口氣,敲門進了李化騰房間。
“掛騰,休息了嗎?”
“這不是正在等表侄你嗎?”
林九挑挑眉,這表叔很陰陽怪氣啊:“掛騰啊,那我也就明人說不暗話了。都說不孝有三無后最大,表叔你雖然重義重信,一諾千金;但那狐妖已死,再也回不來了。而表叔你尚且年輕、大好年華豈能如此荒廢虛度?”
“也不會呀,我也想學九兒你,立志茅山、降妖除魔……”
“咳,我茅山也不禁婚娶。”
李化騰皮笑肉不笑:“那九兒你怎么未娶妻生子呢?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九兒啊,不是表叔說你……”
“咳……”
林九差點沒被噎出內血:“表叔,雖然你長我一輩,但我卻大你不少,想來為你訂下一門婚事,姑奶奶定然不會怪我多事的。
還有,你在那狐妖墳前許下不娶之言,可有些事是可以不作數的。畢竟有了后人,以后也有人給她年節時燒紙錢,不會讓她做了孤魂野鬼,不是更好嗎……”
“呵呵……”
“……”
林九被一個呵呵,呵住了:“表叔啊,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林九看看表叔,只能一咬牙:“表叔,明說了吧,我加錢。”
李化騰臉上這才有了點表情:“九兒啊,這不是加錢的事。”
“我加倍。”
“成交。”
李化騰向來恩怨分明,樂于聽取別人的勸告。
“掛騰,你真是善納人言啊。”
咬牙切齒的林九,默默的從懷里掏出一疊陰司通寶來,拍在桌上:“對了,那柄道紋劍……”
“想要啊?沒問題,拿東西來換。”
李化騰笑口常開。
等林九拿著【道紋古木劍】從屋里出去后,李化騰又多了4件東西:桃木劍*1,八卦道袍*1,收魂傘*1,鎮鬼壇*1。
可惜并沒有李化騰最想要的秘術類功法。
這東西,林九死都不松口。
他也算是明白了,這九兒完全是怕他走的太快,扯著了蛋。
數了數桌上的陰司通寶,一共3萬兩。
將其通通收進系統空間后,李化騰看著窗外默默念道:九兒啊,不是表叔我不想留下來,而是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算娶了任婷婷,也留不下來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經過這么些日子的相處,他與林九早就從氪親變成真親了。否則,他也不會輕易就將氪過金的【道紋古木劍】轉給林九。
雖然這木劍對他來說,僅僅只是1氪金點的價值。但勝在稀有,放在平民玩家、以及NPC那里,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4樣普通法器、道袍就能換來的。
只能說,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吧;畢竟我家九兒,我這個當表叔的不照顧、誰來照顧?
……
秋生這一次還真是聽了李化騰的囑咐,并沒有如原劇情上買到了摻著黏米的糯米。
有了糯米拔毒,再加上金大腿林九的照料,文才好得很快,短短兩天后,就基本沒事了,都有心思唱跳了:
“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兩腳決定不聽叫喚跟她回家,
深宵的晚風、不準吹去她……”
剛走進前廳,
李化騰就看見文才奔放的一面,這唱跳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比起后世訓練了兩年半的某鮮肉,也是相差無幾。
“咦,小叔公你來了。婷婷,這首歌就是小叔公教給我和師父的,他說只要學會這歌,追女……”
眼見逗笑了任婷婷,文才獻寶般喜滋滋的說,忽然想起來后面這一句不能說,趕緊捂住嘴巴。
任婷婷有點意外的看了李化騰一眼,沒想到他也會這種搞怪的東西。大大的美眸里,悲傷中帶著笑;然后又將眼神看向林九:“真的嗎,九叔也會?”
文才:“當然啦,師父跳的比我都好。”
“我有點事,要去忙一下。”
林九連忙板著臉向外走去。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秋生,兩手插在兜里,笑著嚷嚷道:“嘿嘿,有事是假,師父害羞是真吧……”
跨著門檻的林九差點沒一腳摔在門檻上,心里暗罵一個‘草’字,這是一種植物,可做藥材,沒有人比他林九更懂。
……
平靜的兩天安然無恙過去,
在林九的建議下,這兩天阿威拼了命的要找任老僵尸算帳,可惜沒能找到。
一直等到第四天早上,鎮上竟發現了一個被僵尸吸干鮮血而死的人。
任老僵尸果然又回來了。
林九臉沉如水:“這任老太爺竟懂得先舍棄了婷婷,轉而吸別人的血。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那怎么辦啊九叔,這一鬧,鎮上肯定人心惶惶……”
做為保安隊長,阿威肯定不愿鎮上出事。
“把這具尸體燒了吧,千萬不能留。”
將死去的人圓睜的雙眼撫平,林九有了主意:“阿威隊長,你去通知鎮上的人,務必家家戶戶房前屋后灑上糯米。這樣一來,僵尸也就只能再去義莊找婷婷了。”
“好,我去通知大家。”
阿威走后,林九親自監督將這人燒了后,看著天色,暗暗下定決心:今晚就要徹底將任老僵尸給解決了,不然、定會遺禍無窮。
白駒過隙,玉蟾高懸,
今天晚上的月亮又一次迷蒙起來,好似長著毛一樣,令人心寒。
香山鎮外的義莊早就在嚴陣以待。
義莊大門洞開,院子里鋪就陰陽八卦陣圖,四邊的柱子上,則各立一方符幡。
正廳門前,布著香壇。
手拄【道紋古木劍】、身著天師袍、頭戴陰陽冠的林九坐在一張椅子上,嚴陣以待。身后立著秋生、文才兩位弟子,今晚的兩人再也沒了往常的嬉皮笑臉,少有的表情嚴肅。
另一邊,身穿黑色短裝的李化騰坐在椅子上,優秀的顏值下,平平無奇的衣服都無法讓他真的平平無奇起來。身后立著有些揣揣不安的守孝少女。
忽然,一陣動靜從外面傳了進來。
閉目養神的林九雙眼猛的睜了開來,看向李化騰說:“掛騰,千萬保護好婷婷。”
“放心吧。”
李化騰點了點頭。
肩上一緊,一只手抓在了他的衣服上,李化騰安慰般拍了拍這只手背:“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謝謝。”
任婷婷輕輕的說了兩個字,沒有任何多余言語。
不想,一個喊聲先從外面響起:“九叔、別開槍,是我,阿威啊……”
說著人影躥了進來,正是保安隊長阿威。
“表哥,你怎么來了?”任婷婷驚聲道。
“你說我怎么來了,還不是為了你。”
阿威提著槍走到任婷婷身邊,拿槍一指李化騰:“小子,站起來。”
“表哥……”
不想阿威根本不讓任婷婷說話:“不要多說,我在和他說話。”
李化騰皺著眉,平靜的心情剎那間洶涌起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看著黑洞洞的槍眼,他默默的站了起來。沒有必勝的把握,奪槍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阿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將手槍收回了槍袋:“小白臉,算你識相,記住,不是我阿威怕了你。而是我憐惜我家表妹,不想她左右為難。以后你要好好對我表妹,否則我阿威絕不會放過你的。要不是我表姨夫走了,留的是遺命,我一定能讓他改主意的。”
話多,
收了槍李化騰可就不怕他了,伸手拽著他脖子就給他從椅子上提溜了起來,牽狗般將他甩了一圈。
“哎呀,你敢動手!”
阿威想要摸槍,卻被一只手先摸了上去,很快、被槍指著的就變成了阿威。
阿威眼鏡掉到了鼻尖,卻不敢去扶,兩只手慢慢的舉了起來。
“不要……”
任婷婷同樣勸道。
“放心,我只是和他開個玩笑,不過現在明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李化騰這才對阿威笑了一下,槍一轉,又遞回給他:“你說呢?”
“是、是啊,開玩笑而已,大家都不要緊張,不開了,再也不開了……”阿威收過槍,悄悄的將鼻上的眼鏡又推了上去。
這時,
義莊外又一次傳來響動。
幾人連忙對視一眼,齊齊沒了小動作。
天上一陣陰云浮動,恰好遮住了月亮。
嗵、嗵……
一陣奇怪的腳步聲一步步行來,竟然不是跳聲。
林九放眼瞧去,驚道:“來了,尸氣沖天,這任老太爺尸力怎么提升的這么快?”
不由的,林九又多瞧了任婷婷一眼:難道說任家血脈有異?對,早該想到了。這任老太爺一直就不是個普通的僵尸。
古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下一刻,只見一個穿著破爛清代官服的高大身影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義莊門前,口中尸氣噴薄,闖了進來。
那雙似乎有了神采的尸眼,一陣尋找,死死的盯在任婷婷身上。
李化騰心中暗暗點頭:這才是劇中完全體的任老僵尸,目能視物、改跳為走、法抗增強、銅皮鐵骨。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抗衡有了準備的九兒,在原劇中,這老僵尸可是打了林九一個措不及手,沒少讓林九吃苦頭。
“秋生、文才,準備。”
林九扶了一下頭上道冠。
兩個徒弟將一只火盆點燃,然后脫下衣服,露出衣服下畫在身上的符咒。
林九取過香壇上扎好的白紙鎧甲,念念有聲的扔進火盆中,手提道紋古木劍、腳踏罡斗扶乩大喝道:“天兵天將、助我神力,疾。”
手中木劍往火盆中一挑,兩片紙灰便被挑起扔在了秋生、文才身上。
立時,兩人身上的紙灰化做了兩件鎧甲,以及一刀一槍。
秋生、文才會意的挺著一刀、一槍,就向任老僵尸迎去,怎想一陣刀砍、槍刺,除了鐺鐺鐺的發出一下下金鐵之聲外,竟然了無效果。
兩人愣了一臉,師父有沒有搞錯啊;砍不動的。
“別愣著,它已經成了勢,我向天兵天將借的法不足,你們不要硬拼,把它控制在陣法中便是,剩下的交給我。”
“哦!”
兩個徒弟立即磨起了洋工,不再硬拼。
林九則將火盆端在了香案上,手持木劍再次開壇,念念有聲中揮舞木劍斬向香燭裊裊燃起的煙霧:“乾、坤、震、巽、坎……”
林九每念出一個卦位,手中揮舞的木劍便是一指,被木劍如切香腸般切下的裊裊煙霧、化做一個個卦像飛入地上布好的卦位。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
地上的大陣里,八個卦位陣眼頃刻即成。
林九眼中露出喜色,手中木劍在燃著烈焰的火盆中迅速一陣攪動后,木劍挑起火盆扔向了半空:“太極生八卦、八卦煉陰陽、金木水火土,陣起。”
火盆里潑水一般潑在半空的紙灰不見墜落,反而升到了半空,隱隱匯出旋轉的陰陽太極之勢。
銅盆落地間,鏘啷一聲金鳴。
但聽林九再次大喝:“秋生,吐一口口水。”
“啊……”
秋生愣了一下。
便聽師父的聲音厲聲道:“快點。”
“he……呸!”
一口口水吐了出來,陣中金木水火土集結。
“四方天神,入境。”
壇后的林九木劍向天空一指。
嗡,
四道神光如雷般引到了四只符幡之上,靈光綻放,大陣內天有太極陰陽、地有八卦為盤。
“秋生、文才,跳出陣來。”
林九一聲吩咐,兩個徒弟連忙向陣外跳去。
沒了阻擋的任老太爺也往陣外撲去,一幕金光從陣眼處生出,生生將它擋了下來。
待得秋生、文才兩人跳出陣外后,這天地陰陽八卦大陣旋轉起來,陰陽相銜、八卦連環。陣內金光無數,將任老僵尸團團圍住,逼到了中心點。
……
已經正式簽約了,粉絲幫也火熱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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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茅祖師在上,今日林九要除魔衛道,收。”
林九抬劍疾指。
喝令之下,被林九布下的天地陰陽八卦陣,恍如盤古破開的天地又像雞子般融合而去。
天上的陰陽太極壓頂而下,地上的八卦四方漸漸合攏,一點一點收縮空間、擠壓著陣心的任老太爺。
這一刻,尸氣磅礴、陣光交錯。
猶如加了電光特效一樣,任老太爺左沖右突無法脫困,只能眼睜睜被這天地陰陽八卦大陣,有如重返開天之勢的鎮壓、包裹、制住。
林九向來刻板威嚴的臉上,此時,也不禁慢慢露出了一些笑容。雖然此陣布的有些匆忙,未能盡善盡美,但威勢確實驚人,任老太爺飛不了了。
可令林九未想到的是,時來天地皆同力。
天空之中那輪被陰云擋住的毛月亮漸漸又露出了臉來,絲絲月華吞吐中,又一次照耀在了任老太爺身上。
“嘶……”
已經被地上八卦陣符團團包裹了半個身子,眼見若是再被天上陰陽太極里的香灰紙灰蓋頂,就能將它鎮壓的任老太爺,一身尸氣居然隔著大陣向毛月噴去。
轟,
尸氣沖天,月華相映,竟然僅用一擊之力,就撞碎了包裹下來的陰陽太極大陣。陣內本來化作陣勢的香灰、紙灰再也沒了約束,隨著地心引力灑然而落。更甚者,還被任老太爺噴出的尸氣卷住,吸進了任老僵尸的腹中。
香壇后的林九,將將展顏的臉僵住了。
不可思憶的看著天上的毛月亮,無語望天:人力有時盡,天地不由人。人力再強、怎抵得過天數?這任老太爺、已經成大禍端了。
“咔嚓……”
一陣裂帛聲響起,沒了空中的陰陽太極陣勢相助,那包裹在任老太爺身上的八卦陣圖,也一損皆損般失了效力,被月光照耀在身的任老太爺生生用一身尸力掙了開來。
離著僵尸最近的秋生、文才,嚇得不由退了幾步,回頭喊道:“師父,它沖出來了……”
“擋住它。”
林九沉聲輕喝,抓起壇上的雞血、黑墨、黃符……
怎想兩個徒弟早失了膽氣,畏畏縮縮的抓著紙刀、紙槍上前,還未交手,那僵尸口中的尸氣便撲面而來,駭人之極。
膽小的文才二話不說,手里的紙刀一丟便向后跑去:“師父,它好厲害,還是你來吧……”身子一藏,躲在了任婷婷后邊。
秋生比文才膽大,可手中紙槍才刺向任老太爺,便被任老太爺一把抓住,任憑手中紙槍上的克制之力亂躥,用力一折,將秋生的紙槍給折成了一團破紙,再無一絲神力。
另一只尸爪揮手間又朝秋生身上抓來,秋生身上的請神紙甲當即便破。還好秋生退得快,要再慢一步,身上定然要多出幾個洞。
秋生駭然不已、膽氣盡消,只能撒腿就撤:“師父,擋不住了、我真的盡力了……”
普通凡人,此刻怎能擋得住這成了大禍端的任老太爺。
徒弟敗的如此之快,香案后正欲作法的林九哪還再有時間?
只得用力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在手中的【道紋古木劍】上,朝李化騰急道:“掛騰,快,帶婷婷進去,把大門關緊,不要出來。”
話落,踏案而起,道士出山。
一身道家元炁激發下,手中噴了舌尖血的古木劍化做一柄紅色光劍,向僵尸斗去。
不想這僵尸已有智慧,抬手擋住了這一劍,手中如被火燒般,連忙撒手。
林九立即抽劍又向僵尸心口刺去,只是‘叮’一聲脆響,哪怕硬生生震退了任老太爺一步,也沒刺進僵軀半分。
此刻,縱是見慣妖魔的林九,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還怎么打?
但到底是林九,左手在寬大的道袍衣袖內一撩,手中就多了兩張靈符,木劍劍尖粘起靈符便向任老太爺身上拍去,可驚人的是,靈符居然貼在僵軀上,不到數秒便自燃成灰燼。
林九目瞪口呆,一個恍神間,差點被尸爪掃到,狼狽不已。
“小叔公快讓開,別擋住門,我們把門關緊,任老太爺就進不來了。”
林九身后,幾人已經齊齊退入義莊大堂內。秋生、文才、阿威三人搬著橫木便要擋門,眼見李化騰站在門中,文才連聲催促。
“若是想讓你師父死的話,你就關門好了。”
現在這情況,似乎已經不是劇情上的樣子了。原劇情上最后的任老僵尸是被降了危險級別的,一雙尸爪不知為什么變沒了,實力除了銅皮鐵骨也沒有了其它。而眼前的這任老僵尸,則不然。
“可是……”
文才還欲再言。
“沒有可是……”
李化騰打斷了他,將他向后推去:“你們三個保護好婷婷就是了,不要在這礙事,其它的交給我和阿九。”
話落,李化騰讓開大堂門,向外面已經明顯不是銅皮鐵骨的任老僵尸對手的林九道:“阿九,引它進來,先隔斷它的月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一聽此言,林九直想拍額頭,糊涂啊,任老僵尸現在這一身偉力,怕是和僵尸拜月有莫大的關系,若是想要滅了它,先斷了照著它的月光。
險險的左躲右僻著這一雙尸爪,林九老腰都快扭折了,拼了命的從袖子里取出一把靈符,往木劍上一抹,齊刷刷的排成一列。
“疾。”
林九抬劍朝任老太爺身上一指,劍上靈符如飛鏢般射向任老僵尸身上,靈符上的靈力生效,火光自燃中阻下了任老僵尸。
林九轉頭便向大堂內跑去,心頭居然生出了一股逃出生天般的錯覺。
進得門來,看著幾人,林九連聲道:“快,掛騰,你們快帶著婷婷向后邊躲去,秋生留下來幫我就行。”
秋生咬咬牙便要上前。
“不用了,阿九你休息一下,這里交給我。”
李化騰正了正神,開始做起了準備。
“你?”
林九稍稍怔了一下,似在思考。
說起來他心里要是沒點懷疑,那是不可能的。可既然小表叔不愿說,總是岔開話題,他也就不問了。但現在,他要……這可是成了禍害的任老太爺,一身尸力已經成了僵尸中的異數。
但不待林九再問,便見李化騰手一伸,從懷里掏出了一身道袍、道冠。
嗯?
林九懵了半分,你衣服里還藏著道袍!
只見李化騰將道冠正戴頭頂,寬大的道袍迎風一抖向身上披去,立時整個大堂內的氣氛似乎都變化起來。
緊接著,一個聲音輕輕吟道:“
半碗清水照乾坤,一張靈符命鬼神。
腳踏陰陽八卦步,手執木劍斬妖魂。
揮淚灑酒英靈地,道氣長存天地人。
紅繩糯米今猶在,不見當年林正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