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軍法
出于對南方人的空軍,武昌的北洋軍在防線上也是拼了命。首.發整整五天的時間,國社軍在灘頭上傷亡了萬余人,卻連北洋軍部署的第一道防線都沒能突破。
要知道,雖然在個人素質上國社軍還比不上北洋軍,但在單兵火力上卻至少要高出北洋軍幾倍,何況還有后面炮兵陣地的上百mén重型火炮支援。(120mm口徑以下的火炮是沒資格稱作重型火炮的,如105mm榴彈炮,很多時候都被稱作105mm輕型榴彈炮,日本的105mm加農炮更是干脆被稱作了野炮,而在國社軍中,120mm以下口徑的火炮是占據了絕大多數的…)
五天的時間傷亡了萬余人,這種水平當然沒法跟索姆河的英國人比,人家一天就能傷亡近六萬,嚴光這里五天的時間還不到人家一天的五分之一。但這里是中國,不是歐洲那種雙方可以拿出上百個師進行會戰的地方。在武昌,這種國社軍同北洋近五十萬人的大型會戰,已經是中國近代史上最大的場面了。
不過在第一道防線就被擋住了五天的時間,而且還付出了萬余人的傷亡,王耀武他們雖然有信心北洋軍的傷亡絕對不會低于他們,但也知道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發生的話,想要在短時間內拿下武昌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在攻堅的過程中就是在損失五萬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意外確實存在…
雖然北洋軍在第一道防線擋住國社軍五天的時間,而且看他們的情況似乎在擋幾天也沒問題,不過連日戰北洋軍的注意力也多被集中到了前線上,如果王占元部、楊善德部和靳云鵬部等更是直接被部署在了前線上,在王占元和靳云鵬等人的督陣下哪怕付出了再大的傷亡也不后退。
當然,這么做的代價就是北洋軍的傷亡相當的大,不過不說段祺瑞,就連王占元等人也清楚,丟失武昌的后果究竟是什么,所以在同國社軍戰的時候他們到是沒計較過什么得失。
只不過就在占據問題,按照段祺瑞等人的預計第一道防線至少還能支撐個三五天的時候,他們的大后方卻突然luàn了起來。
前面有攻的正兇的敵軍,后面卻sāoluàn四起,如果說還有什么事情比這更糟糕的話,恐怕就只有后面發生的不是sāoluàn而是叛luàn這件事情了…
“李純、張紹曾、孟遠恩他們嗎…”
在得知這些人全部都叛變后,段祺瑞和馮國璋相視苦笑。
如果說只是鄂軍的那個師叛luàn到沒什么,對段祺瑞他們來說,鄂軍的部隊只能算是雜牌部隊,不說部隊里的裝備,只要人數能滿編就已經是件很不錯的事情了。至于直隸hun成旅和奉天hun成旅?這兩支部隊雖然也算是老牌部隊,但并不是北洋的核心,何況hun成旅在編制上雖然也有兩個步兵團之多,但是炮兵、騎兵和工兵卻都被縮編過,如果說一個步兵師擁有的是炮兵團,那hun成旅擁有的就是炮兵營,炮兵如此,騎兵也是如此,所以別看兩個hun成旅的人數上和正規步兵師差不了多少,但是真論戰斗力的話,兩個hun成旅也未必是一個步兵師的對手。
至于張紹曾和孟恩遠的那兩個師?稍有麻煩,作為前清時編練的新軍,張紹曾部和孟恩遠部的戰斗力并不會遜于北洋軍多少,但也僅僅如此…
真正對軍心造成沉重打擊的,是北洋六鎮第六鎮的李純部啊…
在北洋六鎮當中,李純的第六鎮雖然無論是士兵的素質還是武器裝備都不算出sè,甚至可以說在北洋六鎮中都排不上名號,但作為北洋最核心的力量,北洋六鎮已經成為了北洋的代名詞。提起北洋的軍隊,人們最先提起的都是北洋六鎮,而不是那些張紹曾、孟恩遠這樣的非嫡系部隊…
作為北洋核心六鎮中的第六鎮,當其他北洋軍得知李純率部叛luàn時,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對武昌的北洋軍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何況北洋軍在武昌的防線都是對外而不是對內的,而被嚴光收編的四個師和兩個旅,除了那兩個hun成旅還有鄂軍的一個師外,剩下的三個都是在后方的位置…
他們在向前方進攻時,前面的北洋軍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而當前面的北洋軍想要奪回后方丟失的陣地時,卻不得不面對那些堅固的工事,何況李純等部叛luàn,他們也根本沒心思向回攻。不少北洋官兵在李純等部攻下防線、陣地時,更是直接器械投降,顯然李純等部背叛的情況下,對抵抗南軍已經沒有任何信心…
至于還在灘頭的四個步兵師?原本還拿防線上的北洋軍毫無辦法的他們,趁著這個機會硬是拿下了頭兩道防線,和后面的李純等部對中央的段祺瑞等部形成了夾擊之勢。
而在糾集部隊抵抗無效后,擺在段祺瑞等人面前的僅有三條道路。
一條就是拋下部隊,帶著少量的衛隊突圍到江邊去,然后搭乘劉冠雄的海軍艦艇逃往上海。
這么一來段祺瑞他們的命絕對能保住,不過在武昌的十多萬軍隊卻…
第二條就是就地抵抗,不過因為李純等人叛變的緣故,現在北洋軍戰心全無、士氣大跌,就算就地抵抗恐怕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至于最后一條路?帶著還能走的掉的部隊,向華容道的方向退去,然后向辦法退到安徽,然后讓還留在江蘇的雷振chun部進行接應…
這么做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逃出一些部隊來,不多,但至少總比全軍覆沒要強。而作為全軍的統帥,段祺瑞選擇的就是第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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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段祺瑞說要向華容道退去的時候,馮國璋和王占元他們已經明白了段祺瑞的想法。
“這樣…”王占元點點頭。“既然這樣,我這就下部隊去,看看還能拉出多少部隊來。”
楊善德和靳云鵬等人也都點了點頭,他們都是聰明人,清楚就算自己乘著軍艦跑掉了,沒了部隊北洋也絕對是敗定了。在這種情況下,對他們而言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席卷細軟然后跑到天津或上海的租借去當富家翁而已。
不過如果能夠帶著部隊逃脫北洋軍的追擊,那么至少還能有一搏之力——————而且手里有兵的話,也能學下李純,坐鎮南京待價而沽…
段祺瑞并不知道此刻楊善德他們的腦子里在想些什么,或者說他知道,但是卻沒時間管那些,對他來說,現在把部隊撤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在段祺瑞的命令下,王占元等人很快就離開了司令部,到已經是luàn成一片的各自部隊中糾集那些還能指揮的部隊向著華容道的方向突圍。
看到段祺瑞他們想要突圍,無論是前面的國社軍還是后面的李純等部都不可能放過他們,所以在留下了幾個師的部隊清理那些殘余的北洋軍后,就派出了第二師、第三師、第四師和第五師這四個國社軍中戰斗力最強的部隊進行追擊。
不過雖然整個北洋軍都因為李純等人的叛變而hunluàn了起來,但最終被段祺瑞帶出來的還是有五六萬人,這個數量不多但也不少,再加上段祺瑞不時的會留下一兩支部隊進行阻擊,另外還有劉冠雄的北洋海軍沿著江邊進行支援,所以后面的國社軍追的很辛苦。
好在很快四川水師就趕了上來,和正在江邊進行支援的北洋海軍戰在一起,使劉冠雄根本無法u身照顧段祺瑞的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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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李師長的深明大義,我們才能用這么小的代價拿下武昌啊…”
在派出了第二、三、四、五等四個步兵師追擊逃竄的段祺瑞后,留下來的王耀武和朱慶瀾等人再讓剩下的部隊打掃戰場的同時,也在一眾衛隊的護衛下走到了李純等人面前。
見到王耀武,李純等人到是不敢托大,聽到王耀武這么說后更是連道不敢。
不過和李延年一樣,王耀武多少也有些看不起李純,所以只是客氣了一下后,王耀武就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武昌城。
在武昌城內,還有一個讓王耀武相當感興趣的人在。
“黎元洪…”
因為李純等人起事突然,所以當馮國璋在衛隊保護下突圍出武昌城時,黎元洪和馮國璋并沒有在一個地方。所以在馮國璋突圍的時候,也沒能帶著黎元洪一起走,而等到黎元洪反應過來也準備離開武昌的時候,那個原本是黎元洪部的鄂軍卻已經在城中找到了黎元洪,并且在黎元洪的大罵聲中將他關了起來…
“宋卿兄,久仰久仰…”
走進關押著黎元洪的鄂軍都督府后,王耀武對著正被十多個鄂軍士兵看押的黎元洪道。
黎元洪是1864年生,到今年也有50歲了,再加上黎元洪曾經是第二十一hun成協的統領,而后又在**黨人的簇擁下擔任了湖北都督,中華民國副總統的職位,無論是聲望還是地位都要遠遠超于和嚴光一樣都只有20多歲的王耀武。
王耀武就算不稱呼黎元洪一聲副總統,好歹也要稱呼一聲黎先生,不過既然是成王敗寇…
作為勝利者,稱呼黎元洪一聲“宋卿兄”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事情了。
而被王耀武這么稱呼,黎元洪到也不動氣,或者說他也不敢動氣,所以在面對王耀武的時候,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可是王耀武王部長?”
王耀武點點頭,在坐到黎元洪身邊的座位后直截了當的道。
“兄弟有件事情要麻煩宋卿兄,希望宋卿兄能幫兄弟這個忙…”
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著只有20多歲,恐怕比自己兒子還要小上不少的王耀武居然大咧咧的和自己稱兄道弟,黎元洪的心里除了苦笑也沒有其他。
不過眼下自己的家眷親人都在武昌城內,黎元洪也不敢違背王耀武的意思,要知道雖然國社軍在這些方面的聲譽一向很好,但也未必就不會在自己的身上嘗個鮮,所以在聽到王耀武讓自己幫忙后,黎元洪馬上就點頭道。
“王部長有什么讓兄弟幫忙的請講,只要是兄弟能幫上忙的,絕不推辭。”
“那就好。”
王耀武需要黎元洪幫忙的也不是別的事情,而是讓他用他還沒過期的鄂軍都督身份讓戰場上還沒有停止抵抗的少部分鄂軍士兵停止抵抗,棄械投降。
當然,黎元洪這個鄂軍都督的身份說到底也只能在用這么一次了。
雖說嚴光一向善待投降的人,如巴東和荊州等地的縣長,顯然就依然呆在原位上。不過像湖北都督這樣重要的位置,嚴光卻不可能再讓黎元洪繼續擔任的,畢竟黎元洪和其他人不同,不但在湖北有著極大的聲望,而且也是駐留此地多年的地頭蛇…
而這個時候能留住自己和親人的ng命就很不錯了,黎元洪也不敢強求其他什么,所以在聽了王耀武的話后,二話不說就將在都督府內同樣被羈押著的幾個親信叫到身邊,接著看向王耀武道。
“王部長,這幾個都是我身邊的親信,只要讓他們過去說一聲,戰場上絕對不會再有人進行抵抗…”
王耀武點了點頭,然后派了些人跟著黎元洪的親信——————他到不是怕黎元洪會耍huā樣,只不過現在武昌城外依然是槍聲一片,這個時候黎元洪的親信要是穿著一身軍服跑了出去,百分之八百的幾率絕對會被外面的國社軍給攔住,所以派過去跟著的那幾個人也算是通行證了。
只不過就在黎元洪的親信剛剛離開時,一名軍官卻突然急步走了進來。
“王部長,出了一些事情…”
說著,那名軍官還似有似無的看了李純等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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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城內的一戶民居里,十多個憲兵正將五六個穿著北洋軍服,只是在胳膊上幫了個白sè布條的家伙拖出來,跟著他們走出來的則是幾個驚魂未定的百姓。
而在外面,幾十個同樣是胳膊上幫著布條的北洋士兵正想沖破另一群數量不相上下的國社軍的阻攔,將那些被憲兵給拖出來的北洋士兵救下來…
只不過…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北洋士兵只是想將人救下來,而周圍的國社軍士兵則只是想著將他們攔下來。然而隨著時間的增加,雙方已經也多了一些口舌之爭,這個時候再加上一些肢體上的摩擦,很快雙方一百多號人就要擦槍走火了。
而且漸漸的,聚集到這里的雙方士兵也越來越多…
國社軍或許沒看低過這些胳膊上幫著白sè布條的北洋軍,然而作為北洋“叛軍”這些北洋士兵卻在自己看低著自己,在和國社軍沖突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比人家低了一頭。
只不過看著那幾個還在掙扎的同伴,再加上自己一方的人也越來越多,更何況莫名其妙就成了“叛軍”的緣故,這些北洋士兵心底也滿是火氣,所以沒多久這股火氣就爆發了出來…
等到王耀武他們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聚集了三百多個雙方士兵,不少士兵也都掏出了槍來,而且隨著氣氛越來越熱烈,擦槍走火的可能ng也在不斷增多著…
看到這么副場面,王耀武也知道用嗓mén喊肯定是不頂用,所以直接掏出手槍朝著天上鳴了三槍。
“都給我把槍放下”
國社軍的人都認得出王耀武這個司令,那些北洋軍的人也認得出跟在王耀武后面的李純等人,所以雖然剛剛王耀武的鳴槍差點讓不少士兵走了火,但現場的士兵還是趕緊將槍放了下來。
看到現場的人都將槍放下,王耀武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后還是厲聲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需要王耀武問,很快就已經有人將事情的緣由告知了王耀武。
原來在進城后,因為國社軍已經三令五申絕對不許擾民,更不許做出違反軍紀的事情。所以在進城后,國社軍的士兵到是很安靜。再加上軍法嚴厲,不少一身疲憊的士兵甚至就連旁邊的民居都不敢進,僅僅只是在民居的屋檐下靠著墻腳坐了下來。
然而李純等部的北洋軍…
那個原來黎元洪的鄂軍到還好說,都是湖北人,禍害誰也不可能禍害自己的鄉親吧?但是李純他們的北洋軍卻沒這個顧慮,再加上馮國璋他們在的時候為了避免北洋軍和鄂軍發生矛盾,一直都在限制著他們,所以等到進城后,憋了很久的北洋軍就難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李純等部只是起事部隊,李延年他們又只忙著起事的事情,壓根就沒有人想過要告訴李純他們國社軍的軍紀。
而在看到北洋軍有人擅闖民居,擄劫財務甚至是想要強x民nv時,國社軍的士兵很自覺的站出來阻止北洋軍的行徑,甚至有不少人還跑去通知憲兵的人,因為處理違反軍紀的士兵是憲兵隊和軍法處的事情…
當然,國社軍的人會出面阻止北洋軍,并不是因為國社軍士兵的素質已經高到了一個地步,僅僅只出于“自己都在墻腳下面坐著,憑什么你們就能找大姑娘睡覺…”的心理,不過不管怎么說,國社軍阻止多起搶劫、**的行徑還是讓他們在武昌百姓的心里增添了不少好感。
不過此時擺在王耀武面前的難題,卻是應該怎么處理那些鬧事的北洋士兵。
沒錯,根據國社軍的軍法,敢于犯下搶劫和**罪行的人,都要有掉腦袋的覺悟,但是這些未遂的家伙去并不知道國社軍的軍法,何況他們還只是剛剛起事的部隊…
而就在王耀武還在頭疼應該如何處理這些犯事的北洋士兵時,遠在北京臥chuáng不起的袁世凱,在得知李純等人叛變,馮國璋、段祺瑞武昌大敗這件事情后,也是眼瞅著就要不行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袁世凱病逝
雖然因為王耀武的鳴槍,街上士兵們的摩擦已經停了下來,不過看著雙方互相仇視的樣子,王耀武就是一陣頭疼。|m超速更新文字章節|
“這才多一會的功夫,怎么就鬧出這么大的luàn子出來?”
不過眼下最讓王耀武頭疼的,還是應該怎么處理這些鬧事的北洋軍士兵。
王耀武已經了解過了,剛剛的那幾個北洋軍絕對是百分百的壞胚子,他**的在武昌駐軍的時候就已經盯上這戶人家的那對姐妹了。只不過當時北洋軍的戰事不利,馮國璋也需要團結下面的鄂軍,所以嚴禁駐扎在武昌的北洋軍sāo擾百姓,不然的話說不定哪天夜里這戶人家就要遭了他們的禍害。
這次他們會找上這戶人家,也是因為他們并不了解國社軍的軍紀,再加上自認已經是國社軍的人,不需要在賣那些鄂軍的面子,所以在想將在武昌城內積累的“相思之苦”發泄出來。
只是沒想到在行兇的時候,被那些心中滿是“為什么你們能干,我們卻不能干”的國社軍給阻止,并且āo到了憲兵隊的手里。
按理來說,對這種壞到掉渣的家伙,王耀武是絕對要秉公處理的。
可秉公處理的話?
要知道在國社軍內,**罪是絕對的死罪,哪怕是**未遂也是如此,何況他們犯下的還是更嚴重的輪*未遂…
如果真的秉公處理的話,哪怕只是將他們āo到軍法處去,也是百分百的死定了。
可如今這幾股北洋軍和鄂軍才剛剛投靠過來,對他們秉公處理固然會獲得鄂軍的擁戴,可難免也會讓北洋軍失心。而且剛剛才利用完他們對付段祺瑞和馮國璋,現在段、馮二人才剛剛跑掉就對他們秉公處理,真的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過河拆橋”這句成語,要知道“過河拆橋”可從來都不是褒義詞,哪怕是在“三國殺”里,也只有拆“樂不思蜀”的時候才會讓人稍帶感,其他的時候都只能讓人心懷痛恨。而且在這個世界上什么最可怕?或許每個人都會說出一樣來,可如果說什么最麻煩的話,“謠言”絕對能算入其中。
如果這件事情一個解決不好,讓人把“國社軍要對北洋軍過河拆橋”的話給傳了出去——————要知道,現在在外面的戰場上,還有至少三四萬的北洋潰軍在那里正在被國社軍繳械,要是這樣的謠言傳出去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何況王耀武現在也有要用到這群北洋降兵的地方,那就是追擊潰逃的段祺瑞等人…
在李純等部發動叛luàn后,王耀武便下令除兩個師留守漢陽、漢口外,剩余部隊全部渡河。
只不過段祺瑞決斷的實在是太快,王耀武才剛剛下令,段祺瑞就已經放棄無法挽救的部隊,只帶著還能帶走的部隊朝華容道的方向潰退。而這時渡過長江的國社軍只有幾個步兵師,騎兵團也因為無法攻堅外加太過顯眼的關系全部留在了漢口,這種情況下想要用步兵追擊拋下全部輜重的北洋軍實在是件困難的事情,何況段祺瑞還留了一些部隊沿途進行阻擊——————雖然這些部隊中很多在見到國社軍時就已經相當直接的繳械投降了…
想要盡快追上段祺瑞的潰軍,并且趕在前面將他們攔住,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騎兵。國社軍在漢口駐有十多個團近萬余騎兵,但是騎兵和步兵不一樣,步兵只要帶著武器跳上船就可以渡江,可是騎兵卻需要將坐騎也跟著帶過江去——————要知道國社騎軍所乘的戰馬都是高大的阿拉伯馬,想將一萬多,哪怕是三五千的騎兵運過江沒半天時間是不可能的事情,有這個功夫段祺瑞和他的五六萬北洋軍說不定跑出多遠了,所以王耀武和朱慶瀾他們就將目光轉向了李純他們的身上。
北洋軍的步兵師配有騎兵團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李純的第六師就配有騎兵第六團,團長叫王恩貴(史實,第六師的騎兵團長確實是王恩貴,炮兵第六團團長則是張松柏)。
除了李純部的騎兵第六團外,張紹曾的第二十師和孟恩遠的第二十三師也都配有騎兵團,三者相加就是三個騎兵團三千多人。此外直隸hun成旅和奉天hun成旅都配有騎兵營,鄂軍的那個師雖然渣了點但好歹也是黎元洪的主力部隊,所以也配有一個騎兵營。
在清末的編制當中,騎兵團和步兵團一樣也都是三個營的編制,換句話說加上hun成旅和鄂軍的騎兵營后,在武昌一帶至少有四個騎兵團四千多人的兵力可以動用。
四千多騎兵,想要將段祺瑞的潰軍擊潰是不可能的,畢竟跟著段祺瑞走的好歹也有五六萬人,但如果只是沿途sāo擾,或者是跑到段祺瑞他們的前面進行攔截的話…
本來王耀武已經準備下令讓李純等部的騎兵出擊,誰知道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就應該直接下令讓李純他們的騎兵部隊先出發,如今卻是…”
現在要是處置了這幾個鬧事的北洋軍,步軍暫且不提,那些剛剛投誠的北洋騎軍難道不會有什么別的想法?到時候只要稍微消極怠工一點,想追上段祺瑞他們的話就真的是千難萬難了…
可如果不秉公處理,別的不說,國社軍這邊該怎么辦?
要知道國社軍能一直維持在一個較好的軍紀上,就是因為軍法嚴厲、軍餉充盈再加上國社軍只禁毒賭卻不禁黃,讓下面的士兵有了一個發泄的地方——————嚴光可沒想過自己能把國社軍打造成岳家軍或解放軍,何況后世為什么會出現**?不就是二戰時希特勒為了解決士兵問題而專mén提供的嗎?(當然下面玩玩斗地主還是允許的,不過在賭資上進行了嚴格的規定,每局只允許一個銅角的賭資,超過一個銅角的話發現了直接關禁閉…)
在此類軍紀問題上,國社軍的處理一向是非常嚴格,只要是被抓到,哪怕是軍官也是直接軍法處置哪像其他地方的軍閥,在偏遠一些縣城的駐軍想干什么都可以,當地政fu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根本不敢管,或者說當地政fu就是被這些駐軍們管著的。這一點上北洋到還好一些,畢竟對下面軍隊的控制力較強,但國民黨或其他軍閥的軍隊就…
前者對下面軍隊控制力較弱,或者說對很多軍隊根本就不受南京控制,至于后者?很多時候根本就是在用一種放縱的態度來養軍隊。
(李純部的第二十一團團長吳新田就是此類,軍閥hun戰時期吳新田曾強迫治下百姓種植鴉片,這也就算了,后來出兵幫助劉鎮華的時候,更是曾焚燒村莊30余座,使得當地百姓死傷1500多人…)
過去嚴光一直在用一種較高壓的政策來管理軍隊,因為軍餉充盈、待遇夠好再加上官、兵都是“一種軍法”,所以軍隊到也愿意服從這種軍紀,可如今…
如果王耀武稍微對這些北洋軍松松手,恐怕以后就別想下面的官兵繼續服從遵守軍紀了…
“真是,這些家伙還真會給我找難題啊…”
就在王耀武在頭疼應該怎么處置的時候,他身后的李純卻是一頭冷汗。北洋軍中那些較低級的官兵或許還不了解國社軍的軍紀,但作為北洋的前中流砥柱,李純卻沒可能不知道——————事實上在還沒叛變,或者說還是北洋中流砥柱的時候,李純就經常和靳云鵬他們一起嘲笑國社軍過的實在是太清苦了。
后來決定投靠嚴光,李純也曾想過將國社軍的軍紀āo代下去,只不過當時一直忙著聯絡和籌備叛變的事情,所以最后忙著忙著居然給忙忘了。當然,如果只是忙忘了的話到不要緊,最關鍵的是李純曾經和周圍的人說過這件事,如今下面的人鬧出了事情,如果有人向王耀武提起這件事的話…
其實這到是李純多慮了,畢竟不是他慫恿部下這么做的。就算真的追究,也只能追究他馭下不嚴的責任而已。
不過即使如此李純還是狠狠的瞪了那幾個北洋兵一眼,如果不是王耀武等人都在場的話,說不定李純都能槍斃了他們。
不過雖然那幾個北洋兵看番號都是李純的部下,但眼下畢竟是王耀武做主,所以李純也只能在一旁道。
“王部長,這幾個兔崽子犯了咱們國社軍的軍紀,要不要按照軍紀槍斃了他們?”
話里的意思,已經是把那幾個士兵賣掉了。
李純的意思王耀武自然是聽的明明白白,不過王耀武卻從來都沒顧慮過李純的意見,一個投誠的降將,就算他有什么意見又能怎么樣?王耀武顧慮的只有那些普通官兵們的想法…
所以在聽了李純的話后,王耀武只是在那里搖搖頭什么都沒說。
王耀武雖然沒什么表示,不過在聽到李純說要按照國社軍的規矩,將幾個鬧事的北洋兵全部槍斃后,被憲兵押著的和周圍圍觀的北洋兵全都破口大罵了起來。
不過對那些北洋兵們的罵聲,李純卻是一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樣子。
李純當然知道,自己這么做絕對會將軍心丟的一干二凈,可如果自己不這么做呢?何況丟了軍心后也有一個好處,至少沒了軍心后也不會再有人猜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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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鐵獅子胡同。
作為中國的政治中心,鐵獅子胡同聚集了除總統府外眾多的政fu衙mén,也因此在過去鐵獅子胡同一直都是北京最熱鬧的地方之一,如果算全日而不是算夜晚的話,甚至要比八大胡同都要熱鬧幾分。(八大胡同是八個胡同的全稱,而不是單一的某個胡同。百順胡同、胭脂胡同、韓家潭、陜西巷、石頭胡同、王廣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紗帽胡同。)
只不過如今鐵獅子胡同受了北洋軍連戰連敗的影響——————似乎比往日更加熱鬧了幾分?只不過這幾分當中hun雜了不少的慌luàn,到不見過去那種秩序井然的情景。
而這慌luàn的緣由,除了如今對北洋不利的局勢外,還有的就是袁世凱的病情…
“宮保大人,yào來了…”
在袁世凱的chuáng邊,作為袁世凱最為倚重的謀士,楊士琦正端著一碗yào走了過來,然后遞到了袁世凱的小妾手中。
那個小妾在接過yào碗后就要喂躺在病榻上的袁世凱,不過臉sè蒼白毫無血sè的袁世凱卻只是用手擺了擺道。
“先放到一邊吧…”
聽到袁世凱的話,那個小妾一愣,不過最終還是不敢違背袁世凱的意思,于是起身將yào碗放在了桌子上。
“宮保,您的身體………還是快些把yào吃了吧…”
看到袁世凱讓小妾將yào碗拿走,楊士琦在一旁苦勸道。
不過等到那個小妾離開后,袁世凱卻只是在咳嗽了兩聲后苦笑道。
“杏城啊,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已經是沒多少時間了,就算是喝那些yào也不過是茍延殘喘一段時間罷了…”
楊士琦當然知道袁世凱說的是真的,因為此時的袁世凱已經至少臥在病chuáng上三四個月的時間了,前段時間到是突然好了一些。可自武昌失守的電報傳回來后,袁世凱直接是一病不起,原本微胖的身材如今也因病變的削瘦了許多…
看著東主如今削瘦的樣子,楊士琦自然是眼圈泛紅,只是他雖然是袁世凱最為倚重的謀士,但眼下的局勢他也是毫無辦法…
不止是在南方,哪怕是在北方盼著袁世凱死的人也太多太多了。
甚至還有不少人正盼著國社軍早些北上,這里面除了那些早就和嚴光勾結好的人外,還有不少則是一些滿洲舊臣…
當然,他們到是不可能得到什么好處,和嚴光也沒有什么接觸,不過只要能看到他們心中的“活曹cào”倒霉,哪怕是沒有什么好處他們的心里依然高興…
對那些仇視袁世凱的滿洲人來說,滿清延續300多年,真要亡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絕對不能稀里糊涂的就亡了。南方的那些**軍也就算了,好歹他們也是真刀真槍硬拼下來的,可袁世凱呢?那就是一個“活曹cào”啊
不過這群滿清舊臣雖然盼著袁世凱倒霉,不過卻沒有什么人理會他們,誰叫現在滿洲人已經什么實力都沒有,就連全都是旗人的第一師也都被調到了湖北?
聽到袁世凱說自己撐不了多少時間了,楊士琦的眼圈紅了不少。
不過還沒等他說什么,袁世凱已經繼續道。
“我后悔啊,后悔信任了李純那個狼心狗肺的家伙…”
聽到袁世凱這么說,楊士琦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北洋軍在武昌會失敗,很大原因都是因為李純的關系,如果沒有李純的臨陣投敵,武昌也不可能會這么早就失陷,段祺瑞也不可能只帶了五六萬人跑出來,可以說一切都是因為李純…
看著楊士琦的樣子,袁世凱苦笑了一下。
“杏城,老頭子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現在只有幾件事情想拜托你…”
“宮保請說,杏城就是死也要辦到。”
楊士琦也知道袁世凱活不了多久了,眼下囑咐的很可能是最后的愿望,于是連忙湊到袁世凱的近前側耳傾聽。
看著楊士琦認真的樣子,袁世凱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就將自己想拜托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都是一些身后事,如北洋的前程,自己的家小等等,袁世凱希望自己身死后,能讓楊士琦幫忙將他們ng到國外去,免得將來………免得將來的某一天,某個姓嚴的入主北京拿他的家小開刀。
對老東主的最后愿望,楊士琦自然是不可能不應允,所以在聽了以后,楊士琦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請宮保放心,杏城一定會照顧好宮保的家小…”
袁世凱很了解楊士琦的為人,所以看到他答應下來后就放心了。
“既然杏城你答應了,那我老頭子也就放心了…”
說完袁世凱看了楊士琦一眼,楊士琦知道這是袁世凱累了想要休息的意思,所以在點了一下頭后就退出了房間,只留下袁世凱一個人呆在房間里。
等到楊士琦退出房間后,躺在病榻上的袁世凱看著頭頂的天huā板苦笑了半響。
“難道我們袁家的男丁真的都活不過60歲嗎?”
袁世凱一家自過去就有男丁活不過60的說法,本來這種封建信是不可能會有人相信的,不過在袁世凱的父親,袁世凱的祖父都是如此后,也由不得袁世凱不信了…
實際上,在歷史上袁世凱也沒能活過60歲…
正因為前面有袁世凱的父親和祖父這么兩個活生生的例子,所以袁世凱一直都擔心自己活不過60,所以在執掌了北中國的大權后,袁世凱一直在考慮著一件事情,那就是讓自己當上皇帝…
當然,作為老一輩的中國人,做皇帝自然是袁世凱的夢想之一,不過更大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袁世凱想要“改命”。因為根據一個相士的說法,只要袁世凱能當上皇帝,那么他們袁家的命自然也就改了,那個所謂的男丁不過60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在有什么問題…
然而如今看來,袁世凱卻是沒有改命的機會了…
“天命難違嗎…”
看著似乎許久沒有認真看過的天huā板,袁世凱喃喃的道。
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想當一次皇帝啊,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也是為了袁家的子孫后代…
(袁世凱當皇帝改命的說法取自野史^-^,關于改命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袁世凱當上皇帝后,他和袁家的男丁都能擺脫活不過60的詛咒,另一種說法就是當上皇帝后,他肯定活不過60了,但是下一代卻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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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都給我快點”
在前往華容道的道路上,楊善德正騎在一匹méng古馬上對著周圍的北洋兵大聲喊道。
不過周圍的那些北洋兵對楊善德的話卻沒有什么回應,只是低著腦袋沉默的向前走著。
前些日子段祺瑞至少帶了五六萬的北洋軍從武昌突圍出來,可如今還跟著的北洋軍卻只剩下不到五萬人。這里面有不少是被段祺瑞安排到了后方執行阻擊任務,可也有不少卻是在半路上就偷跑掉了…
眼見著北洋軍已經完全沒有hun頭,那些跟著離開的北洋軍自然是死氣沉沉,就連行軍的時候也是本能的邁著腳步,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看著手下的士兵這個樣子,楊善德嘆了口氣。
“軍心散了啊…”
說著楊善德大罵了一聲。
“都是那個該死的李純。”
只不過就在楊善德將李純恨得牙癢癢的時候,一名騎兵突然騎著馬朝這里沖了過來。
“楊師長,司令那里讓您馬上過去一趟”
看著這個騎兵一臉慌張的樣子,楊善德心里多少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司令叫我過去有什么事情?”
那個騎兵明顯知道些什么,不過在看了看四周后卻什么也沒說,只是連聲的催促道。
“楊師長,您還是趕緊過去吧…”
楊善德明白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的,于是點了點頭就跟著那個騎兵朝著段祺瑞所在的方向策馬而去。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楊善德和那個騎兵趕到了前方段祺瑞的所在地。在那里,除了段祺瑞外,其他諸如王占元、靳云鵬等人也都一一到齊,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卻是一個個都臉sè蒼白的很。
看到他們的樣子楊善德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在策馬湊到近前后小聲的向眾人問道。
“出什么事了?”
王占元他們都看了楊善德一眼,不過卻什么都沒說,最后還是馮國璋在沉默了片刻后開口道。
“剛剛從北京傳過來的消息………宮保大人他………宮保大人他病逝了…”
“什么”。
“究竟是秉公?還是?寬大?”
前者肯定能收攬北洋軍的軍心,可卻會失去國社軍的軍心,而且往后國社軍的軍紀也很有可能會變的相當的想到這里王耀武頭疼了起來,不過在思索了良久后,最終王耀武還是決定先照顧好嫡系再說。畢竟他們起家的根本是國社軍,而不是北洋軍在作出了這個決定后,王耀武和李純說明了一下。到不是說王耀武需要顧慮李純的想法,只不過這些事情還是事先說明一下比較好。
李純對王耀武的決定當然沒有什么意見,畢竟他剛剛的一番話已經代表和第六師的官兵進行了決裂。接下來就算他還能擔任第十六師師長的職務,恐怕也不會在有什么權威了當然,想叛『亂』的話就更不可能了。
在獲得李純的同意后,王耀武將自己的意見經由電報傳給了遠在荊州的嚴光。畢竟嚴光才是大老板,就算王耀武有臨機應變的權利,也需要事先請示一下大老板。
當王耀武將電報發給還在荊州自勺嚴光時,嚴光正陪著蔡好在幾個德國醫生的幫助下檢查身體。
其實嚴光并不知道蔡鱷患的是什么病,因為對著方面嚴光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不過他卻記得歷史上蔡鱷是患病而死的。因此在戰事稍歇后,嚴光就讓隨軍的幾個德國醫生檢查下蔡鱷的身體。順帶一提,在嚴光帶蔡銬去看醫生的時候蔡鱷還并不是很樂意,因為最近一段時間蔡錢雖然經常覺得周身無力,但卻并不覺得自己是患了什么重病。
而嚴光也不記得蔡鱷究竟患的是什么病,只知道那是一個很難治的病,于是就將四川境內擅長疑難雜癥的德國醫生全部請了過來。
只不過當德國醫生在嚴光的建議下對蔡錢進行了相當細密的檢查后,德國醫生們得出的結論卻讓蔡錢傻了暇”是肺結核”
拿著x光機剛剛得出的結論,一個叫沃德隆的德國醫生對蔡錢和嚴光道。
“肺結核?!”
聽到是這個病嚴光皺了一下眉,雖說沒有什么醫學常識,但嚴光也知道這是個相當麻煩的病。
大夫,能治嗎?”
聽到嚴光這么問,蔡鱷也相當關心的看了過來。要知道蔡鏢在怎么名將,如今也不過刃歲出頭罷了,如今聽到自己患的居然是肺結核,自然是相當的關心。
聽嚴光和蔡鱷這么問,沃德隆先是嘆了口氣,讓嚴光和蔡鱷的心全都提了起來,隨后才點了點頭道。
“好在發現的早,如果采取衛生營養療法的話,或許還有醫治的機……
衛生營養療法是力世紀刃年代前治療肺結核采取的主要治療方式,采取的主要手段是多休息、多吸取新鮮空氣和增加營養提高身體抵抗力。不過由于這個時期缺乏有效的抗結核『藥』物,導致治療效率受到了很大限制,在當時采取這種治療手段的治愈率僅有百分之二十五,死亡率位居當時所有疾病之首。而且就算治愈,稍不留神的話也有復發的危險。
不過百分之二十五的治愈率也是治愈率,總比一點機會沒有要強的多。有復發自勺危險也比連復發的機會都沒有要好的多。
至于蔡愕為什么在歷史上會英年早逝?肺結核固然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卻是八個字。“庸醫誤診,草管人命。,
蔡鱷患有喉病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后來因為『操』勞過度,蔡鱷的喉病曾經加重,在得知了此事后,蔡鱷的老師梁啟超發電報給在重慶的德籍名醫阿斯米,讓其盡快趕到成都去替蔡鱷醫治。
只不過也不知道這個叫阿斯米的德國人是怎么混到名醫的頭銜的,還是說這個叫阿斯米的家伙曾經收過袁世凱或其他蔡錢政敵的錢,在對蔡錢進行了診治后,這個德籍的名醫居然誤認蔡鱷患有的是梅毒。對蔡錢濫用驅梅療法,替他注『射』灑沸散,結果導致蔡好的病情加重隨后蔡鱷不得不東渡日本進行醫治,但最終卻因為醫治無效而英年早通(還有一種說法,是蔡鱷曾在舊舊年初在一家法國醫院診治。醫生為他作了x光胸透,發現蔡錢患有嚴重的血型播散型肺結核后告訴他病勢甚重,宜當休養。”然而蔡錢認為他的喉病與肺結核無關,自己的病并不嚴重,自己不可能得結核病。所以,他對自己的喉病并沒有按時治療。半年過后,蔡愕的病情加重,而在得知這個消息后梁啟超就讓德籍”名醫”阿斯米替蔡鱷“醫治”)在得知可以用衛生營養療法”對蔡錢進行醫治后,并不知道這種療法的成效究竟有多低的嚴光松了口氣,和他一樣松了口氣的還有蔡錢。
眼下的蔡愕不過三十出頭,還有很多夢想沒有達成就連小風仙也還沒有遇到,這個時候讓他因為肺結核而死去,他實在是心有不甘。
看到蔡錢松了口氣,嚴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下你想要『操』勞的話,可是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蔡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并不想修養,不過肺結核終究不是件小事,如果不好好治療的話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所以就算在不甘心也只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不過在無奈點頭的同時,蔡鍋的心里也有點疑問,那就是這些德國醫生會不會是和嚴光竄通好了的?說到底,蔡鱷終究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會患上肺結核看著嚴光和蔡錢多少有些輕松的樣子,一旁的沃德隆苦笑了一下。
用衛生營養療法的治愈率究竟有多高,沒有比身為醫生的他更了解了,沒錯,這么做的話確實是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治愈率,可世間又有幾人能被這百分之二十五砸中?
不過良好的心情也是醫療的一部分,所以沃德隆也不好告訴當面告訴他們究竟有多少人只能選中那百分之七十五。所以沃德隆只能在一旁看著兩個人苦笑不已。
不過就在幾個人還在辦公室里討論著蔡錢的病情和醫療方式的時候,岳昌突然拿著一份電報從外面走了進來。
都督,武昌發過來的急電。”
急電?”
嚴光一皺眉,他記得前不久王耀武剛剛發了份拿下武昌的喜電過來,怎么現在突然又發了份急電?難不成是武昌出了什么事情?總不可能是段棋瑞又打了回來,武昌城得而復失吧?
不過不管怎么說,嚴光還是拆開了電報。
等到拆開電報,發現里面只是關于北洋軍和軍紀的事情后嚴光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呢,原來是這種小事”
對嚴光來說,他從來沒想過將國社軍和將來的國防軍組建成一個類似岳家軍或解放軍的軍隊。但也從來沒想過讓國社軍墮落到賊寇”的地步,所以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只要按照軍法秉公處理就可以了。
至于投誠北洋軍的軍心和需要仰仗他們的地方?如今戰局已定,就算失了軍心大不了也只是晚些處理段棋瑞他們。可要是縱容了這股歪風,那遺禍可就不止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在這么決定后,嚴光的決定很快就重新轉發回了王耀武的手中。
看著手上的電報,王耀武點了點頭。
在國社軍中,強『奸』罪不同于其他罪行,遂了和未遂的罪責都一樣,何況下面那幾個兔崽子想玩的還是輪蠢。所以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有一樣,而且也只可能是一樣。
不過眼下還不急著殺他們,因為王耀武拿他們還有點用處。
“殺雞做猴。””殺雞做猴?”
聽王耀武這么說,朱慶瀾和楊山、彭修等人都點了點頭。但稍后朱慶瀾還是開口問道。
“不過,那幾個人的職位夠嗎?”
殺雞做猴,殺的總要是雞才行,別隨便就找只螞蟻充數,那樣的話可是誰都嚇不住的。
好在王耀武早有準備,所以聽到朱慶瀾這么問后連忙回答道。
放心吧,我已經問過了,這幾個北洋兵中軍職最高的是個排長,另外還有一個班長,刺下的幾個則全都是士兵。”說著王耀武從都督府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個茶杯,潤了潤嗓子后繼續道。”排長的職位雖然低了些,但大小也算的上是只雞,讓那些新加入的北洋軍記住軍紀還是足夠的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將茶杯放下,王耀武在原地度了幾步。
“先將那幾個鬧事的北洋兵收押,等尹昌衡他們追擊段棋瑞回來后,然后再在全軍面前明正典刑近一股時間勝仗打的太多了,下面的那些兔崽子們似乎也有點不規矩,需要讓他們懂得一些規矩了”
最近在湖北連戰連勝,國社軍內已經彌漫了一股驕傲自滿的情緒。所以王耀武也想借此機會敲打一下下面的人,哪怕這件事情和限下國社軍內彌漫的自滿情緒并不相干。
當然,除了北洋兵的那點事外,需要王耀武他們忙的還有很多。
比如說武昌的安民告示,城內百姓的救助、安置,城外降兵的安排管理。簡單點講,光是這些事情沒個三五天的話,就根本不可能打理出一個基礎來。
不過就在王耀武他們都在都督府的司令部內處理事務的時候,王耀武的副官茹宇津突然從外面跑了出來。
看到茹宇津慌張的樣子,王耀武的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慌慌張張的像個什么樣子。”
不過等到王耀武呵斥完后,茹宇津卻是結結巴巴的道。
“部長,殷棋瑞他們派人來說要和我們談判!”
“啥?”
聽到茹字津這么說,不止是王耀武,就連一旁還沒出去的朱慶瀾他們也是一愣。
然而如果說剛剛的話只是讓王耀武他們驚愕了一下的話,那么茹宇津接下來的話就真的將王耀武他們給驚住了。
“還有,尹昌衡師長他們說,說袁世凱已經死了!”
!!!”其實并不是段棋瑞他們要和王耀武談判,確切的說,應該是王占元和楊善德等人要和王耀武談判。因為在得知了袁世凱的死訊后,段棋瑞和馮國璋等幾個死忠于袁世凱的老人已經來著劉冠雄送來的一艘魚雷艇前往上海,準備由上海轉達客輪返回北方安置家小。
在離去時,只給王占元和劉冠雄等并未離去的人留下了這么句話“富保已死,在頑抗下去也只是白白犧牲將士們的『性』命,到不如早早放棄,好爭取一個好的前程”
袁世凱已死,北洋也就等于是群龍無首,如此一來根本就沒有和國社軍繼續抗爭的可能。當然,袁世凱還有一個大兒子袁克定在,而且此時的袁克定并沒有如歷史一樣騎馬揮瘸了腿。可袁克定雖然不能算是廢物,但論氣魄論能力卻都不足袁世凱的百一,讓馮國璋他們去輔佐袁世凱這個不爭氣的大兒子?馮國璋他們實在是沒有這個信心。
不過效忠袁世凱一生,馮國樟他們也不準備再投效嚴光,畢竟這個時候的袁世凱還沒有像要稱帝,他們也沒有背叛袁世凱的理由。所以在來上劉冠雄送來的魚雷艇后,馮國璋他們只是打算回北方整頓一下家里,然后轉到天津或上海的租借去居住,只留下楊善德等仕途之心未息的北洋將領留在遠處,看看能不能給他們一個好的前程。
(在歷史上袁世凱的大兒子袁克定是在舊b年騎馬時摔瘸了腿,后來到的德國醫治,不過書中并沒有如此安排。順帶一提,雖然袁克定在歷史上一直鼓吹帝制,但是到了晚年的時候卻是生活困苦,不過即使如此,在抗戰時期當日本情報頭子土肥原賢二還想籠絡袁克定,要他加入華北偽政權,希望借助他的身份對北洋,日部施加些影響時,袁克定還是斷然拒絕,并且表示出任固然有了財源,但也不能因此去做漢『奸』,在當時漢『奸』遍地的情況下也算是很有氣節的人了。)在通向鄂州的大道上,王占元和靳云鵬正在數百名士兵的簇擁下前行著。只是或許是受了袁世凱死訊的影響,整支隊伍包括王占元等人在內都顯得很低落。
“王大哥,你說那些國社軍的家伙會同意我們的要求嗎?”
端坐在馬背上,靳云鵬對一旁同樣騎在馬背上的王占元開口詢問道。
不過聽靳云鵬這么說,王占元卻只是搖頭苦笑。
他們會如何抉擇,我怎么可能會知道”
北洋軍內,有如段棋瑞、馮國璋一樣心灰意冷的,可也有像王占元和靳云鵬這樣不甘于推出歷史平臺的人。
所以在段棋瑞、馮國璋等人來著劉冠雄送來的魚雷艇前往上海的時候,王占元和靳云鵬卻是在代表著北洋軍去鄂州同國社軍談判或者不應該說是北洋軍,而是整個北洋團體,因為除了王占元和靳云鵬這樣的帶兵將領后,海軍的劉冠雄和遠在北京的徐世昌等人也都將此事委托給了靳云鵬等人。
盛世金錢『亂』世兵,不過兩者其實都能歸類為一種,那就是權利王占元和徐世昌等人的要求其實并不高,前者只要能帶兵就行,后者則是希望在新威立的『政府』中能夠占據一席之地。畢竟在享受過權利帶來的好處后,他們是真的不甘就這么退出。
當然,如果嚴光不答應他們的條件的話,雖然有不少人已經準備到租借去過上一段日子,但也有不少人卻是有著死抗到底的決心只是說到底,這最后一條路能不選還是不選的好不知行走了多長時間,王占元他們終于瞥見了遠處的一座城池,當然還有城池外穿著純黑『色』軍服的國社軍。
到了”
當王占元一行走到城池下時,第五師的師長尹昌衡已經等了很久了。
可是王師長和靳師長?尹某恭候多時了。”
看到尹昌衡站在那里恭候,王占元和靳云鵬連忙翻身下馬。
雖然北洋軍和國社軍已經打了一年的時間,雙方也是多有死傷,不過尹昌衡并沒有給王占元和靳云鵬什么臉『色』。至于王占元和靳云鵬?他們都是過來求和的,更不可能給尹昌衡什么臉『色』,所以雙方倒是相談甚歡。
“對了,碩權兄,不知道王司令現在何處?”
在互相寒喧了一會后,王占元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兩位請放心,在接到諸位發出來的電報后,已經動身前往鄂州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抵達鄂州……
聽到尹昌衡這么說,王占元和靳云鵬互相點了點頭。
“這樣就”
其實王占元和靳云鵬的心里也是有些著急的,畢竟袁世凱一死,不要說北京了,就是整個北方都『亂』了起來。而北方一『亂』,他們這四萬多北洋軍的補給也要知道段棋瑞當初可是好不容易帶著他們突圍出來的,不要說重武器了,糧食彈『藥』也沒帶出來多少,再加上一路都要拜托國社軍的追擊,就連原地征糧的機會都沒有。如果在不解決糧食的問題,恐怕用不了多久下面的弟兄們就要餓肚子了。
至于為什么袁世凱死后直接就將死訊告知國社軍?袁世凱一死,明眼人都知道北洋肯定是不成了。這個時候即使他們不告知國社軍,恐怕北京那邊的人也會趕著去通知的,既然這樣,到不如由段棋瑞他們親口告知,這樣也好增加點好感度,為將來多做些打算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句話尹昌衡還是知道的,所以在將王占元他們帶入鄂州后,尹昌衡不但替他們安排了棲身的地方,而且還擺了幾桌酒席出來。
王占元和靳云鵬雖然是統管萬人的將軍,但是這一路逃竄和下面的士兵們吃自勺也沒什么區別。所以往常多少已經吃膩了的酒菜,如今對他們卻是有著異常的吸引力。好在王占元和靳云鵬畢竟都是做過師長的人,所以在酒桌上到也沒出什么丑。
在鄂州大概歇息了半日多的時間,王耀武在一眾騎兵的簇擁下趕到了鄂州。
處于對北洋降軍的不放心,在出發時王耀武并沒有讓李純等部的騎兵護送,而是多花了一些時間讓漢口送了三干騎兵過來一一一既然北洋的人要求和,王耀武到是不需要在擔心浪費時間了。
而且也因為北洋求和的事情,王耀武也不需要在借助李純等部的降兵去堵截北洋軍,因此在做決定的時候也輕松了許多。
在得知王耀武已經抵達城外時,尹昌衡雖然讓王占元在酒樓里先歇著,然后讓自己將王耀武等人帶來。不過這時的王占元等人卻是不敢托大,所以在得知王耀武已經抵達鄂州后,便和尹昌衡一起趕到鄂州城外迎接王耀武。
“王司令””
看到城門下的尹昌衡和王占元等人,王耀武也是連忙翻身下馬。
“可是王師長和靳師長。”
“正是在下。”
在得知了兩人的身份后,王耀武和尹昌衡一樣都沒有給兩人臉『色』,神情上也很是尊重。
“來,我們先到里面去談吧。”
談什么?當然是談議和的事情。
看到王耀武并沒有因為自己等人要求和的緣故,就在臉『色』上多有顯『露』,王占元和靳云鵬到也放松了許多。在看到王耀武和尹昌衡都這么給面子,于是連忙感激的道。
“王司令,請…”
王耀武也不客氣,直接帶著兩個人走入了鄂州城。
在步入了鄂州城內國社軍的司令部,請王占元和靳云鵬等人分別入座后,王耀武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聽聞兩位想代表北洋同我們國社軍談判,這件事情我已經上稟了嚴都督。嚴都督在得知此事后也是相當驚喜,并授權在下兩位進行談判,在下是個粗人,過去只是個山中獵戶,所以如果兩位有什么條件的話,就請直接說出來”。
“啪嗒…”?
火柴劃過麟面,在將火柴頭引燃后,一名白人軍官用燃燒的火柴點燃了手中的香煙。
“羅德羅,你又在抽那些中國人提供的劣質香煙了?”
看著同伴在那里抽煙,一個正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的白人在一旁抱怨道。
“難道你不知道這種煙的味道究竟有多難聞嗎。”
那個叫羅德羅的軍官并沒有因為同伴的抱怨而停止吸煙的動作,反而走到了他的身邊。
“丹斯,不要抱怨這么多了,中國人的手里只有這種中國人自己生產的“云煙。”何況在這種地方有的抽就已經很不錯了。
說著羅德羅和那個叫丹斯的同伴一起看向了窗外,在窗外,一隊穿著灰色作i服的國社軍士兵剛剛走過。
不過等到一個穿著純黑色軍服的中**官走過時,羅德羅卻是對丹斯笑著道。
“不管怎么說,這些中國人的軍服確實是很漂亮呢…”說著羅德羅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手中的香煙,等到將肺部的煙霧全部吐出后,羅德羅才對著丹斯道。”戰爭已經結束了,這座城市也快恢復平靜了,希望那些商販能早些回來,不然的話說實在的我也快要受不了這些中國煙了。”
聽羅德羅這么說,丹斯臉色一變從他的手中搶過香煙,然后在一旁的煙灰缸里碾滅。
“抽不了你就不要抽!”
看到兩個人的樣子,房間里的其他白人和幾個黃種人都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等到兩個人鬧夠了,才有一個看起來似乎是領頭的人站出來道。
“好了,丹斯,羅德羅,你們兩個不要再鬧了。”
丹斯和羅德羅到是很聽這個站出來的人的話,看到他站出來后,紛紛回答道。
“是”穆特上校。”
丹斯、羅德羅和后來出現的穆特上校,乃至房間里的所有人全部都是外軍觀察團的一員。當然,所謂的外軍觀察團也不過是英、法、日三國組成的罷了。而且眼下的外軍觀察團也只有英、日兩國在,法國人在解禁后已經跑去漢口的法國領事館參加舞會去了……
外軍觀察團是二次革命后期就出現的一個組織,他的任務除了觀測中國戰場上是否出現過“非人道主義”現象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觀察北洋軍的作戰能力如何雖然歐洲的觀察家們都認為司盟國和協約國間的戰爭至少會在0年左右才能發生,不過未雨綢繆,也確實是需要找一此助力了,而袁世凱的北洋在英國人看來就是可以借助的力量之一。
畢竟袁世凱本人同英國公使朱爾典的私交相當不錯,和日本人的關系也還可以,在歐洲戰爭爆發后袁世凱站在協約國這邊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英國人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將袁世凱拉攏到自己這邊來,畢竟北洋軍的戰斗力也是一件值得考量的問題。要知道在歷史上中**隊可并沒有給英國人留下太好的印象,萬一要是中**隊的素質太低,那將他們帶到歐洲去豈不是自找麻煩?
所以協約國才會派了一支觀察團到中國來”想要考察一下中**隊的作戰實力如何,如果實在是不看使用的話,那就讓中國作為不出兵的國家加入協約國,為協約國提供資源或人力上的助力。
說實在的,在協約國的外軍觀察團融入北洋軍后,這些協約國的軍官們對北洋軍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在協約**官們看來,北洋軍的實力雖然不如歐洲軍隊,但至少已經比殖民地軍隊強上許多,硬要說的話在實力上甚至已經接近歐洲二流軍隊的水平。
唯一讓人可惜的是,這種接近歐洲二流水平的軍隊在中國很少”只有十萬左右的樣子。那些三流或者是不入流的軍隊到是有很多,大概在一百萬左右,當然,這是指全中國的軍隊…
在觀察過二次革命中北洋軍對北伐軍的作戰后,觀察團的成員甚至已經做好了報告。
“建議對中國進行一定軍事援助,歐戰爆發時或可以提供五十萬軍隊支援…”
在觀察團的成員們看來,既然北洋可以訓練出十萬接近歐洲二流水平的軍隊,那么只要提供一定援助,想要再訓練出五十萬并不會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畢竟北洋已經有了這方面的基礎。
至于當時北洋軍所要面對的國民黨北伐軍?在觀察團的人看來,除了南京的第八師或許能夠和北洋軍匹敵外”剩下的全部都只是一些比殖民地軍稍強一些的三流軍隊罷了。
而事實也證明了觀察團的觀點,除了南京戰役北洋軍耗費了一定時間外,其他地區的戰役都打的猶如推枯拉朽。不少地方的北伐軍都只堅持了不凡天的時間,冷通部的第九師更是在北上的當天就被打了回去,最后不得不在第八師騎兵團的掩護下撤回南京。
然而就在觀察團的人準備向領事館遞交報告然后返回上海”享受“文明”生活的時候,由國社軍控制的1滇兩省卻宣告**,并且派出了數萬部隊進行北伐。
對國社軍的實力,最了解的就是英國人和德國人”畢竟國社軍擁有的武器裝備絕大部分都是由英國人和德國人提供的,僅有少部分是法國、比利時和美國貨。所以當川滇兩省宣布**時,原本準備乘船返回上海的觀察團被告知要在湖北多停留一段時間,對宣布北伐的國社軍也進行一定的觀察。
對領事館的決定,觀察團的軍官們雖多有咒罵,但最后也不得不點頭認命,畢竟他們全都是上海總領事館的隨員。
隨后這些外軍的觀察團成員到是沒有直接就奔赴戰場,畢竟他們都已經收到了領事館傳過來的資料,對宣布北伐的國社軍有了一定的了解,不過就在他們做好準備,準備到前線去的時候,最遠的巴東卻已經失守。
當時他們到是沒怎么在意,畢竟巴東那里只有兩個團的北洋軍而已,剩下的那個鄂軍師恐怕連三流都算不上。何況當時也是事出有因,要不是那個鄂軍的師長馬邦德臨陣脫逃的話”國社軍也未必就能贏的這么輕松。
只不過等到他們開始工作的時候,國社軍卻已經打到了潛江……
除了潛江外,剩下的漢陽、漢口乃至前一段時間的武昌戰役都給了這些外軍觀察團的成員很深的印象。
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國社軍強大的火力,而且這種強大火力不但是重裝備上的,同時也是單兵裝備上的。
“如果硬要說的話,或許國社軍的單兵素質并不如北洋軍,但也接近了歐洲二流水平。不過在火力上,這支中**隊卻是絕對的歐洲標準,尤其是單兵火力上更是遠超歐洲水平“……
這些協約國觀察員怎么也想不到,在亞洲,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居然可以看到上千門火炮對轟的場面。尤其是日本的觀察員,最受震撼的就是日本觀察員,因為在國社軍的炮兵部隊中,120mm和150mm口徑的重炮絕對不再少數,哪怕是210mm的重型榴彈炮居然也有二三十門的樣子,要知道現在的日本陸軍也不過只有十多門240mm重型榴彈炮罷了。(明治四十五年也就是1912年,到1914年日德青島戰爭時,日本進攻青島要塞也只不過是派野戰重炮第二聯隊攜帶12門240mm重型榴彈炮參戰,可以想象這種重炮在日本的數量有多稀少,不過這也和日本更重視海軍,導致陸軍火力裝備差有關。)
在日本,重炮口徑最大的是仿制自意大利的280mm榴彈炮,曾經參加過日俄戰爭,此炮無論是在日軍占領旅順要塞203高地,還是推毀港內俄艦上,都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不過這種榴彈炮用的是青銅制炮身,而且設計年代太久,所以在性能上有很大的缺陷。到如今已經不怎么實用了,也正因為這樣,日本人才會設計了明治45年式240mm重型榴彈炮。
然而和其他軍隊不同的是,日本人除了240mm重炮外并沒有設計210mm這一口徑,再往下的話,也只有150mm榴彈炮而沒有同口徑的加農炮,在此時的日本部隊中,口徑最大的野戰加農炮也只有105mm而已,在重火力上日本陸軍有著嚴重的缺夫…
這種缺失在平時或許并不算什么,觀察團的幾今日本軍官也不覺得日本陸軍在重火力上差于英國人和法國人會有什么問題,可如今居然連中國人也在重火力上超越了自己,這就讓日本人脆弱的心靈有些承受不了了……
(其實日本也有150mm口徑的重型加農炮,只不過這種加農炮的重量在野外時達到了驚人26噸的,要知道同時代同口徑的150mm榴彈炮也不過2噸多重而已,那個多還只是多90公斤,考慮到這種重量和當時世界各國的野外交通運輸能力,野戰時已經基本可以無視這種日本加農炮了……)
當然同日本人不一樣,英國人和法國人關注的并不是國社軍的重火力裝備,而是他們的單兵裝備。
“德造毛瑟g98、丹麥的麥德森、美國的勃朗寧1911……”
除了這些,還有40mm轉輪式榴彈發射器和在武昌戰役時才出現的18.5mm霰彈槍等……
從馮國璋和段棋瑞那里要來了幾套榴彈發射器和迫擊炮等武器后,穆特不得不承認這些武器的設計思路確實是相當的獨特。尤其是榴彈發射器和迫擊炮,在讓所有人都頭疼的戰壕戰中能發揮相當出色的效用。
“有這樣的裝備,再加上單兵素質并不差于北洋軍多少,想必戰役最后的勝利者會是那個叫嚴光的年輕人,而不是在北京的袁世凱吧…”
想到那些設計獨特的武器,再加上國社軍擁有數量眾多的重炮,穆特和羅德羅他們不得不如此想道。
而事實證明穆特他們的想法并沒有錯,雖然在戰役的過程中國社軍的進度并不總是順利,但每戰的最終獲勝者卻都是年輕的國社軍,而擁有悠久歷史的北洋軍卻是一敗再敗…
等到前一陣時間的時候,北洋軍甚至就連重要的漢口鎮也給丟了。
到了這個時候,穆特他們已經能夠確定北洋軍的結局。所以每天除了到戰場上去觀察國社軍的戰局外,就只是在城內的防空洞里老老實實的呆著”免得哪天外出的時候被天上落下來的炮彈給炸死這種時候被炸死,就是死了也是白死…
當然,在躲避炮彈和炸彈的同時,這群人也見識到了國社軍的另一種武器,空軍……
在過去,觀察團的人一直都將飛機視作是一種玩具,頂多也就是在偵查的時候有些用處。不過在遭到空軍的轟炸洗禮后,不少人卻對飛機的作用有所改觀,尤其是在面對100公斤的航彈時對這件事情馮國璋或許會隱瞞別人,但卻絕對不會隱瞞觀察團的人。
在北洋敗局已定,段棋端、馮國璋全部棄城出逃的時候,這群觀察團的成員就留在城內,一邊用電報聯絡漢口領事館,向他們建議將結盟的目標轉變為國社軍”一邊留在馮國璋安排的住處里等著國社軍的人找上門來。
領事館的人對觀察團的建議自然是不以為然,畢竟眼下局勢相當明了,北洋已經不可能在堅持多少時間了,等到中國就國社軍一個勢力,他們就是想和其他人結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將觀察團的建議轉發給了上海的總領事館,畢竟觀察團的人都是總領事館出身,而漢口領事館和南京領事館一樣,都只是上海總領事館的下屬罷了。
當然,同樣的,上海總領事館也是歸北京么使館管轄……
在拜托漢口領事館轉發自己的建議后,英、法、日三國的觀察員就留在馮國璋替他們安排的住處內,等著國社軍的人找上門來。而國社軍也確實沒讓他們失望,在馮國璋棄城而走不久,國社軍就已經步入武昌,開始撥捕那些沒有來得及離開武昌的北洋軍。
在搜捕的過程中,國社軍的人自然也搜到了觀察團這里。
當國社軍的人看到房間里住著十多個洋鬼子的時候,國社軍的人也嚇了一大跳,好在帶隊的那個軍官精通外語所以在看到里面的洋鬼子后,這個軍官就用外語和洋鬼子們交流了起來。然而就在這個軍官被背后的士兵們用崇拜的目光注視的時候對面的十多個洋鬼子卻是滿腦袋的黑線那個軍官精通外語沒錯,但他精通的確實德語,而眾所周知的事情就是日本人到還好說,英國人和法國人同德國人的關系卻是相當的不好。
所以當聽到眼前的這個中**官用德語向自己詢問時,領頭的穆特上校先是滿腦袋的黑線然后就用相當蹙腳的漢語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當領頭的軍官得知眼前這些洋鬼子都是觀察團的人時,軍官也是一愣,完全不知道這群洋鬼子跑到戰場上來觀察些什么,不過他還是交代手下的士兵守住大門不要讓其他部隊的人騷擾這里,然后就跑了出去找自己的上級。
軍官的上級得知城里有一群洋鬼子的時候也是一愣和自己的部下一樣,他也不知道這群洋鬼子跑到戰場上來觀察些什么。不過最后他還是將這件事情匯報給了自己的上級,只不過他的上級王耀武和朱慶瀾等人當時正忙著北洋軍軍紀的事情,所以到也沒時間理會這件事情。在得知了這件事情后也只是隨便派了個人去拜會一下,然后就讓那群外軍觀察團隨意通行了。
在得到隨意通行的許可后,法國人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了漢口的領事館去,然后在法國領事舉行的宴會上,和那些法國小姐們跳舞上床。英國人和日本人到是盡忠職守,趁著這個機會歇力觀察著國社軍的實力和裝備,只不過前者是奉了總領事館的命令看看這群中國人是不是有到歐洲去的實力,而后者則是在考慮國社軍會不會對日本人的戰略有什么阻礙日本人對中國的國土向來是垂誕三尺,只不過蒙滿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無論是俄國人、美國人還是英國人都不可能允許日本人在中國害下這么大的領土來,所以現在日本人瞄準的就是膠州灣,德國人的地盤……
而在得知了觀察團的任務后,王耀武也并沒有多做限制,反而主動透露了不少的東西給他們觀看只是在一些比較機密的地方才做出了限制。
因為王耀武的配合,觀察團的成員很快就獲得了自己需要的情報,同時也得出了對國社軍的結論。
士氣一流、素質二流、裝備一流…
最終的結論就是,如果中國人能提供出五十萬司素質的軍隊,那么國社軍完全有資格到歐洲一游…。
在將結論拜托漢口領事館轉交給上海總領事館后,穆特等人的任務終于結束了。雖然如此,不過穆特他們還是要在武昌停留上一段時間,畢竟到目前為止上海總領事館那里讓他們返回上海的命令還沒有下達。
對此法國人到是沒什么建議,畢竟漢口領事館美麗的束腰的,抹粉的法國小姐很多,他們在那里很有點樂不思鄂,一點想要回上海的意思都沒有。不過英國人和日本人畢竟不是法國人,不可能學的像法國人一樣所以閑暇的時候也只能是在武昌城內到處去走走。
只不過因為戰亂的關系,能走的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在整個武昌城里不要說是娛樂了,就連一般的商鋪都是關門大吉。結果穆特他們居然就連最基本的香煙都買不到,就更別提雪茄、香檳和葡萄酒了,最后穆特他們沒辦法,只好求到國社軍那里。
不過國社軍也沒有辦法,畢竟行軍的時候不可能帶著雪茄、香檳和葡萄酒上戰場,何況國社軍不要說士兵了,就連上面的將軍們也沒養成這個習慣頂多是沒事的時候喝個二兩白酒罷了。就連最上面的嚴光也只是沒事的時候多喝點果汁,對香檳和葡萄酒根本就沒那個興趣。
至于雪茄?這種東西哪怕是一些將校軍官,也只是在德國人那里見到過,要這種東西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最后沒有辦法,只要提供一些四川文具廠生產的撲克牌,還有云南煙廠生產的“云煙”。提供給觀察團。
撲克牌到還好說,有了撲克牌穆特他們也能用撲克消解一下愁悶,可是那個“云煙”。……
此時的云煙還不是后世引進的外來煙種,完全是本土的普通煙草和當時的南美煙草根本無法相比,所以平時習慣其他香煙的穆特他們幾乎無法忍受只是沒辦法,誰叫現在武昌的商鋪幾乎全部關門大吉,最后沒辦法也只好勉強將就一下了。
就在穆特他們還在馮國璋提供的住處里苦中作樂的時候,看著乘船抵達武昌的嚴光,王耀武也是一陣不解。
“都督那些洋鬼子讓他們留在武昌也就可以了,何必將軍中的一些裝備也對他們解禁?”。
王耀武和國社軍的不少軍官、將領一樣都是接受的德式教育,天生對德國有著一定的親近感,很自然的對英法等國也就有了一種疏遠感,再加上往日里嚴光一項親近德國如今允許那些英國和法國的洋鬼子隨意參觀,對嚴光的舉動王耀武自然是有些不解。
不過聽到王耀武這么問,嚴光搖了搖頭。
王耀武是嚴光的心腹,所以嚴光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不展現些實力給英國人和法國人,將來怎么能參與到歐戰里?”。
說著甩開王耀武朝著王占元和靳云鵬的住處走去,這次他來武昌就是為了和王占元及他們背后的北洋殘余勢力達成協議,準備一舉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至于蔡鍔?在被檢查出了肺結核后,蔡鍔卻是留在了荊州,而且稍后不久就會乘船返回四川,在四川醫科大學接受療養治療。
在這個時代,肺結核雖然不像艾滋一樣是必死的病,但對很多人來說卻并沒有什么區別,何況患上艾滋至少還有十多年好活,可患上肺結核的話……
早些接受治療總是一件好事……(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一章馬尾船政局
鐵獅子胡同,自從袁世凱病逝后,這條曾經是北中國核心的胡同便冷清了下來。3∴\\到如今,除了一些袁家的老仆外,就只剩下袁世凱的家人還在總統府里替他安排著身后事…
如今整個北京城里最熱鬧的地方,恐怕就只有徐世昌的府邸了。
徐世昌的府邸里有一臺電報局剛剛送來沒多久的無線電報,徐世昌就是同他來和鄂州的王占元、靳云鵬等人聯絡。而如今在北洋內部,只要是還沒有絕了仕途之心的,幾乎全部都聚集在了徐世昌這里。
“聘卿?你真的要去天津嗎?”
在自己的書房里,看著一身素服的王士珍,徐世昌有些不舍的道。
而聽到徐世昌這么說后,王士珍卻只是搖了搖頭。
“宮保已經死了,當年北洋三杰中的兩個也都跑到了租界去,徐大哥,你覺得我有可能一個人留在北京嗎?”
王士珍是北洋三杰中的北洋之龍,同時也是北洋三杰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不過和徐世昌比,王士珍這個北洋三杰中的老大,卻要比徐世昌小上好幾歲。
再加上徐世昌還是袁世凱的盟兄弟,所以王士珍對徐世昌還是很尊重的。
不過雖然王士珍很尊重徐世昌,但他卻準備和馮國璋還有段祺瑞一樣,到天津租界去居住,避開外界的那些是是非非。
雖然和嚴光談判后,北洋中的很多人都能留在新政fǔ里,但那些留下來的人還都是北洋的人嗎?王士珍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在經歷過滿清和北洋的坍塌后,他的仕途之心也淡了許多,如今他想做的,就只是找個清靜的地方安享晚年而已。
徐世昌也知道王士珍的為人,作為袁世凱的盟兄弟,徐世昌本不應該留下來,可如果讓他從舞臺上退下來的話,他卻又不甘心…
看著一臉淡然的王士珍,徐世昌真的很羨慕。
“既然聘卿你心意已決,那我也就不再強求了。這樣吧,一會我到朱爾典先生那里去,希望他能看在已逝的宮保大人面上,替你和華甫他們安排個好地方。還有宮保大人的妻兒家小,將來也都由我照顧吧,這也算是我替宮保大人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聽徐世昌這么說,王士珍點了點頭。
說到底徐世昌也是袁世凱的盟兄弟,袁世凱留下的那幾個兒子又都不爭氣的很,真要就這么放著不管,恐怕用不了多久袁家就給衰敗下來,再加上袁世凱過世的時候也曾經囑托過他們照顧自己的家小。這個時候,讓徐世昌這個盟兄弟出面恐怕是最合適的了。
“這樣也好。”
王士珍點點頭。
“那以后就徐大哥了…”
在寒暄了一刻鐘后,王士珍穿著他的那身素服離開了徐世昌的府邸,而看著王士珍的背影,徐世昌的心里也滿是復雜。有那么一剎那,徐世昌甚至想過要和王士珍他們一樣退出舞臺,但最終,他還是放不下…
就在徐世昌站在府邸的大mén前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時候,一個下人突然跑了過來躬身道。
“老爺,陸大人讓您過去一趟,說是武昌方面有電報過來了…”
沒人知道這個看似忠心的仆人,在袁世凱過世時曾經想過要“拿”些府里的財務回老家的,畢竟那時的北洋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要倒霉的樣子。
不過當不久后傳來北洋要和國社軍議和,而且北洋內的大部分人似乎都有可能留在新成立的政fǔ內時,這個貌似忠心的仆人卻留了下來。因為他的主人的權利保住了,他自然也就沒有了要背叛的理由。當然,更重要的是,既然徐世昌的權利保住了,他再偷跑的話,徐世昌也有能力將他找出來,然后“繩之以法”。
沒人知道這個貌似忠誠的仆人曾經想過帶著府里的財務偷跑,徐世昌自然是更不知道了,畢竟他并不會他心通的法術。
所以看到自己的仆人忠誠依然如舊后,徐世昌滿意的點點頭道。
“知道了…”
當徐世昌回到府里的大廳時,大廳里的十多號人物正圍著一臺電報機轉個不停,哪怕是徐世昌走進來的時候也只有一兩個人將頭轉了回來。
“老徐,你回來啦?”
開口的是剛過五十歲的陸建章,剛剛就是他讓徐世昌的下人跑去通知徐世昌的。而在陸建章的身旁站著的則是和陸建章年紀差不多大的曹錕,在曹錕的身后站著的卻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吳佩孚…”
曹錕是第三師的師長,是北洋在北方僅存的核心武力,連帶著曹錕的地位也是大漲。~~而他身后的吳佩孚則是第三師的第三炮兵團團長,是曹錕的心腹。因為曹錕最近地位大漲的緣故,所以曹錕就將這個心腹也帶了過來。
曹錕,歷史上有名的賄選總統。為了當上中華民國第五任總統的位置,曹錕決定賄賂選舉時出席的議員,準備每人給予5000元的支票。為了籌集賄選經費,他以借軍餉為名,通令直隸所屬170縣分大中小級,每縣籌借1萬元到3萬元不等。他用搜刮來的1300萬余元,收買了一批國會議員。1923年10月5日,被選為中華民國第五任大總統。
盧溝橋事變后,土匪原賢二曾經多次請曹錕出任偽組織頭目,但曹錕年邁的曹錕在妻子的勸導下,立誓寧肯喝稀粥,也不給日本人辦事。1938年在得知國民黨軍隊取得了臺兒莊大捷的消息后,曹錕連聲道:“我就不相信,咱們還打不過那小日本。”同年5月17日,曹錕因病在天津英租界泉山里寓所去世,終年76歲,臨終前他還對nv兒曹士英說:“臺兒莊大勝之后,希望**能乘勝收復失土,余雖不得見,亦可瞑目。”(見長沙《大公報》,1938年5月26日)。
除了曹錕外,日本人也曾特別注意拉攏北洋時期的高官顯宦,如段祺瑞、吳佩孚、袁世凱之子袁克定、靳云鵬等,但這些人都拒絕了。特別是站在曹錕身后的吳佩孚,因為不肯和日本人合作,還因此被日本人給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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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曹錕,徐世昌笑了一下。如今曹錕手里有北洋六鎮中僅剩的第三師,袁世凱又死了,根本沒人能治的主曹錕,所以徐世昌對曹錕也是相當的客氣。
“仲珊,你后面的那個是?”
卻是徐世昌看曹錕身后的中年人有些眼生,在想到自己似乎沒有邀請過這個人,所以才這么問道。
如今畢竟是袁世凱剛死,曹錕還沒那么快就涌出一大堆的野心,何況眼下的局勢也讓他沒有那個心情,所以在聽徐世昌這么問后曹錕連忙回答道。
“這個是吳佩孚吳子yù,是我的部下。”說著曹錕撓了撓腦袋。“徐老您也知道我向來是沒什么主意,平時在軍中也多是子yù替我出的主意,因為這次的事情太重大了,所以我就把子yù也給帶過來了。”
說著曹錕用手捅了捅吳佩孚。
“還不見過徐老?”
吳佩孚到不像曹錕一樣不懂時局,知道上司手里的第三師在這個時候簡直就是奇貨可居。不過即使如此在見到徐世昌的時候,吳佩孚還是恭敬的道。
“徐老…”
聽到吳佩孚是曹錕的部下,徐世昌也點了點頭。
不過眼下徐世昌最關注的還是武昌談判的事情,所以在向吳佩孚打過招呼后,就將臉轉向了陸征祥。
“子欣,武昌方面有什么情況傳過來?”
在場的人里一共有兩個姓陸的,一個是陸建章,另一個就是陸征祥。
其中陸征祥是北洋的外āo總長,一切的外āo事宜也都是由陸征祥來負責的,所以和國社軍談判的事情徐世昌也āo給了他。
而在聽到徐世昌的話后,陸征祥連忙回答道。
“武昌方面剛剛傳回來的電報,說是國社軍的嚴光親自出面和子chūn(王占元)他們談的…”說著陸征祥將手中的電報遞了過來。“這是剛剛發回來的電報,子chūn說,那個姓嚴的表明只要我們愿意遵守上面的條件,那么國社軍就可以接納我們北洋一系…”
說到這里陸征祥苦笑了一下,接納?放在一年前,全中國有誰敢說這樣的話?
徐世昌在接過電報后并沒有拆開,而是開口問道。
“條件?苛刻嗎?”
陸征祥搖了搖頭。
“到不能說苛刻,但很多地方和我們當初提出的條件都不相符…”
聽陸征祥這么說,徐世昌連忙拆開手中的電報仔細閱讀了起來。
其實電報上的條件很簡單,簡單歸納下的話只有幾條。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除了第三師這樣的北洋jīng銳外,其他的hún成旅或雜牌師都必須打散,由多個部隊hún合重編,原有的北洋軍官也必須調離,按照原來的職務到新的部隊中任職。
這也是為了防止北洋反水,畢竟接納北洋后,北洋也就等于是國社軍一系,也是將來國防軍中的成員。到那個時候嚴光自然不可能在軍中還分個三六九等,順便打壓一下軍中的雜牌部隊。
軍餉、裝備一視同仁,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讓北洋在保留原建制的情況下繼續存在,別的不說,給了他們和國社軍同樣的裝備后,要是原有的北洋部隊鬧事,嚴光可不一定有信心壓的下來。
至于保留第三師這樣的部隊?不得不說北洋六鎮的實力確實不錯,在素質上甚至高出國社軍幾籌,這樣的部隊如果就這么分拆了也確實是太可惜了一些。
所以嚴光準備給他們一些正式的番號,甚至就連各師師長也予以保留,反正將來北洋六鎮的防區幾乎都是相隔幾千里,周圍又全部都是國社軍的部隊,難不成嚴光還怕他們這不到十個師的部隊翻了天不成?
對此曹錕和吳佩孚自然是相當滿意,畢竟第三師是他們的老部隊,如果突然將他們調到其他部隊去,這恐怕就不是他們能接受的了。不過曹錕和吳佩孚滿意,卻不代表其他人也滿意,比如說那些必須要將手下部隊分拆,自己本人也必須要到其他部隊任職的北洋人士…
只是他們不滿又有什么用?看曹錕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情上北洋六鎮的人是絕不可能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再加上戰場上他們已經失敗了。
“沒辦法,只能是捏著鼻子認了…”
其實嚴光對北洋還是很放心的,畢竟北洋不像國民黨一樣屬于**團體,總是會為了**什么的做一些自找麻煩的事情。這也是為什么嚴光會選擇接納北洋而不是國民黨,因為在未來嚴光很可能,或者說必定會做出一些世人,至少是國民黨那群**家無法接受的事情,如果自己接納了國民黨的話,到那時國民黨的**家們絕對會跳出來找自己的麻煩。相較之下,北洋的人就要“識相”的多了。
而且在同時期北洋的人才也比較多,相較之下,作為**團體的國民黨就有些濫竽充數的嫌疑…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嚴光不喜歡有人在自己做事的時候鉗制自己,比如說參加歐戰。嚴光敢肯定,如果歐戰爆發的話,只要自己做出參加歐戰的決定,國民黨的人絕對會跳出來反對自己…
所以…
“既然北洋的人已經服了,那么也是時候將國民黨徹底清除掉了…”
簡單點講,就是像二次**時一樣,將國民黨在中國的勢力再清掃一遍。為此嚴光還下令讓軍情局的人多做了一些準備,好在適當的時候有合理的理由讓自己對國民黨動手。
當然,對此國民黨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在重回中國后,一直都在約束國民黨的軍隊甚至是國民黨的成員,千萬不要給國社軍制造沖突的借口。為此,在湘贛邊境,國民黨的巡防部隊見到國社軍時甚至都要繞著道走…
不過借口這種東西只要想找的話,總是能找的到的——————雖然這樣的借口絕對瞞不過明眼人,不過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將國民黨在蘇皖等地的勢力dàng平,那就算國民黨想伸冤也沒地方伸去…
當然,在收拾掉國民黨后,嚴光不會學袁世凱一樣強行解散國民黨,畢竟這樣實在是太惹人口舌了。何況在成立新的政fǔ后,嚴光也需要有幾個huā瓶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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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
“都督,船來了…”
在孫道仁的身旁,一名親兵小聲道。
“是嗎?”
孫道仁點點頭,然后站了起來。
“既然船來了,那我們就出去吧…”
“是…”
在孫道仁的身后,馬尾船政局的負責人連忙點頭道。
自嚴光從德國人手中訂購一千萬英鎊的各種設備、貨物,也已經過去幾個月的時間,這幾個月的時間里,英國人在經過了初步的籌備后,已經將其中一部分的貨物籌備齊全,并且準備āo付給當時尚在武漢和北洋軍āo戰的嚴光。
不過在得知貨物已經籌備齊全的消息后,嚴光卻是要求德國人,先將其中一部分的造船設備運到福建,也就是現在的馬尾船政局卸貨。
貨物都是嚴光付錢買的,德國人對此自然沒有意見,何況在福建卸貨的話,還能節省一段時間和燃料。
至于嚴光為什么要在福建卸貨?
作為中國最大的造船廠,馬尾船政局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悠久了。雖然今年來因為民國初立,國事húnluàn的緣故而變得毫無建樹,不過在滿清時期,也就是1900年前后卻曾經建過850噸級的建安和建威號驅逐艦,也算是有一定的基礎。
在這種情況下,將滿船的造船設備運到明顯不適合建造大型船只的重慶來?到不如直接運到馬尾船政局去,將馬尾船政局重新變成遠東第一大造船廠。
要知道作為曾經的遠東第一大造船廠,馬尾船政局在人員上有著相當雄厚的基礎,在馬尾重設造船廠,絕對要比在廣州或上海重新成立造船廠要方便的多。
所以在武漢確立勝局后,嚴光就已經發了份電報給和他多有聯絡的孫道仁,指明自己決定在福建重設馬尾船政局,希望作為福建都督的孫道仁能給予一定的方便。
對此孫道仁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異議,所以當德國運輸船快要抵達福建的時候,孫道仁還親臨馬尾船政局迎接。
當然,對于馬尾船政局的重立,最高興的絕對不是福建都督孫道仁,也不可能會是出資重立的嚴光。而是馬尾船政局的局長陳兆鏘。作為馬尾船政局的局長,眼見著馬尾船政局逐漸荒廢,最為心疼的絕對是陳兆鏘。如今見到那個四川姓嚴的都督出資購買了這么多的設備過來,決定要重立馬尾船政局,陳兆鏘自然是欣喜若狂。
等到陳兆鏘和孫道仁走出了房間后,不多時,就來到了馬尾船政局的一處碼頭上。
“都督,給您…”
看到孫道仁走到碼頭上后,孫道仁身后的一個軍官連忙將望遠鏡āo給了孫道仁。
作為福建都督,其實孫道仁并沒有什么權利,全部的權利都是在許崇智等**黨人的身上,孫道仁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
不過在二次**后,國民黨失敗,許崇智不得不和其他的國民黨人一樣遠遁日本,到了這個時候,權利自然是掌握在了孫道仁的手中。
也正是趁著這個機會,孫道仁在福建建立了自己的權威。到了這個地步,哪怕是后來袁世凱允許國民黨返回中國也沒用了,所以隨后許崇智雖然回到了中國,但也沒有回福建來和孫道仁搶奪權利。
而在接過了望遠鏡后,孫道人看向了遠處。
在遠處,數艘德國貨輪正在朝著碼頭的方向行駛而來。
“就是這些貨輪了嗎?”
陳兆鏘點了點頭,然后對孫道仁道。
“沒錯,都督,按照嚴都督的說法,這些就是運載著造船設備的德國貨輪了。”說實在的,陳兆鏘對遠處的德國貨輪簡直就是望眼yù穿,要不是望遠鏡只有一副而且是在孫道仁的手里的話,陳兆鏘甚至連將孫道仁手中望遠鏡搶下來的心都有了。
至于馬尾船政局重立后,局長的位置不再是陳兆鏘了?
對陳兆鏘來說,只要馬尾船政局能夠重生就可以了,至于誰到局長卻是件無所謂的事情,畢竟原來那么艱難的時候他都堅持下來了,難不成眼下富裕了他卻堅持不下來了?要知道,在前不久的時候,國民政fǔ每個月撥下來的經費就只有三萬元而已啊(史實),這么點經費夠干什么的?恐怕就連船政局內工程師和工人們的工資也是剛剛夠,也難怪民國后很長一段時間馬尾船政局都沒有什么建樹了。
畢竟造船是件很需要資金的事情,沒有資金的話,真的是什么都造不出來…
就在陳兆鏘望眼yù穿的時候,那幾艘德國貨輪終于在千呼萬喚當中停靠在了碼頭上。
很快,貨輪上就走下了十多個人,里面白的黃的都有,不過領頭的卻全都是中國人。
“請問您就是孫道仁孫都督吧?”
走下船后,領頭的中國人對孫道仁問道。
眼下的國社軍威勢甚至要比北洋頂峰時期還要強上一些,所以孫道仁到也不敢托大,在聽了領頭人的話后連忙回答道。
“沒錯。”
領頭的那個人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陳兆鏘。“您是船政局局長陳兆鏘?”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會知道自己,不過陳兆鏘也點了點頭。
“我是…”
聽到陳兆鏘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那個領頭的人一笑,然后從身后的一個隨從手中取過了一個手提箱。
“這個āo給您…”
說著將手提箱āo到了陳兆鏘的手中。
接過手提箱后陳兆鏘一愣。
“這些是?”
“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陳兆鏘連忙打開手提箱。
不過打開后,看到里面的東西陳兆鏘卻是徹底愣住了。
“這是…”
在手提箱里,正整齊的擺放著上百張圖紙,在圖紙旁還擺放著一沓支票…
陳兆鏘看的很清楚,第一張支票上的數額是十萬,而不管怎么看,這沓鈔票都有一百張的樣子,也就是說,這沓支票至少代表著一千萬…
“那些圖紙是驅逐艦和輕型巡洋艦的圖紙,是四川造船廠的設計師們設計的,都督想委托陳局長將這兩種軍艦造出來,至于那一千萬銀元,則是都督提供給船政局的資金…”
在這么說的時候,領頭的年輕人口中有著淡淡的驕傲。
而陳兆鏘,卻有種要流淚的沖動…
多少年了?馬尾船政局終于等來為中國海軍建造軍艦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