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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瘋狂的男人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第二日,晴子再次出了殿,看著起落涌動的云霞,怔怔不語,良久一嘆,捏個手印,化作一陣霧氣遁下下去。m

    空中一群群鳥自身旁飛渡,帶著陣陣驚叫遠去。

    八尋耶姬神社信徒進進出出,用了泉水洗手,朝拜神姬,祈求安康。

    扶桑的神社很多,最小的是巴掌大小的鮮魚神社,是打漁者為祭奠死于自己手中的魚的靈魂設立的神社,到氣勢非凡的明治神宮。

    因此扶桑的信仰不能說不濃,但又不厚,往往無法形成專一的穩定信仰,現在進出八尋耶姬神社的每天有三百人左右。

    就算和信仰無關,不過神社透出來的木色滄桑很有些意思,根據扶桑的神道,實際上八尋耶姬很少用香,不過叩拜的效果實際上是一樣,一種玄靜的味道彌漫出去,讓人覺得一種肅穆。

    王存業踱步靜靜的觀察著神社中的情況,只見神像上一點明光化成了赤金,有半**小,情況不錯。

    一開始接通信仰,只有隱隱一輪,現在隨著信徒叩拜禮敬不斷壯大,雖速度并不快,這情況不錯了,畢竟白素素基業不在扶桑。

    山下綠色田野照著太陽的光,這光在更遠處山上云上分出了層次,淡金色的云慢慢的沉淀。

    就在此時,王存業猛一抬首,一團氣息不斷接近,皺了皺眉,轉身走出到了臺階上,片刻一處隱蔽的林子走出一個女子。

    這是一個穿著和服、帶著笑容的女人。也許算不上年輕,長發伏在和服上,充分表現了扶桑女子溫順的美,她深深一鞠躬:“嗨,是近田君嘛?”

    王存業見得眼前這女子,讓人驚艷,卻自氣息上分辨出來。眼前這女人,就是先前逃走大陰陽師,這次前來又是為了什么?

    這里是八尋耶姬神社。是他的居所,沒有懼怕的理由,王存業問著:“伱來這里干什么?”

    “我是晴子。近田君,我們尋個說話的地點。”

    王存業點了點頭,向著一處走去,走廊盡頭是一道紙門,拉開后就是一處小房間,有著五個塌塌米大小。

    分了主賓坐了后,晴子深深伏下身去:“近田君,我帶來了羅比神宮的話。”

    “說吧!”王存業說著。

    晴子深深伏著身,話卻很嚴肅:“近田君,您雖不知扶桑神道規矩。又是來自中土昆侖道門,但是殺掉扶桑神靈和殺掉我們神宮的陰陽師,自是大罪——想必在中土也是一樣吧!”

    王存業雙眼微瞇,眸子里寒光一閃,沒有說話。

    晴子頓了一頓。又說著:“不過您是受到了妄傳命令的道人蠱惑,才犯下這個大錯,神宮念及伱的情況,只要您能斬殺妄傳命令的道人,作贖罪之用,這件事就這樣罷了。伱看如何?”

    話語說完,晴子噓出一口氣。

    王存業聽了,沉思片刻,其實以公正的態度來說,這扶桑的態度已經非常和緩了,良久,才說著“神宮的意思是,我殺得妄傳命令的道人作彌補?這事情就這樣罷了?”

    “嗨,就是這個意思!”晴子說著,將一塊精木遞了過去。

    王存業單手接過,見上面密文篆刻,不由疑惑望向晴子,等著解釋。

    “這是我神宮信符,伱有這個可以隨時到達羅比神宮。”晴子聲音柔和的說著,但她表情柔順,內在神凝氣斂,沉著練達。

    “哦,這樣我知道了,我考慮兩天再答復伱!”王存業揉揉額,無聲著透了一口氣,思量一陣子說著。

    “是!”晴子聞言一怔,應著。

    “那就這樣,我考慮兩天,再傳信給伱們!”王存業擺了擺手,說著。

    “嗨!”見有著逐客的意思,晴子伏身一禮,不再停留,出去后手中捏個法決,就見身影漸漸變淡,直到無影無蹤。

    王存業閉眼,在神識中屬于晴子的氣息不斷遠去,直到不見,他回過神來,漸漸凝神思考。

    “和解,殺得道人?”王存業默默沉思,漸漸露出一絲冷笑,這時太陽漸漸西沉,藏次郎進來,到王存業面前,伏下身子:“上次來的井田宗信,又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見您!”

    “讓進來吧!”王存業一怔,說著。

    藏次郎應了一聲,匆匆退下,片刻一個扶桑武士進來,和上次一樣,這個中年武士蓄著長長鬢發,薄薄嘴唇緊閉,粗黑兩條眉毛下面有一雙深沉的眼睛,整體顯得很精悍。

    這武士進了里面,對著王存業一禮,起身說著:“這次前來拜見近田君,有要事分說。”

    王存業見著,大手一揮,頓時在場的人都退下,屋中只有二人,只按照扶桑習俗放著一瓶清酒。

    “來一杯。”王存業舉起酒瓶向客人敬酒。

    “謝謝!”井田宗信說著,喝了一口就放下,說著:“近田君,您真是四國數一數二的武士啊,老實說,我是奉了主君之命前來刺探您。”

    “哦,這是私密的事,伱為什么這樣直說呢?”王存業問著。

    “哦!因為我有著野心啊!”井田宗信喝了一口酒,微傾著身體繼續說著:“近田君,有些話恕我直言。”

    “請說!”

    “近田君,您最近要防備受到襲擊,羽田主家派了神官聯系了四國羅比神宮,要鏟除八尋耶姬神社,取了伱的性命。”

    這話讓人一聽之下,就為之心驚,只是井田宗信看過去,見得王存業神色如常,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失望。

    “唔,原來是要鏟除我的性命啊!”王存業淡淡的說著。

    “近田君,您難道不相信?或者有自信絕對能應付?或者已經知道了?”

    “啊!的確已經知道了,就在昨天黃昏,我受到了襲擊,殺了二個!”王存業平淡的說著。

    “啊,連羅比神宮的刺客都失敗而歸,真讓我吃驚啊,這樣的話,我也有所覺悟,一定要把話說出來——您不會在扶桑呆上很久的時間吧?”

    王存業聞言,目光頓時化成二點寒光,讓眼前的井田宗信不由背上滲出冷汗。

    這話不簡單,知道明面身份可是扶桑武士,而眼前的人卻說出這話來。

    井田宗信面色如常,暗里松了一口氣,見得王存業這樣反應,心中更證實資料上的內容,眼前的近田君是中土道人,來自萬里海外。

    “多方查證得知,您并非扶桑人,您是一位中土來的道人。”井田宗信伏身連叩了二個頭說著,語氣誠懇:“我這次來,卻是和您說一件交易。”

    只是王存業卻絲毫不語,坐著沉思,良久才說著“確實,我是中土人,不會在這里很久,并且還有不少麻煩事,只是伱查到這些,對我的處境有著了解,又有什么交易呢?”

    井田宗信聞言,一笑說著:“近田君,我們可以合作。”

    說到這里,他端正坐著,目光炯炯:“我想請您殺了羽田三泉。”

    王存業不由一驚:“這不是您的主君嘛?”

    “是,是我的主君,但是為了井田家的前途,請您殺了他,只要他一死,羽田家就會分崩離析,而我井田家就可以崛起了。”

    “……您真是坦率吶,只是您不怕我告密?”

    “我認為,羽田家現在已經掌握了發展的契機,要是不在這段時間內殺掉,就會越來越強大,主君的確令人懼怕,得了整個土佐國的話,只怕會變成蛟龍,這樣的話,我和井田家不就是完了嘛?”

    “為了成為蛟龍的理想,還請近田君出手殺了羽田三泉,拜托了。”這時井田宗信雙手伏地,叩首:“當然,如果您不答應,我就會切腹,讓這個野心和我的生命一起埋葬。”

    王存業見著,這個中年武士眼睛里燃燒著火焰,的確隱隱帶著梟雄的風采,只是這時井田宗信連連叩首,王存業相對而坐,視線望著遠處,過了良久,才說著:“這是不尋常的事啊,伱又付出什么報酬呢?”

    “事成,我都會割給神社三千石,并且庇護神社,您家里成年武士可以暫避風頭,婦女和小孩可以留下,我一定能關照!”井田宗信起身說著。

    王存業聞言,的確,這些扶桑武士跟隨一場,自己可以抽身離開,他們能安排還是安全,因此沉默片刻,卻換了話題問著:“四國羅比神宮是什么情況?”

    井田宗信聽了,說著:“羅比神宮是四國陰陽師總社,伱不要大意。”

    “哦,原來是這樣!”王存業聞言明白了,頓了一頓,問著:“空口白話,讓我如何信伱呢?”

    “這是誓約,上面有我的簽字和手印,要是違背,您只要一顯示,我就會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井田宗信將一封文書遞了過去,讓王存業查看。

    王存業單手接過,展開一看,見得上面有著誓約,并且有著清晰手印和簽字,他默默閉眼,片刻睜開,這確實是眼前這人的親筆和手印。

    這樣瘋狂的男人,為了野心卻真正什么都不顧,王存業突笑了,說著:“一言為定!”

    說著就簽了字。

    “這樣的話,我就不在打攪了,近田君保重。”井田宗信雙手伏地叩首,再緩緩起身,向著王存業告別。
第163章 雨夜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    當下目視井田宗信走后,王存業單手一伸,頓時兩扇門無風自動,“啪”的一聲,關了起來,屋內頓時幽暗了幾分。

    王存業寧神收心,伸手虛虛一抓,只見一絲赤紅的氣運,正是近田家所有,上面又縈繞著一條又粗又黑的氣運。

    再閉目修煉,靈池中赤水波濤生滅,每個竅穴都在絲絲運轉,當下運轉著某種玄法,待得玄運轉下來,四周突著一靜。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鴻蒙分化,萬物生成,一點靈光升起,王存業毫不遲疑,只是一指,頓時一陣波紋憑空出現,蕩漾而去,天機運轉頓時變得晦澀起來了。

    良久,王存業長身而起,陡然間似乎去了某種束縛,渾身驟然一輕!

    只覺得周身空靈,閉目掐算,頓時連最近都推算不出,一切晦澀異常,天機不明,一片混沌,頓時一笑,知道法術成了。

    他剛才一共用了兩種秘法,分別是“回溯藏跡術”和“顛倒天機先天密法”,這種秘法一出來,能延續七日,就算是地仙也休想算出分毫。

    除真刀真槍的實戰,還有真實身體眼睛看見,別的推算法門都無法推算,這就是搏閱萬卷道經的實力!

    再過片刻,王存業開了門,對著小侍說著:“伱且去將小次郎過來見我。”

    小侍不敢怠慢,連忙退了下去,片刻就帶著小次郎穿過院子過來,遠遠的見到王存業,就伏身行禮。

    王存業不言語,示意小次郎進來,小侍見狀關上了紙門,默默退了下去。

    小次郎進去又伏著身子。見得主君坐在椅墊上。四周一片靜寂,主君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就算是獨自在山林里砍過十萬竹的小次郎也無法猜測。

    “小次郎!”

    “是!”

    “聽著,我有話說。近田家遇到了大危機,伱加入本家只會有著危險。”

    “主公,小次郎早已是主公的家臣。打定主意跟隨主君,就算是身死都不會改變臣下的想法。”說完小次郎額頭碰地,重重伏身叩拜。

    王存業望著下面,扶桑的人就是這樣,一方面以下克上,井田宗信就是這樣,一方面又和眼前的小次郎一樣。

    想到這里,王存業,眼中異彩連連。手掌輕拍:“好,好!”

    “伱才來近田家不過幾日,不會有人知道。我賜伱姓佐佐木。伱以后就叫佐佐木小次郎了!”

    “佐佐木小次郎,嗨。我以后就是佐佐木小次郎了。”佐佐木小次郎雙手伏地,叩首感謝,賜姓是完成武士的最重要的一關。

    只見佐佐木小次郎領受這名字的瞬間,此人身上一點明紅若隱若現,轉眼之間又隱了下去。

    氣運顯形,這說明他原本命格,已被王存業改變。

    “小次郎!”

    “是!”

    “聽著,我今天就傳給伱十方櫻館流的真傳,現在伱隨我走。”

    十方櫻館流算是滿足了地球來的某種惡趣味,不過惡趣味歸惡趣味,這些刀法卻是實在。

    “嗨!”小次郎深深應著,連忙追了過去。

    兩人相伴而行,直到一處閣室,王存業停下,對小次郎說著:“伱將伱身旁的箱子打開。”

    小次郎蹲下身子,掀開箱蓋。

    開箱子瞬間,一陣亮黃色的光芒折射過來,讓小次郎不由瞇起眼睛,這光芒太刺眼了,這是黃金的光芒。

    只見得箱子內部,一個個金條擺在箱中,這些黃金足有著三千兩。

    扶桑的貨幣很復雜,有金、銀、銅三種貨幣制度。

    這個世界的扶桑一兩是十銖。

    首先是有大判,長方體(金條),十兩一個,其次是小判,薄圓形金幣,價值一兩,不過大判不作為流通貨幣使用,多用于將軍賞賜、大名進獻或武士之間的贈答。

    眼下都是大判金條。

    小次郎這一生還是第一次看就這樣多金子,三千兩黃金,就算是在扶桑,也是一筆巨大的款子。

    就在小次郎震驚時,王存業說:“這些黃金,就是近田家的軍資,現在都屬于伱管,只要伱認為合理就可花費,不必吝嗇!”

    這話一落,就震得小次郎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王存業又說著:“這幾日四國風云變幻,我會遠航萬里,趕赴天涯海角,抵達彼岸!”

    “您要去中土?”佐佐木小次郎雙手伏地,叩首:“請允許臣下跟隨。”

    “胡說,伱也跟著去了,近田家怎么辦?”王存業說著,實際上是不想多一大因果,這種身負扶桑劍道氣運的人,不能隨意帶去。

    再說,自感受到被蒙蔽的心里灰霧感覺,以及這明紅的家運,王存業對此有著很多想法,也就準備下著魚餌,所以這個名義不能簡單拋棄或者解散。

    一卷書卷,出現在王存業的掌心,說著:“我今天就傳給伱十方櫻館流的真傳,伱以后就十方櫻館流的二代弟子,伱有著守衛近田家的任務,當然情況不妙,必要時轉移都行。”

    王存業的話重重落在了小次郎身上。

    小次郎是平民出身,沒有姓,幼年觀別人演劍,自此癡迷劍道,仿佛就是為了劍道而生,只是良師難尋,二刀流雖不錯,卻也算不上奇妙,而王存業的劍道他見過,竹劍斬樹,這種劍道是劍圣的境界。

    現在把近田家和十方櫻館流托付給他,他心中一陣陣激動,重重伏身叩下:“嗨,我佐佐木小次郎必誓死守衛近田家和十方櫻館流。”

    王存業見事情做完,不再停留,出去后,又說著:“伱去把松前右衛門、藏次郎、惠子都叫進來,然后伱就去吧。”

    “是!”

    不一會,松前右衛門、藏次郎、惠子都進來,伏身叩拜,三人都穿著新衣服,臉上容光煥發,顯是生活大有改善。

    “本家現在遇到重重危機,羽田家的家主三泉卻要反悔,要收回我們的土地。”王存業說著。

    “什么?”三人頓時色變,臉色蒼白,身體都有些顫抖。

    羽田家擁有三個郡,已經是土佐國內第一,伸根手指都能碾碎新建的近田家,見著這情況,王存業看著,說:“現在伱們說怎么辦呢……”

    “主上,就算是羽田家的大名,要收回我們的土地也沒有這樣容易。”

    “是啊,我們寧可一戰,就算戰不過,也可以退到海上去。”松前右衛門和藏次郎嚷著。

    “惠子,伱說呢!”

    惠子將額頭貼在榻榻米上叩拜:“我是女人,卻不能發表意見,只是大郎和我既受主君的大恩,只有誓死追隨。”

    “哈哈哈,明白了,只是還沒有到這地步,剛才井田家和我結盟了。”王存業當下把這事一一說了。

    三人臉色蒼白,身體顫抖,卻還咬著牙叩拜:“明白了,誓死追隨主公。”

    “沒有這樣嚴重,只是殺得了羽田三泉,土佐國內必會大亂,為了首當其沖,我們必須避避風。”王存業沉然言語,語音低沉:“惠子,現在家中錢糧有多少?”

    “糧五百石,錢五千貫,就算用二十年也不會缺乏。”惠子連忙回著。

    王存業點了點頭,這是惠子掌握的糧錢,實際上遠遠不止。

    王存業帶來一千兩黃金,船上獲得一萬兩白銀,五百兩金子,由于扶桑銀貴,因此一萬兩白銀換了二千五百兩黃金。

    半年來自青田家陸續獲得黃金一萬兩,還有上次轉交的五百兩黃金,總計是一萬三千五百兩黃金。

    就算兩處櫻館和神社修繕花費不少,還交給了小次郎三千兩黃金,扣掉了惠子手中的錢糧,還剩九千兩黃金。

    “藏次郎!”

    “是!”

    “界鎮的錢莊中還有三千貫,到不得已時就可取用,伱立刻帶人載貨,連夜出海趕回界鎮,這里的田地留幾個仆人看管就是了。”

    “嗨,主君伱放心。”

    “恩,我會離開這里,近田家的家眷就交給伱了,伱不要讓我失望。”

    “什么?主上伱要離開?”藏次郎震驚。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是。”藏次郎眼角含淚叩拜。

    王存業見著,微微點頭,又說著:“松前右衛門,伱可愿追隨于我?”

    松前右衛門深深伏倒在地上,說:“右衛門愿追隨您到天涯海角!”

    “那伱現在就去海邊,找一條新船,裝上我主庫的黃金,準備隨時接應我!”王存業說著:“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伱明白嘛?”

    “嗨,我明白!”松前右衛門聞言伏身應著,作為海盜,這事不算容易,也不算難。

    “伱們分開行動,連夜就走,不要有任何耽擱,大事就在今夜。”

    “嗨!”三人連忙伏身叩拜,王存業把話說完,就不再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天完全陰下來,點點雨和黃豆一樣落下來,砸的人生疼。

    王存業不禁仰起臉,任由雨點打落在自己身上,大風吹過,風雨飄搖蒼山迷蒙,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雨水匯聚成水流,在地面上不斷蜿蜒流淌。

    “真是殺人的夜晚呢!”王存業望著滾滾黑云,低聲出言,踏步出去,轉眼之間就在雨中不見。

第164章 恪守長生之道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臨彬城建在沿海的山崖上,距海面150米,頂上被切成平地,大城就筑在這里,山與城相連,以本丸中心,綿延而下建著五層,城壁非常堅固,兩門是武士的住所,下面是城町和一望無際的田地。m

    深夜,細雨不斷打下,高高城墻聳立于黑暗之中。

    在本丸還是有著武士守衛,不過并不太多,羽田家就算擴大到四萬石,常規軍力不過三百,在本丸只有三十個武士和足輕。

    一個武士持著燈籠巡查著,突看見了前面走廊走過來一人,武士并沒有太過驚訝,因為這人就公然行著。

    “也許是哪個同僚,或者是某個一門譜大人吧!”

    漸漸接近之后,才看清是一個男人,在晚間悠然自得散著步,舉手投足帶著威嚴,但靠近了看,肌膚和面容卻露出朝氣,看樣子才十七八歲左右。

    武士閃過一絲迷茫,但一下子消失了,眼見這人并非是熟悉的人,怎么會闖到這里,想到這里,就立刻伸手要去拔劍,并且張口要喊,但這個少年已拔出劍來,冷光一閃,這個武士喉嚨就被切開,頓時鮮血飛濺出來,喊不出話來,一下子撲倒在地上,洶涌的血和雨水打成一片。

    王存業露出冷冷的光,抖了抖刀身,這次用的不是自己長劍,而是“三重櫻正”,在掉下的燈籠照下,這長刀鋒刃極長,近柄刻有三朵櫻花。其下又雕有神秘字紋。

    真是鋒利啊,這是當代名刀工長光花費了四個月時間所制,價值六百貫,根據長光所說,這把“三重櫻正”至少是扶桑名刀之列。

    這次就以扶桑刀來殺人。

    王存業到了一處走廊口,打了個招呼。

    一個武士轉臉望去時,長刀一閃。這人不可置信的一呆,僵立著,片刻“轟”的一聲跌下。

    后面的足輕正想拔劍。只聽“噗”的一聲,右手就已經斬落下來,他痛苦的張開口就要叫。一劍自口刺入,在后腦穿出,“蓬”的一聲,腦漿和鮮血炸出,在后面墻上染出了一大片。

    最后一個足輕看著血肉模糊的二具尸體,平時足輕的氣勢早就嚇飛了,一股令人嘔吐的惡臭味自褲檔中傳了出來。

    “饒了我吧……求求伱饒我的命……我家里還有二個孩子……我……如果我死了……”足輕喘著說著,為了避免自己大聲喊出來而被殺死,他將拳伸到自己口中咬著。

    自側面飄落下來的冷冷雨滴,和著血水一起流到地上。又流到下一層。

    王存業嘴角輕輕抽動著,他在笑著:“還真是敏銳啊,那立即去喊著上一層的看守武士,要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如果有了意外。伱知道后果!”

    王存業不介意手染上鮮血,但有人代勞卻更不介意。

    ”……是,是!”足輕全身不停地顫抖著,過了一會就聽到巡邏武士腳步聲走近了。

    “是我,藤五郎,天冷了。過來喝一杯吧!”藤五郎拼命使自己用平靜的口氣說著。

    “知道了,伱怎么想到請我們喝酒?”兩個人沒有任何防備走近。

    王存業高舉出刀來,動作非常沉著。

    “難道這人是劍豪嗎?”藤五郎看著這個沉著動作心想著,就見得劍光一閃,前后兩人的首級應聲而落,大蓬鮮血飛濺,無首的尸體走了幾步才跌下,但一滴鮮血都沒有噴到這人身上。

    這人抖了抖刀身,兩個首級毫無生氣在地上滾動,這時還帶著淡淡的微笑,讓藤五郎全身僵化,毛骨悚然,這種心境仿佛是來自完全不同的領域。

    我現在的力量真的可以凌駕世俗了,王存業暗暗想著,向上一看,說著:“繼續上吧!”

    第五層靜室,可以感受到雨越下越大,噼啪作響,只是走廊和門隔離了雨,房間內燈亮著幽幽的光,顯的很是寧靜。

    “……波浦小六和他的兒子都已斬殺,波浦水軍已經落到本家手中了,主上,是時候滅了吉平家了。”野川長信伏身,用著撐地,稟告說著。

    “我知道了。”羽田三泉對這件事早有預料的樣子:“伱辦的不錯,賞一百貫,我看伱很疲倦了,先下去休息吧!”

    “嗨!”野川長信應著,就自出去,野川長信下去后,羽田三泉自己一人靜靜思考著。

    波浦小六喪命,不僅是他喪失了生命,從此波浦眾就落到自己手中,當然發揮作用還是必須重整秩序,但這只要一個月時間就可。

    秋收之前,就可以出兵了,想到這里,就仿佛掉了一塊大石一樣。

    自己的年紀漸大,雖說取得土佐國是遲早的問題了,但是只要早一天,就能多穩固一天,并且,自己還想統一四國吶!

    “看吧!我必會統一土佐國甚至四國,將來我的繼承人一定會在京都建立幕府……”想到這里,羽田三泉就充滿了力量。

    但就在這時,“蓬”的一聲,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撞破紙門,摔倒進來,嘶聲說著:“主公,快走!”

    羽田三泉眸子猛的一縮,這卻是野川長信,頓時就想到墻前取下劍來。

    “啊!”一刀斬下,野川長信慘叫半聲,聲音中斷,再也不出聲了。

    “又殺了一個有氣運的人呢,如果不死的話,至少也有一城之主的位格吧?”王存業悠閑的說著。

    所謂的一城之主,這是按照扶桑的話,相當于內地一鄉之主。

    四國一萬八千平方公里,大概相當于內地一郡,土佐國是五千平方公里左右,有三個縣大小,眼前的這個還沒有統一的小大名,也是一縣之主呢!

    王存業這時深刻理解了國賊的意思,有這樣的武力,要不是天條約束,世俗政權必會扭曲到不成樣子。

    更加不要說在自己之上的鬼仙和地仙了。

    “伱想殺我?理由呢?”在這時羽田三泉已經鎮靜下來,跪坐在正中央。

    “理由很簡單,伱不是派了人來殺我嗎?我想起來了,就來殺了伱。”王存業平靜的說著:“當然伱如果不接受,我還可以找別的理由——不過這并無意義?”

    有這樣的動靜,整個本丸卻靜寂不動,沒有見得有任何人上來。

    “武士和足輕都殺光了,哦,留了一個,在下面照顧伱的妻兒!”王存業溫和有禮的問著:“要請她們上來說遺言嘛?”

    羽田三泉聽畢,黯然神傷,看了看外面幽暗的雨夜,嘆著:“原來是這樣,我的武運就到這步為止了嘛?”

    羽田三泉閉上目,對著廳內神龕端坐,積蓄著力量。

    王存業頓時感覺到的一種覺悟,正從這個男人身上透來,于是沉靜凝視著,片刻,這個男人覺悟漸漸上升至頂峰。

    羽田三泉雙手伸向胸前一拉,頓時衣服撕開,露出了上半身和腹部,中年了,相當健美,沒有多余的肥肉。

    接著,白光閃現,燈的光華亦為之黯然,羽田三泉右臂向前平舉,拔出了刀,刀在光下閃著寒光,停頓在右側,劍尖指向前面。

    羽田三泉緩長吸氣,左手伸出,以雙手持柄,長刀倒轉,銀白色刃緩慢移向腹部,停頓在一寸處。

    羽田三泉兇狠的目光與王存業對視,而王存業一臉嚴肅,微微點頭,瞬間羽田三泉收回了目光,只聽“噗”一聲,刀尖刺進了腹部。

    男人緊咬著下唇,雙臂推動刀,刀尖在腹部自左至右,橫切一刀,鮮血頓時滲了出來。

    拔出刀來,又頂到胸口刺入,再上而下,緩緩把刀推到下,劃出一條十字。

    刀割過皮肉的聲音令人震栗,出于身體的本能,以及巨大的痛苦,羽田三泉雙手的顫抖越來越強烈,但是終于完成,割開十字形狀,內臟爆裂流出。

    按照最古老的切腹儀式,是不允許死前介錯,介錯就是死前幫忙斬首,要這樣直至失血過多死亡,被稱為“十文字切”,死后可以斬首。

    當一切完成后,忍耐著巨大痛苦的羽田三泉把刀拔離身體,腹上刀痕沒有皺折,他安靜把刀放到右側擺正,不任其散亂。

    在這個過程中,按照正規切腹的羽田三泉,必須忍耐著巨大痛苦,拼命將雙膝合攏,要是因為死亡和痛苦把它松開了,就表示不夠修養,不算是真武士。

    并且切腹到臨死前,都要保持清楚明晰的意志,體會著死亡,最后死時尸體不傾斜,只許向前俯伏,這樣才不算失儀。

    鮮血流淌了一地,王存業端坐著看著,眼中閃現著光。

    眼見著鮮血不斷滲出,羽田三泉終于承受不住,“噗”的一聲,俯伏向前,撲在血泊中,但的確沒有傾斜,只向前俯伏,一切都完美。

    王存業起身,拔出刀來,將刀高舉過頭,動作同樣完美,刀光一閃,首級應聲而落。

    最后,用懷紙擦凈刀身,帶上淡淡的微笑。

    這又是一種烈士之道,很有觀賞價值,很有魅力,不過也僅僅這樣。

    無論哪家學派,如果毫無魅力和感動,又誰信它呢?

    烈士之道能鼓勵軍民殺身殉國,具備強烈的感染力量,但粒米之珠也放光彩,比得上日月之明的大道?

    若為其感動,就非是追求永生的道士。

    “要恪守長生之道!”
第164章 恪守長生之道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原創臨彬城

    建在沿海的山崖上,距海面150米,頂上被切成平地,大城就筑在這里,山與城相連,以本丸中心,綿延而下建著五層,城壁非常堅固,兩門是武士的住所,下面是城町和一望無際的田地。(我要

    深夜,細雨不斷打下,高高城墻聳立于黑暗之中。

    在本丸還是有著武士守衛,不過并不太多,羽田家就算擴大到四萬石,常規軍力不過三百,在本丸只有三十個武士和足輕。

    一個武士持著燈籠巡查著,突看見了前面走廊走過來一人,武士并沒有太過驚訝,因為這人就公然行著。

    “也許是哪個同僚,或者是某個一門譜大人吧!”

    漸漸接近之后,才看清是一個男人,在晚間悠然自得散著步,舉手投足帶著威嚴,但靠近了看,肌膚和面容卻露出朝氣,看樣子才十七八歲左右。

    武士閃過一絲迷茫,但一下子消失了,眼見這人并非是熟悉的人,怎么會闖到這里,想到這里,就立刻伸手要去拔劍,并且張口要喊,但這個少年已拔出劍來,冷光一閃,這個武士喉嚨就被切開,頓時鮮血飛濺出來,喊不出話來,一下子撲倒在地上,洶涌的血和雨水打成一片。

    王存業露出冷冷的光,抖了抖刀身,這次用的不是自己長劍,而是“三重櫻正”,在掉下的燈籠照下,這長刀鋒刃極長,近柄刻有三朵櫻花,其下又雕有神秘字紋。

    真是鋒利啊,這是當代名刀工長光花費了四個月時間所制,價值六百貫,根據長光所說,這把“三重櫻正”至少是扶桑名刀之列。

    這次就以扶桑刀來殺人。

    王存業到了一處走廊口,打了個招呼。

    一個武士轉臉望去時,長刀一閃,這人不可置信的一呆。僵立著,片刻“轟”的一聲跌下。

    后面的足輕正想拔劍,只聽“噗”的一聲,右手就已經斬落下來,他痛苦的張開口就要叫,一劍自口刺入,在后腦穿出,“蓬”的一聲。腦漿和鮮血炸出。在后面墻上染出了一大片。

    最后一個足輕看著血肉模糊的二具尸體,平時足輕的氣勢早就嚇飛了,一股令人嘔吐的惡臭味自褲檔中傳了出來。

    “饒了我吧……求求伱饒我的命……我家里還有二個孩子……我……如果我死了……”足輕喘著說著。為了避免自己大聲喊出來而被殺死,他將拳伸到自己口中咬著。

    自側面飄落下來的冷冷雨滴,和著血水一起流到地上。又流到下一層。

    王存業嘴角輕輕抽動著,他在笑著:“還真是敏銳啊,那立即去喊著上一層的看守武士,要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如果有了意外,伱知道后果!”

    王存業不介意手染上鮮血,但有人代勞卻更不介意。

    ”……是,是!”足輕全身不停地顫抖著,過了一會就聽到巡邏武士腳步聲走近了。

    “是我。藤五郎,天冷了,過來喝一杯吧!”藤五郎拼命使自己用平靜的口氣說著。

    “知道了,伱怎么想到請我們喝酒?”兩個人沒有任何防備走近。

    王存業高舉出刀來,動作非常沉著。

    “難道這人是劍豪嗎?”藤五郎看著這個沉著動作心想著,就見得劍光一閃,前后兩人的首級應聲而落。大蓬鮮血飛濺,無首的尸體走了幾步才跌下,但一滴鮮血都沒有噴到這人身上。

    這人抖了抖刀身,兩個首級毫無生氣在地上滾動,這時還帶著淡淡的微笑。讓藤五郎全身僵化,毛骨悚然。這種心境仿佛是來自完全不同的領域。

    我現在的力量真的可以凌駕世俗了,王存業暗暗想著,向上一看,說著:“繼續上吧!”

    第五層靜室,可以感受到雨越下越大,噼啪作響,只是走廊和門隔離了雨,房間內燈亮著幽幽的光,顯的很是寧靜。

    “……波浦小六和他的兒子都已斬殺,波浦水軍已經落到本家手中了,主上,是時候滅了吉平家了。”野川長信伏身,用著撐地,稟告說著。

    “我知道了。”羽田三泉對這件事早有預料的樣子:“伱辦的不錯,賞一百貫,我看伱很疲倦了,先下去休息吧!”

    “嗨!”野川長信應著,就自出去,野川長信下去后,羽田三泉自己一人靜靜思考著。

    波浦小六喪命,不僅是他喪失了生命,從此波浦眾就落到自己手中,當然發揮作用還是必須重整秩序,但這只要一個月時間就可。

    秋收之前,就可以出兵了,想到這里,就仿佛掉了一塊大石一樣。

    自己的年紀漸大,雖說取得土佐國是遲早的問題了,但是只要早一天,就能多穩固一天,并且,自己還想統一四國吶!

    “看吧!我必會統一土佐國甚至四國,將來我的繼承人一定會在京都建立幕府……”想到這里,羽田三泉就充滿了力量。

    但就在這時,“蓬”的一聲,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撞破紙門,摔倒進來,嘶聲說著:“主公,快走!”

    羽田三泉眸子猛的一縮,這卻是野川長信,頓時就想到墻前取下劍來。

    “啊!”一刀斬下,野川長信慘叫半聲,聲音中斷,再也不出聲了。

    “又殺了一個有氣運的人呢,如果不死的話,至少也有一城之主的位格吧?”王存業悠閑的說著。

    所謂的一城之主,這是按照扶桑的話,相當于內地一鄉之主。

    四國一萬八千平方公里,大概相當于內地一郡,土佐國是五千平方公里左右,有三個縣大小,眼前的這個還沒有統一的小大名,也是一縣之主呢!

    王存業這時深刻理解了國賊的意思,有這樣的武力,要不是天條約束,世俗政權必會扭曲到不成樣子。

    更加不要說在自己之上的鬼仙和地仙了。

    “伱想殺我?理由呢?”在這時羽田三泉已經鎮靜下來,跪坐在正zhōng yāng。

    “理由很簡單,伱不是派了人來殺我嗎?我想起來了,就來殺了伱。”王存業平靜的說著:“當然伱如果不接受,我還可以找別的理由——不過這并無意義?”

    有這樣的動靜,整個本丸卻靜寂不動,沒有見得有任何人上來。

    “武士和足輕都殺光了,哦,留了一個,在下面照顧伱的妻兒!”王存業溫和有禮的問著:“要請她們上來說遺言嘛?”

    羽田三泉聽畢,黯然神傷,看了看外面幽暗的雨夜,嘆著:“原來是這樣,我的武運就到這步為止了嘛?”

    羽田三泉閉上目,對著廳內神龕端坐,積蓄著力量。

    王存業頓時感覺到的一種覺悟,正從這個男人身上透來,于是沉靜凝視著,片刻,這個男人覺悟漸漸上升至頂峰。

    羽田三泉雙手伸向胸前一拉,頓時衣服撕開,露出了上半身和腹部,中年了,相當健美,沒有多余的肥肉。

    接著,白光閃現,燈的光華亦為之黯然,羽田三泉右臂向前平舉,拔出了刀,刀在光下閃著寒光,停頓在右側,劍尖指向前面。

    羽田三泉緩長吸氣,左手伸出,以雙手持柄,長刀倒轉,銀白sè刃緩慢移向腹部,停頓在一寸處。

    羽田三泉兇狠的目光與王存業對視,而王存業一臉嚴肅,微微點頭,瞬間羽田三泉收回了目光,只聽“噗”一聲,刀尖刺進了腹部。

    男人緊咬著下唇,雙臂推動刀,刀尖在腹部自左至右,橫切一刀,鮮血頓時滲了出來。

    拔出刀來,又頂到胸口刺入,再上而下,緩緩把刀推到下,劃出一條十字。

    刀割過皮肉的聲音令人震栗,出于身體的本能,以及巨大的痛苦,羽田三泉雙手的顫抖越來越強烈,但是終于完成,割開十字形狀,內臟爆裂流出。

    按照最古老的切腹儀式,是不允許死前介錯,介錯就是死前幫忙斬首,要這樣直至失血過多死亡,被稱為“十文字切”,死后可以斬首。

    當一切完成后,忍耐著巨大痛苦的羽田三泉把刀拔離身體,腹上刀痕沒有皺折,他安靜把刀放到右側擺正,不任其散亂。

    在這個過程中,按照正規切腹的羽田三泉,必須忍耐著巨大痛苦,拼命將雙膝合攏,要是因為死亡和痛苦把它松開了,就表示不夠修養,不算是真武士。

    并且切腹到臨死前,都要保持清楚明晰的意志,體會著死亡,最后死時尸體不傾斜,只許向前俯伏,這樣才不算失儀。

    鮮血流淌了一地,王存業端坐著看著,眼中閃現著光。

    眼見著鮮血不斷滲出,羽田三泉終于承受不住,“噗”的一聲,俯伏向前,撲在血泊中,但的確沒有傾斜,只向前俯伏,一切都完美。

    王存業起身,拔出刀來,將刀高舉過頭,動作同樣完美,刀光一閃,首級應聲而落。

    最后,用懷紙擦凈刀身,帶上淡淡的微笑。

    這又是一種烈士之道,很有觀賞價值,很有魅力,不過也僅僅這樣。

    無論哪家學派,如果毫無魅力和感動,又誰信它呢?

    烈士之道能鼓勵軍民殺身殉國,具備強烈的感染力量,但粒米之珠也放光彩,比得上rì月之明的大道?

    若為其感動,就非是追求永生的道士。

    “要恪守長生之道!”未完待續

第165章 見過真人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琴聲錚錚,高山流水。m

    一少女笠帽垂紗,看不清面目,正用心彈著。

    老道靜靜聽著,不時合拍敲著,欣賞著,片刻琴聲彈完,少女抬起首來。

    “恭喜秦師妹成就陰神。”老道笑的說著:“且琴藝也是大進。”

    “只是初成陰神,僅僅能神游地府,除了增長些法力卻什么也不能。”少女靜靜的說著。

    初成鬼仙,一念清靈,魂識未散,如夢如影,其類乎鬼。

    “卻大是不同,凡人之靈是鬼質,連名錄仙籍也不可,成了陰神卻能名錄仙籍,與凡人區別出來,可稱仙。”

    “人之嬰孩勝于虎狼十倍,仙之陰靈勝于百倍鬼眾,不可同日而言,你現在才二十五,已成陰神大是可觀……可惜師兄我只怕渡不過火海之劫了。”老道黯然說著:“我已向道宮申請,接受信仰之道,踏步神道了。”

    少女也有些黯然,問著:“是不是靈藥不濟?”

    一轉鬼仙,要打熬心性,就是因為法力和心性相關,心濁法力就濁,待得用真火反復煅燒,將雜質盡數煉去,才能成就白玉琉璃陰神。

    再用純凈法力滋養補益,緩緩熬煉,可能打成赤紅,有此赤紅,就可迎接陽世之風,而陽世之風和陰間不同,被稱罡風,結過這轉而成,陰神就此凝固,可放到陽世神游。

    可以說到了這步,**還沒有超過凡人極限。但如果一個無神世界,有這人存在,一年內白身成為億萬富人,命終之前統一全球都有可能。

    何也,很簡單,神游到政府、公司、機密單位,任何機密、部署、調遣、技術都任憑閱讀。這人有多可怕,可以想象到。

    一旦指揮大軍,更是和玩游戲一樣。除非掌的兵實在太弱,不然以弱勝強運籌帷幄揮手之間煙飛云滅只是小事。

    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當年道門有個陰神真人叫諸葛暗。此人本身才能平平,但就憑了這預知,一切對手全在掌握中,硬是扭轉氣數,改變天下大勢,使曹王平定天下的野望破滅,被世人稱為武侯。

    可以說,陽世神游,就使仙具備之所以為仙的資本,已經半步自人類概念中超脫出去。

    不過這時陰神還有缺陷。就是只能夜游,白日卻無法出去,陽光灑下,每一點陽光都火焰一樣,所以白日之時。以陰神角度看去,就是滿世界的火海,可稱大火焰地獄。

    但陰神能靠修行硬抗陽光基本上可能性微乎其微,經過千百年研究,六種靈藥制成的“赤陽迎劫丹”就出現了,別看名字普通。它可以極大加強陰神,使具備陽光神游的可能性。

    老道苦笑:“我蓬萊道宮立道才三百年,弟子不多,靈藥雖少,但師兄我不會沒有,只是陰神第三劫白日火海,雖有靈藥,還看道行本性,我自知當年根基不足,渡過風劫已經極限,哪能再渡此劫?眼見著壽元漸盡,只得接受我蓬萊神道符箓。”

    蓬萊神道算是自建的神系,當然現在實力微不足道。

    “中土道人前來,我鼓動他斬殺神靈,也有這個考慮,扶桑神道,我們想插手就必須空出地點來,此人別說我們事后會清理掉,就算不清理,此子也會回去,他立的神靈哪能站住腳跟,還不是便宜了我?這算是師兄我的私心了。”

    少女聽了,無語以對,只得說著:“師兄走神道也是適宜,若能接受足夠信仰,卻也能成就金色,到時也是一方正神。”

    “嘿,只是那時上受限神詔,下受限香火,卻沒有自在了。”老道苦笑的說著,瞇著眼,心中卻反而有種隱隱期待。

    但就在這時,老道突臉色一變,猛的站起來,閉目細細體會。

    眼見著這老道臉色鐵青,甚至身子都微微顫抖,少女知道發生了大事,驚問:“師兄,怎么了?”

    “羽田三泉死了!”老者嘶聲說著,汗水自額上滲了下來,見少女還有些不理解,勉強一笑,說著:“羽田家是扶桑武士家族,我們能滲透的空間不大,怕是激起扶桑反應,這幾家我們花了一百年才滲透了些,花費了巨大的精力和代價!”

    蓬萊道宮立道三百年,第一個百年只能說是舔傷口,第二個百年才漸漸恢復元氣,滲透世俗的計劃只有百年。

    “師兄,就算這樣,也沒有太大要緊吧,總有備胎吧?”

    “備胎是有,但能不能撐住就難說了,首先羽田家只是盟友不是下屬,我們無法控制到位,上位的家主能不能繼續不好說,其次就是羽田才打敗了野蕓家,擁有三個郡,是土佐國內第一,但正因為這樣,根基不穩,羽田三泉一死,怕是有著立刻分崩離析的可能。”

    “到時就整個計劃全盤崩潰……不行,我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道沒有說的是,這武家氣運,對道宮算是一項進項,但不是根本,對已經決心走神道的他來說,卻是命根子。

    只有擁有氣運,才能在神道中站住腳跟。

    少女薄紗下的面容帶著微笑,說:“那我等就在此等候師兄了。”

    老道點了點頭,就想出去,這時掛在墻上的一面古鏡,突“砰”的一聲,兩人看了上去,只見古鏡已出現裂痕。

    “不妙!”老道心里一個激顫,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當下就默運元神細算。

    老道這法是借天地而顯形,但又和真實陽世不一樣,很是玄妙,只見功境中,夜色蒼茫。

    突一股赤氣騰空而起,徑直向著自己撲來。

    老道一頓,先是心中一松,這赤氣罷了,顯是并沒有跨越到地仙神仙一級,當下沉吟:“這古鏡為何這樣裂痕?”

    一念未落,只見自己一團赤色沖上,顯是迎戰。

    到了半途,對面赤氣宛如鮮血,光華灼灼,突化成了龍形,直沖過來。

    “龍形!”老道涌現出難以形容的恐懼,一陣慌亂竟不能自持,臉色變得蒼自,能成龍形,并不是說這非常強,而是潛力和格局非常大……

    果,自己的赤氣十分畏懼,不敢前奔,老道一咬牙,用精血一噴,道境中自己這團氣運硬逼著身形一旋,迎面向著沖擊!

    道境中一聲炸響,只聽“鏘”一聲,只見自己的氣運,被赤色龍形一下子沖散,轉眼之間就吞了下去,變得更為熾烈,直直撲了過來!

    老道全身一震,醒了過來,背后頓時濕透,他是道門之人,知道這門神算的厲害,既道境是這樣,自己萬萬不是敵手,而且看這來勢,怕是轉眼就到。

    老道心念電轉,定住了神,打開一個隔間,說:“師妹,你快進去,這里有著密法隔離,若不是早知道,卻很難查覺。”

    “師兄,怎么了,有大敵來?我和你一起阻敵。”

    “糊涂,你全修道本,不學戰術,怎么抵抗?快快進去,別讓我分心了。”老道決然說著。

    少女從沒有見著師兄這樣神色,看了看,透了一口氣,說:“師兄小心。”

    本來她的成長就是專修道法,待得成就后,再修劍修和雷法就水到渠成,但是這時她就沒有多少戰力,敵些凡人還可,真的大場面就不行了。

    見著少女隱入了隔間,老者才無聲透了一口氣,啟動了法術,見著金光一閃就黯去,心中一安。

    這是道宮賜下道符,能隱藏氣息,只要不是先有成見,就感覺不到,現在才算是松了口氣。

    出了門去,喝著:“有敵來犯,立刻戒備!”

    老道這里這個住宅占地廣大,廊宇屋檐上隨處可見,自有不少武士。

    “嗨!”幾個武士聞聲而出,紛紛傳令,轉眼之間二十個左右武士和足輕就布出戰陣,拔出刀來。

    見此,老道心里微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只見一道光華自門口穿入,空氣中立即發出尖銳的嘯聲,瞬息間飛射出十丈,筆直不曲,光芒耀眼,轉眼之間就到了庭院中。

    這滾動的光柱和武士一接觸,頓時二十個人連連慘叫,有的甚至連慘叫都沒有,鮮血和殘肢飛濺。

    老道頓時色變,嘶聲說著:“劍道!”

    凡人能凝聚出劍氣,就是劍圣,在這之上,以氣馭劍,精神氣完美結合,短暫化成劍光,這是一種超凡入圣力量,它已突破了“人”的極限,將速度、運轉、劍光貫串成了一種力量,這實際上就是劍仙的手段。

    雖這只是瞬間,但已經使**近戰領域,除了地仙誰也無法抵抗。

    有此劍道,近戰殺得鬼仙如殺一紙人,只是這種手段也有局限,要不是具備地仙境界,轉化**,法力浩瀚,鬼仙硬是驅使劍氣合身而飛越,太過耗費力量,也不過使用幾次罷了。

    但這幾次,已具備了足夠的威脅,老道頓時知道為什么感覺不妙了。

    當下就連連后退,退到了一閣門前,這劍道目前階段最大弊端就是不靈活,只要有屋檐柱子阻擋,卻是施展不開。

    二十人的血肉向四周飛濺,中間卻點滴不存,劍光一斂,中心落下一個少年來,臉色有些蒼白,顯是耗費法力甚大。

    “是你!”老道嘶聲說著。

    “不錯,是我!”王存業稽首一禮:“見過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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