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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結盟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    王存業想了想,自袖中取了一只玉瓶出來,就見著里面六粒龍眼大小,靈氣逼人,半透明的丹藥。《》

    這就是坤元落地丹,最最能補益道基,這種精煉而出丹藥,對人仙有效,亦能助長鬼仙道士的功行。

    但靈池開辟,越到后面哪怕增長一些,都要海量法力,因此對地仙來說,除了極少數在天地寶地五百年以上成就的靈藥,基本上丹藥無用。

    這也是丹方為什么普及在藏經閣任憑道人翻閱的原因。

    王存業把這六顆坤元落地丹一口氣吞了,或許能增到九尺,達到目前的極限,但有著龜殼,吸食天地靈氣,掠奪妖怪精氣,再食這個就浪費了。

    而謝襄卻正是需要,有著六顆坤元落地丹,必可徹底彌補她的虧損,扎實她的道基。

    想到這里,王存業就把這瓶收了,就起身出去。

    來到前院,這時已入夜了,卻見一個道童正給院子灑掃除塵,見了王存業連忙行禮,王存業擺擺手讓著他繼續,自己踱步向內,自前殿穿向內院行去,來到小院前,進了去,就見著一個丫鬟灑水,也連忙行禮。

    道田九頃,新編了九個戶長,這丫鬟就是張家的女兒,取了好聽名字叫張靜淑,見了她,王存業暗暗想著,現在道田有九頃,家田有三頃,還有縣里鄉里九座神祠,道童丫鬟都有了,漸漸就有了氣相。

    想到這里,凝神看了看道觀,卻見得有赤氣縈繞,果是不同了。

    丫鬟見到王存業,趕緊站起來,正待說話,王存業擺擺手,丫鬟微微笑,朝里面指了指:“找小姐?小姐在里面呢!”

    王存業進去,只見點了二支蠟燭。一卷帳薄擱在了榻邊的小案上,謝襄一手支頤,靠著睡著了。

    王存業微微一笑,在榻上坐了細看,見她身穿青色綢裙,臉色白里透紅,只覺得她的確身子好了,心里很是歡喜。又覺她氣息徐徐。幽香透出,更是喜歡。

    也許是感應,謝襄突睜開眼。身子坐正,見是王存業,俏臉有些緋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定了定神,這才問著:“你來了?”

    王存業說著:“事情辦完了。”

    當下就把事情一一說了,又說著:“她回來后就立你為大祭,這樣你的安全就能有保證了。”

    謝襄聽了,卻并不怎么開心,良久無語,過了很長時間才說著:“師兄,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怎么會?這只是際遇和分工不同罷了。”王存業詫異的說著。又問著:“現在道觀情況怎么樣?”

    謝襄這才露出一絲微笑,說著:“前幾日還檢查了次,派出去的道童還能作事,卻是要輪換著。”

    “近千畝良田收入不少,昨天鄉紳還共議捐功德款,又要籌建義倉。”

    所謂的義倉,是信眾捐一斗。地主捐一石,鄉紳捐五石的制度,一旦遇到水旱,百姓不給,就會煮粥施飯。

    王存業笑著:“這是正事。不過還要管理得當,別壞了錢米又壞了名聲。養出一群耗子來。”

    謝襄“嗯”了一聲,說著:“不過現在道法顯世,鬼神顯跡,這義倉是以神靈名義所建,有幾個敢呢?”

    王存業聽了一笑,說著:“還是有人敢著,再說神靈也不能時時看著這些瑣事,你說是不是?”

    說到這里,神色一變,又說著:“她回來了,很快嘛!”

    道觀是王存業的道場,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力降臨到前面正殿中,卻是知道白素素回來了。

    心中暗想:“卻比以前強了數倍,還在增長中,這神道之修行,就是快速。”

    就感覺到這力量靠近,到了門前,說著:“白素素求見。”

    王存業說著:“進來!”

    白素素走上臺階,開了門進來,王存業和謝襄不由一驚。

    只見白素素大變樣,身上穿著云羅紗裙,腰間束著玉帶,三千青絲垂到小腳處,裝飾著種種玉器,眉心一點紅痕,身上隱隱有著點點光點,顯的格外美麗又帶著威嚴。

    白素素躬身:“主上!”

    又對著謝襄微微一禮。

    王存業就對著謝襄說著:“她來了,就舉行典禮吧,這主祭之位,可以讓人顧忌,不敢妄自加害,等你修成人仙三轉,要去考核,再卸了不遲。”

    謝襄表情有些復雜,卻還是應了。

    “嗯,那就開始吧!”王存業淡然說著。

    “是!”白素素聞言,心中閃過一絲快意,當下不言語,只是默默行法,片刻就見著她的身上,隱隱顯出一種韻律,似是屏山灣七十里水域,又似是萬民在河岸上祭祀的聲音。

    一道道的波紋結到她的身上,漸漸化作符文,最后顯出金光,一點符文凝聚在她的手中,帶著一些威壓和權柄。

    王存業當下明了,這大祭,是信仰代言,萬民信仰都由她來引導主持,當下王存業再不遲疑,示意進行。

    白素素就是一點,點到了謝襄的眉心,頓時金光一閃,謝襄眼眸金焰一閃而逝,眉心上一道古篆“水”字憑空浮現,這就是正神主祭的標準,王存業見此一笑,自己謀劃還是成了。

    謝襄連忙取來銅鏡,對著蠟燭而照,里面一個少女,俏臉眉心一點神秘符文,卻顯的神秘又迷人,心里又是歡喜,又是有些暗暗的郁悶,正尋思著,卻聽著白素素又說著:“主上,有人來了,卻是那個縣令。”

    “恩,范世榮這就等不急了?”王存業一怔,有些掃興的起身:“我到正殿去看看。”

    這時夜深了,冰涼漆黑的夜晚,天空上繁星點點,閃爍不停,照耀著大地,給這大地上帶來絲絲光色。

    五匹馬震動著地面,范世榮已到了山路前。

    由于山道陡峭,夜中不明,都不敢策馬馳上,都翻身牽了馬走過這段路程,不過一刻時間,一行五人上了云崖山山頂,前面巍峨古樸的大衍觀就在眼前。

    就在此時,道童奉了命令,到了門前,聽得外面一陣馬匹喘氣聲,開了道觀門出去,見得一行五人牽著馬匹正停在外面。

    “貴人請進,觀主在正殿等著!”道童稽首說著。

    兩個親兵對望一眼,不由一驚,握住了刀柄,范世榮一驚之后,卻是釋然,說著:“你們在外等候。”

    說著,就隨著道童引導,進了正殿。

    觀內信眾漸多,香火轉旺,但這樣晚上香,還是第一次。

    進了去,見得大殿坐北朝南,五楹重檐,四周建有圍廊,內殿寬敞。

    這時殿門開著,月光照下,殿內又上著蠟燭,不顯得很陰暗,進入大殿,范世榮都情不自禁放慢了腳步,屏息凝神,這大殿中放出一種莊嚴和威嚴。

    大殿中央供奉一個女神,本有著青色布幔隔開,現在卻拉開了一半,見著女神梳著云髻,身著典雅云裙,容顏素雅,卻使人不敢直視,而一人在前,在點著神前的明燈,就聽著這人說著:“縣尊請過來!”

    見是王存業轉過身來招呼著,范世榮遲疑了一下,就走上前。

    “縣尊大人,神燈已點,神位已成,只要縣尊上香見禮,誓約就成立了,以后每年神誕日你都要上香添油,誓約在百年就有效。”王存業淡淡的說著。

    范世榮再遲疑了一下,才端起油罐,走到香案前,慢慢將燈盞注滿青油,添完了,又取了香下來,在燭臺上點燃,后退三步,遲疑片刻,又深深三躬,卻并不叩拜。

    這三躬,就代表著先前和王存業的盟約,現在就看是否回應了。

    三躬后,神像上突一陣明光,一道身影憑空而顯,帶著淡淡金輝,對著范世榮行了一禮。

    一禮完成,身影就消失了,范世榮覺得頂上一涼,一股清涼垂了下來,還在震驚,又聽得耳邊有人說話:“范縣令,你我禮成,我自當護佑你百年,這里只是我一點分身,不能久留,告辭了。”

    范世榮聽了,正遲疑,就聽著王存業笑著:“縣尊不必擔憂,現在神靈已鎮壓氣運,必庇護于你,你以后自會感覺到……我想你也有些異人,可以回去一觀,是否已經有所得。”

    范世榮聽了,默然不語,片刻對著神像和王存業一禮,轉身出了殿門,一行五人出了道觀,牽了馬匹朝山下走去。

    過了山腰,路途漸開,范世榮朗聲一笑,翻身上馬,一抽馬股,朝城中奔去,后面親兵見狀,也是翻身而上,策馬追趕了過去。

    天上繁星,夜中蒼茫,一行五人疾馳飛奔著,范世榮卻是在尋思著:“這樣就禮成了?”

    又暗想著:“就這樣和這女神氣數相連,是不是太隨意了?”

    但是轉念一想,屏山灣七十里水域,沿途就有二個縣,這水神位格還在自己縣令之上,有著她的支持,自己也許還是賺了些。

    現在只有這樣,才能趕上在府城的大兄,競爭大位,至于當到了知府甚至魏侯之后怎么樣處置,那到了那個位置再說。

    這樣一想,就立刻心平氣和,心里暗暗決定,明日再備些厚禮,給予王存業。

    既是決定結盟,就不必搖擺不定,這點范世榮,還是相當明白。。

第139章 多少離別
純陽全文閱讀作者:荊柯守加入書架
    >    ..大衍觀

    雨繼續下著,雖只是細雨,但現在是十月底了,這算是冬天了,這雨下著,就很有些寒意。[.⒌1.]

    王存業撐著一把油紙傘,沿著一條道路緩緩而行,而戶長柴大門帶著路,一一指點著田地說著:“這些田都播了種,種了小麥了。”

    本郡氣候屬于南方,10月上旬播冬小麥,第二年5月成熟,六月種下水稻,卻是一年二熟。

    王存業仔細打量,見著數百畝連綿,心里很是滿意,說著:“作的不錯。”

    九頃地就是九十戶佃戶,九個戶長,不知不覺中,已經田產很多了,說著:“這次稻谷收的不錯,你們生活怎么樣?”

    “靠著觀主福,我們免了差役,并且只要交了三成租子,磨坊都建了,我們磨著也方便了,大伙都很感激呢!”柴大門連忙說著。

    王存業聽了笑了,頎長的身子在路徑上移動著,徐徐說著:“現在單產算很高了,我照顧不了全村全鄉,但你們我還能照顧……”

    話還沒有落,王存業突住了口,望向天,只見這時天空中一道金符憑空而來,帶著流光尾焰,落在王存業三尺前。

    王存業眼神一凝,這符箓氣息流轉不休,卻是青羊宮的符箓,只是他與青羊宮已經甚少往來,這次是為何?

    帶著絲絲疑惑,單手伸出,讓這符箓落在手上,神念沉然入內,細細觀察著,內里無甚話語,只有一句:“快來道宮。”

    上下細細看了兩遍,不再觀看,擺了擺手,說著:“你回去說一聲,就說我去了道宮。”

    說著一縱,駕風而起,朝著府城青羊宮行去。

    地面上的柴大門雖見過幾次。還是目瞪口呆,呆立在田中,良久才喃喃說著:“觀主果成神仙了。”

    風雨中,御風而行,只是半個時辰,就到了府城。

    府城人流過往,不適合自身降落,于是尋著一處無人處降落下來。

    天人條約禁制修士以神通大規模干涉世間。王存業也不敢太過放肆以身試法。是以盡量遵守。

    出了一條深深的巷子,向城北而去,過了幾條街道。上得了臺階,前面青羊宮就在眼前了。

    抬步而入,過了廣場。到正殿三丈前停了下來。

    “道正,我來了!”王存業稽首,唱諾一聲。

    “你且進來。”殿內傳來聲音。

    進去就見得玄云道立于正殿道君道相之下,見王存業進來,身軀轉動,眼眸望了過來。

    “弟子王存業拜見道正!”王存業不敢怠慢,再次稽首,起身后一掃正殿,卻見得兩位道人。坐于正殿一側。

    “可知我喚你過來是何緣由?”玄云點點頭,用著深邃目光凝視了王存業一會說著。

    “弟子不知。”王存業見得兩位道人坐著,心中一沉。

    “你的尋仙路下來了,具體事情讓這兩位給你解釋。”玄云見王存業不知,說著:“這位是昆侖道宮的使者蒼誦真人,這位是連云道的同虛真人。”

    見此,王存業上前稽首:“王存業見過兩位真人!”

    “不必多禮!”蒼誦真人微微點頭。目光凝看著,默思片刻一笑,說著,眼前的這少年,雖水鏡上看見過。但真人還是第一次,的確是英氣逼人。舉手投足就有一種氣度。

    當下緩緩說著:“你能自凝道種,雖不算絕無罕有,但百年內不過寥寥,至于這州之內,卻是第一個,可喜可賀。”

    “現在你的尋仙路已下來了,我說與你聽,如何選擇在于你自身。”

    “弟子聽令就是,還請真人示下。”王存業又是稽首說著。

    蒼誦真人見王存業禮數周足,很是滿意,說著:“你這次尋仙路有三條,選擇一條完成就行!”

    蒼誦真人說著,取出三張卷軸,一一排開,頓時上面內容就顯露出來。

    王存業上前細細觀看

    第一張上面金漆丹書,大意說著,北海群島上有邪神肆虐,命去鏟除!

    第二張上面綠玉紫文,大意是說,積雷山脈妖魔橫行,命弟子前去除魔衛道,恢復一片凈土。

    第三張上面與普通文書無異,白紙黑字,大意是去得東海傳教,隱隱點明了路途坎坷,這也是劫難。

    東海有十數國,自有著自己的神靈和道統,或聞聽天帝,卻不知道君,這是道門的悲哀,此去任務,就是傳播道統。

    見著三張卷宗,王存業緩緩閉上了眼睛,這上面的任務沒有一個簡單,讓他隱隱透不過氣來。

    北海群島遠離神州,邪神肆虐,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只怕會被直接轟殺

    積雷山脈是上古妖族重地,雖現在妖族已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收拾自己一個小小才得真種的道人,簡直和玩一樣,這和找死無疑。

    去東海傳教,海路遙遠,風浪甚多,前途渺茫。

    這些任務,都不是很容易的任務,并且耗時甚久。

    片刻,見王存業還在沉思,同虛真人不由不悅,出言說著:“王存業,快快選了,莫要耽擱。”

    “弟子選第三個。”王存業聽了,躬身說著,做出了選擇。

    前兩個都是十死無生,唯有這第三個,雖路途艱難,卻還有著希望。

    “你選定了,卻不可反悔。”王存業話音一落,蒼誦真人沉聲說著。

    “絕不反悔。”

    “你將這丹丸拿著,三日內啟程,捏破丹丸自有地圖,只顯一次,切要記牢。”蒼誦真人將這丹丸遞了過去。

    王存業當下接過,兩位道人都滿意,將兩張卷軸收了,只留第三張在桌子上面擺放著,起身出了正殿。

    大殿之中只余道正和王存業兩人。

    良久,玄云說著:“以你的實力,選取第一和第二卻是取死,你選的第三條雖算的上簡易,但要作好也難,路途艱難,你要小心。”

    “多謝道正提醒。”王存業稽首說著。

    見王存業中規中矩,玄云心思淡了,擺了擺手:“你下去把,去往東海前,將陣法交還給夜明執事就可。”

    “是!”王存業聞言退了下去。

    出了大殿,就見著夜明在外等候,王存業哂笑一身,稽首:“道友可好?”

    他與夜明還有幾分交情,雖不深,但算是朋友。

    “尚好。”夜明也是拱手回禮,只是臉色有些復雜,顯是知道尋仙路之事。

    王存業見了不由拍拍肩:“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不多想,你也別這樣!”

    說著,將七桿玄黑小旗從袖子中取了出來,遞了過去:“這是上次借的陣法,現在原物歸還。”

    夜明不言語,將陣旗接了過來,說著:“保重!”

    “嗯。”王存業點點頭,當下就別了夜明,出了青羊宮。

    一路無話,就這樣出了府城,此時十一月,樹木上葉子全數黃了,隨風落下,一陣風吹拂而過,卷起片片落葉,隨風起舞。

    地上霜草枯黃,一片蕭條,帶著隨冬而來的肅殺。

    尋著路上了河堤,見得眼前忻水滔滔,東流日夜不息,王存業默默看著,想起了王少云。

    不過半年時間,河堤已經修復,萬民也漸漸恢復,看不見破堤的痕跡了。

    對王少云的事,漸漸有些了解,心中暗想:“這值得嘛?”

    過了片刻,見四下無人,飛了出去,向著自己道觀而去,一路而行,飛過了長長的河道,又不必繞路,直接越過山脈飛行,小半個時辰,就落到大衍觀。

    冬天日短,這時天就暗下來,北風一陣陣撲面,刺骨的冷,當下就進了門,到了院中,就見得謝襄一人在用著六陽圖解的動作,鍛著身子,隨著王存業的腳步聲,謝襄收了功,見他神色不對,問著:“怎么了?”

    “我剛才去了一次道宮,卻接了尋仙路了。”王存業苦笑著:“要去東海,三日內就要啟程。”

    謝襄聽了,心中一沉:“這樣快?”

    “是啊,這樣快!”王存業說著,眉皺起,說著:“東海有十余國,其中就有著扶桑、新羅、萬象眾國,與神州相距甚遠,要行船的話,要穿越海洋,其中風暴甚多。”

    謝襄聽了,說著:“那你要去哪國?”

    “新羅靠近著大陸,雖偏遠,卻還有著陸上通道,所以有著道門足跡,顯不出成績來。”

    “萬象太遠,我就去扶桑罷,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并且也有著船去。”

    謝襄聽了無語,過了片刻說著:“那要去多久?”

    “去只要半月,不過要完成任務,怕是要些年!”情況不好的話,死在里面也難說,據記載,那些地區有自己的神靈,雖向天庭行庭參禮,但實際上是獨立藩國,能賣幾分面子難說。

    就算給天庭面子,自己卻是道士,未必能沾上多少光,只是這些卻沒有說出來。

    王存業頓了頓,又說著:“扶桑我也沒去過,不清楚具體內容,只聽說與神州大為不同。”

    謝襄默默聽著,并沒有說話。

    “我三日后就要出行,你有著坤元落地丹,又有著白素素庇護,必不會有什么事,并且能修煉到人仙三轉,只是千萬不要先去考核,等我回來再想著辦法。”王存業又叮囑的說著。

    聽了這話,謝襄怔怔站著,突流下淚來。

    這短短一年,多少離別!未完待續..

第140章 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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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縣府

    范世榮坐在竹椅上曬著太陽,尹尚在對面喝著茶。《》

    此時太陽近午,卻是剛好,掃除了早晨寒氣,正適曬曬,范世榮頭顱后仰,非常享受,良久起身說著。

    “王存業謀劃得成,你怎么看?”范世榮緩緩說著。

    尹尚略一躬身,說著:“恭喜縣君,恭喜縣君。”

    范世榮先不言聲,看著幾重小樓在陽光中,淡淡說著:“何喜之有?”

    尹尚注視范世榮,再去了云崖山一次,就又有了大變化,赤氣凝聚,黃氣隱見,白蛇盤旋,隱隱見得頂上二點肉包,卻是將長未長之際。

    這已有化蛟之意,當然話不能這樣說:“不管怎么樣,白娘娘位登屏山灣河神,掌七十里水域,卻也是一方正神,有她相助,至少在神道上就沒有后顧之憂,可以全力圖謀未來。”

    “縣君,王存業據說要派去異地,可見他的確對您的大業沒有妨礙,現在謀劃得成,關系就要拉近,讓根基更是牢固!”尹尚在椅上一欠身,說著。

    范世榮聞言點點頭,卻是又躺了下來:“你言有理,給我擬出個具體來。”

    尹尚微微沉吟,過了片刻說著:“大衍觀有田九頃,王家有田三頃,據說有人想依附田地,卻被拒絕了,我覺得可能是王存業覺得田產甚厚,已經覺得適宜,所以拒絕了,現在就是在送禮,也是錦上添花,顯不出多少誠意。”

    范世榮聞言眼睛微微瞇起:“你繼續說。”

    尹尚聞言頓了頓,又繼續說著:“王存業有八品道官,卻只是自己,他有著父母家人,還是黎民,縣君可以任命王存業的父親里正,總管一村,雖官不大。但也是給了他父親一層護身符,脫民而入籍,這份禮說不上薄,又正是他們所缺,送人所缺,這樣才妙。”

    范世榮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你的想法不錯,就按這個來辦。你下去擬著文書。自有人來拿。”

    尹尚聞言,先是躬身,轉身退了下去。

    “范三甲。你且出來。”見尹尚遠走,范世榮才出言說著。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幽暗身影從墻角走了出來。小跑到范世榮跟前,跪了下來:“公子有何吩咐!”

    這范三甲是范府中培養的家兵,出府前一并帶了過來,這些家兵都是家生子,自小培養,忠心絕無問題。

    “你過會,且去尹尚領了文書,快馬加鞭,去縣城郊外王存業父親王遠山里。宣明他任里長,并且在縣里存檔。”范世榮出言說著,所謂里正,就是一里之長,實際上就是村長的代名詞。

    “是!”范三甲聞言,應了聲退了下去。

    一間書房內,尹尚在一張蓋上官印的宣紙上奮筆疾書著。稍過片刻已寫完,等著墨跡稍干,上下打量一遍,頓覺滿意。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青年進來。躬身:“公子讓我來拿官狀!”

    “與你。”尹尚將官狀一卷,遞給了這黑衣青年。他在府中有些時日,是以認得這縣令跟前的家兵。

    接過官狀,范三甲出了縣衙,牽了馬匹,一騎出了城門,郊外遍地都是矮黃的枯草,不時有著野兔奔跑,馬匹踏踏而過。

    半個時辰,馬匹在王遠山院落前停了下來,范三甲打量著這個院落,只見著前面橫穿一條小溪,活水繞著而去。

    里面有著三重十幾間廂房正屋,氣派真是不一樣,心中暗嘆:父憑子貴。

    門敞開著,里面有人,范三甲翻身下馬走了進去。

    “老大人可在?縣尊差我來宣令!”范三甲行了進去,呼喊著,進了門。

    聽得有官差,王存業父親王遠山連忙自屋子里面趕了出來,到范三甲面前做禮:“官差大人前來何事?”

    范三甲沒有直接回他的話,而將官狀取了出來,就地宣讀:“山崖縣縣令委狀,王遠山鄉里甚有德望,命任里長!”

    里長有官府任命,不過基本上是鄉紳擔任,沒有升斗小民的事,王遠山現在算得上是一方地主,這官狀合理合理。

    只是王遠山清貧日子才過了多少時日,去年兒子當了道官,短短一年,就有著個豪宅,有許多人來奉承,田產轉眼之間就有了三百畝,還有三十畝桑田,就有著佃戶來投身為仆。

    幾個月,家中長工和丫鬟都有了,這日子和做夢一樣,今日居有縣里老爺過來任自己當了里長。

    里長別看官小,不入流,但也是村里上千人之主,不由怔著了。

    范三甲見王遠山發怔,出言說著:“老大人,你現在就是里長,算不得官身,卻也是名列吏籍,這是官府公文,你且收好。這官狀縣里有存檔,丟了可申報,我還有事,就先告辭。”

    說著就將官狀遞了過去,王遠山這時才醒悟過來,狠了狠心,連忙回去取了一錠五兩的細銀,遞給說著:“費心了,這五兩銀子請拿去喝茶!”

    范三甲也不推辭,作揖謝了,退了出去。

    范三甲走了良久,王遠山才回過神來,本以為自己一輩子就是啃土的命,卻不想還有當里長的一日,當下回聲喊著:“有喜事,今天弄點好吃的賀一下。”

    云崖山.山腳

    十一月初八,冬天了,午后陽光照著,灑落在山道上,一輛馬車在不甚平坦的山道上緩緩行著。

    山道幽靜,王存業深深呼吸,感覺愜意,看了看同車的謝襄,不由一笑。

    其實路途并不遙遠,不過飛過去卻不好,走過去有失體統,馬車過去最是適當了,就此一路下去,穿過布滿枯草的路徑,過了一個半時辰,一片桑田就在眼前,不遠處就是一個院子。

    看上去大片大片田地,有三百畝以上,隴畝間有細細地田埂隔開,分布著二十戶人家,都是租種王氏田地的佃戶。這種情況讓人覺得非常滿意。

    車夫就憨笑說著:“觀主你瞧,這一大片田地咱們西樓就占了一大半。嗬嗬。看上去真帶勁,看上去真舒服!”

    車夫也是佃戶中選出來,王存業一笑:“是啊,很不錯,快到了吧!”

    隨著一陣搖晃,馬車停下來,馬匹原地踏步。不住打著響鼻。車夫掀開門簾,恭謹說著:“觀主,到了!”

    王存業把謝襄接下來。吩咐:“你就在院中把馬喂食了。”

    說著下了車,雖是冬天,萬物肅殺。有著難以言明的蕭條和肅殺,但院落墻角之處,還有綠色蘚苔頑強的生長,不肯死去。

    王存業和謝襄進去,又有著馬匹嘶鳴,自是驚動里面的人,一個丫鬟自院中走了出來。

    “少爺?是你?快進來!”這丫鬟見是王存業進來,頓時驚喜,又望了望謝襄。她自小鄉間長大,去的最遠就是縣城,卻還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少女,正發呆之間,卻見得謝襄對她一笑,不由滿臉通紅,飛快退下:“我去通知老大人老夫人!”

    王存業點點頭。有些奇怪,卻不以為意,帶著謝襄向里面而去。

    進了里面,見得王遠山臉上帶著掩飾不去的喜色,手中捏著一張紙看個不停。

    王存業見了。頓時來了興致:“父親,今日何事這樣高興?”

    王遠山聽言一驚。轉過身來,見是自己兒子,頓時說著:“業兒,你回來了,正巧有著喜事,官府下了官狀,讓我做里長呢!”

    王遠山說著就要拉王存業坐下,只是卻見得一個少女,空谷幽蘭一樣,頓時張大嘴巴,望著王存業:“這是?”

    就在這時,謝襄走了上來,對著王遠山盈盈一拜:“謝襄見過伯父!”

    王遠山震驚著,只是哦哦應著:“原來是大衍觀的謝小姐,來我這里卻是怠慢了,快快坐。”

    王遠山神色有幾分激動,不住招呼著,大衍觀謝成有一孫女,以前也是見過,只是那時甚小,哪有現在這份麗光,讓人不敢逼視。

    這時卻又有著王存業母親神色激動趕了過來。

    “業兒回來了?”見著一個丫鬟在外,她就不由問著。

    “還帶著謝襄小姐。”

    “哦。”王存業母親點點頭,進了去,就見得王存業和一個少女坐在椅上,正說著話,而自己丈夫有點手足無措的說話。

    “謝小姐也來了,怎么擔得起。”王母過去,神色激動,拉住謝襄的手,就說著:“上次見你,你還小,不想就長大了!”

    說著,連連感嘆,用余光打量著,本來聽傳言,說這謝小姐多病,所以才便宜了兒子,原本只得認了。

    但自兒子發達后,她就有了心思,自己兒子是道官了,娶個病懨懨的媳婦又是怎么回事?

    這時看上去,謝襄明眸皓齒,青綢衣裙,半羞半喜,襯著潔白無暇的臉,眉目如畫,略帶紅暈,卻真的和仙子一樣,當下就非常滿意。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這次來,卻是要出門出差,因此帶著謝襄過來拜見一下!”王存業說著。

    謝襄聽了這話,臉上就帶著幾絲紅暈。

    王母一怔,就明白這話,連忙追問:“要出去很久?”

    “二三年是等閑!”王存業無奈的說著:“所以今天就帶著謝襄拜見一下,我們道人不講俗禮。”

    王母明白過來,這實際上是訂婚了,民間訂下婚約,都是請朋喚友,只怕場子不夠熱鬧。

    只是他們都是道人,修玄功,轉生死,如若有造化,數百年壽數都是等閑,凡塵中的人,如何能與他們相比。

    道人不需要訂婚,因為沒有這必要,但還有個拜見的過程。

    王母明白了,說著:“我們這就設個家宴……可惜了。”

    最后,她還是覺得遺憾,這樣說著。。

第141章 掛劍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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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直鄉

    直往東三里,又向南就有著一處三進院子,門前一棵槐樹,樹下一個石凳,院子有著墻圍著,王存業正要敲門,門一響,一個中年婦人探身出來,見是陌生人,不由一怔。《》

    “我是楊玄的朋友。”王存業說著。

    這婦人卻也大方,讓著進去:“請進!”

    王存業向前幾步,就見得了輪椅,楊玄靜靜的坐著,風吹動,他手中畫卷顯得有些舊,顯是長期翻閱導致。

    王存業怔怔看著,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良久上前看見一個碗,還剩半碗面條,里面一看,就是一皺。

    里面建的不錯,內廊鋪著青磚,何至于面食這樣寒酸?

    又踏了幾步,就心里清楚了,嘆著:“想不到冷清至此!”

    中年婦人聽了,不由咽聲說著:“才回來時有些人看,過得半月就門庭稀落,這還罷了,鄉里族里的族老都將原本蔭庇的田地收回去,卻連半點租子都不給,平時家里沒有多存著銀子,一下子就難周轉了。”

    王存業就知道楊玄原本是道官,自然和自己一樣,受到追捧,但一旦楊玄癱瘓了,撤了道官,一哄而散已經是良心,怕是反過來欺壓。

    再多的撫恤,能濟得幾時,能抵得世態炎涼?就這一點,王存業就不想使謝襄落到這個地步。

    當下就取出了一百兩銀子的銀票,說著:“楊玄是英雄,我是很敬重,叔母你就收下,別推辭了,我這次要出差,幾年才回來,怕是不能經常來看望了。”

    頓了一頓,又說著:“西直鄉有著神祠,您在神祠當個掌香。一月給您五兩銀子,如何?”

    掌香就是賣香,別小看這點,話說不少官紳之家,一旦破落,女眷去當洗衣女工糊口的都不少,歷史上有名的曹雪芹的老婆就是靠當洗衣女工糊口。

    中年婦人聽了,不由說著:“難得還有你這樣的朋友!”

    說了一會。千恩萬謝。

    王存業就多說了幾句。退了出去,出去后才微微一嘆。

    到了相對偏遠一點,就使了個障眼法。縱身一躍,上了天空前行,就到了忻水的一處內陸港口——張口鎮。

    忻水河水流平緩。兩岸都有城鎮,人口密集,頗為繁華,綿延三百里,通向長江,又通向出海口。

    張口鎮不斷朝大船上搬運貨物,腳步艱難挪動著。

    下過暴雨,厚木通道上潮濕,王存業若有所思。這萬里之遠的扶桑,卻是何種風情?

    見四下無人,單手取出昆侖道宮真人符咒,在手掌中輕輕一捏,隨之一道流光直射王存業眉心。

    王存業眼神淡淡,不躲不閃。

    入得了眉心,信息化作一片萬里地圖。自這地圖上看去,兩條大江大河,橫穿萬里朝東海而去。

    東海漫漫,點點島嶼珍珠一樣,星羅棋布在廣袤東海中。由此而去,陸地漸漸開闊。顯出一片,這就是扶桑。

    和地球上有些不同,有著連綿島嶼作為中轉,怕是海航容易了不少。

    王存業將這些一一信息留存,又一轉,將神光化成烏有,雖昆侖道宮不可能動手腳,但小心總無錯。

    做完這些,踏入了碼頭跟前。

    一個碼頭管事見得王存業身著有品級的道袍,在這里佇立良久,本就留意,現在見了這情況,連忙上去低眉順眼:“大人有事?可需要小人去做?”

    這話說的恭順,王存業微笑了一下,虛抬了一下手,說:“最近可有前往扶桑的貨船?我要搭乘,你幫我物色一下。”

    說著,自袖口中取出一塊碎銀,拋于這人:“你去打點,船資另付。”

    這塊碎銀不大不小,卻也抵得上半月薪水,當下應了,退了下去,過了一刻時間,這人就跑著回來,低聲說著:“大人,最近確有一位去扶桑,有一艘船在這里起航,你可以乘坐。”

    “嗯,帶我去看看。”王存業當下命這人帶路。

    一路上去,就見得一艘大船,甲板深厚,長十丈,寬三丈,在水面上顯得異常顯眼,王存業細細打量這,暗暗點頭。

    只有這樣大船,才能乘風破浪,載他抵達扶桑。

    這時就有著一位船長過來,見王存業身著有品級的道袍,說著:“敢問道長,可是要去扶桑?”

    他們行走水道,卻知道道宮真人威能,不敢有絲毫怠慢。

    “正是。”王存業問著:“可還有上等船艙?”

    “有!道長何時啟程?這船載貨完畢就要啟程,明天就會啟程,道長有什么事情,可在今天晚上就辦了。”這船長飽經世故,躬身說著。

    這時天色已經黃昏了,王存業聞言,取出兩大錠白銀,一大錠是十兩,兩錠二十兩,他乘船渡海,只是搭乘,卻是夠了,說著:“給我準備一間上艙,明天凌晨我就過來。”

    船長單手接過,神色有幾分興奮,這卻不是這二十兩銀子,而是這些道人能在船上,卻多有著好處。

    見事了,王存業離開幾步,就見得天色蒙蒙,已是入夜,繁星閃現,點點光華明滅不定,燈火憧憧,一家客棧開著。

    王存業見著踏步走了進去。

    “哎呀!客官,可是要住店?”小二招呼著。

    “安排一間上房,送四菜一湯一壺酒,明日過來一起結算。”王存業出聲著。

    “好,客官請!”小二見這位話語直接,也不多說,帶的進了里面,這房間不大,但看起來還算干凈,有些滿意。

    進了房門,點燃燭火,伙計關上門,退了下去,過會就送上來四菜一湯一壺酒,王存業就獨酌獨飲,用完了。

    伙計燒了一大桶熱水,送到房中,天就黑了,伺候著洗了腳洗了臉:“您要是沒有什么吩咐,我下去了。”

    王存業揮了揮手,就讓他下去了,打開窗戶,頓時月光如水灑落進來,片刻取出了一只箱子。

    箱子里有著一些行禮,還有兌換的一封封細軟銀子。

    扶桑可沒有錢莊,銀票無用。

    取出一本書,細細翻看,這就是扶桑的情報。

    這時扶桑據說是在亂世,各地諸侯割據,并且是罕見的佛門強大的地區。

    道法顯世后,佛門卻沒有相應顯示神通法力,導致在中土地區一落千丈,受到嚴重擠壓。

    而在扶桑卻還能相對滋潤活著。

    其次就是這扶桑有著自己神道,號稱八百萬神,自成體系,據說是向天庭行庭參禮,理論上是天庭的臣子,但實際只怕是60xs藩國。

    要傳道扶桑,只怕步步艱難,未必這樣容易,想了良久,見夜深了,才吹熄了蠟燭。

    次日天光大亮,紅日東升,紫霞涌起,王存業依舊按照原本法子,采取紫氣,連吸三口,下了房間,給了房錢,朝著碼頭而去。

    到了碼頭,就見得工人都停靠歇息,昨天貨物全然搬完,顯是連夜趕工,船上傳來一陣聲音:“道長!快些上來!不一會就要開船了!”

    王存業一笑,踏步一躍,三丈距離直接生生跨過,于船身上半步卸力,躍到甲板之上。

    “道長好功夫,這是你的船艙鑰匙!”船長將一根長長的帶凹槽的鐵條遞了過來,王存業大袖一揮,就此收下,沒再理會這人,轉身朝自身船艙走了過去。

    船上甲板厚實,腳踩在上面,有著踏實感覺,船上繩索盤盤,甲板船檐,有著一個青衣儒衫的中年書生迎風站立著,臉上有些蠟黃,帶著幾分落魄。

    王存業見得,心中不由一動,上前:“先生也是要去扶桑?”

    中年書生聽言緩緩轉過身來,見是一位道人,身姿出塵,不由一驚,說著:“是啊,要去扶桑。”

    這話說的有著幾分苦澀,卻有著難言之語的樣子,王存業見了,說著:“我也去扶桑,你我正好這次結伴。”

    中年書生聽了,拱手說著:“甚好,我名邢思遠,敢問道長道號?”

    王存業聞言,拱了拱手:“我尚未得玄門嫡傳,不敢有道號,稱呼我王存業就可了。”

    “哦,原來是王道長!”邢思遠聽見這話,心中一松說著。

    話說自道法顯世后,官府和科舉日益衰退,這官府和大儒心里就隱隱很有些敵意,這邢思遠雖不敢作這樣想,但對方還不是正式道士,讓他還是覺得松口氣。

    現在大船開動,在忻水上漸行漸遠,王存業眼神幽暗,若有所思。

    “王道長這次去扶桑何事?”邢思遠見他看著一川江水,怔怔不語,問著。

    王存業點點頭,微笑:“哎……卻是去游歷,長些見識。”

    邢思遠聽了大是羨慕,說著:“讀萬卷書,游萬里路,哎!”

    語氣就有萬種惆悵。

    這話本是儒士說的,但能讀萬卷書,游萬里路,是建立在儒家學識壟斷仕途的基礎上,一旦漸漸失去光彩,也就沒有幾個儒子能“讀萬卷書,游萬里路”了,因為經濟上不合算,游不起。

    與之相反,現在道士經濟寬裕,又有神通法力,漸漸年輕道士,都會掛劍游學,指點江山,這讓儒子好生羨慕嫉妒恨。

    因此這話說了,邢思遠卻是一點都不懷疑,只發出一聲惆悵又羨慕的嘆息。。

第143章 6000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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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四十三章六千石

    天色黃昏,晚霞橘黃,愈來愈黯淡,最后變成灰黑。

    轉眼已是第十七天,早就進了海,王存業估計了下,這船在江里速度可達一小時二十里,在海中能一小時五十里。

    一處艙室中,青囊里的一顆明珠,照得房間里幽幽明亮,王存業在小案上鋪著字筆,若有所思。

    這卻是在回憶著尋仙路的事跡。

    李西山,本是富家子弟,生活奢靡,數年間把家產耗盡,以致親朋離散,無顏見人,后遇一位老者,兩次贈以巨金,不出數年又揮霍殆盡,最后終于回首修道,并度過尋仙路,得以成仙。

    崔玄之,愛花惜花感動花仙降世,傳授法門,使之成道

    吳假寄,此人博學多識,性情孤峭,酷愛梅花,在家宅四周遍植梅樹,五十歲時舉行尋仙路,三年大成

    這些記載,都是厚積薄發,往往都要四五十歲才成就鬼仙,至于尋仙路那時更是記載很少,不過大部分都沒有動用多少武力和法力,而往往是行路千里傳播道學,或有所證悟。

    這情況也是正常,那時古代成仙者,都是零星孤證,所學不可能有著系統嚴密的道法,神通法力不多,自然不可能太過功利。

    王存業起身在船艙里徐徐踱步,沉著臉尋思著,這些例子并沒有多少借鑒。

    三百年前,尋仙路雖有傳播道法的用意,根本卻是一種道心磨煉,但到了現在,如果王存業僅僅是磨礪道心,拿不出成績來,怕是很難通過道宮的審核——一旦有了組織,就必有利益。

    正沉思著,就感覺到船艙顛簸,外面還有著陣陣呼喊聲,非常嘈雜。

    自人仙圓滿,王存業五感增了數倍,聽見外面種種,只是等閑,聽得這種情況,卻只是心中微微驚訝,就開了艙門,出了船艙,向甲板上走去。

    到了甲板上,頓時視野開闊,只見云層低低壓下,遮蓋整個天空,船身不斷顛簸,海浪一浪高過一浪,這還罷了,卻見著不遠處盯著一條船,王存業目光不錯,只是一見,就見得對面甲板上持矛持刀的人。

    海賊!

    王存業頓時意識到這點。

    甲板上船長正在安排著水手,水手紛紛拿出長刀長矛,不少人拿出皮甲穿戴,而船長不時發出號令,調整方向。

    青田長盛上了甲板,身后站著四個武士,目光凝重的看著。

    幾次調整著角度,但后面這艘船緊盯著不舍,半個時辰,兩船已不足一里。

    身后跟的明顯是海賊專用船,個子不大,速度快,遠遠能看見對面船上持著長矛、撓鉤,還對著大聲叫喊,隱隱是威脅的話語。

    隨著距離接近,船長神色冷靜凝重,指揮著預備著。

    “轟”一聲,接舷了,海賊立刻紛紛放出撓鉤,一個踏板就落了下來,海賊船一聲大喊,撲過來七八個海賊,舉起長矛刺殺,而在本船上,船長一聲命令,也有不少水手舉矛而刺。

    “殺!”跳板上長矛相互刺殺,殺聲震天,只見這船上大部分都是海賊,紛紛涌到接舷,一路砍殺而來,船舷口血肉橫飛,密集的人讓所有人無法閃避,只憑著各人的運氣和刀法來爭個生死。

    一個扶桑武士揮著長刀撲了上來,這人顯是有著相當的刀術,只見刀光一閃,對面一個水手就是血花一閃,跌在地上就此斷氣,后面跟著七八個武士,和海賊明顯區別出來,一路殺上去,擋者盡被砍殺,露出一段缺口,這幾個武士跳過了甲板,別的海盜都蜂擁而上。

    本船上四十個水手左右,海賊船上有五十,在甲板上生死相博。

    船長持著長刀和一個扶桑武士相戰,兩人一時分不出勝負,但在別處,有著武士的沖擊,水手節節后退。

    而在這時青田長盛臉色凝重,一揮手,兩個武士“嗨”一聲,拔出長刀,撲了上去。

    就在這時,對面海賊船上,立出三個弓手,頓時三支箭射了上來,只聽“噗噗”二聲,撲上去的二個武士,其中一個中箭,長箭毫不費力撕開這個武士的身體,在后背透出血淋淋的箭尖來,這個武士頓時跌在了甲板上,鮮血飛濺,眼見著不活了。

    “殺!”海賊士氣大震,一路殺上來,對著沿途水手揮刀砍殺,鮮血飛濺,這時,連青田長盛都變了色。

    一個沖上來的武士,見得王存業立在甲板上神色自若,不由大怒,吶喊一聲,揮刀砍了過來。

    王存業冷冷一笑,瞬間抽出劍來,只見劍光一閃,這個武士應聲慘叫,跌了出去,半片腦袋炸開。

    王存業既出手,就不再留情,踏步而上,每步必殺一人,只見一路上去,寒芒閃動,必有海賊中劍慘叫,凄厲之極。

    這時并不用劍氣,卻大砍大殺,鮮血飛濺,肢體飛濺,只是幾個呼吸,就殺得了七八個海賊。

    這時一聲喝令,對面海賊有著船長,海賊受到指示,頓時直撲向王存業,王存業冷笑一聲,一劍一人,鋒芒所至,紛紛倒下,頓時一地尸體,濺得甲板上一片片的鮮紅。

    就在這時,一個武士撲了上來,長刀一閃,破空疾至。

    青田長盛驚呼一聲:“迎風一刀斬!”

    王存業移上六寸,對手一刀的確有些玄妙,可以看到長刀在空中沿著一道弧線擊來,卻只是伸劍一點。

    這一點擊在刀上,對面武士全身一震,倒跌出去,王存業高嘯一聲,沖了上去,躍到了海賊船上,頓時一片混亂。

    王存業大步而上,一腳踏在了一個跌倒的海賊腦上,這腦袋頓時和西瓜一樣爆裂,紅白飛濺著。

    劍光又閃,攔截者都紛紛跌下,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血液流了一地。

    見此情況,才自生死關頭脫離出來的船長和水手,都不由目瞪口呆,持著刀矛呆立著,青田長盛不由眼睛發亮,喃喃的說著:“劍豪啊,不,是劍圣吶!”

    甲板上鮮血飛濺,又一個武士中劍,長聲慘嘶,海賊雖兇殘,哪見過這種情況,終于崩潰了。

    只見幾個海賊立刻跪了下來,不住哭訴哀求著,唯一的就是這話聽不懂。

    雖武士階級和商人階級都以說漢語為榮,但一般扶桑人說的還是草語,有人跪人,頓時海賊紛紛跪下,用顫抖身子跪在滿是鮮血甲板上,不斷顫抖著。

    還有著一個武士卻不肯投降,吶喊的撲了上來,只見劍光一閃,一顆頭顱就飛了出去,鮮血噴出三尺,這個無頭尸體還舉著刀,直直撲上,卻奔到了船舷口,直直跌了出去,落在海浪中,轉眼就消失不見。

    “饒命,我們服了!”見此,一個武士丟下長刀,跪了下來,用的卻是漢語,讓王存業聽明白了。

    見首領都跪伏了,余下的海賊和武士都在王存業面前跪了下來,一時間殺聲就停了下來。

    “饒命!”海賊不斷磕頭,語音發顫,一眼掃過,只見得五十個海賊,只余下十幾人,其中只有二個是武士模樣。

    王存業心中一動,這次去扶桑之國,要成些事,就必須有著人手,這青田家可以合作,卻不能依靠,這些海賊卻也可以用著。

    特別是兩個武士,看情況是所謂的“浪人”,但刀法不錯,又會漢語,卻可以用事。

    當下就不再殺戮,轉身回了原本大船的甲板,對著青田長盛說著:“這船和這些人,我收了。”

    青田長盛一怔,明白過來了,說著:“明白了,我這派人過去打掃和問話。”

    王存業點了點頭,回去艙內,話說剛才鮮血飛濺,雖沒有受傷,卻也沾染不少,就要回去換衣。

    過了半個時辰,一艘大船和一條海賊船,在這片海域緩緩航行。

    青田長盛坐在了船首,甲板上沖過,只是還存有不少暗紅血跡,下倉不時傳來慘叫聲,卻是傷員。

    不過按照海上規矩,戰死的人都是扔到海里,現在船上已經見不到尸首了。

    船長狠狠盯著不遠處的海賊,手緊緊握著刀柄。

    剛才一戰中,船上四十人中陣亡了十一人,傷了九人,其中有五個重傷,怕是難活了。

    海賊死了二十七人,有十一人負傷,活著完好的只有十一人,包括二個武士。

    這種血海深仇,讓船長恨不得將這些海賊全部殺了,但只要想起王存業剛才武功,還有著冰冷的眼神,就讓這個漢子不由冒出一股寒氣——現在余下的十幾人,還不夠這人一刻時間砍殺。

    這時,過去溝通的一個武士跳了過來,對著青田長盛低聲說著:“問清楚了,是稻田家的人,船上還有著一批貨物,大體上值五萬貫,還有一萬兩白銀,五百兩金子。”

    青田長盛聽了先不作聲,這筆貨可真的讓人心動。

    要知道二萬石,五私五公的話,每年也只能收一萬石,當然由于扶桑的特殊性,米一石是一百五十斤,相當于黃金一兩。

    但是就算這樣,這筆貨也相當于六千石了。

    過了良久,才拿定主意,問著:“是稻田家啊,聽說已被覆滅了家名,不想還敢出來作一票,稻田家還有人在上面么?”

    “沒了,稻田家嫡子稻田新政在上面,已被砍殺了。”武士回著。

    青田長盛點頭,這就好辦多了,說著:“把這兩個浪人尋來,過會進艙給王大人問話。”

    “嗨!”武士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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