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材欣長、面容姣好的女子說來可是大有來頭,她乃是當今‘冰神谷’谷主蘇墨的千金蘇映雪,平日寵溺非凡,對這個女兒寶貝的很。
這蘇映雪倒也是沒辜負她爹對她的這番寵愛,自幼便展現了出她極高的武學天賦,十五歲便已經破入了平常人需努力修煉幾十年的‘劍氣出體’境界。到了二十二歲,已經幾乎在同齡中人難逢敵手。所以平日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心高氣傲。蘇墨見女兒也是待嫁之年,也曾介紹幾位名門正派中的青年翹楚與她認識,卻全被她一一痛扁了一頓否決了,說是她要嫁的人必定是萬中無一的豪杰,不然寧可不嫁。
蘇墨也是無可奈何,最后只能作罷,任由這個寶貝女兒胡鬧去。
說完,蘇映雪長裙隨風飄蕩,玉手朝柳一白胸口拍去,掌中罡風陣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寒氣凍結住了。柳一白神色一變,這女子帶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就像是仰望著一座峰兀立的高山,壓的他直喘不過氣,慌忙舉劍相迎。
銀劍亂舞,白影和黃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聽見打斗聲,卻不見如何打。速度快至極!當然,這旁人也只能是山林間的鳥獸才有幸見證了。
柳一白長嘯一聲,二人從打斗圈中分離出來,柳一白嘴角溢出絲絲血跡,沒想到遇上一個這么年輕的女子功力竟如此深厚,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以為自己在年輕一輩中已然是佼佼者,不料這蘇映雪比這羅成還強上幾分,怕是已經達到劍氣出體后期了,實在是恐怖無比,恐怕再只需斗上幾個回合,自己的雙眼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蘇映雪對著柳一白嘲弄的笑了笑,再度攻出了她的‘寒冰掌’,掌勢較前更重幾分。
天雷忽起。
大地浮沉。
天上雷鳴電閃,一道道強光,裂蒼穹而出,震蒼生而鳴。山中的天氣本就變幻莫測,此刻竟下起了漂泊大雨。
‘’沾衣欲濕杏花雨,無邊絲雨細如愁‘’
柳一白無暇欣賞這雨中山林美景,全身真氣匯于劍尖朝蘇映雪掌中刺去。
‘叮’....掌劍交接竟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這‘寒冰掌’卻是無比奇妙的絕學,竟能讓肉掌與刀兵相搏。
柳一白被生生震退幾尺開外才堪堪止住,手中長劍被一道冰霜籠罩,寒氣從劍身蔓延而上,進入掌心,侵入到血肉經脈中。
柳一白只感覺體內寒冷異常,全身真氣仿佛都被凍結,運轉起來困難異常。
此刻,大雨像倒了一盆水似的,嘩嘩的響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會兒,地上的小水坑里面出現了小泡泡,雨下在地上,演奏了一場音樂,他們像散兵,一齊落在地上,安全的落地。雨越下越大,閃電和雷不停的給雨伴曲,外面的花草樹木好像都不得安寧似的,搖搖擺擺,驚慌失措。
柳一白見到空中閃爍不斷的驚雷,神色一亮,腳下一動,整個人離地幾十尺高,長劍斜指天空,站在山林上方俯視著蘇映雪,口中一聲長嘯:“御雷!”
只見空中的閃電似被這長劍吸引過來,附在劍尖,柳一白感覺身體仿佛被掏空,絲絲的雷電灌入他的血肉之中,游走在他經脈之上。臉部痛苦的被扭曲,似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整個人骨節噼啪作響,竟是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柳一白雙眼赤紅,狂笑不止:“去死吧,臭女人。”
劍劍風聲,破空銳響,遮蓋了天地,從四面八方瘋狂涌來又消失。手中長劍向下一斬,一道巨大的閃電魚貫而下。
蘇映雪聞之色變,這煌煌天威,霎是嚇人。
“寒冰天塹”。蘇映雪嬌喝,周圍的雨滴竟全朝她聚攏而去,形成一道巨大的水幕。
‘封’!
一字出,水幕瞬間化成一睹厚厚的冰墻擋在她的頭頂。
閃電急速劈下,轟隆一聲巨響,砸在蘇映雪的頭頂,濺起道道的冰屑,最后慢慢破裂,余威依舊勢不可擋狠狠的撞了上去,蘇映雪汗毛豎立,想要抵擋已是來不及。
砰的一聲被砸落在地,衣衫襤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這一劍之威,竟讓劍氣出體后期的蘇映雪都抵擋不住,周圍的樹木焦枯,散發出陣陣的煙霧,場中竟活生生的被清理出一道閃電狀的真空地帶,實在是恐怖異常。
“蠻不講理的臭女人,這是你逼我的,現在嘗到苦頭了吧。”柳一白臉色蒼白,艱難的挪到蘇映雪的身前看著她略微有些焦黑的手臂。
忽然,異變抖生。蘇映雪眼眸忽的睜開,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整個人猶如閃電從地上彈起,一掌朝柳一白胸口拍去。
柳一白猝不及防,一掌被劈飛倒在泥濘的地上,口中吐出幾口鮮血。
“你這不要臉的臭女人,居然詐我,看我的御雷神訣!”
蘇映雪聽到’御雷‘二字,本能的想要躲避。待堪堪支起一道冰墻之際,發現柳一白居然.....跑了.....
“鼠輩!”
腳下輕輕一點地,整個人凌空而起,朝柳一白跑的方向追去。
看著身后冷若冰霜,殺意凜然的蘇映雪,柳一白背脊生寒,被她追殺自己定死無葬身之地。破口大罵道:“不就是看見你光著屁股嘛,至于這樣下殺手嘛。你剛出身的時候這么多人看過,你怎么不去把他們殺了。”
蘇映雪聽見柳一白被追著逃口中還污言穢語,神色更冷一分:‘你這無恥淫賊,竟用易容術偷看別人洗澡,下流!’
說完腳下速度更快一分。
“我說了是不小心,你還想怎樣。”
咻....一道冰刃急速向柳一白斬去,柳一白腳下一個踉蹌,堪堪躲過。旁邊的樹可沒這么幸運,竟被齊腰斬斷。
柳一白大驚,沒想到受了自己一記“御雷”,這女人還能如此強悍,實在是可怕。
“你大爺的,等老子養好傷,一定要扒光你的衣服扔在大街上。”
回答他的是又一記冰刃。
“沒完了?你這老女人,臭女人。一定是沒人要,不就看了下你的裸體嗎,追我我也不會娶你的,死心吧。”
蘇映雪一言不發,只是不斷的發出冰刃,臉上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二人就這么一個邊跑邊罵,一個邊跑邊打一直往山林深處跑去。。
柳一白一邊破口大罵一邊默默的恢復傷勢,身法較受傷之前更加鬼魅,難以捉摸。到后面蘇映雪的冰刃已經不能讓他狼狽不堪了,每次都能輕松的躲避過。
這‘渡魔心經’中記載的‘御雷’術實為清風道人偶得的一篇煉體之術,卻不曾想最后被柳一白用來對敵,不知道遠在落霞山中的遺骨知道了會不會氣的跳起來用骨架把柳一白敲死。
森林上空,密密層層,枝丫交錯,陽光很難射到地上,而難得漏下的一點陽光,就像色彩鮮艷的昆蟲一樣,仿佛是在蒼苔和淡紅色的枯萎的羊齒革上爬行似的。
二人一追一趕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森林深處,幽暗陰森,連蟲鳴鳥叫聲都聽不見了。柳一白不由覺得有點不對勁,一股莫名的壓抑感籠罩在他心口,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腥臭味。
“喂喂喂,臭女人,停一下停一下,這里有點不對勁,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打吧。”
柳一白慌忙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追來的蘇映雪。
“淫賊,你又想耍什么花樣?好,要走也可以,先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給我。”
“真的不對勁,你沒覺得這里很怪嗎?你聞聞這里的味道。”
蘇映雪秀眉一蹙,的確,空氣中傳來一陣令人惡心的腥臭味,令人聞之作嘔。
“的確古怪,你挖了眼睛我馬上離開。”
“你說你這人怎么不分好歹...你.....”
話還沒說完,柳一白神色大變,定定的看著蘇映雪的身后。
“快躲開。”
蘇映雪身后的樹干上出現一條巨大的蟒蛇,整個身體纏繞在粗壯的樹干上,顯得十分柔軟而又有韌性,身上的鱗片閃閃發亮,三角形的頭上依稀可以看到鮮紅的信子一伸一縮,散發出陣陣腥臭。兩顆綠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兇光盯著眼前的蘇映雪,蛇軀急速游動而下,張開血盆大口就朝地上的蘇映雪咬去。
聽到柳一白的示警,蘇映雪也反應過來,腳下一動往身邊移動了幾尺。蛇口也堪堪咬落下來,巨大的蛇頭撞在地上,讓整個地面都微微的抖了抖。
這巨蛇頭上兩個包鼓鼓囊囊,似是有東西要破體而出。
柳一白見之神色大變,這巨蛇竟是快要化虺。虺,是一種早期的龍,常在水中出沒。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
可見這巨蛇實力非比尋常。
巨蛇一擊不中,眼中兇光更盛,巨大結實的蛇尾迅速朝蘇映雪拍去。
蘇映雪身法極快,卻也是堪堪躲過這兇狠的一記攻擊。忽然她看到不遠處的柳一白,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腳下一動,就凌空而起來到柳一白的身后。
巨蛇見目標如此靈活,又看了看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柳一白,蛇軀快速盤旋,朝柳一白咬來。
“你大爺,我好心提醒你,你竟然....竟然引它來我這,你這惡毒的女人。”
話畢,蛇頭瞬間已經出現在柳一白頭頂上方,此刻要躲已是來不及,柳一白只有硬著頭皮,手中長劍一閃,朝蛇頭上的包削去。
鏘....那包竟沒有被削鐵如泥的神劍砍下來,只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印子。
巨蛇雖沒受傷,卻驚懼的看著柳一白手中的長劍,眼中流露出懼怕臣服的神色。原來,這干將劍里面是當年干將用不死火鳳的神魄鑄其兵魂。
蛇類對上位者天生有恐懼感,盡管它快要化虺,但心底深處的卑微還是令他不敢再對柳一白逞兇。
心中的郁悶無處宣泄,看到柳一白身后‘嬌柔’的蘇映雪,巨蛇兇性大發,這個我欺負不了,你我總能吃了吧。
蛇軀化作一道烏光直奔蘇映雪而去,速度竟是比剛剛快了幾倍。蘇映雪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剛跟柳一白的大戰生生受了一記雷擊,追殺柳一白的時候又消耗了太多內力。這一擊竟是避之不及,只得舉掌硬抗。
嘭的一聲,蘇映雪整個人倒飛砸在一株樹上,口中噴出一口黑血,動彈不得。
巨蛇見一擊奏效,急速爬到蘇映雪面前,張開血盆大口就欲吞之入腹。
這時,柳一白的劍光已致,劍身散發陣陣鳳鳴。劍若驚鴻,一劍刺入了巨蛇的三角眼之中,巨蛇吃痛,蛇尾瘋狂拍擊地面,周圍的紛紛揚揚散落一些樹葉掉在地上。
憤憤的看了柳一白一眼,蛇軀晃動,轉瞬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柳一白這才松了一口氣,轉身蹲下查看蘇映雪的傷勢。
寒氣迫人,蘇映雪忽而眼眸一動,手中寒冰掌已經狠狠拍在柳一白胸口上。
柳一白倒飛出幾尺遠,五臟六腑仿佛都要炸裂,躺在地上又吐出幾口鮮血,血落在地竟變成一塊一塊的血色冰塊。
這一系列動作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蘇映雪看著倒在地上的柳一白,這才靠在樹干上放松了警惕,這一掌已經用盡了她的全力,只怕是現在再來一個普通人都能將她殺死。
柳一白痛苦的摸著胸口,嘴角的鮮血滴落在潔白的衣裳上,染印上朵朵紅點,嬌艷欲滴,似野生的紅玫瑰,甚是凄美。
雖然渾身疼痛不堪,柳一白還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雙眼猩紅的看著蘇映雪,渾身充滿了戾氣。
辛虧柳一白剛剛用“御雷”的時候,絲絲雷電之力悄然改造了他的身體,令他的肉體更為純粹,更為堅韌,這才沒被蘇映雪蓄力的一擊殺死。
“你這個臭女人,我三番五次的救你,你卻次次恩將仇報,真是最毒婦人心....”
蘇映雪嘲弄的看著柳一白,只恨自己一掌沒能結果了他的性命。
直到柳一白一步一步的向她走過來,眼中才略微出現一絲慌亂。
蘇映雪經過連番大戰,身上的長裙早已破爛不堪,完全遮掩不了她豐滿的嬌軀。
柳一白惡狠狠的盯著她露出的潔白肌膚,眸中紅光更甚,眼角處布滿血絲,讓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猙獰。
“你說我看了你的身子要挖我的眼睛,好啊,現在我就再看一次。”
‘嘶’......
本就破爛不堪的長裙被柳一白一把狠狠的扯碎,兩只豐滿挺拔的‘小白兔’彈落而出,微微晃動。
蘇映雪斜斜靠在堅硬的樹干上,一頭烏發如云鋪散,眉眼間攏著云霧般的驚慌,他的目光劃過她蝴蝶微憩的睫毛,紅潤如玫瑰般的唇,最后落在裸露在外的香肩,再往下看到潔白如牛乳般的玉兔,修長的美腿。呼吸變的急促起來。
“你這個無恥的淫賊,你要是敢碰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我一定要滅了你們落霞門,殺了你的師父。”
蘇映雪見柳一白看到自己的身體后那異樣的眼神,那急促的呼吸。不由心中慌亂,忙威脅道。
滅了我們落霞門?殺我的師父?
“你這女人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不小心看到你洗澡就要人自挖雙眼,不然就是喊打喊殺,救你性命你也要恩將仇報。現在又動不動就要滅人滿門,殺人師父。”柳一白猩紅著眼,身上的戾氣仿佛都要實質化了。
自己從小爹娘拋棄,是師父師娘養育自己到這么大。養育之恩,重如泰山。現在這女人竟用這個來威脅他。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柳一白的雙手狠狠的抓在蘇映雪高聳的胸脯上,重重的揉捏著。
蘇映雪開始還羞憤無比,最后竟是冷靜下來,只是冷冰冰的看著柳一白,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般。
柳一白見蘇映雪的冰冷的神色,戾氣更是加重一分,所有的負面情緒被無限放大,此刻的他只想發泄....發泄心中所有的不滿。
粗暴的將蘇映雪的雙腿分開后,柳一白狠狠的進入了她的身體,整個人猶如一頭失心瘋的野獸,橫沖直撞,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蘇映雪在一聲痛苦的嬌呼后,再也沒發出半點聲音。冰冷的眼眸冷冷的看著在自己身上聳動的柳一白,眼角滑落出幾滴晶瑩的淚水。
半個時辰后,柳一白在一道低沉的怒吼后才堪堪停下,趴在蘇映雪的豐滿的嬌軀上喘著粗氣。
看著近在咫尺梨花帶雨的蘇映雪,柳一白眼眸這才恢復清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如此禽獸的事情,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眼角,慢慢的抹去她眼角的淚痕,歉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
“完了嗎?完了就請你滾出我的身體。”
蘇映雪的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
柳一白訕訕離開蘇映雪的身體,正欲起身穿衣離開。見玉體橫陳,不著寸縷躺在地上的蘇映雪心中劃過一絲不忍,慢慢的將自己的白色長袍披在她身上,輕輕的抱起扛在肩上。
這才緩緩的往森林外走去。盡管已經結下如此深仇大恨,但是若把蘇映雪留在這里,不被剛剛那巨蛇吞食,也會被其他野獸叼走果腹。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就算是找我報仇接著便是了。
蘇映雪趴在柳一白肩上不動也不說話,二人一路默默無語。
雨后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霧尚未散去,遠遠看去若有若無,像是仙女舞動的輕紗。柔柔的陽光灑在山林間,郁郁蔥蔥的葉子便有了深深淺淺的綠。
山坡上芳草如茵,一叢叢、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著陽光,綻開了笑臉,花瓣的雨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動著五彩的光。
鳥兒們在枝頭歡快的鳴叫,好像在歌唱,又好像在開討論會,于是靜謐的山林便有了活活的生機。
這給柳一白掩飾了不少內心的尷尬,慌忙轉移注意力去欣賞這雨后的風景,不讓自己去想剛剛發生的那件荒唐事。
落霞山落雁峰中。
宋一飛臉色凝重的端坐在太師椅上,嘆道:‘據門外弟子匯報,金陵城中殺知府、誅其子、殺戮無數士兵被通緝的柳一白應該是一白無疑。’
“這才剛下山,這孩子怎么就闖下這樣的大禍。得罪了朝廷那可是大麻煩。”張靜香也面有憂色。
“飛雁,你收拾下行囊火速下山去找你師弟,務必盡快將他帶回來。”
“是,爹。”
宋飛雁見爹娘焦急的神態自是不敢耽擱,當日午時就運功火速往山下奔去.....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柳一白才走出茂密的叢林,到達山腳之下。將蘇映雪輕輕放在一株柳樹上靠著,確定周圍應該沒有什么危險。這才深深看了她一眼,凌空而起往城內奔去。
直到柳一白背影已消失不見,蘇映雪這才嚎啕大哭,盡管剛剛一直在柳一白面前強撐不露出一絲情緒,但畢竟是女兒家,第一次竟然以被人**的方式丟失。內心彷徨、苦楚。淚水似林中磅礴雨,難以停息。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錯誤的東西。與其說是別人讓你痛苦,不如說是自己的修養不夠。如果你不給自己煩惱,別人也永遠不可能給你煩惱。
蘇映雪沒想明白這點,內心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恨不得將柳一白戳骨揚灰。
當哭泣失去意義,管它是淚還是雨,過去的不會在有奇跡,痛苦只是多余,封起回憶,放過自己。
蘇映雪只是情緒失控片刻,臉上便又重新恢復冷若冰霜的樣子。掙扎著坐起,兩臂伸直,兩掌心仰上,以兩位關外穴處分置兩膝之上。
片刻后,絲絲白氣從蘇映雪頭頂升騰而起,臉色較之前也更為紅潤,整個人猶如下凡謫仙,美艷不可方物。
“啊”...一個時辰后一道清冷的長嘯響徹山林,驚的林中飛鳥到處亂飛。
蘇映雪美眸倏的睜開,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纖手輕拍地面整個人凌空而起,全身真氣勁力散發,對著身下的山林一掌接一掌的拍了下去,直到發泄了半刻鐘才平靜下來轉身往山下走去。
若有人在此,定會被眼前的景象驚駭,身后的山林此刻竟全被冰封住,宛若北方雪國之境。草木大地皆結起厚厚的冰渣,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東方屬木,木色為青。”故名為青州。
柳一白骨節劈啪作響,身體縮小,又恢復了陰鷙冷峻.....不,“猥瑣”的樣子。至少蘇映雪是這樣認為的。
的確,裸露著“精壯”上身的柳一白從哪看都是一個猥瑣變態的男子。
青州城內,行人稀稀落落,低著頭匆匆從柳一白身旁走過,人人臉上愁云慘淡,似是遇到了什么令人擔憂的事情。
柳一白劍眉微皺,拉住即將從身旁走過的一個微胖的大嬸:“大姐,城中發生什么事?為何人人行色匆匆?”
“啊....救命啊,采花賊來了...”
胖大嬸見自己被一陌生人拉住,這人還裸著上身,光天化日之下,莫不是要對自己行不軌之事?
大姐...你別叫.....
“非禮啊....快來人啊。”
叫聲甚是凄迷,令人聞之傷心,見之落淚。
片刻周圍行人紛紛拿起手中之物朝柳一白圍攏而來,遠處還有些人聞聲扛著鋤頭,拿著棍棒往這邊趕來。
眾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還拉著胖大嬸的柳一白,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掄起手中的青菜蘿卜開打的趨勢。
柳一白見此陣仗,慌忙將大嬸的手松開:“各位老鄉,你們誤會了,我只是問問這位大姐城中發生了什么事情,沒想到.....”
眾人這才轉頭看向被被‘’非禮”的女子,入目是一名身材臃腫,臉上還有一塊鮮紅胎記的中年大嬸,不由暗中腹誹:“這...就您這幅尊榮,誰愿意非禮你啊!”
“我去,這小兄弟口味可真重啊,佩服。”
“人才!”
人群之中忽然走出一精壯的中年大漢,手執一根長棒,皺眉道:“既如你所說,那你為何裸著上身,招搖過市?”
“這位大哥誤會了,在下途徑青州,在城外山中遇一猛虎,幾經搏斗后衣裳被那惡虎撕碎,慌不擇路間才逃到城中。
精壯大漢看了看柳一白,眼中露出狐疑之色,說是相遇猛虎后與其搏斗,衣裳盡毀,身上卻無一絲抓傷,不免令人懷疑其話中真偽。但轉而看那臉中盡是‘楚楚可憐’的微胖大嬸,城中近些日子雖發生數十起閨中女子被迫害凌辱的案件,但那些女子無一不是長相秀美的年輕女子。這采花賊難道是口味變重了?不然怎可能對這大嬸大白天的行兇。
柳一白似是看出了精壯大漢眼中的狐疑之色,笑道:“在下自幼學過幾招防身的功夫,故尚能虎口脫險。”
的確,自己也沒有騙人,這蘇映雪不是一頭兇惡的母老虎又是什么?
眾人聽見柳一白的解釋這才松了口氣放下手中拿著的各種蔬菜瓜果,紛紛勸解還在憤憤不已的大嬸:“這位大嬸....姑娘...我們看這小兄弟也不似采花賊,僅僅是個誤會罷了,我們看就這樣算了吧。”
大嬸聽眾人都這樣說了,眼中浮現一抹幽怨的神色,掩面嬌滴滴的快步離開了。
“各位,敢問城中究竟發生何事?為何城中女子人人自危,連那大嬸...不,大姐都恐慌至斯?”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這一個月來,城內數十戶人家閨中千金被采花賊迫害,官府也曾派人蹲守捉拿,可恨那采花賊來無影去無蹤,依然不斷有年輕女子被污辱。現在,其余有女兒的人家個個都擔驚受怕,深怕下一個就會是自己的女兒。故而現在城中人人惶惶不安,畢竟大部分的人都有妻女。”
那精壯大漢見柳一白發問,幽然嘆道。
“那為何官府不請些武林中身手好的人來擒拿此賊,反而任他行兇作惡?”
“誒,官老爺也曾發布懸賞令捉拿那采花賊,也有不少武林中人前去緝拿欲領功行賞,最后卻是空手而歸。只道是那賊人輕功了得,每次都跑的飛快,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柳一白眼中一亮,自己身無分文,師姐給自己的銀兩早已用完。從昨日到現在一直未進食,肚中早已是咕咕作響提出抗議了。
‘待在下去擒了那賊,大家盡可安心。’
說完對眾人抱了抱拳,轉身大步往官府而去。
“誒,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
“這么多武林中的高手都無功而返,竟敢夸下如此海口,簡直不知所謂。”
“小伙子牛皮吹的挺大。”
眾人聽柳一白所說,議論紛紛,搖了搖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唯有那精壯的大漢看著柳一白的背影,竟覺得此人非同一般,或許真能如他所說。
自己和蘇映雪的種種還依然歷歷在目,柳一白心中除了卻是苦于生計急需得到這筆賞金,二也是想到城中女子被凌辱后的悲痛羞憤,把這采花賊擒了也算是讓自己良心稍安些。
在詢問了幾次路人官府所在何處后,柳一白才來到青州官府門口。
琉璃瓦的重檐屋頂,朱漆門,同臺基,門外兩口石獅子威風凜凜的立于兩旁,門口站立兩名官差,腰別長刀,目不斜視的盯著街上來往的人群。
柳一白默默觀察了幾眼官府外的景況,面帶微笑慢步走到立于門旁的官府告示欄。只見上方郝然列著一張‘懸賞令’。
“采花惡賊,無法無天。衣冠禽獸,辱人妻女,十惡不赦。今懸賞白銀千兩,取其項上人頭,除暴安良。”
落款青州官府,并蓋有知府官印。
粗略的掃了一眼告示欄,柳一白神色一動,只見在懸賞令旁還有一張更大的通緝令。
“案犯柳一白,金陵人士,年方二八。殺知府,滅軍隊,目無王法,公然對抗朝廷。提供消息者,賞金千兩,取其項上人頭者賞金萬兩。望全國義士協助朝廷緝拿此犯。”
上面還附著一張柳一白的畫像,栩栩如生,想來也是名家所作。
沒想到只是提供一個自己的消息就能賞金千兩,這抓一個采花賊才白銀千兩,看來自己還是挺值錢的。柳一白不由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
“大膽刁民,竟敢撕官府公文。把他銬起來!”
柳一白才堪堪撕下采花賊的懸賞令,門口的兩名官差就已經拔刀沖到他身旁,雙目噴火。
“兩位官差大哥,先別動手,在下是來緝拿采花賊的。”
柳一白見二人憤怒的眼神,忙解釋道。
二人見柳一白裸著上身,實在稱不上健壯的身體,皆是用質疑的眼神盯著柳一白。盡管如此,二人并沒有以貌取人,這中原大地能人異士頗多,一聽柳一白是來緝拿采花賊的馬上將長刀收入鞘,客氣的說道:“原來是來協助官府緝拿惡賊的少俠,請跟我們來。”
說完便引薦著柳一白府內走去面對青州知府。
這青州知府紀歐詣深受百姓愛戴,為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從手下官差并不以貌取人、狗仗人勢便可見這紀歐詣人品如何。
“這位少俠,真是年輕有為,不知少俠名諱?其中一名官差對柳一白恭聲說道。
“不敢當,在下柳冥,只是閑散武人,能為朝廷效力,實乃吾之幸。”
柳一白自然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名,外面緝拿自己的告示還明晃晃的貼在那呢。
“原來是柳少俠,此次事情那就要多仰仗少俠了。”
三人一路邊走邊聊,柳一白從中得知這青州知府紀歐詣正為這件事一籌莫展,每天心急如焚,不由暗嘆,要是這金陵知府李天一有這紀歐詣三分之一,自己有何須被通緝現在。
東方青龍,西方白虎。而官衙一般是坐北朝南,朝向南邊十字街開口,白虎主殺伐,故而殺人走白虎,方位在西,青龍在東。官府內森嚴肅穆,格局復雜,柳一白跟著二人直走了半刻鐘才到紀歐詣的書房,聽二人說紀歐詣此刻一般都是在書房內看書。
其中一名官差小心的敲了敲門,朗聲道:“大人,小人有事求見。”
“進來吧。”里面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柳一白隨二人進門,只見這間房內收拾的與別處不同,竟分不出間隔來的.原來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或“流云百蝠”,或“歲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錦,或博古,或萬福萬壽各種花樣,皆是名手雕鏤,五彩銷金嵌寶的.一槅一槅,或有貯書處,或有設鼎處,或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安放盆景處.其槅各式各樣,或天圓地方,或葵花蕉葉,或連環半璧.真是花團錦簇,剔透玲瓏。
一面容瘦削的中年男子拿著書正端坐在椅子上看著,想來便是那紀歐詣無疑。旁邊一捕頭打扮的人正俯首跟他說著什么。
見有陌生人進來,這捕頭趕忙止住了說話,退在一邊,盯著柳一白。
“大人,這位柳少俠前來協助緝拿采花賊。”左邊的官差指了指柳一白恭聲說道。
紀歐詣神色一動,這才把眼睛從手中之書移開,站起身看著柳一白。待看清眼前之人不過是一十七歲左右的年輕人,裸著上身,不由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但他并沒有因此小視柳一白,拱手道:‘敢問柳少俠有何計策擒住此賊?’
柳一白將紀歐詣眼中神色都看在眼里,不由對這人又多了幾分好感。直視著紀歐詣的眼睛,淡淡道:“就憑這個。”
說完伸出自己的一只修長的手掌。
紀歐詣身旁的捕頭大怒,好一個猖狂的小子。喝到:“真假高低,試過便知。可敢與我移步門外?”
“不用了。”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氣,聲還未落,柳一白已經鬼魅般的出現在這捕頭身前,并掌如刀,掐住他的脖子,生生的將他提了起來。
捕頭眼中露出驚恐之色,臉色漲的通紅,艱難說道:“我....認輸......”
柳一白這才緩緩將手松開,捕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抱拳恭謹的對柳一白說道:“柳少俠,剛剛在下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這一系列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紀歐詣與其他兩個官差都被柳一白這一手驚呆了,剛剛他們竟沒看見柳一白是如何過去的,速度實在快到驚人。
“柳少俠果然是年輕翹楚,這次擒拿那惡賊便是有了幾分希望了。”
“幾分?紀大人何出此言?難道是還不相信在下的實力?”
“本官自然不是不信少俠的實力,剛剛已經有目共睹,你比之前來的那些高手已經是強上太多。只是.....”
紀歐詣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
“只是這采花賊神出鬼沒,我們也不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是誰。想捉住他怕是有些困難。”
柳一白微微一笑:“原來紀大人是擔心這個,在下自有辦法令他出現在我面前。”
只需這般這般.......
紀歐詣等人聽完皆大喜:“柳少俠當真是文武雙全,有此等妙計這次定可將這采花賊擒拿歸案。”
柳一白皺了皺眉:“現在萬事俱備,就只差.......”
“柳少俠還有何難處?本官定當竭盡全力輔助你。”紀歐詣見柳一白欲言又止,神色有異,忙道。
“現在就只差大人幫我找身合適的衣服,我總不能這樣一直光著膀子吧。”
“哈哈哈哈哈...這有何難?你就是要十件本官也定當馬上給你送來。”
說完眾人皆相視大笑。
翌日清晨,街邊一早點攤,幾名男子圍坐在一張桌子面前,桌上放著一籠熱騰騰的包子;一盤色澤金黃的油條,每人身前放著一碗望而生津的豆漿。
幾人邊吃邊大聲攀談,似是故意要說給旁桌的人聽。
“咦,你們聽說了嘛,那張員外的外甥女來他家做客了。”其中一男子說道。
“這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個外甥女來做客嘛。”
“對啊,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那姑娘長的那叫一個水靈啊,屁股大,胸挺,這城內我還沒見過哪個女子有她這般漂亮的,男人看了都會把持不住的。”
“而且,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千萬別外傳,我得到可靠消息,聽說這張員外的外甥女要在這邊拋繡球招親呢。”
男子‘神神秘秘’的對其他幾人說道,不過這聲音大的連十多尺開外的人都能聽到。
“喲,還有這等好事。到時候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去,萬一運氣好那可真是有福享咯.”
.......
不到半日,此事竟被傳的沸沸揚揚。
官府內。
紀歐詣聽完探子的匯報,不由撫須大笑:“現在只需等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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