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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與君永別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地面像是煮沸的湯一樣滾動,地底的龐然大物猛然破土而出,他的身軀太大,讓遠處的山巒像是遇到了颶風的樹木一樣倒下。

        秦牧站在龍麒麟的腦袋上,龍麒麟正在急奔行,度極快,然而還是被這個龐然大物從地底沖出掀起的狂風所沖擊,幾乎無法站穩身形。

        這個無比粗大的軀體離他們只有幾十丈遠近,遠看過去,像是擦身而過。

        那是一個長滿了木質鱗片的軀體,像是樹木的根須,然而木鱗上結滿了各種天然的符文印記,甚至泛出金屬光澤。

        這個身軀龐大,雖是木質,卻極為靈活,在沖出地底的時候,秦牧看到這個軀體的副根舒展開來,像是一條條龍爪,鋒利,蒼勁。

        只是這具身軀的龍爪數量太多,足足有幾百條!

        而且,他的身體上還長著許多須根,如同龍須龍髯,長在背上的須根則像是龍的鬃毛,很長,而且飄逸!

        因為他的度太快,四周電閃雷鳴,雷電并非是向地面劈去,而是以那怪物的為中心,向四周劈去,形成一道道粗大的放電層。

        電光四射,滋啦啦,電流穿過秦牧和龍麒麟的身軀時,即便他們同時催動祖龍太玄功來卸去雷霆的威力,但身體上也被雷霆打出一個個細密的孔洞!

        “老爺,上藥!”

        龍麒麟驚慌失措道:“我有些地方舔不到!”

        秦牧穩住身形,肉身飛復原,伸手取出幾十瓶龍涎,拍碎了,讓龍涎流入龍麒麟的傷口。

        他抬頭看去,那個龐大身軀的腦袋已經出現在云層之中,四周的云氣被排開,那個頭顱噴出一股股氣流,濃煙滾滾,煙霧之中帶著火光。

        他噴出的氣流太快,導致空氣燃燒。

        然而他噴出的氣又污濁不堪,帶著被埋在地底腐爛的氣味,因此煙霧彌漫。

        這是一頭地龍,體魄實在龐大,其他神龍的龍髯都很稀少,而他的龍髯則是須根,密密麻麻的從嘴巴四周鉆出來,而且很長,飄飄蕩蕩,像是垂簾。

        這頭地龍鉆出的一瞬間,便張口向正在交鋒的瞎子、曲河咬去,咔嚓一口,天空直接少了一塊,卻是連籠罩延康的天圖也被他一口咬掉一大塊來!

        瞎子與曲河飛躲避,險之又險的從他口中逃出,落在這頭地龍巨大的腦袋上,兩尊神人在他龐大無比的腦袋上飛奔,一邊奔走,一邊向對方痛下殺手。

        瞎子龍拓神槍化作黑龍,槍出,槍收,迅捷無比,龍拓游動,在瞎子的操控下靈動無比,準確的擊中曲河的神通力量節點,打斷對方的陣勢。

        而曲河則是另一種攻擊方式,他雖然步步緊逼,但是攻勢卻并非是近戰,而是千臂翻飛,掌心神眼不斷射出一道道光芒,光芒在半空中碰撞,彈開,交織成網。

        因此他每一次出手都是一種陣勢,每一種陣勢各不相同,他以陣法為神通,讓人眼前一亮。

        陣法,想要提前布陣,很少有人直接把陣法當成神通用在戰斗之中,除非是煉成一套陣法靈兵神兵。

        比如西土陣師禾依依,她走的便是陣法的路子,以方石為構成陣法的基本要素,用術數架構陣法。

        方石便是她的靈兵。

        倘若讓她把陣法當成神通,她便做不到了。

        而曲河天賦異稟,他的手臂極多,每一個手掌的掌心都生長了一只眼睛,他將自己的千枚眼睛煉成神眼,神眼中暗藏陣法。

        陣法啟動,射出的光線也并非是單純的威能,而是由無數陣紋交織而成,光線碰撞,各種復雜的陣紋在碰撞時相互結合,便會鋪開陣勢,形成各種陣法。

        當然,這種陣法的威力是比不上用靈兵神兵來架構的殺陣,然而卻可以自由組合,瞬息萬變,讓人來不及破陣。

        以陣法為主修方向,修為進境艱難,然而戰力卻要勝過修煉其他本事的人,這也是子兮天師能夠將武斗天師打得心服口服的原因。

        曲河也是這樣的人。

        然而他遇到的卻是延康國最負盛名的神眼和陣法大師,瞎子原本在陣法上的造詣便極高,早年因為被星犴挖去了一對神眼而意志消沉躲入大墟,后來因為秦牧走出大墟,又恰逢延康變法。

        他汲取了延康變法的成果,又學習了開皇時代的陣法成就,在陣法的造詣上已經是最頂尖的人物。

        瞎子雖然沒有做到曲河那般以陣法為神通,然而他以神槍破陣,卻恰恰克制曲河的陣法神通,讓他的陣法神通威力來不及揮出來。

        以弱破強,本來便是陣法大師引以為傲的手段,兩個陣法大師相遇,誰的修為深厚已經不是勝負的關鍵,勝負的關鍵在于誰的造詣更高。

        兩人在地龍背上飛奔走,各種神通技法的威力四下席卷,然而下一刻,兩人同時遭遇險境。

        那頭地龍是被秦牧的天火神通驚動,然而地龍卻沒有尋秦牧,因為秦牧比較弱小,而空中對戰的之后兩尊神才是他的目標,因此他第一時間對著兩人下手。

        地龍一口咬空,兩人已經殺到他的腦袋上,旋即地龍抖動頭顱,木鱗的皮膚下無數根須鉆出,向兩人纏繞而去。

        那些根須宛如一條條土黃色的蛟龍,極為堅硬,竟然毫無阻礙的穿透他們的神通。

        瞎子一驚,提槍向一條根須刺去,這一槍堪謂神來之筆,妙到毫巔,善于破力,然而刺在那蛟龍般的根須上,卻聽得倥的一聲。

        龍拓神槍只刺入龍五寸,并未將這條根須刺穿。

        “好硬!什么來頭?”

        瞎子連忙抽槍便走,縱身一躍,正要飛離此地,突然跌了個跟頭,雙腳已經被根須捆住,將他拉得摔下來。

        無數根須撲來,將瞎子捆得結結實實。

        另一邊,曲河同時遭到地龍的襲擊,千條手臂被綁的結實,動彈不得,高聲叫道:“地龍休得放肆!我乃是天庭神捕營的隊正……”

        他話音未落,根須飛舞,將兩人卷起,倒吊著,向龍口送去。

        那地龍張開大口,口中一片黑暗,黑暗中煙霧彌漫,隱現火光。

        瞎子和曲河奮力掙扎,然而根須已經深深刺入他們的肌肉之中,纏繞在骨頭上,掙扎不脫。

        卻在此時,瞎子只見秦牧站在龍麒麟的腦袋上,龍麒麟正撒腿踩著火云,奔入這地龍的大口之中。

        瞎子怒道:“你來作甚?還不是送死!”

        龍麒麟狂奔,追著他們來到地龍大口中,很快追到喉道處,終于追上兩人。

        秦牧在龍麒麟腦袋上飛奔幾步,手臂揚起,無數陣紋飛出,沖向瞎子,朗聲笑道:“曲隊正,你精修陣法,會傳送神通嗎?”

        曲河正在掙扎,卻見那些傳送陣紋將瞎子裹住,光芒爆。

        曲河冷笑道:“傳送神通也逃不出去!這根須已經鉆入我們的體內,纏住我們的骨頭,你的傳送神通切不開這些根須!”

        傳送光芒熄滅,瞎子還在根須的包圍之中,傳送神通挪移空間,然而這些根須有著地母的血脈,根本挪不動。

        “倘若能傳送走,我早就走了!”

        瞎子怒道:“臭小子,你當我這些年吃干飯的?你天圣教的傳送神通我早就學會了,能走我早就走了!你快走,不要管我!”

        那些根須帶著他們向下方滑落,下方無比黑暗,如同深淵!

        瞎子笑道:“牧兒,你自己走吧,不枉老瞎子把你養這么大,你很孝順,我這輩子值了。回去!”

        秦牧充耳不聞,催促龍麒麟奔上前去,猛然取出無憂劍,縱身從龍麒麟腦袋上躍起,劍光閃閃,斬向纏繞瞎子的那些蛟龍般的根須。

        他眉心的柳葉揭開,頓時滾滾的黑暗魔氣涌出,讓他的修為瘋狂提升,赫然是將秦鳳青的法力強行借來!

        他劍光閃閃,嗤的一聲斬斷一條根須,隨即劍光繞動,圍繞瞎子飛旋轉。

        曲河看向這劍光,突然醒悟過來,嘆道:“原來是你。道院墻壁上留下劍痕的,原來就是你,是你殺了天庭的使者,殺了天庭周天星斗正神的弟子,果真是膽大包天……”

        秦牧右手持劍,將瞎子周圍的根須斬斷,左手向前拍去,傳送陣紋爆,將瞎子淹沒。

        “你是幽都神子罷?”

        曲河嘆了口氣,道:“你催動的力量是幽都的力量,難怪我聽到秦牧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天庭神捕營中有你的檔案,我無意中看過,卻只記得秦鳳青,對秦牧這個名字卻沒有多少印象。青云天果然如我所料也叛變了罷?”

        “曲君,你不負神捕之名。”

        秦牧倒持無憂劍,向他躬身見禮,道:“只可惜,我不能救你,與君永別。”

        后方,龍麒麟力狂奔而來,在密密麻麻的根須即將纏繞到秦牧身上時來到秦牧腳下,將秦牧馱起。

        無數傳送陣紋嘩啦啦旋轉,光芒爆,唰的一聲,秦牧連同龍麒麟一起消失。

        曲河被根須卷著,送入地龍腹中的黑暗,幽幽道:“我并不佩服你和那個瞎子,我佩服的是帶我來到這里的那個叫玉宸子的小道士。他才是心狠手辣做事密不透風啊,我死在他的計謀中,心服口服。”

        他的身軀消失在黑暗中,只剩下一聲幽幽的嘆息:“我死之后,天庭再派人前來,便會認定是地母下手。青云天,便會成為天庭中的一個毒瘤,端的是個厲害的人物……”

        無比龐大的地龍體外,光芒閃過,瞎子出現,渾身鮮血淋漓,傷口處還有些根須在瘋狂生長,向他體外鉆去,試圖與地龍的肉身相連。

        卻在此時,有一道光芒閃現,秦牧和龍麒麟陡然出現,他們還未站穩身形秦牧便已經在施法,又是無數傳送陣紋浮現,在空中結陣。

        下一刻,三人已經來到百里開外。

        空中,水麒麟腳踏大河,背著御天尊正在狂奔,而玉宸子則在他們上空,急奔走。

        秦牧伸手一指,數不清的符文纏繞著大河呼嘯旋轉著向前,很快吞沒水麒麟和御天尊。

        他一掌拍去,傳送符文像是黃符漫天飛舞,將正在逃命的玉宸子淹沒。

        地龍抬起利爪,向他們抓來。

        光芒乍現,眾人消失。

        百里外,眾人身形還未出現,空中便見有無數傳送符文漫天飛舞,傳送陣法正在形成之中。

        陣法剛剛形成,秦牧等人的身形已然出現,恰恰闖入陣中,光芒迸,眾人再度消失。

        地龍怒吼,向那里追去,卻見一個個光斑爆,飛遠去,很快讓他再也尋不到秦牧等人。

        地龍猛地扎入大地中,消失不見,但見大地飛隆起,一道山脊從地底拱出,卻是這頭地龍在地底潛行,追向秦牧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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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豢人經大成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秦牧修為即將耗盡,只得停止施展傳送神通,讓龍麒麟水麒麟負著他們全力趕路。

        瞎子強忍著疼痛,咬緊牙關道:“地龍還在追趕,度很快。”

        他體內一條條樹根還在蠕動,只是不像先前那般活躍,力量也小了很多,顯然是離開身體太遠,漸漸喪失了活性。

        不過,隨著地龍的接近,這些樹根的力量又在漸漸加強,而且活性也越來越強。

        很快瞎子便被纏成一個木繭。

        玉宸子連忙道:“這些根須必須要取出來,否則地龍還會循著與這些樹根的感應追上我們!”

        “怎么取?”秦牧問道。

        “我青云天曾經與地龍打過交道,很久之前交鋒過數次。”

        玉宸子取出一個藥瓶,瓶里是一些粉末,道:“當年地龍攻打青云天,我青云天也是死傷慘重,地龍的攻擊力強,而且刀槍不入,很難斬斷他的身軀,傷到他的本體。我們青云天的道人被他扎根在體內,很多人都死得慘不忍睹,幸好得到一些地龍的肢體,被我們用陣法困住,慢慢研究如何對付他。這種藥粉便可以對付他。”

        秦牧急忙接過藥瓶,嗅了嗅,道:“這不是靈藥?”

        玉宸子道:“藥材多數都是草木,用靈藥對付他只是給他增加養分,地龍是地母元君的根須所化,不懼任何草木之毒,所以我們用的是金石之毒。雖然毒不死他,但卻可以將他的根須逼出身體。這藥粉是內服的,神藏中也要撒一些。”

        秦牧給瞎子服下,瞎子吃過藥沒多久,便見那些根須一個個舒展脫落,從他體內抽離出來。

        秦牧以元氣控制這些根須,免得觸碰到身體,然后將這些根須丟得遠遠的。

        只見這些根須落地,化作一個個長達六七尺的根龍,在地上呱呱叫喚。

        龍麒麟扭頭一口圣火噴出,然而那些根龍在火光中活蹦亂跳,根本不懼他的麒麟圣火焚燒。

        龍麒麟嚇了一跳,連忙撒腿便跑,遠離此地。

        “這種藥粉對人體有些副作用,容易過敏,但便溺之后,便會將藥粉排出體外。因此要多喝水。”

        玉宸子道:“我之所以敢帶著曲河神捕前來,打算讓地龍吞了他,便是因為我帶著這種藥,倘若地龍吞了我,我便在身上灑滿這種藥粉。地龍覺得我不好吃,便會把我排出體外,盡管臟了點,好歹不用死。”

        “玉宸師兄,你的聰明才智用在青云天可惜了。你為青云天洗脫嫌疑的計謀我看得出來,是個連環套,讓青云天徹底擺脫嫌疑。”

        秦牧用龍涎涂抹瞎子身上的傷口,瞥他一眼,贊道:“神捕營的隊正,好歹也是天庭神官中的七品官,他死在這里,肯定會引來天庭的強者與地龍爭斗。地龍必死無疑。曲隊正是個能人,地龍更是堪比凌霄境界的存在,卻都要死在你的手中,你的才干被困在青云天中,抱負無處施展,只會讓你抱憾終生。”

        玉宸子笑道:“我本是道人,道人便應該醉心道術,留在青云天并沒有什么不好。”

        秦牧取出幾瓶新鮮的龍涎,打算讓瞎子內服。

        瞎子搖頭道:“我不喝,是你那條大狗的口水。”

        秦牧連忙道:“不是口水,是龍涎,你的內臟被地龍根須扎破了很多,不喝的話全身創口炸開,很快血就流光了。”

        龍麒麟吭哧吭哧笑道:“瞎老爺,我才不是大狗,我是龍麒麟,有著龍和麒麟的血脈。你喝吧,教主前不久剛采的,新鮮的呢。”

        瞎子閉上嘴巴,秦牧狠,強捏開他的嘴,給老瞎子灌了下去。

        瞎子氣的渾身抖,怒道:“臭小子,等我好了之后我看誰能救得了你!”

        秦牧趁他說話又灌了幾瓶,向玉宸子道:“你說這話違心了吧?人都說道士亂世下山,盛世上山,亂世下山是為了天下太平,盛世上山是不讓紅塵滋擾道心。現在就是亂世,有你用武之地。”

        玉宸子搖頭道:“倘若亂世到來,我青云天還有下轄的二十四神國,也有我用武的地方。”

        秦牧似笑非笑道:“二十四神國是什么水準,我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我們見面時,你說延康國小力少,無禮貪愎,然而二十四神國想要展到延康這樣的水準,還需要幾百年的時間。而且,你還需要一個延豐帝,一個江白圭,一個秦牧,還有數不清的大學、學宮、學院,以及無數人貢獻聰明才智。”

        玉宸子沉默片刻,道:“我是道士,不會進入你的天圣教。”

        秦牧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頭,誠懇道:“道友,我是讓你去延康國啊!你有才有能,天圣教容不下你,也沒有你施展才干的地方,只有延康國才有這樣的平臺。你若是答應,我寫一封推薦信,你去見延康國師,他必會重用你!想一想你的畢生所學所悟,想一想你的抱負!你是心甘情愿的等著接任青云掌教,還是要自己闖出一番事業和天地?”

        玉宸子終于做出決定,躬身道:“愿請秦教主的書信!”

        秦牧立刻取出紙筆,書信一封。

        玉宸子收了信,笑道:“那么,我去見延康國師,倘若能夠以才情打動他,我便不取出你的推薦信。倘若不能,我再取出你的推薦信。”

        秦牧怔了怔。

        玉宸子哈哈大笑,與他作別,飄然而去。

        “這個玉宸子雖然年紀小,但卻是個老江湖啊。”

        瞎子傷勢基本痊愈,把龍拓神槍抓在手中,笑瞇瞇道:“牧兒,咱們爺兒倆好久不曾比劃比劃了,我都不知道你的修為進境而今到了什么地步了。難得我們爺倆重聚,不如比劃比劃。”

        秦牧臉色微變。

        勁爆的神通碰撞聲傳來,龍麒麟、水麒麟和御天尊抬頭看去,只見兩人殺上高空,接著又墜到地上,轉而又殺到兩座山頭上,隔山爭斗。

        御天尊擔憂道:“我哥沒事吧?”

        “沒事。教主被打習慣了。”

        龍麒麟突然人立起來,化作一個麒麟龍髯的雄壯少年,催動功法打熬身體,磨礪元神,只見麒麟珠和龍珠圍繞他不斷飛舞,光芒四射,兩件寶物汲取天地靈力,將天地靈力提純煉化之后,反哺滋潤肉身和元神。

        這兩件寶物被他煉得晶瑩剔透,蘊藏著莫大的威能。

        而龍麒麟的元神則站在一條滔滔天河上,吞云吐霧,他的元神呼吸時,體外的麒麟珠和龍珠也隨之呼吸,忽大忽小。

        水麒麟嚇了一跳,連忙道:“丕哥,你何時化形的?你還開辟了天河神藏!何時做到的?”

        那麒麟少年得意洋洋,笑道:“你只看到我死皮賴臉的跟在教主身邊混飯吃,卻不知我有多努力。我在地母的地宮中便討好地母身邊的那些大佬巨擘,他們各個都是玉京凌霄境界的存在,幫我把祖龍太玄功和麒麟族的功法融合,那時我便已經可以化形了。”

        水麒麟赫然。

        龍麒麟繼續道:“我化形之后,便連續打開各種神藏。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跟在教主身邊,我見證了教主連續開辟二十六種第七神藏,就算是再笨,我也學得會了。我便偷偷摸摸的修煉,在天河邊,你死皮賴臉的向你主公討靈丹吃,我卻已經趁著天河之力開辟了天河神藏。”

        水麒麟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你可知教主為何愈器重我?”

        龍麒麟一邊修煉,一邊道:“正是因為我足夠強!靈丹并非是給你爽口的寶貝兒,同樣也可以用來討好其他強者。你看我,遇到子兮天師的呂諍魔王,我便孝敬他靈丹,他吃了我的靈丹自然會指點我修行神通。我遇到武斗天師的牛三多師兄,也孝敬他靈丹,陪他一起抽水煙,他當然會指點我修煉武道。我還討好過漁翁天師的紅鯤,討好過黑虎神,他們都指點過我。”

        水麒麟目瞪口呆,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教主身邊的高手便更多了,教主與那些高手談論時,你只要留心聽,用心悟,便可以偷學到不知多少無比精妙的神通和功法。”

        龍麒麟笑道:“比如路上瞎老爺教你主公和教主陣道時,你便可以學到幾百種威能強大的殺陣!你學了沒?”

        水麒麟迷茫的搖了搖頭。

        龍麒麟恨鐵不成鋼,張口吐出一本寶卷,道:“這是我開創的經,你先拿去看,不要給我們麒麟族丟人。”

        水麒麟慌忙化作人形,身軀高大十多丈,讓御天尊坐在自己的肩頭,手捧豢人經,用心研讀,只覺字如珠璣,端的是神妙莫測。

        御天尊偷眼去看,水麒麟連忙捂住,賠笑道:“老爺,這個是坐騎修煉的,你又煉不得。”

        過了不久,瞎子回來,躊躇滿志,龍麒麟抬頭看去,只見秦牧被掛在龍拓神槍的槍尖上,低著頭隨風搖擺。

        “喝,還是瞎爺爺技高一籌!”水麒麟掩上豢人經,贊嘆道。

        秦牧有氣無力的瞥了他一眼,道:“今晚吃全麒麟宴。”

        水麒麟連忙縮了縮腦袋,心道:“這豢人經莫測高深,我還沒有修煉到家,暫時還用不得,免得馬屁拍在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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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章 桃園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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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境原本是延康境內的一處圣地,號稱萬山之王,這片圣地擁有著數之不盡的山峰,奇峰爭奇斗艷,而道門便隱于群山之間。

        秦牧等人再度來到昆侖境,望向四周,只見神山巍峨壯觀,如林般直插天空,再看昆侖境的群山,比那些神山矮了不知多少,半點圣地的氣象也沒有,不禁搖了搖頭。

        元界重現,昆侖境也難以保持圣地之名了。

        道門學宮建在道門山腳下,道士們比較隨緣,又不像大雷音寺那般有錢,于是在山下建了一個城,在城樓上寫了道門學宮幾字,便開始廣收士子。

        道門學宮旁邊便是一片連綿萬里的桃林,桃花爛漫,秦牧向桃林深處張望,窮極目光也沒有看到盡頭,只能隱約看到桃林深處有著許多宮殿,還有城郭,不知什么人生活在那里。

        瞎子閉上眼睛,向桃林“看”去,過了片刻道:“桃林里面居住著很強大的存在,已經將桃林封鎖,我用心神眼看向那里,看到最深處時,便見有無數桃花漫天飛舞,擋住我的視線。”

        秦牧驚疑不定,道:“瞎爺爺的心神眼也無法看穿?”

        瞎子的心神眼可謂是當今世上的最強神眼,也是他在陣法之道上取得莫大成就的關鍵。

        他早在年輕時便已經是將眼睛修煉到真神層次的存在,雖然被稱為神槍,但看破一切的神眼才是關鍵。

        而他失去雙眼之后,在殘老村中又修成心神眼。

        現在他雙目失而復得,然而心神眼的造詣卻越深不可測。

        他能夠與天庭神捕營的隊正曲河大戰而不落下風,心神眼有著很大功勞。

        然而即便是瞎子的心神眼也無法看穿萬里桃林中的布置,讓秦牧有些警覺,這片桃林如此廣袤,居住在其中的存在非同小可,倘若對道門下手,只怕道門抵擋不得。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道門學宮的士子對旁邊的桃林似乎習以為常,還有些居住在附近靠道門庇護存活下來的人們跑去桃林中采摘桃子。

        ——這片桃林太廣闊,以至于桃林中竟有四季之分,有些桃樹上的桃子已經熟了。

        即便這些凡人在桃林中進進出出,也不見桃林中人出來制止。

        秦牧在學宮外駐足看了良久,這才走入道門學宮。

        這座城里到處都是普普通通的房子,沒有宮殿這樣宏大的建筑,許多老道士正在教導弟子,有些老道人直接是找個空曠的地方席地而坐,其他士子也都坐在地上,很不講究。

        延康第一術數圣地,竟然如此簡樸,有些出人意料。

        秦牧帶著御天尊前來求學,自然引起一番不小的轟動,林軒道主慌忙來迎,笑道:“秦教主是個信人,果然來了。”

        秦牧寒暄幾句,道:“學宮外的桃林,是什么來頭?”

        “不知。”

        林軒道主搖頭:“自從元界破封,這片桃林便突然出現在學宮旁邊,說來也怪,元界有這么多古怪地方,半神中的神圣數不勝數,然而道門附近卻很安寧,從來沒有半神惹是生非。想來是桃林的原因。我也曾進入桃林探查,然而始終無法接近桃林中的宮殿,像是有什么迷魂陣法之類的東西。”

        秦牧露出疑惑之色,道:“我在路上也現道門附近沒有半神出沒,很是安寧,不像其他地方。那些地方半神欺壓人族,把人族當成奴隸驅使已經算是仁慈的了。我還以為是道門鎮壓了那些半神,沒想到是桃林的作用。”

        林軒道主苦笑:“道門哪里有這個實力?這附近的神山上住著許多實力強大的半神,我見過其中一尊半神呼吸吐納,連天上的太陽都被他拉近了不少。當然,是天圖中的那輪太陽。還有一件詭異的事,這片桃林進去容易,出來更容易。”

        秦牧不解。

        “你在外面看桃林,有萬里廣闊,從外面往里走,別說萬里,十萬里百萬里我都走過,始終走不到盡頭。我向前走時,身邊的桃林經歷春夏秋冬,天氣也是四季變化,顯然走過的路都是真的。”

        林軒道主露出古怪之色,道:“但是只要我一回頭,就會現自己還在桃林邊緣,只需要轉過身來走幾步路便可以走出去。所以,附近有許多民眾都跑到桃林里采摘桃子,絲毫不擔心迷了路。我原本也想探索這片桃林的秘密,后來實在沒轍,而且桃林的主人似乎也沒有惡意,就不了了之。”

        瞎子突然道:“這應該是陣法,但又不像是陣法,像是用法力將無垠空間縮小到萬里之內,甚至縮小到咫尺之間!但世上不可能有人擁有這么龐大的法力,只有陣法借來天地之力,才可以做到這一步。”

        秦牧詢問道:“瞎爺爺能否看出是哪種陣法?”

        瞎子搖頭道:“在外面看不出來,只有進去才能看出究竟。而且,我看不出多少陣法的痕跡。倘若真的是陣法的話,那么子兮天師也要比桃林主人遜色良多!然而,不可能有比子兮天師還要強很多的陣法大家。”

        “既然桃林主人沒有惡意,又庇護這里的百姓,那么我們便無需擔心。”

        秦牧笑道:“林道主,我是來道門學宮求學的,這些日子便吃住在學宮。還有我御弟,他也需要學習術數,還請道主尋幾個出色的國子監傳授他基礎術數。”

        林軒頷:“你放心,我道門的術數高手極多,讓藍御田隨他們學習便是。至于秦教主,那么便由我與道門的長老來為你授課。”

        秦牧大喜,躬身稱謝。

        林軒連忙還禮,正色道:“教主折煞我了。你將太微算經傳授給我道門,我道門有所成就不過是反哺而已。”

        秦牧與御天尊等人在道門學宮住下,御天尊隨著老師去學習各種術數,道門中算經極多,林軒更是從青云天帶回來浩如煙海的各種算經,想要將這些算經學會可謂艱難。

        學習術數極為枯燥,然而卻是神通道法體系中至關重要的基礎,除了武道等少數神通對術數的要求不高,其他神通體系都需要用到術數。

        林軒從青云天帶回來的都是宏觀術數,天庭道門的經典,極為高深,已經展到了極致。

        而微觀術數則剛剛起步,這種術數雖然是秦牧開創,然而揚光大的則還是道門。

        林軒道主等人已經將太微算經推演到用常規術數無法理解的程度,甚至現在微觀情況下,各種宏觀大道法則失效的現象,還現有微觀測不準法則。

        盡管有這些現象,當微觀組成宏觀時,各種大道法則再度適用,極為靈異。

        秦牧虛心求教,只覺這太微算經盡管是闡述微觀,解答微觀,然而體系卻無比宏大,可以用在各種神通上。

        他用了二十余日,才將道門的成果吸收,變成自己的知識,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林軒道主早就知道他極為聰慧,因此對他二十余日掌握太微算經并不驚訝,而一起傳授他的那些老道人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秦牧尋到御天尊,無所不能悟性極強的御天尊這次也遇到了難啃的硬骨頭,被各種算經折磨得萎靡不振。

        倒是龍麒麟反倒精神抖擻,去道門學宮的各院蹭聽,所得頗多。

        “藍御田的悟性雖高,然而在術數上只能算是一流資質,還比不上龍麒麟。”

        林軒向秦牧道:“他需要花費更長時間,才能掌握道門的各種算經。”

        “他強的是悟性,術數對他來說只是一種求道的工具,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秦牧嘆了口氣,道:“林道主見過絕世的天才嗎?”

        林軒警覺道:“你又準備謙虛一下了?”

        秦牧搖頭:“我也算是天才,不過我強于資質,其實悟性我只是比你們出色一點點而已,因為我是霸體的緣故,所以我只要肯努力,學什么都很快。而藍御田不同,他更接近于道,道祖開創術數的目的,是為了解析天下一切大道,術數是求道的工具。若是有人天生就親近道,能夠清晰的感應道,領悟道,他還需要術數這門工具嗎?”

        林軒呆了呆,看向藍御田,只見藍御田被一道術數題難得抓耳撓腮,急得額頭布滿汗珠。

        “瞎爺爺去哪里了?”

        秦牧尋遍道門學宮,也沒有現瞎子的蹤跡,心中凜然,連忙尋到正在正兒八經認認真真聽講的龍麒麟。龍麒麟道:“瞎老爺去了桃林,說是進去看看,不讓我告訴教主。”

        秦牧大怒:“瞎老頭真是不讓人省心!他去了多久了?”

        “教主去學術數后,瞎老爺便進去了。”

        龍麒麟連忙道:“教主盡管去尋他,我來保護藍少爺,藍少爺也會煉制靈丹,教主無需擔心我的口糧。”

        “你保護好他,不能有什么閃失!”

        秦牧匆忙出城,來到桃園邊,放眼看去,只見桃林濃密,花團錦簇,數不清有多少樹多少花。

        他飛身來到高空,向前看去,只見那桃樹竟然還是橫在他的身前,無法飛過去。

        秦牧只得落下,一步一步走入桃林,不滅神識四下飛出,搜尋瞎子的下落。

        走了不知多久,他身邊的桃樹長出了青桃,繼續前行,桃子變紅,再向前走,桃葉枯紅落地,又向前走,天空飄雪。

        秦牧猛然回頭,卻見自己在桃林邊緣,并未走進去多少距離。

        “果真如林道主所說,這桃林的確古怪!瞎爺爺應該只要轉身,便可以走出桃林,為何至今還沒有出來?”

        他定了定神,試圖尋找到陣法,然而任由他如何催動神眼,也看不出任何陣法的痕跡。

        他的不滅神識也無法尋不到這片桃林的盡頭。

        這時太陽落山,天色漸晚,天空中繁星閃爍,秦牧抬頭打量星辰,試圖確定自己的方位,突然微微一怔。

        “這星象有些不對……的確不對,這并非是籠罩延康的星圖,而是真正的星空!”

        他猛地揭開眉心的柳葉,沉聲道:“天公,你的本體能看到我嗎?”

        秦字大6中,天公的聲音傳來,道:“等一下,我尋一尋……找到你了!咦,你何時離開元界了?”

        秦牧心神大震:“我不在元界?天公,那么我現在身處何處?”

        “一個很古怪的諸天中,你站在一顆桃樹旁。”

        秦牧沉聲道:“天公,我前面是否有宮殿?你能否為我指引方向?”

        秦字大6中的天公分身笑道:“你仰望星空,我為你點亮一顆指明星,你跟著這顆星走。”

        秦牧抬頭看天,天上突然多出一顆星辰,想來是天公不知從哪里捏來一顆太陽,掛在玄都上。

        玄都中,天公撥動這顆星辰,秦牧跟隨著星軌向前走去,過了良久,前面突然出現一片宮殿,夜色中,宮殿外掛著長明燈。

        只聽有一個很好聽的女子聲音笑道:“我有客人來了,是位故人,你們去將他請來。”

        “是。”

        宮殿中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聲音,接著幾個少女提著燈籠悉悉索索的走出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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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秦牧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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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宮主有請,請隨我們來。”

        那幾個女孩子挑著燈籠,燈籠散出紅光,在秦牧面前晃了一下,隨著女孩們的身體微微沉下。

        那幾個女孩退了小半步,左手握拳放在腰間,右手提著燈籠壓在左手上,身子沉下,向他道了聲福。

        秦牧還禮,便見燈籠轉了半周,那些女孩轉過身去,身子婀娜,挑著燈籠在前方帶路。

        燈籠的紅色燭光照在前方的道路上,地面很干凈,看不到半片枯葉。

        秦牧隨著她們前行,四下打量,想要從建筑的風格上推測出此地的主人是誰,不過這里的建筑卻是沒有花紋鏤刻之類的東西,讓他無從看出年代。

        從建筑風格上看出建筑的年代,對他來說并不麻煩,每個時代的建筑都有著不同的風格,很容易分辨。

        甚至相同的時代不同的種族,其人的建筑風格也是大相徑庭。

        然而這片桃林中的宮殿卻是沒有任何雕飾,白墻紅磚青瓦,簡單樸實,然而卻也有著別樣的美感,尤其是在星光和燭光的照耀下,顯得簡約而脫俗。

        “適才宮內那個女子說故人前來,那么她口中的故人,指的是我還是我眼睛中的天公土伯等人?或者是否是赤皇他們認得的某人?”

        秦牧神識波動,傳到秦字大6中,道:“天公,這桃林中的女子不知是誰,天公在天上幫我查看一番。”

        天公分身搖頭道:“我看不到宮殿中的情形。這里有一個奇怪的屏障,我看過來的時候滿眼都是桃花,紛紛攘攘的飛舞。”

        秦牧驚訝,瞎子也曾經說過他看望桃林中的宮殿,也只能看到桃花。

        “天公,你剛才說你看到我身處一個古怪的諸天中,這個諸天是什么樣子?”

        天公的聲音漸漸微弱:“這個諸天的空間被扭曲,形成了各種折疊空間,你走出一步便有可能跨出千里萬里,有可能從一個世界走入另一個世界。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諸天……”

        他的聲音消失,似乎被什么東西屏蔽起來。

        秦牧試圖感應到秦字大6,卻現秦字大6似乎也消失了。

        他想感應幽都,隨即現他也無法感應到幽都!

        他定了定神,心道:“既然是故人,應該不會有惡意……”

        很快,他隨著這些女子走入殿內,殿內的布置也很是簡單,沒有那么多的裝飾,只在四周掛著幾顆夜明珠,珠光大放,將這里照耀得溫暖如春。

        前方有屏風遮擋,屏風后隱約可見一個女子,坐在那里,似乎在撫琴,然而卻很慢,偶爾挑起一根琴弦,沒有音律,但又回味悠長。

        屏風后的女子側身對著他,她身后有一顆夜明珠,將她的倩影投在屏風上。

        挑燈籠的女孩們向屏風后的女子見禮,轉過身來將燈籠掛在門外,一個女孩取來蒲團,請秦牧落座。

        秦牧坐下,面朝著屏風后的女子,雙眸眨動,眉心的豎眼也時不時眨一下,并不說話。

        過了片刻,琴弦撥動一下,琴音裊裊。

        “天公真是多事,無故將你引到這里來。”

        屏風后的女子聲音很是好聽,微微側頭,鬢角有秀流了下來,隱約可見耳垂下掛著一個珍珠,微微晃動。

        “我這里已經很久不曾有客人來了,原本不該見你,不過秦公子對我有恩,既然尋來了,那么我不能不見。”

        那女子笑道:“難得見到故人,我忝為地主,疏于接待,還請見諒。”

        秦牧目光閃動,試圖看穿屏風,然而那屏風不知是何寶物,即便是他的九重天開眼法也無法看穿,甚至他眉心豎眼也無法看到屏風后女子的面容。

        “這位姐姐,既然是故人,為何不出來相見?”

        兩個女孩抬著一個小玉幾放在秦牧身前,沏上香茗,然后又退了下去。秦牧抿了一口,唇齒留香,比上蒼的茶還要好一些,笑道:“元界重現,我從元界尋到這里也算是艱難,既然我們難得一見,為何姐姐還要藏在屏風后面?”

        “妾身已經不是當年了。”

        屏風后的女子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我的雙腿斷了,無法起身,還請秦公子見諒。”

        秦牧站起身來,向屏風走去,笑道:“我頗通醫術,造化之術,任何病痛都是手到擒來,哪怕是為你再造肉身都不在話下。既然你不方便起身,那么我過去見你。”

        他來到屏風前,繞了過去,突然一怔,只見他面前還是屏風。

        秦牧再度繞行,面前依舊還是屏風,無論他繞到哪個角度,面對的都是屏風的正面,那女子的側影依舊投在屏風上,似乎他始終沒有移動過。

        秦牧轉過身來,看向這座大殿的門戶,向一旁移動腳步,然而他無論怎么移動,始終都是面朝大殿的門戶。

        這女子的神通應該是一種空間神通,極為玄妙。

        “秦公子還是請坐吧。”

        屏風后的女子撥動一下琴弦,笑道:“而今我相貌丑陋,身軀殘缺,免得嚇到你。至于我身上的傷,秦公子只怕還沒有這個本事治愈。我的傷是神通造成的,殘余神通依舊藏在傷口之中,不斷破壞我的肉身和元神。你現在還沒有把這種神通抹去的手段。”

        秦牧只得返回,依舊坐在蒲團上,道:“姐姐……”

        那女子噗嗤笑道:“秦公子有多少個姐姐?”

        又有兩個女孩捧著果盤走來,將果盤放在秦牧身前的玉幾上,果盤中是一些洗得干干凈凈的桃子,香氣沁人肺腑,令人食指大動。

        秦牧臉色微紅,笑道:“我也不曾數過。姐姐,我們從前見過?”

        “自然見過。”

        那女子道:“后來我才知道……”

        突然,外面隱約傳來琴音,那女子神情微動,道:“我有客人來了。煙兒,你們請秦公子去殿后歇息,把玉幾也搬過去。”

        她歉然道:“還請公子去后面飲茶,吃些水果。”

        秦牧只得起身,那個叫煙兒的女孩和其他女子一起把玉幾抬走。

        外面傳來的琴聲漸近,屏風后的女子也撥動了一下琴弦,很是空靈。

        秦牧坐在后殿,耳聽得琴音,屏風后的女子的琴音只是偶爾撥弄一下,而從外面傳來的琴音卻是一完整的曲子。

        琴音似乎在空中碰撞,讓空間變得不穩,空間像是跳動的琴弦,又像是音符律動。

        秦牧心中微動,頓知來人是誰:“赤帝齊暇瑜!她怎么來了?”

        他正想著,琴音已經來到殿前,接著琴音戛然而止,只聽腳步聲傳來,齊暇瑜的聲音傳來,道:“弟子拜見師尊!師尊這些年可還好?”

        “還好。”屏風后的女子道。

        秦牧心頭大震:“齊暇瑜是這屏風后女子的弟子?等一下,等一下,齊暇瑜是帝座強者,天庭的南天赤帝,當年又是地母元君麾下的鳳族腦!這女子竟是她的師尊,那么她究竟是誰?”

        更讓他有些恐懼的是齊暇瑜的經歷,齊暇瑜先是在地母元君麾下稱臣,然后在北上皇天庭的麾下為將,后來上皇時代遭劫,她落敗被俘,投靠了域外天庭。

        投靠了域外天庭之后,齊暇瑜又與開皇四大天王之一的李悠然,也即是后來的帝釋天王佛好上了。

        這關系極為復雜,齊暇瑜的人品因此也遭人非議。

        然而,倘若她的這些經歷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呢?

        倘若齊暇瑜的一舉一動都是這屏風后的女子暗中操控的呢?

        “師尊身上的傷勢是否再度爆了?”齊暇瑜的聲音傳來。

        屏風后的女子道:“自從你離開之后,每隔幾百年都會爆一兩次,時至今日爆的數次我已經沒有數過了,大概是早已習慣。”

        “師尊倘若尋到道祖、大梵天王佛等人,說不定能夠解開傷勢。”

        “沒用的,道祖來看過,說他也無能為力。”

        秦牧聽得入神,那個叫煙兒的女孩捧起茶杯示意他喝茶,秦牧慌忙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又將茶杯放下,繼續傾聽。

        那女孩席地而坐,側偎在他身邊,又削了一個桃子送到他的嘴邊,秦牧想要接過來,煙兒卻晃了晃手,秦牧只得咬了一口,囫圇咽下,悄聲道:“煙兒姐姐,我自己來便好。”

        那個叫煙兒的女孩噗嗤笑道:“你果然見誰都叫姐姐。”

        其他女孩也都噗嗤笑出聲來。

        齊暇瑜似乎有所察覺,警覺起來,道:“師尊在殿內藏了個男人?我聽到有男人的聲音!”

        屏風后的女子笑道:“是我的一位故人前來看我,你又多疑了。你的疑心太重,所以生活并不美滿。”

        齊暇瑜起身走了過來,笑道:“既然是師尊的故人,那么我自當要拜見前輩。”

        她飛來到殿后,笑道:“前輩何必躲躲藏藏?晚輩齊暇瑜前來拜會……怎么是你?”

        她瞪大眼睛,只見后殿一個陽光少年坐在蒲團上,幾個女孩依偎在身邊,都在試圖喂這個少年吃桃。

        秦牧嘴里正咬著一個桃子,果汁滿嘴,很是尷尬的向她看來,笑道:“赤帝不必多禮。”

        齊暇瑜大怒,邁步走來,咬牙道:“負心漢身邊的多情種,竟然跑到我老師這里來勾三搭四,今日送你上路!”

        這時,前殿屏風后的女子咳嗽一聲,聲音傳來:“暇瑜,他是我的貴客,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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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3章 畫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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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暇瑜惡狠狠的瞪了秦牧一眼,秦牧無奈一笑,旁邊的女孩又把桃子送到他的嘴邊,秦牧只好繼續吃。

        齊暇瑜看到他的窘態,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本著臉道:“別吃了!她們是青雀,南帝送給我老師的,平日里最喜歡伺候人,最讓人煩的也是伺候人。平日里她們嘴巴叼著食物喂小鳥,她們是把你當成雛鳥了。而且,她們沒有節制,當心把你撐死!”

        秦牧恍然大悟,難怪這些女孩總喜歡喂他。

        “齊姐姐要被她們嘴對嘴喂過?”秦牧面色古怪,不覺想象出這些女孩喂齊暇瑜吃東西的情形,忍不住問道。

        齊暇瑜臉色微紅:“小時候喂過……呸!你還吃?還不趕快起來?”

        那個叫煙兒的女孩吃吃笑道:“秦公子,我們也可以咬著桃子來喂你,還可以喂你喝茶。”

        秦牧心神一蕩,這畫面太香艷,想一想都有些身體燥熱。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清純少年了,他在國師那里看過《京城艷聞錄》,知道一些情事,這種畫面讓他把持不住。

        少年慌忙起身,道:“不喝了!也不吃了!謝謝幾位姐姐照顧!齊姐姐……”

        “別叫我姐姐,不熟!”

        齊暇瑜面色一沉,拂袖轉身,七彩華服如同鳳凰翎羽將秦牧的視線遮住,向前殿走去,冷笑道:“師尊,你怎么把這個登徒子帶來了?你的桃林是何等復雜,我沒有師尊的琴音引路,也難以進來。分明就是你放他進來的!”

        秦牧抹了抹嘴,跟著她來到前殿。

        屏風后的女子搖頭道:“哪里是我放他進來的?是天公多事,在天上掛一顆星辰為他引路,破了我的桃林法術。我剛才已經把天公的那顆星辰掐滅了,省得他四處亂瞄。”

        齊暇瑜道:“天公自身難保,卻還是不安分。”

        煙兒與那些女孩搬來玉幾和蒲團,讓秦牧坐下來。

        秦牧正襟危坐,無視這些可愛的姑娘削的桃子,也無視放在唇邊的茶。

        煙兒抿了一口茶,嘴唇來到他的臉頰邊,期待的看著他。

        “明心和尚曾經送給我一本多心經,可以坐懷不亂,怎么背的來著?”

        少年有些心猿意馬,只覺自己的道心受到了嚴重的挑戰,滿腦子都是紅唇,哪里還有佛經?

        秦牧急忙分心:“適才齊暇瑜說,煙兒她們是青雀,南帝朱雀送給屏風后的女子的。那么朱雀姐姐與屏風后的女子交情匪淺,能夠與朱雀姐姐相交的存在,肯定不會比她遜色。那么屏風后的女子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屏風后的女子讓煙兒等女孩退下,歉然道:“煙兒她們讓秦公子費心了,我看你局促得額頭上出汗了。”

        秦牧額頭的確在出汗,然而煙兒等女孩離開他便恢復如初,不再局促,笑道:“沒想到赤帝竟會是姐姐的弟子。赤帝曾經追殺過我,這次能與她化解干戈,我也是松了口氣。”

        坐在不遠處的齊暇瑜額頭冒出一根青筋,道:“師尊,我并非是追殺他,而是追殺負心漢。而且,這個男人與負心漢一樣靠不住,嘴上花花,師尊不要信他!他與負心漢大鬧佛界二十諸天,大梵天王佛借他們之手殺了天庭安插在佛界的勢力,天庭早就想除掉他們。現在,天庭已經派出了其他強者去捉拿負心漢。”

        屏風后的女子道:“秦公子,暇瑜其實并無惡意,不要怪她。她的遭遇其實也頗為坎坷,本身在鳳族不受重用,被地母鉗制,地母之子成為北上皇天庭的天帝,又點名讓她入宮侍寢。她不得已,叛逃到南上皇天庭。”

        秦牧目光閃動,道:“然后南上皇天庭落敗,她便投靠了域外天庭。”

        齊暇瑜挑了挑眉頭,并未說話。

        屏風后的女子笑道:“暇瑜小的時候,是南帝推薦她拜入我的門下,其實她算是我與南帝共同的弟子。我想來是不理世事的,不過南帝與我關系極好,她出面相請,我不好拒絕,這才收她為弟子。秦公子不必疑心暇瑜,其實她做的事情,多半都是出于我的授意。”

        秦牧道:“姐姐隱居在此,但心靈上并未隱居,還是有些想法,想要通過赤帝來改變外面的世界。不過赤帝連續叛變,從地母到北上皇,又從北上皇到南上皇,再到域外天庭,到了開皇時代,又背叛帝釋天王佛。雖然當著赤帝的面不好說什么,但我心中也頗為不齒。”

        齊暇瑜淡淡道:“你怎么看我,天下人怎么看我,我一點也不在乎。但是李悠然那廝,就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你說我背叛他,那才是顛倒黑白!他不僅背叛了我,也背叛了開皇,跑去做了和尚!”

        秦牧微微皺眉。

        關于帝釋天王佛,他的確不好多說什么。

        屏風后的女子笑道:“暇瑜的確疑心重了些,然而事出有因,無論從她的視角還是從李悠然的視角來看,他們都沒有做錯什么。秦公子不必苛求他們。”

        秦牧嘆了口氣,蕭索道:“我只是可憐天工神族的族人,可憐他們被天庭困死在彼岸方舟中,竟然只有一個孩童逃了出來。我可憐這個唯一的幸存者最后變成一個打鐵的老頭,而且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世,不得不割掉自己的舌頭,甘愿做個啞巴。”

        他神色黯然,想起村里那個“阿巴阿巴”的壞老頭,眼睛有些酸脹。

        啞巴是村子里最苦的一個人,身世和遭遇最是凄慘,然而啞巴卻從來沒有哭過,最低沒有在村人面前哭過。

        他總是笑,嘴里露出半截舌頭。

        他雖然很壞,總是捉弄秦牧,然而那只是他蒼老外表下的童心作祟,與秦牧玩鬧而已。

        他的目光總是很純凈,很清澈,仿佛還是那個從無數族人尸骨上走出封印的無助孩童,獨自面對著黑暗的大墟,在黑暗森林中踉蹌摸索,無助前行。

        秦牧不覺得齊暇瑜和帝釋天王佛有錯,然而他站在啞巴的角度去看,這兩人便錯的太多,錯到了天工族人無數尸骨埋在他們的腳下!

        秦牧收拾心情,道:“姐姐既然不愿現身,那么我留在此地也沒有益處,便不打擾你們師徒敘舊了。我有一位長輩誤入桃林,是個腰纏黑龍槍的神祇,還請姐姐告訴我他在哪里,我帶他離開。”

        “那位神眼神祇本事很是不凡。”

        屏風后的女子笑道:“他竟然突破桃林外面的屏障,走入桃林內部,我不得不調動一部分法力困住他。然而他很是聰明,剛才趁著我用琴音接引暇瑜的空檔,他在琴音中穿行,已經到了這個諸天之中。你若是獨自去尋他,只怕尋不到他,我讓煙兒隨你前去。”

        秦牧稱謝,站起身來,道:“姐姐隱居在此,外面卻正值水深火熱,或許你有千百種理由避世不出,然而我卻只有一個理由主動赴湯蹈火。”

        屏風后的女子側頭,耳墜懸珠,微微晃動。

        秦牧露出笑容,道:“我不忍族人被當成魚肉,我不忍族人被當成愚民,我不忍他們在愚昧中死亡,我不屑佛門的四大皆空,不屑道門的無為而治。我要做點什么,才能不負自己的良心,哪怕是舍此身軀,舍此性命,亦在所不惜,亦義不容辭!”

        他長揖到地,站起身來,沉聲道:“今日未能與姐姐真顏相見,他日不知是否還能再遇,或許姐姐想起我時,我已經戰死多時。別過。”

        他轉身向殿外走去。

        屏風后的女子突然道:“等一下!”

        秦牧停下腳步,那女子喚來齊暇瑜,齊暇瑜來到屏風后,那女子低聲吩咐一番,齊暇瑜走出屏風,來到秦牧身前,雙手托著一個畫軸。

        屏風后的女子道:“秦公子收下此物,先不要打開,你離開桃林后再打開看。”

        秦牧心中疑惑,收了畫軸,走出宮殿。

        殿外,那個叫煙兒的女孩挑著紅燈籠正在等他,嘻嘻的笑著:“公子請隨我來。”

        秦牧報以微笑,煙兒不知從哪里取出一顆葡萄打算喂他,秦牧連忙搖頭:“煙兒姐,我已經飽了,真的飽了!”

        煙兒臉色黯然,垂頭喪氣的提著燈籠向外面走去。

        秦牧心中不忍,張開嘴巴,煙兒又開心起來,飛把葡萄送入他的口中。

        葡萄很甜,又帶著點澀味。

        然而下一刻,煙兒手中又出現一顆桃子,秦牧黑著臉默默的咬了一口送到嘴巴邊的桃子。

        殿內,夜明珠依舊明亮,師徒卻久久無語。

        突然,齊暇瑜道:“師尊為何不見他?”

        屏風后的女子沉默片刻,苦笑道:“而今我已經殘了,又何必見他?他帶走了我的畫,將來自然會明白為何會有今日的遭遇。這次桃林相逢,只是偶遇,偶然罷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所創立的天盟會變成什么樣子。當年的天盟,早已經物是人非……”

        秦牧跟隨著煙兒,閉緊嘴巴,堅決不再接受投食,任由這女孩如何做出懊惱的樣子也絕不接受,哪怕她做出嘴對嘴喂食的樣子也絕不接受誘惑,神態很是堅毅。

        煙兒無可奈何,氣鼓鼓的不再理他。

        終于,秦牧在桃林深處尋到了正在四處亂闖的瞎子,瞎子對他的到來驚疑不定,連聲詢問,秦牧將自己在宮殿中的遭遇說了一番,道:“瞎爺爺,你被困在這里快一個月了,桃林主人不會見你,咱們離開便是。”

        瞎子道:“我尋不到出路了。”

        “無妨,長老,我知道路。”

        煙兒笑嘻嘻的看著他,眼睛明亮,取出一個紅彤彤的桃子,道:“長老吃桃么?”

        瞎子謝過,卻見這女孩把桃子送到他嘴邊,瞎子不由納悶:“這女孩怎么如此殷勤?”

        秦牧松了口氣,心道:“這一路有瞎爺爺受得了。也幸好有瞎爺爺在身邊,我就省事了。”

        煙兒帶著他們走出桃林時,外面天色已經亮了,瞎子被這女孩投食喂得肚子又鼓又漲,實在吃不下,然而煙兒太殷勤,做出要用嘴喂的姿態他也承受不了,只得搶過來大口吃下,撐得腦門上青筋亂跳。

        秦牧走出桃林,立刻打開畫軸,將畫展開。

        一縷陽光從東方灑來,照在畫上,畫中是一個女子,站在月光下,恬靜而憂傷。

        這幅畫,是秦牧自己的手筆。

        秦牧將畫卷起來,默默的收入饕餮袋中,回頭看向桃林。

        “月天尊,將來再會。”

        煙兒在桃林中竄來竄去,突然化作青雀振翅而飛,過了片刻,青雀飛回秦牧與瞎子身邊,落地化作煙兒,哭喪著臉道:“我回不去了,娘娘不要我了!”

        秦牧失笑道:“既然如此,煙兒姐跟著我們去人世間走一遭罷。”

        煙兒眼睛一亮,翻手取出一個桃子。

        瞎子連忙倉皇逃竄,遠遁而去,叫道:“牧兒,我消受不起,你慢慢享用罷!”

        ————三千六百多字,真的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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