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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神炮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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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人皇!

    延康國師目光有些復雜,心中甚至生出一絲殺念,村長作為上一代的老人皇,淡泊名利,沒有權欲,他的目標遠大,目光并未放在世俗的權力上,因此得人尊崇。

    但是秦牧這個新的人皇會像村長一樣嗎?

    人皇擁有著莫大的能量,這股能量之大甚至超越了延豐帝,感召力之強還在延康國師之上!

    延康國師去過小玉京,知道一些秘辛,深知人皇的能量之大,延豐帝與他一直想要統治天下宗派圣地,但是肯臣服延康國的沒有幾個。

    然而人皇可以。

    人皇可以讓這些門派臣服,人皇的權力不是打出來的殺出來的,而是各大宗派圣地一起給他的!

    即便是小玉京,倘若知道秦牧是新的人皇,只怕也會支持他。

    倘若秦牧醉心于權勢,他完全可以奪延豐帝之權,將延康國師與延豐帝的變法大業毀于一旦!

    “倘若你和延豐帝失敗,那時有人皇在,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村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延康國師心頭一驚,收回目光,道:“我不會失敗。”

    村長微微一笑,道:“我希望你不敗,我不想牧兒吃苦。”

    秦牧走了過來,兩人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延康國師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心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可以說是天底下權勢最大的人物了,偏偏他自己卻不知道這件事。

    秦牧,當今的天魔教主,太學院的太學博士,又是殘老村的傳人,但最大的身份還是當今的人皇。

    他的權勢之大還在皇帝和國師之上,但秦牧根本不知道人皇的能量有多大,還真是一件咄咄怪事。

    瘸子將延康國師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也暗暗得意:“國師只怕還不知道,牧兒那里還有象征著靈家皇權的寶貝兒。倘若他知道帝碟就戴在牧兒身上,只怕會氣得跳腳!”

    他將帝碟交給秦牧只是為了好玩,他將這塊玉碟研究了幾十年,但里面的奧秘始終參悟不出,留著也是沒用。

    不過帝碟的象征他卻是知道的,這塊玉碟是神賜給靈家的,代表著神授皇權,據說靈家的九龍帝王功便是從帝碟中參悟出來的。

    帝碟失竊在當時是一件大事,但是卻被延豐帝隱瞞下來,外人不知。

    誰都沒有想到,這塊帝碟竟然在秦牧的手中!

    有了帝碟和人皇印,秦牧便是天底下權勢最熏天的人,但是秦牧對此一無所知。

    “傻小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一定會被震驚得合不攏嘴!”瘸子得意洋洋。

    工部侍郎單由信走上前來,向延康國師見禮,隨即向秦牧低聲道:“教主,軍中樓船的炮火經過大戰,需要修整,想請教主前去看看。”

    秦牧納悶道:“你的鍛造手段并不比我差多少,還需要我去做什么?”

    “炮管中的陣法烙印有問題,船上的炮啟動八九次之后,便被燒得赤紅,然后炮中烙印的陣法紋理便被高溫干擾,陣法的威力就大大降低了,而且還會炸膛。”

    單由信是天工堂主,在前方快步帶路,道:“這次與蠻狄國開戰,已經有十多口炮炸膛,炸死了百十位神通者。這炮的陣紋是太學院的天工殿和陣元殿聯手設計的,我覺得有可能是玄金疲勞造成的。這種強度的炮光,應該會讓鍛造大炮的玄金承受不住……”

    秦牧搖頭道:“不是玄金疲勞,應該是陣法的問題引起的熱衰減。我去看看。”

    “熱衰減?”

    單由信眼睛一亮,贊道:“有可能!不過陣元殿的設計已經很完善了,恐怕難以改進。”

    延康國師眉頭揚了揚,目送兩人遠去,驚訝道:“教主竟然還懂得煉寶之道,連單侍郎都要請教他!”

    瘸子笑道:“牧兒學過打鐵。”

    延康國師看他一眼,又想起這個不要臉的老神偷在自己床上方便,還在自己茶壺里撒尿的事情,不由得臉色有些青。而且,自己收藏的劍神背劍圖也是被他偷走的!

    秦牧與單由信來到一艘樓船上,許多工部官員都在忙碌修整船只受損的部位,有幾口大炮被炸得炮口向外四分五裂,炮身還有些血跡。

    這種炮叫做真元炮,商船上是沒有的,梵云霄很想弄幾口真元炮,但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秦牧先檢查一下炸開的位置,細細查看是由什么力量引起的,然后查看金屬斷面,再去看看完好無損的炮臺,沉吟片刻,道:“除了煉制上有問題之外,便是陣法的確存在問題。不過這些炮臺的陣法很難改,現在戰事吃緊,沒有時間重新煉制炮臺,重新烙印陣法,那么唯有在炮身上下功夫。我以為,應當在炮口和炮膛深處加上圓環狀的寶物,用來聚集光線。”

    他從炮身上切下一大塊金屬,直接以自身的元氣將這塊玄金熔化,當眾煉制。

    諸多工部官員圍了上來,觀看他煉寶,都是贊嘆連連,連忙紛紛取出紙筆記下秦牧的煉制手法。

    沒過多久,秦牧便煉成兩口圓環,在圓環上烙印上陣紋。

    他烙印在圓環上的陣紋卻是瞎子傳授給他的九重天開眼法中的神霄天陣紋,這兩口圓環看起來像是眼睛的虹膜,只是沒有瞳孔。

    兩口圓環,一口被他放在被他放在炮膛深處,一口則罩在炮口。

    秦牧以朱雀元氣化作烈火,將真元炮的陣紋與兩口圓環的陣紋連接在一起,道:“單堂主,你啟動真元炮試試。”

    真元炮是由樓船的丹爐提供威能,秦牧改良了樓船的丹爐,足以提供給真元炮最強大的火力。

    單由信當即下令,命將士開爐升空,樓船漂浮在半空中,然后下令朝鴨舌頭方向開炮。

    那個炮臺中一道光柱筆直射出,比從前更加明亮,下一刻,這道光柱射中鴨舌頭地帶中正在打掃戰場的蠻狄國一個將士。

    那隊蠻狄國將士仗著速度快,所以進入戰場去洗劫尸體上的寶物,不料一道光柱射來,其中一個將士立刻被射穿,尸體仆倒在地。

    樓船上的工部官員呆了呆,各自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的震驚之色。樓船上的真元炮的炮光原本只能射出三十里地,而現在竟然達到一百余里!

    單由信親自上前調整炮臺,再度開炮,又是一道炮光射出,又有一個蠻狄國將士倒地,死于非命。

    其他蠻狄國將士立刻撒腿便跑,單由信連連開炮,將一個個蠻狄國將士點殺,竟然沒有一人活著逃出,只剩下坐騎奔向對面的雄關。

    單由信摸了一下炮管,驚訝道:“射了十七炮,炮膛還是涼的!國師,國師!快,快去請國師來!”

    過了片刻,延康國師來到船上,露出詢問之色。

    單由信難掩激動之色,躬身道:“國師,蠻狄國可破了!”

    延康國師心頭大震,面色凝重:“單侍郎,軍中無戲言!”

    單由信笑道:“國師,絕非戲言!我們的樓船真元炮原本射程三十里,戰場上,高手眾多,七星境界的強者便可以催動劍丸,讓飛劍三十里外取人性命,因此樓船上的真元炮只能在中軍位置,而且一口真元炮往往只能開動八九次。現在真元炮射程一百六十里,提升了五倍!”

    延康國師嚇了一跳,失聲道:“一百六十里?你確認有一百六十里?”

    單由信重重點頭,道:“是一百六十里!而且經過秦教主的改造,炮膛不熱,最關鍵的就是這一點,想射多少炮就射多少炮!以前樓船是在中軍,而現在,樓船完全可以一字排開,用來開路!我們軍中二百多艘樓船,每艘船上真元炮上下兩排,左右兩面,一排八口,船前船后又有八口,共計四十口真元炮。二百多艘船,八九千口炮,一百多里外殺敵,一波清洗,可以直接推到對面的城關中!”

    延康國師倒抽一口涼氣,喃喃道:“單堂主,你這口炮,省下了多少糧草軍餉,救了多少軍士性命啊……”

    單由信躬身道:“此乃教主所為,單某不敢貪功。”

    秦牧正在畫神霄天眼的陣紋圖紙,此刻已經將陣紋畫好,交給工部官員。

    延康國師湊上前去,看了一遍,疑惑道:“這是某種瞳法神通!你將瞳法神通用在真元炮上?”

    秦牧清洗毛筆,點頭道:“炮口就是眼瞳,炮光就是目光,完全可以通用。”

    延康國師怔了怔,連忙道:“太學院的天錄樓中記載了上百種瞳法,其中有一種最強瞳法神通,叫做射日,我也未能煉成。不過射日神眼的陣紋被我記了下來,你能制造出這樣一口大炮嗎?”

    他元氣迸發,層層疊疊的陣紋浮現出來,化作一枚無比復雜的眼瞳。

    秦牧細細查看,突然身形縮小,行走在這些陣紋之間,然后落地身軀恢復如常,道:“這口炮煉出來需要動用許多人,需要兩三個督造廠聯手,用兩個月時間估計才能打造出一口。而且這種炮極大,只怕比任何靈兵都要重!這么復雜的神眼,國師是從哪里得來的?”

    “大墟。”

    延康國師沉聲道:“我當時看到這種瞳法也是大受震動,你能看出這種瞳法是用來干什么的嗎?”

    秦牧搖頭。

    “屠神。”

    延康國師面色平靜道:“倘若你能制造出來,你便是當今世上的第一天工,你造的炮,可以射殺神祇!”

    秦牧連忙擺了擺手,誠摯萬分道:“我不敢稱第一天工,我只是第二。”
第333章 神眼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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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康國師似笑非笑道:“圣教主還真是不謙虛。”

    秦牧有些納悶,自己明明已經很謙虛了,而且很實事求是,只認第二,沒敢認第一,絕不吹噓,還能不叫謙虛?

    工部侍郎單由信是天魔教的天工堂主,他的煉寶手段已經是天底下第一等,其他門派,即便有精通煉寶的能人異士,與單由信相比也不可能超出他多少。

    而單由信比秦牧要遜色許多,秦牧自認為不如啞巴,所以自認第二既是謙虛也是實事求是,馬爺教導他要不驕不躁,不卑不亢,他也是按照這個要求來做的。

    只是對于別人來說,小小的少年便是天下第二天工,著實有些驚世駭俗,而且這個少年同時自認為自己是排名第二的神醫,這就太嚇人了。

    秦牧思量片刻,列下一個單子,將所需要的材料列出來,交給延康國師,道:“煉制這樣的炮臺,大概需要這些材料。如果不夠用的,再向國師討要。”

    延康國師接過單子,看了片刻,徐徐道:“圣教主是要搬空國庫否?”

    秦牧詫異道:“國師何出此言?”

    “你這單子上的玄金玄銅都還罷了,用的多一些,幾座礦山便可以提供這么多金銅。但是這神金神料讓我從何弄來?”

    延康國師彈了彈單子,露出真誠的眼神:“教主是否要貪墨國庫寶物?倘若這樣的話,菜市口有教主一席之位。”

    “國師,你要造出的東西是屠神的玩意兒,不是殺幾個教主的鎮教之寶!還有,你不說我倒差點忘了,還有我天圣教的教眾幫忙煉寶,餉銀要發。”

    秦牧想了想,又列出工錢,以及自己所需要的幾個督造廠,還有朝中的幾個一品大員的名諱也被他列出來。

    “煉制這種神炮,我還需要天底下術數最好的神通者,最好能夠請動道門的高人!”

    秦牧在單子上寫下道門二字,道:“這門神炮的每個部件都需要精益求精,運算量極大,僅憑太學院的士子恐怕要計算幾百年才能計算完,而且還會有錯誤。道門的高手是術算強者,必須要請動他們。”

    延康國師臉色微變,只覺單子沉甸甸的,著實壓手。

    傾國之力,估計也只能造出一**日神炮!

    這里面最難請的便是道門的高手,道門的老道主曾經刺殺延豐帝,幾乎得手,又裹挾前太子靈玉夏造反,險些稱帝。造反被平息后,延豐帝和太子靈玉書狠狠打壓道門,雙方之間頗為不快,勢同水火。

    請道門的高手出山幫忙,很難。

    但是這種神炮必須要造,否則下一次天災,根本沒有抵擋之力!

    現在他還未恢復到巔峰狀態,誰知道下次天災何時會來?

    “國庫空虛,沒有這么多的錢財。”

    延康國師試探道:“圣教主是否能打個折扣?”

    秦牧盤算一下,笑道:“樓蘭黃金宮被攻克后,國師許我挑選百件寶物,我可以自己出資墊付教眾的工錢。”

    延康國師打算還價,秦牧笑道:“天王,我自己出工出力尚且沒有要工錢,請天下第二的天工出手,代價可不小!更何況我還是天圣教主!”

    延康國師嘆道:“我不應該答應你做天圣教的天王,而今束手束腳,不能討價還價。這件事我需要上報皇帝,請他定奪。這些年來延康國吞并各國,滅了許多門派,國庫中倒也存了點神金神料,只是需要皇帝首肯。你等候十幾日,皇帝的旨意便會下來。”

    秦牧轉身去幫忙煉制神霄環,對于神金神料他倒不擔心,沒有覺得有什么珍貴之處。他煉制自己的劍丸時,用了不少這種材料,都是得自天魔教的寶庫,倒是把自己身上的各種鎮教之寶都上繳給了天魔教寶庫。

    他與工部和太學院的一眾士子一起煉制神霄環,速度倒也極快,兵貴神速,只煉制神霄環的話,需要煉制一萬七千多枚,也是一個浩大工程。

    神霄環連接真元炮的陣紋,能夠將真元光束束縛在炮管中央,不接觸炮膛,將真元光束匯聚成碗口粗細,炮膛便不會發熱,玄金疲勞和熱衰減都不復存在。

    原本真元炮的炮光有水桶粗細,現在變成碗口粗細,盡管攻擊面變小了,但是射程卻大大提升,而且可以肆意開炮,無需擔心炸膛,讓樓船徹底變成了空中戰艦。

    其實神霄環對真元炮的提升并非是最大的,九重天開眼法中,神霄天眼只是最基礎的瞳法,其他八種瞳法都要比神霄天眼強很多。

    最強的是第九重火霄天眼。

    但是神霄天眼的陣紋最簡單,最容易學,煉制起來最容易,需要的材料最少,所以秦牧只傳授給眾人神霄天眼陣紋。

    倘若換作火霄天眼,即便是秦牧十天半個月也煉不出一枚火霄環,火霄環的陣紋太復雜了,用火霄環的話,只怕真元光束會被縮成比針還要細的光線,射程又將會有大大提升。但是啟動真元炮所需要的能量也是極為巨大,只怕國庫吃不消。

    “倘若能夠煉制火霄環,聚光成絲,組成殺陣,當真是無堅不摧,用來守護圣地,絕對千軍萬馬都無法攻破!”

    秦牧計算一下建造這樣的守護陣法需要多少錢,隨即頹然,天圣教造的起,但是用不起,啟動陣法維持陣法所需要的藥石太多。

    他又動了心思,火霄天眼盡管不如射日神眼,但是瞎子的神眼是九重天開眼法,神眼中包含了九重天的陣紋,相當于九重天的威力累加在一起,這就非常恐怖了!

    “瞎爺爺眼睛還在的時候,只怕不是要瞪誰誰死?”

    秦牧不禁神往,瞎子個頭矮小,總是神神叨叨,拄著竹杖賣弄風騷,很難想象瞎子眼睛還在時,他的目光是何等可怕!

    又是什么人挖走了瞎子的神眼?

    當年的神槍擁有如此可怕的神眼,誰能取走他的眼睛,讓這位神一般的存在落魄到這種田地?

    “道門?大雷音寺?厲天行?還是小玉京?”

    秦牧思索,突然想起那個名叫虛生花的少年,心中微動:“難道是虛生花來自的那個叫做上蒼的地方?”

    瞎子號稱神槍,但是最強的卻是他的神眼,他被挖走了雙眼。

    屠夫號稱天刀,曾經殺上天空,據傳有諸神出現,將屠夫攔腰斬斷。

    村長號稱劍神,他的四肢卻被劍斬斷。

    這里面是否有什么關聯?

    瘸子是神偷,腿是去皇宮偷東西的時候被延康國師砍掉的,與瞎子屠夫他們都不同。啞巴的舌頭不知被誰割掉的,啞巴不說沒人知道其中的原委。

    藥師的臉是自己切掉的,割舍情愛糾葛,聾子的耳朵是自己捅聾的,恨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司婆婆的心魔是厲天行,師徒因為神一般的美貌而爭斗,馬爺的手臂是自己斬斷,以報師恩,這些都沒有關聯。

    惟獨屠夫和村長,他們身上的殘疾只怕都是相同的原因。

    神。

    而挖掉瞎子眼睛的人未知。

    “瞎爺爺的神眼會在哪里?”

    秦牧怔怔出神,突然晃了晃頭,將這件事拋之腦后,心道:“根據真元炮的原理,倒可以利用九重天開眼法創造出瞳法神通。瞎爺爺只傳授瞳法,沒有傳授給我神通,但是我可以自己創造!等到我煉成神眼,我倒要看看誰來挖我的眼睛!”

    他想到便做,催動霸體三丹功,調動大育天魔經中的造化七篇,催動造化人王功造化地元功,頓時元氣熊熊火力在他雙眸中匯聚。

    他的雙瞳中一層層陣紋凝結,現出碧霄天眼,功法催動,頓時兩道火光射出。

    秦牧雙眼中火光熊熊,光線越來越熾烈,目光聚集在他眼前的炮臺上,將那座炮臺切成三塊!

    船上眾人紛紛看來,秦牧連忙收回目光散去眼中陣紋,笑道:“大家不要驚慌,我覺得這炮臺廢了,不如熔了重煉。”

    眾人臉上的驚訝依舊不曾消去,秦牧心頭怦怦亂跳,握緊了拳頭:“神眼好厲害,瞪誰誰死……”

    瘸子和村長一起坐在城主府門口曬太陽,看到這兩道目光,不禁搖頭道:“牧兒這廝,又瞎胡搞,不怕把自己的眼睛燒壞了。瞎子的心也太大了,連這么危險的東西都教給他。”

    村長瞇著眼睛道:“瞎子的神眼有多強,從牧兒身上可見一斑。挖掉他眼睛的人非同小可。那人能夠挖走他的眼睛,你也需要小心一些,說不定有人會看上你的腿。”

    瘸子身軀微震,向他看來,低聲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聚集所有達到神境的東西?他要這些東西做什么?”

    “拼出一尊神。”

    村長嘆了口氣,道:“我那個時代的人,活到現在的不止我一個。你可能會遇到這樣的人。”

    瘸子縮了縮腦袋:“我膽小,你別嚇我,我跑還不成嗎?”

    村長看向船上的秦牧,低聲道:“我希望我能為牧兒斬掉一些障礙,讓他成長起來,不過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活那么久……牧兒還是太單純了,如果能更狡猾一些就好了……”

    樓蘭黃金宮,班公措周圍一個個神龕中坐著一尊尊強大的肉身,各自施展巫法神通不斷轟擊漂浮在中央的一本古籍,破解上面的封禁。

    這些古籍,正是他從秦漢珍寶船上搜刮來的書籍。

    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古籍上的封禁終于破開,班公措難掩心頭激動,急忙上前翻開古籍,隨即臉色鐵青將古籍扔到地上:“又是大育天魔經!這尊從無憂鄉來的神,是天魔教的嗎?”

    他的身邊,已經扔了一地的古籍,而今只剩下一本書沒有被打開。

    他定了定神,竭盡所能催動自己的前世身,將最后一本經書打開。

    班公措掀開第一頁,頓時一片金光迸發出來,將圣殿照亮。

    班公措欣喜若狂。
第334章 作死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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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么功法?”

    這卷書是金書寶卷,極難損毀,上面沒有多少文字,零星的幾個文字都很簡短,如“鵲橋”“玄引”“神渡”等字樣,不明其意。

    班公措的目光落在金書寶卷第一頁的圖上,圖中畫的是一片燦爛天庭,金碧輝煌,剛才映照滿庭金光的正是這畫中天庭散發出的光芒。

    雖然是畫,但這畫太真實,仿佛真有一座天庭藏在書中。

    天庭前方是一條斷橋,一個如神般的身影立在斷橋的端頭。

    班公措微微一怔,這個場面有些眼熟。他隨即向圖畫四周看去,看到了日月以及五曜,終于可以確定:“這是神橋神藏!這個神一般的身影,應該便是元神!這個金書寶卷畫上這幅圖做什么?無憂鄉的神橋不是完整的嗎?為何這幅圖還是斷的?”

    除了這一幅圖外還有其他圖,這些圖分別畫著不同的行功線路,元氣在靈胎的運轉方式,如何駕馭五曜神藏中的五氣,如何確定六合以穩固天地,如何串聯七星,如何靈魂與元氣一體鞏固元神,如何通生死而見幽都。

    到了第八幅圖又是神橋神藏,班公措的心臟突然劇烈跳動幾下,他看到前面七幅圖的鋪墊,元氣到了第八幅圖時已經發生了奇妙的轉變,諸多元氣如同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而來,仿佛喜鵲一般沿著斷橋向前鋪去。

    “鵲橋!”

    班公措心臟嘭嘭作響,這是鵲橋修煉之法,這卷金書寶卷中記載的鵲橋訣,修煉此訣,可以讓斷橋重連!

    他急忙翻開下一頁,只見畫中元神已經來到鵲橋盡頭,但是離前方的天庭還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

    這時,元氣行功路線又有奇妙變化,與天庭產生莫名的交感,元氣被牽引著飛向天庭方向,天庭也有一座橋梁在徐徐生成。

    “玄引訣!”

    班公措激動得眼冒金星,連忙竭力穩住心神,繼續看向下一頁。

    這一頁是金書寶卷的最后一頁,上面畫的是神渡訣,催動這種功法,便可以元神飛渡,從神橋的這一端跨到橋的另一端,從此邁入另一個高深境界!

    “這么復雜的功法,如何創造出來的?”

    班公措壓制住歡呼的沖動,這金書寶卷中記載的法門實在太復雜,倘若換作是他,根本想不出如此復雜又巧妙的功法來連接神橋,而無憂鄉的人竟然將這門功法創造出來,著實是不可思議!

    “一冊金書寶卷,勝過我前世的所有積累!姓秦的小子奪走了我一部分前世財富又能如何?憑借這冊金書寶卷,我便可以突破神橋境界,成為神祇!”

    班公措起身,只覺頭暈目眩,心知自己的心神太激動,以至于道心也被這個莫大的喜訊沖擊。他盡管是活了萬年的老怪物,但也是被這個莫大的喜悅沖昏頭腦,難以安定道心。

    “只要我修煉到神橋境界,開啟神橋神藏,成為神祇不在話下!我需要快速提升修為!”

    正在此時,黃金宮圣殿外巫尊來報,道:“大尊,前線吃緊,攣鏑可汗傳訊來說延康國師到了前線,這兩日又來了位叫天魔教主的,劍法通神,露了一手,劍光如海,將方圓數百里的戰場控制住。”

    班公措驚訝,失笑道:“攣鏑瘋了嗎?天魔教主便是姓秦的小鬼頭,他哪里有這么大的本事?劍光控制數百里?就算是我前世也沒有這個手段!延康國師也未必有這個手段,更何況延康國師還有傷在身。瘋言亂語,真是瘋言亂語。”

    巫尊道:“攣鏑可汗的意思是,請大尊調動黃金宮高手前去助陣。”

    班公措心情很是不錯,笑道:“攣鏑這小子也太膽小了一些,我已經傳令草原,讓百位可汗助他。草原中上百個部落,上百位可汗,都過去助他一臂之力,這些可汗的修為實力都不弱,再加上狼居胥國也在北方攻打寒鐵關,分散延康兵力,他竟然還要借我黃金宮的力量。”

    巫尊連忙道:“大尊,攣鏑可汗這邊該如何回復?他說的劍光如海,不似作偽。”

    班公措起身,來回踱步,道:“劍光如海,劍光如海……這種劍法我曾經見過!呵呵,看來是那位到了。老人皇臨死前也不太安分啊。”

    巫尊打個冷戰:“老人皇?”

    “老人皇出面了,那就好辦多了。”

    班公措笑道:“這次是我黃金宮露大臉的機會。你去一趟西土神山,上香請上蒼的人來,告訴他們老人皇走出了大墟。我帶著黃金宮的強者先行一步,去邊關助陣。”

    巫尊臉色大變,失聲道:“大尊三思!老人皇到了,那等劍法出神入化,只怕我們黃金宮……”

    班公措悠然道:“我黃金宮畢竟是圣地,還能怕這個老不死的?現在國師已廢,延豐帝也廢了,道主如來都老朽了,道門和大雷音寺都沒有了能當家的,天魔教的教主秦小子年紀才豆丁大,屁用都沒有,活該延康滅國。”

    巫尊微微一怔,忙道:“大尊,延康國小覷不得。”

    班公措將金書寶卷貼身藏在身上,向外走去,笑道:“你高看他們了。我黃金宮也不是好惹的,教主級的高手也有十多位,再加上草原可汗過百,不懼他延康。其實老人皇一出,便已經注定了延康國的結局,上蒼很樂意幫助我們滅掉延康。這次,老人皇捅出了大簍子了!”

    他哈哈大笑,走出圣殿,召集黃金宮所有天人境界以及生死、神橋境界的強者,向邊關進發。

    巫尊不敢遲疑,立刻動身趕赴西土。

    這次班公措帶來的都是高手,修成元神的存在,乘坐著寶船,有天人境界的巫王身化鳥翼,震動翅膀拖著寶船飛行,風馳電掣,速度極快。

    即便如此,也用了五六日這才來到邊關。

    邊關后方,羊群牛群漫山遍野,來自草原各地的可汗各自帶來各部兵馬,殺牛羊吃肉。

    延康國虛弱,本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班公措親自下令草原各部統一起來,以攣?可汗為首,進攻延康。同時又聯絡狼居胥國,從北方入侵,打下延康國后平分領土。

    草原大軍被擋在慶門關,雙方出動的兵馬越來越多,高手也越來越多,慶門關這邊也有援軍源源不斷趕赴戰場,讓戰局陷入僵局。

    秦牧等人來到時,正值雙方爭奪鴨舌頭地帶的關鍵時期,結果村長一招劍履山河平息了戰局。

    攣鏑可汗聽聞班公措率領黃金宮的強者趕至,連忙率領草原諸多可汗親自來迎,班公措名義上雖然是他的兒子,但是班公措的真實身份卻是大尊,令他雖然傷心但更多的則是欣喜。

    班公措被大尊奪舍占據肉身之后,黃金宮對他的態度便好了許多,開始全力支持他成為草原的霸主。

    “拜見大尊!”攣鏑可汗率眾拜道,高呼道。

    班公措連忙上前親自攙扶起來,笑道:“你是我這一世的父皇,不必多禮。你所說的劍如汪洋,我已經知道了,我此次來便是讓你安心。”

    攣鏑可汗躬身侍立,想起那種鋪天蓋地如同汪洋大海的劍光便不由打個冷戰,道:“天魔教主本領超凡,劍法無敵,他在慶門關中,足以讓我草原精銳寸步難進!大尊……”

    “天魔教主?”

    班公措哈哈大笑,連連跺腳,這才止住笑聲,道:“天魔教主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屁孩!他的能耐淺薄得很,何德何能值得你這般重視?你不必擔心他,既然他在對面,那么我便去會一會他,讓你安心。”

    攣鏑可汗松了口氣:“若能得大尊和諸位巫王相助,必然旗開得勝,平定中土!”

    班公措率眾入關,而后關前城門大開,率眾走出雄關,向鴨舌頭地帶走去,到了兩座雄關中央,班公措命人喊話,道:“天魔教主秦牧,大尊前來,與你說話,可敢出城一唔?”

    喊話的人是一位教主級的巫王,聲音洪亮,傳遍慶門關。

    秦牧正在與眾人煉制神霄環,聽到這個聲音詫異道:“班公措這廝還敢出現?只要弄死了他,他的拜魂巫法便絕后了!可惜屠爺爺不在這里,否則一定樂意弄死他。”

    延康國師已經來到秦牧身邊,旁邊還有瘸子和村長等人,還有延康國的諸多軍中大將。秦牧取出自己畫的班公措拜魂圖,那尊神魔栩栩如生。

    “不曾見過。”村長搖頭道。

    瘸子也搖了搖頭,軍中的大將也紛紛搖頭,道:“這尊神魔古怪,沒有見過這種。”

    秦牧看向延康國師,延康國師露出思索之色,道:“我與內子受邀前往小玉京時,在小玉京中見過一尊類似的神魔雕塑,但是沒有細問。”

    外面又傳來喊話聲。

    秦牧將畫收起,起身笑道:“弄死班公措,便無需去小玉京了!村長爺爺,你也去,一言不合便將他干掉!”

    村長搖頭:“我是人皇,不能干涉世俗間的爭斗,否則便沒有人聽人皇的話了。”

    “那這塊人皇印有什么用?”

    秦牧恨不得人皇印扔掉,這玩意著實沒用,還限制這么多,只是扔掉的話,村長會傷心,再加上他至今沒有在同境界打敗村長,按照諾言只能收著。

    “班公措這禽獸竟敢偷我秦家的東西,還來在我面前炫耀,豈不是在自家祖墳頭上載歌載舞?”

    秦牧一肚子悶氣,惡狠狠道:“瘸爺爺,你陪我去!偷他一個傾家蕩產!”

    瘸子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咱們爺倆去,看誰才是神偷圣手!”

    
第335章 老少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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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瘸子與秦牧走出慶門關,關中諸多大將都是大皺眉頭,邊振云連忙請示延康國師,延康國師搖頭道:“不用幫助他們。有那個瘸子在,誰也無法殺死秦教主。”

    “瘸子?”眾人紛紛向瘸子看去,這個老頭四肢完好,走得飛快,哪里瘸了?

    “心瘸。”

    延康國師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道:“德行瘸,身不正影子瘸,瘸心眼兒。不必說他。單由信,工部和太學院的神霄環煉了多少了?”

    “煉了一萬四千枚。”

    單由信道:“已經裝在真元炮上。再過一日,便可以將剩下的幾千枚煉出,那時便可以攻擊敵營。”

    延康國師看向對面的雄關,淡然道:“不必再等一日了。傳令各軍,即刻準備開撥,樓船開陣,橫推過去!邊將軍,太尉,輔國將軍,驃騎將軍,上柱國,衛國公,柱國將軍,冠軍將軍,懷化將軍!”

    他一一點名,諸多延康國將軍紛紛出列,聽候調遣。

    經歷了前太子靈玉夏的叛亂,靈玉夏一脈的官員被清洗一空,但延康國畢竟人杰地靈,皇帝提拔許多新官員接任,并沒有青黃不接的情況。

    延康國師沉聲道:“調動關后軍隊,在樓船后方,樓船開陣,后方大軍清掃。而你們則緊盯著對方的神橋、生死境界高手,隨時準備擊殺!”

    眾位將領心中凜然,衛國公道:“國師,秦教主還在陣前,貿然進攻,只怕對方會對秦教主下手。”

    延康國師露出笑容:“他退的那一刻,便是進攻之時,不必擔心他的安危。而且有那個瘸子在,天底下能夠傷到他的人屈指可數。”

    邊振云道:“樓船誰來調遣?”

    樓船原本是分散于各軍之中,由各軍將領指揮調動,現在延康國師改變戰法,將所有的樓船用來開路,需要另設一軍,必須要由善于攻堅的強者來調遣一艘艘樓船,方能應付戰場上的瞬息萬變的局勢。

    延康國師目光閃動,沉聲道:“喚各軍中層將領前來!還有,讓太學院的國子監也統統過來!”

    片刻后,數百位中層將領和太學院的諸多國子監紛紛趕至。

    “二百四十五艘樓船,相當于二百四十五口飛劍。”

    延康國師目光掃視一周,沉聲道:“精通劍法的人,能夠同時駕馭二百四十五口飛劍的人站出來。”

    各軍中層將領和國子監中有五十多人站了出來。

    延康國師元氣爆發,元氣化作一口口飛劍環繞周身:“向我進攻。破開我的劍陣,刺中我身體的,為新軍主帥!”

    五十多位強者聞言,各自施展劍法,向延康國師攻去,霎時間無數劍光飛速繞動,叮叮當當的碰撞聲密集無比!

    延康國師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心念操控著無數劍光將這五十多位將軍和國子監的攻擊悉數擋下。

    突然,一位將軍胸口中劍,不過延康國師的劍光并未刺傷他。這位將軍立刻退下。

    過了片刻,不斷有人中劍退下,只剩下十多位劍法高手還在攻擊。

    衛國公邊振云等人看著這一幕,心中暗暗贊嘆,剩下的這十幾人都是劍法最為出類拔萃的存在,在劍法上的造詣都是大家水準,唯一欠缺的便是修為。

    延康國人才輩出,令人欣慰。

    又過片刻,十多人只剩下三人,還在攻擊延康國師,突然一輪劍日爆發,紅光如火,將四周照耀得無比明亮,一道劍光從紅日之中刺出,穿過延康國師的劍法防御,在他衣角上刺出一個小孔。

    延康國師抬手,讓三人停下,看向刺中他衣角的那人,道:“含光殿國子監?”

    刺中他衣角的正是劍堂堂主,躬身道:“含光殿,劍三生。”

    延康國師點頭,看向另一位施展出紅日的將軍,剛才他施展出落日劍法,讓劍堂堂主得手,道:“歸德將軍虞淵出云?”

    虞淵出云躬身道:“國師。”

    延康國師露出笑容:“劍三生,你為新軍主帥,虞淵出云,你為新軍副帥。給你們半個時辰時間,熟悉各船校尉名諱和船號,將校尉和船號的名字統統記下。記住,指揮樓船,不要想著他們是樓船,而是你們的飛劍!”

    劍堂堂主眼中劍芒閃動,沉聲道:“國師要我們怎么做?”

    延康國師指向對面巍峨雄關:“推平對面賀蘭關!”

    劍堂堂主虎軀大震,轉頭看向對面雄關,胸中豪氣激蕩。

    而在此時,秦牧與瘸子已經來到鴨舌頭地帶。

    “秦公措,別來無恙?”秦牧高聲笑道。

    班公措微微一笑,回顧左右道:“攣鏑可汗,這就是天魔教主。不是什么可以施展出劍如汪洋的人物吧?”

    他的身后,攣鏑可汗目光如電向秦牧看來,沉聲道:“就是這個少年,他來到戰場時那種恐怖的劍法爆發開來,令人窒息。”

    秦牧向班公措身后看去,微微一怔。

    班公措身后跟著草原上的諸位可汗,還有樓蘭黃金宮的巫王,但是其中一人最為引人矚目。

    他身材高大魁梧,比劍堂堂主、藥師還要高出幾分,雖然是夏末,但他身上卻披著厚密的貉子毛皮,腰間配著金刀和箭囊。

    “草原雄主,攣鏑可汗!”秦牧感受到攣鏑可汗侵略如火的眼眸,立刻猜出此人的來歷。

    當年巫尊親自為此人授予可汗的名號,攣鏑可汗的意思是天下第一神射手,而他的部族也是精通騎射,從那時起攣鏑可汗便從草原上崛起,勢力越來越大。

    攣鏑可汗的武力絕對是最為頂級的存在,他并非是神射手那么簡單,當初秦牧與霸山祭酒在這座雄關的城樓上見到尚未被奪舍的班公措,班公措一手拳法引得秦牧和霸山祭酒都不禁刮目。

    而那時的班公措其拳法源流便是攣鏑可汗,可見他的戰力不僅僅局限在弓箭上。

    經常有人拿攣鏑可汗與延豐帝相比較,這兩人都是大刀闊斧改革的雄主,攣鏑可汗更像是延豐帝的模仿者,學習延豐帝的作為,改革草原上各族各自為政混亂不堪的現狀,吞并其他部族,將草原上大大小小的巫教一一鏟除,大小巫教的高手都被他吸收并入軍隊。

    若非樓蘭黃金宮有意無意的阻撓,只怕他早就可以統一草原。

    那時的樓蘭黃金宮也在擔心攣鏑可汗統一草原后會效仿延康國師和延豐帝,打壓黃金宮,所以并未鼎力支持他。直到大尊轉世為班公措,班公措重掌黃金宮,這才鼎力支持他統一草原的大業。

    “攣鏑可汗的實力,怕不比延豐帝弱多少。”

    秦牧微微一笑,當先一步走在瘸子前頭,高聲道:“班公措,你身后的是你爹攣鏑可汗嗎?”

    班公措不為所動,笑道:“小賤人還想激怒我?”

    “攣鏑師兄!”

    秦牧滿面笑容,向攣鏑可汗見禮,道:“天圣教教主,見過草原上的可汗。”

    攣鏑可汗皺眉,有些不知所措,秦牧擺明了要占班公措便宜,若是他跟秦牧還禮,那便是讓班公措低了秦牧一輩,下一刻秦牧便會讓班公措叫他叔叔。若是不還禮,那就失了禮數,將來攻占了延康國,秦牧肯定率領天魔教給他小鞋穿。

    班公措知道他的想法,笑道:“攣鏑可汗,姓秦的小豆丁就是如此讓人抓狂,一句話便能將你憋死,恨不得將他抓過來碎尸萬段。你現在見過了他,當知道他的本事都練在嘴上,不過如此。”

    攣鏑可汗道:“那么施展出汪洋大海般的劍光的是他背后的那個老人嗎?”

    班公措也不認得瘸子,搖頭道:“不是他。是一個無手無腳的老不死的。你放心,這個老不死的不會輕易出手,他的規矩太多,把他自己限制死了,而且再過幾日,便會有上蒼的人來到這里除掉他。”

    他微笑道:“他死之后,你便可以踏平這慶門關,長驅直入,做中土的主人!”

    攣鏑可汗連忙道:“那時黃金宮便是天底下唯一的圣地!”

    班公措哈哈笑道:“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我的目的不是什么第一圣地唯一圣地,我的目標高遠,你不可想象。”

    他想起貼身存放的那金書寶卷,心中便一陣火熱,拳頭不由握緊。

    卻在此時,秦牧大步走了過來,笑容滿面,道:“攣鏑可汗好生無禮,我向你見禮你也不還禮,家教著實太差,難怪把班公措這小兔崽子教成這個樣子。”

    班公措面色一沉,正要說話,秦牧突然加快腳步向他沖來,高聲喝道:“班公措,滾出來叫叔叔!叔叔打你屁股!”

    班公措大怒,瞥見那老人還是笑瞇瞇的站在原地,距離此地很遠,當即惡向膽邊生,迎著秦牧沖上前去,冷笑道:“姓秦的,上次在船上沒能弄死你,這次要你死在這片戰場中!”

    兩人轟然碰撞,各自法力爆發,神通爆發,震得四周氣流旋轉著向外膨脹!

    班公措只覺雙臂酸麻,心頭微震:“我已經是六合境界的巔峰,這小子竟然在法力上還是不弱于我!”

    秦牧雙手一并,無數道劍光從背后的饕餮袋中沖天而起,向班公措攻去!

    班公措連忙抵擋,突然無數道劍光猛地一收,化作一個銀光閃閃的大球壓下。班公措雙手高舉,托住這枚巨大的劍丸,不由悶哼一聲,被壓得沉入地底。

    攣鏑可汗等人與黃金宮巫王急忙沖上前來營救,殺了過來,秦牧連忙打開饕餮袋,將劍丸收了進去,而遠處那個笑瞇瞇的老人身形突然鬼魅般的消失,在眾人身邊連連閃動,眾人一時間大亂,只覺所有人似乎都同時遭到這老者的攻擊!

    與此同時,班公措從遠處出現,浮出地底,高聲道:“不必與他廝并,戰場上與他見真章……”

    秦牧與那老人卻不戀戰,突然間撒腿便跑,仿佛兩道狼煙直奔慶門關而去。

    那慈眉善目的老者雙手高舉著如山般的衣物和靈兵,攣鏑可汗等人的衣裳和身上的飾物靈兵被扒得一干二凈,光溜溜的站在那里,手足無措。

    而秦牧的手中則抓著一本金書寶卷,金書寶卷下面則是一條底褲,正在發瘋似的向慶門關逃竄。

    班公措呆了呆,急忙掀開衣裳,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他貼身藏著的金書寶卷不翼而飛,同時消失的還有他的底褲!

    “追上他們!”班公措厲聲道。

    就在此時,慶門關的城門大開,無數兵馬從城門中涌出,而在城樓的后面,一艘艘樓船大艦飄上空中,船頭指向賀蘭關。

    有巨人力士站在船頭,一下又一下的錘響立在船頭的戰鼓,鼓聲如雷轟鳴。

    延康國師的聲音傳遍全城:“眾將士,給我踏平賀蘭關!”

    ————多寫了六百字,遲到了十分鐘~

    
第336章 敵進30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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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公措這邊正欲帶著攣鏑可汗等一眾高手追殺秦牧,便看到二百多艘樓船旌旗飄揚,巨大的艦體遮天蔽日,如同二百多朵烏云遮住了半邊天空向這邊移動。

    而在樓船的下方,首先沖出城樓的便是異獸大軍,體型巨大的異獸如同一座座小山丘走在前頭,異獸背上站著弓手,后方則是車騎,車在前,騎在后,再后方則是步兵方陣,按照靈體屬性分為不同軍種,浩浩蕩蕩。

    這幅陣容令人震撼,卻讓攣鏑可汗有些疑惑不解。

    以往延康國都是以異獸大軍在前,車騎穿插,步兵則在異獸身下沖鋒陷陣,至于樓船則處在中軍的位置。

    樓船雖然可以浮空,但是射程不遠,很容易便被擊落,所以需要中軍保護。

    而現在卻是樓船在前。

    面對樓船只需要三十里外以刀丸橫空,便可以破壞樓船,將樓船擊落。倘若可以破壞丹爐,丹爐爆炸,船上的將士往往便會葬身在爆炸之中。

    ——秦牧的確改良了樓船的丹爐,大大提升丹爐的火力,但爆炸起來也比從前恐怖了數倍乃至十倍,等閑神通者根本無法在丹爐爆炸中存活下來。

    當然這件事并不能怪秦牧,秦牧改良了丹爐,讓樓船獲得更快的速度,只是樓船的火力沒有跟上,導致無法發揮出改良后的丹爐的能量。

    “延康國師瘋了么?”

    攣鏑可汗想到這里,突然班公措的聲音傳來,喝道:“攣鏑,立刻射殺姓秦的小子!”

    攣鏑可汗身上光潔溜溜,褲子被瘸子褪到腳下,身上的金刀和箭囊也被瘸子摸走,那件華麗無比的貉子大氅也被瘸子笑納。

    但他畢竟是一國之主,修為還在,聞言立刻提起褲子,想要拴上腰帶,突然摸了個空。

    他的鑲金嵌玉的腰帶也被瘸子抽了去。

    “這瘸子的本事太高了!倘若他不是要偷我衣裳,而是要殺我的話,我豈能擋得住?”

    攣鏑可汗心中悚然,一身冷汗滾滾而下,濕透后背。

    他卻高看了瘸子,瘸子雖然手腳利索,但一身本事都在偷東西和逃命上,他的身法莫測,手法莫測,可惜的是近戰全靠腿,手上沒有多少攻擊手段。

    瘸子的肉身神通稀松平常,招式攻擊力不強,如果真的攻擊他,很難在他手上走過多少招,他最嚇人的還是身法。

    攣鏑可汗雖然手上無弓無箭,但是修為還在,突然元氣爆發,一尊如神如魔的身影從他身后緩緩站起,四臂鳥首,周身火焰熊熊,光芒萬丈!

    這尊神魔正是他的元神,已經顯化如同實質一般,四臂挽弓引箭,頓時熊熊烈火彌漫鴨舌頭地帶,火焰呼嘯云集,在四臂大弓之間形成一道明亮無比的箭羽。

    嗡。

    一聲震顫傳來,這支箭羽射出,天空大地變得無比干燥,火焰黃沙異象連連,箭羽飛出之處,呈現出火龍卷在黃沙大漠中呼嘯而過的情形,黃沙漫天,一道道火焰龍卷肆虐!

    攣鏑可汗光著上半身,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起,拇指壓在無名與小指之上,掐著劍訣點在眉心。

    唰——

    光火之箭迅捷無比,直指正在狂奔之中的瘸子和秦牧,速度之快,令人根本看不到明亮無比的光焰,只能看到箭羽閃過時留在自己眼瞳中的一道黑線!

    班公措心頭大震,攣鏑可汗被譽為草原第一神射,這一箭展現出的功力甚至讓他也有些心悸!

    “若非我得到了金書寶卷可以更進一步成為神祇,我倒要好好防備這個便宜老爹了……我的金書寶卷!”

    班公措心痛如刀割,想到秦牧將他的金書寶卷偷了去便像是胸口被人狠狠插了一刀,然后攪來攪去。

    來邊關的路上,他偷偷看過金書寶卷,將金書寶卷中的行功路線圖記下,但是行功路線圖極為復雜,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必須不容有任何差錯才能修復神橋。

    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夠保證毫無差池。

    這道箭光追上秦牧瘸子兩人,瘸子突然扔掉自己偷來的東西,扔得哪兒都是,探手抓住秦牧,鬼魅般閃動,躲過箭光。

    攣鏑可汗揚了揚眉毛,心中疑惑:“這老者的本事似乎也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高……”

    他點在眉心的手指一動不動,箭光在半空中折向,再度向瘸子射去,瘸子身法連連變化,身形幾乎是瞬間閃遁來去,給人一種他已經踏破空間阻礙的感覺。

    瘸子不敢接這一箭,但是身法著實詭異,帶著秦牧還能如此迅捷,讓人瞠目,攣鏑可汗也難能射中他。

    瘸子距離樓船越來越近,衛國公騰空而起,手中抓著一口國公劍,一劍迎著箭光斬落!

    轟——

    無比恐怖的悸動爆發,衛國公被震得高高彈起,騰空落在一艘樓船上,哈哈笑道:“攣鏑,果然有兩把刷子啊!”

    攣鏑可汗的實力在他之上,箭光去勢依舊未減,突然又有冠軍大將軍,拍了拍身后,方天畫戟沖天而起,化作一條長龍探出龍爪,向下扣住箭光。

    冠軍大將軍悶哼一聲,一身元氣被沖擊得幾乎爆開,雙腳忍不住連連后退,終于將這一道箭光擋住,心中不由駭然。

    若非衛國公先與這道箭光硬拼一記,損耗了攣鏑可汗的這一箭的大半威能,只怕他根本接不住這一招。

    “蠻狄國的可汗,名不虛傳,只比國師和陛下弱一分!”

    那箭光散去,冠軍大將軍探手抓去,那條長龍飛來,落在他手中化作血紅色的方天畫戟,龍爪化作畫戟小枝,嗡嗡震顫。

    鴨舌頭地帶,其他可汗和巫王紛紛提起褲子,只是都找不到腰帶。

    突然,嘟嘟的號角聲從他們身后的賀蘭關中響起,草原各部的大軍如同潮水一般從賀蘭關中涌出,草原軍隊多以騎兵見長,當先一步的便是羊軍。

    羊軍并非是騎著山羊,這些蠻族神通者胯下的異獸是長著兩條腿的蠻羊,是草原羊與大墟異獸的混血,吃草,但是強壯。

    這種蠻羊只有兩條腿,奔跑起來如同不會飛的大鳥在地上飛馳,而且個頭很高,站起來如同一座小樓,最強的便是蠻羊的一對羊角,羊角彎曲成旋,飛馳而來時低頭向前撞去,像是犁耙一般犁出長達數十丈的道路,所過之處一切都會被撞飛。

    而在空中則是草原飛騎兵,騎著異獸鷹雕狼,是一種食肉異獸,形如長著翅膀的巨狼,狼背上則是草原中最強的弓手和刀手,弓手射箭,刀手催動刀丸。

    草原上的部隊就是因為來去如風,所以才讓延康國的軍隊占不到任何便宜。

    草原各部的大軍殺來,氣勢驚天動地,數量遠超延康國。

    攣鏑可汗等人紛紛將褲子系在腰上,打個死結。

    攣鏑可汗哈哈笑道:“小小賊人偷走了我們的寶物和衣裳又能如何?我們光著膀子在戰場廝殺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漢,熱血男兒!諸君!我們從前或有恩怨,為的是各自的族民爭奪土地牛羊,但草原雖廣,終有盡頭,而延康國卻富饒繁華,多得是女人和土地!今日戰場上,我們盡情廝殺,殺破慶門關,延康國就是我們的牧場!”

    草原上的諸多可汗熱血沸騰,光著膀子站在一起哈哈大笑,豪氣沖霄,蕩平天空中的白云,讓清空如洗!

    他們的修為實力都是不弱,天人生死境界的高手不在少數,更有幾位可汗修煉到了神橋境界。

    眾人各自元氣爆發,元神浮現,各種神魔虛影浮現在身后,極其強大,等著自己部族的大軍沖來。

    待到草原大軍沖至,眾人紛紛各施手段,有的發足狂奔,有的飛上半空,迎著延康國的艦隊而去。

    班公措遲疑一下,沒有跟上去,喚來一尊巫王,沉聲道:“護送我入關。”

    那尊巫王應聲稱是,其他巫王則徑自沖向延康國艦隊。

    樓船艦隊的旗艦上,劍堂堂主立在船頭,迎著風衣衫獵獵,虞淵出云站在他的旁邊,兩位將軍看著越來越近的草原大軍。

    “啟稟將軍,敵已進一百六十里射程!”測量距離的旗官站在高高的桅桿上,緊緊抓住繩索,高聲道。

    劍堂面色不變,道:“繼續前進,八十里地叫我。”

    虞淵出云臉色也是淡然,只是聽到八十里地,眉頭挑了挑,旗官揮旗傳令各船繼續前進。

    “將軍,敵已經到了八十里地!”旗官又道。

    虞淵出云取出劍丸握在手中,眉頭揚起。劍堂堂主繼續道:“四十里地叫我。”

    虞淵出云微微皺眉,看了看劍堂堂主,沒有說話。

    旗官緊張的聲音傳來:“敵以至四十里!”

    虞淵出云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精光如同大日光芒四射。劍堂堂主道:“傳令各船,預熱真元炮,三十里開炮。”

    虞淵出云手心都是汗,咬緊牙關,嘶聲道:“劍將軍真能忍!竟然敢等到三十里,三十里,是敵人的攻擊范圍啊……”

    旗官立刻揮旗傳令各船,各船的炮臺頓時牽引丹爐中的能量,蓄勢待發。

    劍堂堂主看著鋪天蓋地般涌來的草原大軍,為首的正是一尊尊天人生死境界的高手,不疾不徐道:“國師的命令是推平賀蘭關,不是僅僅打敗敵軍而已。一百六十里地,敵人有逃跑機會,主力尚在,八十里地,能夠逃掉的敵人有六成。四十里地,能夠逃走的敵人只有三成,但是敵人主將還可以逃走。三十里地,能夠逃生的主將,最多三成!”

    虞淵出云嘆服:“劍老師還是劍老師。當年隨你學劍,出云才有今日成就。”

    二百多艘樓船突然橫過身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巨大的艦體仿佛變成了銅墻鐵壁橫在空中,炮光一瞬間射出,空中頓時出現數以千計碗口粗細的光柱!

    只一照面,沖在最前方的一尊尊蠻王可汗、巫王被打成篩子,從空中墜落下去!

    其中多位生死境界和神橋境界的強者心中一驚,衛國公、太尉、冠軍懷化大將軍等人殺出,向他們攻去!

    而旗艦上的劍堂堂主親自揮旗,炮口轉向,朝向地面,如同一道道光劍將地面上沖來的大軍切開!

    劍堂揮旗,將二百多艘樓船分成兩支艦隊,一支在上空飄行,一支在下方,相距不過百丈。虞淵出云操控上方艦隊,攻擊敵軍的飛騎,劍堂操控下方的艦隊,一路犁地,艦隊橫推過去,唰唰唰的炮光激射,所過之處人仰羊翻!

    而在另一邊,秦牧與瘸子返回慶門關,只見村長和延康國師正悠閑的坐在城樓上喝茶,絲毫不以戰況為意。

    “劍三生能忍,劍法成就極為不凡,戰場如劍,他已經算是行家了。”

    延康國師為村長斟茶,村長還在等著他端起茶杯送到自己嘴邊,突然想起這是延康國師不是藥師,于是只得自己動用元氣端茶,抿了一口,道:“他的劍法有你的劍法影子,古怪的是也有我的劍法的影子。”

    延康國師搖頭道:“我沒有教過他。”

    兩人齊齊轉頭,向剛剛登上城樓的秦牧看去。不是他們倆傳授劍堂劍法,那么只能是這位秦大教主了。

    兩人隨即大皺眉頭,只見秦大教主一手拎著一本金燦燦的怪書,一手拎著一條褲衩。

    “牧兒,我偷的東西扔掉了,你的還沒扔,你現在是天下第一神偷了!”瘸子豎起大拇指贊道。

    秦牧搖頭道:“我的本事比瘸爺爺差得遠了。”

    “扔了扔了!”

    瘸子掩鼻道:“大尊褲衩有什么好的?快點扔掉!”

    秦牧將褲衩扔下城樓,走向正在喝茶的兩人,隨手將金書寶卷扔在茶桌上,嗅了嗅茶香,笑道:“我這里倒有一些好茶葉,是一個叫虛生花的虛公子從上蒼帶來的,我厚顏向他討了半包。”

    “上蒼?”

    延康國師和村長心頭一跳,從金書上收回目光,村長急忙道:“你遇到了上蒼來客?他沒有向你出手?”

    “沒有。”

    秦牧納悶,道:“虛生花是個很和氣的一個人,我和他碰了一下,不分伯仲。村長,他也是霸體!和我一樣的霸體!”

    少年激動起來。

    ————四千字大章,遲到了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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