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古鏡虛浮空中,落下一道青‘蒙’‘蒙’的光輝,落在昏‘迷’不醒的張百忍身上。--
古鏡之中,一道金黃‘色’的細線浮現,如針尖大小的細線,金黃通透,透著股帝皇般的莊嚴大氣,只是一個影像,卻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畏服之意。
“天命之子!”
虛靜道長低聲輕嘆,臉‘色’中有喜有憂。
“師伯,什么事天命之子?”
傷勢還未恢復的長孫若離,臉‘色’有些蒼白,但一直守在張百忍的身邊。
“據說,天命之子是人族振興的希望,他稟天地之意誕生,天生擁有這個世界的主宰權。”
虛靜道長一手縷了縷額下的胡須,緩緩開口。
“主宰權?”
長孫若離雙眸一亮,腦海中不由浮現幾日前的場景。
那是一道通天徹地的音‘波’之柱突然出現在山坳之中,她本已絕望,卻不想隨著張百忍一聲輕喝,那狂暴的音‘波’陡然靜止。
一股奇異的力量憑空而生,硬生生的把那高達千丈,可粉碎百里之地的狂暴音‘波’硬生生從這天地之間抹去。
那種場景,猶如神跡!
就算是金丹修為的虛靜道長,也不可能有這種神乎其神的能力。
“沒錯,關于天命之子的傳聞很多,但都是說他擁有這個世界的主宰權。”
虛靜道長緩緩抬起頭顱,眼神悠遠的看向遠方。
“三界六道,萬物眾生的生老病死,都在天命之子的一念之間。他就是這個世界的天道,就算是元神真人,也要匍匐在天命之子的腳下。”
“這么厲害!那天帝哪?不是說天帝才是三界之主嗎?”
長孫若離眨了眨眼。
“他就是天帝,未來的天帝!”
虛靜道長低下頭,雙眸閃爍著奇異之光。
“不過他需要前往天界,找到現在立在天帝寶座上的那個人,才能真正的成為三界之主。而妖族,是絕不會讓他活著進入天界的!”
“啊……,那百忍豈不是會很危險?”
“危險,在他一誕生的那一刻,已經會伴隨著他的一生,直到他成為天帝或者死去為止。”
搖了搖頭,虛靜道長又道:“我會通知‘玉’蟾師叔,讓他帶張百忍前往中土,那里有通往天界的唯一一個通道。”
“中土……”
長孫若離眼神一暗,中土在東方,距離離國有多遠?這是個無法測量的距離,若是張百忍要去中土的話,就注定了兩人的分離。
“若離,你父親我已經安置在陣法中樞療養,他傷勢很重,需要慢慢恢復,但并無生命之危,你不用太過擔心。”
靜虛道長見長孫若離臉‘色’暗淡,以為是為父擔憂,不由看口勸慰了一句。
“你身上的傷勢也不輕,回去好好休息吧,張百忍之事,切記不可外傳!”
“嗯!”
長孫若離緩緩點了點頭,又不舍的看了眼張百忍,才告退離開。
等靜虛道長安置好張百忍之后,又再次回到大殿之中。
在這里,他能通過諸天神雷大陣感應方圓萬里,這是種強大的力量,威懾著四方群妖。
“守俞是個好孩子,他的天賦很好,雖然少年時遭遇慘禍,卻心‘性’溫和,待人可親,我本想著把他當作傳承人來著……。”
“哎……,塵歸塵,土歸土。只要生時有愛、死時無怨,就夠了!”
一個嶄新的牌位在靜虛道長的手中緩緩浮現,最終被他安置在身后的后堂之中,那里密密麻麻的牌位,一眼望不到邊。
******
“天命之子!”
遠在另一個山頭的陳子昂盤著身軀仰望天空,神魂中的符箓連接著張百忍的識海,虛靜的話自然瞞不過他的耳目。
“不知道天命之子和我要去的天宮寶庫有沒有關系?正愁要往哪里尋找線索,卻不想竟然近在眼前,看來那石‘門’送自己過來,也是挑了地方的,要不然怎么會那么巧,出現在張百忍的身邊。”
“本來還想著離開這里,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抖了抖身子,神魂一靜,不管事情如何發展,他現在都要以增強自己的實力為本。默默地運轉體內的妖力,兇猛澎湃的妖力提示著著他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十幾年來,陳子昂毫無節制的吞**氣、魂魄,實力飛速增長,短短時間已經到了黃牛之身的巔峰,可以嘗試著‘激’發血脈了。
緩緩閉上雙眼,體內的妖力按照天妖戮仙訣的記載緩緩流轉,妖力滲入血脈深處,妖族元神之中最神秘的所在。
“咚……”
“咚……”
“咚……”
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響,他的元神也隨之一縮一漲,隱隱約約有無窮幻像在元神之中浮現。
每一個幻像中都有股拉扯的力道,讓他忍不住想把元神投入其中。
這應該是黃牛血脈中祖先遺留的影像,不過按照天妖戮仙訣的記載,時間越早,妖族通常都會越強大,這時候出現的應該都是凡物。
心神穩固不動,元神中感應的幻像也就不停變換,吸力也越來越重,讓他生出一種立在顛簸的河流之上的感覺,稍不注意就會投入河水之中。
七寶妙術心經響起,微微晃動的元神當即穩如泰山,一股潔白而祥和的光芒照耀四周,一片片留影接連閃過。
大地上辛苦耕種的身影,推磨磨粉時呆滯的動作,與狼群廝殺是瘋狂的身軀,在這一刻都顯‘露’無疑。
木訥、憂傷、悲憤,單調而純粹的感情時時刻刻沖擊著他的元神。
不過幾世經歷,再加上今生吞噬不知道多少妖物的元神記憶,早已讓陳子昂的元神變的堅不可摧,如同此時他身上晶瑩透徹的白光,不以外物所移。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日,也許是一年,這里時間并無意義,但他的元神已經開始疲憊。
影像不停變換,一些神奇之物開始顯現,有嚼鐵如泥的黑牛,有覆水而行的神物,還有遁地神行的石牛。
陳子昂‘精’神一提,開始認真的尋覓著四周的幻影。
良久,一頭黑‘色’的怪物出現在他的感應之中,怪物模樣有幾分像牛,但沒有角,身下也只有一條‘腿’。
這是一片蠻荒,它正立在一處山頭,仰天長嘯,嘯聲之下,天地轟然炸裂,無數強大的靈物都灰飛煙滅。
‘就它了!’
感受著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陳子昂元神一躍,就朝著那怪物之處躍出。
“當……”
眼見即將靠近那怪物,陳子昂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銅鐘大呂一般的聲響。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股龐大的吸力從身后傳來,眼前光芒流轉,如同走馬觀‘花’,瞬息間就有億萬影像在眼前劃過,身軀一輕,他已化作一頭青牛出現在一個光頭和尚身側。
“今日由我替佛主傳法。”
光頭和尚身著潔白僧袍,盤膝端坐虛空,寶相莊嚴,身泛柔光,照耀著大千世界一片通透。
此地四方無邊無際,一片虛無,盤膝坐在和尚身旁的青牛卻能感應的到,有幾十個視線正透過時間與空間的界限投向此地。
“今日所傳法‘門’名曰如來正法印,乃是我佛七寶妙術之一!”
浩大的聲音在耳邊炸響,震的陳子昂頭腦發懵。
這一刻,他耳不可見,眼不可聞,只有一股奇妙的感覺悠悠然從元神深處升起。
何謂如來?
如者真如也,乘真如之道,從因來果而成正覺之故,名為如來。.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無從所來,亦無所去,是為如來。
如來非是某個佛的名號,而是一種成就,佛的十大成就之一。
如來正法印,持此印,可見如來,可見‘性’成佛,滅因去果,得無瑕無垢之身,萬劫不沾之體。
浩大的聲音闡述著如來的意義,一‘門’印訣也悄無聲息在青牛的腦海之中浮現。
一種擺脫重重束縛的感覺從心頭升起,讓青牛心頭歡暢,只想著四下撒蹄四跑,以抒發自己的心情。
身旁和尚的聲音還未停滯,卻突然悄無聲息的伸手朝著某處按去。
晶瑩通透的手掌上,紋路清晰有序,似有無窮奧妙運轉。
單手輕按,恍惚見‘洞’穿無盡時空,出現在一個滿是濃郁魔氣的空間之中,朝著一個面帶祥和微笑、身高萬丈的骷髏按去。
明明是個骷髏,但確實讓人感覺到他在笑。
無盡時空擋不住青牛的雙眼,它清晰的看到,那骷髏突然從自己身上拔出兩柄黑‘色’的短劍,劍身上深邃到極低的黑‘色’在出現的一瞬間就把整個世界吸入其中,帶著一個世界的力量刺向襲來的手掌。
和尚手掌的五指微微彎曲,掌下似乎籠罩了整個世界,持劍的骷髏身軀一僵。
掌中佛國,時空先是停滯,又如同流水一般倒流。
骷髏手中的雙劍慢慢褪去顏‘色’,化作一對白骨,又回轉到骷髏的脊背之上。
龐大的骷髏無聲無息的崩散,碎裂成千萬片,在時間后移的慣‘性’下漸漸的消磨殆盡,再無一絲留存的痕跡。
“阿彌陀佛……”
和尚收回手掌,口誦佛號。
“持此印,可證如來!”
青牛頭顱微扭,雖然不解其意,但那印法卻是深深的滲入元神最深處。
身處其中的陳子昂元神搖晃,隨時都要離開,眼前發生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不只是那突然印入元神之中的如來正法印,還有青牛本身血脈之中透‘露’的信息。
大道青牛,先天神物,不死不滅,擒拿日月、遁虛破界無所不能,心中凡有所想,萬物當即彰顯,誕生之日即是超脫之始。
厲害!
就算得到它的一絲血脈,也值了!
至于那七寶妙術之一的如來正法印,藏在青牛身體內的陳子昂并不理解這‘門’印法的具體功能。
殺敵嗎?似乎毫無用處。
輔助自身?但青牛只是心中喜悅歡暢,本身的實力好像并無其他變化。
眼前的場景漸漸變得黯淡,一股熟悉的吸力緩緩產生,那是來自本體的力量,拉扯著他返回身軀。
眼前一‘花’,無盡影像開始浮現,陳子昂卻發現自己仍然保持著青牛的身軀,立在一片空寂之中。
“什么是道?”
柔和、舒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青牛的身軀慢慢變緩,化為一個扎著兩根小辮的童子,童子輕挪腳步,揚起頭顱‘奶’聲‘奶’氣的開口。
“什么是道?”
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老者緩步走來,伸手朝前一點。
“這就是道!”
陳子昂頭顱一揚,眼前一‘花’,已是回到了黃牛的身體。
“原來,這就是道!”
頭顱轉動,黃牛猛然淚流滿面,一種無聲的感動在心頭匯聚。
生死變換,時光流逝,萬物氣機的沉浮,天地靈氣的運轉,乃至腳下的山巖、身旁的野草,都在給他傳遞著一種同樣的信息。
這就是道!
良久,陳子昂才緩緩閉上雙眸,元神沉浸在識海之中。
天妖戮仙訣‘激’發的那一絲血脈開始彰顯,慢慢的影響著黃牛的身軀,最終能夠得到什么,還需要時間的考證。
在天妖戮仙訣的記載之中,‘激’發遠古的血脈,確實有可能會看到一兩個血脈留影,但像陳子昂這般清晰可辯,甚至把功法還記錄下來的卻是從未有過。
但腦海中的如來正法印卻是實實在在的浮現了出來。
“七寶妙術!”
心頭一沉,這個東西雖然神乎其神,但來的卻是太過詭異,就如他元神中的青銅石‘門’,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掌控。
心神一動,如來正法印當即大放光芒,一種解脫感從心頭油然而生,和那大道青牛一樣的感覺浮現,但他仍是不知所謂。
如來?
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門’印訣,到底有何功用?
七寶妙術各個神異非常,就連天仙遺留的無相神光都無法模擬,這‘門’印訣定然也應該有它獨到之處才對?
搖了搖頭,陳子昂最終還是放棄深思這個如來正法印的功能,把心神一沉,沉浸于最后出現的道士傳給的大道之言之中。
陳子昂身上的功法多不勝數,七寶妙術、諸天奧妙訣,更是神乎其神,無法揣度。
但論起對他的驚喜,這‘門’大道之言卻是最大!
大道之言并非是某種修行法‘門’,而是一種道理,一種可容納一切有觸手可得的道理。
它闡述了何為生死,何為大、何為小,何為時空,何為‘性’命!
他也解釋了何為超脫,如何超脫,修行之路又是如何開始,‘欲’到何方。
世人修行,都是煉體、煉氣、煉神,最終成就道基,求得金丹,終成元神,這是前人定好的路子,有萬千法‘門’可以成就,世人照本宣科,雖然也有成就元神之人,但卻無人明白這一切都是如何做到的。
為何煉體可有氣,煉氣可強神?
為何道基修士可以‘操’縱天地靈氣,元神真人可以看過去未來?
五行輪轉是何道理?
生老病死又是為何?
天下間修行之人眾多,卻無一人能夠給出正確的答案。
他們就像一個個學生,運用著各種公式,熟練的人甚至可以尋找到公式的規律,重新組合成新的公式,卻并不明白這些公式一開始是什么?
而大道之言就是解釋天地萬物的一種道理,它不同于七寶妙術,讓人不知其所以然,只能單純的運用,而是坦誠的放在陳子昂的眼前,任他感悟,任他一步步的在實踐中驗證。
其中有些東西他也不能理解,如時空、如生死,很多很多……
但陳子昂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張百忍活動著有些酥麻的筋骨,一路從齊山道場跑到附近的這個小山頭之上,這里是屬于陳子昂一個人的地方,漫山荒蕪,毫無特‘色’可言。-79小說網-
只有一個特點,安靜!
“呼……”
大喘了一口氣,在看到山頂那個熟悉的身影之后,張百忍像是找到了某種依靠一般,慌‘亂’的心神不由得一松。
“牛大哥,你已經知道了吧?”
陳子昂緩緩睜開雙眸,朝著遠處的齊山之巔看了看,他能感覺的到,道場之中的虛靜正搖搖注視著這里。
“嗯,知道了。”
點了點頭,黃牛的聲音古井無‘波’。
“天命之子嗎,好大的來頭!”
“呃……,牛大哥莫要笑我,我可一點也不想要這個來頭。”
張百忍強笑一聲。
雖說他也做過拯救人族與水火之中的英雄美夢,但真的知道自己來歷神秘之時,還是忍不住心生惶恐。
對未知的恐懼,和對突然壓在身上沉甸甸責任的不適。
尤其是想到要離開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在重重危險之中前往那遙遠而陌生的中土大路,更是心生抵觸。
“每個人生下來都有他自己的責任,你的只是比較特殊罷了,不必要過多擔心。”
陳子昂能夠看的出他心頭的緊張。
“不舍得你那個師姐?”
“呃……”
張百忍臉一紅,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片刻后才一臉落寞的點了點頭。
“確實不舍得。”
一年多的相處,如何沒有感情?
兩人也不是傻子,更是明白長輩安排兩人在一起執行任務的心思。
喜結連理,夫妻同修,一道斬妖除魔,守護百姓。雖然兩人并未名言,但心中定然想過這些事。
但張百忍天命之子的身份顯‘露’,一切都不再相同。
“怕什么,等你去了天界,成了三界之主的時候,再回來娶她不就罷了!”
“師尊說,數萬年來,天命之子出現過很多次,但從沒有一個成功進入天界的,都死在了妖魔之手。”
張百忍眼神一暗,西護洲離得中土隔著幾十個界域,需要橫穿許許多多妖族統治的地方,要想安全到達中土之地,何其艱難?
“他們不行,不代表你不行!”
陳子昂翻了翻牛眼,看他仍舊心情低沉,毫無斗志,心神一動,再次開口。
“你當時是什么情況?還記得嗎?”
“不太記得……,記憶有些模糊,不過我記得我只是心中一動,天上的那個風柱就消失不見了。”
張百忍‘精’神一提,單手在身前來回的比劃。
“我覺得,我那時候的自己,無所不能!”
“嗯,這樣啊!”
陳子昂直起身軀,沉思片刻道:“我教你一‘門’功夫,很適合你,可以‘操’縱天地之間最‘精’微的力量來對敵,一旦練成,擊殺金丹不在話下!”
“真的?什么功夫?”
張百忍猛然轉身,一臉驚喜的看著陳子昂。
“如來神掌!”
黃牛詭異的一笑。
當然,如來神掌只是笑稱,內里的本質乃是猿魔棍法中間三式的‘精’髓,和血脈傳承中那光頭和尚那一掌擊殺骷髏、掌控天地意志的結合。
這‘門’功法需要對天地之力最細微的掌控,已達到毀天滅地的效果,功法沒有問題,但要想施展卻沒那么簡單,就算是陳子昂也必須到了妖丹巔峰才行,倒是最適合張百忍來使用。
不過張百忍當時的情況有些奇怪,能否再次出現,如何自主掌控,都是未知之數。
黃牛神魂傳音講述法訣,張百忍在這山頭一坐就是七日,一直到虛靜道長傳音,才把他驚醒了過來,渾渾噩噩的辭別了陳子昂,他才回轉道場。
“百忍,這是你‘玉’蟾師叔祖。也是巧了,‘玉’蟾師叔前段時間正在不遠處的黃風域,接到消息后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虛靜道長伸手介紹著身旁的一位老道士。
老道士頭發‘花’白,一根木簪把白發在頭上挽成一個道稽,身著一身灰撲撲的道袍,腳踏一雙破破爛爛的‘陰’陽鞋,面目蒼老,雙眼渾濁,看上去毫不起眼。
正是太一道老牌金丹宗師,‘玉’蟾道長!
“太一道齊山道場張百忍拜見師叔祖!”
張百忍雙膝一跪,把頭重重的叩在地上。
“起來,快快起來,讓我看看。嗯……”
‘玉’蟾道長笑呵呵的上前把張百忍攙起,渾濁的雙眸中閃著淡淡的金光,直透張百忍的神魂,在看到那一道金‘色’的細線之時,不由連連點頭。
“謝師叔祖!”
張百忍起身,態度恭謹的立在虛靜道長一旁。
“你的身份虛靜已經給你說過了,我想你也明白。當年天下,妖族肆虐,我等人族生存之地日益稀少,已是到了危在旦夕的時刻,你是我們的希望,怕也是唯一的希望。”
不知是不是張百忍的錯覺,他感到‘玉’蟾師叔祖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師叔祖,晚輩明白,若能拯救天下蒼生,張百忍萬死不辭!”
“好孩子,好孩子!”
‘玉’蟾道長連連點頭。
一旁的虛靜道長則是眼帶擔憂的看過來,輕聲開口。
“師叔,你的身子?”
“無妨,暫時還死不了!”
‘玉’蟾道長搖了搖頭,他這一路來的辛苦,廝殺不知多少,幾番險死還生才來到這里。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滿意的看了眼張百忍,他繼續開口。
“乾天宗的傳送陣法因故關閉,需要三個月之后才能再次打開,這段時間我們無法離開離國,因而需要先做一些準備。”
中土太遠,甚至有人說和西護洲都不在同一個世界之內,要想到哪里,只是飛行是不行的,需要借助陣法,離國境內的陣法就在乾天宗。
“謹遵師叔祖吩咐。”
“你身上的天命之線太過顯眼,需要封印,以瞞過妖族的耳目。”
‘玉’蟾道長緩緩點頭。
“還有,此行艱難,路途遙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晚輩知道。”
“虛靜,你去打開這里的陣法中樞,我來給他的體內打入禁制。”
“是!”
虛靜道長點了稱是,單手一伸,一個羅盤模樣的東西浮現,只見他口中念咒,手中掐訣,陡然朝著身前一指,一個雷光匯聚的世界就出現在眼前。
“對了,‘玉’蟾師叔,長孫師弟前段時間與妖族作戰,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也在這里面靜養。.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大殿正中,‘玉’蟾道長正要與張百忍跨步進入雷光匯聚的世界。虛靜道長突然想起一事,開口出聲。
“哦!他的傷勢如何?”
‘玉’蟾道長眉頭一動,眼中透著關切,開口問道。
“生命倒是無礙,只是還在昏‘迷’之中,估計還需月余功夫才能蘇醒過來。”
虛靜道長微微沉思。
“如此啊!我會注意,不會打擾到他的。”
‘玉’蟾道長點了點頭嗎,袖袍一撫,場中金光一閃,張百忍眼前一‘花’,兩人已是到了一個滿是幽藍之‘色’的虛無空間之中。
這里看上去無邊無際,眼中盡是一片幽藍,抬頭看去,上方似乎隱隱有雷霆咆哮,讓這里的空間隨著聲音如‘波’‘浪’般微微起伏。
這里是周天神雷大陣的陣法中樞,乃是方圓萬里內靈氣匯聚之所,連接了七道靈脈,濃郁的靈氣在陣法的作用下化作雷霆之力,在虛靜道長的‘操’縱下可爆發出驚人的威力。
“長孫師叔!”
幽藍的空間之中,不遠處一張‘玉’‘床’憑空懸浮,陷入昏‘迷’的長孫舉正平躺在‘玉’‘床’之上。
“不要過去,免的打擾他的修養。”
‘玉’蟾道長輕輕伸手,攔住‘欲’要奔過去的張百忍。
“這里靈氣充足,長時間在這里雖然不好,但短時間內卻能對‘肉’身和神魂都有不少裨益,我們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可以借助此地的靈氣,修煉一番。”
張百忍點了點頭,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濃郁的靈氣順著空氣流入五臟。霎時間,他身上的每一個汗‘毛’孔都像是張開了一般,體內的真氣運轉的也是變得飛快,就連‘精’神都像是好了許多一般。
身旁的‘玉’蟾道長淡淡一笑,單手一伸,一枚金光燦燦的丹丸浮現在他的掌中。
丹丸有鳥蛋大小,圓滾滾,很有質感,朝外不停的放‘射’著刺目金光,不像是丹丸,倒像是某種法寶。
“你先吃了它,一開始可能會感覺到身體有些虛弱,不過不要害怕,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是!”
張百忍恭敬的接過丹丸,毫不猶豫就張口吞入腹中,金丹入肚并未融化,而是順著腸道滾入丹田之中。
落入丹田,金丹像是扎了根一般停在其中,同時一股濃郁的氣流從中涌出,隨著真氣在體內的運轉滲透到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好!”
‘玉’蟾道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再次從身上拿出一張符箓,吩咐張百忍盤膝做好,才手中施法,金光閃過,符箓已經打入到了張百忍的頭顱之中。
“嗯……”
金光入腦,張百忍就覺得頭顱一沉,疲憊感從心頭升起,雙眼翻了翻,當即就昏倒在地。
外界,一處山頭上正閉目修行的黃牛突然眉頭微動,雙目緩緩睜開,眼中‘露’出疑‘惑’,看向太一道道場所在的方向。
“搞什么?張百忍怎么突然變得那么虛弱?不會是遇到哪個‘女’妖‘精’,被人吸干‘精’氣了吧?”
心頭輕笑,他也知道身在道場正中的張百忍不可能遇到危險,當下壓下心頭的疑‘惑’,再次沉浸到了修行之中。
此時的他距離成就妖丹只是一步之遙,也是到了關鍵時期。
******
不知過了多久,張百忍才緩緩的清醒了過來。
睜開雙眸,他狠狠甩了甩頭顱,只覺著頭顱嗡嗡作響,‘精’神前所未有的萎靡,身軀更是癱軟無力,動一動手指頭都變得極為困難。
自從踏上修行路,他還從未有如此虛弱過,這讓他想起自己還是一個牧牛童的小時候,那時發燒重病就是這般。
“呃……”
艱難的撐起身子,大喘了好幾口氣,張百忍才勉強提起一絲‘精’神朝著四周掃視。
還是那一片幽藍的空間,周天神雷大陣的陣法中樞,自己的手邊就是長孫舉修養的‘玉’‘床’,除此之外空無一人,‘玉’蟾師叔祖也不知道何時離開?去了哪里?
“師叔祖真是沒有騙我,我現在的感覺可是糟糕透頂!”
撐著發軟的身軀,用手扶著身邊的‘玉’‘床’,張百忍一點點的把身子撐了起來。微微顫顫的身軀,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在地。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昏‘迷’多久了?”
搖了搖頭,張百忍自言自語,卻不想竟然真的有人開口回答他。
“我哪知道?我也是剛醒。”
‘玉’‘床’上的長孫舉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好奇的看著張百忍。
“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你這又是怎么回事?”
“呃……”
張百忍一呆,發現事情好像十分復雜,當即一屁股坐在‘玉’‘床’上,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說你是天命之子?”
很明顯,長孫舉也知道天命之子代表著什么意思。
“嗯!”
這對張百忍來說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此他的表情并沒什么喜悅和榮幸。
長孫舉大眼一睜,上上下下把張百忍打量了一邊,像是在看一個奇怪的生物,突然他又眉頭一凝。
“你是天命之子,那我‘女’兒怎么辦?”
他的這種反應倒是出乎張百忍的預料,聞言不由得一呆,眼神更是一暗。
良久,長孫舉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張百忍肩膀。
“算了,一切都是緣法。”
“嗯!”
張百忍口中發出一聲悶哼,身軀差點直接趴在‘玉’‘床’之上。
“嗯?你這是怎么回事?身子怎么那么虛,像是被人給掏空了一般?”
長孫舉雙目一瞪,一臉的驚疑。
“我身上倒是有一個修復身體傷勢的秘寶,可以先借你用一用。”
“哦,多謝師叔,不過不用了。”
張百忍撐起身子,搖了搖頭。
“我這樣是‘玉’蟾師叔祖的安排,他在我體內放了一枚金丹,可以掩蓋點我的天命之線。”
“掩蓋天命之線,只需要把禁制打入神魂之中就可以了,吞服金丹又是怎么回事?”
不料聽了他的述說,長孫舉卻更是詫異,還伸出手來按住張百忍的丹田,輸入法力默默感應。
瞬息之間,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的‘陰’沉。
“不對,你的身體是在被人用來煉制丹‘藥’!有人要取你的‘性’命!”
“走!出去找師兄!”
身軀翻轉,長孫舉猛然站起身子,拉住張百忍的身體就要朝前走,腳步剛剛邁出,身子就僵在原地。
“你就是長孫舉?恢復的‘挺’快啊!”
不遠處,一位老道士緩步踏來,原本慈和的面容此時一片冰冷,雙眼之中更是滿是猙獰。
“‘玉’蟾……師叔祖……”
張百忍身軀一抖,開口中也變的結結巴巴。
身在周天神雷大陣的陣法中樞當中,對于仙都雷法的加成已到了極致,長孫舉更是陣法高手,神魂一動,已經連接到了陣法中樞,五行神雷猛然炸起。
他對玉蟾道人并不算熟悉,畢竟是中土太一道的金丹,也不知道來人的真假,但對方明顯對張百忍不利,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五雷……”
“定!”
口訣剛剛開口,一道金光已是落在長孫舉的身上,金光落下,他的神魂、法力、肉身當即僵住,動彈不得,就算是意識的轉動,也是變得極為遲鈍、緩慢。
剛剛浮現的五色神雷,也因為沒了根基而慢慢消散。
“長孫師叔!”
張百忍驚喝一聲,就欲要運使真氣,卻現自己體內一片空蕩蕩,心情激蕩之下,神魂更是出一股針扎似的痛楚。
“啊……”
“你們還是莫要掙扎了!”
玉蟾道人看著張百忍的眼中透著瘋狂,一枚泛著黃光的金錢從他身上飄出,帶著柔和的黃光飄到長孫舉的頭頂。
“你的天賦已經被我封印,肉身精華如今也被我的八寶金丹吞噬的差不多一干二凈,乖乖的躺著,免得多受折磨。”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擅闖我們太一道道場,你以為你擒下我們,自己就能逃得出去了嗎?”
金錢光芒籠罩下的長孫舉法力御使不得,但還能說話,也讓玉蟾道人眼中露出驚訝。
他的靈器定法金錢威力強大,可定天下萬物,可落千般法寶,按理來說,被金錢定住的人,是不應該還能開口說話的。
而且,長孫舉的修為竟然還那么低!
不過瞬息之間,他就明白,長孫舉的神魂之中定然有秘寶相護,也難怪他會提前清醒,甚至差點壞了自己的大事。
“我是什么人?”
玉蟾微微昂,眼神復雜的望著天空那隱隱欲現的悶雷。
“我自然是太一道的玉蟾,一代上品金丹,精修太乙金光術,曾經有望成就元神之道的玉蟾道人!”
“胡說!”
長孫舉咬牙怒吼。
“我雖未曾見過玉蟾師叔,卻也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師叔一生英雄,豈是你這不敢露面的妖孽能羞辱的?”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玉蟾道長淡笑一聲。
“那你說說,他在你的眼中是個什么人?”
說話間,他已大袖一擺,身無反抗之力的張百忍已經被他用法力按在那玉床之中,體內的八寶金丹更是大放光芒,不停的吞噬著張百忍的精髓。
“玉蟾師叔出生貧寒之家,妖族之域,少時遭受妖禍,父母雙亡,獨行萬里拜倒在中土太一道。”
“師叔天資凡,十三習武,不足一個甲子就踏入道基境界,不滿二百歲就成就上品金丹,乃是同輩之中的翹楚。”
看對方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長孫舉自然樂的繼續拖延時間,一邊開口,一邊思索著兩人的逃生之機。
“這也就罷了!師叔斬妖除魔守衛眾生之志,才真的讓我等佩服!”
“師叔當年不過先天修為,就為了掩護一個城鎮百姓撤退,硬抗道基樹妖足足半個時辰,為百姓逃命取得一線生機。事后師叔更是導致奇經移位,差點命喪當場!”
“道基之時,師叔遠走水域,獨行三十年,斬殺水族妖物不計其數,最終一戰獨戰金丹蛟龍,不僅戰而勝之,而且還憑此踏入金丹!”
“此后千年,師叔為了天下蒼生與妖族之戰不計其數,斬殺的妖物更是數不勝數,為我人族在天下立足立下赫赫功績,就算是妖族至強之人都對其稱贊有加。如今師叔雖然已經因傷靜養,卻也是我人族、我太一道一根擎天支柱。”
“這般人物,定然是絕世英雄之姿,豈是爾等妖孽可以裝扮的了得?”
“是嗎?”
玉蟾道人眼神一垂。
“想不到他竟然還有這么大的名氣。”
“你說的對,我不是他,他是一個英雄豪杰,而我只是一個頻死而又無助的瘋子罷了!”
說完,他不理優自喝罵不已的長孫舉,腳步輕移,來到張百忍的身旁。
在看到張百忍奮力掙扎卻有滿是無助的表情之時,他的眼神猛然一個恍惚。
“孩子,你也不要怪我!”
“從這里前往中土,何其艱難?幾乎是有死無生!”
“你身為天命之子,血脈之中蘊含著這個天地的意志,若是用它煉丹的話,我的八寶金丹定然可以成就圓滿。”
“到時,我服用金丹,不僅能消去暗傷,還能延壽千載,就算是成就元神真人,也有七成的把握!”
說話間,他的眼神再次變得猙獰、癲狂,一手更是輕輕的按在張百忍的丹田之處,那八寶金丹所在的位置。
“我知道,你其實也不愿意成為天命之子的,你只是為了人族。”
“我答應你,等我服用金丹之后,定然會斬妖除魔,守護蒼生,就像以前的玉蟾所做的一樣!而若我能成就元神,那我人族的處境也會大大的改善。”
“這不正是你我所求嗎?不必要冒著無窮危險前往前途未知的中土,只要你點點頭,我們就能輕而易舉的實現這個目標,何樂而不為?”
“你說是嗎?”
他的眼中泛著激動,額下的胡須更是微微顫抖,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雙眼更是死死的盯著張百忍。
張百忍躺在玉床之上,看著眼前這白蒼蒼、精神癲狂的老人,眼前一道道人影劃過。
心心相念的師姐、自幼相伴的黃牛、如兄如父的守俞師兄,慈和可親的師尊、愛開玩笑的長孫師叔,不舍之意在心頭回蕩。
眼前又是一花,多年來遇到的人族凄慘場景,妻離子散,萬人逃亡的場景,盡是廢墟的村莊,還有幼時那在自己面前獰笑著吞吃兒童的狼妖。
心頭一松,張百忍雙眼一閉,眼角淚珠緩緩滑落。
******
“張百忍!”
外界,一處小山頭,正在凝聚妖丹的黃牛猛然從修行之中驚醒,雙眸一睜,轉直視不遠處的太一道道場。
“怎么回事?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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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玉蟾道人并不算熟悉,畢竟是中土太一道的金丹,也不知道來人的真假,但對方明顯對張百忍不利,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五雷……”
“定!”
口訣剛剛開口,一道金光已是落在長孫舉的身上,金光落下,他的神魂、法力、肉身當即僵住,動彈不得,就算是意識的轉動,也是變得極為遲鈍、緩慢。
剛剛浮現的五色神雷,也因為沒了根基而慢慢消散。
“長孫師叔!”
張百忍驚喝一聲,就欲要運使真氣,卻現自己體內一片空蕩蕩,心情激蕩之下,神魂更是出一股針扎似的痛楚。
“啊……”
“你們還是莫要掙扎了!”
玉蟾道人看著張百忍的眼中透著瘋狂,一枚泛著黃光的金錢從他身上飄出,帶著柔和的黃光飄到長孫舉的頭頂。
“你的天賦已經被我封印,肉身精華如今也被我的八寶金丹吞噬的差不多一干二凈,乖乖的躺著,免得多受折磨。”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擅闖我們太一道道場,你以為你擒下我們,自己就能逃得出去了嗎?”
金錢光芒籠罩下的長孫舉法力御使不得,但還能說話,也讓玉蟾道人眼中露出驚訝。
他的靈器定法金錢威力強大,可定天下萬物,可落千般法寶,按理來說,被金錢定住的人,是不應該還能開口說話的。
而且,長孫舉的修為竟然還那么低!
不過瞬息之間,他就明白,長孫舉的神魂之中定然有秘寶相護,也難怪他會提前清醒,甚至差點壞了自己的大事。
“我是什么人?”
玉蟾微微昂,眼神復雜的望著天空那隱隱欲現的悶雷。
“我自然是太一道的玉蟾,一代上品金丹,精修太乙金光術,曾經有望成就元神之道的玉蟾道人!”
“胡說!”
長孫舉咬牙怒吼。
“我雖未曾見過玉蟾師叔,卻也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師叔一生英雄,豈是你這不敢露面的妖孽能羞辱的?”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玉蟾道長淡笑一聲。
“那你說說,他在你的眼中是個什么人?”
說話間,他已大袖一擺,身無反抗之力的張百忍已經被他用法力按在那玉床之中,體內的八寶金丹更是大放光芒,不停的吞噬著張百忍的精髓。
“玉蟾師叔出生貧寒之家,妖族之域,少時遭受妖禍,父母雙亡,獨行萬里拜倒在中土太一道。”
“師叔天資凡,十三習武,不足一個甲子就踏入道基境界,不滿二百歲就成就上品金丹,乃是同輩之中的翹楚。”
看對方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長孫舉自然樂的繼續拖延時間,一邊開口,一邊思索著兩人的逃生之機。
“這也就罷了!師叔斬妖除魔守衛眾生之志,才真的讓我等佩服!”
“師叔當年不過先天修為,就為了掩護一個城鎮百姓撤退,硬抗道基樹妖足足半個時辰,為百姓逃命取得一線生機。事后師叔更是導致奇經移位,差點命喪當場!”
“道基之時,師叔遠走水域,獨行三十年,斬殺水族妖物不計其數,最終一戰獨戰金丹蛟龍,不僅戰而勝之,而且還憑此踏入金丹!”
“此后千年,師叔為了天下蒼生與妖族之戰不計其數,斬殺的妖物更是數不勝數,為我人族在天下立足立下赫赫功績,就算是妖族至強之人都對其稱贊有加。如今師叔雖然已經因傷靜養,卻也是我人族、我太一道一根擎天支柱。”
“這般人物,定然是絕世英雄之姿,豈是爾等妖孽可以裝扮的了得?”
“是嗎?”
玉蟾道人眼神一垂。
“想不到他竟然還有這么大的名氣。”
“你說的對,我不是他,他是一個英雄豪杰,而我只是一個頻死而又無助的瘋子罷了!”
說完,他不理優自喝罵不已的長孫舉,腳步輕移,來到張百忍的身旁。
在看到張百忍奮力掙扎卻有滿是無助的表情之時,他的眼神猛然一個恍惚。
“孩子,你也不要怪我!”
“從這里前往中土,何其艱難?幾乎是有死無生!”
“你身為天命之子,血脈之中蘊含著這個天地的意志,若是用它煉丹的話,我的八寶金丹定然可以成就圓滿。”
“到時,我服用金丹,不僅能消去暗傷,還能延壽千載,就算是成就元神真人,也有七成的把握!”
說話間,他的眼神再次變得猙獰、癲狂,一手更是輕輕的按在張百忍的丹田之處,那八寶金丹所在的位置。
“我知道,你其實也不愿意成為天命之子的,你只是為了人族。”
“我答應你,等我服用金丹之后,定然會斬妖除魔,守護蒼生,就像以前的玉蟾所做的一樣!而若我能成就元神,那我人族的處境也會大大的改善。”
“這不正是你我所求嗎?不必要冒著無窮危險前往前途未知的中土,只要你點點頭,我們就能輕而易舉的實現這個目標,何樂而不為?”
“你說是嗎?”
他的眼中泛著激動,額下的胡須更是微微顫抖,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雙眼更是死死的盯著張百忍。
張百忍躺在玉床之上,看著眼前這白蒼蒼、精神癲狂的老人,眼前一道道人影劃過。
心心相念的師姐、自幼相伴的黃牛、如兄如父的守俞師兄,慈和可親的師尊、愛開玩笑的長孫師叔,不舍之意在心頭回蕩。
眼前又是一花,多年來遇到的人族凄慘場景,妻離子散,萬人逃亡的場景,盡是廢墟的村莊,還有幼時那在自己面前獰笑著吞吃兒童的狼妖。
心頭一松,張百忍雙眼一閉,眼角淚珠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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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忍!”
外界,一處小山頭,正在凝聚妖丹的黃牛猛然從修行之中驚醒,雙眸一睜,轉直視不遠處的太一道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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