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月只是第一步。
對于那些將宇航員們送上月球的研究人員來說，真正重要的是登上月球以后的事情。
將登月艙內一部分物資裝在了月球車上，坐在駕駛位上的聶晗熟練地啟動了引擎，載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劉正文，朝著距離著陸點最近的一處環形山行駛過去。
眺望著遠處疊起的環形山，再回望了一眼那顆蔚藍的星球，劉正文忍不住輕聲感慨道。
“這月亮還真是荒涼。”
“是啊。”
一路上兩人沒有更多的交流。
直到月球車停在了一座環形山的旁邊，劉正文從車上下來之后，朝著附近望了一眼，發現一根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桿子，突兀地立在環形山附近的那片空地上。
“那里是……”
“大概是美國人的旗桿，據說他們早期用的是尼龍材料編織的國旗，而這些旗幟大多數在宇宙射線的照射下損壞了，估計就剩下個桿子了……把行動記錄儀打開。”
劉正文臉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宇宙射線對沒有經過特殊處理的尼龍材料的損傷效果他當然是清楚的，畢竟再怎么說他的學歷大概是三名宇航員中最高的。只怕被侵蝕的不只是那些尼龍材料，估計多半就連那根桿子，這會兒也已經在太陽風的輻照之下脆化了吧。
“已經打開了，離開登陸艙的時候，我就開了。”
從月球車上翻出了一面旗幟，背對著他的聶晗點了下頭。
“是嗎？那就好。”
看著肩上扛著旗桿、向環形山中央緩緩漫步過去的聶晗，劉正文開口說道。
“那我們的呢？”
“我們當然吸取了他們的教訓，只要不被隕石擊中，這面紅旗就算是在這里立上一百年，也完全沒問題。”
將那鮮紅的旗幟揮了揮，然后用力插在了荒蕪的月壤上，并且展開了固定用的三角支架。
看著那如同鮮血一般流動的旗幟，聶晗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抬起胳膊擦了下面罩上沾著的月球塵，“這是第一步……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把它插遍整個月球。”
雖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話語，然而不知為何，在聽到的瞬間，站在不遠處的劉正文，卻是感覺心中血液翻滾，心潮澎湃。
回想起當初自己在選擇這么專業時對未來的憧憬……
回想起當初自己在報名參加宇航員選拔時立下的誓言……
“月球太小了。”
回頭看向了突然開口的劉正文，聶晗眉毛挑了下。
“哦？”
目光神往地看著天上那顆蔚藍的星球，劉正文笑了笑，繼續說著。
“光是月球多沒意思，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將這面旗幟插到柯伊伯帶之外的世界。”
聽到這句話，聶晗莞爾一笑，轉身向月球車的方向漫步了過去。
“好了，閑聊就到此為止吧，開始干活了。”
他們不是來旅游的。
在這片大地上插上國旗只是第一步。
除此之外，等待著他們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
在月球上的時間很寶貴。
登月艙內的食物、淡水和氧氣儲備只夠維持兩名宇航員在月球表面停留48小時的時間，而每次艙外活動的時間只有4-6個小時。除去返回登月艙重新補給、吃喝拉撒等等一系列滿足生理需要花費的時間，留給他們執行任務的時間并不算很寬裕。
完成了插旗之后，兩人繼續上車，沿著環形山的邊緣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后，在靠近山脊附近的一處相對平坦的區域停了下來。
根據計算機分析，這一帶被隕石光顧的概率較小。
雖然是統計意義上的概率，但還是有一定參考價值的。
將月球車停下之后，劉正文按照訓練時已經無數次操作過的那樣，從車上取出了紅外信標，放置在了平坦的地面上，然后重新回到月球車上撤離了這片區域。
很快，127分鐘軌道上，一座漆黑色的四方形物體與祥瑞號分離，拖拽著一道微弱的逆噴射火焰，在月球引力的牽引下緩緩著陸在月球的表面，激起滾滾塵埃。
等待漫天飛舞的月球塵飄走之后，月球車重新返回了這片區域。
下了車之后，劉正文從宇航服上抽出了一根特制接口的數據線，連接在了裝置上。
很快，銜接在胳膊處的熒屏浮現了一行進度條。
隨著進度條的完成，簡單的控制界面很快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里是月面科考小隊，種植單元已經成功部署，裝置啟動正常。”
短暫的電流音之后，聶云的聲音從通訊屏道傳來。
“檢查標本狀況。”
“收到。”
整個太空種植單元總占地面積為15平方米，展開之后看起來還是相當寬敞的。
其中核心組件分為兩部分，其中絕大部分是種植艙，用于培育土豆、胡蘿卜等五種易于栽培的作物，還有一小部分是養殖艙，位于種植單元的一角，裝著十只小白鼠。
其中六只小白鼠一公一母兩兩分組，剩下的四只“單身鼠”經過了絕育手術，分別住在金屬柵欄隔開的單人間內。
只要不斷電的話，氣體循環系統就能一直工作下去，至于淡水和食物，在數量不增長的情況下足夠它們維持一年的生存需要。如果確認生物死亡，整個裝置會啟動冷凍裝置，將死亡實驗題冷凍，以防止其腐壞。
至于更長的時間……
其實也沒那個必要了。
這座太空種植單元只是實驗型號，用來測試能否在月球表面種植作物，以實現太空殖民地的自給自足，以及生物在長時間低重力環境下對健康狀況的影響。
只要這些小白鼠只要有一只能夠存活三個月以上的時間，整個實驗就不算失敗了。
啟動種植單元的診斷程序之后，劉正文第一件事便是檢查了那些小老鼠們的健康狀況。
或許是因為無法適應外層空間的重力環境，幾只小白鼠顯得精神相當萎靡，不過所幸的是都還活著，對于外界的一些動靜也能做出一些反應。
劉正文也不確定他們能不能頑強地活下去，不過還是為這些為科學獻身的小生命們，默默地祈禱了一下。
確認標本情況良好之后，他最后檢查了一遍種植單元的運行狀況，然后便抽掉了連接在胳膊上的數據，向遠在祥瑞號上的聶云報告了情況。
“……這里是月面科考小隊，種植單元內標本全部存活，氣壓、溫度、碳氧平衡均處在標準水平，沒有發現異常。”
“干得漂亮！準備開始一個任務吧。”
“收到。”
完成了太空種植單元的部署，接下來便是采集月壤了。
一直以來，華科院保存的那些月壤、月球隕石標本，都是通過遙控探測器采集的。這種由宇航員人工采集的月壤巖土標本，對于華國來說還是頭一回。
看著那漫山遍野灰蒙蒙一片月壤，手中拿著采樣鍬的劉正文兩眼放光。
對于曾經在月球與行星科學研究中心任職的他來說，實在是太清楚這些東西究竟是有多么值錢了。
不，這么說還不夠準確，這些東西的價值不是用錢能夠衡量的。
如果不是攜帶重量有限，他恨不得將這一帶挖個遍。
“快點干活，時間有限，”將一挫粉末狀的月球塵放進了特質的樣品袋中，聶晗看了眼胳膊上的定位器，“下一個采樣點在兩公里外的環形山，我們的動作得快點。”
從興奮中回過了神來，劉正文用腰間的鉤鎖將自己固定好，然后輪著鐵楸便往環形山上敲了上去。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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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些將宇航員們送上月球的研究人員來說，真正重要的是登上月球以后的事情。
將登月艙內一部分物資裝在了月球車上，坐在駕駛位上的聶晗熟練地啟動了引擎，載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劉正文，朝著距離著陸點最近的一處環形山行駛過去。
眺望著遠處疊起的環形山，再回望了一眼那顆蔚藍的星球，劉正文忍不住輕聲感慨道。
“這月亮還真是荒涼。”
“是啊。”
一路上兩人沒有更多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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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
“大概是美國人的旗桿，據說他們早期用的是尼龍材料編織的國旗，而這些旗幟大多數在宇宙射線的照射下損壞了，估計就剩下個桿子了……把行動記錄儀打開。”
劉正文臉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宇宙射線對沒有經過特殊處理的尼龍材料的損傷效果他當然是清楚的，畢竟再怎么說他的學歷大概是三名宇航員中最高的。只怕被侵蝕的不只是那些尼龍材料，估計多半就連那根桿子，這會兒也已經在太陽風的輻照之下脆化了吧。
“已經打開了，離開登陸艙的時候，我就開了。”
從月球車上翻出了一面旗幟，背對著他的聶晗點了下頭。
“是嗎？那就好。”
看著肩上扛著旗桿、向環形山中央緩緩漫步過去的聶晗，劉正文開口說道。
“那我們的呢？”
“我們當然吸取了他們的教訓，只要不被隕石擊中，這面紅旗就算是在這里立上一百年，也完全沒問題。”
將那鮮紅的旗幟揮了揮，然后用力插在了荒蕪的月壤上，并且展開了固定用的三角支架。
看著那如同鮮血一般流動的旗幟，聶晗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抬起胳膊擦了下面罩上沾著的月球塵，“這是第一步……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把它插遍整個月球。”
雖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話語，然而不知為何，在聽到的瞬間，站在不遠處的劉正文，卻是感覺心中血液翻滾，心潮澎湃。
回想起當初自己在選擇這么專業時對未來的憧憬……
回想起當初自己在報名參加宇航員選拔時立下的誓言……
“月球太小了。”
回頭看向了突然開口的劉正文，聶晗眉毛挑了下。
“哦？”
目光神往地看著天上那顆蔚藍的星球，劉正文笑了笑，繼續說著。
“光是月球多沒意思，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將這面旗幟插到柯伊伯帶之外的世界。”
聽到這句話，聶晗莞爾一笑，轉身向月球車的方向漫步了過去。
“好了，閑聊就到此為止吧，開始干活了。”
他們不是來旅游的。
在這片大地上插上國旗只是第一步。
除此之外，等待著他們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
在月球上的時間很寶貴。
登月艙內的食物、淡水和氧氣儲備只夠維持兩名宇航員在月球表面停留48小時的時間，而每次艙外活動的時間只有4-6個小時。除去返回登月艙重新補給、吃喝拉撒等等一系列滿足生理需要花費的時間，留給他們執行任務的時間并不算很寬裕。
完成了插旗之后，兩人繼續上車，沿著環形山的邊緣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后，在靠近山脊附近的一處相對平坦的區域停了下來。
根據計算機分析，這一帶被隕石光顧的概率較小。
雖然是統計意義上的概率，但還是有一定參考價值的。
將月球車停下之后，劉正文按照訓練時已經無數次操作過的那樣，從車上取出了紅外信標，放置在了平坦的地面上，然后重新回到月球車上撤離了這片區域。
很快，127分鐘軌道上，一座漆黑色的四方形物體與祥瑞號分離，拖拽著一道微弱的逆噴射火焰，在月球引力的牽引下緩緩著陸在月球的表面，激起滾滾塵埃。
等待漫天飛舞的月球塵飄走之后，月球車重新返回了這片區域。
下了車之后，劉正文從宇航服上抽出了一根特制接口的數據線，連接在了裝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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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月面科考小隊，種植單元已經成功部署，裝置啟動正常。”
短暫的電流音之后，聶云的聲音從通訊屏道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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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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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六只小白鼠一公一母兩兩分組，剩下的四只“單身鼠”經過了絕育手術，分別住在金屬柵欄隔開的單人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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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太空種植單元只是實驗型號，用來測試能否在月球表面種植作物，以實現太空殖民地的自給自足，以及生物在長時間低重力環境下對健康狀況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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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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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
“0！”
“點火！”
噴口攢射出火苗。
這一次點火的，是登月艙頂部的返回艙。
拖拽著絢爛的火弧，半球形的飛行器與碩大的底座分離，輕松地擺脫了月球引力的束縛，沿著斜向上的方向緩緩飛向了太空。
與此同時，巡航在月球軌道上的祥瑞號開始減速變軌，向著升上空中的返回艙迎了上去。
三十八萬公里之外，呈現在地面指揮部的大屏幕上，咱在指揮室內的工作人員們只見看見兩個標志著航天器的白色點位，在127分鐘軌道下方，沿著同一方向平行飛行了一段時間之后緩緩靠近，靠近，最后融為了一體……
緊接著，通訊屏道內傳來了那令人精神為之一振的聲音。
“……這里是祥瑞號，返回艙已經成功接收，請求下一步指示。”
站在指揮臺前的侯光神色肅穆，立刻下令道：“這里是地面指揮部，聽到命令之后，請即刻返航。”
兩秒之后，一聲應答傳來。
“收到。”
得到了地面指揮部的命令之后，五座引擎的噴口綻放的藍光逐漸放大，推動著祥瑞號開始加速，從127分鐘軌道向著3.5小時軌道變軌，然后又從3.5小時軌道轉移到了12小時軌道。
經過數個小時的緩慢加速，重新回歸近月點的祥瑞號終于達到了2.4公里每秒的月球逃逸速度，成功切入到了地月轉移軌道。
入軌之后繼續飛行了一小段，坐在駕駛艙內的聶云熟練地關閉了引擎，切換到了巡航模式。在地球引力的牽引下，祥瑞號將在返回段逐步加速，然后成功進入48小時軌道。
這是根據地面指揮部超級計算機計算出的最佳返回航路。
也是用剩余的9%推進工質平安返回大氣層的唯一安全航道！
漫長的飛行一共經過了五十多個小時。
終于在初六的上午，從深空中駛來的祥瑞號，接近了大氣層的邊緣。
一直到昨天的夜晚落下帷幕之前，北美的媒體似乎還在堅守著最后的驕傲，用“成功登月并不意味著能夠成功返航”之類的新聞標題，控訴華國方面枉顧航天員的生命安全，用人命去測試不成熟的技術。
然而如今祥瑞號成功出現在大氣層的邊界，卻是讓不少NASA的專家，以及北美的新聞工作者一片啞然。
不只是北美，全世界的航天中心、航天愛好者，乃至平時對航天漠不關心的吃瓜群眾，都在關注著巡航在大氣層邊緣的祥瑞號。
尤其是國人。
無數國人的心弦，都被那艘飛船給牽動著。
這已經是馬拉松的最后一百米。
成功登陸月面值得驕傲，但能否將勝利的果實成功從月球上帶回地表，才是宣告最終勝利的關鍵！
“……這里是祥瑞號，我們已經成功進入返回軌道，”深呼吸了一口氣，已經換上艙內宇航服的聶云，用沉著的聲音開口說道，“將于5分鐘后與大氣層接觸。”
沒有等待很久，地面指揮部的聲音傳來。
“……收到，祝你們好運。”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祥瑞號的機腹開始與大氣層接觸，隨著機翼減速板的張開，在減速的同時逐步被地球的引力拉向地面，又向外拋出。
在經過了幾次折返之后，祥瑞號終于沖入了大氣層的稠密段。
50公里！
10公里！
5公里！
2公里！
出現了！
云層被沖破。
當祥瑞號出現在那碧藍的空中的一剎那，站在航天發射中心跑道上的地勤人員，地面指揮中心內的工程師與技術員，紛紛忍不住發出了激動地歡呼聲，為這來之不易的勝利喝彩。
龐大的機身緩緩降落，放下的起落架平穩地撞在了跑道上。
與此同時，減速傘向后噴出，拖拽著祥瑞號緩緩停下。
隨著祥瑞號停穩，移動舷梯與地勤人員還有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們一擁而上。
在一聲呲呲漏氣的輕響之后，厚重的合金艙門緩緩向外打開，三位宇航員很快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攙著舷梯扶手走下祥瑞號的劉正文，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
是英雄？
血液在血管中沸騰著，淚水盈滿了眼眶。
那一剎那，他覺得這數日以來所承受的責任與壓力，以及為之付出的全部努力。
一切都是如此的值得……
……
從飛機成功著陸的那一刻開始，地面指揮部的任務便結束了，工作在這里的工程師和技術員們要么是奔去了指揮塔外面的跑道，要么便是返回了休息室小憩。
不少人已經在崗位上堅守了24小時。
就算是鐵打的，這會兒也該撐不住了。
尤其是地面指揮部總指揮侯光，從空天飛機進入24小時軌道之后便一直沒有合過眼。看到祥瑞號降落了之后，整個人像是打了興奮劑似得，直接帶頭扔下了耳機，跑出了指揮室外。
看樣子在回去休息之前，他還打算去跑道上親自看一眼。
站在指揮塔上，遠遠地看著跑道上受著地勤人員與記者們簇擁著的三名宇航員，陸舟心中懸著的那顆石頭總算是放下，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笑意。
緊跟在他身后一步遠的顏妍，打趣地說了句。
“不下去搶個鏡嗎？”
原本看著飛機降下來來她還一直在提心吊膽著，害怕這家伙又因為過度興奮來個后腦勺與地面的親密接觸，結果這一次她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直到飛機落地為止，陸舟的精神狀態都還好好的。
想到這里，顏妍心中不禁有些欣慰。
看來他確實把自己說的話給聽進去了。
聽到了顏妍的那聲揶揄之后，看著落地窗外熱鬧的人群的陸舟，不由笑了笑。
“不用了。”
“我的獎勵，就在剛才已經收到了。”
留下了這句意義不明的話，在一頭霧水的顏妍的注視之下，陸舟轉身走向了指揮室的門口。
就在兩分鐘前，他已經收到了來自系統的支線任務完成的提醒。
如今支線獎勵已經回收，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找個地方躺著，看看下一個階段的任務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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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點火！”
噴口攢射出火苗。
這一次點火的，是登月艙頂部的返回艙。
拖拽著絢爛的火弧，半球形的飛行器與碩大的底座分離，輕松地擺脫了月球引力的束縛，沿著斜向上的方向緩緩飛向了太空。
與此同時，巡航在月球軌道上的祥瑞號開始減速變軌，向著升上空中的返回艙迎了上去。
三十八萬公里之外，呈現在地面指揮部的大屏幕上，咱在指揮室內的工作人員們只見看見兩個標志著航天器的白色點位，在127分鐘軌道下方，沿著同一方向平行飛行了一段時間之后緩緩靠近，靠近，最后融為了一體……
緊接著，通訊屏道內傳來了那令人精神為之一振的聲音。
“……這里是祥瑞號，返回艙已經成功接收，請求下一步指示。”
站在指揮臺前的侯光神色肅穆，立刻下令道：“這里是地面指揮部，聽到命令之后，請即刻返航。”
兩秒之后，一聲應答傳來。
“收到。”
得到了地面指揮部的命令之后，五座引擎的噴口綻放的藍光逐漸放大，推動著祥瑞號開始加速，從127分鐘軌道向著3.5小時軌道變軌，然后又從3.5小時軌道轉移到了12小時軌道。
經過數個小時的緩慢加速，重新回歸近月點的祥瑞號終于達到了2.4公里每秒的月球逃逸速度，成功切入到了地月轉移軌道。
入軌之后繼續飛行了一小段，坐在駕駛艙內的聶云熟練地關閉了引擎，切換到了巡航模式。在地球引力的牽引下，祥瑞號將在返回段逐步加速，然后成功進入48小時軌道。
這是根據地面指揮部超級計算機計算出的最佳返回航路。
也是用剩余的9%推進工質平安返回大氣層的唯一安全航道！
漫長的飛行一共經過了五十多個小時。
終于在初六的上午，從深空中駛來的祥瑞號，接近了大氣層的邊緣。
一直到昨天的夜晚落下帷幕之前，北美的媒體似乎還在堅守著最后的驕傲，用“成功登月并不意味著能夠成功返航”之類的新聞標題，控訴華國方面枉顧航天員的生命安全，用人命去測試不成熟的技術。
然而如今祥瑞號成功出現在大氣層的邊界，卻是讓不少NASA的專家，以及北美的新聞工作者一片啞然。
不只是北美，全世界的航天中心、航天愛好者，乃至平時對航天漠不關心的吃瓜群眾，都在關注著巡航在大氣層邊緣的祥瑞號。
尤其是國人。
無數國人的心弦，都被那艘飛船給牽動著。
這已經是馬拉松的最后一百米。
成功登陸月面值得驕傲，但能否將勝利的果實成功從月球上帶回地表，才是宣告最終勝利的關鍵！
“……這里是祥瑞號，我們已經成功進入返回軌道，”深呼吸了一口氣，已經換上艙內宇航服的聶云，用沉著的聲音開口說道，“將于5分鐘后與大氣層接觸。”
沒有等待很久，地面指揮部的聲音傳來。
“……收到，祝你們好運。”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祥瑞號的機腹開始與大氣層接觸，隨著機翼減速板的張開，在減速的同時逐步被地球的引力拉向地面，又向外拋出。
在經過了幾次折返之后，祥瑞號終于沖入了大氣層的稠密段。
50公里！
10公里！
5公里！
2公里！
出現了！
云層被沖破。
當祥瑞號出現在那碧藍的空中的一剎那，站在航天發射中心跑道上的地勤人員，地面指揮中心內的工程師與技術員，紛紛忍不住發出了激動地歡呼聲，為這來之不易的勝利喝彩。
龐大的機身緩緩降落，放下的起落架平穩地撞在了跑道上。
與此同時，減速傘向后噴出，拖拽著祥瑞號緩緩停下。
隨著祥瑞號停穩，移動舷梯與地勤人員還有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們一擁而上。
在一聲呲呲漏氣的輕響之后，厚重的合金艙門緩緩向外打開，三位宇航員很快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攙著舷梯扶手走下祥瑞號的劉正文，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
是英雄？
血液在血管中沸騰著，淚水盈滿了眼眶。
那一剎那，他覺得這數日以來所承受的責任與壓力，以及為之付出的全部努力。
一切都是如此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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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飛機成功著陸的那一刻開始，地面指揮部的任務便結束了，工作在這里的工程師和技術員們要么是奔去了指揮塔外面的跑道，要么便是返回了休息室小憩。
不少人已經在崗位上堅守了24小時。
就算是鐵打的，這會兒也該撐不住了。
尤其是地面指揮部總指揮侯光，從空天飛機進入24小時軌道之后便一直沒有合過眼。看到祥瑞號降落了之后，整個人像是打了興奮劑似得，直接帶頭扔下了耳機，跑出了指揮室外。
看樣子在回去休息之前，他還打算去跑道上親自看一眼。
站在指揮塔上，遠遠地看著跑道上受著地勤人員與記者們簇擁著的三名宇航員，陸舟心中懸著的那顆石頭總算是放下，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笑意。
緊跟在他身后一步遠的顏妍，打趣地說了句。
“不下去搶個鏡嗎？”
原本看著飛機降下來來她還一直在提心吊膽著，害怕這家伙又因為過度興奮來個后腦勺與地面的親密接觸，結果這一次她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直到飛機落地為止，陸舟的精神狀態都還好好的。
想到這里，顏妍心中不禁有些欣慰。
看來他確實把自己說的話給聽進去了。
聽到了顏妍的那聲揶揄之后，看著落地窗外熱鬧的人群的陸舟，不由笑了笑。
“不用了。”
“我的獎勵，就在剛才已經收到了。”
留下了這句意義不明的話，在一頭霧水的顏妍的注視之下，陸舟轉身走向了指揮室的門口。
就在兩分鐘前，他已經收到了來自系統的支線任務完成的提醒。
如今支線獎勵已經回收，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找個地方躺著，看看下一個階段的任務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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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的休息間內。
掛上了免打擾的牌子之后，陸舟將門反鎖，走到了一處干凈的床鋪上躺下，閉目默念了一聲系統。
很快，熟悉的感覺襲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入目已經是一片純白色的空間。
已經多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一個月？
還是兩個月？
亦或者是半年。
上一次來這里是多久前，陸舟已經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自從任務鏈開啟，系統給他規劃了一個長期的科研目標之后，他回這里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少了。
輕車熟路地走到全息面板前，一行淡藍色的文字，緩緩浮現在他的視域之中。
【恭喜宿主，完成“地月掌控”任務鏈第一階段：載人登月。】
【要求：在宿主主導的項目中，將至少一名宇航員送上月球，并在確保其人身安全的情況下將他成功帶回地表。】
【獎勵：10萬工程學經驗，5萬材料學經驗，5萬能源學經驗，500積分，一次抽獎機會。】
【次要目標：
①.第一桶金：收集并帶回1公斤月壤。獎勵：5萬點自由經驗（已達成）
②.俯瞰地球：位于100-2000公里高度，手動操作攝像設備拍攝地球照片。獎勵：5萬點自由經驗，一次抽獎機會（已達成）
③.種田使命：在月球表面部署10平米的無人種植模塊，觀察并記錄作物在低重力、無磁場保護等條件下的生長情況。獎勵：5萬自由經驗，一次抽獎機會。（已達成）
④.瘋狂杰瑞：在月球表面養殖十只小白鼠，觀察并記錄動物標本在低重力、無磁場保護等條件下的生命活動情況。獎勵：10萬自由經驗，一次抽獎機會。（已達成）
】
這次系統獎勵的經驗非常贊，除了主線任務獎勵的學科經驗之外，學科任務獎勵的全都是可以自由分配的經驗，加起來一共25萬。還有寶貴的抽獎機會，更是達到了四次。
陸舟此刻的心中的激動，一點兒也不必那些剛剛走出空天飛機，接受人們歡呼的航天員們少多少。
當然，現在開始高興還太早了。
究竟是否值得慶祝還得看一會兒抽獎的結果如何。
“系統，打開屬性面板！”
淡藍色的光芒掃過屏幕，屬性面板很快呈現在陸舟的面前。
數學物理暫時不用考慮，一個LV8，一個LV7，經驗上限都在百萬這個量級，二十五萬自由經驗扔進去一點兒水花都掀不起。
LV5的工程學和生化學似乎是個不錯的投資對象，但LV3的能源學和LV2的信息學性價比也很高。而且如果要解決氦三開采或者月球通訊的問題，能源學和信息學似乎能用得上？
站在屬性面板前糾結了一會兒，陸舟忽然感覺面對著這么多張嘴，這二十五萬自由經驗還真的有些不夠。
“果然這次支線任務完成的還是太少了嗎？第二階段任務得注意下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陸舟低頭思忖了片刻之后，很快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將其中二十萬經驗分配在了生化學上，剩下的五萬經驗分配給了信息學。
很快，更新之后的屬性面板，再次呈現在陸舟的面前。
【
A.數學：LV8（77.4萬/300萬）
B.物理學：LV7（1.3215萬/120萬）
C.生化學：LV6（1萬/60萬）
D.工程學：LV5（10/30萬）
E.材料學：LV6（6.3萬/60萬）
F.能源學：LV3（5萬/10萬）
G.信息學：LV3（3000/10萬）
積分：4835（四次抽獎機會）
】
生化學等級從LV5升至LV6，信息學從LV2升至LV3，前者更進一步追評材料學，后者算是跨出了新手村。
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分配方式，主要是考慮到生化學在理論意義上與材料學緊密相關，在生化學等級落后于材料學的情況下，提升生化學等級的收益是相對較大的。
至于為什么選擇信息學而不是讓能源學更進一步，主要是考慮到現階段可控聚變二代技術還看不到影子，開采氦三資源還不是那么的迫切，只需要探明儲量然后在月球上跑馬圈地便可。
當然，還有一種加點方法，那便是先將工程學點到LV6。
不過就目前而言，陸舟感覺自己對工程學等級的需求不是那么大。畢竟金陵高等研究院有很多優秀的工程師，能夠替他去彌補工程領域的短板。
經驗已經分配結束，接下來又到了喜聞樂見的抽獎環節了。
面對著全息屏幕，陸舟深呼吸了一口氣，默念了幾聲“歐皇附體”之后，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隱隱浮現的輪盤上。
在他按下按鈕的一瞬間，同時喊道。
“……給我轉！”
輪盤飛速轉動。
這一次陸舟沒有絲毫的停頓，迅速連按五次，來了個三聯抽。
然而，在看到了抽獎結果之后，他的卻是臉色一次比一次黑。
三次抽獎機會，兩件垃圾一件樣品，分別是一份Future牌流質食品和一罐久違的future牌可樂，以及一件同樣印著Future商標的……保暖秋衣？
雖然標簽寫著是襯衣，不過看那灰不溜秋的樣子和秋衣似乎沒什么區別。
而且最令陸舟意外的是，這件“秋衣”竟然算是樣品？
不過在陸舟看來，這玩意兒和垃圾也沒什么區別了。
打算將這玩意兒放到出去之后在研究，陸舟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抽獎按鈕。
不管臉白還是臉黑，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咬了咬牙，陸舟伸手按了下去。
輪盤飛速轉動，隨著他再次按下按鈕，慣性轉了幾十圈之后，緩緩停下。
【恭喜宿主，獲得樣品！】
【得到，“爬蟲”全地形遙控勘探車！】
陸舟：“？！”
在看到獎品跳出來的一瞬間，陸舟的目光頓時被這造型怪異的勘探車給吸引了。
雖然還沒有詳細閱讀說明，但直覺告訴他，這次見到寶了！
心情總算是恢復了一些。
隨著抽獎機會的耗盡，轉盤漸漸散去，陸舟將視線繼續投向了全息面板。
此刻，原本不可選中的任務簡報，在抽獎獎勵全部領取之后，已經變成了可選狀態。
“是時候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陸舟伸手選中了任務欄。
淡藍色的光芒掃過屏幕，更新之后的“目標2”，很快呈現在他的面前。
【目標2：月面永駐】
【要求：在月面建造一座半永久性質的科學考察站，進行天文觀測，以及地球水文氣候活動觀測、高能物理實驗等等。基本判定規則為，在月球表面保有100噸以上人造物。】
【次要目標：
①人滿為患：24小時內月面活動人口超過100。
②未來火花：月面大型強子對撞機。
③挖地三尺：從月壤中共收集50噸稀土。
④煉金術師：生產100噸鈦合金。
⑤回望母星：在月球軌道上建立半永久性質的地球氣象觀測站。
⑥眺望遠方：建立大型空間望遠鏡，對太陽系內行星以及地外恒星系進行更細致的觀測。
……
】
陸舟：“……”
如果說載人登月還算是比較現實的話，那么這個任務已經完全進入了一個對地球文明來說完全陌生的領域。
在月球保有50噸以上人造物，哪怕是用祥瑞號從近地軌道上撿垃圾往月球上扔，也得往返好幾次才行。而且如果僅僅只是把任務混過去的話，相信不只是任務獎勵低的可憐不說，到了下一階段只怕還有更夸張的任務等著他。
想到這里，陸舟只感覺頭皮微微有些發麻。
總感覺這破系統……
似乎越來越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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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了免打擾的牌子之后，陸舟將門反鎖，走到了一處干凈的床鋪上躺下，閉目默念了一聲系統。
很快，熟悉的感覺襲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入目已經是一片純白色的空間。
已經多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一個月？
還是兩個月？
亦或者是半年。
上一次來這里是多久前，陸舟已經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自從任務鏈開啟，系統給他規劃了一個長期的科研目標之后，他回這里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少了。
輕車熟路地走到全息面板前，一行淡藍色的文字，緩緩浮現在他的視域之中。
【恭喜宿主，完成“地月掌控”任務鏈第一階段：載人登月。】
【要求：在宿主主導的項目中，將至少一名宇航員送上月球，并在確保其人身安全的情況下將他成功帶回地表。】
【獎勵：10萬工程學經驗，5萬材料學經驗，5萬能源學經驗，500積分，一次抽獎機會。】
【次要目標：
①.第一桶金：收集并帶回1公斤月壤。獎勵：5萬點自由經驗（已達成）
②.俯瞰地球：位于100-2000公里高度，手動操作攝像設備拍攝地球照片。獎勵：5萬點自由經驗，一次抽獎機會（已達成）
③.種田使命：在月球表面部署10平米的無人種植模塊，觀察并記錄作物在低重力、無磁場保護等條件下的生長情況。獎勵：5萬自由經驗，一次抽獎機會。（已達成）
④.瘋狂杰瑞：在月球表面養殖十只小白鼠，觀察并記錄動物標本在低重力、無磁場保護等條件下的生命活動情況。獎勵：10萬自由經驗，一次抽獎機會。（已達成）
】
這次系統獎勵的經驗非常贊，除了主線任務獎勵的學科經驗之外，學科任務獎勵的全都是可以自由分配的經驗，加起來一共25萬。還有寶貴的抽獎機會，更是達到了四次。
陸舟此刻的心中的激動，一點兒也不必那些剛剛走出空天飛機，接受人們歡呼的航天員們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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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物理暫時不用考慮，一個LV8，一個LV7，經驗上限都在百萬這個量級，二十五萬自由經驗扔進去一點兒水花都掀不起。
LV5的工程學和生化學似乎是個不錯的投資對象，但LV3的能源學和LV2的信息學性價比也很高。而且如果要解決氦三開采或者月球通訊的問題，能源學和信息學似乎能用得上？
站在屬性面板前糾結了一會兒，陸舟忽然感覺面對著這么多張嘴，這二十五萬自由經驗還真的有些不夠。
“果然這次支線任務完成的還是太少了嗎？第二階段任務得注意下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陸舟低頭思忖了片刻之后，很快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將其中二十萬經驗分配在了生化學上，剩下的五萬經驗分配給了信息學。
很快，更新之后的屬性面板，再次呈現在陸舟的面前。
【
A.數學：LV8（77.4萬/300萬）
B.物理學：LV7（1.3215萬/120萬）
C.生化學：LV6（1萬/60萬）
D.工程學：LV5（10/30萬）
E.材料學：LV6（6.3萬/60萬）
F.能源學：LV3（5萬/10萬）
G.信息學：LV3（3000/10萬）
積分：4835（四次抽獎機會）
】
生化學等級從LV5升至LV6，信息學從LV2升至LV3，前者更進一步追評材料學，后者算是跨出了新手村。
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分配方式，主要是考慮到生化學在理論意義上與材料學緊密相關，在生化學等級落后于材料學的情況下，提升生化學等級的收益是相對較大的。
至于為什么選擇信息學而不是讓能源學更進一步，主要是考慮到現階段可控聚變二代技術還看不到影子，開采氦三資源還不是那么的迫切，只需要探明儲量然后在月球上跑馬圈地便可。
當然，還有一種加點方法，那便是先將工程學點到LV6。
不過就目前而言，陸舟感覺自己對工程學等級的需求不是那么大。畢竟金陵高等研究院有很多優秀的工程師，能夠替他去彌補工程領域的短板。
經驗已經分配結束，接下來又到了喜聞樂見的抽獎環節了。
面對著全息屏幕，陸舟深呼吸了一口氣，默念了幾聲“歐皇附體”之后，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隱隱浮現的輪盤上。
在他按下按鈕的一瞬間，同時喊道。
“……給我轉！”
輪盤飛速轉動。
這一次陸舟沒有絲毫的停頓，迅速連按五次，來了個三聯抽。
然而，在看到了抽獎結果之后，他的卻是臉色一次比一次黑。
三次抽獎機會，兩件垃圾一件樣品，分別是一份Future牌流質食品和一罐久違的future牌可樂，以及一件同樣印著Future商標的……保暖秋衣？
雖然標簽寫著是襯衣，不過看那灰不溜秋的樣子和秋衣似乎沒什么區別。
而且最令陸舟意外的是，這件“秋衣”竟然算是樣品？
不過在陸舟看來，這玩意兒和垃圾也沒什么區別了。
打算將這玩意兒放到出去之后在研究，陸舟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抽獎按鈕。
不管臉白還是臉黑，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咬了咬牙，陸舟伸手按了下去。
輪盤飛速轉動，隨著他再次按下按鈕，慣性轉了幾十圈之后，緩緩停下。
【恭喜宿主，獲得樣品！】
【得到，“爬蟲”全地形遙控勘探車！】
陸舟：“？！”
在看到獎品跳出來的一瞬間，陸舟的目光頓時被這造型怪異的勘探車給吸引了。
雖然還沒有詳細閱讀說明，但直覺告訴他，這次見到寶了！
心情總算是恢復了一些。
隨著抽獎機會的耗盡，轉盤漸漸散去，陸舟將視線繼續投向了全息面板。
此刻，原本不可選中的任務簡報，在抽獎獎勵全部領取之后，已經變成了可選狀態。
“是時候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陸舟伸手選中了任務欄。
淡藍色的光芒掃過屏幕，更新之后的“目標2”，很快呈現在他的面前。
【目標2：月面永駐】
【要求：在月面建造一座半永久性質的科學考察站，進行天文觀測，以及地球水文氣候活動觀測、高能物理實驗等等。基本判定規則為，在月球表面保有100噸以上人造物。】
【次要目標：
①人滿為患：24小時內月面活動人口超過100。
②未來火花：月面大型強子對撞機。
③挖地三尺：從月壤中共收集50噸稀土。
④煉金術師：生產100噸鈦合金。
⑤回望母星：在月球軌道上建立半永久性質的地球氣象觀測站。
⑥眺望遠方：建立大型空間望遠鏡，對太陽系內行星以及地外恒星系進行更細致的觀測。
……
】
陸舟：“……”
如果說載人登月還算是比較現實的話，那么這個任務已經完全進入了一個對地球文明來說完全陌生的領域。
在月球保有50噸以上人造物，哪怕是用祥瑞號從近地軌道上撿垃圾往月球上扔，也得往返好幾次才行。而且如果僅僅只是把任務混過去的話，相信不只是任務獎勵低的可憐不說，到了下一階段只怕還有更夸張的任務等著他。
想到這里，陸舟只感覺頭皮微微有些發麻。
總感覺這破系統……
似乎越來越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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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天發射中心的空地上。
激動的人群已經圍成了一個圈。
在地勤人員的攙扶之下，剛剛適應地球重力的聶云等人從舷梯下走下。
看到三位凱旋歸來的英雄，拿到采訪許可入場的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一擁而上。
“聶云先生，請問身為駕駛員的您有什么感想？”
聶云平時話很少，即便是在這個值得慶祝的時刻也是一樣。
“我沒有什么感想。”
記者用鼓勵的口吻說道：“隨便說兩句吧，全國人民都在期待您的聲音。”
聶云停住了腳步，看了眼鏡頭問：“這是全國直播？”
“有一小時延時，我們會經過一定的剪裁。”
聽到記者的話之后，聶云點了點頭。
這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在鏡頭前站直了身子，只說了一句話。
“爸，媽，我回來了。”
另一邊，作為第一個踏上月面的華國人，劉正文在走下舷梯之后，同樣遭遇了記者們的包圍。
“劉正文先生，作為第一個踏上月球的華國人，請問您有什么想對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想說的話嗎？”
劉正文：“……我不是第一個踏上月球的華國人，只是替我的同胞們先上去了而已。”
當然，比起另外兩名宇航員之外，相比之下最令媒體們興奮的還是最后一個走下舷梯的聶晗。
作為首位登上月球的女性宇航員，這本身便是一件相當具有話題性的事情。
不過，考慮到宇航員們的身體情況，這些記者們也沒有在這里糾纏太久。在留給他們的五分鐘采訪時間結束之后，無論是否采集到了明天頭條需要的信息，他們都很配合的在發射中心地勤人員的指示下，離開了發射現場。
站在指揮塔的旁邊，王鵬眺望著遠處的那架空天飛機。
這時候，背后傳來了腳步聲。
從飛機上收回了視線，他回頭看向了顏妍。
“陸舟呢？”
停住了腳步，顏妍朝著遠處人群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口說道。
“他去休息了。”
王鵬：“睡覺？”
“嗯。”
王鵬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說：“以防萬一我問一句，你確定他是睡著了而不是暈過去了？”
聽到這句話，顏妍微微愣了下，心里一時半會兒也是拿不定主意了。
她還真沒有確認過……
“那要不……我去看看？”
王鵬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去確認一下。”
畢竟，早發現也好早治療。
……
白色的視覺如潮水般褪去，隨著陸舟默念一聲“系統”之后重新睜眼，意識已經回歸了現實。
從休息室那綁硬的床板上爬了起來，陸舟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重新坐回了床邊。
這次收獲還算豐富。
一臺勘探車，一件造型看起來有點古怪的衣服，這兩件玩意兒他打算等去了高等研究院的地下實驗室之后再細細研究。
至于現在嘛……
勝利之后，自然是得開瓶香檳慶祝一下！
陸舟心中念頭微微動了下，一瞬間時間和空間就仿佛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截取了一幀一樣，憑空出現的渴了便落在了他的手中的。
感受著那沉甸甸的質感，看著那與可口可樂常見款沒啥區別的造型，無論多少次陸舟心中都忍不住感慨。
如果這玩意兒真的來自未來，未來人的品味這么復古的嗎？
還是說專門做成了這個樣子？
畢竟他找了半天也沒看到生產日期和配料表在哪。
就在陸舟正準備扣開拉環喝一口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忽然推開，只見披著身白大褂的顏妍從外面坐了進來。一看陸舟手上抱著罐可樂，兩撇秀眉頓時一豎，上前把它奪了下來。
“你馬上都要躺下休息了，還喝什么可樂。”
二話不說摳開了易拉罐，顏妍自己喝了口。
咦？
味道還挺好喝的。
喝下去了之后她才發現，這玩意兒雖然和可口可樂長得很像，但牌子卻完全不一樣。
“Future？”小聲嘀咕了一句，顏妍疑惑地看向了陸舟問道，“這啥牌子的可樂，我咋沒見過。”
“……可口可樂貴賓定制款，你當然沒見過。”眼睛直直地盯著顏妍手中的那罐可樂，雖然陸舟心痛的在滴血，但還是一臉淡定地說著。
“切，得意什么，有錢了不起啊？”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顏妍在心里悶悶不樂地嘀咕了一句。
錢多人傻！
喝個可樂還搞個定制款，給誰看啊？
一聽顏妍這句話，原本面無表情的陸舟，沒忍住呵呵笑了笑。
抱歉，那還真的是了不起。
看表情就猜到了陸舟想說什么，顏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將可樂啪地擺在了桌子上。
“……小氣，還你了。”
都有心思喝可樂了，想必身體是沒什么問題的。
再一個，一聽說這玩意兒價格不菲，她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喝了……
確認了陸舟的健康狀況之后，扔下一句“少喝點碳酸飲料，有哪里覺得不舒服記得及時告訴我”之后，顏妍便迅速溜出了房間，并且順手替他門口掛上了“免打擾”的牌子。
看著什么也沒察覺到的顏妍，陸舟松了口氣。
還好來的不是王鵬，也不是楊光標，否則還真沒那么好蒙混過去……
雖說就算被人知道了這東西是“三無產品”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頂多只是被叮囑一句別亂喝些奇怪的東西，但以后還是稍微注意一點好了。
重新拿起了那罐可樂，陸舟正準備開始享用“勝利的果實”，然而在看到已經扣開了的瓶口之后，一時間卻是犯了難。
雖然他不是一個很有潔癖的男人，但對于別人喝過的東西還是敬謝不敏。
這可咋整？
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陸舟還是舍不得那令人懷念的美味，在浪費掉和喝掉之間權衡了片刻之后，走去旁邊的櫥柜上找了個杯子出來。
剩下的就倒杯子里喝好了……
與此同時，走在休息室外面走廊上的顏妍，一邊回味著先前的味道，一邊小聲自言自語嘀咕著。
“話說可樂也有土豪定制款嗎……還怪好喝的。”
在她的印象中，肥宅快樂水這種東西只分為無糖版和普通版，而且無論是哪一種對身體都不怎么健康。
想了好長時間，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將關于這個問題地思考拋在了一邊。
算了算了，土豪的世界她不是很懂。
反正人還生龍活虎著就行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去他那里走了一趟，確認了他的身體健康之后，自己的精神狀態似乎變得格外的好。就好像打了興奮劑似得……雖然她也沒真正打過。
是錯覺嗎？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將奇怪的想法從腦袋里趕走，顏妍紅著臉迅速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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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勤人員的攙扶之下，剛剛適應地球重力的聶云等人從舷梯下走下。
看到三位凱旋歸來的英雄，拿到采訪許可入場的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一擁而上。
“聶云先生，請問身為駕駛員的您有什么感想？”
聶云平時話很少，即便是在這個值得慶祝的時刻也是一樣。
“我沒有什么感想。”
記者用鼓勵的口吻說道：“隨便說兩句吧，全國人民都在期待您的聲音。”
聶云停住了腳步，看了眼鏡頭問：“這是全國直播？”
“有一小時延時，我們會經過一定的剪裁。”
聽到記者的話之后，聶云點了點頭。
這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在鏡頭前站直了身子，只說了一句話。
“爸，媽，我回來了。”
另一邊，作為第一個踏上月面的華國人，劉正文在走下舷梯之后，同樣遭遇了記者們的包圍。
“劉正文先生，作為第一個踏上月球的華國人，請問您有什么想對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想說的話嗎？”
劉正文：“……我不是第一個踏上月球的華國人，只是替我的同胞們先上去了而已。”
當然，比起另外兩名宇航員之外，相比之下最令媒體們興奮的還是最后一個走下舷梯的聶晗。
作為首位登上月球的女性宇航員，這本身便是一件相當具有話題性的事情。
不過，考慮到宇航員們的身體情況，這些記者們也沒有在這里糾纏太久。在留給他們的五分鐘采訪時間結束之后，無論是否采集到了明天頭條需要的信息，他們都很配合的在發射中心地勤人員的指示下，離開了發射現場。
站在指揮塔的旁邊，王鵬眺望著遠處的那架空天飛機。
這時候，背后傳來了腳步聲。
從飛機上收回了視線，他回頭看向了顏妍。
“陸舟呢？”
停住了腳步，顏妍朝著遠處人群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口說道。
“他去休息了。”
王鵬：“睡覺？”
“嗯。”
王鵬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說：“以防萬一我問一句，你確定他是睡著了而不是暈過去了？”
聽到這句話，顏妍微微愣了下，心里一時半會兒也是拿不定主意了。
她還真沒有確認過……
“那要不……我去看看？”
王鵬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去確認一下。”
畢竟，早發現也好早治療。
……
白色的視覺如潮水般褪去，隨著陸舟默念一聲“系統”之后重新睜眼，意識已經回歸了現實。
從休息室那綁硬的床板上爬了起來，陸舟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重新坐回了床邊。
這次收獲還算豐富。
一臺勘探車，一件造型看起來有點古怪的衣服，這兩件玩意兒他打算等去了高等研究院的地下實驗室之后再細細研究。
至于現在嘛……
勝利之后，自然是得開瓶香檳慶祝一下！
陸舟心中念頭微微動了下，一瞬間時間和空間就仿佛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截取了一幀一樣，憑空出現的渴了便落在了他的手中的。
感受著那沉甸甸的質感，看著那與可口可樂常見款沒啥區別的造型，無論多少次陸舟心中都忍不住感慨。
如果這玩意兒真的來自未來，未來人的品味這么復古的嗎？
還是說專門做成了這個樣子？
畢竟他找了半天也沒看到生產日期和配料表在哪。
就在陸舟正準備扣開拉環喝一口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忽然推開，只見披著身白大褂的顏妍從外面坐了進來。一看陸舟手上抱著罐可樂，兩撇秀眉頓時一豎，上前把它奪了下來。
“你馬上都要躺下休息了，還喝什么可樂。”
二話不說摳開了易拉罐，顏妍自己喝了口。
咦？
味道還挺好喝的。
喝下去了之后她才發現，這玩意兒雖然和可口可樂長得很像，但牌子卻完全不一樣。
“Future？”小聲嘀咕了一句，顏妍疑惑地看向了陸舟問道，“這啥牌子的可樂，我咋沒見過。”
“……可口可樂貴賓定制款，你當然沒見過。”眼睛直直地盯著顏妍手中的那罐可樂，雖然陸舟心痛的在滴血，但還是一臉淡定地說著。
“切，得意什么，有錢了不起啊？”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顏妍在心里悶悶不樂地嘀咕了一句。
錢多人傻！
喝個可樂還搞個定制款，給誰看啊？
一聽顏妍這句話，原本面無表情的陸舟，沒忍住呵呵笑了笑。
抱歉，那還真的是了不起。
看表情就猜到了陸舟想說什么，顏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將可樂啪地擺在了桌子上。
“……小氣，還你了。”
都有心思喝可樂了，想必身體是沒什么問題的。
再一個，一聽說這玩意兒價格不菲，她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喝了……
確認了陸舟的健康狀況之后，扔下一句“少喝點碳酸飲料，有哪里覺得不舒服記得及時告訴我”之后，顏妍便迅速溜出了房間，并且順手替他門口掛上了“免打擾”的牌子。
看著什么也沒察覺到的顏妍，陸舟松了口氣。
還好來的不是王鵬，也不是楊光標，否則還真沒那么好蒙混過去……
雖說就算被人知道了這東西是“三無產品”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頂多只是被叮囑一句別亂喝些奇怪的東西，但以后還是稍微注意一點好了。
重新拿起了那罐可樂，陸舟正準備開始享用“勝利的果實”，然而在看到已經扣開了的瓶口之后，一時間卻是犯了難。
雖然他不是一個很有潔癖的男人，但對于別人喝過的東西還是敬謝不敏。
這可咋整？
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陸舟還是舍不得那令人懷念的美味，在浪費掉和喝掉之間權衡了片刻之后，走去旁邊的櫥柜上找了個杯子出來。
剩下的就倒杯子里喝好了……
與此同時，走在休息室外面走廊上的顏妍，一邊回味著先前的味道，一邊小聲自言自語嘀咕著。
“話說可樂也有土豪定制款嗎……還怪好喝的。”
在她的印象中，肥宅快樂水這種東西只分為無糖版和普通版，而且無論是哪一種對身體都不怎么健康。
想了好長時間，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將關于這個問題地思考拋在了一邊。
算了算了，土豪的世界她不是很懂。
反正人還生龍活虎著就行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去他那里走了一趟，確認了他的身體健康之后，自己的精神狀態似乎變得格外的好。就好像打了興奮劑似得……雖然她也沒真正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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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華國為英雄們的凱旋而歡呼著的時候，祥瑞號返航的消息也經由央媒海外版的報道，以及NASA、歐空局、俄羅斯航天局等多方機構的公開聲明，傳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幾乎是所有人，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反應都是無一例外的驚訝。
在此之前，北美媒體一直有在報道對NASA有關專家的采訪，認為祥瑞號雖然具備25噸級的地月轉移軌道運載力，但由于登月計劃過于倉促，最終可能面臨和蘇聯人一樣失敗的結局。
然而現實就如同一記耳光，不但打在了他們的臉上，同時也打碎了他們的幻想。
祥瑞號非但成功返回了金陵市航天發射中心，并且平安帶回了三名宇航員以及總重量在一公斤以上的月壤。
即便不愿意承認，他們也不得不面對一個可怕的現實。
通過電推進系統在航天領域實現彎道超車的華國，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追趕他們的腳步。
今天是一座登月艙和一面國旗，那么明天會是什么？后天呢？
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半個世紀來雖然不能說NASA在外空間領域的研究就毫無進展，但發展的腳步無疑是慢了許多。如今華國已經踏上了月球，而NASA的月球空間站計劃得等到2022年才啟動，阿瑞斯計劃更是自從公布到現在為止一直雷聲大雨點小，一點實際的行動都看不到。
所有關切著這件事情的美國人心中都不禁憋了滿肚子的疑問，乃至于憤怒。
他們的NASA到底在干些什么？
在這樣的輿論環境下，北美本土的媒體，風向開始轉變。
從對華國航天的技術的冷嘲熱諷，變成了對NASA的“怒其不爭”。尤其是以《紐約時報》為首，幾次采訪中都采納了NASA的專家的意見，然而報道出來之后確實被連續打臉，以至于這一回他們總算是沒有在邀請NASA的專家，而是直接將槍口對準了NASA，將一行火藥味兒十足的標題放在了最新一版報紙的頭條上——
《當華國在登月的時候，我們的人在干些什么？》
無獨有偶，就在《紐約時報》由愛生恨地開始對NASA大加攻訐的時候，《洛杉磯時報》和《華盛頓郵報》也是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對NASA的不作為進行了發難，質疑其每年數倍乃至數十倍于華國的經費，究竟被用到了什么地方？
而在諸多媒體中，觀點最為尖銳的CNN時政頻道，甚至呼吁成立一個專項調查組，對NASA這些年的預算清單進行核查，并聲稱其中很可能存在有令人震驚的黑幕。
一時間，NASA也是被群情激奮的人們弄得焦頭爛額。
事實上，如果中肯的評價，美國這些年在航天領域取得的成果并不小，其探索的邊界甚至已經到了冥王星，而兩架旅行者探測器更是已經踏足了太陽系之外的領域。
然而所有的這一切成果，聽起來都遠遠比不上登月那般震撼。
畢竟探測器飛的再遠，那也是探測器，遠不如人類的腳步往地球之外的領域邁進一步，更能刺激人們的感官。
面對群情激奮的民眾，焦頭爛額的顯然不只是NASA，當一件事情已經足夠影響到國家凝聚力，足夠影響到選民口袋里的選票時，它就不單單在只是技術問題了，而是政.治問題。
當局許諾過，會讓美國繼續偉大下去。
然而這些諾言都是需要兌現的東西，不是隨便說說就能糊弄過去的。
現在媒體攻擊的對象還是NASA，但按照一般情況來講，這把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燒到白宮頭上了……
……
白宮。
某間會議室里。
與上一次相同的那張會議桌前，除了寥寥幾個生面孔之外，坐著與上次相同的人群。
當現任總統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以示尊敬。
“女士們，先生們，都請坐。”
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總統環視了會議桌一圈，又著重盯著NASA局長卡森看了兩秒，然后收回了視線，直接了當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卡森和副局長面面相覷了一眼，最終深呼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站起來說道。
“我們嘀咕了華國在航天領域的決心……以及技術實力。他們對電推進系統的應用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在此之前我們從來沒想過在功率與工質足夠的情況下，電推也能提供與化學火箭相當的推力。事實證明電推進系統用于爬升重力井也是可行的，目前我們已經聯合了PPPL實驗室、麻省理工大學等等研究機構對電推進系統進行改良……”
敲著桌子打斷了卡森的喋喋不休，總統伸手捏了捏眉心，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需要多久？”
卡森微微愣了下，隨即苦澀一笑。
“這個……沒有辦法預期，在解決推力問題之前，我們首先得解決可控聚變小型化的問題。”
而在解決可控聚變小型化的問題之前，先得解決可控聚變的問題。雖然直覺告訴卡森解決可控聚變小型化的問題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難，至少沒有可控聚變工程本身困難，但現在分析這些東西都是無濟于事的。
畢竟根據談判結果，至少也得明年，雙方才可能在可控聚變領域達成技術上的交換。
而且代價還不小……
總統臉色不善地說：“既然沒有辦法預期，就請停止你的放屁，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解決方案，而不是聽你解釋你們的無能！”
一聽這句話，卡森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謝特！
不是你要問解釋的嗎？
當然了，雖然在心里吐槽了這么一句，但他自然是不可能就這么說出來。
沉默了一小會兒，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當然，我們已經想出了應對策略……并且在會議開始之前，已經和我們的副總統先生交流過了。”
總統將視線投向了副總統，只見坐在會議桌副位上的那個瘦削的老人點了下頭，用溫吞到讓人抓狂的語速說道。
“在會議開始之前，我和卡森先生聊了一會兒，他的提議相當不錯，雖然有些冒險。”
雖然在美國政壇里副總統只是個吉祥物，若非政.治強人的話權力可能還比不上新澤西州的州長，但特定時候也是可以發揮作用的。
比如，在NSC重組，并由副總統親自掛帥的情況下。
很多時候總統沒辦法直接關照航天領域的事物，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由總統行政辦公室以及副總統本人進行協調。
“冒險？”總統皺了皺眉，看向卡森問道，“什么冒險。”
卡森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的建議是，立刻啟動阿瑞斯計劃的第一階段，將我們的生命維持單元送到火星上！”
總統皺了皺眉：“……這也叫計劃嗎？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生命維持單元的測試工作沒有結束。”
“是這樣的沒錯，但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們再等下去了，正如你所說的，如果它沒有大的問題，我們就應該相信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氣，卡森繼續說道，“如果省略掉一些麻煩的手續，最快的話我們在半年……不，只需要兩個月！我們就能將它送到火星上！”
話音剛剛落下，會議桌前響起了一片議論的聲音。
卡森額前也在冒著汗水。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提議相當的冒險。
或者說這已經不只是冒險，而是一場賭博，拿著航天員的生命去當賭注。
在哥倫比亞號的慘劇發生之后，已經很少有人敢這么做了！
果然，一位神色嚴肅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目光銳利地盯著卡森，開口說道。
“卡森局長，我是否可以猜測一下，你所謂的那些麻煩的手續，是否是在指那些‘必要的測試環節’？”
面對這位總統行政辦公室顧問的發難，卡森硬著頭皮解釋道：“測試環節并非是必須……事實上我們在技術上已經可以確保生命維持單元能夠在電力充足的情況下，穩定運行至少兩年以上。”
那人繼續發難道：“你用什么來保證？”
卡森語塞，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總統忽然發話了。
“他說的對。”
“有時候我們應該靈活一點，尤其是在面對一個善于變通的對手，國家空間委員會不就是為此而成立的嗎？”
聽到總統提到自己，副總統微微一笑，伸手理了理胸前的領帶。
平時存在感總是很低的他，只有在這種場合能向其它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總統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先前向卡森局長發難的那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執拗地說道。
“總統先生，我必須提醒您，這不符合程序。”
“并非如此，測試并不一定得在亞利桑那州的沙漠，也可以在火星的沙漠上，”卡森立刻開口說道，“我們可以先將生命維持單元送上去，然后遠程啟動它，確認他是否管用。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再送宇航員上去。”
雖然他內心深處并不認同這種冒險的做法，但這會兒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正如先前他站在衛星控制室里，對他秘書說的那樣。
NASA需要一場勝利。
美國需要一場勝利！
如果不能……
橫豎都是引咎辭職這一條路可走。
如此一來，他根本沒有其它選擇。
“就按他說的做，將生命維持單元送到火星上去測試，”眼看那個煩人的家伙還打算說些什么，總統用鋼筆敲了敲會議桌，“已經沒有時間給我們浪費，在華國人挑起了這場競賽之后，每一分鐘對我們來說都很寶貴！”
用眼神示意先前起身的那人坐了回去，總統接著將意味深長的目光投向了卡森局長。
“卡森先生，我希望兩個月后，能和你一起打開香檳，在白宮的宴會上慶祝我們的成功。請你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沒有人會同情你們！”
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卡森的腦門上滲出了幾絲冷汗。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硬著頭皮點，將右手按在胸前發誓。
“我像您保證。”
“上帝站在我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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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所有人，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反應都是無一例外的驚訝。
在此之前，北美媒體一直有在報道對NASA有關專家的采訪，認為祥瑞號雖然具備25噸級的地月轉移軌道運載力，但由于登月計劃過于倉促，最終可能面臨和蘇聯人一樣失敗的結局。
然而現實就如同一記耳光，不但打在了他們的臉上，同時也打碎了他們的幻想。
祥瑞號非但成功返回了金陵市航天發射中心，并且平安帶回了三名宇航員以及總重量在一公斤以上的月壤。
即便不愿意承認，他們也不得不面對一個可怕的現實。
通過電推進系統在航天領域實現彎道超車的華國，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追趕他們的腳步。
今天是一座登月艙和一面國旗，那么明天會是什么？后天呢？
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半個世紀來雖然不能說NASA在外空間領域的研究就毫無進展，但發展的腳步無疑是慢了許多。如今華國已經踏上了月球，而NASA的月球空間站計劃得等到2022年才啟動，阿瑞斯計劃更是自從公布到現在為止一直雷聲大雨點小，一點實際的行動都看不到。
所有關切著這件事情的美國人心中都不禁憋了滿肚子的疑問，乃至于憤怒。
他們的NASA到底在干些什么？
在這樣的輿論環境下，北美本土的媒體，風向開始轉變。
從對華國航天的技術的冷嘲熱諷，變成了對NASA的“怒其不爭”。尤其是以《紐約時報》為首，幾次采訪中都采納了NASA的專家的意見，然而報道出來之后確實被連續打臉，以至于這一回他們總算是沒有在邀請NASA的專家，而是直接將槍口對準了NASA，將一行火藥味兒十足的標題放在了最新一版報紙的頭條上——
《當華國在登月的時候，我們的人在干些什么？》
無獨有偶，就在《紐約時報》由愛生恨地開始對NASA大加攻訐的時候，《洛杉磯時報》和《華盛頓郵報》也是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對NASA的不作為進行了發難，質疑其每年數倍乃至數十倍于華國的經費，究竟被用到了什么地方？
而在諸多媒體中，觀點最為尖銳的CNN時政頻道，甚至呼吁成立一個專項調查組，對NASA這些年的預算清單進行核查，并聲稱其中很可能存在有令人震驚的黑幕。
一時間，NASA也是被群情激奮的人們弄得焦頭爛額。
事實上，如果中肯的評價，美國這些年在航天領域取得的成果并不小，其探索的邊界甚至已經到了冥王星，而兩架旅行者探測器更是已經踏足了太陽系之外的領域。
然而所有的這一切成果，聽起來都遠遠比不上登月那般震撼。
畢竟探測器飛的再遠，那也是探測器，遠不如人類的腳步往地球之外的領域邁進一步，更能刺激人們的感官。
面對群情激奮的民眾，焦頭爛額的顯然不只是NASA，當一件事情已經足夠影響到國家凝聚力，足夠影響到選民口袋里的選票時，它就不單單在只是技術問題了，而是政.治問題。
當局許諾過，會讓美國繼續偉大下去。
然而這些諾言都是需要兌現的東西，不是隨便說說就能糊弄過去的。
現在媒體攻擊的對象還是NASA，但按照一般情況來講，這把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燒到白宮頭上了……
……
白宮。
某間會議室里。
與上一次相同的那張會議桌前，除了寥寥幾個生面孔之外，坐著與上次相同的人群。
當現任總統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以示尊敬。
“女士們，先生們，都請坐。”
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總統環視了會議桌一圈，又著重盯著NASA局長卡森看了兩秒，然后收回了視線，直接了當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卡森和副局長面面相覷了一眼，最終深呼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站起來說道。
“我們嘀咕了華國在航天領域的決心……以及技術實力。他們對電推進系統的應用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在此之前我們從來沒想過在功率與工質足夠的情況下，電推也能提供與化學火箭相當的推力。事實證明電推進系統用于爬升重力井也是可行的，目前我們已經聯合了PPPL實驗室、麻省理工大學等等研究機構對電推進系統進行改良……”
敲著桌子打斷了卡森的喋喋不休，總統伸手捏了捏眉心，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需要多久？”
卡森微微愣了下，隨即苦澀一笑。
“這個……沒有辦法預期，在解決推力問題之前，我們首先得解決可控聚變小型化的問題。”
而在解決可控聚變小型化的問題之前，先得解決可控聚變的問題。雖然直覺告訴卡森解決可控聚變小型化的問題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難，至少沒有可控聚變工程本身困難，但現在分析這些東西都是無濟于事的。
畢竟根據談判結果，至少也得明年，雙方才可能在可控聚變領域達成技術上的交換。
而且代價還不小……
總統臉色不善地說：“既然沒有辦法預期，就請停止你的放屁，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解決方案，而不是聽你解釋你們的無能！”
一聽這句話，卡森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謝特！
不是你要問解釋的嗎？
當然了，雖然在心里吐槽了這么一句，但他自然是不可能就這么說出來。
沉默了一小會兒，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當然，我們已經想出了應對策略……并且在會議開始之前，已經和我們的副總統先生交流過了。”
總統將視線投向了副總統，只見坐在會議桌副位上的那個瘦削的老人點了下頭，用溫吞到讓人抓狂的語速說道。
“在會議開始之前，我和卡森先生聊了一會兒，他的提議相當不錯，雖然有些冒險。”
雖然在美國政壇里副總統只是個吉祥物，若非政.治強人的話權力可能還比不上新澤西州的州長，但特定時候也是可以發揮作用的。
比如，在NSC重組，并由副總統親自掛帥的情況下。
很多時候總統沒辦法直接關照航天領域的事物，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由總統行政辦公室以及副總統本人進行協調。
“冒險？”總統皺了皺眉，看向卡森問道，“什么冒險。”
卡森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的建議是，立刻啟動阿瑞斯計劃的第一階段，將我們的生命維持單元送到火星上！”
總統皺了皺眉：“……這也叫計劃嗎？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生命維持單元的測試工作沒有結束。”
“是這樣的沒錯，但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們再等下去了，正如你所說的，如果它沒有大的問題，我們就應該相信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氣，卡森繼續說道，“如果省略掉一些麻煩的手續，最快的話我們在半年……不，只需要兩個月！我們就能將它送到火星上！”
話音剛剛落下，會議桌前響起了一片議論的聲音。
卡森額前也在冒著汗水。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提議相當的冒險。
或者說這已經不只是冒險，而是一場賭博，拿著航天員的生命去當賭注。
在哥倫比亞號的慘劇發生之后，已經很少有人敢這么做了！
果然，一位神色嚴肅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目光銳利地盯著卡森，開口說道。
“卡森局長，我是否可以猜測一下，你所謂的那些麻煩的手續，是否是在指那些‘必要的測試環節’？”
面對這位總統行政辦公室顧問的發難，卡森硬著頭皮解釋道：“測試環節并非是必須……事實上我們在技術上已經可以確保生命維持單元能夠在電力充足的情況下，穩定運行至少兩年以上。”
那人繼續發難道：“你用什么來保證？”
卡森語塞，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總統忽然發話了。
“他說的對。”
“有時候我們應該靈活一點，尤其是在面對一個善于變通的對手，國家空間委員會不就是為此而成立的嗎？”
聽到總統提到自己，副總統微微一笑，伸手理了理胸前的領帶。
平時存在感總是很低的他，只有在這種場合能向其它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總統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先前向卡森局長發難的那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執拗地說道。
“總統先生，我必須提醒您，這不符合程序。”
“并非如此，測試并不一定得在亞利桑那州的沙漠，也可以在火星的沙漠上，”卡森立刻開口說道，“我們可以先將生命維持單元送上去，然后遠程啟動它，確認他是否管用。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再送宇航員上去。”
雖然他內心深處并不認同這種冒險的做法，但這會兒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正如先前他站在衛星控制室里，對他秘書說的那樣。
NASA需要一場勝利。
美國需要一場勝利！
如果不能……
橫豎都是引咎辭職這一條路可走。
如此一來，他根本沒有其它選擇。
“就按他說的做，將生命維持單元送到火星上去測試，”眼看那個煩人的家伙還打算說些什么，總統用鋼筆敲了敲會議桌，“已經沒有時間給我們浪費，在華國人挑起了這場競賽之后，每一分鐘對我們來說都很寶貴！”
用眼神示意先前起身的那人坐了回去，總統接著將意味深長的目光投向了卡森局長。
“卡森先生，我希望兩個月后，能和你一起打開香檳，在白宮的宴會上慶祝我們的成功。請你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沒有人會同情你們！”
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卡森的腦門上滲出了幾絲冷汗。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硬著頭皮點，將右手按在胸前發誓。
“我像您保證。”
“上帝站在我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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