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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舟抵達江陵,已經是深夜。雖然歸鄉心切,但想著兩位老人多半已經入睡,他便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江陵的市區里休息了一晚,次日上午才讓王鵬開著車將他送回了家中。
敲門聲響起。
隨著一陣越來越近、越來越快的腳步聲,門猛地向外推開了。
看著門口那張熟悉的面龐,方梅的眼眶中不禁盈滿了激動和喜悅的淚花。
“兒啊!你終于回來了。”
“媽!”給了老娘一個擁抱,看著從連接著陽臺的那個房間走來的老爹,陸舟深呼吸了一口氣,用帶著一絲絲輕顫的聲音,笑著說道,“爸,我回來了!”
已經多久沒有回過這里了?
好像是三年,也好像是四年,總之長到陸舟都有些記不太清了。
看著站在門口的兒子,陸邦國笑著點頭,“回來就好,路上沒累著吧,快進來坐……這位是?”
陸舟挪開了半步,笑著介紹道:“王鵬,我的司機,你們應該見過。”
“哦哦,我想起來,你看我這記性,原來是小王啊……”陸邦國笑了笑,熱情地說道,“別站著門口說話了,快進來坐吧。”
帶著兩人走進了客廳,陸邦國客氣地拿來了杯子和茶壺。
如果只是兒子的話到不用這么客氣,但畢竟還有一位客人在這里。雖然王鵬一再表示當他不存在就好,但這么大一個活人擺在那兒,怎么都不可能真的放著他不管。
“家里變化好大……”
抿了一口父親泡的熱茶,看著翻新了的房子,陸舟有些感慨的說道。
電視機換了,換成了48寸超大屏,掛在門框上的掛鐘,也換成了新的,挪到了另一面墻上。
或許是生活好了,也或許是平日里太閑了,窗臺的防盜網的網兜里,擺滿了種著花花草草的小瓦盆,陸舟甚至看到了幾顆蔥苗和大蒜葉。
在他的視域之中,許多地方已經和記憶中的模樣對不上號了。
但唯獨一點沒變的,還是那熟悉的屬于家的味道。
方梅笑了笑說:“你和小彤不在,你爹又是個喜歡折騰的性子,就和我合計著把家里裝修了一遍,雖然很多家具和擺設都換了,但我尋思著你們哪天還會回來,就沒讓動你和小彤的房間。”
“真的嗎?”陸舟笑著說道,“那太好了,我這次回來還想著,看看以前的東西懷念一下來著。”
看著拘謹地坐在沙發上的王鵬,陸邦國笑著說道:“小王啊,要不留下來吃飯算了,正好我一會兒去買條魚。”
“不用不用,”王鵬客氣地擺手,說道,“我還要辦點事,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團圓了。”
“你還有啥事兒?”
王鵬輕咳了一聲說道:“將你平安送到之后,我還是得去登記一下……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也沒詳細去問什么事情,陸舟點了下頭。
“那行,我從你出門好了。”
從陸舟家里出來的時候,王鵬抬手蹭了下眼角。
注意到了這一動作,陸舟不禁愣了下問道。
“你咋了。”
“沒什么,”王鵬搖了搖頭,“就是……有點兒傷感吧。身為國寶級的學者,你為科學,也為這個國家,付出了太多了。”
這個體格高大、模樣看起來也算是經歷過些風霜的漢子,這會兒聲音竟是有些哽咽了。
聽著如此這般的發言,陸舟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
其實他原本有點兒想說“你完全沒必要這么覺得,至少我自己還是挺樂在其中的“,但看這家伙感動的如此投入的樣子,這話到也說不出來了。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又不會掉塊肉。
岔開了話題,陸舟隨口說道:“你這幾天找個地方住?住宿我報銷……”
王鵬:“不用,我住附近的招待所就行了。”
陸舟搖了搖頭:“那怎么行,你不用和我客氣,住宿費才多少錢,你把精神養好了,我坐車的時候也放心點。”
王鵬輕咳了一聲:“你對招待所有點兒誤解……其實那里條件還是挺好的,像是我們帶著公務出行,三餐都是給報銷的,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向他們這種工作性質,住一般的人員混雜的賓館也不太方便。相比起住酒店只考慮舒適度的陸舟而言,他更多地還是得考慮安全、保密性以及便于工作的展開等多方面的因素……
聽到這里,陸舟也就不在勸說,由著他去了。
……
目送那輛黑色紅旗消失在小區的路口,陸舟轉身回到了家中,
老娘已經開始準備午飯,老爹出門買魚,雖然他想去廚房幫忙,但還是被老娘以別添亂為由轟了出來。
百無聊奈之下,陸舟拎著電腦包,去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他有做過三天不工作的決定,但這會兒除了工作之外似乎也沒什么事情可做了。
果然他是個閑不下來的人。
從電腦包中取出了筆記本打開,放在了那張有些老舊但依然很干凈的書桌上,看著周圍的一切,陸舟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種久違的懷念的感覺。
正如老媽說的,這里的一切都沒什么變化。
他走得時候是什么樣子,回來的時候依舊是什么模樣,唯獨的區別便是,那一塵不染地書桌,顯然是經常打掃的樣子。
心血來潮的陸舟,拿起了放在桌角的相框。
里面裝著他高中的畢業照。
上面有他的死黨,有他的同桌,有他的老師,甚至是曾經懵懂地喜歡過或者被喜歡過的女生……當然還有他自己。
看著照片中那個青澀的少年,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笑意。
那會兒的自己雖然無知了點,對未來迷茫了點,但那種無憂無慮的快樂,似乎也挺讓人懷念的。
但在通往真理的道路上,總得失去點什么。
懷念了一會兒之后,陸舟將相片放在了一邊,定了定神,重新看向了桌上打開的電腦。
“在午飯開始之前,先把這件事情給搞定好了。”
小聲自語了一句,陸舟放在鍵盤上的雙手動了。
【關于江城碳基半導體工業園區改進辦法建議(初稿)】
敲下了這行標題之后,陸舟的食指輕輕在桌子上點了點,整理了片刻思路之后,將自己對碳基半導體工業園區的改進意見,逐一寫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便寫下了洋洋灑灑的5頁紙。
檢查了一下沒有遺漏之后,陸舟打開郵箱,將完成的報告分別發給了學姐和科工局那邊之后,便向后靠在了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
“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然而就在他正準備起身關掉電腦,起身去外面去走走的時候,一封未讀郵件卻是飛進了他的郵箱中。
下意識地點開了郵件,陸舟看向了寄件人的位置,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保羅·羅賓·克魯格曼……備注普林斯頓經濟學系?
盯著這個名字看了好一會兒,陸舟漸漸皺起了眉頭。
emmmm……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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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前陸舟在普林斯頓的時候,確實偶爾和一些研究經濟學的學者交流過,但也不是和誰都那么熟悉。
總不能和他說過話,他就得把人家名字給記得吧?
何況普林斯頓這么大,他只待了那么幾年,也未必見過這位仁兄。
仔細搜羅著記憶中的名字,陸舟實在沒有找到一個能和他對上號的,直到他登陸了學術查詢網站,輸入了這個名字之后,才發現這位仁兄究竟是何許人也。
結果不搜不知道,搜出來來頭還不小。
克魯格曼!
0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國際貿易、匯率與宏觀經濟學專家!
學術履歷上最輝煌的一筆,是于1994年成功預言了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這一預言在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之后使其在經濟學領域的地位如日中天,更是直接導致了后來他于08年獲得諾獎。
不過令陸舟感到奇怪的是,他為什么聯系上自己。
郵件的大意大概是詢問他什么時候有時間,想和他視頻當面聊聊學術上的事情。
雖然對經濟學不是很感興趣,但在思索了片刻之后,陸舟還是編輯了一封回信發了過去。
【今天上京時間晚上八點,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聊聊。】
畢竟同為拿過諾獎的學者,面子還是得給一點的。
反正,他也在休假,閑著也是閑著……
……
晚上八點。
按照約定的時間,克魯格曼出現在了視頻通話的鏡頭中。
第一次見面的這位教授甚至連自我介紹的寒暄都省略了,幾乎是剛剛接通視頻電話,便用迫不及待的語氣說道。
“你不知道你的研究成果有多么重要!”
被這突如其來的發言弄得有些不明就里,陸舟微微愣了下:“……我確實不太清楚,甚至不太清楚你指的是哪個研究成果……能和我說說嘛?”
深呼吸了一口氣,克魯格曼解釋說道。
“Bewley模型一直是宏觀經濟學的前沿領域,你的改進模型……我暫且稱它為Lu-Bewley模型好了,不但解決了Bewley模型計算量龐大且步驟繁瑣的問題,最關鍵的是減小了模型的隨機誤差!”
Bewley模型?
原來是小彤的那篇論文……
聽完了克魯格曼教授的描述之后,陸舟臉上終于浮現了一絲恍然的表情。
不過,也僅僅只是恍然而已,并沒有出現克魯格曼教授期待中的感興趣的表情。
見陸舟沒有說話,克魯格曼教授以為他沒有聽懂自己說的究竟意味著什么,于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這么說吧,將一切復雜的研究抽絲剝繭,經濟學的終極目標只有兩個,一是優化資源配置的效率、二是協調社會的利益關系!如果我們能夠獲得一個精確的模型,甚至是盡可能精確的模型,站在文明的高度我們能將資源的配置優化到最大!站在個人的角度,我們甚至能夠通過經濟活動預測未來!”
對預測未來這個詞終于有了點反應,陸舟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笑了笑,看著視頻電話那頭的克魯格曼教授,陸舟繼續說道,“經濟學的原理我不是很懂,但對于混沌的系統……好像從來沒有什么數學模型能夠做到百分之百的預測。哪怕我隨便舉個例子,你如何預測到可控聚變技術的誕生?又如何在它誕生之前預測它對全球經濟的影響?”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你說的這個不是重點,”克魯格曼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技術進步在理論上是可以用研發投入、GDP占比等等幾個參數概括在模型中的,哪怕你無法理解也沒關系,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是一個諾貝爾獎級別的發現!只要你在Bewley模型的數學改良上繼續研究下去,我敢肯定諾貝爾經濟學獎一定屬于你!”
“可是……我已經拿過菲爾茨獎了,”陸舟聳了聳肩,繼續說道,“諾貝爾獎也拿過一個了。”
視頻中的氣氛,迷之尷尬了一會兒。
克魯格曼教授輕咳了一聲,勸說說道。
“你就不想再拿一個嗎?這可是諾貝爾獎……”
“對我來說,諾貝爾獎的吸引力已經沒有以前那么大了,”陸舟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嗎?比起能夠獲得怎樣的榮譽,我還是對那些足夠令人著迷的難題感興趣,你能理解這種感覺嗎?親愛的克魯格曼教授。”
“……”
克魯格曼并不想接話。
他甚至想將手邊的鋼筆扔在屏幕上。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和他講對榮譽已經沒有追求了。
好吧,即便這家伙確實有這么說的資格,也實在是太氣人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試圖說服道。
“難道Bewley模型不足以引起你的興趣嗎?這同樣是一個足夠重要的難題!而且足夠的困難!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他遠比什么純粹數學的研究更能夠直接的改變這個世界——”
“那可未必,”打斷了克魯格曼教授的話,陸舟笑了笑,繼續說道,“而且,改進Bewley模型……或者如你所說的Lu-Bewley模型,總共也只花了我一個小時的時間而已,無論怎么看,也不像是很難的樣子。”
一小時……
克魯格曼愣在了那里。
本能告訴他這絕對不可能,但看視頻對面的那個人,卻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者說謊的樣子。
說白了,騙他有什么好處?
然而一小時的時間便將Bewley模型改進到了如此優秀的程度……
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就到這里好了,”見克魯格曼教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陸舟看了眼表,打了個哈欠,“雖然很抱歉,但我幫不上你太多忙。普林斯頓有很多優秀的數學教授,或許你可以拿著我的模型,向他們尋求幫助。”
“那么,再見。”
視頻通話結束了。
看著黑掉的屏幕,克魯格曼沉默了好長時間,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鏡。
一直在旁邊看著老人家和陸教授的通話,他的學生威斯爾咽了口吐沫,開口說道。
“教授?”
克魯格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普林斯頓確實有不少優秀的數學教授,但對經濟學感興趣的教授卻不多,尤其是那些從事理論領域研究的學者,不少人對于應用學科還存著不小的偏見,認為研究這些東西是浪費時間。
好不容易有一個數學界的大牛進入了這個領域,并且做出了一點點的成果,他哪里肯輕易地放過。
就好像溜進動物園的大熊貓一樣,還能放你走了?
克魯格曼陷入了沉思,就在這時候,他忽然心中一動。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論文中似乎還有另一位作者。
不是放在一作的福斯特。
這個名字他根本沒聽說過,估計也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家伙。
不過二作的名字……
眼睛漸漸明亮了起來,克魯格曼看向自己的學生,立刻開口說道。
“威斯爾!”
被突然叫了名字,威斯爾立刻應道。
“我在……您有什么吩咐?”
“幫我寫封郵件,郵箱地址一會兒我給你,就用我的名字,收件人的名字填Lu·xiaotong……”停頓了片刻,克魯格曼自言自語似的嘀嘀咕咕道,“如果情況順利的話,應該能趕得上。”
這句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恰好被正在忙著編輯郵件的威斯爾聽到了。
只見他愣了一下,便下意識問道。
“趕得上什么?”
“填志愿、或者說選擇導師之類的,”頓了頓,克魯格曼繼續說道,“還記得我讓你看過的那篇論文嗎?雖然那篇論文出彩的僅僅是數學模型的部分,但能夠將理論部分完整的整理出來,并且讓一個對經濟學一竅不通的數學家做出如此重要的研究,本身也是一項很難得的素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還沒決定好去哪里讀博士!”
威斯爾遲疑了一下,提出了一種假設。
“可是萬一她不打算繼續在學術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呢?”
克魯格曼斷然否定道。
“不可能!”
“能夠寫出如此出色的論文,如果她沒有打算在學術這條路上走下去,是絕對不可能的!僅僅只是為了畢業,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你只管按照我的要求,把郵件發過去就行了。”
“是……”看著一臉認真地老板,威斯爾也只能木木地點了下頭,打開電腦開始編輯起了郵件。
埋頭編輯著郵件,這位三十多歲的博士,心中也是不禁一整感慨。
每逢畢業季的時候,別人都是各種套磁求推薦信,削減了腦袋地想拿到大牛的推薦。然而這個幸運的家伙倒好,別說什么推薦信了,諾獎大佬親自發郵件過去邀請她來讀博……
這樣的待遇,也是沒誰了。
他甚至都第一次聽說,居然還有這種好事兒。
想著想著,想到了當初自己求學的經歷,威斯爾的心里就像是恰了檸檬一樣,溢出的酸味兒就差沒浸到郵件里了……
法克!
好特么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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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彤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只是為了畢業而已,才寫出了那篇論文,請老哥出山幫忙優化了數學模型,結果她那篇畢業論文出來之后,卻是在經濟學界引發了如此壯闊的波瀾……
被改進之后的Bewley模型……姑且稱之為Lu-Bewley模型,其無論是運算效率還是計算結果的精確度上,都遠遠優于先前的Bewley模型,可以說為全世界的從事數值方向研究的宏觀經濟學家,都提供了一個更好的選擇。
并且不只是如此。
人們驚訝的不只是Lu-Bewley模型展現出來的優越性,更驚訝于那位陸教授,居然將手伸到了經濟學的領域!
而且一出手,就放出了這么一個大招!
近些年來,Bewley模型一直是宏觀經濟學的前沿研究領域,尤其被一些經濟學數學化的學者們奉為經典!
現在一個更強大的模型被擺在了他們的面前,怎能讓他們不歡欣雀躍?
雖然陸舟并未對這個被改進偶的模型進行命名,但學術界還是擅自將他的姓氏給安排了上去。
即,Lu-Bewley模型!
雖然明明是自己的畢業論文,風頭完全被老哥搶走了,小彤卻非但沒有任何氣餒,反而悄悄的松了口氣。
她的水平她自己很清楚,是絕對做不出這種水平的成果的。
也正是因此,在論文末尾處寫明沒個人承擔的工作時,她也很明確地寫明了數學模型部分主要由陸舟完成,自己負責的只是理論部分以及收集資料的工作。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名字掛在二作的原因,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個小透明的緣故,總之在這篇論文登刊之后,她倒是沒有受到什么多余的騷擾。
至于掛在一作位置的他的導師福斯特教授,據幫他管理郵箱的學長所言,幾乎是被蜂擁而至的郵件給塞滿了。
現在這個四五十歲的中年教授,正陷入痛并快樂的狂喜。
用一個畢業申請上的簽名換了一篇如此重量級論文的一作,這大概是他這些年,做的最成功的一單“交易”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個Lu-Bewley模型的命名了……
……
牛津大學校園。
經濟系的某間辦公室。
面對著BBC的記者,福斯特教授用憤怒的聲音再三強調著說道。
“我對Lu-Bewley模型的命名存在異議!身為這篇論文的一作,我認為至少應該在這個模型的中間加上我的名字,至少加一個字母!否則這不合規矩!”
人就是這樣,在知道自己能夠得到更多的時候,總不會滿足于現狀。
雖然福斯特教授料到這篇論文能火,至少一篇《》是沒有任何問題,卻沒想到會火到這種程度,不但引發了整個宏觀經濟學界的話題性討論,甚至引來了不少平日里他只能仰望的大佬的關注!
比如克魯格曼……
他在課上就對這位經濟學家的理論大有推崇,尤其是關于國際貿易這塊堪稱是顛覆時代性的,卻沒想到有一天這位大佬居然會在《Science》的highlights部分點評自己的論文……
是的,這篇論文中的Lu-Bewley模型,被著名的“科學”給highlights了。而且也正是這篇highlights,首次用到了Lu-Bewley模型這個名字,以至于現在整個經濟學界已經約定俗成地默認這個模型就叫這個名字了。
這讓他激動之余,也甚是惱火。
光是看這個數學模型的命名,根本看不出來這個研究成果其實有他的一部分的!
面對像個被激怒的兔子一樣暴跳如雷的福斯特,BBC的記者試圖安撫了下他的情緒,但沒有任何作用,只得無奈地繼續了采訪。
“……可是福斯特先生,根據某位皇家科學院的院士在接受采訪時的發言,這篇論文的精華部分主要是在數學模型上,而這一部分是由陸舟教授獨立完成的……請問您對這個模型的完成做出過哪些具體的貢獻?”
這句話一出來,倒是把福斯特教授給問住了。
“這個……有時候貢獻不一定非得反應在論文中的字里行間,”面對BBC記者的提問,福斯特教授表情尷尬地解釋道,“你知道的,在科研工作中,尤其是理論領域的科研工作,對資料的收集和解讀也是很重要的。尤其關鍵的是,能夠給研究課題引入一位強大的合作者,也是體現一名科研工作者能力的一部分!”
這句話確實沒錯。
社交能力也是科研能力的一部分。
在學術界甚至存在一種本身科研能力不強,但卻因為人脈廣的原因依舊能產生一些不錯的研究成果。
畢竟大多數學者都是比較宅的,如果有人能將兩個平時沒有交集的學者拉在同一個項目組里,甚至只是給兩位大佬提供一個一起喝下午茶的機會,說不準都能摩擦出燦爛的火花。
比如研究數論的蒙哥馬利與研究物理的戴森,在普林斯頓的“交際高手”喬瓦拉為他們牽線搭橋之前,他們彼此之間根本毫無交集。
然而……
在聽完了福斯特教授的辯解之后,BBC的記者臉上卻是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可是據我們了解,陸教授之所以會參與這個研究,主要是因為她的妹妹陸小彤女士在從事相關的研究課題。”
像是被燒火棍戳到了屁.股一樣,福斯特教授暴躁地說道:“夠了!我才是她的導師!如果不是我將她帶進了門里,她能獲得現在的成就嗎?你去外面隨便問問,到底是誰的貢獻更大!”
辦公室內依舊在喋喋不休著。
即便是關著門,合著窗簾,也能從那震顫的玻璃上感受到,辦公室中的福斯特教授心中翻騰的怒火。
若是以前的話,小彤可能還會有點兒擔心。
但現在,她的心中除了一絲小小的解氣與得意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情緒。
原因無他,她已經和這里說再見了。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安斯麗看著自己的師妹小彤,語氣真誠地說道:“恭喜你,順利畢業了……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的選擇是對的,但有些話我不能說。”
小彤彎了彎嘴角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安斯麗聳了聳肩膀,做了個搞怪的表情,“你知道就好,某個人努力申辯的樣子,就像是個可憐蟲一樣。”
食指掀了下耳邊的發鬢,小彤的臉上露出笑容。
“我不能更同意你的觀點。”
兩女相視一笑。
笑夠了之后,安斯麗問道:“你想好去哪了嗎?”
“還沒有,我只是想好了去普林斯頓,不過還沒具體想好報哪個老師,”小彤頓了頓,用輕松的口吻繼續說道,“反正我也不是很著急,我還有一個假期的時間去慢慢思考,順便翻下相關領域的論文,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研究方向。”
“我也覺得你最好思考一段時間,不用這么倉促做決定,”安斯麗認真說道,“而且,你最好等一段時間再讓他給你推薦信……現在他在氣頭上,而且嫉妒的發狂,指不定他會干出什么事兒來。”
小彤輕松地說道:“不用,其實有沒有推薦信也無所謂了,何況以福斯特教授的性格……指望他能夠理智地寫一封推薦信不如指望明天我能中彩票的頭獎。”
推薦信的事情她不是很擔心。
這玩意兒雖然重要,但也并不是決定性的重要。
在已經有一篇《》作為敲門磚的情況下,大多數教授都會考慮她的讀博申請,哪怕沒有前導師的強烈推薦。
安斯麗笑著說道:“看來你已經計劃好了,那我就提前祝你……華國的新年快樂了。”
“謝謝。”
小彤禮貌致謝。
就在這時候,放在她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等一下……我好想收到了一條消息。”
安斯麗:“沒事,不用在意我。”
翻出手機看了眼,點開了未讀郵件,然而幾乎是點開郵件的瞬間,小彤便愣在了那里。
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安斯麗微微遲疑了下,開口詢問道。
“怎么了?”
“我……”張了張嘴,克制著心中的驚訝,小彤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好像收到了克魯格曼教授的來信。”
“克魯格曼?那個普林斯頓的保羅·克魯格曼?”安斯麗微微一愣,隨即臉上浮現了驚訝與驚喜的表情,“天啊!居然是克魯格曼教授!我前幾天才讀過他的著作!快看看,他和你說了什么?”
“他說……”表情古怪地抬起了頭,小彤用帶著幾分不敢相信的聲音繼續說道,“他邀請我去他那里讀博……如果我還沒有決定好去哪里的話。”
安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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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小彤沒有想到那篇刊登在《》上的論文會如此火爆,就連陸舟也沒有想到,自己猜剛剛回到家中,正準備切斷和外界的聯系,一邊心無旁騖地鉆研黎曼猜想,一邊安穩地休假到年底,郵箱便被潮水般涌來的信件給淹沒了。
其中一部分是他在普林斯頓的老朋友寄來的,還有一部分不認識,但從自報家門的介紹來看,好像都是從事宏觀經濟學、計算經濟學等方向研究的學者,而且不少還都是比較有名的那種。
也正是從這些郵件中,陸舟才得知到,自己的那個數學模型在經濟學界居然火了半邊天,已經有好幾場關于這個數學模型的經濟學研討會,在紐約、波士頓、倫敦等地的高校召開。
而那些找到他的經濟學家所表達的意思,也基本上和克魯格曼教授無異,都是希望他能夠繼續在Lu-Bewley模型上研究下去,帶著宏觀經濟學和計算經濟學向著更高的高峰前進。
然而很抱歉的是,陸舟并不是很感興趣。
一開始還認認真真地回了幾封郵件,表達了委婉的拒絕,到后來郵件越來越多,他干脆便甩給小艾去回復了。
一時間,陸舟頓時清凈了許多,也總算是有時間靜下心來,繼續鉆研前段時間他創造的那個數學工具——“超橢圓曲線分析法”了。
春節前的第三天的傍晚,倫敦時間大概才剛剛過中午。
正在收拾行李的小彤,打開了微信視頻,日常騷擾正在休假的老哥的同時,也將自己被克魯格曼教授邀請去普林斯頓讀博的好消息匯報給了陸舟。
聽完了小彤興奮地嘰嘰喳喳的表述之后,陸舟思索了片刻之后,忽然開口打斷了她說道。
“小彤。”
“嗯?”
被突然叫到了名字,視頻那邊正將小裙子塞進行李箱的小彤沒有回頭,嗯了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頓了頓,陸舟繼續說道。
“從理論上來講,基于經濟學設計的模型……能夠預測未來嗎?”
這些天他差不多都快把克魯格曼教授和他說的話給忘了,不過小彤突然提到自己被這位諾獎得主給錄取了的消息,卻又是讓陸舟回憶了起來。
預測未來……
通過對宏觀經濟的變化預測未來的社會環境甚至是政治格局……
這種事情真的能做到嗎?
聽到這個奇怪的問題,小彤停下了手上收拾行李箱的動作,歪了下頭思索片刻后,認真回答道。
“不能說不可以吧……不過經濟學存在的意義并不是為了預測未來哦。”
陸舟:“那是為了什么?”
“為了社會資源的高效配置……或者換句話說,就是讓未來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吧?”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彤用的語氣也不是特別的確定,畢竟她只是一個剛剛畢業不到一個月的碩士生而已,對于她而言,在學術的道路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樣啊……”
陸舟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也沒有評價什么。
回頭看著電腦屏幕中,像是陷入思考的老哥,小彤好奇問道。
“老哥你不是在研究黎曼猜想嗎?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
忽然,她心中一動,欣喜地開口說道。
“難道……你忽然對經濟學感興趣了?”
“你想多了,只是突然有人和我提到了這個有趣的問題,”并沒有告訴她這個人就是她未來的導師,陸舟笑了笑,結束了這個話題,繼續說道,“說起來,今年你是幾號回來?”
這雖然是個有意思的課題,但還沒有有趣到足以令陸舟著迷的程度。
畢竟所謂的預測未來也不過是一個猜想而已,克魯格曼教授在向他提到這個概念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用上非常肯定的語氣。
當然,如果確實能做到的話,他倒是不介意抽空研究一下,并且用量子計算機來觀測下未來會發生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當然,倒不是想通過這項技術來盈利什么的,僅僅是純粹是出于一名學者的角度,對未知的好奇……
小彤開心地說道:“明天的飛機!先到滬上落地,在那邊玩兩天,然后坐高鐵回來~”
陸舟點了點頭。
“那就回來再聊吧……對了,你生活費還夠嗎?”
“哼哼,不用你的錢,我從匯豐那邊接的外包工作的報酬可不低哦,比你打工的那會兒可高多啦……說起來,老哥你都到家了?”
雖然有皮了點,但唯獨不愿意麻煩別人這點,簡直是和自己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當初自己好像也是一樣,翅膀剛剛長硬,就一分錢也不愿意要家里的了。
聽到小彤前半句話,陸舟不禁笑了笑,點頭說道。
“嗯,昨天就到了。”
“哎羨慕你……我一會兒下去吃個午飯,先掛咯。”
“嗯,早點回來。”
掛斷了視頻電話之后,陸舟看了下表,再過個十幾分鐘,媽大概也該來敲門,叫自己過去吃晚飯了。
不過就在他正準備起來走走的時候,電腦屏幕的右下角,居然彈出來一串氣泡。
小艾:【主人,小艾這里收到了一封有點特別的郵件,需要我幫你回復了嗎??(^?^*)】
看到這行提示,陸舟略微遲疑了一下。
“……有點特別是什么意思?”
小艾:【是一位名叫薇拉的女士發來的。(??▽?)】
薇拉?
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名字,陸舟略微愣了一下,隨后定了定神說道。
“……我自己來回復好了。”
【好的~(乖巧.jpg)】
雖然很好奇小艾是如何甄別出哪些郵件自己可能會希望自己來回復,但想來估計是上次那次升級,多少還是提升了一些這位人工智障同學的智商吧。
不過就在陸舟正準備點開郵件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舟兒啊,外面有人找你。”
隔著門,老娘的聲音傳來過來。
微微一愣,陸舟仔細想了下,好像沒有預約之類的東西,下意識確認地問了一句。
“找我?”
“誒!就是找你,他們自稱是江河大學的人,都是老師!還有一個聽說是院士呢!他們實在是太客氣了,都在門口等著,讓我先來問問你。”
聽老娘的聲音,似乎充滿了高興,高興地甚至都帶了點顫音。
兒子不但自己做出了大學問,往來的也都是“大學者”,不但自己成了院士,逢年過節更是連院士都親自上門來拜訪,如此“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做媽的能不高興嗎?
何況江河大學在江陵市本地,還是相當出名的!
然而,在聽到“江河大學”、“老師”、“還有幾個院士”這些關鍵詞之后,陸舟的心中卻是隱隱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甚至是有點兒頭疼。
就在剛才那么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認為回老家就能躲掉那些人情往來是多么的不現實。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小艾:【(°ー°??)】
方梅:“舟兒?”
“沒什么,我來了。”
推開椅子站起身來,陸舟滿腦子頭大地向門口走去。
總覺得……
指望忙里偷閑輕松過年的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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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回來的時候,陸舟原本以為自己回了老家,大概能夠安靜一段時期了,卻沒想到自己的想法終究還是太天真了。
偏安一隅的江陵古城就像一座寧靜的小鎮一樣,已經許多年沒有什么大人物光臨過。
如今回鄉的他就像是一尊路過小廟的神仙,哪怕只是在這香堂前駐足停留了那么片刻,也足以讓整座寺廟熱鬧起來了。
從他下高速開始就惦記上他的市zf自不必多說,緊隨其后的便是江陵唯一一所稱得上有些牌面的江河大學。
見面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帶著數院的院長和學校的書記登門拜訪的馮校長,很快便熱切問他能不能將數院的大樓掛上他的名字,改成陸舟樓,借一借他的才氣。
這個請求其實倒不算很過分。
不少閑錢多得慌的有錢人,甚至是上千萬上億的捐錢,只為了能在高校的教學樓上掛個名,也不過是為了用銅臭換個身后名而已。
現在不需要他出錢,只需要他點一下頭就可以了。
然而在這位馮校長說出這句話之后,還是把陸舟雷了個外焦里嫩。
“我說馮校長……這不太合適吧,”看著這位一臉熱切的老人,陸舟哭笑不得地說道,“我雖然是江陵出生的,但你們江河大學……我好像一次都還沒去過。這就讓我掛個名,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這有什么不合適,”見陸舟不感興趣,雖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馮校長還是忍不住急了,立刻說道,“您是咱們江陵市最杰出的學者,也是咱們江河大學萬千學子的榜樣,雖然不是同門師兄弟,但也算的上是一脈相承,有什么不合適的?”
聽到這句話,陸舟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話說一脈相承這個詞是這么用的嗎?
見陸舟還有些猶豫,做馮校長旁邊的數院院長急著想說些什么,不過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最后還是坐在馮校長旁邊的那位李書記,推了推淡金絲邊的眼鏡,慢條斯理地拋出來了一個圓滑的提議。
“這事兒其實也好辦。”
見幾個人向自己看了過來,那位李書記胸有成竹一笑,繼續說道。
“陸教授是在江陵六中讀的高中吧?”
陸舟疑惑道:“是的……怎么了?”
“江陵的幾個高中不是找過我們嗎?要那個附屬高中的掛名,”李書記看向馮校長,低聲說道,“我們找江陵六中商量一下,就遂了他們的愿,給他們一個附屬高中的牌子,這樣一來陸教授也能算是咱們的校友了。”
馮校長大喜,低聲回道:“妙哉!就這么辦好了。”
陸舟:“……?”
???
……
最終陸舟還是同意了馮校長的請求。
倒不是看在老鄉的份上。
只是看在他們愿意幫自己的母校一把的份上,于情于理陸舟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畢竟,反正也不是需要他掏錢的事情。
不過,江河大學的事情卻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再往后來,陸舟高中的校長帶著教過他的幾個老師來了一次,市委領導那邊有組團過來了一次,甚至就連老陸上班的鋼鐵廠,廠領導和書記也借著慰問老工人的名目來陸邦國的家里坐了坐,“順便”拜訪了下他。
就這樣,一直到了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小彤回家的那天開始,陸舟才總算是消停了一會兒,但也僅僅只是消停了一會兒而言。
看著用了三天才用了不到十頁的草稿紙,陸舟一時間也是一陣淡淡的憂桑和惆悵。
看來不只是金大的校園……
就連他老家的故居,也容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
小彤歪在沙發上打著依舊上不去分的王者農藥,坐在旁邊陪老爹老娘看著梗越來越老的春晚的陸舟,正翻著通訊錄的列表,給他的朋友們送去新年的祝福。
反正就算他不打,也會有電話打過來,干脆還是主動一點得了。
“……處鬧市而能鬧中取靜也是一門本事,你在學術上已經沒有人能當你的老師了,但在心性上還需要打磨啊,你就當是一種歷練好了。”
聽完了這些天來陸舟的經歷,老唐笑了笑安慰說道。
陸舟嘆了口氣說道:“也許吧,但我寧可忙一點,忙于有意義的事情至少能讓我感覺時間沒有浪費掉。”
唐志偉:“別嘆氣!大年三十晚上嘆氣,一年的好運氣都被嘆沒了。”
陸舟笑了笑說道:“老師說的對……說起來,您退休以后過得還好嗎?”
“好的不得了,”電話那頭的老唐喝了一口熱茶,繼續說道,“倒是你,黎曼猜想有進展了嗎?”
陸舟:“有一點,但前面還有幾點就不知道了。”
聽了這句話,老唐點了點頭,感慨了一句說道。
“畢竟是數學界的皇冠,確實沒那么好解決……不過我好像聽老秦說,你打算三年之內搞定這個世紀難題?”
陸舟確實有和秦院長說過這件事,卻沒想到這家伙表面上不信,背后里卻是到處去說去了。
笑著搖了搖頭,陸舟說道:“我是有這個打算,但現在看來,能不能在三年內解決,似乎不是我能決定的。”
以前陸舟倒是很樂觀,尤其是超橢圓曲線分析法被他做出來之后,他認為最多一年的時間就能搞定這個世紀難題。
然而隨著他越是深入到這座迷宮的核心,越是了解到事情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拜他在報告會上放出的那個數學工具所賜,目前數學界關于ε取值的研究已經到達了1/127這個數字,也基本上卡在了這里。
好像無論如何選取這條復平面上的曲線做輔助,都沒有辦法將這個數字朝著1/2的方向推進一步。
和老唐交流了一些今年學術界的近況以及釣魚的技巧之后,陸舟便掛斷了電話,接著給盧院士、學姐、羅師兄他們也都一一拜了個年。
正在打著農藥的小彤忽然打了個哈欠,冷不丁地來了句。
“老哥,你朋友好多。”
陸舟笑了笑說,“還行吧。”
小彤用哼著不知名的小曲的語調說道:“可為什么就是沒有女朋友呢?”
陸舟:“……”
你特么還好意思說我。
自己不是也沒男朋友嗎?
見陸舟似乎不想理她的樣子,小彤嘻嘻一笑,繼續說道。
“老哥,陪我打農藥吧,里面很多聲音好聽的小姐姐哦。”
“一邊玩去,我對手游沒興趣。”
將小彤趕去了一邊,就在這時陸舟忽然想起來,自己的郵箱里似乎還躺著一封郵件沒有讀。
“……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
從沙發上一把站起來,在小彤好奇的目光下,陸舟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書桌前坐下,打開電腦。
一封未讀郵件,正靜靜地躺在信箱中,已經待了不知道幾天。
雖然印書體的英文中看不見薇拉那娟秀而流暢的字跡,但那熟悉的語法依舊如拂面的春風般輕輕吹來。
讀完了前半部分的問候,陸舟直接看向了郵件的最后一行。
也是整篇郵件最關鍵的位置。
【關于黎曼猜想的研究。】
【我好像有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