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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 死死盯著他們
北唐天下全文閱讀作者:蛤蟆吞地加入書架

“你……”

楊守禮大怒,正要與楊守貞爭執,楊守義拉了一把他的手臂,看著楊守貞冷笑一聲,說道:“自己做了錯事,還他娘地不知悔改,真當他人都是該你們的啊?”

“哼!”

“五弟,咱們走!”

楊守禮被楊守義拉著離開了,看著楊守義肥胖的背影,楊晟眼中露出若有所思。

楊守信看著楊守貞,無奈搖了搖頭,他算是看明白了,有楊守貞在,這個山南道只能令換他人。

楊守禮心下一陣惱怒,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們是墻頭草又如何,但是也極為厭惡他人當面提及。

被楊守禮拉著離開了這間屋子,來到了外面,楊守禮一甩手臂掙脫了楊守義手掌,惱怒道:“四哥,小弟本不愿前來,是你非得拉著兄弟前來,來了就來了,不說生了一肚子氣,可你是咋回事?為何將小弟推入房中,自己卻逃之夭夭?”

楊守義看著大怒的楊守禮,也不生氣,反而嘴角露出得意來。

“五弟啊!咱們兄弟的苦日子可就要到頭了啊!”

“嗯?四哥,你這是啥意思?先說清楚為何你將小弟推入屋中,自己卻獨自離開之事!”

“哈哈……”

楊守義一陣仰天大笑,就在楊守禮將要惱怒時,楊守義這才笑道:“五弟啊!兄弟若不將你推入房內,暫時替為兄擋住一二,你我又豈能飛黃騰達了?”

楊守禮一愣,有些猶疑看著楊守義,說道:“四哥的意思是那……那山南東道……”

楊守禮微笑點頭,又看向楊守信房間一眼,冷笑道:“這些川蜀兄弟待在閉塞的川蜀,連腦袋都壞了啊!”

“哼!”

“他們也不看看,當下又是什么樣的一副光景,如今看起來阿父權柄滔天,可那也是因行乾兄弟,因強大的營州軍!”

“若說,四哥也是極為佩服行乾兄弟的,不但本事大,人也忠義平和,信義更是無人不知,可他們真以為行乾兄弟就是如此好欺?”

楊守禮皺眉道:“四哥,你說的這些,整個關中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說這些又作甚,你就說你是如何與李兄弟說的話語。”

楊守義不由笑道:“整個關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那些兄弟們不知道啊!”

“若是換做是你,他人欲奪了你之兵馬,為了兄弟之情,你放過了一次,不但不感激,還心生怨懟,你心中又能高興了?”

楊守禮眼睛一翻,想也未想,說道:“高興?老子不一刀砍了他才怪呢!”

楊守義點頭笑道:“正是此理,所以啊,山南東道節度使要換人嘍!”

楊守禮看著一臉得意的楊守義,胸口狂跳如雷,一個想也不敢想的念頭突然從腦中冒了出來。

“四……四哥,你……你的意思是……是我等兄弟有……機會?”

楊守義看了一眼楊守禮,心下突然有些不悅起來,什么叫“我等兄弟”有機會?

楊復恭心下冷哼不斷,卻是點頭不住歡喜,說道:“剛剛五弟應該聽了行乾兄弟的話語,應該知道山南東道必然要換了主人,在為兄與行乾兄弟前來時,曾問了一句,應是在咱們兄弟間選一個合適之人,至于是哪個,暫時尚未決定。”

楊守禮心下跳動的更加激烈,正待要細問,楊守義卻突然擔憂道:“剛剛你也在房中,是聽了七弟之言的,他們已經徹底得罪了行乾兄弟,山南東道必然在你我之間,可是朝廷的旨意卻是最大的變數,若朝廷真的下了旨意,若真的是生米煮成了熟飯,你我兄弟本事再大,又能如何?”

楊守禮眉頭不由皺起,說道:“四哥之前不也說了,朝廷旨意不會在未見到行乾兄弟前頒下的嗎?怎么擔憂此事了?”

楊守義嘆氣道:“四哥在屋中所言為真,但這里面卻有個最大的變數。”

楊守義看向楊守信房門,嘆氣道:“朝廷遲遲未能有所決,就是因此事牽扯利益太大,誰也不敢保證大兄他們會不會許諾給朝廷的更多,給那些家族的更多。”

楊守禮算是聽明白了,陰沉著臉,冷哼道:“大兄他們才幾人,咱們又有多少,難道還守不住這間府院,守不住潼關了不成,只要死死盯著他們,不讓他們與洛陽聯系,他們又能如何?”

楊守義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同樣陰沉道:“咱們就死死盯著,他們若老老實實還罷了,若敢與朝中大臣私下勾連,阿父必不會輕饒了他們,想為一地節度?他們這輩子都休想!”

楊守禮不由點頭贊同,楊復恭被胡弘立背叛,差點身死亂墳崗,若是再發現這些兄弟們私下勾連他人,后果可想而知。

且不言兩人邊出府邊低語著如何如何之事,楊復恭惱怒離開,李思鈺緊跟其后,兩人一路未有任何話語,直到入了楊復恭自己房內,這才一臉惱怒看向李思鈺。

“混賬小子,你還為這些混賬東西求情作甚?他們想死,讓他們去死好了!”

李思鈺走到書案前,一邊為楊復恭倒著茶水,一邊笑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再說,阿父養子眾多,總會有些不肖子孫出現,若因此氣傷了身子,孩兒是覺得不值當。”

從李思鈺手中接過茶水,看著李思鈺面色好一會,才在李思鈺不解中開口道:“阿父養子養孫很多,多到連阿父自己都不知道有幾人,可那又如何?有我兒如此仁善恭順者,幾人?還不是全他娘地想著阿父手中權柄?”

“阿父是宦官,注定無子無女,有了好東西,不給他們給誰呢?”

說著,楊復恭一陣搖頭苦笑。

“可他們總覺得,覺得阿父是欠了他們的,就該給他們!”

“可他們咋不想想,阿父就是這么該他們的?天下動亂,如他們饑餓待死者不知凡幾,又有幾人如此幸運被阿父親自收養?”

“不感恩也就罷了,還心生怨懟!”

“有我兒一人,勝卻無數啊!”

李思鈺看著一臉感慨的楊復恭,突然笑道:“阿父如此夸獎孩兒,孩兒竟然有些不適應了。”

“他們愿意與你我父子同心,咱們爺倆就善待之,若真的不愿……強扭的瓜不甜,就隨他們去吧,愛咋滴咋滴,咱們就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第八百六十三章 只有永恒的利益
北唐天下全文閱讀作者:蛤蟆吞地加入書架

楊復恭很有些恨鐵不成鋼,撇過頭不欲理會,楊氏見他如此,心中一笑,也不理會他們爺倆,自顧自打開箱柜,從柜中拿出一個雕著蘭花的檀木盒來。

楊氏見李思鈺看向手中木盒,宛然一笑。

“前兩日,王家突然拜訪了你阿父,知道你喜歡茶,特意送來的。”

李思鈺接過木盒,一邊打量著木盒,一邊笑道:“且不言里面的茶葉如何,就這木盒也當在百十金。”

楊復恭冷哼一聲,說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這混賬小子難道不知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他們送了這木盒茶葉是何意?”

李思鈺打開木盒,一陣清香迎面撲來,深深嗅了一口,良久才贊道:“果然是好茶!”

看著這個精致的檀木盒,搖頭嘆息。

“還真的只有此等木盒才能配得上這等好茶!”

李思鈺看向楊氏,問道:“阿母與當下之人應該都是喝著暖茶的,他們是如何炒出如此的好茶?”

楊復恭聽了這話,有些惱了,指著李思鈺罵道:“你這混賬小子是不是裝癡賣傻?你以為世家是如此簡單的?”

“哼!一口中之物,你還真當全天下就你一人喜歡清茶?”

李思鈺見楊復恭有些惱了,不由苦笑道:“孩兒這不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嗎?”

說著李思鈺做到楊復恭身邊,笑道:“阿父是不是有些心疼錢財了?”

“哼!”

楊復恭冷哼一聲,不欲理會他。

見他如孩童一般生起了悶氣,笑道:“孩兒自營州入了關內,幾乎就是一無所有,所得錢糧也不過是搜刮了河北道、河南道、河東道之錢糧罷了。”

“這些錢財本就不是孩兒之物,花了出去又如何?”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罷了。”

在李思鈺看來,這些錢糧雖從各鎮節度手里奪來的,但也是這些節鎮們搜刮了普通百姓的,雖然他無法用于那些被掠奪的百姓,但還是可以用于關中百姓的。

見楊復恭絲毫未動,還是一副不欲理會他模樣,嘆氣道:“財如水,水不流則腐,錢財亦是如此。”

“百姓手中無錢糧,百姓無錢糧,就無法購置家什,工匠們所產就無人購買。”

“無農不穩,無工不強,無商不富。國富民強,唯一的法子就是要讓錢財動了起來。”

李思鈺展臂摟住楊復恭肩頭,說道:“阿父也是看到了之前繁榮的潼關,雖然這些也只是因我營州軍卒有錢糧而已,僅此一項,我營州軍又養活了多少百姓?”

“可這還遠遠不夠啊……只有百姓們都有了錢糧,整個關中才會真正繁榮強盛啊!”

“繁榮強盛?你這混賬小子,你知不知道這要多少錢糧?”

楊復恭大怒,一抖肩頭,甩開李思鈺手臂,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記。

“混賬小子,你都把錢糧給了百姓,軍卒沒了錢糧,是砍了你的腦袋,還是砍了咱們一家老小的腦袋?”

李思鈺揉了揉腦袋,苦笑道:“阿父你還真的打孩兒啊?”

楊復恭大怒,正要抬頭再敲,楊氏忙拉住他的手臂,急聲道:“你又惱怒個甚,行乾既然敢明文張榜,你真當他沒有穩妥考慮嗎?”

“哼!”

“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你懂個甚?你知不知道修建整個長安需要多少錢糧嗎?那幾乎就是海量!”

“那……那你也得聽完了行乾話語再惱也不遲啊!”

楊復恭指著李思鈺鼻子,大怒。

“好好……你讓這混賬小子說,看他能給老子如何變出錢糧來。”

李思鈺捏了捏鼻子,一臉苦笑道:“興許孩兒真的能變出了花來也不一定。”

楊復恭、楊氏一愣,他們沒想到李思鈺會真的說出了這句話語來。

見他們如此,李思鈺沉默了片刻,理了理思路,正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身處動蕩之世,人皆無忠義可言,孩兒想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天下沒了任何約束可言,主要還是身處亂世當以自保為要。”

“人人自保,人人以己利為重,天下又豈會不動亂如斯?”

楊復恭沉思不語,眉頭皺了又散,散了又聚。

李思鈺說道:“孩兒本心欲要富民、強工,本也可更加穩妥些,慢慢來就是了,三五年,十余年后,孩兒還是有這個自信的,但這還不夠,這只是關中一地之民,朝廷呢?”

“滿朝文武又如何對待我等?以我等為仇,還是為伴?”

“朝廷此時尚弱,他們不得不依賴孩兒來為他們去爭、去搶,可是將來呢?將來他們強大了呢?會不會又恨不得砍了你我父子的腦袋?”

“欲要殺了我等為快?”

見兩人沉默,知道他們心中已有答案,緩聲說道:“孩兒是北地王,是南衙大將軍,是營州將軍,更是與天下藩鎮們一般無二,是關外營州藩鎮將軍!”

“孩兒有理由相信,若是朝廷勢強,孩兒必死無疑!”

楊氏張了張嘴,想要辯解,楊復恭卻看了她一眼,楊氏只能無奈暗自嘆息。

李思鈺是北地王,是南衙大將軍,河東道、洛陽京畿、關中等地兵馬幾乎全在他的管轄下,朝廷勢弱之時,或許只能無奈居于其下,強盛之時,又怎會允許頭上蹲著一尊大神?

這還只是朝廷上的權利相爭,還有他身為營州將軍,營州平盧節度使呢?這又成了朝廷與地方藩鎮之間的爭斗。

李思鈺知道,只要朝廷勢強,必會殺他為快!

李思鈺知道,楊復恭、楊氏同樣也清楚。

李思鈺表情嚴肅道:“孩兒是北地王,是南衙大將軍,為了朝廷之利,朝廷必欲殺孩兒為快!”

“孩兒是營州平盧將軍,為了天下之利,亦必要殺孩兒!”

“一切皆因利!”

“朝廷之利,天下之利!”

李思鈺露出苦笑,說道:“沒有永恒的敵人,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啊!”

“因此,孩兒才想著,借著修建長安,想用重利死死把朝廷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一干家族全拴在孩兒的戰車上,把他們與孩兒死死捆綁在一起!”

“呵呵……”

“到了那時,就算朝廷勢強了又如何?還真的敢對孩兒不利?難道他們不想要了修建長安的無數錢糧?”

“呵呵……”

“就算其中有些人,真的愿意舍去錢財也要斬殺了孩兒……”

“呵呵……”

“無礙啊——”

“孩兒身死,他們一家老小,上上下下也必會為孩兒賠命!”

“就算孩兒站著不動,朝廷無數家族……也會把他們撕成碎片!”

第八百六十四章 不愿輪回
北唐天下全文閱讀作者:蛤蟆吞地加入書架

李思鈺傻呵呵笑著,嘴里話語卻讓楊氏不由抖動了起來。

李思鈺沒有說出是何種法子,但是,楊復恭卻知道,若真的把朝廷上上下下所有家族,把他們全綁在了修建長安之事上,到了那時,就算皇帝想要動手殺人也不能,這不是一兩個家族的事情,而是所有家族。

大唐是世家的大唐,幾乎就沒有哪個身為貧寒之家為大唐宰輔的,寒門子弟也不過任一小吏,或是清要職位罷了,真正權柄想要沾染一二,那是想也別想的。

楊復恭心下默然,看著眼前李思鈺,突然發覺有些不認識了,這還是那個素來胡鬧的兒子嗎?

李思鈺深吸一口氣,說道:“孩兒的法子其實不是很難理解,阿父也應知營州錢莊之事,孩兒做法有些類似,只不過這次是孩兒向無數家族借貸罷了。”

“借貸?”

楊復恭一愣,不由開口道:“我兒,大唐借貸可與營州錢莊不同,利息很高的!”

李思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阿父所言不差,但此次略有不同。”

“修建長安,孩兒如此大動干戈修建長安,阿父覺得朝臣們會如何作想?”

楊復恭猶疑道:“我兒還是覺得長安乃最佳帝都之選?”

李思鈺點了點頭,說道:“關中如同自成一國之地,勢弱時卻是帝都最佳之地。”

“東都洛陽乃中原之心,雖有八關之守,卻為四戰之地。”

“河北之地北有我營州軍,西有裴老頭數萬兵馬,河北道除非能夠被一人所得,或是真的抱成了團,否則……想要出兵威脅到東都,真的很難。”

“汴州朱溫,不言山東三鎮,不言徐泗時溥,這些汴州仇敵且不提,單單以洛陽尚有數萬兵馬,陳蔡尚有時時虎視其地的晉王世子李存瑁,他朱溫就是想動都難!”

“洛陽近身之敵只能困守一地,如此看來,洛陽自是安穩無比,可……可今后之事誰又能說得清?誰又能知朝廷會不會犯了癡傻,會不會丟了東都之地?”

“到了那時,長安就是朝廷退守之地!”

“而且……”

李思鈺深吸一口氣。

“孩兒以為,身為一個強大的帝國,不和親,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如此才算是一個強大的帝國!”

“大唐盛世?”

“還真是可笑至極!”

李思鈺一臉不屑,他最厭煩一個國家竟然要用女人來保得安穩,無論有多么強大的正義理由,他都不屑于此!

李思鈺嘴里說著這些,心下還想著另一事來,洛陽居于中原之心,長安卻距營州稍遠,長安為帝都,今后朝廷強大了,就算與營州不合,想要出兵營州也是難上加難,當然了,這也是他的小心思。

李思鈺說道:“長安為帝都,朝廷就不得不重視西域安危,就不得不面對我族外敵,想不天子守國門也不成!”

“孩兒就是要逼著朝廷將來為國守門!”

……

屋內一片寂靜,良久,李思鈺平穩了心緒,這才開口道:“孩兒在長安如此大動干戈,朝臣們必會心知孩兒欲要以長安為帝都,用孩兒之錢財修建帝都,不但可以暗地里笑話孩兒癡傻,還可以賺取孩兒無數錢財,孩兒沒理由他們不會心動!”

“更何況,對于孩兒來說,把他們捆綁在自己身上,是為了將來之事而謀劃,可反著來呢?”

“對于他們來說呢?”

“同樣是把孩兒綁在他們身上,孩兒拆借的錢財愈多,孩兒就欠了他們愈多,他們就不會太過擔心孩兒謀逆反叛!”

“就不用擔心孩兒會毀唐立國!”

“因為這種欠下了天下人錢財之事,一旦違了約,一旦失信了天下人,想要為帝為國,幾乎就是不可能!”

“所以呢……他們不但愿意借給孩兒無數錢財,而且是很低的利息,畢竟,這幾乎就是最牢固的繩索,可以把孩兒死死鎖住,讓孩兒動彈不得!”

“呵呵……孩兒把最牢固的繩索放到了他們的手中,阿父,您說,他們愿不愿意死死攥住了?”

“愿不愿意讓孩兒當成他們最忠實的那只犬?一只他們看來可以隨時宰殺的一頭犬?”

楊復恭聽著他的話語,心下突然一陣心酸,看著一臉決然的李思鈺,突然有種想要狠狠扇他幾個大大耳光,可這手卻如何也抬不起來。

“我兒……你……你這又是何苦啊!”

李思鈺一陣沉默……

“活著……已經賺了,或許孩兒走出一條不同的道路也不一定。”

“死了就死了,總之是來了一趟,證明了一些事情罷了。”

李思鈺說著楊復恭不懂的話語,后世無數穿越寫手總以為,穿越了,就該稱王稱霸,就該見誰打誰,可那又如何?

還不是在毀滅之間輪回?

都是人死鳥朝天,那些寫手們或許真的會穿越了,或許真的可以風光一世,遠比自己活的瀟灑自在,可那又如何?

還不是一死了之?

最多也就在史書上濃重記下一段輝煌來。

可那又如何?

還不是在輪回之中?

瀟瀟灑灑的過完富貴逼人的一生,憋憋屈屈也是過了一輩子,終究還是一死了之,可李思鈺不愿,他不愿就此輪回不斷,他要嘗試一下,嘗試著是不是真的如此輪回下去!

他就是想要試上一試,打造一個不一樣的歷史,結束毀滅與重生間的歷史。

縱死無憾!

楊復恭情緒波動很大,又聽了李思鈺話語表露出的死志,心下很是低落,李思鈺最后也只能不住安慰。

……

登仙樓,原為長安煙花之地之翹首,后來因神策軍離開了長安,登仙樓也不得不隨之搬到了潼關,雖然后來李思鈺又帶著數萬百姓離開了潼關,大多數年輕貌美女子也跟著前去了長安,但還是留下了一些歌姬在潼關。

潼關是軍城,屋舍皆是厚重山石蓋就,登仙樓自然也無法與長安時相比。

月理朵本不該前來登仙樓,她如今已經開始幫著阿蠻處理一些民事,算是野雞飛上了枝頭。她本不應站在登仙樓門外迎來送往,她本應在長安的,因公主李璇有了生孕,這才前來的潼關,今日又是李思鈺前來登仙樓赴宴,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跑了過來。

李思鈺今日前來赴宴,本應只是一些官吏將勇,結果卻結朋伴友,拖拖拉拉來了無數,站在登仙樓門外的老鴇,臉上更似開了花一般,當然了,若無月理朵在一旁,那就更好了。

月理朵站在門外,如今的她已經有了少婦的味道,與阿蠻那種青澀丫頭不同,輕紗下透露出胸前的那抹殷紅,也不知是她如何弄的,竟然可以讓人看出了那道溝壑來,而且還不像是太淺。

年輕而貌美,誘惑的輕紗下隱隱約約的嬌媚,讓誰看著都是哈喇子多長,可所有經過之人,也只敢用眼角輕瞥一臉冷漠的她。

第八百六十五章 宴會成了會議室(上)
北唐天下全文閱讀作者:蛤蟆吞地加入書架

李思鈺安慰了楊復恭,時日也到了日暮之時,此時的潼關已經快要喪失了戰略重城作用,雖然街道上還不時會有軍卒來回巡視,可卻不怎么過問行人來往,最多也就是看到可疑之人上前詢問幾句。

李思鈺帶著一干親衛們來到了登仙樓門前,見到月理朵身穿如此,有些發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還別說,你越來越像是個歌姬了呢。”

月理朵眼白一翻,冷哼道:“若你愿意給月理朵一個娃娃,月理朵就去做了歌姬又如何?”

“呵!還想著這事啊?”

“那可就有些難嘍……”

李思鈺也不理會一身誘惑無限的月理朵,徑直走入登仙樓,月理朵見他如此,狠狠咬了下嘴唇,快跑兩步,抱著李思鈺手臂,嘴里卻冷哼一聲。

“阿保機哥哥都如此凄慘了,你又令邠州軍北上慶州,估計夏州已經被你這惡人盯上了,再不生娃娃,我族可就再也不存在了!”

李思鈺低頭看著抱著自己手臂的月理朵,突然有些好笑了起來。

月理朵與阿蠻年歲差不多,李思鈺又是身量高大,月理朵一身輕紗,該露的也差不多都露了出來,可關鍵是,兩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父女模樣,反正李思鈺心下是沒半點欲望,反而有些好笑。

李思鈺笑道:“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個什么樣子,與老子在一起,父女不像是個父女,伴侶……你覺得像嗎?”

月理朵皺了下鼻子,說道:“也只有阿蠻與你一般怪異,否則她早該嫁了人,有了娃娃。”

李思鈺一笑,說道:“異類就異類好了,太早嫁作他人為婦,終究是不妥的,還有……你也別整天瞎想,就你如今身量、年歲,還是最好別生娃娃,會要了你的命的。”

月理朵不屑道:“別想欺騙俺月理朵,俺又不是沒見過人家生娃娃,最多……最多也就痛了點。”

“呵呵……”

李思鈺不由呵呵一笑,如今的月理朵更像是被他征服了的小侍女,只是他也不明白月理朵是如何想的,感覺上,她已經沒了什么危險,至于是不是與草原女人那種追隨著強人腳步有關,他也不知道。

正要與她再調笑斗嘴幾句,卻見到肥胖的楊守義急匆匆從二樓跑了下來,看著樓梯震顫模樣,李思鈺很有些擔心會不會弄壞了樓梯來。

“行乾……行乾……”

李思鈺一愣,隨即向一頭大汗的楊守義拱手笑道:“四哥,你可是比小弟早了許多啊!”

楊守義抹了把汗水,苦笑道:“四哥心下還暗自惱怒自己來晚了呢?行乾可是不知道啊!屋里都成了什么個樣子,滿當當的,連下腳的空當都無,五弟此時還正為四哥占著位子呢,否則四哥可不敢不時跑出來,察看行乾是否前來了。”

李思鈺一愣,不由低頭去看月理朵,奇怪道:“有如此多之人?”

月理朵抬頭看了他一眼,氣呼呼道:“還不是因為你!”

“你要重建長安帝都,所需磚石木料又要給了他人,能沒無數人想要爭奪嗎?”

李思鈺這才像是醒悟過來,點了點頭,說道:“想要探尋俺的心思,這些俺是知道的,不過……也不該有如此多之人啊!”

李思鈺是風暴的源頭,想要探究他心思之人必然無數,但在他看來,這也只可能是五門七望這些頂級家族,可他卻忘了,邀請他赴宴的同僚將勇,他們大多都是本地之人,多多少少都會與無數家族有些聯系,有一個帶頭,就會有其他人跟隨,這一串聯起來,可不就多的一個頗大的客廳也有些裝不下了。

李思鈺心下一笑,人多……那可太好了。

也不再多問,與楊守義有說有笑登上二樓,還別說,尚未推門入內,站在門外的李思鈺就聽到屋內不時傳出爭吵怒罵聲來,楊守義甩給他一個眼神,顯然是在證明他的話語是對的。

“咳咳!”

楊守義大聲咳嗽兩聲,這才推開廳門。

“諸位……”

“大帥——”

劉彘一個縱身,三跳兩躥來到李思鈺身前,還未等楊守義醒悟過來,他已經被劉彘擠到了一邊。

“大帥,您可不能忘了俺們營州人吶,你可得給俺們做主,這些混賬東西盡是欺負俺們營州人!”

劉彘說著,還指向右側一群衣著華麗之人,顯然是一些名門望族子弟。

李思鈺雙眼一翻,對這家伙的胡攪蠻纏很是無奈,也不理會他的話語,而是看向屋內之人,滿滿當當的,哪里像是個宴會,更像是開會一般。

這個時代的宴會都是每人一張小幾,通常只是左右兩側各一排,大些場面也只是左右各兩排而已,而眼前哪里還有小幾,除了正位有張小幾,看樣子那里是李思鈺的位子,除此之外,除了地上的蒲草團外,連個椅凳都無。

“劉豬頭,你干啥呢?丟我營州人臉面嗎?”

王歪脖子一把推開劉彘,向李思鈺拱手行禮道:“大帥還是莫與這混賬多言,還請上座!”

“大帥,你看俺把這事整得……”

劉敢大步來到李思鈺面前,有些尷尬摸著腦袋,他只是稍微開了個口子,沒想到竟然把宴會弄成了這般。

李思鈺笑了笑,捶了下他的胸口,笑罵道:“事后由你自己出血,由你做東,請兄弟們飲酒!”

劉敢聽了此話,放下心中忐忑,忙拍著胸脯,說道:“大帥放心,事后俺必會向兄弟們賠罪,只有俺們兄弟們飲酒作樂,絕無他人在旁掃了興致。”

“呵呵……”

李思鈺拍了拍劉敢肩膀,稍微掃視了一眼屋內眾人,大步走到主座小幾前,雙手下壓。

“諸位既然來了,也別都站著了,都坐吧。”

“謝北地王!”

眾人齊齊抱拳躬身行禮,禮畢后這才紛紛撩袍坐了下來。

李思鈺看到小幾上一壺酒水,伸手提起,微微搖晃了幾下后,為自己倒了杯,輕嗅著酒水散發出的清香,臉上頓露出微笑來。

“好酒!”

“有心了。”

跪坐在李思鈺身后的月理朵小臉一紅,嘴上卻不愿落了下風。

“本想著要你大醉的。”

“哈哈……”

李思鈺一陣大笑,他人有些不明所以,月理朵聲音很低,他人自是不易聽到,劉敢卻微微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月理朵。

第八百六十六章 宴會成了會議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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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李思鈺一陣大笑,雙手卻抬起,向下壓了壓。

“本來今日應是一場兄弟間宴會,如今既然諸位也一同前來了,呵呵……人確實多了點,這酒宴也就不像是個酒宴了,當然了,來了就是客,本王也不能慢怠了諸位,肉食……那就算了,諸位也總不能一人抱著一根羊腿啃著吧?”

“呵呵……羊腿是沒有……那也不符合諸位公子身份,那可是俺們軍武漢子作風!”

“羊腿沒了,可酒水還是有的。”

“哈哈……”

李思鈺回頭看了一眼月理朵,月理朵卻噘著嘴回瞪了他一眼,最后還是不得不起身走了出去。

李思鈺大笑,月理朵離席備置酒水,此時的廳堂也不似李思鈺未在之時那般爭吵,反而無人開口,只有李思鈺與劉敢低聲笑談。

馬躍一看無人開口,站起身來,手中拿著一方一尺寬,三尺長的紅棗木盒,在他人注視下大步來到李思鈺身前,躬身說道:“大帥,前些日工匠們突發奇想,做了一張怪異的奇弓來,小的知道大帥善弓,特意今日帶來讓大帥品鑒。”

“哦?”

李思鈺眼中露出新奇來,身為后世的他,什么樣子的弓沒見過,聽了馬躍話語,還真的有些好奇了起來。

眾人聽了馬躍話語,皆伸著脖子看向李思鈺桌案上的木盒。

劉敢也有些好奇看向木盒,他知道眼前的馬躍如今做起了弓箭生意,營州軍多有從他那里采購。

一張好弓可能需要數月,乃至更久,但李思鈺不需要那種只有將領才能配備的好弓,他更為需要的是配備給普通兵卒的弓箭。

劣質弓損耗頗大,軍中缺口也多,工匠營所產供應不了,就把一些不是很重要的部分給了馬躍去制造。

劉敢看著木盒挺不錯,也有些好奇模樣,但他可不覺得此人手中能有什么好弓來,心下猜測著,當是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好弓。

李思鈺卻沒往這方面去想,他只是好奇能是什么奇弓,雙手解開木盒繩索,緩緩打開木盒,露出一張三尺長的弓臂來,看著弓形,有些詫異抬頭看向馬躍,隨即取出弓臂細細打量了起來。

此弓與今時之弓差不多,是張反曲復合弓,主體是精鋼打造,這些都不是奇特的地方,奇特之處是弓背數處用精鋼包裹,內側是精鋼倒鉤。

李思鈺翻看了數遍,這才看向馬躍,很有些懷疑此人是不是也是穿越而來的,竟然與后世復合弓有些類似,不過像是想起了什么,想要問出的話語也憋在了肚子里。

這張弓有些類似床弩,看著弓臂上的鐵鉤,李思鈺就知,此弓非力強之人不可用。

看著手中箭弓,李思鈺心下一陣感嘆,嘴里贊道:“此弓唯力強者可用,當在四石之上,此弓確實是張好弓!”

“本王甚喜之!”

李思鈺朝馬躍點頭稱贊,馬躍心下大喜,忙拱手道:“大帥果然深知此弓之霸道,正如大帥所言,此弓乃五石之弓,確實非力強者不可用。”

眾人心下一驚,五石之弓確實難以見到,只見李思鈺緩緩收了怪異之弓,在李思鈺看來,五石之弓雖不易見到,可這弓還是弱了些,他現在用的乃是七石巨弓,他的弓雖難看了些,沒這弓顯得精致短小,但卻霸道無比!

馬躍心下大喜,忙拱手退回了座位,劉彘想要起身,卻被王歪脖子一把拉住,就在劉彘將要惱怒時,王歪脖子低聲訓斥道:“馬躍與你我一般,皆是營州之人,由他一人出面即可,你還要作甚?想讓大帥覺得你我皆是不知禮數之人?”

劉彘一愣,心下雖有些不可置否,卻也不再稍有異動。

王承仁見他人皆皺眉,用手臂碰了碰黃發碧眼的崔召棣,示意由他起身開口。

崔召棣皺眉看了王承仁一眼,心下有些猶豫。崔召棣是崔昭緯之獨子,按理來說,崔召棣不該用“召”為名,可崔昭緯此人風流無數,卻偏偏未能得了一兒一女,若非一胡女妾室為他生了這個黃發碧眼的兒子,崔昭緯可能至今還是無子無女。

崔召棣黃發碧眼,一看就知非純正中原之人,這讓身為五門七望的崔昭緯甚覺遺憾,自幼也不怎么喜歡此子,更想再生一子來,故此才以“召棣”為名,可偏偏就是未能為他招來了半個兒女,或許這就是命吧。

崔召棣不得崔昭緯喜愛,在世家豪門中,他也是個異類,不愛美婦卻好男風,這更讓家族上下不喜,可他卻是崔昭緯唯一的兒子。

崔召棣與正常的世家大族嫡子不同,人就是如此,什么樣的身份有什么樣的圈子,他雖是妾室所生,卻是崔昭緯這一脈唯一的男丁,本應如嫡子待遇,卻因黃發碧眼不被崔昭緯所喜,行徑更是讓長輩們不喜,喜好男風并不是問題,這在世家豪門中也多有發生,關鍵是他根本就不去碰觸女人,只愛美艷男子,這可就不被眾人認可了。

崔召棣由嫡子慢慢被家族劃入庶子一群,其余各家族嫡子也皆以與他相交為恥,可是崔昭緯的確僅有此一子啊!

不被各家族嫡子所喜,在庶子之中卻多為他人所重,王承仁平日也多與崔召棣交往,李思鈺欲要把修建長安城磚石放入到民間,立即發覺這是他可以翻身最佳之機,立即不顧其他,快馬連夜返回洛陽。

與王承仁一般之人更是不少,皆是向洛陽連夜打馬狂奔,李思鈺一路所行緩慢,等他到了潼關時,王承仁已經從洛陽返回到了潼關,與之同行的正是崔召棣。

崔召棣轉頭看了王承仁一眼,有些無奈,只得向李思鈺拱手。

“大兄南征北戰,前些日聽聞大兄又大勝了吐蕃人,本是想要前去長安為大兄恭賀,可又擔心大兄不喜,故而才推延至今,還望大兄莫怪。”

李思鈺與崔召棣見過兩次,知道他是崔昭緯獨子,但他至今未能明白崔召棣與崔聃的關系,崔聃稱呼他為姑父,而卻以崔召棣為大兄,這其中緣由,他至今未能明白,但卻知此子并不被崔家所喜,只不過崔昭緯唯有他一子無奈罷了。

見崔召棣開口,李思鈺笑道:“能過來看望為兄,為兄已經甚為高興了,何談喜不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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