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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3宗7脈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秦刺倒是沒有想到鹿映雪一開口就是詢問自己的修行, 目視著那些長老的目光也聚焦自己的身上, 秦刺忽然有些好笑的感覺。因為他從這些長老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期待, 這種期待和當年對他的排斥自然是極為矛盾的。

  "沒有。”秦刺搖搖頭, 坦然的說道:"如今我不過是化神大圓滿的境界, 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將境界穩固下來。才能正式沖擊開竅階段, 不過能不能開竅, 這也不是我所能保證的事情。”

  鹿幽衣忽然插話道:"??開竅對秦刺來說, 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以他的修煉度, 只要時間充足, 肯定能開竅通體。”

  秦刺回頭看了鹿幽衣一眼, 鹿幽衣則是朝他挑挑眉頭, 這個英氣勃勃外冷內熱的姑娘, 面對秦刺時, 偶爾也會有幾許頑皮的作態。當然, 她這般說倒不是揭露秦刺的隱私, 事實上沒有人知道秦刺修煉度為何會遠別人, 神鼠的秘密秦刺可是從來都沒有暴露過。

  鹿映雪點點頭, 卻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進入開竅的修煉, 可是……唉, 沒有充足的時間給你去繼續修煉了啊。秦刺, 你能不能在半年之內開竅通體?”

  秦刺眉頭一皺, 鹿映雪這句話問的確實有些莫名其妙, 難不成這開竅期還有什么講究不成?但秦刺看著鹿映雪的表情, 卻沒有得到什么相類似的信息, 便開口問道:"怎么了?不知道圣女為何對我的修為這么感興趣?”

  鹿映雪朝鹿幽衣看了一眼, 似是和妹妹交流了一個眼神, 這才悠悠的開口說道:"想必幽衣已經跟你說過了有關一線神隙的事情。你對一線神隙應該不太陌生吧?”

  秦刺點點頭說:"我在瑯?殿的相關典籍中看到過對一線神隙的描述, 這應該是一個特殊的空間, 殘存著洪荒遠古時代的一些東西, 對么?”

  鹿映雪點點頭說:"不錯, 一線神隙就是一道進入異空間的大門。這道大門每千年開啟一次, 距離上一次開啟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一千年了。一千年前, 巫教還沒有解體, 但一千

  年后, 巫教已經四分五裂。一線神隙的異空間其實就是洪荒遠古時代的一個縮影, 在里面不僅復原了緣故時期的景象, 而且遠古時代的一些洪荒猛獸都會出現在其中。并且歷次進入其中的人都遺留下了許多的東西, 我們巫教的戰技很有可能也有一部分隨著進去的人而遺失在其中。”

  秦刺揚了揚眉頭, 其實不用鹿映雪多說, 他早就從鹿幽衣的口氣中聽明白了。若是一線神隙中真的保留著巫教戰技。那么巫教的三宗七脈不可能放過這樣一個機會。取得戰技就能讓巫教合并, 出現新的教主, 帶領巫教走向強大。

  但秦刺的心里難免有些懷疑。

  上一次滕瀾迷宮的行程已經讓他意識到了, 所謂的巫教戰技究竟在哪里還有保留, 即便這些巫教之人也不能斷定。滕瀾迷宮里沒有出現巫教戰技, 這個一線神隙中也不見得就一定會出現。

  "圣女, 你的話我聽不明白, 這一線神隙和我的修行有直接的關系么?”秦刺淡淡的笑道。

  "自然有關系。”鹿映雪凝起黛眉, 說道:"一線神隙的大門并非是向任何人敞開的, 就我們煉體者而言, 至少要有開竅的實力, 才能夠進入到其中。”

  秦刺目光一閃, 已經明白了鹿映雪的意思, 顯然, 鹿映雪是希望它能夠盡快的達到這種境界進入到一線神隙中。但正是鹿映雪表現出的這種急迫讓秦刺極為奇怪。巫教三宗七脈, 有開竅實力的人肯定不少, 就算自己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無法進去, 也沒有什么太重要的關系吧?

  就算有關系, 那也是自己的事情, 鹿映雪為何會表現的這么急迫呢?

  "這么說, 圣女的意思是希望我能進入到一線神隙中去嘍?”秦刺笑了笑, 目光卻是定定的落在了鹿映雪的身上, 五年的時間, 雖然秦刺一直駐留在白蓮一脈當中, 卻與這個有著圣女身份的姑娘沒有太多接觸, 但顯然, 如同秦刺會變化[ 天珠變 ]一般, 這五年的時間, 鹿映雪的變化[ 天珠變 ]也很大, 氣質上比之以前, 更多了幾分讓普通人頂禮膜拜的圣潔。

  "那是自然!”鹿映雪點點頭說:"我和諸位長老商量過, 以你的天賦, 加上充足的引導和指點, 半年的時間足夠你能進階到開竅初期, 只要開竅通體, 你就能進入到一線神隙當中。這對于你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修行機會, 要知道一線神隙中的世界可是洪荒時代的縮影, 在那里, 你不僅能夠體悟到遠古時代強者修煉的環境, 還能遇到許許多多在這個時代不可能見到的東西, 對你的提升會有極大的幫助。”

  秦刺嘴角微微一翹, 固然鹿映雪說的在理, 但他還是沒有把握住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線神隙里的洪荒氛圍確實是秦刺想要親身體悟的, 說實話, 從鹿幽衣的口中得知了這樣的消息, 秦刺就動了念頭。而現在從鹿映雪的口中得到了更充分的信息, 他也有半年時間內提升自己實力的想法。顯然下一個千年輪回應當就在半年后, 只有開竅層次才能夠進入, 這樣的限制自然能促秦刺進階的心思。

  但這一切都需要一個答案, 那就是讓鹿映雪如此迫切的來源在哪里。一線神隙當中存在著巨大的機緣這不可否認, 但與機緣相

  伴的是巨大的威脅和危險。那些險惡的環境, 那些洪荒猛獸, 那些未知的一切都是威脅。而更危險的卻是同時進入的人……

  秦刺能夠隱隱的感覺到, 鹿映雪迫切的來源就在這里。

  "你覺得如何?”鹿映雪將目光投注在了秦刺的身上, 而那些長老的目光雖不盡然落在秦刺的身上, 但也有幾分留意。

  "我覺得如何?”秦刺淡淡的一笑, 既然鹿映雪不把話題切入到重點, 他也沒了耐心兜圈子, 索性直接切入主題, "半年的時間提升自己的境界, 說實話, 我不能全然做保證, 但這種千年一次的機會, 我也不愿意放過, 自然會盡力去爭取。不過我倒是很奇怪, 圣女似乎對我是否能進入到一線神隙當中, 很重視?”

  "這家伙看問題的目光果然犀利。”鹿映雪面上的表情不變, 心里卻不由對秦刺的眼光有幾分贊賞。既然秦刺都開門見山的相詢了, 她自然無法再繼續遮遮掩掩著了。事實上, 這也沒什么好遮掩的地方。

  "你應當知道, 巫教三宗七脈當中, 以我白蓮一脈實力最弱。”

  秦刺并沒有接這句話, 這話雖然不是個暗釘子, 但以秦刺如今的見識早已經不是當初初出茅廬的那個山里小子, 當著這些長老的面, 說人家實力孱弱, 就算心??在寬闊, 難免會有一絲芥蒂。

  所以他只是淡笑著聽鹿映雪繼續講下去。

  "三宗七脈當中, 我白蓮一脈包括諸位長老和我在內, 達到開竅期的人也不過才九位。多一個進入一線神隙, 就多一分機會得到遺留在其中的巫教戰技, 這是巫教崛起的希望, 也是我們白蓮一脈崛起的希望。你既然是我白蓮一員, 又極有可能突破到開竅階段, 我自然希望你能成為第十個人。”

  秦刺明白了, 話說的這么明顯, 他若是再不明白, 那他就是愚鈍了。

  說白了, 巫教分裂以后的三宗七脈并非和睦相處的存在, 這些, 秦刺在和鹿幽衣的交流以及瑯?殿的典籍中都有

  所了解。白蓮一脈在巫教體系中的地位最低, 若非白蓮一脈所出的圣女歷代都作為巫教教主夫人的存在, 能不能列入三宗七脈都是極難說的事情。這樣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白蓮一脈實力孱弱的原因。

  換句話來說, 當年白蓮一脈能夠留在華夏之地, 沒有被十二脈趕盡殺絕, 不僅僅是因為當時的圣女和練氣十二脈當中的天龍一脈的某位強者有牽扯, 在一定程度上也因為白蓮于三宗七脈的實力最弱, 不足以產生任何的威脅。十二脈考慮到若是將巫教徹底趕出, 固然去除了心腹大患, 但也未嘗不會引起巫教的拼死反撲, 所以留下白蓮一脈也算是一種示好。同時, 這也是為了監視巫教的動作。畢竟巫教的實力即便四分五裂, 但依舊驚人, 若是脫離了自己的視野, 窩在什么地方再殺返回來, 那又得是一場教派之爭的腥風血雨。

  從典籍上可以看到, 巫教教主歷代都是日月星三大主宗所出。哪一宗出了教主, 顯然, 這一宗就會成為一個時代的主流。但巫教四分五裂以后, 三宗七脈都有了出現新教主的機會, 因為只要尋找到巫教戰技, 習得巫教戰技的人就可以成為教主。這個條件可以說是從巫教成立

  以后, 寬松到極點的登上教主之位的條件。

  在這樣的條件下, 三宗七脈自然蠢蠢欲動, 哪一家都希望教主是從自己的宗脈中出來的。而一線神隙的出現顯然就是一個極大的機會, 因為其中藏有巫教戰技的機率很大, 只要從中得到戰技, 那便能登上教主寶座, 所在宗脈也將成為這新一代的主流。這樣一來, 自然進入一線神隙的人越多, 現戰技的機會就越大。可惜開竅期的限制, 制約了大多數人, 只有少部分人才能進入其中, 可惜這少部分人當中, 白蓮一脈所占據的分量自然是稀有的可憐。

  想明白了這些, 秦刺就沒有什么迷惑的地方了, 他對教主與否不感興趣, 但是對真正的巫教戰技以及神秘的一線神隙極為動心。鹿映雪說的不假, 那里確實是增加修為的好地方, 而且有著許多的機緣在其中, 只要能把握住一樣, 或許他就可以一躍成為強者, 到時候尋那天蛇族長報仇也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既然如此, 那我自會盡力成為第十個人。”秦刺點點頭, 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鹿映雪欣慰的點點頭, 目光轉移到妹妹鹿幽衣的身上, 笑了笑說:"幽衣, 你的修為已經是開竅期, 這次自然是要進入一線神隙的。但離一線神隙的開啟還有半年的時間, 這段時間你也要加緊修行, 我和諸位長老都打算在接下來的時間閉關苦修。宗脈內有希望在短時間內進階開竅期的弟子都會做出安排, 只有實力增長的越多, 進入一線神隙當中的安全保障就越大, 你明白吧。”

  鹿幽衣點點頭, 說:"我知道了。”

  待秦刺和鹿幽衣離開以后, 鹿映雪的目光的落在幾位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長老身上。月宗的突然駕臨, 一線神隙的即將開始, 這預示著一個契機, 也預示這巫教四分五裂的局面即將出現轉機。對于白蓮一脈來說, 作為巫教的體系分支之一, 這自然是不能不重視的事情。

  "諸位長老, 對一線神隙的事情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看法。”

  空釋墨長老開口道:"月宗來人匆匆而過, 看其模樣也不過是帶個話, 知會一聲, 沒有將咱們

  白蓮一脈放在眼里的意思。怕是現在三宗七脈都在籌備著進入一線神隙的事情吧。呵呵, 能習得戰技就能成為教主, 統領整個巫教, 看來咱們巫教分裂了這么久, 又要熱鬧一番了。”

  空釋墨的口氣倒是與秦刺先前所說過的話不謀而合。

  尺光柵卻是面帶憂慮之色, 他接著空釋墨的話, 開口道:"巫教分裂了這么久, 人心早就散了, 就算真的出現了戰技, 能不能將巫教整合起來還是兩碼事。我怕是到時候三宗七脈分裂陣營, 我們白蓮夾在中間不好做啊。”

  "尺長老的話有道理。”刑五岳點點頭說:"可是我更擔心的是十二脈會不會借此事做出什么動作。”

  "十二脈, 嘁。”苦澤月長老也開口了, "十二脈確實力壓我們巫教, 但我巫教若非分裂, 也不可能被他打壓至此。就算分裂了, 他們也不敢迫的太過分。否則, 他真當我們巫教是紙糊的么?”

  鹿映雪聽著四位長老都開口表

  了自己的見解, 唯獨帝難蛇長老悠悠的沒有說話, 不由將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 問道:"帝長老, 你是什么看法?”

  帝難蛇見圣女問, 笑了笑說道:"我沒有什么看法。真要說有什么看法, 我倒是怕這事情會出現什么玄機。”

  "玄機?”鹿映雪一愣, 詫異的看著帝難蛇。其他的諸位長老也都將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

  帝難蛇倒是有點八風不動的沉穩, 緩緩的開口道:"你們不覺得月宗的人如此熱切, 有些不太對勁么?”

  "恩?”

  帝難蛇一開口倒像是點醒了所有人, 大家立刻就聯想到了其中的問題。要說三宗當中, 向來以日宗為主, 就算教主出自其他宗脈, 日宗的地位還是不可忽視的。而巫教四分五裂以后, 暗地里, 也是以日宗為牽頭者。像一線神隙這樣重要的事情, 說什么也是日宗的人來通告一聲才算是比較恰當的。

  而現在, 月宗的人貿然出頭, 這中間的味道就不免讓人琢磨一番了。

  且不說大殿中的人如何商談的, 這邊秦刺返回小屋以后就和鹿幽衣分開了。他這間屋子, 就屬鹿幽衣來的最多。幾乎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過來, 所以先前秦刺看到鹿幽衣第一眼的時候, 才會問出今天怎么來遲了這樣的話。

  "一線神隙。”

  秦刺盤腿坐在床上, 回憶著自典籍中所看到的相關資料, 雖然掌握的資料并不多。但并不妨礙秦刺對一線神隙的大致了解。

  巫教大部分典籍中都出現過這個名字, 但言語寥寥, 能詳細描述的并不多。但有一點可以確認, 一線神隙就是一個殘留的異空間, 那里面的環境完全是上古洪荒時期原版的模樣。至于一線神隙是如何出現的, 為何千年一輪回, 卻沒有相關的資料描述。

  不過從典籍上來看, 歷年來, 每一次輪回, 都有人進入到一線神隙當中。這其中, 并不僅僅只是巫教子

  弟, 只是到后期, 一線神隙的出現地址就掌握在了巫教的手里, 其他人自然沒有進入到其中的途徑。

  "看來要加緊苦修, 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開竅期。這么好的機會, 可不能錯過了。”秦刺暗自堅下了決心。他也知道, 對于修行一途, 并不單單只是苦修便可以涵蓋, 還需要機緣。而機緣如何尋求, 那就是深入險地, 謀得虎子。

  可惜的是, 上古時期, 華夏大地機緣無數, 碰巧開啟某個古修的洞府, 或者進入某個神秘地段, 都有可能獲取機緣。后來的小說家不也經常編造一些掉落山洞獲取秘籍之類的故事么?

  這些故事是假的, 但是其中闡述的機緣卻是真的。

  "不過一線神隙當中危險重重, 遠不是現在這個時代的環境所能比擬, 我光是提升自己的境界還不夠, 必須得謀得保身的方法才行。”

  這樣想著, 秦刺手心一番, 那張獸皮又出現了, 秦刺攤開獸皮, 目光一掃, 就落在了最后的

  戰技上面。雖然是偽戰技, 但它的攻擊力度顯然是不用質疑的。以如今秦刺的實力, 早已經突破后天進入先天, 修煉這戰技自然也不是什么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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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啼風神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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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 這獸皮來歷神秘, 背后九副圖我翻遍了瑯?殿中所藏的典籍也無法找到一絲半點相關的資料。[.]易筋奪竅經的修煉方法雖然被鹿幽衣評為低層次的煉體之術, 但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就連這一套偽戰技也沒有一個確切的名字。”

  秦刺笑了笑, 將獸皮翻轉過來, 看了看背面的九副山水圖, 又重新將目光對準了那一套偽戰技。

  但隨即, 秦刺又怔了一下, 暗想, 這戰技不管真偽, 對于巫教來說, 都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看獸皮和那些典籍中所描述的戰技的修煉效果, 大規模的引動天地之力, 這樣強大的波動, 怕是瞞不過白蓮一脈當中的那些老家伙。若是在此處修煉, 恐怕事后會有諸多麻煩。

  想著想著, 秦刺忽然又嘆了一口氣, 自語道:"來白蓮一脈苦修, 已經五年了, 這五年時間我從不和外界接觸, 完全切斷了所有的聯系, 也不知道, 呵呵, 不知道他們都怎么樣了。看來, 是該出去走動走動了。”

  秦刺口中的他們說的很模糊, 但是涵蓋的人卻很廣, 都是他踏入塵世以后, 跟他有所牽扯的人。

  ……

  "你要離開一段時間?”鹿映雪驚疑不定的看著秦刺。

  秦刺點點頭, 說:"我在這里呆的時間太久了, 如今桎梏在化神境界無法突破, 所以想去外面走一走, 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的點。不管如何, 半年之后, 我還會回到這里。到時候, 若是我進入了開竅期, 就和你們一起進入一線神隙。”

  鹿映雪的面色變幻不定, 終究還是幽幽的說道:"半年的時間突破一層境界, 確實有些為難的。不過我白蓮一脈乃修煉的好地方, 你在塵世中行走, 怕是會被諸多事情所牽絆, 難以靜下心來苦修。”

  秦刺淡淡的笑道:"若真是被牽絆, 我自然會返回這里。實際上, 我來此的時間也卻是太長了, 從不和外面聯系, 也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看看以前的那些朋友現在如何了。”

  鹿映雪咬著唇瓣, 看到秦刺眼中的那一抹堅定, 終于點了點頭說:"早去早回, 切不可耽誤了修煉。”

  一天之后。

  一道飄忽不定的殘影, 如同大白天里的鬼魅一般在青藏高原上極的飄動。

  驀地。

  那道身影停泊了下來, 正是秦刺。

  已經遠離了白蓮一脈的所在地, 以如今秦刺的靈識鎖定, 白蓮一脈并沒有派遣任何人跟蹤自己。這讓秦刺略略的寬了些心。

  陡然之間, 他的雙腳蒙上了了一層漆黑的光彩, 漸漸地, 竟然幻化成了一雙似模似樣精致的靴子。

  看到腳上的變化[ 天珠變 ], 秦刺嘴角一翹。這雙名為"啼風神靴”的靴子并非他憑空而得, 而是神鼠在五年的時間分裂而出的一個新的神兵。當

  時秦刺也極為驚訝, 雖然對練氣十二脈圣肖神獸的了解不算太多, 但也知道神獸所能擬化的也不過就是一件神兵。

  這神鼠為何會再次孕育出一件神兵來呢?

  經過神鼠的交流, 秦刺很快便弄明白了這個疑惑。原來當日神鼠吞噬了天馬一脈的圣肖神獸獸卵, 這獸卵并非就是被吞噬完了, 就完全的消散不見了。神鼠所吞噬的不僅僅是獸卵的能量, 還有這枚獸卵天生的本能能量。十二脈圣肖神獸皆有幻化神兵的本領, 神鼠能幻化出七霞玲瓏眼, 而這天馬神獸若是經過正常的孵化, 那么它也同樣可以擬化出神兵利器。

  只可惜, 天馬神獸在獸卵期間就已經被神鼠所吞噬, 它永遠也不可能孵化, 但它擬化出神兵的能力卻被神鼠繼承了。神鼠經過五年的時間消化了天馬神獸獸卵的所有能量, 分析孕育, 就在近期, 神鼠突然分裂出一雙靴子, 便是秦刺腳上的"啼風神靴”。這雙靴子原本應該是天馬神獸控和擬化的, 但現在卻變成了神鼠的意識來掌握。

  換句話來

  說, 也就是現在的神鼠, 一個神獸能夠擬化出兩件神兵。

  "從啼風神靴分裂擬化出來以后, 我還從來沒有使用過它的威能呢。希望他不要像神鼠當初的鼠目寸光一樣, 讓人覺得雞肋的同時又能不斷的給人驚喜。這種反反復復的情況, 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再三承受的。”

  秦刺淡淡的一笑, 意識通過神鼠控腳上的啼風神靴, 這到由光影從虛到實擬化出來的靴子, 慢慢的放射出一團黑芒, 直至秦刺的全身都蔓延了這種黑色的光彩, 緊接著, 周圍的風聲大作, 隱隱出尖嘯的風鳴聲。

  "嗖……”

  剎那間, 秦刺的身影從站立的地方消失, 而空中一縷細若游絲般的黑線, 一閃而逝, 度快的驚人。

  但不過片刻時間, 這道黑線停頓了下來, 再次擴散出秦刺的身影, 才不過短短的時間, 秦刺的臉上就罩上了一層疲態, 但眼中的興奮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

  "沒想到, 這靴子的度竟然快的如此嚇人, 幾乎與上古時期的所謂‘遁術可以相提并論了。只可惜, 這靴子運用極為耗費元神的力量, 不過短短的時間, 我的元神能量就被耗費了大半, 看來, 這靴子倒是適合在保命的時候, 逃跑所用。”

  秦刺暗自驚訝著, 他閱讀大量瑯?殿的典籍, 知道在上古時期, 大神通者, 所用的行走方法都是遁術。而且類別五花八門, 五行遁術是最基礎的存在, 除此之外, 還有風遁, 雷遁, 等等亂七八糟的遁術方法。

  雖然讓人眼花繚亂, 但是這些遁術確確實實厲害非常。據說巔峰的遁術幾乎可以達到瞬移的地步。

  只可惜, 隨著時間的流失, 上古時期許多術法都漸漸失傳, 遁術也已經消失不見。否則, 這世間的修行者行走起來, 也無須什么現代工具代步了。

  不過秦刺也在典籍上聽聞過, 練氣十二脈還保留著御器飛行的方法。譬如說飛劍, 修為高的煉氣之人可以踏劍飛行。但這也之是秦刺

  在典籍上所見, 真實中, 他卻從來沒有見打過御劍飛行之人。當初在天馬一脈當中所見的那個黑衣高手雖然飛行在高空, 但也沒見他腳下踩著飛劍或者其他可以飛行的法寶。

  正琢磨間, 忽然一陣天地元氣的波動吸引了秦刺。如今的秦刺凝結成了元神, 元神和靈神不同, 已經不需要點醒, 就踏踏實實的存在與秦刺的識海當中, 并且與本體并不相沖突。除非元神出體, 否則, 本體和元神完全是獨立自主的存在。

  正因為凝結元神的成功, 秦刺對天地元氣的波動愈的敏感, 這也算是元神的一項能力。畢竟元神的凝結就是因為天地元氣不斷的淬煉靈神而成, 從無形到到有質的轉變花費了秦刺五年的時間, 其間受到的折磨和痛楚不足以為外人道。

  這種小范圍內的元氣波動, 放在上古時期, 即便隔在千里之外都會被大神通者所感應到。但放在現在這個時代, 根本無從察覺。何況這里是高低起伏綿延萬里的荒原, 附近人煙稀少, 根本不可能被察覺到。

  秦刺能

  夠察覺到, 是因為他恰巧處在了這附近。

  "這是怎么回事?”

  秦刺感應著周圍天地元氣匯聚向遠處的某一點, 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喃喃自語道:"莫非這附近也有煉體者在修行?”

  但隨即, 秦刺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本身就是煉體之人, 對于煉體之人修煉之時所產生的異象自然極為清晰。可以說, 煉體之術是修煉過程中最不著相的一種。因為它講究的是淬化自身, 所以異象只停留在身體內部和表面, 周圍的波動不大。不想秦刺當初煉氣時, 僅僅是后天境界, 就能口吐白氣, 弄出種種異象。

  當然, 也并非全然如此。譬如秦刺煉體之時, 就有一些異象, 因為他有白光的加, 匯聚天地元氣的能力遠遠強過別人。但那也只是輕微到幾乎不可察覺的。即便秦刺有白光, 和現在眼前所看到的這種元氣匯聚的恐怖度也無法相提并論啊。

  "除非這個人是即將踏破虛空的煉體或者煉氣者,

  否則, 這樣大規模的引動天地元氣匯聚, 完全是自殘的行為。”

  秦刺目光一凝, 不管這人究竟是何種境界, 為何這樣做, 他都已經深深的勾起了秦刺的好奇心。這荒原地帶人煙稀少, 確實是修煉的好地方, 此人在此修行倒是透著幾分不可琢磨的神秘色彩。

  但下一刻, 就在秦刺打定主意過去看看是哪位高人在此潛修的時候, 目光忽然又是一變。因為他看到遠處的天空忽然風云變色。這種變換只是小范圍的, 至少秦刺頭頂上的天空還是一碧如洗, 白云飄飄。

  也就是說剛剛引動匯聚的天地元氣引了遠處那個點, 小范圍內的氣象產生了劇烈的變化[ 天珠變 ]。那烏云翻滾, 雷鳴乍起的現象, 讓秦刺的眉頭深深的凝固了起來。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渡劫?”

  秦刺一臉的震驚, 但隨即便搖頭自語道:"不……不可能, 上古妖族早已經潰散殆盡, 這世上不可能再存在一只妖。沒有妖, 就不可能有

  雷劫, 可是, 眼前這番景象又如何解釋呢?”

  渡劫這種說法只存在于上古典籍中, 那是上古妖族修煉到一定層次以后需要經過雷電的洗禮, 度過這一關, 實力便可大增, 成為真正的大妖。但妖族早已經隨著洪荒時代的沒落而消亡, 這世上早已經不存在真正的妖, 更不可能有即將渡劫的妖。

  人族修行者是不需要渡劫的, 所以才讓秦刺如此的震驚。

  不管如何, 遠處的變化[ 天珠變 ]已經讓秦刺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他的腳步一動, 啼風神靴已經悄然收回, 換為禹步劃過一道殘影極前行。

  越接近那處地點, 秦刺越是心驚, 很快的他就停住了腳步, 緩緩的前進。這固然是他小心謹慎, 但還有一方面, 就是周圍濃郁的煞氣讓他不得不止住自己的腳步。因為這股強大的煞氣已經迫使他的陰步陽步無法踩準正確的方位。

  "這樣濃郁的煞氣, 不可能是妖。妖雖然有妖氣, 但也是天地精靈之氣, 絕對不

  會是煞氣。這股煞氣藏著濃濃的死意, 并且還透出一種尸氣在其中……莫非, 這引動天地雷劫的, 是一具陰尸?”

  秦刺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他所觀聞的典籍中并沒有多少對陰尸的介紹。這種小兒科的東西, 在上古強者面前, 根本就是捻捻手指頭就能滅的一干二凈的存在。自然不會有過多的記載。而后來的書籍中也沒有詳細的記載, 因為這種陰尸極難成型, 更難進化, 幾乎不可能出現。

  但秦刺卻有緣見過一次, 不過那只是最初形態的陰尸, 連自己的意識都沒有, 能力也是極其低微。以秦刺當初后天煉氣的實力就能輕易的將其消滅。而后來, 爺爺死而復生之前也是陰氣匯聚, 有朝陰尸展的傾向, 這讓秦刺對陰尸的了解, 比之旁人多了幾分。

  "能渡劫的陰尸, 這該有多么強大啊?”

  秦刺猶豫了一下, 但最終腳步還是堅定的朝前移動, 逐漸的接觸到了天地元氣匯聚的中心地帶。這是一處不大的盆湖, 在高原地帶, 這樣的盆湖有很多。但此刻

  , 盆湖里里的水卻像是煮沸了一般, 沸騰不止。

  天地元氣像是化為一道無形的龍卷風, 由上而下直灌入湖中。并且這一片天空烏云翻滾, 電閃雷鳴, 仿佛在蓄積著強大的電流。

  "莫非這湖中就是陰尸所在之地?”

  秦刺目光閃爍不止, 倒影出天空中的異象紛呈。他迅的查看周圍的地形, 風水之術他雖然談不上精通, 但五花八門的相關書籍閱讀了不少, 總歸是有幾分了解。很快的, 秦刺就從周圍的地形排列中, 得出了一個讓他驚訝的信息。

  "這竟然是千年難以形成一次的聚陰地形。并且還有一條龍脈經此而過, 以龍陽催化至陰。陰陽匯聚, 天哪, 這湖中若真是藏有一具陰尸, 若是已經存在了千百年, 那很有可能進化成了極其恐怖的存在。”

  秦刺面色大變, 以他如今的實力, 對上普通的練氣者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對上這種恐怖的存在, 絕對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所以下一刻, 秦刺就拔腳后移, 他想要盡快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沒有其他的原因, 皆是這片地方生的事情, 不是他現在的實力可以摻和的。

  但是就在他拔腳打算離開的時候, 天空中匯聚的雷霆之力終于蓄積完畢, 一道臉盆粗電柱如同擎天柱一般直上直下, 猛擊而下, 筆直的砸入盆湖之中。強大的天地之威, 讓一旁的秦刺也難免受到波及。

  雖然秦刺并不是電柱所要襲擊的核心, 但四周擴散的電流如同一條條銀蛇鉆入他的體內。即便他是煉體之人, 體魄強悍到非人的存在, 也完全不是這天地之威的對手, 頓時頭焦枯, 身體也是被電擊的一片焦黃。

  但這僅僅是體魄的變化[ 天珠變 ], 以秦刺如今身體的強度, 即便是握住高壓電, 也不可能對他造成致命的危險。

  變化[ 天珠變 ]最大的是秦刺的元神, 這小股的電流不斷的鉆入秦刺的軀體內, 刺激的元神不斷的跳躍, 但電流還是無一例外的沒入元神當中。

  "嘶……”

  元神不散, 秦刺的意識就不會消失, 即便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但是秦刺依舊還能保持著清醒的意識。只可惜, 他現在已經無法控自己的身體, 更別提是逃離這片地方了。

  但如今, 電流不斷的淬化自己的元神, 已經讓元神產生了一些他所不能掌控的變化[ 天珠變 ]。仿佛元神之中有某個地方要被沖破一般。

  天空中的電柱并沒有消散, 第一道電柱落下以后, 緊接著一道比一道更粗的電柱垂直而下, 盆湖中的水已經被蒸成了白茫茫的霧氣, 四周迷蒙一片, 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驀地, 霧氣之中忽然翻滾出了一具晶瑩似雪的女性軀體, 完全, 長如黑蛇飛舞, 她直立在半空中, 雙眸緊閉, 電柱一道一道砸在她的身上, 每一道電柱從她身上爆以后, 都會激出強烈的耀光。同時, 一團團烏黑的煞氣, 也自她的身體中飄出。隨即據在電流的擊打中消失不見。

  但這女子卻不像秦刺一般, 被電流擊中以后, 她的長和身體不僅沒有焦黑, 反倒是越的晶瑩剔透。那模樣, 好像是經過雷電的吸力, 淬化了她身體的雜質一般。

  "不好。”

  秦刺的臉色陡然一變, 雖然他的面孔已經焦黑的只看到兩個白白的眼珠子在轉動, 但那瞬間蹙起焦黑眉毛, 表達他內心的震驚。

  因為秦刺忽然察覺到在雷電的洗禮下, 他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元神, 元神似乎有些要脫離而出的沖動。

  元神雖然比靈神強大許多, 但也有其脆弱的地方。何況這種雷電之威, 幾乎是元神的克星。在體內還能通過軀體的過濾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若是脫離而出, 恐怕一道稍強點的電蛇就能讓其徹底的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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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銀月天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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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騰的霧氣和四射的電流, 以及夾在電流和霧氣之間不斷生出又不斷消亡的尸煞黑氣, 遮掩了秦刺的靈識對周圍的掌控。m網 m。盆湖中已經騰浮而起的那具晶瑩似雪的女性軀體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現在的他, 在現靈神有不受自己控制, 脫離而出的傾向以后, 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控制體內元神的行動當中。

  神鼠的存在幾乎像是秦刺的第二元神, 兩者的交融讓秦刺在關鍵時刻, 總是可以調動這神獸的強大意識協助自己。但這一次, 神鼠的意識卻并沒能幫他緩解這樣的癥狀, 甚至神鼠的意識根本就不敢與這雷電所接觸。

  終于!

  "唰!”

  一道纏繞著無數電蛇的光影脫體而出, 由虛化實, 瞬間凝結成一個袖珍小人, 正是與秦刺一般模樣的赤身小人。元神離體就代表著秦刺的獨立意識轉嫁到這個小人身上, 所見所聞所

  感也都由元神傳遞給本體。

  "咦!這是……”

  元神的雙目并不受霧氣電流的限制, 離體的一瞬間, 秦刺就現了那個漂浮在已經干涸的湖面上, 那具曼妙到極點的女性軀體。

  如果不包括唐少龍所給他看到的那些碟片封面, 秦刺所見過的女性??也不過就只有當初在小島上與那天鼠一脈男子勾搭的九菊一脈女忍者。但相比較起來, 跟眼前在這具女性軀體相比, 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當然, 秦刺所關注的并不是對方的身材如何, 他所驚訝的是對方的身份。先前的固有思維, 已經讓他估測這盆湖的下面是不是藏著一具陰尸, 而現在這具晶瑩似雪的女性軀體, 還有那些尸煞之氣不斷從對方的身體中涌出, 這就等于印證了他先前的猜測。

  "沒想到, 這里竟然真里藏著的竟然真是一具陰尸。看這具陰尸竟然能引雷電淬體, 并且通過雷電的陽剛霸道驅除身體里面的尸煞之氣, 雖然我在典

  籍中沒有看到過相關的說明, 但應該也是陰尸當中稀有的存在了。光是這散的尸煞之氣就能迫的我靈識無法靠近, 不知道這具陰尸若是渡過了這雷劫, 會有多么恐怖的實力。”

  但這個念頭僅僅是一轉而過, 秦刺已經無法思考太多的問題, 因為隨著他的元神離體, 周圍游離的電流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般, 全都朝元神集中過來。剎那間, 耀眼的電光將整個元神都包括在其中, 離遠了看, 就好像一顆正在燃燒的彗星。又像是一個不斷吸攏電流的詭異光球。

  轉眼間, 天空已經劈下了第六道電柱, 這一道比一道的粗的電柱延續到第六道, 已經是異常恐怖的存在。幾乎像是要毀天滅地一般。

  那個女子連續以??之能全然承受了五道天雷的淬體, 身上的尸煞之氣似乎已經排散一空, 再也不見奔涌的黑氣從身體里排除。整個身體晶瑩剔透竟然泛出一種炫目的五色光華, 如同一道凝固的彩虹之衣披掛在她的軀體上。

  忽然間, 這女子口一張, 一顆圓滾滾的

  珠子在黑氣繚繞中從她的口中噴出, 帶起的殘影如同一條拖著尾巴的黑蛇, 筆直的迎向垂落下來的電柱。珠子雖小, 卻如同中流砥柱一般, 強行聚攏了所有的雷霆之力, 一滴不剩的匯聚到珠子上, 緊接著, 珠子噴薄出濃郁的尸煞黑霧, 彌漫著如同原子彈爆一般的蘑菇云, 但隨即有在雷霆中消散不見。

  這種不可思議的景象, 任是誰看到了都會大驚失色。

  如此往復, 待到珠子扛住了第八道天雷時, 已經變得晶瑩剔透, 與那女子的身體一般, 泛出如彩虹般的絢麗光彩。

  但珠子好像散盡了所有的尸煞之氣, 倒飛而回, 落入女子的口中消失不見。

  第九道天雷遲遲沒有落下, 但天空中卻是電閃雷鳴, 異象紛呈, 一道道電蛇不斷的朝中心匯聚, 似乎在為這最強的一道天雷蓄積著力量。

  驀地。

  那女子睜開了眼睛, 美眸間

  夢幻的彩虹光彩如同曇花一現, 瞬間不見。她抬頭看了看天空, 兩道好看的黛眉逐漸收攏起來, 原本沒有任何表情, 平靜的仿佛處于熟睡中的臉龐, 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而此刻秦刺的元神仿佛是白霧中一個迷途的嬰孩兒, 漂浮在半空中, 不斷的吸納著凌亂游離的電蛇。

  情況并沒有朝秦刺擔心的方向展, 元神直接接觸到電流, 卻不知是不是大部分的雷霆之力都被那女子吸收, 這一小部分的游離電流雖然直接沒入元神, 卻并沒有擊垮秦刺的意識。反倒是讓元神的能量變得更加的精粹, 一道道電流就好像鐵匠手中的巨錘一般, 一遍遍錘煉著元神中雜質, 每一個意識念頭都好像被整整齊齊的梳理了一遍, 讓整個元神變得通暢無比。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莫非是要開竅的前兆?”

  由不得秦刺不去這般猜想。關于開竅的種種, 秦刺已經與過來人鹿幽衣有關許多相關的交流。雖然他還沒有開竅, 但是開竅所要經歷和感受的情形, 他都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

  了解。在察覺到元神被淬煉到幾乎不包含任何雜質的地步時, 所有的意識念頭都通常無比, 秦刺就感覺到, 自己似乎已經到了開竅的關頭。

  開竅期分為三個階段, 主開元神三竅, 即人竅, 地竅, 天竅。

  秦刺點醒靈神的時間極早, 這也注定了他日后在淬髓和化神期間的修煉遠于同類人。但化神期一過, 邁入開竅期的不乏卻不得不延緩了下來。

  因為進入了開竅期的修行就已經是煉體者所謂的先天修行, 已經遠遠不是前面練肉煅筋的后天境界所能比擬。并不僅僅是按照易筋奪竅經一味的苦修就能辦到, 先必須要凈化自己的元神, 通暢自己的意識念頭。其次, 能否開竅, 就想能否點醒靈神一般, 要看機緣。

  秦刺之所以選擇離開白蓮一脈, 而不是選擇利用這半年時間停留在那里苦修, 正是因為看明白了這一點。知道繼續按照易筋奪竅經的開竅篇修煉下去, 不見得就一定能開竅。所以他想出去走一走, 一來聯絡了一下許久不見的故人, 二來也想看看,

  能否尋找到什么機緣, 讓他開竅通體。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不過才剛剛離開白蓮一脈, 甚至都還沒有脫離開這片青藏高原, 他就已經碰到了機緣, 并且元神在天地之力的淬煉下, 已經凈化完畢, 念頭通達, 隱隱已經有了開竅的跡象。

  可惜, 秦刺的好運沒有持續下去, 他所謂的機緣很快就被人打斷了。因為, 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女子已經看見了他, 并且眼中閃爍出莫名的光彩。

  只見那女子手一揮, 一道無形的力量就硬生生的將秦刺的元神裹挾著耀眼的電光, 迫回體內, 接著, 秦刺的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漂浮起來,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 瞬間拎起, 直到那女子的面前才停頓下來。

  元神歸體, 秦刺的本體意識已經恢復, 他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 盯著眼前這個美的驚人卻又赤身??的女子。從對方的眼神中, 秦刺看到了一種危險的訊號。因為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 就好像瘋狂的科學家, 盯著實驗的小白鼠一般。

  "煉體者。”

  那女子倒是一眼就辨認出了秦刺的身份, 隨即她又點點頭說:"雖然實力差了一些, 但是作為傀儡, 替我承受這最后一道天雷, 還是可以的。”

  秦刺已經被電流擊得枯焦的眉頭一動, 黑漆漆的如同焦炭一般的臉龐也隨之抽動, 看模樣, 正是想說話。

  "她想做什么?”

  這是秦刺心里所想的。

  但那女子卻不給秦刺任何說話的機會, 蔥白的手指伸出, 一點秦刺的眉心。

  "封!”

  那女子紅唇輕啟。

  頓時, 一股與天地之力相類似的力量橫貫進秦刺的識海, 一瞬間, 秦刺的身體包括元神都被這股強橫的力量控制住了。

  "嘶……”

  雖然秦刺已經無法做出吸氣的動作, 但是他的心里還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涼氣。他確實沒有想到, 這女子的實力竟然已經恐怖到了這般境地。不說凌空漂浮, 光是這一指就能限制住自己的身體和元神, 這得需要多么強大的神通。

  以秦刺現在的境界, 根本無從分辨對方的實力, 究竟處在哪個層次, 若是真要給對方定上一個模糊的境界, 那秦刺覺得對方即便不到踏破虛空的層次, 也相差不了太遠。而且, 對方抬手間展現的神通, 完全是秦刺聞所未聞的。

  女子的目光落在秦刺的臉上, 滿意的一笑, 剎那間盛開的笑容, 即便媲比那歷史上一笑傾城的佳人也不落下風。

  但她接下來的舉動, 卻由不得秦刺不心驚肉跳。只見那枚剛剛收入她口中的珠子, 再次噴吐而出, 晶瑩剔透的珠子仿佛是一個活物, 其間可以看到許多的星斑如同蝌蚪一般不斷的游動, 閃爍著彩虹般的光暈。

  "噗!”

  珠子一靠近秦刺的嘴, 就有一股力量迫使秦刺的干裂的唇不由自主的打開, 潔白整齊的牙齒也隨之開啟, 珠子一滑而入。瞬間就化為一道清流, 如同汁液一般流淌進秦刺的識海, 那經過雷電淬煉的元神瞬間就被這道透明的汁液所包裹。緊接著就仿佛遇到了硫酸一般, 迅的融化分解, 剛存的那一點開竅的念想頓時化為灰燼。

  元神消融, 秦刺的意識并沒有消失, 但是已經和那珠子所化的汁液融為一體, 盤踞在識海里, 完全處于一種蒙昧不醒的狀態。元神蒙昧不行, 那么表現在外的, 很明顯的就可以看到, 秦刺原本炯炯有神的一雙眼睛, 瞬間, 就變得呆滯起來。

  那女子輕抬皓腕, 蔥白的手指頭在眉心處華夏一道詭異的弧形, 隨著她指尖劃過的痕跡, 眉心處慢慢的出現一道銀色的弧形波紋, 波紋逐漸的凝固, 最終變成了一彎銀月。若非她是女性, 而這枚月亮又閃爍著銀色的光彩, 倒是和電影電視中的包大人能沾上那么點關系。

  不過可不要小看這枚月亮, 換做見識比秦刺更加寬廣些的修煉者, 或者上古時期的古修士, 一眼就能從這枚銀月中辨別出這女子的身份。

  這名女子就是傳說中, 最強的尸修狀態"銀月天尸”。

  如果說陰尸幾乎很難成型, 千百年也難以遇到一次。那么銀月天尸恐怕上萬年也難以出現一次, 度過雷劫的銀月天尸更是幾乎踏入了破碎虛空的門檻。隨時都有可能脫離這一界。

  從陰尸進化到銀月天尸的狀態, 所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 更多的是機緣巧合。這名女子能夠成為銀月天尸, 并且已經開始度雷劫, 褪去了全身的尸煞之氣, 那就不能將其當成簡單的尸類來看, 從根本上而言, 她幾乎已經是目前這一界最強大的修行者。

  "天尸借體。”

  隨著女子的一聲輕叱, 她眉心中浮現出的那枚彎彎的銀月放射出奪目的銀光, 化為一道光線直射秦刺的眉心。不過短短一瞬間, 銀光消

  失時, 秦刺的眉心上竟然也不知道何時被復制了一輪完全一模一樣的銀月。

  女子不理會意識蒙昧, 呆滯的如同傀儡般的秦刺, 目光移向電閃雷鳴的天空。

  "來了。”

  那女子目光一凝, 只見天空中, 一道比之前面粗壯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電柱如同盤舞的電龍, 肆虐而下, 爆裂的雷鳴聲像是要將這完整的天空撕開一個口子。

  女子一揮手, 秦刺的軀體筆直的迎向了盤旋而下的電龍, 相撞在一起。頓時, 一道強光甚至將這白天的光線都完全的掩蓋。

  于此同時, 本沒有與這第九道天雷直接接觸的女子, 卻像是和秦刺產生連帶感應一般, 渾身纏繞了一層電流。但隨即, 她眉心流轉的銀月陡然放射出光彩, 完全驅散了周身電流, 但那銀月仿佛受到了重擊一般, 幻滅了一下, 銀光已經黯淡的幾乎視不可見。

  "吁……”

  那女子緩緩的出了一口長氣, 自言自語道:"終于度過了九道雷劫, 如今我已是半靈之體, 不受時間空間的束縛。只要熬過這渡劫以后幾年時間的衰弱期, 我就可以脫離這一界。找那個重傷我的家伙報仇了。”

  再抬頭時, 她忽然面色一變, 驚訝的說道:"怎么可能, 這是……盤古斧魂?”

  天空中, 隨著第九道天雷的威力消散, 傾盆大雨滾落下來, 異象在逐漸的消散, 與周圍一碧如洗的天色逐漸融為一體。

  但秦刺并沒有如那女子預料般的, 隨著第九道天雷的強擊而化為飛灰。反倒是好端端的浮在半空之中, 甚至原本焦黑的軀體在雨水的沖刷下, 逐漸的脫落掉那一層老死的舊皮, 露出了里面白嫩如新生兒的肌膚。

  不僅如此, 三道青色的斧魂環游在秦刺的周圍, 阻撓著天雷余威的侵蝕。

  在剛剛那一記威力足以毀天滅地的天

  雷之下, 即便秦刺有銅頭鐵臂, 也早就消融成了一團飛灰。但在那關鍵之時, 秦刺手上所佩戴的銅環戒指, 陡然間鉆出了三道光影, 正是藏在戒指空間里的那柄盤古斧的斧魂。

  三道斧魂凝為一體阻擋了天雷的襲擊, 才保全了秦刺是身子, 不至于在天雷中幻滅。

  "不可能, 這一界中, 怎么還會存在盤古斧?”

  那女子一臉的震驚, 目光緊緊的盯著那不斷驅散著秦刺周圍電流的三道斧魂, 貪婪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但她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 笑了笑自語道:"原來不是真的盤古斧, 難怪只有三道斧魂。”

  忽然間, 她面色又是大變, 疾呼道:"不好, 銀月天珠還在他的體內, 若是被這三道斧魂困住, 那可就糟了。”

  仿佛怕什么就來什么一般, 她剛欲招手喚來秦刺的身體, 卻見那三道斧魂已經瞬間鉆進了秦刺的身子。

  大驚之下, 她一招手, 秦刺的身子已經直飛入她懷中, 她就這般赤果果的暴露著自己曼妙的身軀, 抱著秦刺, 眉間全是無奈之色。

  三道斧魂如同三枚盾牌緊緊的盤踞在識海當中, 將那枚銀月天珠和秦刺的元神融合所化的汁液守護在其中。外力不得進入, 而天珠也無法出體。總之, 就是將這枚銀月天珠生生的困在了秦刺的體內。

  女子皺著眉頭, 銀月天珠幾乎儲存著她一半的實力, 而如今, 她剛剛度過雷劫, 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又失去了一般的實力, 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 她也不是對手。自然無法從這三道斧魂的包圍中召回銀月天珠。

  "哼, 三道祭祀斧魂也想與我較勁, 待我度過了虛弱期, 看我怎么收拾你們。”那女子面色一冷, 但現在她卻不敢動秦刺分毫。

  目光轉動間, 落在了不遠處起伏的高原丘陵上, 似乎現了什么, 再低頭看向秦刺時, 不由一陣猶豫。最終, 她放下了秦刺, 一頓足, 整個身子沒入土中消失不見, 所用的, 竟然是自上

  古時期就已經失傳的五行遁術中的土遁術。

  大雨逐漸平息, 天空的異象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盆湖中依舊蒸騰著飄渺的霧氣, 秦刺被隨意的置于地上完全昏迷不醒。

  不遠處, 一個身影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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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失憶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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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著典型邊藏黝黑膚色的老人, 身著皂色的裙袍, 頭頂白色法帽, 行走間, 身上數不清的藏銀密器叮當作響。

  乍一眼看上去, 他的打扮很像一個喇嘛, 但只有生活在邊藏的人, 亦或是那些對邊藏佛教流派有所了解的人才知道, 法袍三衣, 受比丘尼戒和未受比丘尼戒, 各流派各層次之間, 三衣法袍的差距很大。

  白帽老人抬起頭看看天色, 細長的眼眸里透著莫名的詭異光彩, 舉步間, 似慢實快, 不過眨眼的功夫, 他已經走進了這片霧氣蒸騰的盆湖。

  緩緩的巡視了盆湖里的情形, 很快的, 他的目光就流落在了渾身赤果, 暴露出黑一塊白一塊肌膚的年輕人身上。白帽老人念動了一句咒語, 驟然間, 整個身子浮騰起來, 如一朵云彩, 緩緩的飄落, 直到那年輕人的身邊才停落了下來。

  他蹲??子, 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年輕人的軀體, 但很快的, 他的目光就被這年輕人眉心處的那一

  枚若隱若現的銀光彎月所吸引。

  "銀月天尸!”

  白帽老人說的是藏語, 但口氣中的驚訝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他抬頭看看云收雨散的天空, 自言自語道:"剛剛雷云翻滾, 難不成是這銀月天尸在渡雷劫?看這情形, 應當是雷劫未成, 體魄受損。沒想到我靈機一動, 前來查探, 竟然會有這樣的收獲。若是將這銀月天尸收為己用, 那么……”

  白帽老人那黝黑的臉龐在白帽的輝映下, 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很快的, 他從腰間取出兩柄錘狀的藏銀法器, 對著年輕人那眉間的銀月, 猛然互擊雙錘, 與此同時, 口中極快的吟道:"雍仲恰辛。”

  兩柄藏銀法器互擊之下, 頓時放射出一道黝黑的光彩, 黑光一凝, 便化為兩個"?”形標志, 緩緩的迫近年輕人眉心的銀月。

  "?”和"?”看似只是兩個旋轉方向不同的標志,

  但實際上, 左旋和右旋有著極大的區別。而兩個左旋的"?”所代表的含義就更明顯了。這是邊藏黑教的標志, 代表著無變無滅的含義, 叫做"雍仲恰辛”。

  銀月似乎察覺到了危險, 驟然間放出急劇的銀色光彩, 瞬間, 銀光就將那兩個"?”形標志給層層包裹了起來。像是鍍銀一般, 一層一層慢慢的包裹, 又像是分解融合, 不斷的將這兩個"?”形標志拉扯變形。

  白帽老人見此情形, 不聲不響的掐動法印, 一指那兩個"?”形標志, 喝道:"雍仲恰辛!”

  隨著白帽老者的聲音垂落, 兩個"?”形標志竟然緩緩的轉動起來, 一蓬蓬黑色的光彩如同利刃一般隨著旋轉的幅度不斷的擴大, 切割著周圍的銀光。直到將所有的銀光切割粉碎, 消散不見, 這兩個"?”形標志才像是取得了勝利的將軍一般, 緩緩的靠近年輕人的眉心, 接著, 猛的一下鉆進了隱約里。

  銀月幻滅了一下, 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 卻已經變成了一彎黑漆漆的月牙, 死氣沉沉的掛在年

  輕人的眉心。不時的, 有一道道"?”形的光影, 從黑月上一閃而過。

  白毛老者見狀, 露出滿意的笑容, 忽然間, 他也如先前那女子一般, 猛的回頭看向盆湖遠處的方向, 眉頭一皺, 陰狠的罵道:"該死的, 又來和我作對, 這一次有重要的事情, 暫且不和你計較。”

  說著, 他一把裹起年輕人的軀體, 踩著詭異的步伐, 身體如同一團飄動的浮云, 彈跳間便已經掠向了遠方。

  在他離開后不久, 又來了一名與這白毛老者裝束略有不同的年輕喇嘛, 他在盆湖邊駐留了一番, 目光又落向了那白帽老人離去的方向, 低低的吟了一句佛號, 搖搖頭, 返身而回。

  墨爾多神山, 是邊藏四大神山之一, 也是邊藏最古老的宗教, 黑教的神山。站在墨爾多山之巔, 東面可望見峨眉金頂, 西望可遙視衛藏岡底斯雪山, 俯可覽境內8條銀色的河流, 像8條潔白的哈達, 纏繞著墨爾多神山56座美麗的山巒。

  據《墨爾多神山志》記載:墨爾多山上的空行母十分靈驗, 因此在此修行極易修成正果。

  在墨爾多神山包攏下有一片神秘的高山峽谷, 叫做"女王河谷”。居住在女王谷的人, 有古蜀人和夷人的本底血統加之元代蒙古人、清代滿族人等強悍族群的混血, 使得他們有著健康的體魄和修長的身材, 女人貌美如花, 男子偉岸挺拔。

  清澈的溪水邊, 幾個姑娘捧著裝滿濕衣服的木盆有笑有鬧的緩緩的走回村落, 不遠處, 一個面相帶著典型漢人風格的英俊男子坐在溪水邊, 看著水中的魚兒緩緩的游動著。

  "扎西德勒。”

  幾個姑娘笑著向年輕人問好, 她們都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什么來歷, 只知道這是離村子不遠的那個寺廟里丹普上師撿回來的一個年輕人。據說好像失憶了, 不知道自己是誰, 藏民熱情, 倒也沒有誰輕視了他。

  這個年輕人每天都會在溪水邊呆, 幾個經常看見他的姑娘時常

  會想, 這個年輕人該不是想喝上一口溪水吧?女王谷的這條溪水可是承載著諸多的神話傳說, 《西游記》里面的女兒國, 那條喝了水就能懷孕的河, 就是起源于此。

  "扎西德勒。”

  年輕人笑著回禮, 他很聰明, 雖然失憶, 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夠說出一口流利的藏語。

  看著幾個姑娘有說有笑的走遠, 年輕人慢慢的將目光聚焦到了清澈的溪水中, 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喃喃的自語道:"我到底是誰?為何我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巴桑, 丹普上師讓你回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 年輕人的身旁走過來一名皂衣喇嘛, 是一個受了具足戒的年輕喇嘛。年輕人回過頭來, 他知道對方叫的是自己, 巴桑這個名字是那個撿他回來的丹普上師給他取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 現在的他, 只知道自己叫巴桑。

  "你告訴丹普上師, 我馬上就回去。”

  皂衣喇嘛點點頭, 轉身疾行向遠方。

  年輕人依依不舍的站起了身子, 微微揚起頭看著天空, 似是想從那片片云彩中尋找到自己失去的記憶。但顯然, 云彩不能告訴他什么, 他只能黯然的垂下頭, 慢慢的朝著那個皂衣喇嘛行去的方向, 邁開了步子。

  離女王谷的村落不遠處, 是一個典型的黑教寺廟, 孜蘭寺, 這是黑教最古老的寺廟之一。寺中巨大的金剛手銅像靜靜的處理著, 一個身著皂衣, 膚色黝黑如墨染的老人靜靜的站立在銅像下。

  他正是當初那個出現在盆湖邊的白帽老人, 是孜蘭寺的頭人, 尊號丹普上師。此刻雖然沒有戴上白帽, 但是細長的眼角, 那一縷縷詭異的光彩卻始終未變。

  在他的身旁卻是兩個個衣著華麗精致的年輕人, 如果仔細辨別, 不難現這兩個年輕人的衣著服飾都是價格不菲的奢侈品牌。

  其中一個年輕人面色極為蒼白, 面孔帶著典型的西方人特色, 一頭純金色的頭微微彎曲著, 如同紳士一般, 捏著紳士杖, 帶著白手套。另一個年輕人則是滿面微笑, 純正的東方人面孔, 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面相上倒是能給人極大的親切感。

  "丹普上師, 許久不見, 貿然來訪, 還請不要見怪。”說話的是那個滿臉笑容的年輕人, 雖然兩個年輕人的臉龐都同樣的英俊, 但顯然, 他這般陽光的笑容, 比之另一個面色蒼白中透著隱瞞的年輕人要好了許多。

  年輕人說的是藏語, 非常的流利, 若非他的面貌和打扮, 很難辨別出他并非是個藏民。

  丹普上師淡淡的一笑說:"朗先生, 你我已經是老朋友, 不需要這么客氣。不知道朗先生這次突然到訪是為了什么。”說著, 丹普上師的目光一轉, 落到了那名面色蒼白的年輕人身上, 瞇眼笑道:"你的這位朋友, 好像不太干凈吧。”

  "恩?”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頓時鼓起了眼睛

  , 閃爍著兇惡的光芒, 看的出來, 他也能聽得懂藏語。是以, 丹普上師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里, 被人當面說不干凈, 自然面色不好看。

  那姓朗的年輕人朝身旁的同伴遞過去一個眼色, 示意他不要激動, 這才緩緩的開口笑道:"丹普上師果然身具慧眼, 什么都瞞不了您。不錯, 我這位朋友正是西方傳說中的血族。不過他可不是一般的血族, 他來自西方血族秘黨的布魯赫族。布魯赫-普銳斯先生可是一位擁有伯爵實力的高等血族, 丹普上師應該不會排斥我的這位好朋友吧。”

  丹普上師目光一閃, 對方拋出身份砝碼的方式他卻也不見怪, 若是含含糊糊的遮掩其身份, 他反倒會疑惑。見狀, 自然是爽朗一笑說:"自然不會排斥, 我們黑教歡迎任何朋友, 不管是人, 還是血族, 都是一樣。”

  朗姓青年也應和著笑了幾聲, 又開口道:"這次貿然打擾丹普上師的清修, 是有一事相求。”

  "哦, 不知道郎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求助我。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

  郎先生背后的勢力, 除了腹地的練氣十二脈, 應當沒有什么畏懼的吧。我這小小的一個沒落教派的上師, 能有什么給郎先生提供助力的呢?”丹普上師閃爍其詞的笑道。

  朗姓青年笑道:"丹普上師太謙虛了。您身后的教派不過只是表面上凋零而已, 實際上核心的實力從來就沒有失去傳承。丹普上師作為白帽苯的嫡系傳人, 能量自然非同反響。這次我專程來, 就是希望丹普上師能夠將你們白帽苯的秘傳法器借我一用。”

  丹普上師面色一邊, 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淡淡的開口道:"郎先生, 你我認識多年, 雖以朋友相交。但是你的求助, 未免有些過分了吧。白帽苯的秘傳法器乃是我教代代傳承的圣物, 又怎么可能借于他人。”

  朗姓青年倒是不急不躁, 悠悠的說道:"丹普上師, 我自然知道這樣說會很讓你為難。但是我既然開了口, 作為朋友, 就絕對不會讓您吃虧。我巫教四分五裂以后, 名亡實存, 各脈實力依舊得到妥善的保存。我們月宗遷居歐美, 這些年來, 也逐漸恢復了些許元氣。用不了多長時間, 我們月宗就會

  聚攏巫教三宗七脈重新合并成巫教, 返回華夏之地, 到時候必然以力壓千鈞之勢, 將十二脈多年積壓在我們頭上的勢力一掃而空。等到我們巫教光復回歸之日, 丹普上師所在的白帽苯曾提供的助力, 我們自然不會忘記。到時候, 必然會讓丹普上師身后的勢力在這邊藏地區重現昔日榮光。”

  丹普上師目光閃爍不止, 忽而冷冷的一笑說:"是么?巫教三宗七脈, 向來以日宗為主, 什么時候以你們月宗為主導了。何況, 十二脈之威, 若是可以這般輕易的懾服, 那你們巫教當年又何必四分五裂。”

  這話說的自然有諷刺之意, 但也說明丹普上師并非是好糊弄的人。憑著對方的一個空頭支票, 連一點實在點的好處都沒有, 他怎么可能答應。

  朗姓青年的笑容也慢慢的淡了一些, 他淡淡的說道:"我這樣說, 自然有我的根據。難道丹普上師你就一點沒有光復你教派昔日榮光的想法么?”

  "怎可能沒有。”丹普上師冷冷的一哼, "但是靠你的說法, 我還是很難茍

  同。秘傳法器的事情不用再提, 這是我白帽苯的圣物, 就算你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 我也不可能借給你們。”

  朗姓青年為不可覺的瞇了一下眼睛, 他自然知道對方的態度堅決, 從根本上而言, 只是自己拋出的砝碼不能讓其滿意罷了。但是現在大業未成, 他也許不出什么有嚼頭的利益砝碼出來, 但在來時, 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不論此行如何, 都必須要將這白帽苯的圣物, 秘傳法器弄到手。

  "呵呵, 既然丹普上師的態度如此堅決, 那我也就不強求了。此行打擾了丹普上師, 多有歉疚, 這就告辭。”朗姓青年一拱手, 朝身旁的普銳斯使了個眼色。

  "不送。”丹普上師淡淡的應了一聲。

  便在這時, 一個穿著藏民服飾, 卻有著典型漢族血統的英俊青年走了進來, 正是那個失憶的巴桑。

  "丹普上師, 您喚我?”

  巴桑

  的目光在朗姓青年和那面無血色的普銳斯身上一劃而過, 但目光落到那面無血色的普銳斯身上時, 他忽然覺得有一種沖動的感覺。心頭不斷的升起一層層的波動, 好像對這年輕人有著天然的敵意。

  不僅是他, 那普銳斯也在一瞬間表現出了相似的敵意, 甚至衣袍鼓動了起來, 本來抿合的嘴唇有一種東西像是要突破合起的嘴唇沖出來一般。

  巴桑的目光陡然一凝, 眉心處, 一輪黑色的月亮浮現出來, 隱隱約約的, 可以看到有"?”的光影不斷的閃爍而過。

  "咦!”

  朗姓青年眉頭一皺, 詫異的盯著巴桑眉心處的那一彎黑月, 似是在仔細的回憶著什么。而他身旁的普銳斯, 已經慢慢的開啟了合攏的唇, 兩枚如同獠牙般鋒利白森的牙齒暴露了出來。

  "這是?”

  巴桑的眉頭一皺, 腦海中似乎有模模糊糊的記憶閃過, 但是

  卻怎么也抓不住。這種痛苦的感覺他已經嘗試了太多次, 當他想回憶自己的名字和來歷以及過往的種種時, 總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記憶就好像被蒙了一層面紗, 能看得見朦朧的一片, 卻始終也無法揭開。

  雖然回想不起來這是什么, 但憑著腦海中模模糊糊的畫面, 他可以斷定, 他見過這個人, 或者說見過這種有著尖銳獠牙的人。并且他此刻沸騰的血脈, 讓他有一種沖動, 那就是撕裂對方。

  "普銳斯。”

  "巴桑。”

  朗姓青年和丹普上師幾乎同時開口, 急聲喝止兩個初次見面, 就已經氣勢攀升到一觸即的年輕人。

  巴桑慢慢的收回了周身的氣勢, 壓抑著沸騰的敵意, 深深的看了那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一眼, 轉過頭, 恭謹的看向丹普上師。

  而朗姓青年則是朝普銳斯遞過去一個眼色, 再深深的看了巴桑一眼, 回頭

  朝丹普上師莫名的一笑。便拉著普銳斯走了出去。

  丹普上師從那朗姓青年臨別時那大有深意的一眼中讀出了什么, 他不僅皺起了眉頭思索著什么, 久久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要阻止我, 我能感受自己對那家伙的敵意, 是一種天生的敵意。我想, 他也是如此。郎昆, 你不要再阻止我, 我一定干掉那個家伙。”

  離開了孜蘭寺以后, 普銳斯終于忍耐不住, 面帶不忿的朝那朗姓青年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若是白蓮教的一眾長老或是鹿映雪看到這朗姓青年, 一定會驚訝的現, 這就是一個月前, 曾登門告知他們一線神隙就要開啟的那個月宗族人郎昆。不過怕是白蓮一脈絕對不會猜到, 一個月后, 這郎昆會再次踏足邊藏, 只不過目的地卻是這神秘的女王谷, 以及坐落在此的孜蘭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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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鬼臉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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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多不愧為邊藏四大神山, 風景果然有其獨到的地方。http://www..還有這神奇的女王谷, 你看看, 那些碉樓, 是古老的嘉莫查瓦絨部族用來防守要塞, 傳遞烽火的, 這么多類型的碉樓, 堪稱是古碉王國了啊。唔, 差點忘了那座九層高塔, 那是許多年前, 女王居住的地方。”

  郎昆如同一個稱職的導游一般, 一邊指點著那些風景, 一邊將自己對這邊藏文化的淵博, 徐徐的展現出來。

  普銳斯撥下了額前幾縷金色的劉海, 雖然進爵的血族早已經不懼怕燦爛的陽光, 但終究會讓他們這些習慣于生活在黑暗中的種族有那么一丁點的不舒服。他那雙陰冷的眸子, 透過金色的絲, 直落在郎昆的身上, 忿忿的說道:"郎昆, 用你們中國話來說, 你有些答非所問了吧。”

  "答非所問?”

  郎昆淡淡的一笑說:"好吧, 既然這樣, 那我就坦白了說。普銳斯, 以你現在的實力, 還不是那個年輕人的對手。”

  "我并不覺得。”普銳斯的眼眸瞇起一道危險的弧線, "郎昆, 你阻止不了我的, 我會干掉那個家伙。還有那個老喇嘛, 我也會一并干掉。不是我說, 郎昆, 你做事的風格實在太拖沓了。有什么問題, 比用暴力, 還更容易解決的么?”

  郎昆頓住了腳步, 瞇著眼笑看著普銳斯, 轉而悠悠的開口道:"親愛的普銳斯伯爵, 我想, 您在隨我出來的時候, 您的父親大人邦德親王所說過的話, 您應該不會忘記了吧。”

  普銳斯冷笑道:"你是什么意思?”

  郎昆淡淡的笑道:"沒有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你, 邦德親王讓你聽從我的命令, 那也就表示, 在你跟著我的這段時間, 你必須要要跟隨我的一言一行。如果出了什么亂子, 我沒有辦法跟邦德親王交代。至于你所說的用暴力解決問題是最容易的手段, 這一點我并不否認, 但更需要看清楚自己的實力, 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以卵擊石, 明知實力不如, 力拼不下, 就得轉用腦子, 換一條路線智取。否則, 那就不是你在解決

  問題, 而是問題在解決你。我說了這么多, 普銳斯公爵大人, 您聽明白了么?”

  "不明白。”普銳斯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生硬, 絲毫沒有買賬的態度。

  郎昆倒也不生氣, 只是淡笑著說道:"不明白也沒關系, 你只需要知道, 那個年輕人你不能動, 那個老喇嘛, 也得看時間動。我們的目標是他手中的秘傳法器, 在完成這個目的的情況下, 盡量不要和那個老喇嘛動手, 一方面, 他身后的勢力也不小, 另一方面, 咱們聯手也不見得是那個老家伙的對手。他可是白帽苯的嫡系傳人, 邊藏四大主流教派活佛都不是他的對手。”

  普銳斯不知道是不是顧及這自己親王老爹的交代, 倒也沒有繼續爭辯下去, 倒是陰聲陰氣的問道:"你如何做我不管, 但那個年輕人我很感興趣, 就算不動他, 我也需要知道, 他究竟是什么, 為何我一看見他, 就會產生天生的敵意。能讓我們血族產生本能敵意的生物, 實在太少了。即便那些跟上帝為伍的雜碎也不能做到這一點。http://www..”

  "他

  ?”

  郎昆笑了笑說道:"雖然我還沒有深入的了解過那個年輕人, 但是我大致的能猜出一些那個年輕人的身份來歷。既然你感興趣, 那我也不妨說給你聽聽。”

  "你說。”普銳斯再次瞇起了眼睛"說起來, 他能給你產生本能的敵意, 倒也不奇怪。因為他原本就是你們血族的克星, 或者說, 他正是凌駕在你們血族之上的另一種形式的不死生命體。如果說你們血族可以依靠吸取人類的血液作為進補和提升的工具, 那么他就是那種可以吸收你們血族血核來提升的生物。”郎昆悠悠的說著, 但話語中的意思, 卻著實讓普銳斯嚇了一條。

  "怎……怎么可能?”

  普銳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難以置信的說道:"除了我們血族, 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不死生命體, 也不可能有凌駕在我們血族之上的生物存在。我們血族才是生物鏈最頂端的王者。”

  "井底之蛙。”郎昆心里暗罵了一聲, 一縷厭惡

  的身在一滑而過, 開口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么?呵呵, 你們血族不過是蝸居在西方而已, 你們根本不了解我們東方這個古老的國度以及那些神秘的存在。你所看到的那個年輕人, 是我們東方早已經失傳的尸修一族最高進化形態, 銀月天尸。如果單純以身份來看, 他幾乎是可以媲美你們的老祖宗該隱的存在。當然, 實力的話就不好說了, 因為我也沒有接觸過, 了解的并不多。”

  "你胡說……你在污蔑我們血族的祖先。”

  普銳斯的面色瞬間漲紅了起來, 竟然讓他原本蒼白的臉龐多了幾分人性化的血色。不過他的狀態, 卻好像是怒了, 那模樣竟似乎是要向郎昆動手。

  郎昆終于收斂了笑臉, 冷冷的一哼說道:"普銳斯, 我看重你的家族, 但并不代表我看重你, 你想對我動手, 恐怕還得等到你什么時候能夠成為你老爹那樣的侯爵的實力再說吧。以你的閱歷和見識, 聽不懂我說什么, 這很正常, 你也不過是一個蝸居在西方的小蝙蝠罷了。在我們東方, 若是你敢肆意行事, 你信不信, 隨便一個人, 一個小指頭就可以壓的

  你連一點灰都不剩, 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郎……昆……”

  普銳斯這一次真的怒了, 血族的尊嚴讓他無法容忍一個人類如此的羞辱自己, 在血族的眼里, 人類, 不管是若么強悍的人類, 永遠只是他們進餐的工具, 為他們提供血液的食物罷了。

  下一刻, 普瑞斯的嘴唇便頂出了兩根長長的獠牙, 緊接著, 他原本筆挺的禮服被一股蠻力撕開, 兩只巨大的蝠翼鉆了出來。寬大的蝠翼上, 一道道若隱若現的莫名咒文閃爍著幽藍色的光彩。

  藍色的咒文所代表的, 正是他伯爵的身份。

  蝠翼上的符文色彩對應著血族的實力和地位。http://www..白紅藍綠紫, 五種顏色, 分別是男, 子, 伯, 侯, 公, 五個爵位, 五種實力。再往上, 還有金色的符文蝠翼, 那就是親王的級別了。

  "不自量力。”

  郎昆冷冷的一哼, 一路上, 他早已經厭煩了這個自命清高的血族, 總以為自己是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眼中的蕓蕓眾生都是他的食物。這一刻, 他也有了教訓這個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家伙的想法。因為他知道, 不給他一點厲害嘗嘗, 后面根本就無法壓制這個家伙的行為。要是這家伙胡亂行事, 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唰。”

  血族天生所具備的度在普銳斯的身上充分的展現, 以他伯爵的實力, 在度上遠遠過秦刺曾在海上遇到的那個血族子爵。

  一道殘影轉瞬不見, 普銳斯的拳頭已經近了郎昆的臉龐, 拳頭上那黝黑的火焰仿佛地獄之火般熊熊的燃燒著。血族進化到伯爵以后, 除了天生的度和力量以及不死之軀, 還會進化出一些特別的能力。普銳斯的能力就是縱這種魔焰, 這是血族所能覺醒的特別能力中, 最強大幾種之意, 名為"地獄魔焰”。

  "哼。”

  郎昆面色一寒, 已經凝握的拳頭, 驟然間爆出一團無形的氣勁, 他已經擁有開竅中期的實力, 人竅, 地竅都已經打通, 并且已經沖擊天竅。相比較而言, 即便是面對白蓮一脈的那些長老, 他也不會落于下風。自然不會畏懼這一只小小的蝙蝠。

  不過他并不打算拖延這場戰斗, 他就是想給這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蝙蝠一點震撼, 所以在握拳間, 他已經凝動了天地之力。一股風雷之力不斷的在拳頭上匯聚, 這正是他們月宗的最高煉體攻擊技能, 偽戰技, 風雷環。

  "轟!”

  一拳看似平白無奇的擊出, 但瞬間那凝聚于拳頭上的風雷之力就脫拳而出, 化為一道風雷交加的圓環, 滋滋的電蛇環繞不絕, 僅僅是所見所聞, 就可以辨別出這一道風雷環中蘊藏著怎樣的破壞力。

  普銳斯如同炮彈一般倒射而回, 瞬間便撞破了這不知道存在了幾萬年的懸崖峭壁, 留下了一個人形的巨洞,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原本一絲不茍整潔的如同粒塵

  不染的普銳斯顫巍巍的震動著蝠翼從那被他的軀體制造出來的山洞中緩緩的飛了出來。

  此刻的他, 早已經不復先前的光鮮, 變得灰頭土臉, ??前的衣衫皆化為飛灰, 一道深深的遠遠黑印牢牢的落在他的??口上。整個人也似乎萎靡了一般, 有力的蝠翼只能顫巍巍的震動著, 顯然, 剛剛的偽戰技風雷環給他造成的傷害不小。

  郎昆看著普銳斯狼狽的模樣, 冷冷的一笑, 眸子里閃爍出一道精光, 暗想:這血族天生的不死體魄確實厲害, 雖然我只動用了三成的風雷環偽戰技, 但換成一般的修行者早就支離破碎, 他卻能好端端的飛出來。不過, 若是動用到十成十風雷環, 怕是以對方血族的軀體也扛不住吧。看來沒有什么東西是永恒不朽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 任何東西都可以撕裂。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 郎昆對真正的戰技所追求的決心也就愈的強烈。

  那可是真正能引天地之力的巫教戰技, 與現在的偽戰技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我說過, 想和我做對手, 你最起碼要達到侯爵的實力。”郎昆一擊治敵, 面上又換上了先前燦爛的笑容, "還要再來么?”

  普銳斯緩緩的飄落, 背后的蝠翼震顫了一下, 幽藍色的光澤一閃而過, 便已經收回體內, 同時他口中的獠牙也慢慢的消退不見。他盯著郎昆, 搖搖頭冷冷的說道:"我現在確實不是你的對手, 但也僅僅是現在而已, 我們血族擁有無盡的生命, 是你們人類永遠也無法比的, 用不了多久, 我就可以越你。”

  "如果邦德親王知道我竟然會成為他兒子成長的動力, 我想, 他一定會很開心的。”郎昆繼續展現出燦爛的笑容, 心里卻是冷冷的一笑。一幫無知的蝙蝠, 除了在西方那些沒有文化底蘊的國家讓你們肆無忌憚的生活在黑暗里, 跟我們東方的強者相比, 你們還嫩了點。等我們月宗一統巫教, 取得戰技, 看我到時候怎么收拾你們這幫蝙蝠, 讓你們知道這食物鏈的頂端, 究竟是誰在那兒站著。

  不遠處, 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喇嘛緩緩的行走過來。

  郎昆眉頭一挑, 朝普銳斯笑道:"辦正事了。”

  這個鬼臉喇嘛也是一身皂衣法袍, 頭頂八角竹笠, 身上也懸掛著不少的藏銀配飾, 腰間的一柄精致獸皮小鼓上, 兩枚懸掛的精致鼓槌隨著走動的節奏, 不斷的敲擊著鼓面, 出"咚咚咚”的沉悶聲響, 每一聲都仿佛敲在了人心頭, 讓人不自覺的就有一種壓抑的錯覺。

  最奇特的并不是他臉上遮掩的形如厲鬼的面具, 而是他的肩膀上, 立著一只白唇竹葉青, 不斷的吞吐著舌信兒。

  或許很少有人知道, 白唇竹葉青是華夏之地排名第一的毒蛇, 這種蛇只要咬上一口就足以讓人在短時間內死亡。不是高級別的醫院, 都很難具備化解這種蛇毒的藥品。

  "扎西德勒, 達瑪上師, 您終于來了。”

  郎昆躬身問好。

  這位達

  瑪上師和先前的丹普上師有著極大的區別, 那就是他的語言極其的稀少, 有點惜字如金的味道。只是點點頭, 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要我怎么做?”

  郎昆顯然也熟知這位上師的風格, 直接了當的說道:"我們的目的是要取得秘傳法器, 而法器一直掌握在丹普上師的手里。達瑪上師作為白帽苯第二上師, 我想, 您應該有辦法拿到吧。”

  達瑪上師搖搖頭:"我不是丹普上師的對手。”

  郎昆呵呵笑道:"最了解丹普上師的人就是他身邊的人, 達瑪上師何須自謙, 以您的實力并不在丹普上師之下, 何況又對丹普上師極為了解, 您一定會有辦法的。若是事成, 我們月宗會全力助達瑪上師坐上第一上師的位置, 并且替你們光復白帽苯教派, 到時候, 達瑪上師您就是白帽苯的光復英雄。”

  鬼臉面具遮掩了達瑪上師的表情, 看不出他此刻臉上的變化[ 天珠變 ], 只是能察覺到他在聽了郎昆的話以后, 明顯的猶豫了, 因此而沉默不言。直到過了半晌, 他才開口道:"秘傳法

  器我可以替你們取到手,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達瑪上師您有什么條件盡管說。”郎昆面露幾分喜色的笑著說道。

  達瑪上師開口道:"你們也必須出手, 我不希望在取到秘傳法器以后成為丹普上師追殺的對象。所以, 他必須要死, 而我沒能力讓他死, 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至于其他的條件, 我可以答應你們事成之后再兌現。”

  郎昆猶豫了一下, 終于點點頭說:"沒問題。”

  "那好, 時間就定在今晚, 丹普上師習慣在子時加持自己的法力, 進行修行, 那是最好的時機。”達瑪上師點點頭, 衣袍一動就有了去意。

  但郎昆卻是目光一閃, 道:"達瑪上師, 等等, 我還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達瑪上師惜字如金的開口道:"你說。”

  郎昆

  皺眉相詢道:"不知道達瑪上師您知不知道那個與丹普上師關系密切的年輕人的來歷, 我看他好像不像是你們白帽苯的人吧?”

  達瑪上師點點頭說:"他確實不是我教中人。是丹普上師在一個月前自遠方撿回來的一個外族人, 不過此人已經失憶, 丹普上師為他取名巴桑。”

  "就這么點兒么?”郎昆若有所意的笑道:"達瑪上師應當不會忍不住那年輕人的身份吧?”

  達瑪上師冷冰冰的回道:"他是銀月天尸, 我能看的出來。丹普上師撿回巴桑以后, 我調查過此人的來歷, 也去了現他的地方, 若是我所料沒錯, 此人應當是在度雷劫時受了嚴重傷害, 體魄受損, 意識消散, 所以才會出現失憶的癥狀。丹普上師每日以秘法替他灌頂, 應當是想慢慢抹殺他所有的意識, 讓他成為一具唯命是從的傀儡。不過以他目前的實力并不足以為懼, 等殺了丹普上師, 我同樣可以以秘法灌頂, 將其變成我的傀儡。”

  "哦?”郎昆眉頭一動, 笑道:"達瑪上師也對這個

  人感興趣, 不過我也對這個人極感興趣, 不知道達瑪上師能不能將其讓給我。我需要他來辦一些重要的事情。作為補償, 我可以代月宗答應達瑪上師一個要求。”

  "你的要求有些多了吧。”達瑪上師冷冷的說道。

  郎昆笑道:"相比較而言, 我覺得達瑪上師您將獲得的好處更大。不是么?”

  達瑪上師沉默了一陣, 終于點點頭說:"好, 我答應你。”

  ps:有一位讀者朋友提到主角失憶的情節很狗血, 簡單的解釋一下, 用失憶拖一大堆字數出來, 我肯定是不會這么干的。這個失憶只是過渡一下后面的情節和布的一個局而已, 僅此, 看下去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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