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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陰魔骨燈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兩天以后。m網 m。

  浦東國際機場, 國航bsp;   "美麗的小姐, 請給我一杯咖啡。”

  普銳斯近乎貪婪的盯著身前高挑又極具東方古典美的佳麗, 在飛機上, 特別是在國際航班上, 總是不難看到這種身材曼妙的嬌娃。當然, 準確的說, 普銳斯貪婪的目光, 更多的是盯著那結成蝴蝶結的絲巾包裹下, 光潔如玉, 細長如天鵝般的玉頸。

  "請稍等, 先生, 您的中文說的真棒。”空姐留給普銳斯一個甜美的笑容, 普銳斯盯著她的背影, 不自覺的舔了舔自己并不紅潤的嘴唇。

  美人的血, 總是血族的最愛。

  可惜的是, 這里是東方, 普銳斯已經領教了東方的強大力量, 所帶來的震撼, 讓他不自覺的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克制住自己時常蠢蠢欲動的獠

  牙。這已經是不需要他的同伴郎昆來提醒或者交代的事情了。

  兩天前的晚上, 普銳斯以血族伯爵之軀, 硬撼那位丹普上師。在與郎昆聯手, 以及那位達瑪上師的偷襲下, 差點都沒有得手。

  普銳斯的??口被對方的真言秘咒擊穿, 留下一道"?”字形, 完全通透他前??后背的恐怖傷口。也不知道這傷口上彌漫著怎樣的力量, 以他們血族瞬間復原軀體的能力, 竟然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的愈合。

  雖然最終的結果還是以己方告勝, 但是那過程的慘烈。還是讓普銳斯每每回想起來的時候, 總是一陣陣的心悸。黑教的嫡傳咒術雖然一直被認為是邪術, 但它的強大和詭異不可否認, 甚至連普銳斯這樣的吸血鬼都難以承受對方邪術施展時的那一幕幕比地獄還要恐怖的景象。

  "古老的東方文明實在是太強大了, 幸好我們血族生在西方, 所面對的也只是那些與上帝為伍的無能雜碎。若是生在東方, 恐怕早就已經消亡多時了。”普銳斯接過空姐遞來的咖啡, 搖搖頭

  , 低低的感嘆了一聲。隨即, 他又想到了那個讓他產生本能敵意的年輕人巴桑, 也就是郎昆口中的銀月天尸。不由轉過頭去, 看向靠近舷窗的那個座位上, 正靠躺著, 仿若熟睡的青年。

  "普銳斯, 你可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他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連我也只能欺他意識蒙蔽, 借用達瑪上師的咒術讓他暫時昏迷而已。”郎昆就坐在普銳斯的身旁, 自然能感覺普銳斯這位血族伯爵不懷好意的目光, 便淡笑著開口提醒了他一句。

  "郎昆, 我真不明白你們東方人的思維, 我承認他的度很快, 氣息也很強大, 但是他的實力在那天晚上我與他的交手中已經試探出來了, 也不過就如此而已。為何你的口氣總是將他說的很強大, 竟然還將他與我們血族的祖先該隱相提并論, 你知不知道, 你這句話不管是我們秘黨, 還是魔黨的血族聽到了, 都會不死不休的追殺你對我們祖先的褻瀆。”普銳斯撇撇嘴, 瞪著眼睛望著郎昆。

  普銳斯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和那叫做巴桑的年輕人動了手, 兩天前的那個晚上偷襲丹普上師的時候, 這個巴桑也恰好在

  場, 普銳斯第一波攻擊就對準了他, 因為有先前郎昆的挑釁和諷刺, 又屢屢將這巴桑的身份抬高, 他對這個巴桑不僅僅是有著天生的敵意, 更是帶著一種莫名的嫉火和狂暴虐殺心理。

  但巴桑的度還是嚇了他一跳, 且那身上擴散的濃郁煞氣讓他這個習慣了黑暗邪煞的血族, 都有些不自在。可惜的是, 交手的結果, 對方表現的并沒有如郎昆所說的那般強悍, 竟然被他一擊而飛。不僅如此, 對方除了與血族相當的強悍體魄以及一身蠻力, 似乎找不出任何其他的能力。

  正因為如此, 普銳斯才會懷疑郎昆是不是故意借這個巴桑抬高他們東方人來恐嚇他。所幸, 后來與丹普上師的戰斗, 以及郎昆和達瑪上師的出手, 讓他看到了東方人的強大與神秘。但他對一擊而飛的巴桑, 卻仍舊沒有任何強者的感覺。

  郎昆淡淡的一笑并沒有回應普銳斯, 和這只固執的蝙蝠很難說清楚銀月天尸的強大。說起來, 此行除了順利的取到了白帽苯的秘傳法器, 最大的收獲便是這銀月天尸。能夠得知有關銀月天尸的秘聞, 也是取決于他曾經熟讀過月

  宗所藏的典籍, 曾無意中在某本不知名的古籍中看到過一些對銀月天尸的記載。

  當他第一眼在孜蘭寺中看到這個叫做巴桑的年輕人時, 他的心就跳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好像正打著瞌睡, 便有人送來枕頭一般。

  "這一趟出行的收獲遠遠過我的想象, 想必這銀月天尸定然能給父親一個意外的驚喜了。”

  郎昆暗暗的想著, 不由的轉過頭, 將目光投注在了身邊另一旁正處于昏睡狀態的巴桑身上, 眼中異彩紛呈。

  能夠習得月宗最高的戰斗技巧偽戰技, 又能夠肩負起這樣重要的任務, 郎昆的身份自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名月宗普通族人弟子。準確的說, 他應當是月宗的大少爺。他的父親便是巫教日月星三宗當中月宗的主事人, 月宗宗主郎志遠。

  至于郎昆為何以不菲的身份親自作這些原本可以交給其他人來辦的事情, 一方面, 郎志遠有考校鍛煉自己兒子的意思, 另一方面, 郎昆本身也想

  證實自己的能力。

  當然, 這中間自然還存在著一些其他的原因, 有些事情, 郎昆這個兒子來做, 比交給其他的親信要更為讓郎志遠踏實。至于郎昆的安全問題, 卻似乎被郎志遠忽視了, 實際上, 郎志遠已經很清楚, 除非真遇到一些極強的高手, 否則憑著兒子的實力層次加上偽戰技, 完全可以應付。若是因為顧慮安全而庇護在溫室里, 那只是為人父母愚鈍的做法。

  現在, 郎昆幾乎完美的完成了父親交代的任務。并且還拉攏到了一個意外之喜。雖然這個意外之喜, 因為達瑪上師的咒術, 尚處在昏睡當中, 但他的身份卻是怎么也掩蓋不了的。銀月天尸這種上古傳聞中最強的尸修狀態, 所能產生的價值可不是一星半點。[.]并且月宗最近的計劃中, 正需要一種與銀月天尸相類似的能力來協助。

  倫敦, 希思羅國際機場。

  飛機緩緩的停落, 以郎昆和普銳斯的能力, 既然能順利的將昏迷的青年巴桑帶進國際航班, 連一系列偽造的身份簽證等相關證件都能安置妥當

  , 自然不用擔心機場里的安全檢查。倫敦是月宗和秘黨主要的活動范圍, 處理這點小事, 自然不是什么太為難的問題。

  "哦, 該死的倫敦, 這糟糕的天氣。”

  出了機場大門, 普銳斯看了看霧蒙蒙的天色低低的咒罵了一聲, 轉過頭看了看郎昆手里攙扶著的那個青年, 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逝, 開口道:"終于回到大本營了, 雖然倫敦這該死的天氣讓我很頭疼, 但是相比較你們祖先生活的那片令人恐怖的土地, 我更喜歡倫敦這自由自在的黑暗世界。餓了幾天了, 我需要新鮮的??血來彌補一下我這些天來的虧空, 你有沒有興趣?”

  "那就不必了, 我對此并不感興趣。”郎昆自然對他的提議, 敬謝不敏。

  "哦, 郎昆, 你真是太不懂得享受了。??血, 多么美妙的東西。那咱們就此分開吧, 這趟糟糕的旅程, 已經讓我對東方患上了恐懼癥。”普銳斯夸張的笑著, 似乎回到了倫敦他熟悉的地方, 本性就開始張揚起來。

  一輛勞斯萊斯銀魅如同幽靈一般劃過倫敦這素有霧都之稱的公路, 在郎昆身前停泊了下來, 郎昆扶著身旁的年輕人巴桑上了車。隨即, 銀魅展現出它無聲無息的鬼魅風格, 極快的消失在薄紗般的霧氣中。

  片刻后, 一個身影在車輛剛剛停泊的地方顯現出來, 不是別人, 正是那普銳斯。他冷冷的盯著遠離的銀魅, 忽而重重的一哼, 整個身子已經化為一道殘影, 轉瞬間就消失在這倫敦的街頭。

  泰晤士河。

  這條源與英格蘭南部, 由西向東, 經過倫敦的河流是整個英格蘭最大的一條河流。提起泰晤士河, 人們很容易便聯想到坐落在河畔的古老城堡倫敦塔。這里曾是慘死過許多貴族的監獄, 似乎至今仍彌漫著濃厚的血腥氣, 傳言是鬼魂出沒的地方, 并且有很多人據說拍攝到了相關的照片。

  在倫敦塔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十九世紀建造的城堡, 叫做月光城堡, 這是一個并不惹眼的城堡, 但經過的人, 無不驚訝, 住在城堡里的竟然是

  一群黑頭黃皮膚的中國人。沒有人知道這一群中國人的來歷, 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在這里建造了一座占地面積不小, 但卻異常低調的城堡。

  只有那些與城堡里的人打交道的家伙們才知道, 這座城堡居住的, 不僅僅是一群黑頭黃皮膚的中國人, 他們代表的更是一道強大卻內斂的力量, 因為, 他們正是與練氣十二脈斗爭失敗后, 四分五裂的巫教其中一支, 月宗的遷居地。

  寬大的臥室里, 裝飾風格透著中華大地獨特的古典風格, 但卻讓人難以從中分辨出朝代的縮影。因為他的風格似古卻有逆古, 完全無法和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朝代相吻合。

  劍影飛舞。

  一個兩鬢染霜, 保養極好的中年男人舞動著手中的利劍, 在臥室寬敞的空間里帶起了一道道的殘影。如果再看的仔細些, 就會現, 那一道道殘影藏著凝而不的勁力, 每一劍劃過, 似緩實快, 空氣都被壓迫出尖利的嘯音。

  "唰

  !”

  最后一劍刺出, 利劍脫手, 劃過一道弧線筆直的墜落入懸掛在墻上的劍鞘里, 竟然是分毫不差。

  站在一旁的傭人遞來白布, 中年男子擦了擦手, 將白布抵還給傭人, 擺擺手, 那傭人就退了下去。

  "父親。”

  早已經站在一旁多時的郎昆適時的喊了一聲。面對父親, 郎昆的臉上帶著一絲崇敬, 面上的表情也變得真切了許多, 而不是那幾乎一成不變的燦爛笑容。

  "回來了。”中年男子捧起茶杯, 杯蓋輕輕地捋了捋漂浮的茶葉, 眉角一抬, 似是看了郎昆一眼, 但片刻又重新落回到杯中清澈的茶水當中。知道抿了一口茶水, 才緩緩的放下茶杯, 重又將目光投注了過去。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郎昆的父親, 郎志遠。也就是月宗的權利掌握著, 月宗宗主。

  "聽說你帶回來一個人?”郎志云笑著問道。

  "是的, 父親, 但準確的說, 我帶回來的并不是一個人。”郎昆恭謹的說道, 但語氣中卻有邀功的喜意。

  "哦?”郎志遠目光一閃, 笑呵呵的問道:"那你帶回來的是什么?”

  "銀月天尸。”郎昆幾乎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

  郎志遠眉頭一皺, 隨即便驚喜的展開, 訝然道:"你確定是銀月天尸?”隨即, 又搖搖頭自語道:"不可能, 這種自上古傳說中就已經屬于不存在的東西, 怎么可能還會出現在這世上。”

  郎昆已經有些炫耀似的笑道:"父親, 您不用懷疑, 若是您不信, 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眉心處一輪彎月, 身上有著濃郁的煞氣, 這些都是銀月天尸的特征, 不會錯的。”

  郎志遠奇怪的看了郎昆一眼, 問道:"那你是怎么抓住他的?憑你的實力, 恐怕還不是銀

  月天尸的對手吧?就算是我, 怕也難以跟他力敵。”

  郎昆笑道:"父親, 我能抓住他也算是機緣巧合, 這個銀月天尸在度雷劫時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體魄受損, 意識蒙蔽, 實力也是大打折扣, 恰巧被那孜蘭寺的丹普上師所捕捉。后來就落在了我的手里。”

  "哦?”郎志遠仰面爽朗的笑了起來, 喜道:"若真是銀月天尸, 那可真是天助我也。”

  隨即郎志遠想到了兒子此行的目的, 笑聲一斂, 問道:"對了, 你和丹普上師的交易如何?白帽苯的秘傳法器拿到手了么?”

  郎昆點頭說:"昆兒幸不辱命, 總算是那道了秘傳法器, 不過這法器卻不是與丹普上師交易而來。而是在白帽苯的第二上師, 寧馬上師的配合下, 自丹普上師的手中搶奪而來。丹普上師已經在昆兒等三人的聯手下, 化為飛灰。”

  "恩, 做的不錯。”郎志遠欣慰的點點頭, 贊道:"小小年紀懂得合縱連橫, 借力打力,

  確實已經有了幾分擔當。看來我這次讓你出去處理這些事情, 是一個正確的想法。”

  郎昆將手中一方巴掌大小, 雕有牛頭魔神像, 頂端鑲嵌著碩大紅寶石的藏銀盒遞向郎志遠, 說道:"父親, 那秘傳法器, 就在這盒子當中。這盒子被白帽苯先祖施法, 可以阻擋法器能量的外泄。”

  郎志遠點點頭, 接過兒子手中的銀盒, 手剛以觸碰到鎖扣, 兩道黃光射出, 頂端紅寶石的兩邊頓時頓時浮現出兩個金光閃耀的"?”型標志。這兩枚代表著白帽苯的"?”型標志仿佛封閉著銀盒的靈符一般, 刺得郎志遠手一抖, 銀盒差點失手落地。

  郎志遠不惱反笑道:"沒想到封印盒子的符咒就如此厲害, 看來這白帽苯的秘傳法器倒是真有幾分不可小覷。”

  以郎志遠已經到達神竅相融中期階段的實力, 兩道護寶靈咒自然難不住他, 抬手一抹, 一道白光劃過, 盒端的異象和標志都紛紛消散不見。一搭鎖扣, 銀盒就被緩緩的開啟, 頓時, 一股強大且邪惡帶著無盡破壞力和殺

  戮等負面情緒的氣息擴散出來。

  郎志遠面色一邊, 神竅相融頓時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 完全抵消了這股負面情緒對他的影響, 但他身旁的郎昆不免露出了幾分猙獰的表情, 這便是被盒中之物的負面氣息感染所致。

  盒子中放置的一盞骨燈, 燈不大, 燈盤燈柄燈座皆是用骨頭制成, 燈盤周圍以藏銀包邊, 雕有十八個骷髏。燈座上四周也同樣以藏銀包邊, 雕有十八個牛頭骷髏。除了燈柄不知道是用何物制成, 那弧形的燈盤和燈座竟然怎么看怎么像是人的天靈蓋, 只是經過磨制, 變成了巴掌大小。

  燈盤里有黑漆漆的凝固物, 隱約間, 竟似乎有黑氣縷縷從中冒起, 郎志遠只嗅了一口黑煙, 面色就是一變, 直到他頭頂百匯出一縷黑煙冉冉升起, 面色才算是恢復了正常。

  "不錯, 這正是白帽苯的秘傳法器, 陰魔骨燈。實在難以想象, 這燈盤中盛放的燈油竟是要上萬活人被生殺以后, 取尸體煉制三年, 熬出的尸油再經過不停的作法施咒才能變成這么點兒燈油。

  ”

  郎志遠面色驚訝的品咂著陰魔骨燈的神奇, 轉頭時, 見兒子面上猙獰之容漸盛, 咻得一驚, 連忙將陰魔骨燈重新置于盒中, 蓋上盒蓋, 那股已經彌漫了整個房間的陰冷負面的氣息才算是平息了下來。

(www.. 朗朗書)
第二百零二章 秦刺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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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地下室里, 只有角壁一盞紅燈閃爍著光芒, 輝映著石床上一個矯健的軀體。他正是郎昆自邊藏帶回倫敦月光城堡的銀月天尸巴桑。巴桑似乎一直陷于沉睡和昏迷當中, 絲毫沒有醒轉過來的跡象。

  在他的額頭, 一輪黑月不時的掠過一道若隱若現的黑芒, "?”形標志仿佛陰刻在黑月之中, 隨著黑芒的閃爍一隱一現。

  巴桑究竟是誰?

  帶他回來的丹普上師不知道, 自丹普上師手中奪他而來的郎昆也不知道, 就連巴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但除了巴桑本人之外, 對他企圖不軌的那些人, 顯然都默認了這樣一個事實, 那就是巴桑是一個渡雷劫失敗, 導致體魄受損意識蒙蔽的銀月天尸。

  銀月天尸的強大毋庸置疑。

  雖然自上古流傳下來的相關典籍記載并不多, 但一些古老的傳承宗脈還保留著一些相關的資料

  , 加上銀月天尸極其顯著的特征, 幾乎讓明白底細的人一眼看到巴桑就能斷定他銀月天尸的身份。

  但實際上呢?

  沒有人知道, 巴桑并不是真正的銀月天尸, 他只不過是被銀月天尸施展天尸借體之術, 以他的身子化為天尸傀儡抗擊雷劫的替代品。但真正的隱約天尸并沒有想到, 在度過雷劫之后, 情況卻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天珠變 ]。三道盤古斧魂化為一道屏障硬生生的封堵了留在他體內的天尸珠。天尸珠等同于銀月天尸的精核, 就好像人類的心臟一樣, 雖然人失去了心臟立刻就會死亡, 但銀月天尸失去了天尸珠并不會消亡, 不過實力大大的消亡是肯定的。

  在短時間內無法取出對方體內的天尸珠后, 銀月天尸果斷的做出了抉擇, 那就是暫時放棄, 待調養好之后, 再來尋找此人取出天尸珠。

  所以巴桑的真正身份, 正是誤入天尸渡劫之地, 被牽連到其中的秦刺。

  秦刺的體內殘留著天尸珠,

  所以天尸借體的法術不僅沒有失去效用, 反而恒定了下來, 讓的他的身子狀況始終保持著那些異樣的特征, 看上去, 與真正的銀月天尸并沒有什么區別。這也是旁人將其當成銀月天尸的緣故。

  那秦刺又為何會失憶呢?

  這并不難理解。

  因為秦刺的元神被天尸珠包裹相融, 在這個時間內, 秦刺的意識一直處于蒙蔽的狀態。如果說靈神是意識的升華, 那么元神就是靈神的凝縮。所以當天尸珠入體進入識海包裹住秦刺的元神以后, 加上對方所施展的天尸借體之術, 秦刺的元神下一子就處于了蒙昧的狀態, 元神蒙昧了, 意識自然也就停止了運轉處于混沌的狀態。即便后來醒轉過來, 這種蒙昧的狀態也依然沒有解除, 所表現出來的, 自然就是一種失憶的狀態。

  這種失憶的狀態被丹普上師理解為度雷劫失敗以后, 體魄受損, 意識蒙蔽, 連后來的郎昆都是如此理解的。所以他們極為欣喜, 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銀月天尸就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 如同一張白紙, 你

  想在上面寫什么, 他就會呈現出來什么。是以, 兩方面都想將這銀月天尸變為己有, 變成聽令于他們的一件殺人工具。

  但是他們并不知道, 秦刺的這種失憶并非真正的失憶, 只是暫時性的被天尸珠壓迫住了。

  不得不說, 秦刺是幸運的。

  按照常理來說, 以他現在的實力抗擊雷劫, 甚至是最猛烈的第九道天雷, 那下場必然是飛灰湮滅。

  就算能夠僥幸渡過, 自然也是受損極為嚴重, 并且對方的天尸借體之術, 一旦取回天尸珠, 這種強行將天尸珠和秦刺的元神撕扯開的行為, 輕微點會讓秦刺的元神崩潰重新化為一團連靈神都無法點醒的意識。嚴重的話, 甚至連意識都會徹底消散, 形同一個行尸走肉。

  而秦刺的幸運就在于, 他不僅借助三道盤古斧魂抗住了第九道天雷的擊打, 并且這三道斧魂在最后關頭, 硬生生的封堵住了他的識海, 讓外力不得進入, 同樣的, 被堵在其中的天尸珠自然

  也出不來。

  這樣的情況, 就阻止了那真正的銀月天尸后面的手段, 讓對方無法從秦刺的體內強行取出天尸珠。天尸珠一直停留在秦刺的識海中, 雖然短時間內記憶出現喪失的狀況, 但比之被對方強行破壞, 自然要好了太多。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 秦刺在意識蒙蔽的情況下, 被丹普上師取名巴桑, 并且暗地里, 這位丹普上師盡施手段, 想要更徹底的抹殺秦刺的意識。但沒有人知道, 無論丹普上師如何作為, 他始終無法對秦刺的識海產生一星半點的影響, 甚至連進入都無法做到。白帽苯嫡傳的邪惡咒術在秦刺的身上完全失效。

  這樣的情況自然讓丹普上師百思不得其解, 但當時的丹普上師卻認為時間充裕, 有的是時間慢慢的解開這些謎團, 總歸有進入對方識海的方法。何況秦刺當時的表現如同一張白紙, 完全遵從丹普上師的話, 所以丹普上師并不著急。

  可惜情況的轉折并不像丹普上師所想象的那般, 達瑪上師的偷襲, 普瑞斯和郎昆的聯手, 讓其命喪

  一旦。而隨后, 達瑪上師在試圖施法進入秦刺識海失敗以后, 便索性以強大的咒術力量隔絕了秦刺的識海與外界的所有聯系, 讓其處于徹底的昏迷當中, 被郎昆帶回了倫敦的月光城堡。

  但達瑪上師絕對想不到, 他的這種施展力以強大的咒術從外部強行隔絕識海的方法, 反倒是幫了秦刺的一個忙。

  為什么這樣說呢?

  因為這種外部隔絕識海的方法, 將三道盤古斧魂也隔絕在了其中。三道斧魂本來是盤旋在識海, 阻止外力進入, 同時也限制識海里的天尸珠逃出, 這本來僅僅是三道斧魂的本能作為。因為秦刺雖然沒有掌控盤古斧, 但三道盤古斧魂卻曾經與他產生過徹底的融合。這種融合已經給斧魂留下了一個印記, 讓盤古斧總是能在關鍵時刻自守護住秦刺, 或者說, 現在的秦刺是盤古斧的半個主人也不過分。

  但這種守護僅僅是驅除對秦刺內部或者外部產生的威脅威脅而已, 可那達瑪上師利用術甚至耗費了他全身的法力加持在秦刺識海外部的那一

  道強大的咒術如同一把鎖, 將秦刺的識海徹底的鎖住了, 這種行為就等于跟三道斧魂挑釁。

  "咱仨兄弟守在這兒, 外面的東西進不來, 里面的東西也出不去, 正優哉游哉的很, 你小子把整個識海封住了, 把咱仨兄弟都困在里面是啥意思?”

  三道斧魂怒了, 盡管它們不可能表達出這種人性化的語言, 但是它們的奔行讓它們立刻做出了沖出重圍的舉措。

  可讓三道斧魂沒有想到的是, 達瑪上師的這種耗損修行施展的強大咒術確實有幾分難纏, 三道斧魂雖然厲害, 但畢竟不是盤古斧, 并沒有撕裂虛空的能力, 所以沖撞了半天, 竟然一時半會兒還奈何不了這種咒術。

  而就在這時候, 原本被三道斧魂封堵在識海里的天尸珠也開始不安分了。當然, 這也不能怪天尸珠, 因為那銀月天尸雖然離開了, 但她與自己本命相修的天尸珠自然不可能徹底斷了聯系。

  可那達瑪上師的這一手全盤封堵識海

  , 徹底滅絕識海與外界所有聯系的手法, 讓天尸珠與那躲藏在暗處真正的銀月天尸也失去了聯系, 正因為如此, 天尸珠自然也不安分了。它與銀月天尸相生相存, 這一下中間聯系的線路被掐掉了, 自然得反彈一下。

  正好, 這會兒三道斧魂屢攻包裹識海的咒術無果之下, 正上火呢。看到天尸珠反彈以后, 它的本能讓它覺得天尸珠的行為會傷害到秦刺的元神意識。所以他由外轉內, 開始跟天尸珠斗了起來。

  說起來, 這三到斧魂也怪, 屬于挨一鞭子才動彈一下的那種。他守著識海的時候, 天尸珠不動彈, 它也不動彈, 優哉游哉的盤旋著, 直到天尸珠動彈了, 讓它以為天尸珠對秦刺的元神產生威脅以后, 它才像是挨了一鞭子似的, 開始行動起來。

  這一行動, 從外面來看, 秦刺依然處于昏迷的狀態, 似乎沒有任何的改變, 實際上, 在秦刺的識海里, 三道斧魂和天尸珠以及被天尸珠包裹住的元神都產生了變化[ 天珠變 ]。

  先, 三道斧魂先是滲透到天尸珠的包裹之中

  與秦刺的元神交融, 以三道斧魂的強大而銳利的能量, 天尸珠根本無法阻擋它與秦刺元神的融合。而三道斧魂原本就與秦刺的元神相融過一次。這一次交融, 自然是沒有絲毫的排斥性, 剎那間, 就水融成了一片。

  隨后, 與斧魂相融的元神并沒有從蒙昧的狀態醒轉過來, 而是開始慢慢的吞噬天尸珠的能量。

  畢竟這天尸珠相當于銀月天尸的本命精核, 能量非同小可, 所以這樣的吞噬屬于慢慢削磨的那一種, 持續了好幾天的時間。

  而就在這種大魚吃小魚的吞噬還在進行的時候, 識海以外又產生了一些變化[ 天珠變 ]。這些變化[ 天珠變 ]的來源, 則是秦刺左目中的神鼠意識。

  在秦刺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 神鼠似乎龜縮不動似的一點兒也沒有作為。實際上, 神鼠那是心急如焚。它與秦刺那是如同親人一般的關系, 秦刺出現問題, 神鼠哪能不著急。可是三道斧魂對神鼠的意識有著先天性的恐懼性, 所以三到斧魂盤旋的時候, 神鼠的意識連動也不敢動。

  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啊, 識海被達瑪上師的咒術隔絕住以后, 三道斧魂也被隔絕在內, 神鼠的意識就開始膽大起來, 因為它和三道斧魂不會產生直接的接觸, 有那道咒術隔絕著嘛。于是, 它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對那些隔絕的咒術進行了攻擊。

  這樣一來。

  雖然從外面看, 秦刺的昏迷沒有任何的變化[ 天珠變 ], 但他的體內, 早已經鬧翻了天, 熱鬧的不可開交。

  還真別說, 三道斧魂奈何不了這些咒術, 但神鼠倒像是對這些邪咒力量有著天生的克制作用。圣肖神獸本生就具備克制邪術的天性, 而神鼠自身七霞玲瓏眼的能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

  "唰……”

  躺在石床上的秦刺突然間, 左眼睜了開來, 在昏暗到只有一閃一熄的暗紅色燈光的輝映下, 這樣的表現怎么看怎么恐怖。

  但接下來的情形, 若是有人看見了, 絕對會大吃一驚, 也幸好這會兒地下室的這個專門關押著秦刺的房間里并沒有任何人。

  只見一道紅光和一道白光如同雙絞線一般, 糾結在一起, 慢慢的自秦刺的左眼中蜿蜒而出, 卻在射出半寸以后, 化為一道弧形, 如同拱橋一般, 自秦刺眉心的那枚黑月中鉆了進去。在秦刺的面部形成一道詭異的雙色彩虹。

  白光具有吸納能量的作用, 這一點秦刺早就有所嘗試, 而紅光則可以吞噬精血之氣, 這一點秦刺也從神鼠的意識中找尋過答案。可這會兒, 兩道光線絞合在一起, 像是相互配合一般, 自黑月中直接入識海, 開始削磨那些隔絕住識海的咒術能量。

  一縷縷黑芒如同小蝌蚪一般順著紅白相見的光芒被吸納進秦刺的左目之中。這樣的情形足足持續了近三個小時的時間, 忽然之間, 秦刺眉心處的那沒彎月銀光大放, 竟然生生的將昏暗的地下室映照的纖毫畢現。

  也正是這時候, 地下這處密室的全景才完全的展現出來。這處地下室完全以合金鋼打造, 除了一道緊閉的門和幾枚細小的透氣孔, 幾乎處于全封閉的狀態。

  銀光并沒有放射多長時間, 隨著兩道雙絞線一般的紅白之光退出, 縮回左目當中, 當秦刺的左目再次緊閉時, 銀光也逐漸收攏平息下來。

  但叫人驚訝的是, 原本被達瑪上師的咒術侵染幾乎變成一枚黑月的眉心印記, 竟然恢復了本身的色彩, 變成了一輪銀月, 就連那不時閃爍的"?”型圖案也消失不見。

  于此同時, 秦刺識海里被達瑪上師施展的隔絕咒術被一掃而空, 識海與外界的聯系再次恢復, 但這時候, 識海里的情況早已經生了變化[ 天珠變 ]。自從秦刺昏迷的那一刻起, 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三天時間, 三道斧魂在這三天時間終于慢慢的吞噬了天尸珠的能量, 將秦刺的元神和斧魂以及天尸珠三者融為一體, 成為一個盤踞在識海里的小人, 叫人驚訝的是, 在小人的眉心處竟然也有一枚彎彎的隱約, 與本體眉心處的那枚隱約如出一轍, 一隱一現, 如同呼吸一般。

  是以, 在隔絕的咒術力量消除的那一刻, 秦刺的元神終于從蒙昧的狀態醒轉過來。元神的轉醒, 自然也就代表著秦刺意識的蘇醒。

  "咦……”

  盤踞在識海里的小人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秦刺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失去的記憶頓時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進來。

  這就好像一臺錄音機, 在秦刺意識蒙昧的這段時間, 包括他昏迷的時間, 外界所有的聲音其實都被錄制了下來。只是播放鍵壞掉了, 播放不出來, 而隨著秦刺的意識醒轉, 元神驅除了蒙昧的狀態, 播放鍵恢復了自然, 在他這段時間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昏迷時, 別人的對話都一絲不漏的還原在了他的記憶之中。

  "銀月天尸, 月宗, 丹普上師, 血族, 秘傳法器, 天尸珠, 祭祀斧魂……”

  這些重要的信息一一劃過秦刺的心頭, 一瞬間, 秦刺將所有的一些連成一條線。但他還沒來

  得及去分析這些重要的信息, 元神的一些特異的變化[ 天珠變 ]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怎么可能……”

  一番體悟, 秦刺驚訝的現, 不知不覺當中, 他的元神竟然已經打通了天地人三竅, 也就是說, 他在完全沒有修煉的情況, 已經趨于開竅大圓滿的境界。這樣的現自然讓他驚訝, 不僅如此, 他還現元神的某些地方有些不太對勁, 所以他立刻沉入元神之中, 仔細的體悟著這些變化[ 天珠變 ]。

  從外表上看, 秦刺似乎還在昏迷, 但實際上, 此刻的秦刺不過是沉浸在元神當中, 本體并沒有表現出來。

  地下密室的門忽然毫無征兆的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郎昆和郎志遠父子倆。

  "父親, 這就是我帶回來的那一具銀月天尸, 達瑪上師施展咒術讓他陷入昏迷, 只要打入這枚骨符就可以讓其醒轉過來。”郎昆亮了亮手中一枚圓滾滾, 小指長的骨頭, 又指了指床上的秦刺, 對郎志遠恭謹的說道。

  郎志遠點點頭, 慢慢的走進了床邊, 目光落在了秦刺額上的那沒銀月上, 觀察了片刻, 終于點點頭笑道:"不錯, 確實是銀月天尸, 真是沒想到, 我們正好需要一個控陰魔骨燈的人, 他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郎昆也笑道:"父親, 我也是這么想的。陰魔骨燈陰氣煞體, 普通修行之人連碰一下都可能被煞氣侵體, 這銀月天尸本來就是陰煞凝聚的強大尸修, 讓他來掌控陰魔骨燈, 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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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藏身窺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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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志遠點點頭, 忽然一皺眉說:"聽你先前所說, 這銀月天尸似乎除了意識受損, 并沒有完全滅絕自己的意識, 還有獨立的意識存在, 你有把握控他么?”

  郎昆回道:"父親, 這一點我問過達瑪上師, 達瑪上師說此人的識海被一團神秘的能量包裹, 無法進入徹底抹殺他的意識, 我估計那神秘的能量正是天尸珠。網 m。為防生變, 達瑪上師就以咒術徹底隔絕了他的識海, 讓其陷入昏迷當中。不過雖然完全抹殺他的意識, 但據達瑪上師的了解, 此人現在的意識如同一張白紙, 關鍵就看你如何去書寫。只要書寫得當, 還怕他不聽從咱們的話么?”

  郎志遠點點頭說:"這倒也是。不過無法抹殺的意識, 始終可能存在著變數。一線神隙的事情非常重要, 容不得半點閃失。關于這銀月天尸的調教我就交給你了, 就算無法抹殺他的意識, 也要讓其聽令與我們, 不能有半點反叛之心。”

  "是, 父親請放心, 我一定會做的妥妥當當。”郎昆連忙說道。

  隨著兩人的離開, 地下密室的大門再次緊緊的合攏。但就在這時, 秦刺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縷精芒自雙目中一閃而逝, 秦刺的身子一躍而起。噼里啪啦一陣響, 昏迷了三天沒有動彈的身體, 出爆豆子般的聲響。

  "月宗, 呵呵……”

  秦刺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 隨即在密室內掃視了一圈, 身形一動, 便在原處消失, 下一刻就出現在緊閉的合金大門旁。他伸手觸摸了一下大門, 淡淡的一笑, 又緩緩的回到床上盤腿坐了下來。

  剛剛秦刺雖然沉浸在元神當中, 體悟著元神的變化[ 天珠變 ], 但郎昆父子倆的談話卻是一絲不漏的進入了他的耳中。

  "看來月宗借這次一線神隙的事情, 想要做什么大動作啊。”

  秦刺目光一閃, 忽而冷冷的一笑, 自語道:"原本我想以半年時間尋找機緣苦修進入開竅期, 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 竟然連通三竅, 進入開竅大圓

  滿的境界。看來, 這后期的煉體修行真如典籍上所說的那樣, 不僅僅是苦修, 更重要的是機緣。

  既然已經進入開竅階段, 我也不須擔心進入一線神隙的事情。與鹿映雪相約的時間還有近五個月, 倒不如趁此機會了解一下, 這月宗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到這月宗之人將自己當成銀月天尸, 并且還要控自己, 秦刺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意。以他的性格, 不可能受辱, 何況這種被對方當做傀儡般的控。所以他對那郎昆, 已經產生了必殺之心。要不是那丹普上師已經死了, 秦刺也斷然不會放過他。

  不過他的心態已經與五年前剛出山那會兒產生了一些變化[ 天珠變 ], 正是因為這種心態上的變化[ 天珠變 ], 讓他決定暫時蟄伏在銀月天尸的身份之下, 看看這月宗到底想做些什么。

  思考了一會兒, 秦刺已經大致的有了安排。一抬手, 觸摸到自己眉心處那道若隱若現散著銀色光輝的印記, 心念一動, 銀月已經完全消失在眉心處, 再不可見。

  "沒想到斧魂竟然再次與我的意識相融, 并且還將天尸珠的能量消融殆盡, 成為我元神的一部分。獲取了天尸珠的能量, 我也等于擁有了一半銀月天尸的能力, 連銀月天尸的一些特征都繼承了下來, 不知道日后我會不會變成銀月天尸呢?”

  秦刺笑著搖搖頭, 忽然眉頭又皺了起來, 剛剛元神意識蘇醒之際, 許多蒙昧的記憶全都浮掠了出來。包括他在昏迷時, 外界的的所有言語。那白衣女子曾說過的關于盤古斧的話, 他自然尤為掛記。

  "她說這盤古斧并不是真正的盤古斧,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秦刺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 卻始終不得其果。按照他在滕瀾迷宮的所見所聞, 以及白蓮一脈和摸金派的表述, 這盤古斧應當不是什么虛假的存在。

  何況, 秦刺也確實曾動用盤古斧的力量, 劈來了滕瀾迷宮里的獨立世界。這樣的能力, 怎么能說盤古斧是假的?

  但那女子的口氣卻是不像虛偽之言, 那這究竟是怎么回

  事呢?

  "對了, 他還說過祭祀斧魂, 這祭祀斧魂又是什么含義?”

  秦刺皺著眉頭苦思, 但許久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不自覺就放棄了這些思考, 畢竟糾結在這些根本就不了解底細的思考當中, 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反正那有著銀月天尸身份的女子遲早要來找我, 我吞噬了她的天尸珠, 她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了。到時候遇見了, 我再找機會仔細的詢問這其中的原因。”

  秦刺暗下決定以后, 手一抬, 一柄巨大的斧頭出現在手中。盤古斧的模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天珠變 ], 但當秦刺雙手緊握住它時, 卻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這種感覺, 就好像盤古斧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想如何控就如何控一般。

  "莫非……”

  秦刺面色頓時一喜, 激動道:"莫非我已經可以掌控這盤古斧的威力了?”

  這個現自然讓秦刺激動, 甚至忍不住想嘗試一番, 但為了不驚動這月宗之人, 秦刺暫時按捺下了這種沖動。仔細一想, 秦刺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三道盤古斧魂再一次與他的元神意識融合, 盤古斧失去了斧魂雖然威力不變, 但靈性顯然就失去了。可這股靈性并沒有消散, 而是被秦刺的元神所融合, 秦刺得了這股靈性, 就等于化身為盤古斧的斧魂, 而且是一個有自己意識的斧魂, 自然可以控這盤古斧了。

  "不過盤古斧耗用的能量太大, 以我現在的開竅大圓滿境界的實力, 也不見得能揮上幾斧。不過作為關鍵時刻的殺手锏, 倒是極為合適。以盤古斧的威力, 就算遇到再厲害的對手, 我也有拼搏一下的實力。何況, 就算真的拼不過, 我還有啼風神靴, 全身而退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這樣一想, 秦刺的信心膨脹起來。他已經有了找那天蛇族長報仇的想法, 因為以他如今的實力, 即便拼不過對方, 也不會讓自己丟了性命。

  密室當中, 不見天日, 秦刺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更不知道外

  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雖然他的戒指空間里有一些能夠掌握到時間的工具存在, 但秦刺并不在乎這些。天地人三竅打通以后, 秦刺對這三竅的運轉有著極大的好奇心。

  因為他的三竅并非依靠苦修而打通, 而是在天尸珠和斧魂能量的融合下, 強行開啟。所以秦刺有些擔心, 三竅會不會合攏, 也想弄清楚三竅的奧秘究竟何在。

  巨斧收入戒指空間以后, 秦刺的手上再次出現了一樣物品, 正是那記載這易筋奪竅經的獸皮。

  目光一掃, 秦刺就將那已經看了無數遍的開竅九副圖一一過了一遍, 獸皮散放在床上, 秦刺已經站起身子擺出相應的姿勢。

  當姿勢與開竅九副圖第一幅相合時, 天地之間充斥的力量再次匯聚而來, 隨即, 秦刺的頭頂百匯處脫離出一道光影, 轉而由虛化實, 變成了一個袖珍的小人, 正是秦刺的元神。

  剎那間, 所有的天地之力都蜂擁向元神, 轉而, 元神放射出淡淡的金光,

  緊接著, 小人的頭頂, ??口, 和下腹丹田三個位置, 如同通透了一般, 出現了一塊圓斑, 漸漸的, 這三道斑逐漸通透變成一塊如同水波狀金光掠現的光影, 而天地之力也正是從這三道光影中蜂擁而入。

  不久之后, 這三個位置, 三道天地之力構架成的金色氣流匯成了一個循環。就好像當初秦刺煉氣時一般, 到了一定的境界, 五臟之間的精氣會構架成一個循環。

  片刻功夫, 元神歸體, 秦刺的姿勢慢慢恢復自然, 充斥的天地之力也慢慢的消散。

  "原來天地人三竅就是人們常說的上中下三個丹田。只不過這三竅的位置是在元神之上。我的三竅通常, 天地之力涌入以后沒有絲毫的阻塞, 看來確實已經進入了開竅大圓滿的境界, 修煉這開竅九副圖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倒是可以直接進入百竅具通境界的修行了。”

  秦刺的眉梢透著一股喜意, 但他并沒有立刻進行白竅具通的修行, 就好像他在每個境界都會讓自己駐足一下, 穩固這一層的境界一樣。秦刺覺得

  , 這開竅期的修煉完全憑機緣所得, 沒有一點一滴修煉的味道在其中, 難免境界會不穩固, 影響下一層次的修煉, 所以秦刺并不急著進行下一層次的修煉, 而是選擇將開竅期的境界加深一下。

  余下的時間, 秦刺將開竅九副圖一一修煉了一番, 如他所料, 不管是第一幅圖還是第九幅圖, 他的修煉都不會產生絲毫的阻塞, 更不會出現因為承受不了煉體的痛苦而昏迷的狀況。這在讓他驚喜的同時不免有些遺憾, 因為這一層境界得來輕松, 沒有讓他體會其中艱辛的過程, 始終覺得有些不可靠。

  收功以后, 秦刺收回獸皮, 忽然元神產生了一絲感應, 他目光一變, 重新躺在床上, 偽裝成昏迷的狀態。

  密室的合金大門再次被開啟, 這次進來的只有一個人, 正是那郎昆。郎昆緩緩的走到床邊, 看著躺在床上的秦刺, 忽然眉頭一皺, 自言自語道:"咦, 怎么他眉心處的月亮標記消失了?難道是被咒術限制的時間太長, 傷了本體。”

  這樣一想, 郎昆立刻取出了骨符

  , 他倒是十分自信, 不怕他眼中的隱約天尸有任何的變化[ 天珠變 ], 催念了一句咒語之后, 郎昆陡然射出手中的骨符。骨符化為一道黑芒一觸及秦刺的身體, 就好像魚入水中一般, 鉆進了身體不見了蹤影。

  于此同時, 躺在床上偽裝昏迷的秦刺忽然感覺一股邪煞的能量強行進入到自己的體內, 并且迅的匯聚到識海處。

  秦刺頓時大怒, 體內的元神就想消滅這股能量。但就在他還沒有動作的時候, 神鼠的意識忽然冒了出來, 從神鼠的意識中也傳來一股邪煞的能量, 這股能量正是神鼠通過白光和紅光的配合吸納的那道隔絕秦刺識海的咒術能量, 但這股能量神鼠并沒有辦法消化, 所以就儲存在左目的七霞玲瓏眼當中。

  這時候, 感應到這股邪煞的能量進入識海, 神鼠的意識頓時就涌動而出, 將那股咒術的邪煞之力, 迎向那骨符的邪煞之力。這骨符的能量本身就是接觸咒術能量的存在, 兩者一相碰, 自然消失的干干凈凈。

  秦刺的元神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見神鼠

  的意識退回以后, 秦刺聯系前后, 已經弄明白了那郎昆打入體內的這道邪煞能量是個什么意思。顯然是先前對方所說過的可以解除咒術的骨符。

  "他這是想要我醒過來了!”

  秦刺心里冷冷的一笑, 心想:"既然如此, 那我就配合你一下, 我倒想看看你們月宗之人究竟想要搞什么鬼。”

  慢慢的, 秦刺睜開了眼睛, 目光一觸及到郎昆, 就緩緩的直起了身子, 沉默的盯著對方, 一句話也不說。

  "你好, 咱們又見面了。”

  郎昆燦爛的笑著, 心里難免有些奇怪, 對秦刺如此八風不動的沉穩自然有些難以琢磨。不過他也不需要琢磨什么, 畢竟在他的眼里, 現在的秦刺就好像一張白紙, 他所要做的就是揮舞起手中的筆, 給這張白紙留下自己的記號, 同時擦掉丹普上師曾留下的那些記號罷了。

  秦刺還是冷冷的盯著他一句話

  也不說。

  郎昆慢慢的在床邊坐了下來, 態度溫和親切的就好像幼兒園里的老師一般, 他笑著說道:"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敵意, 你不要害怕。你一定還記得丹普上師吧, 他是個壞人, 我已經幫你打走了壞人, 以后有我保護你, 不會有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接下來的時間, 秦刺一言不, 但那郎昆卻好像話癆似的循循善誘, 將自己塑造成英雄式的人物, 就秦刺與那丹普上師的魔掌之中。總之, 他說這些, 無非就是想擦除掉丹普上師留給秦刺的記憶, 然后在秦刺的心里博取一定的好感。

  "對了, 這么長時間沒吃東西, 你一定餓了吧。想不想吃點什么。”郎昆不知道銀月天尸需不需要吃東西, 或者說需要吃什么東西, 他這樣問, 顯然也是想加深給秦刺的好感。從而利于他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

  "恩。”秦刺終于出聲了, 這也是他不屑與學那戲子演戲, 擺出一副迷蒙再到順從的狀態, 所以他一直沉默, 到現在吐出一聲, 也算是給對方一個信號。表示自己

  對對方有一定的好感了。

  郎昆收到這個信號, 聽到秦刺終于開口, 頓時大喜, 他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第一步, 只要再慢慢的引導, 秦刺就會成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甚至將會成為他一個人的殺人利器。只可惜, 到底誰是誰的棋子, 他根本就不清楚。

  食物非常的豐盛, 寬大的餐桌旁, 就只有秦刺和郎昆兩個人入座。漂亮的女傭人流水般的端著美味的佳肴。

  "沒想到這銀月天尸還挺鐘愛人類的食物, 我原本還以為要殺幾個活人給對方進餐呢。”郎昆看著秦刺慢條斯理卻度極快的解決著食物, 心里暗暗的想著。

  等到秦刺終于有了飽意之后, 郎昆又提出帶秦刺出去轉轉, 他一點兒也沒有將秦刺關閉起來的意思。因為他知道, 對于一張白紙來說, 這樣做很容易造成對方的逆反心理。所以他不僅將秦刺帶出了密室, 還在月光城堡當中為他安排了舒適的客房。

  很快的, 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的時間, 距離秦刺和鹿映雪約定的半年時間差不多只剩下三個月了。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 郎昆幾乎將全身的精力都投注到了秦刺的身上, 充分的利用著各種機會給秦刺造成好感, 拉攏雙方的關系, 以便于他盡快的掌握秦刺這個具有銀月天尸身份的殺人利器。

  在這個過程中, 郎昆一點兒也沒有懷疑過秦刺, 或許秦刺銀月天尸的身份已經深入他的心, 讓他堅信不疑。實際上, 以郎昆同樣開竅的實力, 只要以元神試探一下, 完全可以感覺出秦刺體內同樣存在的元神。

  不過就算他體察到了, 估計也不會產生太大的懷疑。畢竟典籍中對銀月天尸的介紹太少, 誰敢肯定銀月天尸就沒有元神呢?

  這不, 一個多月的時間, 郎昆覺得時機已經到了。他自認為秦刺已經不排斥他, 所以他認為自己已經掌控住了秦刺, 于是他開始做出一些重要的安排了。

  "巴桑。”

  房間里, 秦刺捧著一杯清茶站在窗臺前, 身后門一響, 郎昆的身影冒了出來, 他對秦刺的稱呼還是巴桑。秦刺也沒有告訴過他, 自己的真實姓名。

  秦刺轉過身, 默默的看著他, 點了點頭。

  郎昆燦爛的一笑說:"巴桑, 整個倫敦我都帶你游覽了一遍, 看你興趣濃厚, 有時間, 我待你環游世界, 你要知道這世界好玩的地方太多了。”

  秦刺點了點頭。

  郎昆便笑著說:"不過你得先幫我做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很痛苦, 作為我的朋友, 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么?”

  秦刺依舊無聲的點頭, 心里卻是冷笑一聲, 暗想:等了這么長時間終于來了, 好吧, 我倒是要看看, 你接下來究竟要做什么。

  郎昆已經習慣了秦刺的默言寡語, 他也沒在意, 只見他手一伸, 手里握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銀盒說道:"這

  是我送你的一件禮物, 有了這件禮物, 你就可以幫助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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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6陽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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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昆笑的一臉親切, 顯然, 他認為自己在這段時間里, 已經成功在秦刺這張白紙上, 驅除了丹普上師的痕跡, 并且用自己這桿打著親切關懷標志的筆書寫了深刻的內容, 最大限度的博取了秦刺這個"銀月天尸”的好感, 他對控制秦刺有著絕對的信心。

  正因為如此, 他才會將所謂的"禮物”鄭重其事的拿了出來, 他覺得時機已經的到了, 所有的付出應該得到收獲的時候了。

  但他卻不知道, 他眼里所謂的"銀月天尸”, 卻早已經對他起了必殺之心。

  "打開看看。”

  郎昆將手里的盒子揚了揚。

  秦刺與對方周旋了這么久, 其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探知他們月宗真正的目的, 如今見郎昆拿出銀盒, 說出這番如哄小孩兒的話, 自然明白正題來了。

  "恩

  。”

  秦刺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手就伸了過去。

  "咦!”

  眉頭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 秦刺的心里一陣訝然。

  在他的指尖碰及到銀盒時, 立刻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煞氣盤桓在銀盒的表面, 似乎被鎖定住了一般, 不能脫離這個盒子。但那種陰冷森然的感覺卻順著指尖一直蔓延遍他的全身。

  不僅如此, 通過對比, 秦刺還能夠輕易的分辨出這種陰煞之氣的濃郁程度, 甚至不下于當初見到那具有銀月天尸的女子時, 對方身體里經過雷擊排出的尸煞之氣。

  銀月天尸是什么樣的存在秦刺不清楚, 但通過記憶恢復時, 還原的那些外界的對話, 他大致的知道這是尸修的終極狀態。以這樣的狀態釋放出的尸煞之氣有多么的濃烈幾乎是毋庸置疑的。而現在這銀盒表面浮現的陰煞之氣竟然能和銀月天尸的尸煞之氣不想殺下, 這自然讓

  秦刺異常的驚訝。

  "看這銀盒的造型帶著典型的邊藏風格, 顯然是取自邊藏,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孜蘭寺的東西。只是不知道這里面裝著什么, 竟然透著這樣濃郁的陰煞之氣。”

  秦刺已經抓住了銀盒, 與此同時, 他的腦中極盡所能的回憶著。可惜他翻遍記憶, 也沒有找到于此相關聯的東西。他被丹普上師帶回孜蘭寺的那段時間, 雖然丹普上師私底下對他施展過許多白帽苯的秘咒邪術, 也曾欺他失憶, 拿出諸多神秘的法器, 但其中絕對沒有這個銀盒。

  "秘傳法器, 陰魔骨燈!”

  秦刺的目光一亮, 回想起了郎昆曾與月宗宗主郎志遠在密室里的對話, 記得當時這對父子倆說過陰魔骨燈陰煞之氣濃郁, 即便高明的修行者都不敢輕易觸碰, 否則很容易被陰煞侵體。而秦刺的身份恰好是他們眼中的銀月天尸, 以銀月天尸凝聚陰煞而生的本事, 自然不懼怕這陰煞之氣, 是以當時郎志遠就拍板讓秦刺成為持燈之人。

  "看來這盒中很有可能就是那秘傳法器陰魔骨燈。http://www..”

  秦刺的心里一喜, 他在丹普上師那里見過諸多法器, 知道許多法器的威力, 甚至比煉氣之人所縱的法寶更加厲害。看這盒中之物陰煞之氣如此濃郁, 想必應是一件極其強大的法器。

  想了這么多, 其實也不過是電光火石思緒運轉, 秦刺的手已經搭在了鎖扣上, 剛要開啟盒子, 郎昆就出聲了。

  "且慢。”

  郎昆一揚手, 打斷了秦刺的動作, 見秦刺詫異的抬起頭, 郎昆笑了笑說道:"巴桑, 這個盒子可是設有機關的, 不是那么輕松就可以打開。”

  "恩?”秦刺的眉頭揚了一下。

  郎昆見狀笑道:"我來教你怎么玩。”

  說著, 指了指盒子頂端的那顆碩大的紅寶石道:"你用右手拇

  指按住它, 默念一句‘雍仲恰辛, 盒子就會自然開啟, 很好玩的, 你試一試。”

  郎昆的語氣還是如同哄小孩兒一般, 但秦刺卻并不見怪, 對方將他當成一張白紙,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 大多都是采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這樣的行為秦刺除了報以冷笑之外, 只能更加增添他的殺意。

  "雍仲恰辛”這個詞匯秦刺并不陌生, 這得益與他在孜蘭寺待了一個多月, 并且學會了藏語。

  準確的來說, 這是一句藏語, 如同打招呼時所用的那句"扎西得勒”一樣。所不同的是, "雍仲恰辛”是白帽苯, 也就是所謂的"邊藏黑教”專用的一句藏語。它是白帽苯的標志, 象征著兩個"?”的符號。如果你在某個人或者某件物品上, 看到了兩個"?”符號, 不用懷疑, 這肯定是白帽苯的教徒或者法器。

  秦刺依言伸出右手拇指按在銀盒頂端那碩大的紅寶石上, 默默的念了一句"雍仲恰辛”, 果不其然, 就看到紅寶石的兩旁, 分別閃過一道金光凝聚成的"?”形標志, 緊接

  著, 銀盒的鎖扣一跳, 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道托著盒蓋自動開啟。

  "嘶……”

  剎那間, 一股帶著無數負面情緒的森然陰煞之氣自盒中噴射而出, 瞬間就彌漫了整個房間, 當其沖的秦刺更是體會的尤為深刻, 所以才會倒吸一口涼氣。不僅如此, 這股彌漫的陰煞之氣不費吹灰之力的鉆入秦刺的身體里, 而且直沖識海。

  秦刺已經察覺到了這股陰煞的厲害之處, 眼見其如此, 自然連忙調動元神, 但他還沒來得及行動, 就感覺到元神之中忽然鉆出了一股屬于天尸珠的能量, 這股邪煞之氣一遇到天尸珠的能量, 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似的, 乖乖的趴在那兒, 一動也不敢動。

  秦刺心里頓時就有底了, 看來收了天尸珠的好處不僅僅是提升了自己的修為, 這種陰煞凝聚成的精核顯然不懼怕其他任何的陰煞之氣。

  心念一動, 秦刺就暗想:難怪那月宗宗主拍板讓銀月天尸來持這陰魔骨燈呢。網 m。確實只有

  銀月天尸這樣的終極尸修才能把握住這盞陰魔骨燈, 換做其他人, 就算不觸碰這陰魔骨燈, 都難以抵消這些散的陰煞之氣, 更別說是手握著它了。

  目光一凝。

  秦刺已經看見了盒中所躺著的物品, 毫無懸念的正是那陰魔骨燈, 不過其造型還是讓秦刺暗暗驚訝。那燈盤和燈座所用的骨頭, 秦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是以人的頭蓋骨磨制而成。

  當然, 這種驚訝也只是觸目的一瞬間, 因為他在丹普上師那里見過不少法器都是用人骨制成。不僅如此, 邊藏四大主流教派"黃教”"紅教”"花教”"紅教”, 以及其他的主流教派都喜歡以人骨制作法器。

  細細的打量了一眼"陰魔骨燈”的全貌, 秦刺對其產生了諸多的好奇, 因為他并不知道這盞充斥著陰煞之氣的骨燈究竟會有何神奇之處。隨即他便一伸手, 從銀盒中取出了這盞骨燈。

  骨燈一握在手中, 凝聚在其上的濃郁陰煞更加猛烈的鉆入

  秦刺的身體, 但是在秦刺元神里那股被融合的天尸珠能量的懾服之下, 這些陰煞的能量即便再猛烈, 也絲毫不敢動彈, 自然對秦刺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

  站在秦刺身旁的郎昆, 這一次倒是沒有因為陰煞之氣的侵染而變得面容猙獰, 因為在事前, 他就佩戴了達瑪上師贈與他的可以稍微抵御這種邪煞之氣的法器。當然, 這種護身法器的效力有限, 否則, 他也不用急著控制秦刺這個銀月天尸, 來達到變相的控制這盞骨燈的目的了。

  就算是丹普上師, 也不敢輕易動用這陰魔骨燈, 他雖然有白帽苯的秘法, 但依舊無法抵御邪煞之氣的侵害, 貿然動用了, 后果自然是實力大損, 甚至會生性命危險。這也是當初丹普上師被郎昆三人聯手襲擊, 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動用這陰魔骨燈的原因, 而后來想要動用, 他也沒了時間, 畢竟郎昆三人疊加的實力異常的強悍, 根本就不給丹普上師動用陰魔骨燈的空閑。

  "嘖嘖嘖, 銀月天尸果然是陰煞之祖, 這么濃郁的陰煞之氣, 我就算隔得這么遠, 還配掛這護身法器, 都隱隱有些心頭毛的感覺

  , 巴桑竟然輕易的就握住了這盞陰魔骨燈, 并且沒有絲毫的異狀。看來, 這次帶他回來, 還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郎昆看著秦刺持燈的模樣, 在心里暗暗驚訝的同時, 心頭也浮起了一絲竊喜。但隨即, 他想到了陰魔骨燈的神奇之處, 便笑著開口道:"巴桑, 這骨燈很新奇好玩吧, 我就只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咱們是好朋友, 有好東西, 我肯定都會第一時間送給你。”

  秦刺微微抬起頭, 看了他一眼, 淡淡的"嗯”了一聲。

  郎昆見狀心里暗笑,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 他自認為已經完全摸透了秦刺這張"白紙”的脾性。雖然秦刺的話始終不多, 甚至大多數時候都一言不, 神態也是趨于平淡, 但只要他說出一個字, 哪怕只是一個"嗯”字, 那就足以代表他的想法。

  而正是因為秦刺這樣的表現, 反倒是給郎昆一種易于控制的感覺, 白紙嘛, 自然就應該如此。要真是話極多, 或者表現的過于投入, 那這張紙究竟是不是白的, 郎昆就得考慮一下了。

  "你別只顧著玩這骨燈, 看到銀盒里剩下的物品了么?”郎昆提醒道。

  秦刺的目光閃過狐疑之色, 迅的落回銀盒當中, 果不其然, 銀盒的地步還躺著幾根骨簽, 小指長, 香煙般粗細,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骨頭制成。

  骨簽一共有八根, 每一根的頂端都用臘密封著。雖然秦刺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但以他的腦子, 自然不難猜到這些骨簽的作用, 想必應該是用來點燃骨燈的。只不過秦刺卻有些迷惑, 難不成點燃這骨燈還非得用這些骨簽不成?

  "看到了吧。”郎昆將秦刺的面色收攏到眼底, 便笑著開口解釋道:"這些骨簽的作用和火柴一樣, 是用來燃火點燃骨燈燈芯兒的。只要去除了骨簽頂端的封臘, 里邊會有秘制的火藥, 在燈盤上輕輕一劃就能引燃。”

  秦刺一抬手就從銀盒中取出了一根骨簽, 拿在手里仔細的端詳了片刻, 就想將那些封臘去除掉。

  但是他的舉動卻嚇了郎昆一大跳, 郎昆心里很清楚這些骨簽的來歷, 這是隨陰魔骨燈一起制造出來的引火之物。陰魔骨燈極具陰煞之氣, 凡火根本無法引燃燈芯, 所以當時煉制陰魔骨燈的人, 便同時煉制了引火的骨簽。

  這些骨簽頂端被臘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火藥, 而是以陽年陽月陽日生的產婦, 在妊娠時期, 取陽年陽月陽日, 強行將其腹中的胎兒剖腹而出, 然后以秘法煉制胎兒, 最終形成一種糊狀物凝固而成的東西, 達瑪上師說過這種東西叫六陽嬰火。因為產婦和胎兒都取陽年陽月陽日, 具備六陽, 所以這種東西一擦及燃, 燃則不熄。

  關于這些底細性的東西, 郎昆自然不會對秦刺明說, 但是看到秦刺的動作, 他卻不得不阻止, 因為骨簽只有八根, 用一次少一次, 若是用完了, 這陰魔骨燈就沒辦法引燃了。不僅如此, 燈盤里的燈油也是有限的, 燃盡了, 就沒了, 所以必須得珍惜, 畢竟這陰魔骨燈可是關系后面的安排的一些重要的事情。

  "巴桑, 快停手。”

  郎昆也顧不得陰魔骨燈上的陰煞之氣, 疾步走過來抓緊了秦刺的手。秦刺一抖手, 就掙脫開來, 詫異的望著他。

  郎昆急忙說道:"這些骨簽很珍貴, 你現在別玩, 若是玩光了, 就沒了, 那你還怎么幫助我呢, 對不對?”

  秦刺面上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心里卻是亮堂的很, 看來這些骨簽確實有些名堂, 想必也只有這些骨簽才能引燃這陰魔骨燈的燈芯, 若真是如此, 那倒真有幾分稀罕, 畢竟骨簽只有八根, 就想這郎昆所說的一樣, 用完了就沒了。

  不過秦刺卻有些不信邪, 他在符?之術當中學過引火術, 那些厲害的符紙都能引燃, 難道還引燃不了這小小一盞骨燈?

  所以下一刻, 秦刺就目視著陰魔骨燈的燈芯, 默念一聲"燃”。當叫他失望的是, 陰魔骨燈的燈芯還是死氣沉沉的矗立著, 絲毫沒有被引燃的跡象。

  "咦?”

  秦刺心里一陣訝然, 沒想到這陰魔骨燈還真有幾分講究, 以引火術取天地之火的威力, 再厲害的符紙都能引燃, 沒想到還真就動不了這陰魔骨燈分毫。但僅僅一次, 還證明不了什么, 所以接下來, 秦刺又進行了幾次引火術的嘗試, 但無疑都是失敗了。

  郎昆并不知道秦刺在做什么, 見他目視這陰魔骨燈, 還以為他有什么想法, 或是為自己不予以他引燃骨簽而惱, 便哄勸似的笑道:"巴桑, 我的好朋友, 你只需要暫時忍耐一下, 我保證, 很快就讓你將這骨燈玩個痛快。”

  秦刺此時經過幾次失敗, 已經放棄了用引火術點燃燈芯的想法, 聽到郎昆的話, 他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便將骨簽和陰魔骨燈一股腦的放進了銀盒之中。至于陰魔骨燈的作用, 秦刺并沒有主動相詢的打算, 若是主動了, 反倒會讓對方生疑, 畢竟郎昆的口中, 這只是一個玩具罷了。誰會沒事去問一個玩具擁有什么特別的作用呢?

  不過秦刺相信郎昆很快就會主動告訴他這陰魔骨燈的作用, 因為對方剛剛的話已經很清楚了, 很快就要用到這盞

  陰魔骨燈。能掌控陰魔骨燈的只有秦刺, 那郎昆能不告訴秦刺這陰魔骨燈的作用么?

  宗主閣。

  寬敞的臥室中劍影飛舞, 郎志遠似乎有在自己臥室里練劍的嗜好。一柄銀劍在他的手中, 光影重重。

  直到銀劍在最后一擊之后準確無誤的隔空飛入劍鞘當中, 郎志遠去過傭人手中的白巾擦了擦手, 待傭人退下以后, 他捧起一杯清茶, 飲了一口, 目光落在門口處滿臉喜色的郎昆身上, 笑道:"看你滿臉春風的模樣, 想必事情進展的不錯是吧?”

  郎昆上前幾步笑著點頭說:"父親, 那巴桑果然不愧是銀月天尸, 陰魔骨燈被他握在手中, 絲毫沒有任何異狀, 陰煞之氣傷不了他分毫。”

  郎志遠點頭說:"他是銀月天尸, 本就是煞氣所生, 自然不懼怕陰煞之氣。不過……”郎志遠眉頭皺了一下, 看著郎昆問道;"你確定, 真的已經控制住他了。”

  郎昆自信滿滿的說道:"放心吧父親, 巴桑的脾性我已經完全摸透了, 正如昆兒先前所說的那樣, 他就是一張白紙, 這些日子, 他的表現與白紙無異。既然抹殺不了他全部的意識, 我就刻意培養和他之間的關系, 并不斷的加深給他的好感。現在他已經將我當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跟他說需要朋友的幫忙, 他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了, 做什么都可以。”

  郎昆這話說的帶有很大的水分, 但他自己卻沒有察覺到這些水分, 有些意思完全是他臆想出來, 并且他認為就應該是如此的。年少性子, 總歸還是有些自以為是, 加上秦刺給他的錯覺, 讓他深以為秦刺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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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神秘偏門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郎志遠或許出于對兒子先前辦事的利索, 相當相信郎昆的能力, 對他的話自然也就沒有多大的懷疑。便笑著點點頭說:"這樣便好, 事關重要, 不能有半點閃失。既然他能掌控陰魔骨燈, 那么事不宜遲, 你盡快帶其進入那個地方, 距離一線神隙開啟的時間只有三個來月的時間了, 不能浪費時間。”

  "是的, 父親。”

  郎昆點了點頭, 隨即有些遲疑著說道:"上次去那個地方的人大半都丟了性命, 既然那地方這么兇險, 我們何必硬要抓住那地方不放呢?以咱們的能力, 就算想將那些血族帶入其中, 也并非是辦不到的事情啊。”

  郎昆的話說的有點隱晦, 郎志遠卻聽得明白, 他搖頭說:"一線神隙的開啟之地有著極大的限制, 非煉體開竅之輩根本無法進入。我縱然有讓那些血族進去的能力, 奈何他們的體質被條件所限, 所以只有另尋僻境。恰巧那地方卻是一個偏門, 不僅能夠進入一線神隙, 而且不會受到任何條件的限制, 只不過這道偏門的開啟時間卻

  是和一線神奇的正門通道相呼應, 只能等到千年一輪回的時限到了, 偏門才會開啟, 這倒是有些可惜。”

  郎昆眉頭皺了皺, 父親口中的"偏門”指的是什么, 他自然不會陌生, 實際上, 這也算是月宗當中只有他們父子倆才知曉的秘密, 甚至這天下[ 遮天 ]恐怕也就只有他們父子倆才知曉。

  一線神隙的開啟除了正門通道以外還有一道偏門, 這是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事實, 但這道偏門確實存在。

  大約在四年前, 郎志遠偶然從月宗所藏的典籍中找出了一片殘竹簡, 竹簡的保存時間無法延綿的太長, 除非用特殊的方法處理, 但這片竹簡顯然沒有用過特殊的方法, 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 已經接近朽壞。

  郎志遠本來是因為興致所至, 隨手將這片殘簡取過來看了一下, 但上面用先天文字書寫的一些內容卻讓他有些莫名其妙。等到翻查了一些書籍, 再結合心中的學識, 卻讓郎志遠得出了一個讓他極為吃驚的結論:這片殘簡所講的, 竟然是一道進入一線神隙另一道門檻的

  地址。

  且不論殘簡上所言是真是假, 現殘簡及了解其內容的意思時, 離一線神隙千年一輪回的開啟也不過就只有四年半的時間。若離一線神隙的開啟還有四五百年, 郎志遠或許不會動心, 正因為時間已經近在眼前, 郎志遠徹徹底底的動心了。

  另一道可以進入一線神隙的門檻代表著什么樣的意義, 郎志遠心里很清楚, 何況, 殘簡上所說的意思, 這道偏門竟然實力境界的限制, 最多也就是和正門同時開啟算得上是一個缺陷, 但正門開啟在即, 缺陷自然也就成不了缺陷。

  在這樣的思維下, 郎志遠立刻就動了派人前去查探的心思。隨即就讓宗脈內的一批弟子趕去了殘簡上所描述的這個地方, 但他并沒有告訴這些族人弟子, 這個地方究竟是干什么的, 這也算是他對這個秘密的掩護吧。

  沒有讓郎志遠失望, 這些月宗族人弟子還真的找到了這個地方, 并且進入了其中。只不過, 當這些人進去以后, 才現這地方兇險無比, 最厲害的就是九條寂滅焰龍, 當時

  進去的人大半都死在九條寂滅焰龍的焚燒之下, 只有一小部分的人逃了出來, 最終不得不半途而廢。

  第一次的失敗并沒有讓郎志遠就此放棄, 經過多方查證, 郎志遠在確定了這道"偏門”存在的同時, 也找到了順利度過九條寂滅焰龍攔路的方法, 就是利用白帽苯的秘傳法器陰魔骨燈來的陰煞之火來消融九條寂滅焰龍的真陽之火。

  這才有了最近郎志遠的孜蘭寺之行。

  郎志遠從第一次嘗試失敗, 到推遲這么久才為第二次嘗試做準備, 期間并非是有意的拖沓時間, 而是一方思尋進入那個地方的辦法, 另一方面則是在籌備著于此息息相關的安排。直到最近, 這些安排才算是布置妥當, 可以說只欠東風了。

  "父親。”郎昆略有些憂慮的說道:"咱們的計劃雖然周密, 但若是讓日宗和星蹤的窺破了一些蛛絲馬跡, 或者讓他們逃過了, 以他們倆宗聯手的實力, 咱們月宗恐怕會有覆頂之災啊。何況, 我覺得秘黨的那些血族也不見得多么的可靠, 若是他們從中起

  了什么壞心, 咱們也不好應對啊。”

  郎志遠慢慢的放下了茶杯, 淡淡的笑道:"昆兒, 你能這么想, 為父很高興。確實如你所說, 若是讓日宗和星宗逃的一線神機, 咱們月宗會有極大的災難。但為父不得不搏。上一任教主雖然已遠隔近千年, 但確實出身我月宗。為父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成為這位月宗祖先一樣的人, 統領巫教, 讓四分五裂的巫教恢復到統一的局面。”

  說著, 郎志遠嘆了一口氣, 搖了搖頭, 又繼續說道:"可惜啊, 如今的巫教早已經不是往日的巫教。四分五裂的局面過去了太長的時間, 當年團結一致的心早已經變得各自為營。你別看大家說的好聽, 取到巫教戰技就能登上教主之位, 實際上, 一線神隙中究竟有沒有巫教戰技, 這都是難說的事情。

  若真的有, 并且被人取到了, 這自然是站得住腳的理由, 但這理由能不能服眾也是兩碼事。七脈就不說了, 三宗向來是巫教的頂梁柱, 相互之間誰也不會服誰, 所以即便真有人取到了戰技, 三宗也不見得會認同, 到時候恐怕會生更大也更嚴重的變化[ 天珠變 ]。

  為父就是思及于此, 才做了這樣的安排, 日月星三宗, 只要有一個月宗就夠了, 日宗和星宗完全可以不存在……”

  話說到最后, 郎志遠的臉上已經罩上了一層殺伐之色。

  郎昆也是第一次聽父親剖析其中的緣由, 心里的震撼是難免的, 他沒想到父親最根本的心思竟然是滅掉其他兩宗, 獨留月宗領導七脈。不過話說回來, 這也確實是個好主意。巫教分裂跟三宗之間的彼此糾紛也不無關系, 若三宗變成了一宗, 巫教瞬間恢復統一的局面, 月宗占據教主之位也不是什么難事, 與三宗相比, 七脈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但想到這件事若是失敗, 其后果卻也讓郎昆一陣膽寒。何況, 還有那些血族, 郎志遠和血族打過交道, 知道這些黑暗里依靠吸血為生偏偏壽命無窮的生物, 心理上也同樣的陰暗難測, 難免在這件事情當中, 他們明里順從, 暗度陳倉, 那可就出事了。

  "父親, 那血族……”

  郎志遠擺擺手說:"這個你倒是不用太擔心, 血族的事情我心里有數, 秘黨血族是我計劃里的一個重點。秘黨的局面我不說你也清楚, 他們雖然有各個家族的族長組成的決策層, 但也是勾心斗角的厲害, 若真是固若金湯鐵板一塊, 我還真不敢打他們的主意。但真因為他們彼此間也是你爭我奪, 一盤散沙, 我才敢示以他們利益好處, 以此要求他們替我做事。”

  "看是, 我們也不一定非要動用這些血族啊。別的不說, 現在我掌握的這具銀月天尸就有著非凡的能力, 何況陰魔骨燈也在我們手中, 再加上我們月宗這些年不斷蓄養的實力精英, 干掉日宗和星宗的人, 只要計劃的周詳些, 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啊。”郎昆皺眉道。

  這些事, 郎昆以前都沒有問過, 那是因為他相信父親的判斷, 但隨著他一只腳踏入了這個事件當中, 了解的越多, 他心里的擔心就越大。現在正好父親說開了口子, 他就索性順著這個口子問下去。

  郎志遠詭秘的一笑, 說:"昆兒, 你還是不夠成熟啊。為父的

  用意, 你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說著, 他再次捧起茶杯, 悠悠的抿了一口氣, 抬眼間, 見郎昆驚疑的盯著自己, 微微一笑, 開口道:"既然已經說了這么多, 我倒也不妨跟你說的再詳細些, 省的你胡亂擔心, 反倒是會在這過程中出了差錯。”

  郎志遠放下茶杯, 緩緩的開口道:"我之所以借助血族, 第一點你已經猜到了, 不錯, 我正是想借助他們的實力干掉月宗和星蹤的那些人。血族秘黨雖然由各支家族組成, 但他們的實力確實不容小窺, 以為父現在的實力足和親王級的血族在伯仲之間。

  可惜, 血族的上層實力過于薄弱, 整個秘黨之中也沒有一個親王級的血族。不過這也沒什么, 雖然上層力量薄弱, 但血族的中下層力量卻是異常的強悍, 整個秘黨之中, 有三十一位公爵, 兩百七十八位侯爵, 余下的伯爵子爵男爵更是數不勝數。單說這三十一位公爵和兩百七十八位侯爵就足以和日宗以及星蹤的高手對戰一場, 并且勝算極大。

  到時候我們月宗的人再

  趁著合適的時機伸一下手, 日宗和星宗能逃脫的機率不大。”

  郎昆點點頭, 但眉頭卻緊緊的蹙著, 但卻沒有說話, 支著耳朵聽父親繼續說下去。

  "剛剛說的是第一點, 第二點嘛很簡單。人多力量大, 一線神隙的正門限制了開竅以下的弟子進入, 這樣一來, 各宗各脈能夠進入一線神隙的人數遠遠少于實際上的人數。如果我們月宗能在人數上占據優勢, 再加上這些吸血鬼強悍的生命體魄以及詭秘的度, 或者能搶先一步找到戰技也說不定呢。畢竟戰技是成為巫教教主最光明正大的理由。能把握住這樣的理由, 自然是錦上添花的事情。”郎志遠捋了捋杯中的茶葉, 又輕輕的抿了一口。

  郎昆有些明白了, 但也不得不承認, 與父親深謀遠慮上, 自己確實是稚嫩了一些。隨即他就點點頭說:"父親這么一說, 昆兒就有些釋然了。”

  郎志遠笑著擺擺手, 看了郎昆一眼, 說道:"你只聽了兩點, 接下來, 還有第三點, 你想聽么?”

  郎昆自然是大點其頭。

  郎志遠笑著開口道:"這第三點嘛, 就更簡單了。你前面不是說過, 萬一事情失敗了, 咱們月宗會有覆頂之災么?這一點我也想到了, 所以我拉攏血族的第三個目的, 就是讓他們背黑鍋。”

  "背黑鍋?”郎昆訝然的驚呼了一聲。

  郎志遠點點頭說:"不錯, 就是想讓他們在必要的時刻背黑鍋。若真的事情出現了什么變化[ 天珠變 ], 日宗和月宗沒有被清理掉, 他們要是回頭尋找責任, 我自然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將責任推的干干凈凈。反正我們月宗不會在一開始就朝這兩宗的人馬動手, 動手的只是那些血族, 找責任, 自然是找他們去, 與我們月宗何干?昆兒, 你覺得我說的對么?”

  話說到這里, 郎志遠的臉上又出現了那抹詭秘的笑容。

  郎昆現在算是對父親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他沒想到父親一個個小小的安排, 就透著一箭三雕的計謀在其

  中。雖然第三點聽起來有些牽強, 畢竟血族是月宗弄進去的, 若是真要追究起來, 月宗即便推卸責任, 也肯定脫離不了干系。

  但郎昆明白, 只要月宗咬牙不承認, 其他倆宗就算查到了什么也只能干瞪眼, 畢竟他們月宗不是真正對他們動手的人, 在沒有充分的理由, 也沒有充分的證據情況下, 他們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對月宗下手。

  同時, 這也是月宗選擇在一線神隙里悄悄的干掉日宗和月宗這些開竅以上實力之人的原因。若是光明正大的在現實里對兩宗下手, 那后果就太嚴重了, 郎志遠就算再腦殘, 也不會可能干出這種純屬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事情。

  一個月之后。

  塔里木盆地, 塔克拉瑪干沙漠, 羅布泊。

  說起塔里木盆地, 就不得不說到塔克拉瑪干沙漠, 因為此沙漠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探險家的性命, 國內曾有好幾個探險研究員在此地失蹤。而這座沙漠本身也具有強烈的標志性, 因

  為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流動沙漠, 流沙面積世界第一。

  但與羅布泊相比, 塔克拉瑪干沙漠似乎又欠缺了一些神秘性。因為羅布泊這片如今已淪為一片荒涼戈壁灘的地方, 曾經卻是綠水殷殷, 牛羊成群的沙漠綠洲, 也是古絲綢之路的咽喉。聞名于世的樓蘭古國就是在此。

  不過此處的兇險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探險人員和科研人員的性命, 沒有專門的準備, 任誰也不敢輕易進來這里, 而進來這里的, 都抱著隨時喪命的準備。

  但此刻荒涼的羅布泊卻透著一絲一樣, 沒有一棵草, 一條溪, 天空不見一只鳥, 沒有任何飛禽敢于穿越戈壁灘上, 此刻卻行走了一行十三個人的隊伍。

  高達的氣溫似乎沒有對這些人產生任何的影響, 行走在頃刻間就可以將雞蛋蒸熟的戈壁灘上, 他們也顯得輕松自在, 沒有任何不舒適的感覺。這要是被人看到了, 絕對會大吃一驚。

  "巴桑, 沒來過這里吧, 這可是

  個好地方, 我也是第一次來呢。”領頭的一個年輕男子露出滿臉燦爛的笑容, 與身邊同行的一個表情淡然的年輕人說道。

  這倆人不說別人, 正是郎昆和秦刺。經過一個月的籌劃, 眼看著, 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就要進入一線神隙正式開啟的時候, 郎昆終于動身和秦刺一起進入這片荒涼而又恐怖的戈壁, 因為殘簡里所說的那個地方, 正是在此處。

  "恩!”

  秦刺點了點頭, 羅布泊秦刺并非不清楚, 但也確實是第一次來。這里種種神秘的傳聞, 他也多有耳聞, 并且知道這里覆沒了不知道多少古代的文明。樓蘭古國自然不用提, 但除了樓蘭古國之外, 還有許許多多的古城古國古文明相繼在此處被現。可惜, 這里終歸是兇險了一些, 即便是有現代的科技手段做輔助, 也沒人有那個能力長期呆在此處探險和研究。

  郎昆笑了笑, 對于秦刺的沉默寡言他已經習以為常。回想起臨別時父親的交代, 他心里微微的一嘆。那日父親讓他領著秦刺去這道"偏門”, 他心

  里還存著疑慮, 畢竟這種地方太過兇險, 上一次的幾乎全軍覆沒的情形已經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點, 父親點名讓自己來, 難不成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這個兒子的性命?

  但臨別時, 父親對他的交代, 卻讓他釋然了。郎志遠告訴他, 讓他別進去那個地方, 在外面候著結果就成。進去里面的風險太大, 反正以銀月天尸的能力, 順利的進出應當不是什么難事, 他這個郎志遠唯一的兒子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聽到父親這般關懷的交代, 郎昆自然是心里一暖。但他卻因此更添了幾分好奇心, 反正他能控銀月天尸, 本身的實力也不差, 相信進去應當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守著, 他也實在是耐不住性子。所以在來的時候, 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違背父親的交代, 進里面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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