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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識破毒計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秦刺如此回答, 若是放在郎昆在的時候, 他自然不會說, 但現在, 郎昆并不在, 而事情已經趨向于真相的揭露, 秦刺也不在乎隱瞞什么。直接了當告訴暮秋堂, 或許這個心思不簡單的長老, 還會給他帶來什么意想不到的收獲也不一定。

  當然, 先決條件就是, 暮秋堂此人對整件事情的過往, 根本就是一概不知。

  "原來巴桑先生您竟然是傳說中的銀月天尸, 可要恕暮某眼拙了。”暮秋堂一躬身, 來了個大禮。

  秦刺淡淡的一笑, 說:"暮長老無須如此客氣。”

  暮秋堂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

  隨即, 皺起眉頭疑惑道:"巴桑先生, 您這樣屈居與月宗, 是不是太委屈您的身份了?”

  秦刺淡笑道:"我如今身受重傷, 在這里也不過是為了養傷。

  朗少爺待我不薄, 我也就順手為他做點事情。”

  暮秋堂這才釋然了下來, 但隨即心里一動, 想道:"郎志遠把持月宗如此之久, 整個月宗都被他的強勢態度梳理成了一片, 這樣固然是好, 但也同時讓底下的人完全失去向上爬的機會。看這郎昆的態度, 顯然郎志遠有意培養, 來個父業子承了。而現在, 郎昆又刻意交好這么一個強大的銀月天尸, 未來爭奪宗主之位, 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事情。這要是真讓他們父子倆來個皇帝式的代代傳位, 可是大大不妙的事情啊。”

  如此一來, 暮秋堂心思自然就不單純了。自從他的子孫根被廢之后, 心思就越來越刁鉆, 看到其他人也總有一種自卑感, 似乎每個人都在嘲笑他一般。

  所有他要改變這些, 他要讓每一個敢嘲笑自己的人, 都匍匐在自己的面前, 添自己的鞋跟。如今, 他沒了子孫根, 早已經產生不了其他的欲望, 唯有不斷的提升自己, 不斷的向上爬, 才是他能夠彌補他的缺陷和自卑的方式。

  于是, 一番念

  頭急轉之后, 暮秋堂就笑著說道:"巴桑, 我要是宗主, 就不會讓您如此尊貴的身份來干這些低劣的事情, 何況還是跟這些污穢人眼睛的血族混在一起。朗少爺自己跑去參加一線神隙的開啟, 將您安排在這里, 似乎有些不夠朋友啊。”

  這就是赤果果的挑撥了。

  秦刺哪能聽不出來, 反倒是聽到暮秋堂這樣說, 他還暗暗的高興。這說明月宗內部確實不團結, 而這暮秋堂的心思也確實極為復雜。

  不過月宗內部如何, 與秦刺沒有多大的關系, 秦刺費心費力, 只不過好奇這月宗到底想干些什么。

  這完全是一種好奇, 當然, 也是秦刺對這半年時間的一種安排。

  按道理來說, 如今時間已經到了, 秦刺早應該返回白蓮一脈。但他偏偏沒有離開, 因為他已經肯定了這大挪移陣就是通往一線神隙的另一條路, 既然有此路存在, 同樣也可以進入一線神隙, 回不回白蓮一脈, 也并非特別的必要。

  "哦, 暮長老這么說是什么意思。”秦刺的話明顯比先前要多了一些, 但他的表現卻恰恰讓暮秋堂覺得, 這挑撥的手段還是管用的, 于是他開始極盡所能, 或明或暗的挑撥起秦刺和郎昆的關系, 但他卻不知道, 其實對于郎昆, 秦刺早就存了必殺之心。

  直到一行人再次來到那懸浮的大挪移陣前, 暮秋堂才住了口, 眾人的目光都聚攏在秦刺的身上。因為大挪移令就在秦刺的身上, 而郎昆和宗主都說過, 秦刺是知道大挪移陣開啟方法的人。

  秦刺摸出大挪移令, 隨手拋向了陣眼, 大挪移令一進入陣眼, 頓時放射出一團刺目的光輝, 緊接著, 就與整個大陣融為一體, 與初見時, 并無兩樣。

  可惜的是, 大挪移令是拋出去了, 但是陣法并沒有啟動, 還是如原先的模樣。

  眾人遲遲不見秦刺下一步的動作, 不免有些疑惑起來, 暮秋堂自覺和秦刺的關系拉近了不少, 便出言問道:"巴桑先生, 您不需要啟動

  這個陣法么?”

  "啟動?”

  "對啊?朗少爺和宗主不是說, 啟動陣法的方法已經告訴您了么?”暮秋堂詫異的問道。

  秦刺搖搖頭說:"郎昆只告訴我將大挪移令放置在陣眼就可以了, 其他的什么也沒說。”

  "什么?”秦刺的話讓暮秋堂一愣, 其他八名月宗族人子弟也是齊齊吃了一驚, 秦刺的話是再明顯不過了, 這郎昆是在赤果果的玩騙人的把戲啊。這令牌取和沒取, 放和沒放, 與開啟陣法有何關系。這樣一來, 郎昆先前的信誓旦旦, 那不就是一派胡言了么?

  "暮長老,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對啊, 暮長老, 朗少爺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弟子們齊齊詢問起來, 倒是那些血族一個也沒有出聲, 他們站在另一邊, 完全是一個獨立的群體, 冷

  眼看著這些東方人的動作。如果細心些, 就能現他們眼中若隱若現的殺機。

  暮秋堂滿腦袋問號的搖頭說:"現在不要問我, 我也是被蒙在鼓里呢?該不是郎昆和郎志遠有意戲耍大家吧?”

  心中有了氣, 暮秋堂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尊敬, 平常的朗少爺和宗主, 也變得直呼其名。

  可惜, 雖然不少人將目光投注到了秦刺的身上, 但因為秦刺的實力, 沒人敢出言質問。

  "巴桑先生, 您知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暮秋堂應著頭皮朝秦刺問道。

  秦刺搖搖頭說:"我說過了, 我并不知道, 郎昆也沒有告訴我。不過你們說的對, 或許, 我們真的被戲耍了也不一定。

  "這……這他娘的。”暮秋堂罵了一聲, 但心里卻有些竊喜, 這是最好的挑撥時機, 如果能通過這件事情分化這位巴桑先生和郎昆的感情, 再想辦法將他拉

  到自己這邊, 還有同行的這八名在一個船上的弟子拉成自己的心腹, 對自己將來的打算可是極有幫助的。

  秦刺卻在想著, 事情必然沒有這么簡單, 否則, 月宗這般費心費力的尋找此地, 還搬出了血族出來不可能全無用意。

  忽然, 秦刺想到了一點。

  "如果說, 這里真的是通往一線神隙的另一道門, 那么這道門的開啟是不是會和一線神隙也是一致的?也就是說, 一線神隙開啟的時候, 這個陣法才會被自動啟動?”

  秦刺琢磨著這個問題, 心里已經大致的肯定了下來, 所以他不疾不徐的看了暮秋堂一眼, 笑著一指那些血族說道:"暮長老或許忘記這些人了, 郎志遠可能會戲耍我們, 但應該不會戲耍他們吧?暮長老何不去問問他們, 看看他們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暮秋堂心里一動, 秦刺的話也讓他聯想到了這個問題。

  "對啊, 郎志遠就算戲耍我們, 也不可能戲耍這些秘黨之人啊?如此勞師動眾的排除如此多的血族高手, 這不可能是一次惡作劇, 事情肯定不是這么簡單的。”

  這樣一想, 暮秋堂倒是沒有舉步, 而是拱手苦笑道:"我可不想和這幫低劣的蝙蝠打交道。不過您說的對, 郎志遠就算膽子再大, 也不敢公然戲耍這些血族的, 我看, 這陣法的啟動, 應該還有別的玄機, 要不, 咱們再等等吧。”

  "恩?”秦刺點點頭, 忽然問了一句:"暮長老, 你對一線神隙了解多少?”

  暮秋堂早先已經數次提到一線神隙, 見秦刺沒有絲毫疑惑的地方, 還以為秦刺知道這東西, 現在聽秦刺問起, 自然是有些詫異的反問道:"巴桑先生, 您不知道一線神隙?難道郎昆沒對你提起過?”

  秦刺心里暗笑, 這暮秋堂還真是時刻不放過機會挑撥他和郎昆, 不過他也是順著對方的話點點頭說:"了解的不多, 只是耳聞了幾句。”

  暮秋堂嘆道:"那朗少爺就太不地道了, 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訴巴桑先生。”接著, 他就將一線神隙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邊。按說這是巫教的秘密, 但暮秋堂現在急于拉近和秦刺的關系, 絲毫沒有隱瞞。

  秦刺從暮秋堂的口中得到了更多關于一線神隙的奧秘, 心里已經大致的有了輪廓, 看了看那懸浮的大挪移陣, 忽然又開口道:"暮長老, 按照你所說的, 這一線神隙的開啟時間, 應當就是今天吧?”

  暮秋堂并不知道秦刺的心思, 點點頭說:"是的, 按書籍上的記載, 應當是在今夜子時, 九星連珠之時。”

  "哦。”秦刺點點頭, 便不再說話, 耐心的等待著。

  洞內并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但不少人都帶著手表之類的能夠辨別時間的工具, 大家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溜走, 而陣法還是沒有動靜, 自然是有些急了。有些人提出離開山洞, 回族內找宗主問清楚情況。

  但秦

  刺沒有動, 血族的那些人也沒動, 暮秋堂思琢了一陣, 便讓大家稍安勿躁, 再等待一段時間。

  子時一到, 雖然洞內看不出外界的天空是否九星連珠, 但原本沒有開啟的陣法卻慢慢的亮了起來。

  第一個現這個情況的月宗弟子驚呼了一聲, 頓時引得眾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那個陣法。

  暮秋堂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他轉頭看了看秦刺, 忽然小聲的開口道:"巴桑先生, 我算是看出來了。”

  秦刺哦了一聲, 問道:"你看出來什么了?”

  暮秋堂冷笑道:"這個陣法自然啟動, 又是在子時, 這個時間正是一線神隙開啟的時間, 顯然, 這個陣法的通向, 很有可能就是一線神隙。”

  秦刺淡淡的一笑, 這個想法早就已經被他確定了, 自然不會做出過多的驚訝。他只是淡淡的笑道:"是或不是, 進去看看才知曉。”

  暮秋堂搖頭說:"我看這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雖然我是月宗之人, 但郎志遠和郎昆這對父子倆將我們當做玩物, 也就別怪我腹誹他們了。巴桑先生, 您可要小心一些, 我看這事情詭異的很, 如果這里真的是通往一線神隙, 那這些血族被郎志遠和安排進去, 圖的是什么?這可是犯大忌諱的事情啊。要是讓巫教其他宗脈知道了, 我們月宗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秦刺淡笑道:"何須解釋, 就算現了, 郎志遠絕口不承認, 誰還能硬往他身上賴?”

  "那可不一定, 我們這些月宗子弟是和這些血族一起進來的, 若是有一人反口, 他郎志遠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若是郎志遠事先對我們交代了, 以我們月宗之人的身份, 斷然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但現在, 哼哼……”

  暮秋堂的話雖然沒有說完, 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郎志遠不仁, 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義, 老子跟其他宗脈舉報你的劣行, 我就不信你這宗主之位還能做的下去。

  秦刺目光一閃, 一個念頭在他的心中劃過, 他開口道:"暮長老, 你話是說的沒錯, 但可別忘了, 只有活著的人才會說話, 才會反口, 死了的人, 絕對不會。”

  "你……你是什么意思?”暮秋堂嚇了一條, 一瞬間就跳開了秦刺的身邊, 全身都緊張起來。顯然, 他已經明白了秦刺的意思, 而秦刺的口氣, 也好像是要殺他滅口似的。

  秦刺擺擺手淡笑道:"暮長老, 你不需要如此緊張, 我并沒有任何要殺你們這些滅口的心思, 就算有人肩負著這樣的任務, 那也絕對不是我。”

  說著, 秦刺若有所指的朝那些血族看了看。

  "啊……您……您的意思是指, 他們……他們……”暮秋堂的目光移到那些血族的身上, 一瞬間就已經明白了。

  顯然, 現在的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雖然還不知道, 郎志遠安排這些血族進入一線神隙到底為的是什么, 但為了保密, 他們

  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被放棄的對象, 被放棄的結果自然只有一條, 那就是死。

  "好毒辣的手段。”

  暮秋堂面色變了幾變, 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

  秦刺淡淡的一笑說:"暮長老與其思考這些, 倒不如好好想想, 如何應付才是正經的。”

  "巴桑先生說的是。可是……”暮秋堂看了看那些血族, 面露懼色的說道:"我們實力弱小, 加上我也只有九個人, 遠遠比不上這些血族的數十位公爵的實力, 他們要滅我們, 根本不費什么力氣。”

  說到這里, 暮秋堂一咬牙道:"巴桑先生, 您的能力我們都知曉, 今天我們就將命交給你了, 如果能僥幸不死, 以后我們就是巴桑先生您的人。”

  秦刺要正是他的這個表決, 當然, 是不是自內心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暮秋堂這些人是對郎志遠和郎昆極大的威脅。秦刺想干掉這對父子,

  就得保住這些人。況且, 若真是能將郎志遠拉下臺, 將這暮秋堂扶上位, 那月宗就等于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成了完全屬于他秦刺的勢力。

  這樣一個不錯的勢力, 秦刺自然是不愿意放過的。

  可不要以為秦刺還是初出茅廬時的想法, 在白蓮一脈待了這么長時間, 秦刺早已經知道了, 有些事情, 靠自己一個人不行的, 就算是皇上, 他也得需要一批大臣來幫助自己處理國事。

  秦刺未來的報仇之路, 面對的不僅僅是天蛇一族的族長, 還有可能是整個天蛇一脈, 他必須要建立一份屬于自己的勢力。

  至于摸金派等, 那些并不是秦刺所想要, 他想要的東西, 他會自己創造和爭取。

  "恩!”

  秦刺沉吟了一下說道:"趁現在陣法還沒有完全開啟, 你將月宗的弟子都招攬過來, 咱們需要商議一下, 進去之后的安排。”

  "好。”

  暮秋堂面色一喜, 趕緊去召集弟子。但大家齊聚以后, 暮秋堂簡單的將事情的緩急跟大家說了一遍, 果不其然, 大家聽出其中的歹毒以后, 一個個氣的跳腳, 憤怒不平的罵著郎志遠和郎昆父子倆。

  但暮秋堂很快的就制止了他們的跳腳, 而是將現在的危機擺在他們的身前, 明前將秦刺愿意帶領他們度過難關的事情說了一遍。

  雖然暮秋堂沒有點名秦刺銀月天尸的身份, 但秦刺先前曾表露出來的強大實力, 已經深入人心, 于是, 這八名弟子紛紛表示, 將完全聽從秦刺的指揮。

  秦刺點頭說:"大家現在在同一艘船上, 所以一定要齊心協力。這些血族在進去之后, 很有可能會在第一時間將大家滅口, 所以我們不得不防備。不過現在對方的實力強勁, 我們這邊偏弱, 完全不是對手, 留給我們的路, 也就只有一條, 那就是跑。”

  "可是我們又如何跑得過這些血族呢?”有人問道。

  秦刺點頭說:"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如果甩不開這些血族, 大家還是難免面臨一死。但跑不過也得跑, 而且所有人不能分散, 一旦分散, 被對方逐個擊破, 那就麻煩了。所以大家必須聚攏在一起, 將自己的最大實力揮出來, 能跑多少就跑多少。而且, 我們還有一個良機。”

  "哦, 什么良機, 巴桑先生您快說。”暮秋堂急道。

  秦刺笑了笑說:"這些血族并不知道陣法, 所以咱們搶先進入以后, 第一時間遠離, 等他們隨后進來的時候, 咱們應該有很大的時間脫離開靠近他們的范圍了。”

  暮秋堂連連點頭說:"對, 他們一定想不到咱們進去以后就遠離。不過, 若是我們想辦法, 毀壞掉這個陣法, 豈不是更好。”

  秦刺淡笑道:"暮長老, 這種上古陣法, 你有能力破壞么?”

  暮秋堂訕訕一笑, 說:"這確實, 我沒有能力, 陣法啟動以后, 一切都變了模樣, 也不可能像先前那樣, 輕易的取出大挪移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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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9圖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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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法啟動以后, 確實一切都變了模樣, 那些血族不懂得東方的陣法之術, 唯有自守一旁, 待這些東方人行動了, 他們才能照例行事。

  秦刺和暮秋堂等一行月宗族人商議完畢, 確定了進入之后的行動, 便見到大挪移陣已經完全開啟, 原本完全暴露的陣法筋絡已經完全被消失, 余下的只是一圈直立漂浮在半空中的一扇弧形大門, 周身泛出耀眼的光澤, 進入其中便可瞬間挪移。

  秦刺朝暮秋堂看了一眼, 道:"走。”

  暮秋堂肅然一揮手, 月宗族人紛紛行動, 以秦刺為率先鉆入門內, 白光一閃, 這些人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當白光消失以后, 出現在秦刺等人面前的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天地, 到處充斥著一種遠古洪荒時的景象。

  大片繁密的樹林里, 生長著許多不知名的植物, 此起彼伏的怪異獸鳴聲不絕于耳。天空中偶爾

  可見巨大的飛禽疾馳而過, 卻無人能夠分辨出它的種類。

  "巴桑先生。”暮秋堂拿眼神朝秦刺示意。

  秦刺看了看虛空之中, 那傳送他們過來的另一道弧形大門, 說道:"那些血族應當很快就會過來, 咱們必須立刻遠離此地, 再做打算。”

  其實秦刺心里清楚, 需要滅口的應當是暮秋堂這些人, 他是郎昆千方百計示好的銀月天尸, 以秦刺對郎昆的了解, 他斷然無法下手滅自己的口, 何況自己在郎昆的眼中也一直是易于控制的一張白紙。

  但秦刺更明白, 這些血族可不好相與, 以他與血族們那種天生的敵視, 對方很有可能在滅殺這些月宗之人時, 也會順手滅殺了他。單槍匹馬, 即便是親王級別的血族, 秦刺也不會懼怕, 但對方人數之多, 若被圍攻, 很難脫身, 強留在此處, 那就是愚鈍之舉了。

  洞府中, 那些血族眼見這些東方人已經通過這道突然出現的門消失不見, 他們得了郎志遠面

  授機宜, 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但他們人數眾多, 必須分批進入。但等到他們進入以后, 驚訝的倒不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環境, 而是驚訝本應該停頓在遠處, 被他們一舉滅口的東方人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卡梅隆公爵, 我們第一批進來時, 那些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我們要不要去四處追蹤滅殺掉這批人。”領先第一批進入的血族當中, 一名藍碧眼的血族侯爵躬身朝最后一批進入的公爵級血族當中一名黑袍老者說道。

  這名叫做卡梅隆的血族公爵, 是布魯赫家族的二號人物, 也是這次血族秘黨行動的領頭者。與郎志遠交易, 血族秘黨的應景幾乎出動了一大半, 但各族族長并沒有參與到其中, 留守在秘黨總部, 也是怕郎志遠起了什么壞心, 他們這些留守的族長也能隨時應變。

  卡梅隆陰鷲的雙眸閃過一道精光, 哼道:"東方人向來善用心機, 郎志遠雖交代我們滅口, 但看這些人如此匆忙逃逸, 顯然已經事先知情, 看來郎志遠早已經透露了風聲。此人兩面三刀, 不可盡信。咱們按照原計劃行事, 至于那些逃逸的人,

  不用管了。”

  待這幫血族盡數離開之后, 不遠處一個隱秘的小樹林, 極力收斂氣息的秦刺等一行人才慢慢的露出了身形。他們并沒有遠離, 因為血族過來的度實在太快, 他們沒有把握短時間內逃開他們的視線, 所以秦刺就臨時決定尋找一處隱秘之地, 收斂氣息隱藏起來。

  血族沒有追蹤, 卻是讓他們松了一口氣, 但同時, 這也印證了秦刺和暮秋堂先前的猜測, 這些血族確實是要殺他們滅口的。

  暮秋堂的臉已經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寒聲咬牙道:"郎志遠這個狗東西, 身為宗主, 竟然謀害自家族人, 這樣的人不配當我們月宗的宗主。”

  那八名同樣被算計的月宗族人也一個個忿忿不平, 怒火跳竄, 聞聽暮秋堂此言, 他們也悶聲應和道:"等我們離開這里, 就跟族內的長老們反應實情。不過, 暮長老,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還有, 這些血族來這里, 究竟是要干什么?”

  暮秋堂看了秦

  刺一眼, 見他微微點頭, 便開口道:"各位族親, 這里, 我想大家多看幾眼應該不難分辨。如此洪荒奇景, 除了那一線神隙, 還有何處能留存。”

  暮秋堂此言一出, 這些年輕人的族人們頓時大為驚訝, 他們沒想到這大挪移陣傳送的目的地竟然是一線神隙。但隨即, 他們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畢竟有些東西, 即便智商再低下, 在如此清楚的情形面前, 即便不用腦袋, 也能想到的出來。

  于是, 便有人詫異的問道:"暮長老。這陣法通往既然是一線神隙內遺留的洪荒世界, 那宗……呃, 郎志遠應當早就知曉, 否則他不會跟那些血族做出這樣的安排。可是, 為何他要苦心尋找這另一道門呢?從正門, 不也同樣可以進入么?”

  暮秋堂冷哼一聲說道:"你覺得, 從正門弄進來這些血族, 有可能么?何況, 正門限制了開竅一下實力的煉體者, 那些血族非我煉體之人, 就更不可能進入到這里了。但現在, 這道偏門完全沒有任何限制的將他們傳送了進來, 顯然, 郎志遠費盡心機尋找這道門, 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將這些血族送進來。”

  "那這些血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又有人問道。

  暮秋堂搖搖頭說:"現在還不知曉。”

  秦刺卻忽然出聲道:"我想我大致能夠猜出個大概。”

  "哦, 巴桑先生請說。”暮秋堂拱手問道。

  秦刺冷冷的笑道:"郎志遠顯然不可能為了血族的利益, 私自放進來這么一批定時炸彈, 就算血族拋出再有利的條件, 郎志遠也不會這樣做。要知道, 若是讓其他宗脈知曉了, 即便他絕口不承認, 也難免惹得一身騷。所以他這般苦費心計, 并且要殺諸位滅口, 我想, 原因只會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說, 他完全是為了自己。”

  暮秋堂忽然面色一變, 驚道:"巴桑先生, 您的意思是……”

  秦刺點點頭沉聲說道:"我的意思就是, 郎志遠根本就是想借助

  這些血族之手, 攪亂這次一線神隙之行。傳言中, 一線神隙中存在著巫教戰技, 而得到戰技并習練而成的人就能成為巫教之主, 統領整個巫教。但習練戰技真的能成為巫教之主么?”

  暮秋堂搖搖頭, 冷笑道:"當然不會, 這只不過是三宗推諉的一個由頭。巫教四分五裂, 最終的原因還是在三宗的身上, 只要三宗達成一致, 巫教隨時都可以光復, 至于戰技其實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秦刺冷聲道:"暮長老說的不錯。戰技只不過是三宗相互制衡的一個由頭, 三宗都想成為巫教之主, 但誰也不會服了誰, 所以才會出現戰技一說。當然, 巫教戰技的強大毋庸置疑, 真有人尋到并且習練會了, 以三宗制衡的結局, 只要此人不在三宗之內, 哪怕是在七脈之人, 也有可能被推為教主。”

  暮秋堂目光一閃, 點頭道:"巴桑先生分析的不錯, 確實, 只要習得戰技的人并非三宗之人, 那就很有可能在三宗制衡的情況, 坐上教主之位。但若是人出自三宗任何一宗, 恐怕就算習練了戰技, 也難以取得其他兩宗的同意。”

  秦刺笑道:"所以這結果就很明顯了。郎志遠顯然考慮到了這個情況, 又得到了這個偏門。所以他就想利用這個機會, 鏟除掉日宗和星蹤的人, 畢竟一線神隙限定的開竅以上實力的人才可以進入, 以三宗七脈對一線神隙的重視, 必定是盡派宗脈中開竅以上的精英。只要滅殺了這些人, 日宗和星宗即便還剩下人, 也不足為慮。到時候, 月宗一家獨大, 七脈自然也不敢不聽從。郎志遠就可以順林成張的成為巫教之主, 至于戰技, 那根本就是不重要的事情。”

  暮秋堂也是心機深沉之輩, 秦刺稍一點撥, 他就已經明白過來, 恍然怒道:"郎志遠好毒辣的布局。他這是一石數鳥, 進路退路都布置好了。使喚血族殺我們滅口, 若是事情成了, 我們就是犧牲品, 他就可以順利成章的成為巫教之主, 甚至還可以借我們的死, 擺出他與這些血族毫無瓜葛的態度。如果事情敗了, 他可以推的一干二凈, 就算其他宗脈問起, 他也大可以拿我們的死搪塞, 畢竟我們也是月宗之人, 我們被血族殺了, 正說明月宗和血族沒有瓜葛。這個郎志遠, 哼哼……”

  說道最后, 暮秋堂已是一掌劈向了身邊不知名的古樹軀干, 勁力勃之下, 這個足有兩人合抱粗的古樹軀干, 應聲折斷, 轟然倒地。

  那八名月宗族人子弟雖然沒有暮秋堂這樣老辣的心機, 但是聽到他和秦刺這么一盤算, 心里已經是一片透亮, 自然是怒火萬丈, 頓時就有人說道:"那咱們去通知日宗和星宗的人, 不讓郎志遠這小人得逞。”

  暮秋堂沒有回答, 而是看向秦刺說道:"巴桑先生, 您說咱們現在應該怎么做?”

  秦刺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通知日宗和月宗的人, 確實是當前必要的。否則, 日宗和星宗的人都被殺光了, 那咱們就算揭穿了郎志遠的陰謀, 也無濟于事, 那時候他已經一家獨大, 咱們的話根本就不重要。”

  暮秋堂道:"那我立刻帶領這些族人奔赴各處, 通告那些日宗和星宗, 以及其他七脈的人。咱們進入一線神隙的之前, 各派已經有了初步的商量, 每一宗每一脈都有自己專門的服飾, 很好辨認, 我想, 那些血族應該也是通過依

  靠辨別這些服飾來殺人的。”

  秦刺卻搖頭說:"但這事情并不好辦, 一線神隙里面危機重重大家都知曉。何況, 一線神隙的正門開啟進入以后, 并不像我們進來的那個傳送陣, 大家都還聚攏在一起, 而是分散傳送各個地方, 大家都失散了, 力量根本團聚不到一起。我想, 郎志遠敢動用血族刺殺, 想必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畢竟日宗和星宗團聚在一起的力量也不小, 但若是分散, 并這些血族詭異的能力, 而且人數又如此眾多, 逐個擊破之后, 很難逃脫。”

  暮秋堂知道秦刺說的實情, 這些還是他在跟秦刺細談一線神隙的事情時告訴秦刺的。所以眉頭一皺, 就有些拿不定主意起來。

  秦刺見他皺眉, 知道他心中所想, 見那些月宗弟子也看著自己, 便拿出主意說:"事情既然已經如此, 該考慮的需要考慮, 該做的還是要做。日宗和星宗的人不能不通知, 你們能找到一個算一個, 慢慢的將人數壯大起來, 匯聚在一起, 實力增強了, 就算遇到血族也不怕, 這樣你們就能更快的通知其他的人。”

  暮秋堂一愣道:"怎么, 巴桑先生, 您不與我們同行?”

  秦刺搖頭說:"是的, 我單獨出去通知日宗和星宗的人, 和你們分成兩撥, 我的實力雖然斗不過這么多血族, 但是安然脫身還是沒問題的。咱們雙管齊下, 盡量以最快的時間將消息傳達到日宗和星蹤一起其他七脈之人的手上, 不能讓血族在我們之前就將日宗和星宗的人屠殺干凈了。”

  說著, 秦刺已經站起身道:"事不宜遲, 大家立刻行動, 日后大家就在此處匯合。”

  暮秋堂見狀, 雖然心里不舍得離開秦刺這個大高手, 畢竟有秦刺在, 他們的安全將會得到極大的保障。但現在秦刺所說的也確實在理, 想了想, 他忽然湊近秦刺低聲說道:"巴桑先生, 您能告訴我您的真實身份么?”

  "恩?”秦刺眉頭一聳, 淡然道:"暮長老,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的身份早先不是已經告訴你了么?”

  暮秋堂一

  笑, 說:"巴桑先生, 您不要誤會,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只是想知道巴桑先生的真正身份, 我想, 除了我們巫教內部的人, 應該沒有其他人對咱們巫教之事了解的這么清楚吧。巴桑先生剛剛所言, 分明是對我們巫教了如指掌。”

  秦刺剛剛一番盤算, 倒是忽視了這一點, 此時見狀, 倒也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畢竟已經識破了郎志遠的詭計, 他潛伏月宗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雖然他對巫教這些狗咬狗的事情并不感興趣, 但受了白蓮一脈的恩情, 也應該做一些事情,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安排和舉動。

  沉吟了一下, 秦刺點頭說:"既然如此, 那我也不妨直說了吧。準確的說, 我和暮長老應該算是教友, 你我皆是巫教之人。”

  "咦。”雖然這個答案早在暮秋堂的預料之中, 但他還是驚訝了一下, 他是在想不出來, 巫教哪個宗脈, 召回來一個銀月天尸作為門下族人的。

  "那巴桑先生, 您不是銀月天尸么?”

  秦刺淡笑道:"什么銀月天尸, 那不過是為了遮掩郎昆父子倆耳目的東西。他們誤以為我是銀月天尸, 想要控制我為他們做事。我也正好察覺到了他們的陰謀, 所以暫時潛伏了而已。我的真名叫做秦刺, 乃為白蓮一脈門下族人。”

  "啊, 原來巴桑先生的真名叫做秦刺啊。還是我巫教白蓮一脈之眾, 那說起來, 咱們也不是外人。此間事了, 我一定向白蓮一脈說清楚秦先生的功勞。”暮秋堂驚訝的說道。

  秦刺擺擺手道:"這些事以后再提, 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 才是正經的。事不宜遲, 暮長老還是盡快領著族人去通知日宗星宗之人, 我也立刻開路, 大家分頭行動, 言盡于此, 注意安全。”

  說完, 秦刺就已經展開身法, 迅的遠離了此地。

  暮秋堂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 終于一揮手道:"大家隨我走, 小心隱藏行跡, 不要被那些血族現。”

  秦刺的腳步并沒有駛開

  多遠, 便已經停了下來。眼見遠處暮秋堂等人已經消失不見, 他淡淡的一笑自語道:"暮秋堂此人心機沉重, 用的好, 也不失為一個助力。我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 遲早都會被知曉, 現在告訴他, 倒也省卻了隱瞞之弊。日后, 若郎志遠下臺, 我定要助此人拿下宗主之位, 在想辦法控制住他, 我也就算是有了自己的一撥勢力。”

  這樣想著, 秦刺的面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冷厲的笑意, 他想起了天蛇一族族長那陰險的模樣, 恨不得立刻就干掉對方。不過對方的勢力強大, 秦刺若要動手, 面對的將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還有整個天蛇一族, 所以他必須要培養出相對應的勢力, 才能夠徹底的拿下對方, 為自己, 也為爺爺報仇。

  "爺爺如今應當還在二黑哥那邊修行吧, 也不直到現在如何了, 等此間事了, 我一定要過去看看。”

  秦刺慢慢的邁動開了步子, 隨即有停頓了下來, 因為讓想到了這一線神隙之中危機重重嗎, 貿然前行恐怕會有諸多不測, 還是稍有準備的好。

  這樣想著, 秦刺將意識蔓延進戒指空間內, 打算將盤古巨斧給取出來, 雖然這斧頭究竟是真是假, 秦刺還不敢斷定, 但斧頭的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不過以秦刺如今的力量, 即便因為斧魂的原因可以動用它, 也無法揮出幾斧頭那種破開虛空的能力, 不過斧頭原本就猛厲, 拿在手里應付一些危險之事, 只要不動用斧頭的終極能力, 還是可以的。

  可是, 就在秦刺的意識裹住盤古斧, 打算將其取出的時候, 卻意外的現, 儲放在戒指空間內的那塊獸皮隱隱生了變化[ 天珠變 ], 竟然有金光在獸皮上透射出來。

  "咦!”

  秦刺楞了一下, 下一秒, 秦刺的手中不僅出現了盤古斧, 同時也出現了那塊獸皮, 長期浸泡在戒指空間鹽水中的獸皮濕淋淋的, 看似與往常無異。但等秦刺翻到背面, 卻是大吃一驚。

  只見那些原本平淡無奇, 任憑秦刺如何尋找打探, 也得不道絲毫消息的九副山水地形圖, 此刻卻是九圖其變, 隱藏在圖中的九塊石碑, 逐一出了金色的亮光, 并且

  隨著秦刺取出之后, 這九道金光愈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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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怪鳥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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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見珍罕奇妙之物, 皆都能出光彩, 金白黑藍青, 不一而足。m網 m。但這獸皮自從被我現, 跟隨我這么長時間, 雖然有過從一塊皺巴巴的破布變化[ 天珠變 ]成一整塊記載著修煉法門和山水地形圖的獸皮手札, 但卻從未放射過任何光彩。可如今, 這遍尋不出蛛絲馬跡的九副圖, 為何突然大方異彩?”

  秦刺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在他的眼里, 這獸皮固然有神奇之處, 但還不至于如此蹊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秦刺凝目思索了一番, 忽然, 一道靈光劃過心際, 他不禁吃驚的揣測道:"難道, 這九塊突然放射出金光的石碑, 與這一線神隙之地有關?或者說, 這九塊石碑以及所謂的山水地形, 根本就是藏在這一線神隙的洪荒世界里?”

  雖然只是個揣測, 但秦刺的心里還是難免升起一團竊喜, 獸皮的神奇他早已經知曉, 所以他一直認為這獸皮背面的九副山水地形圖以及附在其中的石碑肯定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可惜的是, 即便是精通天下[ 遮天 ]地勢風水的摸金派都絲毫探查不

  出這九副圖的下落, 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極為相像的地方, 也是假的。

  這樣一來, 背面的九副圖就成了秦刺放不下, 也實屬雞肋的存在。但現在, 九副圖的猛然變化[ 天珠變 ], 讓秦刺看到了希望, 如果他的揣測是正確的, 那說明, 關于這獸皮背面九副圖的謎團, 或許很快就要揭曉了。

  "如果這獸皮背面的九幅地形圖真的藏在這一線神隙之中, 那我該要如何才能尋找呢?”秦刺眉頭一皺, 雖然還不能肯定心中的猜測, 但現在也唯有順著猜測的思路進行下去, 即便錯了, 大不了就是耗用了一段時間罷了。相比較而言, 日宗星宗的生死, 在秦刺的眼里, 遠遠沒有這塊獸皮重要。

  稍微琢磨了一番, 秦刺不得其果。因為獸皮上的九副圖也就只有附在其上的九塊石碑放射出光彩, 除此之外, 再沒有其他任何能指明的東西存在。這一線神隙的洪荒世界, 異獸林立, 危機重重, 而且根本就是廣闊無垠, 山巒起伏, 這獸皮上的九個山水地形充其量也只配的上九牛一毛。憑秦刺的能力, 也不敢說就一定能從中找出這九副山脈出來。

  轉身四顧, 秦刺看著茫茫世界, 喃喃道:"這要如何尋找。”

  當當他再低頭時, 卻現身子一動彈之后, 九副圖中有幾塊石碑的金光卻是黯淡了下來, 像是被遮住了光線一般。

  "咦?”

  秦刺似是想到了什么, 盯著獸皮上的石碑, 身子卻是動了一下, 輕微的轉了一個方向。果不其然, 石碑在這轉動之間, 又有幾塊石碑的金光黯淡了下去, 而原先黯淡的幾塊石碑卻又亮了起來。

  連續嘗試了幾次, 秦刺朗聲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這石碑金光的放射與那天馬一脈的鑰匙一樣, 出的亮光都具備指向的作用。我轉變方向時, 黯淡了金光的石碑, 顯然就表示那個方向并不是這塊石碑所在的方向。反之則是那塊石碑正處在這個方向。”

  察覺到這一點, 秦刺頓時興奮莫名,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即將就可以解開石碑的謎團。

  就在他興沖沖的打算順著石碑的指引去尋扎這些石碑所處的位置時, 忽然間, 頭頂的光線被遮掩住, 仿佛一片烏云罩頂一般。抬頭時, 秦刺大吃一驚, 因為在他的上空, 一個巨大的鳥兒正極掠下, 那銳利的雙爪筆直的對準了他的腦袋。

  "蒼稚!”

  秦刺立刻就認出了這大鳥的名字, 他讀過《天方異志》, 又看過許多古籍, 對與上古時期許多名不見經傳的洪荒獸有著深刻的了解, 是以, 只不過是一眼, 秦刺就認出了這個怪鳥的名字。

  隨即, 秦刺的目光射向了此鳥的頭部, 果不其然, 一張猙獰的, 倆頰生有羽毛的人臉。人臉的眉心處還有一張豎立的嘴唇。

  "這可是生長極限九級的洪荒獸, 看其身軀和威猛之態, 恐怕實力已經不下于八級, 遠在那刺鱗雷角鱷之上, 怎么剛一進來, 就碰上了如此兇手。”

  秦刺也顧不上埋怨自己倒霉了, 手

  中巨斧一體, 渾身的勁力夾雜著元神之力, 隨著斧頭一聲風嘯, 力劈開來, 頓時一道青光脫斧, 如同一道匹練, 迎風就長, 瞬間已經變成了十幾丈, 狠狠的斬向了那怪鳥。

  這一斧, 秦刺倒是沒有催動盤古斧終極能力, 破開虛空的威能, 但也幾乎耗費了秦刺不少元神之力。這元神之力遠比練肉煅筋所修煉的勁力強大, 到了高等級的煉體者戰斗講究的就是元神能量的拼斗。可以說, ??勁力就好像是一個嬰兒, 元神之力就好像是二十出頭的壯小伙, 兩者孰高孰低, 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

  但元神之力固然強大, 卻有一個極大的缺陷, 那就是無法像肉身勁力那般自動蓄力。當然, 這種說法也不完全對, 只是秦刺目前的階段, 不過只是開通了天地人三竅, 還遠遠無法達到自動積蓄元神之力的程度, 除非達到白竅具通的境界, 元神才會自然蓄積能量。

  數遍當今煉體之輩, 能夠達到百竅具通的, 卻是屈指可數。

  "砰……”

  如同鋼鐵交擊的聲音轟然而響, 刃芒斬中了挾勢而落的蒼稚鳥那對烏若墨黑, 卻鋒利非常的利爪之上。

  數根鋼鐵般鋒利的烏羽簌簌而羅, 削的周圍的林木枝斷葉落。

  但讓秦刺沒有想到的是, 他盡力一斧, 竟然沒有砍斷這蒼稚鳥的雙爪, 僅僅是掉落了幾片烏羽, 以及在雙爪之上留下了一道很明顯的裂痕。

  蒼稚鳥吃秦刺這一斧, 頓時展翅高飛, 一股厲風隨著它翅膀的山洞, 直劈而下, 竟然如利刃般橫掃秦刺的軀體。

  以秦刺如今的身體強悍程度, 這樣的風刃對來來說, 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但秦刺也不可能硬碰這些風刃, 禹步展開, 輕松的避開了這些風刃。在抬頭時, 那蒼之鳥已經化為一小點, 盤旋在高控之中, 卻并沒有飛離的打算。

  "它在高空, 我在地面, 即便我施展身法, 亦或是使用啼風神靴, 它一個俯沖還是能捕捉到我的身形。如今它吃我

  一斧, 顯然已經記仇, 不除掉我, 怕是不會甘心, 看來, 只有拿下這只怪鳥了。”

  雖然此鳥氣勢兇猛, 但秦刺并沒有絲毫畏懼的心思。以他如今的實力, 單打獨斗, 他并不畏懼任何一種存在。何況, 自從那日經過雷劫煉體之后, 他總覺得身體肌膚有一種徹底清洗淬煉過一遍的感覺, 運起功法, 渾身說不出的通暢,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時刻與自然融為一體。

  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樣的感覺, 但也很明白, 這種體悟和感覺不可能是他現階段的層次所能夠產生的, 一切只能說是機緣。

  "啾……”

  一聲刺破長空的尖利嘯音, 那只盤旋許久的蒼稚鳥再次裹挾著厲風而下, 那只人面腦袋, 豎立于眉心的第三張嘴已經張開, 一道漆黑且腥臭無比的汁液如同一支支箭矢般朝秦刺射來。

  秦刺識得這些汁液的厲害, 書上曾描述過這種蒼稚鳥最為厲害的地方就是其人面眉心出的那張豎立的嘴

  。此嘴可噴射毒液, 而且是一種極具腐蝕性的毒液, 沾著渾身會立刻腐爛而死。

  洪荒古獸當中, 稀少噴射毒液的獸類, 但凡這種可以噴射毒液的獸類, 都不是簡單之輩。

  "糟了, 這怪鳥的毒液怎么好像噴射不完, 而且籠罩面積如此之大。”

  秦刺在烏黑腥臭的汁液利箭當中躲閃, 不管與誰相搏, 最怕的就是對手善于使毒, 若是一般的毒也就罷了, 但只要精通對修煉者有害的毒藥, 那絕對是極為難纏的對手, 打也不是, 不打也不是。

  像現在的秦刺, 根本就沒機會出手, 滿頭的都是那些腥臭的黑水利箭, 他只能踏開禹步, 暫避風頭。

  在此過程中, 秦刺的腳步逐漸亮了起來, 慢慢的幻化成一雙靴子的形狀。因為此時地上已經滿滿當當的都是那蒼稚鳥噴涂的毒液, 草地盡數枯萎, 連落腳的地方都已經稀少可數, 秦刺必須要憑借度甩開這只怪鳥, 暫時躲避它幾乎無窮無盡的毒液攻擊。

  "唰……”

  風聲響起, 秦刺的身形陡然消失, 變成一條游離的細線, 極快的掠過空中, 向前延伸。

  蒼稚鳥不愧為上古洪荒獸, 啼風神靴的度竟然無法躲開此鳥尖利的雙眼, 它展翅追逐, 始終綴著秦刺, 那眉間豎立的第二張嘴, 更是不停的朝秦刺的去向噴射著毒液。

  三個小時以后, 秦刺被追趕逃至一處峽谷, 谷內煙霧彌漫, 不知有多深, 卻有異香撲鼻, 引人饞欲。秦刺不管不顧, 一頭扎了進去, 但奇怪的是, 那只蒼稚鳥追趕至此, 卻瀟灑的盤旋了幾圈, 似是不甘心的尖嘯了幾聲, 便停落在一旁, 既不進谷, 也不離開, 像是谷內有什么厲害的東西讓他忌憚, 但也不愿意放過秦刺, 就這般守在谷口。

  啼風神靴極為耗費元神的能量, 當初秦刺離開白蓮一脈時, 尚未開通三竅, 運用啼風神靴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有些元神枯竭的感覺, 而如今, 三竅開通, 加上吸收了天尸珠和斧魂等等能

  量, 元神的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這樣才能讓他堅持住在蒼稚鳥的追逐下, 奔行了三個時辰。但即便如此, 秦刺也已經接近耗盡元神之力的地步。何況……

  "嘶……”

  秦刺靠著一顆不知名的樹旁坐了下來, 谷內的情形并不像外面所看到的那般迷霧一片, 反倒是一切清晰可見, 四周都是這種不知名的古樹, 樹干潔白無暇, 不生片葉, 卻開有慢慢的粉紅色小花, 一簇簇的, 極像桃花。

  "這毒液真是離開。”

  秦刺看著肩膀上烏黑的一片, 臉色極為不好看。剛剛在追逐的過程中, 蒼稚鳥不停的釋放毒液, 秦刺雖然盡力的躲閃, 但始終百密一疏, 被一道汁液擊中的肩膀。

  幸好煉體者的體魄強于一般的修煉者, 沒有讓他瞬間腐爛成一堆黃水, 但現在肩膀的上毒液顯然已經作, 那種鉆心噬骨般的疼, 還有那像是在融

  化的肌肉, 讓秦刺一籌莫展, 如果不解開此毒, 恐怕也就得葬身在這花香似海的峽谷之中了。

  "人說腐毒為天下[ 遮天 ]奇毒, 卻不知真正厲害的卻是那些天然之毒, 特別是洪荒古獸中具備噴射毒液能力的獸類, 他們自身產出的毒液, 皆不在七大奇毒之下, 像這蒼稚鳥噴射的毒液, 就完全不在腐毒之下。難道, 我今天就要葬身于此了。”

  秦刺一聲苦笑, 但他卻不是輕易放棄自己生命的人。熬了這么多年, 眼看著, 隨著他實力的提升, 報仇的路已經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又怎能容忍自己就這般葬身在此處。

  "我不能死。”

  秦刺的雙眼已經紅了起來, 拼命的壓制著識海里, 那一種種幾乎昏厥的沖動。忽然間, 他感覺到元神之中, 屬于天尸珠的那股能量動彈了一下。然后便見它緩緩的從元神之中分離, 慢慢的游離到秦刺的肩膀處, 似乎嘗試著替秦刺解毒。

  "咦。”

  秦刺微微一愣, 當初天尸珠的能量產生過許多奇妙的效果, 最讓秦刺驚奇的就是一個照面便讓噬魂角蟻盡數趴下, 雖然后來證明這些噬魂角蟻并沒有死去, 但也可以看出來這天尸珠的能量有多么的神奇。而后, 對付刺鱗雷角鱷的時候, 天尸珠的能量更是一度讓其產生一種近似于昏迷的狀態。

  這種狀態之奇, 是秦刺以前沒有想到過的。

  再后來, 秦刺離開洞府回到月光城堡, 曾仔細的研究過身體里的幾道能量, 但不管是斧魂還是天尸珠的能量, 他始終都無法完全的摸清楚。

  但他有一種懷疑, 那就是天尸珠的能量帶有一種毒性, 尸毒這種東西許多典籍都有記載, 銀月天尸既然是尸修的終極狀態, 不肯能不具備尸毒。

  而現在, 天尸珠的能量主動蔓延至肩膀, 就更讓秦刺肯定了這一點。

  "莫非, 這天尸珠是想來個以毒攻毒?”

  讓秦刺沒想到的是, 天尸珠的能量似乎真的有解毒的奇效, 或者說有以毒攻毒的奇效。本來極腐爛的肩膀, 似乎在天尸珠能量的運轉下, 變得極為緩慢起來。可讓秦刺無奈的是, 雖然腐爛的度慢了下來, 但毒素并沒有被清除, 依然頑固的盤桓在自己的肩膀上, 連天尸珠的能量也無可奈何。

  "我得自己想想辦法。”

  秦刺默默的思考著, 目光無意中觸及到地上滿地粉紅色的??, 忽然目光一凝, 緊接著面色大變。

  他嗖的站起身來, 凝神靜氣, 一動不動的望著地上。

  "這些是……”

  在秦刺身前的那些滿是??的地面上, 不知道什么時候, 涌動著一條條活物, 這些東西也是粉紅色的, 與??無異, 若非秦刺眼力過人, 還真的難以分辨出這些東西。

  忽然秦刺想到一個

  記載與"天方異志”上極為恐怖的一種上古異獸。

  "難怪那蒼稚鳥追我入谷中, 便不見了其身影, 我還以為谷外的迷霧阻住了它, 原來這谷中竟然存在著如此厲害的異獸。煉花迷障蛇, 完了, 這么多條, 我還要如何逃離。”

  煉花迷障蛇是一種上古洪荒時期的異獸, 論單條, 他們恐怕連洪荒一級獸, 都排列不上。但這種蛇喜歡群居, 而且特別喜歡居于一種叫做"迷障曼陀羅”花的地方。一旦現有異物進入自己的地盤, 它們就會群起攻擊。不巧的是, 這種蛇也是極為稀少的一種可以噴射毒物的異獸, 不過單體的噴射能力很差, 但他們群居的至少有成千上萬條, 那種恐怖的毒霧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即便兇如蒼稚鳥, 也不敢靠近這峽谷, 原因就是在于此。因為連蒼稚鳥也奈何不了這種異獸。

  它們的毒霧一旦吸入一星半點, 立刻就會陷入昏迷的狀態, 直到死亡都不會產生一點反應。即便你屏住呼吸, 這些毒物也會如迷障一般纏繞著你的全身, 除非你永遠屏息收體, 否則, 只要你一散開, 氣息, 它們就會鉆入你的

  口鼻, 鉆入你的毛孔, 防不勝防。

  "我真是疏忽了, 竟然看出這些長著漂亮花兒的白干樹木, 正是那傳言中的迷障曼陀羅。”

  秦刺面色一變, 已經收攝起全身的毛孔, 同時完全屏住了呼吸, 封住了雙耳鼻孔, 不讓一星半點的迷障進入自己的身體內。

  下一刻, 在秦刺身前的??中, 已經蔓延出不知道多少這種煉花迷障蛇, 觸目望去, 密密麻麻, 連行進的路都被封住了。

  "谷外有蒼稚鳥, 谷內有煉化迷障蛇, 難道我秦刺今天真的要葬身在此處?”

  秦刺面色幾番變化[ 天珠變 ], 但終歸還是一咬牙, 他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性命, 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奪走他的性命。下一刻, 秦刺的身體騰空而起, 腳上消失不久的啼風神靴再次冒出身影, 一蹬迷障曼陀羅的軀干, 借力之下, 秦刺如同利箭一般激射像峽谷深處。

  以他現在的傷勢

  , 出谷肯定會被那蒼稚鳥盯著, 知道被除掉。而谷中這些煉花迷障蛇又極為難纏, 秦刺便一咬牙, 索性往峽谷深出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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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冰魄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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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谷竟然如此之深。我已經奔行了如此之久, 盡然還沒有抵達盡頭。”

  秦刺感覺體內元神之力已經幾乎被他耗用一空, 連啼風神靴的度都慢了下來, 身形自然也暴露了出來。漫無至今的峽谷, 讓秦刺的覺得往日再長的路也不會產生的疲憊感, 此刻卻是蔓延了全身。

  忽然。

  秦刺的身子猛的一頓, 接著一個跟頭跌倒在地上, 幾個翻滾, 竟然落在一旁清澈見底的溪水之中。

  冰冷刺骨的溪水讓秦刺打了個激靈, 本來已經逐漸疲憊松懈的精神陡然一下又振作起來, 他自水中冒出頭來, 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暗暗松了一口氣。但溪水如刺寒冰刺骨, 秦刺也是平生僅見, 他知道這一線神隙內的世界與洪荒時代一般無異, 稍不留神很有可能就會丟了性命。

  便是連這溪水恐怕也有什么名堂, 否則怎會寒冷如斯?

  秦刺以極快的度從溪水中脫出了身子, 站在岸邊, 抖落了身上的水珠, 卻已經感覺到元神之中空蕩蕩的, 早已經擠不出絲毫的力量。不由一聲苦笑。

  剛剛忽然跌落, 便是因為元神之力消耗一空, 再也支撐不了啼風神靴的消耗, 從而神靴消失, 他也收不住力, 這才翻滾掉落在了溪水之中。

  "洪荒世界果然處處兇險, 難怪當時的先民莫不是大神通者, 沒有大神通, 確實難以在這惡劣到處處都是危機的世界里生存[ 永生 ]。”

  秦刺一聲感慨, 目光直射四周的環境, 讓他放下心來的是, 他一陣奔波已經脫離了谷口那一片迷障曼陀羅遮蓋的地帶, 此處并沒有生長任何草木, 除了兩旁開闊的石壁, 便只有崎嶇的道路, 以及身旁這個潺潺流動的溪水了。

  確認此處應該不存在任何危險之后, 秦刺也松懈了下來, 精神一松懈, 秦刺就感覺全身一陣疲軟無力。這種狀態, 自從他煉體之后, 就再也沒出現過。顯然, 這是因為元神

  耗用過甚, 才導致的。

  盤腿坐下以后, 秦刺盡量平復自己的氣息, 但左邊肩膀那一陣陣的抽痛, 還是讓他無法徹底的靜下心來。

  秦刺無奈地睜開眼, 自語道:"此毒不解, 始終是一個危害。可是這種荒獸之毒, 根本就無法可解, 我總不能一直靠天尸珠的能量壓制著這股毒性吧。何況, 這天尸珠也只能讓毒性緩慢作, 卻無法制止它停止毒性的散, 如今, 我整個左邊的肩膀都完全麻痹了, 這樣下去, 毒性遲早會蔓延遍我的全身。”

  皺眉思琢了一番, 秦刺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面前那異常冰寒的溪水之中。

  "常言都說, 火可以煉化毒物, 而冰寒則可以壓制毒性的蔓延。如今此毒已經存在與我的肩膀之上, 除非我不要這半邊的肩膀, 否則, 怎么也不可能以火煉化。但這溪水如此冰寒, 不知道是否可以壓制我毒性的蔓延。”

  這樣想著, 秦刺猶豫了一下, 縱身一躍, 再次沒入了溪水當中

  。

  在水中, 秦刺具有不需要口鼻呼吸的能力, 這些他早在海島之上苦修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 這點溪水自然不在話下。

  讓秦刺驚喜的時候, 當他的身子落入水中以后, 那股冰寒雖然刺激的他整個身子都要凍成一根冰棍, 但顯然, 他肩膀出的傷勢真的停止了蔓延。與常言所說的冰寒壓制毒物的特性完全吻合。

  "沒想到這溪水真有奇效。”秦刺心里一喜, 但隨即又皺起眉頭來, 心想:"可我總不能永遠躲在這溪水之中吧, 必須要想辦法解掉此毒。”

  但現在秦刺顯然想不出任何解毒的方法, 而更重要的是, 他現在元神虛弱, 急需能量的補充。在溪水之外, 由于肩膀的疼痛, 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擺出開竅期的修煉姿勢, 引動天地之力。但如今, 溪水壓制了他中毒部位的疼痛, 他倒是可以靜下心來, 就在這溪水中恢復自己消耗的元氣了。

  開竅期的九副圖被秦刺一一相應擺出, 隨著第

  一幅圖到第九幅圖, 秦刺驚訝待現, 這洪荒世界中的天地元氣遠遠強于外面的世界。或者可以說, 在這個地方修煉一日足以抵的上在外面苦修十天。

  十倍的差距對秦刺來說不算什么, 因為秦刺有白光加的作用。但是對于其他修行者來說, 這幾乎是一個難以想象的美妙修行之地。秦刺幾乎可以肯定, 所有參與此次一線神隙之行的巫教弟子, 但凡能活著出去的, 實力最少都要提升一大截。

  收功之后, 秦刺的元氣已經恢復, 元神再次恢復到充沛的狀態。睜開眼, 秦刺正待越溪水而出, 忽然想到, 這溪水如此冰寒, 莫非里面藏有什么冰寒屬性的天材地寶不成?

  這不怪秦刺如此聯想, 普通的溪水又怎會如此冰寒。何況, 洪荒世界里, 遍地都是天材地寶, 此處一千年開啟一次, 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沒有被現的天材地寶, 若是尋找到一件, 即便自己不用, 也完全可以地窖給神鼠用來升級和進化啊。

  但隨即, 秦刺一聲苦笑, 這溪水清澈見底, 有什么東西,

  早已經被看的一清二楚。難不成這天材地寶, 還存在與溪水的下面不成?

  "咦?”

  秦刺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堵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溪水的下面為什么就不能存在天材地寶, 誰也不敢肯定, 天材地寶誰生長在什么地方的。

  這樣一想, 便是在這溪水之中, 秦刺的左目中忽然射出一縷白光, 如同掃描光線一般, 一寸一寸掃描水底。

  如今秦刺左目的透視能力, 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隔物透視已經達到了四五米厚度的距離, 雖然這種透視能力在尋常看來用處不大, 但現在也權且充當試探一下, 或許就能現什么好東西呢?

  隨著秦刺的搜索, 還真被他現了一個好東西。

  這是隱藏在溪水北部的水底淤泥下面近乎五六米深的地方, 若非秦刺搜索的很仔細, 恰好他的透視厚度也能達到五米, 否則, 恐怕就錯過了這個東西。

  "這是什么東西?”

  秦刺微微楞了一下, 身子便已經游動過去, 在現那個東西的位置停頓了下來, 秦刺一拳擊向水底, 這么淺的水壓對秦刺來說, 根本造成不了任何的阻力。勁力勃, 水底的沉淀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淤泥早已經堅硬的如同巖石, 但在秦刺的一拳之下, 還是被撕裂開來, 頓時, 清澈的溪水變得渾濁起來, 泥土翻飛。

  "嘭嘭嘭……”

  幾拳連綿不絕的落下, 水底已經被秦刺擊穿了一個五六米深的大洞, 那個被秦刺用透視的左目察覺到的東西終于顯露了身形。

  這是一塊黑漆漆的石頭, 光滑圓潤, 足有兩人合抱大小。同時質地無比堅硬, 以秦刺的拳力, 勃的狀態下, 竟然沒能在上面留下絲毫的痕跡。更為奇特的是, 隨著這塊石頭的身形徹底的暴露出來, 一股讓人遍體生寒的寒氣鋪散出來, 以秦刺的如今修為, 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什么石頭?”

  秦刺驚訝之下, 都忘記了自己肩膀上的傷勢, 雙眼不受水流影響, 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塊奇怪的石頭。

  在他的印象中, 似乎沒有在任何典籍上看到過這塊石頭的介紹。翻遍了腦海中所有的資料, 也找不到任何相關的訊息。

  "萬年寒冰?”

  "不像!萬年寒冰不是這種黑漆漆的跟石頭一樣的外形, 而且也不可能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它應該是生在極寒之地的冰川底下。”

  "冰玉精石?”

  "也不像。冰玉精石雖然也能散出寒氣, 但絕對不會有這塊石頭如此的滲人。而且冰玉精石只會出現焦灼之地, 起碼也是出現在萬年火山之類的地方, 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腦海中一遍遍的翻滾著可能符合的

  東西, 但又一個個被秦刺否決, 最終秦刺完全茫然, 因為他實在弄不明白,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想了想, 秦刺干脆兩手一伸, 將其抱住, 一股刺骨的寒意透進秦刺的骨髓, 讓秦刺下意識的就想松開手。

  但秦刺的毅力是無可匹敵的, 他強忍著這種刺骨的寒冷, 硬生生的將石頭從溪水底下拔了出來, 然后猛的一用力, 身子騰飛而起, 劃過一道弧形, 落在了岸邊。

  巨石一落地, 秦刺就慌不擇帶的松開了手, 他感覺自己的雙手都已經被凍僵了, 元神之力運轉到雙臂之上都無法解開這股寒意。待轉頭時, 秦刺驚訝的現, 剛剛的這股強烈的寒意, 竟然對肩膀處毒傷有奇效。

  原本擴散的毒性, 在這石頭散出的怪異寒氣近距離接觸之下, 竟然隆起了一顆顆的黑色顆粒, 形似腫瘤, 但秦刺能感覺到, 這是毒性被聚攏到一起的凝化物。也就是說, 剛剛一直在擴散的毒性, 不僅被制止了, 而且還凝縮起來。

  秦刺不由大喜, 這也由不得他不喜, 他對肩膀的毒傷一籌莫展, 卻沒想到無意中現的這塊叫不出名字的石頭, 所揮出的寒氣竟然可以制止毒性的蔓延。而且, 如果照此下去, 他只需要一直將此手臂貼近石頭, 這些毒性很有可能會徹底的凝縮, 并且自肩膀上脫落下來。

  "看來我真的是命不該絕。”

  秦刺面色一喜, 再無雜念, 將肩膀毒傷位置, 徹底的貼在這塊石頭上, 那道含義刺入進來, 竟然減緩了毒傷的痛楚, 兩相抵消之下, 秦刺覺得這個肩膀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在秦刺認為肩膀上的毒傷應該差不多凝縮即將脫落的時候, 忽然一個聲音憑空冒了出來。

  "小伙子, 你如果不想這條肩膀廢掉的話, 就趕緊挪開。”

  "咦?”

  秦刺頓時嚇了一條, 肩膀也就下意識的離開了巨石, 四處張望

  , 神情肅然謹慎, 朗聲道:"誰?”

  "你看不見我。”那個聲音又憑空冒了出來。

  秦刺陡然楞了一下, 他楞原因, 是因為, 他現出聲的人, 并不是再說話, 而是在產生一種意識的波動, 造成一種說話的假象, 實際上, 這些聲音是直接傳入他腦海之中的。

  以秦刺如今的實力, 識海之中已經凝結出元神, 早已經不是當初在龍老生病的醫院里與那降頭師交手時的實力, 那時候, 降頭師還能夠通過意識與他交流, 但現在, 如果那個降頭師還敢用這種方法, 那絕對被會秦刺的元神強大的反撲能力直接轟殺。

  所以說, 在秦刺認為, 如今不可能有人直接以意識波動進入自己的識海。

  正因為如此, 秦刺雙目怒睜, 神情緊張, 這樣一個隨意在他識海中產生意識波動的人, 那該有多么強大。至少不是現在的秦刺所能夠抗衡的。

  "你到底是誰?縮頭藏尾的不敢露面, 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秦刺怒喝道。同時, 他的元神意識也擴散出來, 想順著那股意識波動, 尋扎到對方藏身之處。

  可讓他驚訝的是, 對方意識根本就是無影無蹤, 任憑他如何追蹤, 都尋找不到對方所在的位置。

  這樣一來, 秦刺就更為驚懼了。這樣一個人, 處在暗處, 而且是兇是善, 暫時還分布清楚, 這就是一個極大的危險。

  "不是我縮頭藏尾, 而是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就看不見我。呵呵, 小伙子, 別白費心機了, 你的能力弱的就跟螻蟻一般, 還是乖覺點好。”那個聲音再次出現在秦刺的識海里, 隨后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刺眉頭一陣抖動, 最終, 他一咬牙心想, 對方的實力如此, 真要想對自己不利, 根本不需要說這么多的廢話。何況剛剛還提醒自己注意這塊石頭, 留住自己的肩膀, 想來應該沒有什么惡意。

  當然, 想是這

  么想, 但秦刺看是一點也沒有放松下來, 甚至更加提高了自己的謹慎。

  "前輩, 你該不會認為晚輩是螻蟻, 就不愿意出來見我吧。既然如此, 那剛剛又為何要提醒我挪開肩膀。”秦刺內心謹慎, 表面卻平靜的問道。

  "呵呵, 不錯, 調整的很快嘛。”那個聲音在秦刺的識海里出一連串的笑聲, 接著就聽他說道:"我倒不是不愿意見你, 而是沒辦法見你。至于你提醒你, 那不過是小事, 看你順眼, 加上你有功勞, 就救你一條小命。呵呵, 這冰魄魂石雖然可以驅除你的毒傷, 但同樣的, 他也會要掉你的性命。如果你繼續貼著這塊石頭, 你會死的比你那毒傷作更快。”

  "冰魄魂石?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我貼著它會死的更快?”

  "嘖嘖嘖, 小家伙問題還挺多的么?好吧, 算你運氣好, 我今天心情不錯, 就跟你分說分說。這個冰魄魂石嘛, 可是個稀罕物, 洪荒時代都難以現多少, 它的功效嘛, 跟他的名字差不多, 可以讓你的元神元嬰內丹魂魄寄

  養在其中, 只要不出來, 就永遠不生不滅, 即便肉身腐化, 你還一樣存在與這世間。不過它也有壞處, 那就是生人勿近, 你若是長期拿肉身貼著它, 一旦寒氣侵入五臟六腑以及識海當中, 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凍結, 風水一吹, 就化為偏偏冰沫, 煙消云散。哈哈哈哈, 如果你繼續貼著它, 你的下場就是一團碎冰, 連你識海里那點可憐的元神也逃不了。”

  此人的話, 秦刺簡直是聞所未聞, 但秦刺何其聰明, 他馬上就聯想到了一種可能, 雙目如電般射向面前的那塊黑漆漆的石頭, 冷聲道:"不用裝神弄鬼了, 你應該就是藏身在這冰魄魂石中的元神或者是元嬰吧。”

  那老者留駐在秦刺識海里的意識波動頓時強烈了起來, 接著, 就聽那老者的聲音在秦刺的識海里驚訝的響起:"咦, 看來我還是小覷了你這個小伙子啊, 區區幾句話, 竟然就能讓你猜出來, 我藏身在何處, 不錯不錯, 難得看到一個順眼的人, 我就傳授你一個解開此毒的方法吧?”

  秦刺頓時一喜道:"當真?”

  "還果然呢!我什么時候說過虛言。我剛剛的探過你手上的那個小空間, 你把里面的幽冥鬼曇取出來。”

  秦刺心里一驚, 越來越感覺此人神通難測, 竟然什么時候探過他手上的空間戒指, 他一點都不知曉。

  "快點, 別磨磨蹭蹭的, 嚇揣摩什么呢。我也是你能隨便揣摩的, 就你那點修行, 給我填牙縫都不夠。”

  秦刺面色一冷, 不過念在此人幫他解毒的份上, 也不在計較, 手一翻, 幾朵幽冥鬼曇就出現在手心里。

  當時離開那座洞府的時候, 他可是取走了不少的幽冥鬼曇。

  "這幽冥鬼曇難道能夠解毒?”秦刺開始嘗試著用意識和對方交流。

  "當然, 不然你以為我讓你取出這幽冥鬼曇來干什么?想當年, 我無意中被毒物所傷, 中的毒可比你深的多, 就是靠這幽冥鬼曇才救了一命。常人都以為這幽冥

  鬼曇形同雞肋, 除了千足冰蠶合并在一起可以煉制出腐毒, 恐怕也就只能寄生出噬魂角蟻了。但少有人知道, 這幽冥鬼曇最大的功效就是解毒。天下[ 遮天 ]奇毒, 無毒不解。”

  "怎么可能?若真是如此, 我在《天方異志》怎么沒有看到過?”秦刺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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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0年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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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想不到你竟然看過這本書, 我記得當初這本書被我贈與了一個好友, 應當不會流傳出去的啊?你是怎么看到的?”那個聲音驚訝起來。

  但秦刺也因此狐疑起來, 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 這書是他寫的?

  "你不用管我在哪兒看的, 反正我不是在你那個什么好友那里看的就對了。”秦刺淡淡的回應著。

  "有意思, 呵呵, 沒想到老夫當日的游戲之作, 竟然還流傳于世, 不錯不錯, 看來小伙子, 咱倆還是挺有緣分的嘛。你將會從淤泥中救出, 又看過我寫的書, 這樣說來, 我不送你點好處, 都說不過去了。”

  秦刺驚訝的無以復加:"你……你說這書是你寫的?”

  "怎么?你覺得誰有這個智慧, 能寫出這種搜羅天下[ 遮天 ]異蟲奇獸出來么?這可是老夫當年尋遍天下[ 遮天 ], 才整理出來的東西, 雖然有些匆忙, 也可看做游戲之作,

  但上面記載的, 可是常人難以窺見的東西。”這藏在冰魄魂石中的老怪物還頗為自負。

  "不過那上面只是記載了一部分, 就被我那老友搶走了, 很多東西都沒寫全。比如說這幽冥鬼曇可以解毒的特性, 我就沒有來得及寫上去。呵呵, 遇上我, 也算是你的運氣, 否則, 你即便不被毒死, 也得化為一堆冰渣。”老者的笑聲又在秦刺的識海里回蕩起來。

  秦刺得知此人竟然就是那《天方異志》的作者, 頓時肅然起勁, 他一直認為能夠寫出這種奇書的人, 必然閱歷遠于人, 并且筆下的種種, 必然都親身經歷, 還得試探過它們的特性, 否則, 又如何能將這些異蟲奇獸描述的分毫不差, 活靈活現呢?

  "老前輩, 剛剛有所得罪, 還請不要見怪, 我不知道你就是此書的作者, 我對此書的作者一直極為敬佩。能夠寫出此奇書的, 必然是個了不得的奇人。今日能夠聞見老前輩, 也算是我三生有幸了。”秦刺頓時躬然起敬道。

  "嗨, 雖然明知道你小子在拍馬屁, 但

  老夫我聽得極為暢快。不過你小子的性子也太單純了吧, 老夫說什么, 你就信什么, 不怕老夫騙你?”那個聲音放出幾聲爽朗的笑意, 便又若有所指的問道。

  秦刺笑了笑, 用意識回答道:"這有什么好騙的, 老前輩是不是這本書的撰寫人, 也不會多出什么好處來。”

  "好, 說的不錯, 看你小子極為合老夫的性子, 今天說什么也得給你點好處。現在, 先讓我教你解了此毒。恩, 先將你這些幽冥鬼曇背面的那些噬魂角蟻的蟲卵給去掉, 這些東西可是不能吃的, 一旦吃了, 你小子也就命不久矣了。”

  秦刺聞言, 立刻動手取出了幽冥鬼曇背面附著的那些蟲卵, 將其重新放回到戒指空間里。

  那老者的聲音再次冒出來, 說道:"現在就不用琢磨什么了, 此花一株吞服, 一株不斷的摩挲你中毒的部位, 不消一個時辰, 這些毒, 就會自動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刺依言照做, 吞下了幽冥鬼曇,

  這倒不是一見面就對這老者無比的信任, 而是他知道這幽冥鬼曇單獨吞食, 不會有絲毫的副作用。而且, 內服外敷, 看上去也確實在理。所以他想也沒想的就照做了。

  隨著幽冥鬼曇在肩膀毒傷的位置不斷的搓動, 秦刺感覺到一陣清涼的感覺不斷的傳遞著, 讓他原本疼痛難忍的肩膀, 逐漸的恢復了一些。這個現自然讓秦刺驚喜, 同時看到本來顏色純正的幽冥鬼曇, 經過一番搓弄以后, 已經逐漸的變得通體黑, 這顯然就是吸收了毒素的原因。

  想到這一點, 秦刺的信心更為十足, 他幾乎馬不停蹄的搓動了一個時辰, 果不其然, 肩膀處除了還有??腐化的痕跡, 再也看不出絲毫中毒的跡象。而手中的那一株幽冥鬼曇, 卻已經烏黑一片, 秦刺一揚手, 將此幽冥鬼然拋出空中, 正打算召喚出"尸火”將其煉化, 卻忽然聽到那老者的聲音再次冒起:"不可。”

  "恩?”

  秦刺楞了一下。

  老者說道:"這幽冥鬼曇吸收了這些蒼稚鳥的毒液, 也變成了一樣好東西, 這株幽冥鬼曇你暫時留著, 以后說不定會有什么作用。”

  秦刺現在倒是完全不懷疑這老者的話了, 聞言就將其放入了戒指當中。

  昨晚這一切, 秦刺已經對這老者充滿了感激。他的性子就是這樣, 誰對他好, 他就對誰好, 有恩必報, 有仇也同樣必報。

  "多些老前輩救命之恩, 完備無以為報, 老前輩說有什么心愿, 完備已經盡力替老前輩達成。”秦刺感激的說道。

  "嘿嘿, 別急別急, 咱倆也不存在誰就誰的命, 要不是你, 我還困在那溪低下呢。這都過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這該死的峽谷中竟然愣是連一個活物都沒進來, 把我老人家給憋的啊。”老者嘖嘖感嘆。

  秦刺奇怪道:"老前輩你本事這么大, 難道出不去么?”

  老者哼道:"我倒

  是想出去, 可是我元嬰被孕育在其中, 一旦出去了, 立刻煙消云散。雖然我的意識可以出去, 可是這地方, 是洪荒世界的殘留物, 除了那些奇蟲異獸, 就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想找個交流的都沒有。何況我的意識也不能漫無至今的遠離, 否則, 不用出去, 我就直接消散在這魂石里了。”

  "哦, 聽老前輩的話, 您并不是生在這個世界中的?”秦刺驚訝道。

  "你傻啊, 這可是洪荒遺留的世界, 老夫出生的時候, 離洪荒世界早就十萬八千里了, 怎么可能是生在這里, 那我得活了幾十萬年了啊。”老人家的意識傳遞聲音有點齜牙咧嘴的味道。

  "那您該不是以前探尋這一線神隙, 留在這地方的人吧?咦, 不對啊, 我聽說, 到了時間, 這里所有的進入者都會被一線神隙的奇特能量送出去。一個也不會留在里面的啊?”秦刺疑惑的問道。

  老者笑著說:"你猜的不錯, 我確實是因為探尋這地方, 才留在這里的, 不過我走的可不是你們走的路線。老夫精通

  這時間奇門巧技, 區區一個洪荒遺留的世界, 又怎么能難得住我。當初我不辭辛苦, 奔波萬里, 終于在一片綠洲之中, 尋找到了一個進入這地方的門檻, 從而布下了大挪移傳送陣, 通過這個陣法, 我進入到了這里。”

  "不會吧?”幸好是意識交流, 否則, 秦刺的眼珠子就該瞪出來了, 因為這老者話里話外的意思, 透著一個很明顯的符號, 那就是他和郎昆等人聯手探索的那個上古古修的洞府的主人就是眼前這位老者。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過這老者說的話也沒錯, 如果這老者生活在幾千年前, 羅布泊那時候還真是一片綠洲, 只不過后來因為地理形態的改變, 才最終變成了一片荒涼而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戈壁, 同時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的古文明。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老者詫異的問道。

  秦刺便將自己所來的地方跟這老者說了一遍, 老者哈哈大笑道:"那真是巧了, 你

  說的那個地方就是當初我布置的洞府。其實也算不上是洞府, 只是我當年為了布置陣法, 開辟的一個山洞罷了。不過那座大山確實是被我用陣法掩藏了起來, 沒想到幾千年過去, 當年的綠洲已經變成一片荒涼的戈壁了。果然是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吶!”

  "怎么?老人家, 你可以不通過這地方的限制, 隨時都可以進來么?”秦刺好奇的問道。

  "那當然, 否則我費心費力的尋找這里, 又布置那么大的一個陣法掩藏了一座山, 還開辟出洞府, 布置大挪移陣為的是什么?還不就是為了進來這里么?要是等那什么千年一輪回, 我早就死的不見蹤影了。”老者得意的笑著。

  秦刺咂咂嘴, 對這個老前輩還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能夠憑一己之力, 尋找到這一線神隙世界的另一道完全不受限制的門檻, 這可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不過他倒也好奇, 為何那陣法無法啟動, 卻偏偏會在一線神隙開啟的時候自然啟動。

  老者看來心情確實不錯, 一點也沒有對秦刺連綿

  不斷的問題表露出一丁點不耐煩的意思, 只見他笑道:"那是因為陣法和這地方有著玄妙的感應, 當然, 如果懂得如何啟動陣法, 就不用受這千年一輪回的限制, 和我一樣, 想什么時候進來就什么時候進來, 想什么時候出去, 就什么時候出去, 多么的逍遙自在。""那您尋找這地方做什么呢?”秦刺難得如此的好奇, 也難得和一個剛剛接觸不久的人說上這么多的話。但是這個老者給秦刺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以至于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原先的性子。

  "嗨, 你這小家伙問題還挺多的。好吧, 坦白了說, 我找這地方就是為尋找機緣延長我的性命。你也知道, 咱們修行者的性命雖然遠于常人, 但也有個極限。普通人或許得了奇遇, 精于養生, 活個三五百年的奇人也并非沒有。

  但如我們這種修行者, 壽命和修煉層次有著莫大的關系, 到了那個檻, 該是什么壽命就是什么壽命。

  我當時的層次已經算是不錯了, 到了神嬰轉陽的層次, 只差一步就能夠破碎虛空, 但我始終無法邁過這道門檻, 就只能停留在這個層次, 輪壽命, 也不

  過就三百余年, 比之那些得了奇遇的普通人都不如, 所以我就想要尋找個法子, 延續自己的壽命。

  可是你也知道, 普通人的那些奇遇對咱們修行者來說, 作用根本就不大。所以想要延續壽命, 就必須要有更為奇遇的奇遇, 甚至要尋找偏門, 尋找別人想不到的路子。而我, 呵呵, 就恰巧知道了冰魄魂石這種東西, 但遍尋世間都尋扎不到, 聽聞了這處洪荒遺留的世界, 也就是你所說的一線神隙之后, 我就動了心思。

  可惜千年一輪回, 我實在等不到了, 我就尋找其他的方法進入到其中。后來我終于找到了方法進入了這里, 數次來回之后, 終于讓我現了這塊冰魄魂石。后來我就主動尸解, 將元嬰保存在了其中, 可惜啊, 當時只顧著延長壽命, 卻不知道這寂寞比長壽更可怕。早知道我當時就應該收幾個徒弟, 讓他們沒事就陪我說說話跑跑腿, 或者把我老人家帶出去也好啊。

  后來每千年一輪回, 這地方開啟的時候, 就有人進來, 但卻始終沒有人進到這谷中來, 大部分都被這峽谷口的迷障曼陀羅和煉花迷障蛇給毒倒了, 光留

  老夫一個孤苦伶仃的在這溪水中泡著。

  嘿嘿, 不過現在好了, 總算是等到你小子闖入此谷, 而且還意外的現了老夫, 要知道, 那些淤泥不是普通的泥, 萬年吸收這冰魄魂石的寒氣, 已經足以困住我的元神意識。所以我雖然現有人進谷, 卻無法跟你交流, 可把我給急的。幸好你不知道那根靈光給閃了一下, 竟然將這冰魄魂石給從溪底下挖了出來。老夫也總算是重見天日了。”

  秦刺被這老人家的一番話完全給說的驚呆了, 他咽了咽口水, 用意識詢問道:"老人家, 您的意思, 您在這里存在了多久了?”

  "這我哪知道啊, 不過每千年一輪回, 這地方的開啟, 我都能感應到。我算算看, 距離我進來到現在, 這鬼地方一共開啟了三次, 也就是說, 我大概在這地方呆了有三千多年了吧?”

  "三千年前的老怪物?存活至今?天哪,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秦刺眼珠子都差點掉在了地上。他可是十分了解那些典籍上記載的曾經轟動一時的強者, 無一不是斗

  不過天地, 在壽命的面前, 一一消散, 除了能夠堪破天地玄機, 破碎虛空進入到不知名地方的那些強者或許還或者。

  其他的人, 可就是一個也沒有能停留住時間的啊。這個老者居然能讓自己的元嬰存在了幾千年, 還好好的或者, 雖然肉身腐化了, 但元神還在, 完全可以當作另一種形態的存活,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啊。

  不過想到這老者是著出《天方異志》的這種奇人, 秦刺也算是釋然了, 畢竟奇人行奇事, 這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嘿, 被你這小子一通問下來, 差點連正事都忘記說了。恩, 剛剛說了, 你小子很對我的口味, 我得給你點好處, 你小子要不要?”這老者或許真是看秦刺順眼, 也或許是秦刺前后所言, 與他莫不是含有極大的緣分, 所以老者的口氣從小伙子也親昵的變成了你小子。

  "當然。”秦刺目光一亮。

  老者嘿嘿的笑道:"看你的元神, 還有開通的三竅, 你

  應當是煉體者吧?”

  秦刺一聽, 陡然醒悟過來, 這老者如此說來, 他先前可是自曝過是元嬰孕育在這冰魄魂石當中, 只有練氣者才會出現元嬰, 那這老者豈不是煉氣一脈的高人。這樣一想, 秦刺的面色頓時變得復雜起來。

  "嘖, 怎么不說話了?”

  秦刺為難的問道:"老前輩, 你是練氣者?”

  "煉氣?”老者一愣。

  秦刺道:"就是練氣十二脈啊, 您結有元嬰, 應當是練氣十二脈中人吧。除了這十二脈沒有正宗的煉氣的法門。”

  "放狗屁, 練氣十二脈算個狗屁。”老人一通怒罵, 轉而疑惑道:"練氣十二脈是正宗法門, 這你聽誰說的?”

  秦刺詫異道:"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啊, 而且典籍上都是如此記載的。”

  "放屁, 典籍上真是這么記載的么?”那老者又罵道。

  秦刺被這老前輩給罵懵了, 但是仔細想想, 他不由又回到了當初所疑惑的那個"體氣同源”的問題上。當初遍讀估計, 隱隱現體氣之間似乎應該出自同一個源頭。而且許多古籍中雖然語焉不詳, 但確實好像記載著除了練氣十二脈之外, 還有其他的練氣法門存在, 但都不是正宗。遠的不說, 就說摸金派的地師, 他們也屬于煉氣的一種, 但他們的法門就極為奇怪, 是地氣地脈之象作為修煉的根基。

  "您老別急著上火, 這個我真不太了解。”秦刺不由訕訕道。

  "哼哼, 不知道就別亂說話。練氣十二脈確實是上古傳承, 但煉氣又何止他十二脈這一種法門, 老夫修的乃是上古另一門煉氣法門, 吞日化精, 那練氣十二脈的狗屁煉氣之術根本就比不上老夫的法門。再說了, 就算是你們煉體之術也是法門無數。”老者氣哼哼的說道, 顯然, 他很在意煉氣的傳承, 提到十二脈也是一肚子火, 說明這老者對十二脈有著極大的成見。

  這樣一來, 秦刺反倒是放心了下來, 畢竟, 如果這老者是練氣十二脈的古人, 那他以后行事起來, 對付練氣十二脈, 就不能跟這老者有太多的瓜葛。最好再將他附身的這塊冰魄魂石推到溪水中, 一切就當沒生過。

  可現在, 老者對十二脈表現出如此大的成見, 秦刺也就不在乎了。但他還是好奇的問道:"怎么, 煉體不都是出自巫教么?”

  老者哼哼道:"煉體出自巫教是不錯, 但還有一小部分煉體者不在巫教之中, 他們有著自己的傳承, 不過由于傳承稀薄, 很多都斷了傳承罷了。”

  "還有這回事。”秦刺頓時大為驚訝, 老者所說的話, 簡直是他從未所見, 連古籍中都少有記載。不過想想也是, 以巫教以己身為煉體正宗, 怎么可能殘留其他煉體法門的相關典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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