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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梵文淬神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相比較郎志遠而言, 秦刺倒顯得不慌不忙, 雖然他的年齡不及郎志遠, 但歷經的大事件卻不少, 就說被詭異能量包裹, 送入另一個莫名區域的情況, 他也都經歷了好多回了, 自然是有些見慣不怪。

  聽著郎志遠的話, 秦刺瞇眼思索了一番, 忽而揚眉道:"朗宗主, 你那張路線圖上不是說了九級地藏么?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具佛塔身長九層, 莫非, 那藏著鑰匙的地方就在這座佛塔的地下藏著?”

  這個猜測, 在先前兩人看到那一幢幢九級浮屠的時候, 秦刺就已經提起過, 只可惜當時遍目都是九級浮屠, 而且地域寬廣, 究竟那鑰匙藏在地下的哪一個地點, 誰也無法弄明白。但現在, 誤打誤撞的被送入到這座佛塔之中, 秦刺不免會想起先前的猜測, 懷疑這里會不會就是那藏著鑰匙的地方!

  "咦, 教主這么說, 倒是還真的很有可能。我記得佛塔的下面好像都有地宮, 藏有高僧舍利, 這里遍布九級浮屠, 按照規格來說, 在這片地域的下面應該有一個極為龐大的地宮群。同樣, 咱們現在所處的這座佛塔下面, 應該也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地宮。依照羊皮迷密囑上的說法, 九級地藏或許指的就是這佛塔下面的地宮。”郎志遠靠著墻壁, 一邊調息一邊點點頭說道。

  秦刺頗為意動, 如果這座佛塔的下面真的建有地宮, 并且那枚可以開啟另一個通道的鑰匙真的藏在這里的話, 那么他找尋石中劍的事情基本上就完成一半了, 剩下的就只是打開通道拿到石中劍罷了。如此一來, 秦刺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 將目光挪向郎志遠后, 見其仍舊一副氣力未返的模樣, 皺了皺眉頭問道:"朗宗主, 你現在身體的情況如何?還能不能下地宮試探一番?”

  郎志遠也極為心動, 畢竟這份羊皮密囑的路線圖在他手中保管了這么多年, 終于可以窺見其標識的地點, 哪能不想一探究竟。可是想到自身的情況, 只能苦笑道:"教主, 我現在體虛無力, 戰技給我的耗損很大, 不過教主若是能稍等我片刻, 我應當是可以恢復些許氣力, 隨教主下去探探路應當沒有問題。”

  秦刺點點頭道:"好。”

  郎志遠便開始閉目加調息, 秦刺則是將目光放在了周圍塔壁上那些被明珠光輝映亮的經文上。由于飽覽群書, 特別是鉆研過許多古籍, 秦刺對于現代人早已經遺忘的一些古老文化有著相當的理解。

  譬如說這塔壁上的文字, 秦刺雖然識不全, 但是他曾在古籍上看到過這種字體的介紹, 這是最純粹的古悉曇梵文, 在如今這個年代基本上已經失傳, 偶有所謂精通者, 所掌握的也并非是真正的古悉曇梵文, 而是經歷了歲月洗禮, 早已面目全非的后世悉曇梵文。

  可惜這世上文字太多, 秦刺能掌握先民文字已經極為了得, 自然不可能了解所有的文字, 也沒有那個必要。所以這塔壁上的經文, 他只能零星的辨認出幾個曾在古籍上看到過的字眼, 余下的卻是滿目茫然, 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塔壁上所雕刻的到底是些什么樣的經文。

  不過這并不能阻止秦刺的興趣, 研究一下這種古代字體, 即便無法真正的弄明白, 卻也別有一番韻味。看著看著, 秦刺仿佛入了迷一般, 整個精氣神全部都投入到了這些塔壁上的經文里, 如同木樁一般動也不動。

  就這般過了許久的一段時間, 郎志遠已經調息完畢, 雖然無法真正恢復身體的損耗, 但最起碼已經稍微緩解了一些氣力, 想到地宮, 他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 睜開眼就張目尋找秦刺。但入目的卻是如同木樁一般站立在塔壁旁的秦刺背影。

  郎志遠怔了怔, 隨即便喚道:"教主。”

  但秦刺沒有任何的回應。

  郎志遠不由蹙起了眉頭, 目光落在那些塔壁的經文, 這些文字對于狼至于這個巫教的修行者來說, 同樣也是滿目的陌生, 但見秦刺如此執迷, 他也只好耐心的等待。但是等了許久不見秦刺有絲毫回應, 郎志遠不有些遲疑, 隨即腳步移動, 來到秦刺的身前, 目光落在秦刺的面孔上, 卻是大吃一驚。

  因為他看到秦刺的整張臉莫名的扭曲, 同時雙目中泛出妖異的光彩, 與那些被明珠光輝映亮的經文交相輝映。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

  郎志遠的眉頭一動, 隨即將目光再次移向塔壁的那些經文之上, 可惜他與秦刺不同, 任憑他如何凝聚目力, 轉動思維, 卻也無法從這些塔壁的經文中看出什么道道來。更沒有如同秦刺這般, 似乎整個的精氣神都陷進了這些經文里。

  待郎志遠將目光再次投向秦刺的身上, 那扭曲的面孔和妖艷的目光讓郎志遠意識到秦刺現在應該處于某種危險中的同時, 心中陡生邪念, 升起一股趁機殺掉秦刺的欲望。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沒有人甘居人下, 郎志遠自打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巫教的教主之位, 只是后來一連串的意外讓他沒有成功實現, 再后來看到秦刺的杰出表現讓他覺得希望越來渺茫, 自然也就失去了攀騰的心思。

  但現在秦刺的處境對于他來說確實是個極好的機會, 如果能夠趁機干掉秦刺, 那么對他攀上教主之位最大的威脅就等于清除了。后面的事情會怎樣展郎志遠不清楚, 巫教會不會認可他, 他也無法肯定, 但至少教主之位的空缺, 以他的實力, 卻是最有希望的人選。

  不過這股邪念也只是升騰了片刻, 就被郎志遠硬生生的壓制了下來, 他目光復雜的盯著秦刺扭曲的面孔, 心里微微一嘆。他確實是下不了手, 郎志遠本就是愛才之人, 秦刺的本事通過幾天的接觸, 他已經深有了解, 殺掉這樣一顆好苗子, 他還真有點于心不忍。

  當然, 作為上位者很難存就什么婦人之仁。需要的時候, 一切擋路的障礙都可以被毫不留情的清除。所以說愛才并非是郎志遠熄滅邪念最本質的原因, 實際上, 郎志遠之所以不敢動手, 愛才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還是對秦刺有些顧忌, 畢竟秦刺現在的情況雖然看上去不對勁, 但究竟是如何, 郎志遠并不知道, 他只能通過表象猜測秦刺現在處在某種危險之中。但如果貿然動手, 而判斷又失誤的話, 那么后果就顯而易見了。

  正因為如此, 一番權衡之后, 郎志遠終于放棄了殺心邪念, 自嘲的心想:"算了, 既然一開始占據了那么大優勢的情況都無法成功登上教主之位, 或許我本就不是這樣的命。一味的強求, 也不見得就能登上這個位置。畢竟現在若非秦教主拉攏我, 我還是巫教的罪人, 巫教中人也不可能認可我。既然如此, 我還是全心全意的輔助教主, 為巫教的展貢獻一份力量, 這也算是變相的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打定了主意以后, 郎志遠的心里反倒是慢慢的輕松下來, 吁出一口長氣后, 目光也逐漸從復雜中跳脫出來, 漸漸的變得清明。可是欲望消失以后, 郎志遠卻不得不正視秦刺現在的情況, 他雖然不明白秦刺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兒, 但顯然, 這樣的狀態必定是心神受到了這塔壁經文的影響。

  不過這種影響也可以分成兩種, 一種是好的, 一種是壞的, 郎志遠一時間無法分辨究竟是好還是壞, 雖然表象上讓郎志遠覺得秦刺處于某種危險之中, 但無法確定的情況下, 他也只能旁觀, 不敢貿然的出手相助秦刺。

  那么, 秦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兒, 而現在究竟是好還是壞, 是危險還是安全呢?這還得從剛剛秦刺揣摩這些塔壁上的經文時說起。

  原本秦刺僅僅是打算趁著郎志遠調息的空余時間, 研究一下這種悉曇梵文, 但讓秦刺沒有想到的是, 隨著他逐字逐句的研究, 漸漸的, 一種不易察覺的力量竟然從這些經文上直接影響到他的心神, 隨之, 他的識海之中就被密密麻麻的各種梵文所彌漫。

  而直到這時候, 秦刺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仿佛被迷住了心神一般, 除了這些經文, 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東西。不可否認, 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狀態, 如果一直這般展下去, 當秦刺的元神徹底與識海中的那些梵文融為一體時, 秦刺就不再是秦刺, 而是與塔壁上的那些經文一樣, 成為不動不移的死物。

  好在關鍵時刻, 神鼠的意識覺察到了秦刺的危險, 強大的神獸意識硬生生的破開了填滿了整個識海的梵文, 喚醒了秦刺的元神。當秦刺驚醒以后, 卻猛然現自己的意識被困在這識海梵文之中, 無法回歸本體。

  這樣一來, 秦刺自然是無比震驚, 因為他很清楚, 如果不能消磨掉識海里的這些梵文, 時間長了, 元神很快就會被這些梵文侵蝕干凈, 到時候, 即便是想回天, 也無能為力了。可是這些梵文看似沒有任何力量, 但偏偏秦刺根本無法奈何它, 無論是元神之力還是尸煞銀焰, 亦或是斧魂的銳利之氣都傷不到這些盤桓在識海里的梵文。

  它就好像一個"有形無質”的存在, 看的見摸不著, 什么能量觸碰到它, 都好像打在空氣上一樣。

  百般無奈之下, 秦刺確實是有些急了, 到了這時候, 秦刺只有借助于神鼠的強大意識, 看看能不能破開一條通道。哪怕無法消磨掉這些梵文, 最起碼也得先讓意識回歸本體。可是當秦刺和神鼠的意識結合以后, 確實是破開了一條通道, 但是這條通道依舊無法脫離識海, 連接的不過左目神鼠寄生的地方。

  而就在秦刺的意識破開通道離開元神的時候, 那些梵文竟然像是有所察覺一般, 齊齊的朝秦刺的元神涌去。

  這下, 秦刺可是慌了, 急忙掉頭, 讓意識重返元神, 可惜已經遲了, 這些梵文閃爍著金光, 如同燒紅的烙鐵一般, 一貼在元神之上, 就留下一個梵文烙印, 一股難以忍受的痛楚自秦刺的元神中爆出來。

  當梵文一個接一個的烙在元神上, 秦刺的整個元神都開始因為痛楚而扭曲起來, 隨著元神的波動, 也牽動秦刺的身體, 是以, 當郎志遠看到秦刺時, 秦刺的面孔是扭曲的, 至于雙目泛出妖異的光彩, 一方面是神鼠的意識在急劇的波動, 另一方面則是塔壁上那些經文的能量正是通過秦刺的雙眼直接滲透進他元神的。

  而此時, 秦刺已經完全無力阻擋這些梵文的侵襲了, 強烈的痛楚已經讓他的意識處在崩潰的邊緣。

  但就在這個時候, 另一個讓秦刺意想不到的情況生了。

  只見原本儲存于秦刺元神的眉心人竅處的金珠能量開始波動起來, 隨之開始劇烈的旋轉, 仿佛一個漩渦般, 將那些烙在元神上的梵文一一吸收, 換在平時, 秦刺肯定是要想辦法阻止這金珠的異變, 畢竟它是儲存在元神里, 一旦有什么意外, 那么秦刺的元神就有著極大的危險。

  可現在, 秦刺根本就無力阻止這金珠的異變,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珠不斷的吞噬著烙在元神上的梵文。而隨著它的急劇吸納, 梵文烙在秦刺元神上的度明顯的快了數倍, 同樣的, 帶給秦刺的痛楚也增添了數倍。

  就在秦刺的意識接近渙散的邊緣時, 忽然間, 一股清涼的感覺傳遞過來, 讓秦刺的意識為之一醒, 仔細一看, 原來是那金珠射出了幾道能量支撐住了他的意識。但是梵文的數量太多, 這幾道能量只是讓秦刺的意識短暫的輕松了片刻, 隨之而來的又是劇烈的痛楚。

  如此周而復始, 凡是在秦刺的意識支撐不住的時候, 那金珠就吞吐出一股能量讓秦刺的痛楚得以緩解。就這樣, 在不斷的痛楚到崩潰, 再從崩潰到輕松的循環中, 秦刺猛然察覺到自己的意識似乎被錘煉的強大了數倍, 原本承受痛楚的時間也延長了數倍, 這個現讓秦刺不知道是該喜, 還是該憂。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識海里的所有梵文竟然生生的被那金珠吸納一空, 隨之, 那金珠旋轉的度慢慢的放緩下來, 最后便停在人竅之中不動彈了。像是一口氣吃飽了肚子, 現在需要消化一般。

  秦刺這才慢慢的放下心, 但是這金珠實在太過詭異, 秦刺實在琢磨不出這珠子到底是什么來歷, 也不知道這金珠盤踞在人竅中究竟是好還是壞。但是有一點秦刺十分清楚, 那就是不能輕易的騷擾這顆珠子, 因為這顆珠子太詭異了, 而且已經搶先占據了人竅這樣的有利地形, 一旦激怒了它, 怕是秦刺的整個元神都會有危險。

  所以秦刺在檢查了元神并沒有現有任何異常的地方之后, 也沒敢去動那顆珠子, 只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顆珠子的變化[ 天珠變 ], 但過了許久, 這顆珠子還是不動不移的杵在人竅中, 察覺到暫時沒有危險, 秦刺這才慢慢的收攝起意識, 打算回歸到本體。

  可就在這時候, 秦刺敏銳的察覺到一股殺念, 但這股殺念來的快也去的快, 仿佛一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秦刺稍一琢磨, 便明白, 這欲對自己行兇的人, 定是那郎志遠。至于他的殺念為何會消失, 秦刺也大致能夠猜測的到。

  但秦刺更驚訝的是, 他的意識被梵文和金珠淬煉之后, 竟然變得如此敏感和強大, 換做以前, 他不可能察覺到外界對自己的殺念。而意識與元神相通, 也就是說, 此刻秦刺的元神比之以往雖然沒有多大的變化[ 天珠變 ], 實際上卻已經強了幾倍。這是一種量的提升, 但量變到質變, 需要的正是這樣的積累。

  "梵文淬神。”秦刺不由苦笑, 暗想這樣的淬煉方式可不要再來一次, 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此刻。

  秦刺身旁的郎志遠已經是滿臉的驚訝, 因為就在剛剛, 他親眼所見那些塔壁上的經文竟然在放射出劇烈的光亮之后, 竟然齊齊消失了, 就仿佛從為出現過一般, 塔壁上再也看不到半點經文留下的痕跡。

  而于此同時, 郎志遠現秦刺那原本扭曲的面孔竟然逐漸恢復了正常, 接著, 本來圓睜并放射出妖異怪才的雙目也慢慢的合攏。不僅如此,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秦刺身上的氣勢比之以往又強大了數倍。這不由讓他暗自慶幸剛剛沒有動手, 否則現在就得后悔了。

  "看來教主真非常人, 機緣之廣博讓人驚嘆。同樣的經文, 我看了沒有絲毫反應, 但教主卻能從這些經文中領悟到修行, 確實讓人不服都不行。”郎志遠不免有些嫉妒的看著秦刺, 便在這時, 秦刺的眼簾一動, 隨之整個眼睛便睜了開來, 一道金光盤桓在目中, 足足有一分鐘才慢慢的消散。

  "這……這是元神淬煉的極為精純的標志, 莫非教主剛剛是在淬煉元神?”郎志遠看到秦刺目中的金光, 極為驚訝, 因為元神到了一定的層次以后淬煉極難, 沒淬煉一次, 實力都會大幅度提升, 同時對日后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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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狻猊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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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疑惑只是在郎志遠的心里流轉, 眼見秦刺睜目, 便已經知道其從某種狀態中醒轉過來, 連忙躬身道:"教主。m網 m。”

  此時, 秦刺目中的光華盡斂, 重現平淡無奇, 聽到郎志遠的聲音, 秦刺轉過頭去, 淡淡的一笑道:"朗宗主, 你已經修養好了么?”

  郎志遠點點頭, 目光抬起時, 卻看到秦刺的嘴角掛著一抹古怪的笑意, 心里不由一顫, 暗想:教主莫非是知道我剛剛動了殺念。

  心虛之人果然處處心虛, 郎志遠不敢與秦刺對視, 遮掩般的扭轉目光, 點頭道:"是的教主, 我已經恢復了些許氣力, 只不過, 剛剛見教主您似乎在進行某種修行, 不敢貿然打擾, 所以一直守候在旁。”

  秦刺目中掠過一抹奇光, 郎志遠的作態他盡收眼底, 心中已經確信在識海里感覺到的那股殺念正是來自于郎志遠。不過秦刺倒是沒有指責對方的意思, 甚至都沒打算將此事點破。因為秦刺明白, 郎志遠動了殺念這也算是人之常情, 何況他畢竟沒有真正的動手, 而是在生出殺念的同時, 旋即又平息下去, 換做秦刺處在郎志遠的位置上, 怕是都做不到這一點。

  光是沖著這一點, 秦刺也不可能指責對方, 或者說給對方什么報復。甚至, 秦刺反倒是覺得此人既然能在殺與不殺的徘徊中, 選擇了后者, 那就是一種是否忠誠的考驗, 日后倒是可以當做自己的左膀右臂來重用。

  "唔, 我剛剛揣摩這些塔壁上的經文, 卻不妨一時間入了神。”秦刺也沒打算細說剛剛生的事情, 但是當他的目光移到塔壁上時, 卻是皺眉一怔, 因為原先塔壁上的經文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的一干凈, 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教主博學多才, 乃是我巫教幸事, 不過我剛剛觀教主目中射出金光, 這是元神淬煉精純的標志, 莫非剛剛教主從這些經文中取得了什么收獲和機緣?”郎志遠聽出秦刺沒有細說的想法, 但是他心中實在是好奇, 所以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哦, 這些經文確實讓我領悟了一些東西, 機緣巧合又淬煉了一下元神。不過朗宗主, 這塔壁上的經文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秦刺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就將重點放在了那些已經消失了經文的塔壁上。

  郎志遠見秦刺確實沒有細說的打算, 自然也就不好追問了, 聽到秦刺提起塔壁和經文, 他倒是怔了一下, 暗想, 這塔壁上的經文不是弄沒的么?當然, 想是這么想, 口頭上還是原原本本的回答道:"就在剛剛不久前, 這些經文齊齊亮了一下, 就忽然消失不見了, 我還以為是教主使了什么法子, 收了這些經文。呵呵, 不過教主的機緣的確驚人, 剛剛我也細細的打量了這些塔壁上的經文, 但是我盯的兩眼泛花, 也沒能領悟到任何東西。比起教主來, 我可真是不服都不行。”

  秦刺眉頭一皺, 追問道:"你盯著這些經文, 沒有絲毫反應?”

  郎志遠點點頭。

  秦刺不由皺起了眉頭, 按照他的理解, 這些經文如果真的具有什么未知的能量, 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滲透進觀看者的識海里, 那也應當是普遍的, 斷然不可能只對他一個人產生效果。可是這郎志遠又明確表示了他看這些經文, 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是怎么回事呢?

  經文的消失, 秦刺可以理解為其能量被那可人竅中的金珠所吸收, 但這經文偏偏只對他一個人產生作用, 這就難免讓秦刺有些奇怪了。畢竟他秦刺雖然機緣良多, 但總的來說, 還是一個煉體之人, 與同道之間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如果經文能鉆入他的識海, 那也應當同樣會鉆入郎志遠的識海才對, 這中間到底有什么還沒意識到的地方呢?

  "教主, 你怎么了?”郎志遠見秦刺緊皺眉頭, 不由有些奇怪的問道。

  秦刺搖搖頭, 道:"沒什么, 只是有些奇怪, 這些經文為何不能讓朗宗主你領悟一些東西。”

  郎志遠苦笑道:"我哪里能和教主比, 教主的機緣廣博, 是我等楷模, 我倒是希望能和教主一樣, 不斷的遇到機緣, 不斷的突破呢。”

  秦刺知道這話帶有點拍馬屁的成分, 但是郎志遠的話卻讓他心頭一動, 暗想道:莫非真的是機緣?可是引機緣的又是什么呢?機緣總不會莫名其妙的照顧自己一個人吧?隨即, 秦刺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東西, 就是那顆金珠。

  "是了?”秦刺目光一亮, 暗忖道:"一定是這顆金珠, 塔壁上的那些經文應當是受到了金珠的吸引, 才慢慢的滲透進我的識海中去的。而它們主動侵襲我的元神, 怕是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那顆金珠。”

  這樣一想, 秦刺的思緒就完全的連貫了。很顯然, 這顆金珠是佛門中比較重要的一種東西, 而且金珠對經文中所蘊含的莫名能量具有一種吸引力, 所以在秦刺琢磨這些經文的時候, 經文的能量才會不知不覺的滲透進識海。以此, 也可以解釋這經文為何偏偏只眷顧秦刺一個人, 同樣觀看經文郎志遠卻沒受到任何影響的原因了。

  眼見秦刺忽而皺眉, 忽而展顏, 郎志遠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揣測秦刺是不是看穿了他先前的殺意, 正琢磨著什么想法, 于是便試探著引開話題道:"教主, 我看事不宜遲, 如果這佛塔下面的地宮真的藏著鑰匙, 咱們還是快點取到手才好。那邊九菊一脈和血族的人馬都在行動, 咱們可不能拖延時間呀。”

  秦刺已經理順了思緒, 心中一片舒暢, 聞言便點點頭笑道:"那好, 咱們就去那地宮一探究竟。”

  不過說是探地宮, 實際上兩人對這佛塔下面是否藏有地宮并不能確認, 一切都是建立在猜測的基礎上。但事實證明兩人的猜測并沒有出錯, 當他們下到佛塔的最底層時, 果不其然, 兩扇緊緊閉合的白玉石門出現在眼前, 石門上浮雕著兩具體型龐大的異獸。

  "狻猊!”

  秦刺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只異獸的來歷。

  郎志遠細細觀察一番, 點點頭道:"確實是狻猊, 這些上古奇獸, 有些形態相近, 不仔細看, 還真的有些難以分辨。據說這狻猊獸, 是佛門的護法神獸, 被雕刻在這地宮大門上, 想來應該是守護這地宮的意思吧。”

  秦刺微微頜, 這些上古名氣極大的奇獸, 怕是普通人也不會陌生, 更別提如秦刺和郎志遠這樣的修行中人了。不過眼前這兩只浮雕在白玉石門上的狻猊神獸形態真, 極似活物, 讓人不免產生以假亂真的錯覺。

  "雕工精湛, 堪稱鬼斧神工了。”秦刺點點頭, 隨即對郎志遠說道:"朗宗主, 不知道你是否聽聞過如何打開這地宮大門?”

  郎志遠搖搖頭, 道:"不曾聽聞, 向來一扇門, 若是沒有鑰匙, 最簡便的也不過就是暴力開啟了。還是讓我來先看看能不能推開。”

  說著, 郎志遠就自告奮勇的走上前去, 雙手一合, 猛然力, 一股氣勢頓時在他的體內蓄積, 引而不。強大的勁力灌注于雙手, 在通過雙手傳遞兩扇白玉石門上, 可惜, 結果卻是出人意料, 以郎志遠的實力, 竟然無法憑借氣力推開這兩扇石門。

  這顯然讓郎志遠有些羞惱, 他收起雙手,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陡然再次出掌, 氣力再翻一倍, 猛推這兩扇白玉石門。可惜結果還是與先前一樣, 這兩扇白玉石門紋絲不動, 根本不被郎志遠的勁力所驚擾。

  "嘶!”

  郎志遠再次收手, 漲紅著臉道:"教主, 這兩扇門有些古怪, 我看, 除了用暴力, 怕是很難開啟了。”

  秦刺剛要點頭, 忽然間面色一變, 抬手指著那白玉石門道:"朗宗主, 那是什么?”

  郎志遠轉頭看去, 卻現那兩扇白玉石門上, 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兩個掌印, 正是郎志遠剛剛按在門上的掌印。但他按的位置卻是有失偏頗, 不偏不倚的正好是按在了兩只狻猊神獸的腦門上, 所以此刻印在門上的掌印就正好覆蓋在狻猊神獸的腦袋位置, 叫人又覺得好笑, 又有些驚訝和莫名其妙。

  郎志遠皺眉道:"怎么我的掌印會停留在上面?”

  秦刺卻是已經隱隱覺察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從那白玉石門上緩慢的滲透出來, 驀地, 秦刺面色一邊, 喝道:"朗宗主, 快退。”

  其實不用秦刺說, 郎志遠也察覺到了那股愈強烈起來的危險氣息, 猛然抽身飛退, 回到秦刺身邊站定以后, 目光就急不可耐的落在那白玉石門上。而此刻, 郎志遠印在那兩只狻猊腦門上的掌印已經消失不見, 但那本來僅僅是浮雕的狻猊卻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渾身泛出了妖艷的光彩, 并且似乎還能看到他的身軀在白玉石門上輕輕的掙動著。

  是眼花么?

  不是!

  因為那只狻猊神獸確實是在掙動著, 仿佛像是要脫離白玉石門的束縛。眼見這一幕, 秦刺和郎志遠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但同樣的, 兩人并沒有撤離, 因為地宮里或許藏著他們想要的東西, 既然已經到了此處, 就不能連探都沒探, 便無功而返。

  "教主, 此獸似要變假成真。”郎志遠肅容道。

  秦刺皺眉苦笑說:"不是似要, 而是已經變假成真了。你看……”隨即, 秦刺抬手一指, 郎志遠抬目望去, 果不其然, 不過片刻功夫, 那在白玉石門上掙動的狻猊竟然已經探出了半個身子, 頭顱的部位依舊困在白玉石門上, 還是那浮雕的模樣, 但正在一點一點的往外剝離。

  "教主, 事不宜遲, 咱們還是趁它現在未脫盡全身, 將它徹底擊滅。否則這樣一只神獸, 其實力實在是難以估量。”郎志遠趕忙說道。

  秦刺點點頭, 剛剛與修羅一戰就已經領教那修羅王的厲害, 這兩只狻猊神獸雖然不知道品級如何, 但想來即便是不如那修羅王, 相差也是有限的很。隨即, 兩人便同時凝聚氣力, 揮拳出擊。

  與郎志遠的氣力虛脫不同, 秦刺本來在使用戰技之后的損耗, 卻意外的因為先前那金珠和梵文對元神意識的錘煉, 而全部恢復, 甚至出了許多。所以以現在秦刺能力, 即便是再釋放一次戰技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過秦刺不會貿然的使用戰技, 畢竟這戰技是關鍵時刻保命傷敵的絕學, 輕易動用, 耗損了體力, 可是極為的不劃算。何況, 這個莫名的世界中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 多保留一份實力, 就多一分安身的本錢。

  "轟!”

  "轟!”

  兩記重拳裹挾的氣勁如同兩股龍卷風, 直撲那兩只狻猊神獸。而此刻, 那狻猊神獸還在努力的掙脫出自己的腦袋, 根本無暇顧及到其他的事情, 所以知道兩記重拳臨身, 都還沒能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擋, 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樣一來, 兩記重拳的勁力幾乎沒有絲毫阻擋的直接擊中了這兩只狻猊神獸的半邊身子。兩聲爆響之后, 狻猊神獸竟然毫無傷, 倒是那原本光潔的白玉石門, 忽然龜裂出了一道道的裂紋, 這倒像是狻猊神獸將重拳的襲擊轉嫁到了白玉石門上了一般。

  秦刺和郎志遠對視了一眼, 倆人都有些驚詫, 但也不過只是片刻功夫, 兩人就好像有默契般的, 再次同時揮拳, 而拳勁的去向依舊是那狻猊神獸。可惜, 剛剛的情況再次出現, 兩記重拳擊中了狻猊神獸以后, 此獸沒有任何的變化[ 天珠變 ]或者是受傷的表現, 反而是那白玉石門龜裂的更加厲害。

  如此一來, 兩人都覺察到, 若是照此下去, 不僅不能趁機收拾掉這兩只狻猊神獸, 反倒是幫了這狻猊神獸一把, 讓它更輕松的掙脫出這兩扇白玉石門。

  "教主。”郎志遠皺起眉頭道:"再擊打下去, 石門盡裂, 這兩只狻猊神獸怕會就此脫困而出。”

  秦刺點點頭, 腦中卻思考起來。

  如果石門盡裂, 按道理來說, 阻住他們去路的障礙就不存在了, 秦刺和郎志遠兩人大可以就此沖過去。但顯然, 這兩只狻猊神獸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放行, 相比較白玉石門來說, 他們才是真正的"門”, 真正的阻礙。

  何況, 白玉石門是死的, 但兩只狻猊神獸卻是活的, 哪怕一時間可以沖過去, 但隨后這兩只狻猊神獸定會追上來。這地宮的情況暫時還不了解, 若是貿然前行又被這兩只狻猊神獸糾纏上, 那危險系數就會大大的增加了。

  但現在兩只狻猊神獸異常的頑固, 擊打在他們身上的勁力全部被轉嫁到白玉石門上, 對它們而言, 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傷害。但若是放任兩只狻猊神獸脫離石門, 那顯然也不是個主意, 這不免就讓秦刺有些頭疼如何去對付這兩只有些古怪狻猊神獸了。

  就在秦刺思琢的時候, 那兩只狻猊神獸透露靠嘴的部分已經從石門中脫離而出, 頓時, 驚天動地的吼聲從兩只神獸的口中狂吼而出, 在狹小的地宮通道內, 這兩聲巨吼震得四周的墻壁都簌簌顫抖, 讓人懷疑會不會就此塌下。

  "朗宗主, 想阻止這兩只狻猊神獸脫離石門, 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咱們還是仔細的想想如何應對這兩只狻猊神獸脫離石門以后的變化[ 天珠變 ]。”

  秦刺目光一閃, 他很清楚, 若是早些時候放出噬魂角蟻吞噬掉石門, 那或許還有可能阻擋住兩只狻猊神獸的變化[ 天珠變 ], 但現在, 即便是動用噬魂角蟻也來不及了。兩只神獸脫離在即, 除非以噬魂角蟻直接吞噬他們的肉體, 但秦刺暫時還并不愿意動用噬魂角蟻, 畢竟這是秦刺最機密的法寶, 如非必要, 他不愿意在郎志遠的面前表露出來。

  何況, 噬魂角蟻也不是萬能的, 能不能應付這兩只狻猊神獸還是兩說, 萬一折損的這些噬魂角蟻, 對秦刺來說也是一個不可挽回的損失。

  郎志遠咬牙道:"實在不行, 大不了我與教主再配合使用一次戰技。”

  秦刺有些意外的問道:"朗宗主, 你還能使用戰技?”

  郎志遠苦笑道:"現在只能勉強再使用一次了, 不過真要是到了這個地步, 怕是后面的事情我就無法再幫助到教主了, 而是必須得盡快的找個地方修養自己身體的損耗, 怕是沒個半年時間都不能完全恢復。”

  秦刺聞言擺擺手道:"小心應對, 雖然這是兩只上古神獸, 但也不見得就一定對付不了。”

  郎志遠點點頭。

  而就在這是, 白玉石門上的兩只狻猊神獸終于完全脫困而出, 身子一抖就靈敏的落在地上, 引頸揚, 那姿態仿若一只欲捕食的猛虎, 但偏偏周身的毛如雄獅一般英武。兩只神獸一左一右, 兩對銅鈴大眼直愣愣的瞪著秦刺和郎志遠兩人, 口中出低低的吼聲。

  秦刺和郎志遠也謹慎的望著這兩只佛門的護法神獸, 從兩只神獸的姿態上, 他們不難看出, 這兩只神獸對他們二人抱有極深的敵意, 這也讓秦刺和郎志遠二人不再抱有任何的僥幸, 幻想這兩只神獸僅僅是脫離石門, 并不會對付他們, 顯然, 戰斗已經在所難免, 人獸雙方的氣勢在一瞬間都不約而同的攀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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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無極香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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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唰!”

  當兩人兩獸的氣勢攀升到最高峰的時候, 兩只引頸欲撲的狻猊神獸終于忍耐不住搶先相繼動了攻擊, 四蹄蹬地, 身子便騰空而起, 如兩枚炮彈脫膛而出, 帶起的風聲如同呼嘯的響弓一般清脆。

  秦刺和郎志遠兩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同時做出了反應, 一人揮拳, 一人劈掌, 兩股強大的勁力阻截而去, 狠狠的斬擊在兩只狻猊神獸的身上, 讓它們躍動的身形微微一滯, 隨即便看到被拳勁擊中的地方, 數根金色毛和數枚鱗片脫落而飛。

  "嗷!”

  這一下, 兩只狻猊神獸的兇性被徹底的激, 銅鈴般的大眼瞬間被一層血紅所覆蓋, 這顯然是怒的表現。

  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 這兩只狻猊神獸的攻擊目標并非是秦刺和郎志遠兩人, 而是單單對準了郎志遠一個。

  "咦!”

  秦刺眉頭一皺, 有些不明白這兩只狻猊神獸為什么會直接忽視自己, 而僅僅只是攻擊郎志遠一個人, 忽而聯想其剛剛狻猊神獸脫離白玉石門時的場景, 暗想道:"莫非是因為那兩個掌印?”

  仔細一想, 秦刺覺得極有可能。

  因為這兩只狻猊神獸之所以脫落石門,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為郎志遠揮掌推門, 可以說, 如果兩人不做任何動作, 這兩只狻猊神獸還僅僅是石雕, 不可能如現在這般變化[ 天珠變 ]為真身。況且, 從剛剛門上狻猊神獸腦袋上浮現的那兩道掌印痕跡來看, 正是因此才觸了某種玄機, 導致狻猊神獸脫離石門。

  "看來這兩只狻猊神獸就是守護這地宮的第一道關卡, 而想要通過這道關卡的人, 就必須要制服這兩只狻猊神獸。剛剛郎志遠的手段讓這兩只神獸將矛頭對準了他, 不知道我若是現在趁機過去這道石門, 這兩只狻猊神獸會不會轉而將冒頭對準我呢?”

  秦刺暗暗的想著。也難怪他如此想, 因為這極似一個漏洞。兩只狻猊神獸直接忽視了秦刺, 也就等于說給了秦刺破門而入的機會, 那么若是秦刺趁著這個機會一舉突破白玉石門, 大可以輕松的進入到地宮之中。

  但這個想法也僅僅是在秦刺的腦海里流轉了一遍, 就被否決了, 這兩只狻猊神獸既然是守護這地宮第一道關卡的護法神獸, 那想必任何意欲破門而入者, 都會成為他們攻擊的對象。現在雖然沒有主動攻擊秦刺, 但若是秦刺打算破門而入, 想必, 兩只狻猊神獸的攻擊對象會立刻換成秦刺。

  換言之, 不管如何, 想要進入這扇門, 要的就是解決這兩只狻猊神獸。

  當然這些想法也不過是電光火石間, 此時, 兩只狻猊神獸已經撲到了郎志遠的近前。看的出來, 郎志遠也是十分的驚訝, 畢竟按照二對二的比例, 攻向他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兩只神獸, 卻單單將秦刺放在了一邊, 加上他先前使用過戰技, 剛剛劈掌推門又耗費了不少的力氣, 所以乍然見這兩只兇猛的神獸近身, 稀有的生出點慌亂的感覺。http://www..

  所謂高手過招, 容不得半點遲疑, 而現在這兩只狻猊神獸就是高手, 郎志遠短暫的慌亂顯然讓他失去了先機, 待他欲做出有效的防護手段反擊的時候, 卻已經遲了一步, 兩只狻猊神獸幾乎在同一時間噴出了一股漆黑如墨般的煙霧, 瞬間就將郎志遠籠罩了起來。

  郎志遠面色大驚, 盡可能的開始收攏全身的毛孔以及封住口鼻, 同時身形飄移, 想要抗拒這股黑霧侵入他的身體。但無奈這些黑霧極為難纏, 如同活物一般, 就根本甩脫不去, 不僅如此, 由于郎志遠做出反應的時間慢了半拍, 所以有一小部分的煙霧早已經鉆入了他的體內。

  "不好!”

  隨著一種眩暈的感覺自元神中升起, 郎志遠就知道糟糕了, 元神可是他們這種煉體修行者的核心, 能讓元神產生眩暈的感覺, 可想而知, 這些黑霧具備多么厲害的詭異能力。但現在的情況還不僅僅是這些煙霧的威脅, 還有這兩只狻猊神獸本身的攻擊, 他們的利爪已經接近了被煙霧糾纏住的郎志遠, 眼看著, 郎志遠就要被活生生的撕成碎片。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 一道身影如急電般閃過, 將被煙霧包裹的郎志遠拉扯到了一邊, 正是秦刺。

  可是當秦刺的身影停住的時候, 卻旋即飄離開身子, 與郎志遠拉出一段距離, 因為就在秦刺剛剛拉住郎志遠的身子避開兩只狻猊神獸的攻擊時, 那些裹挾著郎志遠的煙霧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感應一般, 連帶著朝秦刺這邊轉移過來, 好在秦刺早已有所準備, 并沒有讓這些煙霧侵入他的身子, 但也不敢再與這郎志遠靠的太近。

  "嗷!”

  兩只狻猊神獸一晃眼便失去了攻擊的目標, 待再看到郎志遠時, 立時掉頭自此攻擊而來。秦刺眉頭一皺, 這種時候, 他必須要阻住這兩只狻猊神獸, 否則以郎志遠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擺平這兩只護法神獸。

  當然, 秦刺也不是圣人, 如果可以的話, 秦刺大可以不理會郎志遠, 獨自潛入地宮當中。可惜, 現在的情況卻是不解決這兩只狻猊神獸就無法順利的進入到地宮, 即便這兩只護法神獸要的目標并非自己, 但也必須要和郎志遠攜手解決掉這兩個龐然大物。而郎志遠已經被煙霧鎖身, 暫時難以脫困, 那么秦刺只有獨力阻截這兩只神獸的攻擊了。

  "噗!”

  秦刺后腳猛的一蹬地,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瞬間被踏破了一個窟窿, 同時出一聲沉悶的響聲。與此同時, 秦刺身形如同的離弦的箭一般直射向撲來的兩只狻猊神獸。如此不退反進, 主動迎斗的方式, 顯然讓那兩只狻猊神獸有些詫異。

  但它們終歸還只是獸, 哪能清楚秦刺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雖然原本的主要攻擊對象是郎志遠, 但秦刺這般挑釁, 兩只神獸又豈會任由秦刺攻擊他們的身體。所以兩道與先前所釋放的對付郎志遠一模一樣的煙霧自兩只神獸的口中噴吐而出, 隨即便朝秦刺噴射而來。

  秦刺眉頭一緊, 剛剛從郎志遠那兒他已經接觸了這些煙霧, 雖然還不了解其屬性, 但看郎志遠那模樣, 這些煙霧應當是極為厲害。可惜這一時半會兒, 秦刺還沒想出什么有效的辦法去解決這些煙霧, 只能動用了尸煞銀焰, 迅疾的包裹住全身, 以這尸煞銀焰的霸道, 組織這些黑煙糾纏不休。

  "唰!”

  一道銀色的火焰從秦刺的周身浮現出來, 隨即便像是給秦刺裹上了一層銀色的火焰外衣一般, 僅僅的將秦刺包裹在銀焰之中, 根本不給那些黑夜任何潛入的縫隙。而尸煞銀焰的出現, 也確確實實收到了奇效, 那些黑霧根本就不敢接近尸煞銀焰, 更別提像對付郎志遠那般, 糾纏秦刺了。

  "沒想到, 這些黑煙居然還有些畏懼尸煞銀焰。”

  秦刺淡淡的一笑, 但眼觀那兩只狻猊神獸的利爪緊隨著煙霧來奔襲而來, 秦刺的身形一動, 腳上幻化出了啼風神靴, 身姿頓時變得迅疾靈敏和矯健起來。兩只狻猊神獸雖然有著獸類所天生靈活, 但卻還遠遠比不上啼風神靴配合禹步施展出的絕妙身法, 所以不過片刻時間, 場上的主角似乎就換成了秦刺, 只看到那兩只狻猊神獸被秦刺耍的團團轉, 卻根本無法捕捉到秦刺的身影, 惱得兩只狻猊神獸連連怒吼, 不斷的噴吐出那些煙霧狀的黑氣, 卻根本奈何不了秦刺。

  不過秦刺可不僅僅是這兩只狻猊神獸玩捉迷藏的游戲, 再不斷游走的過程中, 秦刺的勁力一直鎖定在雙拳之間, 抽著了空隙的機會, 秦刺便揮上一拳, 每一拳總是要轟掉那兩只狻猊神獸身上的一些鱗甲長毛, 很快的, 便看到原本英武的兩只神獸, 如同遭受了什么重創一般, 渾身威風凜凜的鱗甲, 變得東一塊西一塊, 殘缺不全又慘不忍睹。

  "教主!”

  另一邊的郎志遠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 終于化解掉了那些圍困著他的煙霧退困而出, 見到秦刺與那兩只神獸纏斗的模樣, 驚訝的叫喚了一聲, 不過很明顯他臉上的表情很疲倦, 顯然是那些吸入到他體內的煙霧之氣還在揮著眩暈的作用。

  秦刺聽到喚聲, 抽眼一看, 見郎志遠已經好端端的從那些煙霧中跳脫出來, 心中不由一凜, 暗想這郎志遠確實有些本事, 到了這地步, 竟然還能夠擺平這些難纏的煙霧, 也不知道還藏有什么樣的后招。

  這樣一想, 秦刺倒也不愿意再獨力與這兩只狻猊神獸相斗, 因為這漫長的時間人獸相斗, 雖然秦刺一直占據著上風, 可是這兩只狻猊神獸根本就沒有受到什么大傷, 照此下去, 如果不動用什么猛招很難一次性解決這兩只神獸。所以打定主意以后, 秦刺猛然抽身飛退, 在郎志遠的身邊停立下來。

  而那兩只狻猊神獸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秦刺纏斗的過程中, 耗費了太多的氣力, 秦刺這一罷手, 它們倒也沒有再繼續攻擊, 而是虎視眈眈的匍匐在一旁, 雙目兇狠的瞪著秦刺, 仿佛他們的目標已經從郎志遠的身上徹底的轉移到了秦刺的身上, 并且做出隨時準備再次攻擊的姿態。

  "朗宗主, 你沒有什么大礙吧?”秦刺用眼角的余光鎖定這那兩只狻猊神獸, 轉頭對身旁的郎志遠說道。

  郎志遠苦笑著說道:"我剛剛不小心讓這些煙霧鉆入了身體少許, 現在四肢乏力, 元神有陣陣眩暈之感, 這些煙霧果然厲害。不過還是要謝謝秦教主您出手相救之恩, 否則剛剛被那黑霧包裹之時, 怕是我已經被這兩只神獸撕成碎片了, 說來也奇怪, 不知道這兩只神獸為何偏偏只攻擊我一人。”

  秦刺擺手道:"你我一同來到這里, 乃并肩作戰的戰友, 出手相助是應該的, 豈能說是什么恩情。至于這兩只神獸將攻擊目標鎖定為朗宗主你, 我猜想, 或許是先前朗宗主出手推那石門喚醒了兩只狻猊神獸的緣故。倒是這些黑霧著實有些奇怪, 不過看朗宗主似乎已經化解了這些黑霧, 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

  郎志遠略一思索, 也認同秦刺的說法, 覺得大概是自己出手喚醒了這兩只狻猊神獸, 所以在他們脫落石門以后, 才會將目標鎖定在自己的身上。至于秦刺替出的問題, 倒是不難解釋, 郎志遠立刻就回答道:"慚愧, 我可沒有什么本事化解掉這些煙霧, 能夠讓這些煙霧消失不見, 全是托的我早年收到的一件小物品的功勞。”

  說著, 郎志遠攤開掌心, 便露出了一枚渾身漆黑, 古樸無奇的小瓶子。郎志遠解釋道:"這是我年輕的時候, 偶爾收到的一件物品, 不是法寶, 但是有一些特殊的功用, 所以我一直收在身邊。”

  秦刺眉頭一皺, 因為郎志遠取出此物的手段跟他平常從戒指空間里取物極為相似。顯然, 這郎志遠也應當是擁有類似戒指空間一類才儲存類寶貝。可惜, 秦刺的目光一掃, 并沒有看到郎志遠的手上帶著類似于戒指一樣的東西。這不由讓他有些奇怪, 但當秦刺的目光無意中掃到郎志遠手腕一枚看上去記不起眼的手鐲時, 終于明白過來, 顯然, 這手鐲就是某種具備儲存功能的寶貝了。

  隨即, 秦刺一探手, 從那郎志遠的手中接過那枚古樸無奇的小瓶子, 把玩了片刻, 便露出一抹疑惑道:"朗宗主, 這東西看上去沒有任何奇特之處, 不知道朗宗主所說的功用指的是什么?”

  郎志遠指了指那瓶子說道:"這叫做無極香爐, 具體來歷我不清楚, 但也沒有什么奇特之處。只是它能夠通過一定的法決催動不斷的釋放出一種淡雅的香氣, 我便是見這香氣清幽淡雅, 帶在身上可以驅除雜氣, 便一直當做香囊一般的佩戴, 可惜后來年紀大了也極少在用這東西, 索性就丟到了我的儲物手鐲里。剛剛也是靈機一動才想起了此物, 因為此物除了可以釋放香氣之外, 也可以吸納煙霧, 不過當時覺得這種作用根本就如同雞肋, 倒是沒想到現在卻派上用場了。”

  秦刺聽完郎志遠的話, 卻是目光一亮, 抬目道:"朗宗主, 你說這無極香爐能夠釋放出香氣?”

  郎志遠點頭道:"是的。”

  秦刺心思電轉, 因為清楚的記得古籍上對狻猊神獸的描述, 喜靜不喜動, 性情溫和, 喜好煙霧, 雖然那喜靜不喜動的描述似乎和眼前這兩只狻猊神獸兇猛的表現有些不太一致, 但從這兩只狻猊神獸口吐煙霧的表現來看, 關于它們喜好煙霧的描述定然是不會錯的。如果眼前這無極香爐真的是可以噴出煙霧香氣, 說不定能對這兩只狻猊神獸產生點作用。

  這樣一想, 秦刺連忙問道:"朗宗主, 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夠催動這個無極香爐。”

  郎志遠詫異道:"怎么了, 教主?”

  秦刺倒也沒隱瞞, 大致的將心里的想法說了一遍。郎志遠頓時也是目光一亮, 隨即道:"教主我看這方法確實可以一試, 若是真的能夠對這兩只狻猊神獸產生作用, 那倒也省的咱們的一番手腳了。”

  隨即郎志遠便欲將這無極香爐的使用方法說一遍, 秦刺卻擺擺手制止了他, 而是讓郎志遠直接催使這只無極香爐。畢竟這是郎志遠的東西, 秦刺可沒有半點欲望占為己有, 何況, 這東西從本質上來說, 也確實是個雞肋, 秦刺根本就產生不了興趣。

  郎志遠點點頭, 便將這無極香爐放置在地上, 隨即暗暗念動了幾句, 便見到那無極香爐之上忽然緩緩的冒出了一團乳白色的煙霧, 跟那漆黑如墨的瓶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于此同時, 一股清幽淡雅, 讓人聞之精神一振的香氣擴散而出。

  秦刺聞到這股香氣, 目光頓時一亮, 暗想:難怪這郎志遠明明覺得這玩意兒是個雞肋, 卻一直帶在身上, 這玩意兒可是比高檔的檀香龍涎香的香氣也不知道高了幾個檔次, 若是修行的時候, 聞著這樣的香氣, 絕對能起到安神定心的作用。

  當然, 這樣的作用放在平時也只是微乎其微, 畢竟安心定神這樣的效果通過很多手段都可以做到。可是現在, 秦刺更為關注的是這無極香爐所散出來的煙霧香氣能否吸引到這兩只狻猊神獸的注意。

  果不其然。

  當煙霧香氣飄散到那兩只狻猊神獸的鼻端時, 可以明顯的看到他們興奮和激動起來, 隨即匍匐欲撲的身子也直立起來, 雙目貪婪的盯著地上放置的那枚精致嬌小的無極香爐。忽然, 兩獸嘶鳴一聲, 齊齊朝這無極香爐撲了過去。

  秦刺和郎志遠有些驚喜的對視了一眼, 隨即便繞開身去, 而這兩只狻猊神獸現在根本就顧不上秦刺和郎志遠, 他們的眼中除了這無極香爐再沒有其他。當撲到這無極香爐身前時, 兩只神獸齊齊剎住四蹄, 隨即小心翼翼地探長透露, 湊近那無極香爐的爐口嗅了嗅, 頓時露出一抹人性化的陶醉之色。

  緊接著, 兩只神獸就好像上了癮一般, 不斷的吸納著這些乳白色的煙霧香氣, 可以明顯的看到那些乳白色的氣體劃分為四條長龍如線般鉆進了兩只狻猊神獸的鼻孔里, 周而復始, 源源不斷。

  沒過多長時間, 這兩只神獸的身子竟然開始搖晃起來, 緊接著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轟然倒地, 銅鈴般的大眼猛力的睜了睜, 隨即便慢慢的合攏了起來, 震天的鼾聲隨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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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金剛法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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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嚕嚕……”

  秦刺和郎志遠眼見兩只神獸的模樣, 頓時目瞪口呆, 隨即互視一眼, 目光中都藏著深深的詫異和不解。

  按照兩人原先的想法, 至多也只是希望這無極香爐的淡雅香氣能夠吸引住兩只狻猊的注意力, 從而讓他們有機會能夠順利的破開白玉石門進入到地宮的腹地。卻哪能想到這無極香爐功效遠遠出了他們的意料。

  那自爐口升騰而起的如新鮮牛奶般的香霧, 竟然堪比烈酒, 兩只狻猊神獸不過是猛力的嗅了片刻, 就這般酣醉沉睡了過去。難不成這無極香爐并非想象中的雞肋, 而是有什么特殊的功用暫時沒有被現?

  "這怎么可能?”

  郎志遠緊緊的皺著眉頭, 面色大為驚訝。也難怪他會如此, 這無極香爐一直被他收藏, 到如今差不多幾十個年頭, 光是把玩的時間也差不多有十來年了, 要真說有什么特殊的功能, 他又怎會不知道。

  何況, 他練功時也時常將這無極香爐放在身畔, 吸入那乳白色的香霧來安神靜心, 卻也從沒有出現過醉倒的情況, 但現在看到這兩只狻猊神獸的情況, 顯然是因為吸納過多的香霧出現了"醉香”的跡象, 這不由讓郎志遠有些懷疑這無極香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否則又怎會突然出現這樣的奇效。

  秦刺也同樣不解, 但是他的目光掠過郎志遠訝異的面孔時, 覺得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偽, 顯然這郎志遠也不知道這無極香爐還有這般妙用。這不由讓他有些驚奇, 難道, 這郎志遠拿到這香爐以后就不曾仔細的研究過?

  "朗宗主, 看來你說這無極香爐是雞肋, 只能當香囊佩戴使用, 怕是大大的不對了。光是能讓這兩只狻猊神獸聞香而醉, 就能看出這只無極香爐怕是很不簡單吶!”秦刺淡淡的一笑, 目光轉向了郎志遠。

  而郎志遠則是苦笑道:"教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一團迷霧呢。無極香爐在我的身上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 我也曾仔細研究過, 旁的不說, 就是它噴出的這種香霧我也不知道嗅了不少, 對身體無損無害, 反倒能安神靜心。若真現在的這種聞香而醉的奇效, 怕是我早就應該現了。”

  隨后, 兩人就著這個話題琢磨了一番, 但因為沒有任何的依據, 所以根本得不出這無極香爐能讓狻猊神獸聞香而醉的原因, 也就只好無奈作罷。但想來, 這無極香爐能對狻猊神獸產生作用, 大概也僅僅只是一種巧合, 古籍上記載這狻猊神獸喜好煙霧, 既然如此, 好酒之人酗酒可醉, 這狻猊神獸聞香而醉倒也能說得通。

  為了保險起見, 郎志遠并沒有收回那無極香爐, 依舊讓它放置在地上不斷的繚繞出乳白色的香霧。而醉倒在一旁的兩只狻猊神獸則是酣然入睡, 但在呼吸之間, 卻仍舊將那香霧拉扯出四股"霧線”, 從口鼻處進出往返。照此下去, 這兩只狻猊神獸一時半會兒應該是醒不過來的。

  "教主, 我再來試試這道門。網 m。”

  剛剛鼓足全身勁力沒能打開這道白玉石門, 反倒是驚醒了兩只狻猊神獸, 惹得一身麻煩, 郎志遠顯然有些不甘。眼見這狻猊神獸已經被無極香爐擺平, 他便再自告奮勇的走上前去。雙掌力推, 意圖強行破開此門。

  但這一回的情況卻與先前完全不同, 先前郎志遠使盡了氣力, 也沒能破開這道白玉石門, 但這會兒表面上已經布滿龜裂紋路的白玉石門卻是在郎志遠的雙掌力推之下, 應聲而碎, 轟然一聲巨響之后, 便化為一地的碎石塊。

  秦刺霍然一驚, 謹慎的回頭朝那兩只醉倒的狻猊神獸看去, 這么大的震動, 即便是醉漢而已足以被驚醒了。若是驚動了這兩只狻猊神獸, 又是一陣麻煩。但幸運的是, 這兩只狻猊神獸根本沒受到任何的影響, 依舊酣然入睡, 呼嚕聲不斷。

  "唔, 還好, 沒有驚動這兩個大家伙。”郎志遠本就氣虛, 連番的使力讓他微微有些氣息紊亂。不過顯然他也顧及兩只狻猊神獸的動靜, 眼見兩獸無恙, 這才放下心來, 朝秦刺笑著說道。

  秦刺點點頭, 目光從狻猊神獸的身上轉移到了破開的石門后面那條幽長的甬道上, 眉頭略略一皺道:"朗宗主, 看來這后面或許還有什么玩意兒, 咱們還是得小心行事。希望別再有什么難纏的物事了。”

  郎志遠苦笑一聲, 道:"若是再有什么難纏的物事, 怕是以我現在的氣力, 對付起來還真是有些困難了。看這甬道如此幽深, 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通往地宮的腹地, 可別又弄出一道門來攔路。”

  秦刺淡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朗宗主不用太過擔心, 若實在不行, 大不了咱們退回去罷了。這地宮里究竟有沒有那枚鑰匙, 咱們也僅僅只是猜測。好了, 事不宜遲, 我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繼續趕路吧。”

  隨后, 秦刺和郎志遠便放緩了腳步的小心翼翼的朝甬道深處探去。或許是怕什么就來了什么, 很快的, 郎志遠的猜測就成了真, 在甬道的盡頭確實有一道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但與那白玉石門不同, 這是一道暗金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落地門, 門上也沒有任何的浮雕。

  有了先前的經驗, 郎志遠覺得這門上既然沒有浮雕, 應當就不會驚動什么異獸奇蟲之類的東西自門中脫落而出。心頭松了一口氣, 便開口說道:"教主, 這門看上去平淡無奇, 打開它應當不會太麻煩。”

  秦刺微微瞇起雙眼, 他想的和郎志遠并不一樣, 至少他覺得這地宮的第一道關卡就設置了兩只狻猊神獸, 沒道理這第二道門僅僅就是一道普通的大門, 定然是隱藏著什么厲害之處, 只不過光憑肉眼, 一時間難以現罷了。

  "朗宗主, 不可掉以輕心, 這地宮處處詭秘, 還是小心為好。”秦刺搖搖頭, 一邊提醒郎志遠, 一邊小心翼翼的移動著步伐, 緩緩的靠近了這道暗金色的落地門。何謂落地門?實際上就是那種自上而下關閉起來的那種門, 一般來說, 墓葬之中常用這一類的落地門, 因為開啟極為不便, 所以一旦放下此門, 就等于永久的封閉。m網 m。

  郎志遠也不是魯莽之人, 憑他的閱歷, 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只不過這道石門看上去確實平淡無奇, 讓他的警惕稍稍收斂了一些罷了。眼見秦刺湊了過去, 郎志遠也沒有停住腳步, 跟著走上前去。

  兩人在那暗金色落地門前站立, 秦刺探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門體表面, 皺眉道:"咦, 這門摸起來非金非石,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朗宗主, 你比我閱歷豐富, 可曾見過這種門的材料?”

  郎志遠也探手觸之, 微微沉吟一番, 不禁驚疑道:"果然是非金非石的觸感, 可惜, 只憑表象我還真的難以分辨出這是何物所制, 不過料想, 就算再厲害, 也應該抵擋不住咱們煉體之人的勁力。”

  秦刺微微皺眉, 開口道:"朗宗主, 你幾番使力, 消耗頗大, 這道門還是我來試試能不能開啟吧。”

  郎志遠點點頭, 退到一邊。

  秦刺在門前站定, 猛吸一口氣, 緊接著, 將全身的勁力凝于右拳, 一聲厲喝以后, 右拳猛然砸在那道暗金色的落地門上, 凝于右拳的勁力頓時自拳頭與落地門相觸的那一點傾瀉而出, 隨即波及整個門體。

  "轟!”

  一聲巨響在狹隘的甬道內爆出, 暗金色的落地門顫了幾顫, 卻是紋絲不動, 甚至連龜裂的跡象都沒有。

  秦刺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目光盯著眼前的落地門一言不, 但腦子里卻是急劇的轉動著。剛剛這一拳飽含著多大的勁力, 秦刺自己最為清楚, 不說開山掀海, 最起碼也能崩掉一座小山頭, 但眼前這座落地門卻是安然無恙, 這不由讓秦刺在驚訝中有些郁悶。

  "咦, 沒想到教主的氣力竟然絲毫無損。”一旁的郎志遠眼見秦刺揮出這一拳的威勢, 不由有些驚訝。

  先前倆人對戰那修羅王時, 曾接連出拳, 雖然沒有刻意的觀察, 但僅憑感覺, 他對秦刺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但隨后, 兩人以戰技驚敵, 相互之間氣力都耗損的極為厲害, 按照道理來說, 秦刺現在揮拳的勁力應當遠遠不如當初對戰修羅時的狀態, 可剛剛看到秦刺的這一拳明明就是他所擁有實力的巔峰水準, 這就由不得郎志遠不生出疑惑了?

  "莫非教主使用戰技并不會產生損耗?可是也不對啊, 剛剛教主明明說自己也有耗損, 他根本沒必要在這方面隱瞞我, 何況現在又露出這么個大破綻出來, 這不是招我懷疑么?或者教主的恢復能力極強, 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將損耗彌補完善了?”

  郎志遠的心頭轉悠著數個念頭, 但他又豈會知道, 秦刺之所以恢復的這么快, 完全是剛剛那些經文的效應。不過眼看著秦刺揮出一拳之后便猶如枯木樁似的站著不懂, 郎志遠有些擔心起來, 連忙喚道:"教主。”

  秦刺身子一動, 轉頭道:"怎么了, 朗宗主?”

  郎志遠見秦刺無恙, 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兩人同入地宮, 相互照應之下安全問題上相對來說要提高許多。若是有一方命隕, 那么后面的路一個人去探索可就不那么好走了。當然, 也可以不理會這地宮里或許存在的那枚鑰匙, 可惜的是, 郎志遠拿到那張路線圖的時間這么久了, 眼見希望就在眼前, 又怎能止得住自己的好奇心, 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 他都無法坐視秦刺出什么狀況。

  "沒什么, 就是見教主忽然不動, 以為出了什么狀況。”郎志遠微微一笑, 隨即凝眉道:"教主, 我觀你剛剛這一拳的氣力比我擊打那白玉石門時, 還要厲害數倍, 卻沒想到這道門居然無動于衷,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 竟然會具有這么強大的抗擊打能力。”

  秦刺點頭道:"確實有些麻煩, 我再試試。”

  說著, 秦刺沉下心來, 再次揮出一拳, 但除了爆響聲, 仍舊不見眼前這道門有絲毫崩裂的跡象。秦刺暗哼一聲, 接連揮出十拳, 一連串的爆響隨即便如同鞭炮一般在這甬道中炸響, 但是眼前這道門依舊無恙。

  秦刺不由搖搖頭, 放棄了繼續揮拳的打算。顯然, 這道門并不是依靠蠻力就可以輕易開啟的。

  郎志遠見秦刺揮出十來拳都不能將這道門擊破, 心里也是萬分驚訝, 開口道:"教主, 我看這樣下去, 也是徒勞無功, 不如咱們再想想其他的方法, 看看能不能打開這道門。”

  秦刺點點頭。

  郎志遠又說道:"我曾聽聞一般此類門雖然難以開啟, 但建筑者通常都會留有機關, 此門或許也有什么機關也不一定, 待我尋找一番。”

  說著, 郎志遠移步走向落地門的四周, 一寸一寸的排查著地面和洞壁, 想要從中尋找出什么疑似機關的東西, 可惜他并非像唐雨菲那樣是專業學習古墓機關術的, 一番尋找下來, 并沒有什么可用的現。

  秦刺見狀, 垂下眼簾, 暗想道:"看來必須要動用尸煞銀焰或者是噬魂角蟻來看看能不能化掉或者吞噬掉這扇石門了。”可惜, 秦刺的心里有些為難, 尸煞銀焰倒是沒什么, 畢竟剛剛釋放過, 并沒有引起人竅內的那枚金珠產生任何的不良反應。但噬魂角蟻卻是秦刺的秘密法寶, 不到必要的時候, 他不太愿意讓這東西在他人面前曝光。

  思琢一番之后, 秦刺痛快的做出了決定。反正也無不可示人之處, 就算這郎志遠看到了又如何?難不成還能占為己有?所以, 秦刺一咬牙, 便當先喚出了尸煞銀焰, 洶洶的銀焰在右掌上騰的冒起一尺來高。

  不過由于這人竅內的金珠和尸煞銀焰之間有著某種敵對的關系, 秦刺擔心喚出這尸煞銀焰會不會引起金珠產生某種變動, 從而危及他的元神。好在, 觀察了一段時間后, 秦刺現這金珠還跟先前他喚出尸煞銀焰對付那狻猊神獸的黑煙時一樣, 沒有絲毫的異常反應, 便放下心來。

  隨即一揮手, 銀焰便脫掌而出, 如水銀一般迅的彌漫了整張落地門, 原本暗金色的門瞬間便化成了銀色, 洶洶的銀焰在門上騰騰的燃燒著。

  郎志遠觀之一怔, 先前他被黑煙包裹蒙蔽了視線, 還真沒留意到這尸煞銀焰, 現在看到, 難免有些驚訝, 隨即對秦刺掌握的本領更為好奇。他不得不承認, 秦刺雖然在修為上不如他, 但不論是戰技, 還是這尸煞銀焰, 或者還有沒表現出來的其他本領, 綜合起來的話絕對遠于他。

  這樣一來, 郎志遠對秦刺的認識更添了一層, 同時也增了幾許畏懼之心。

  可惜的是, 尸煞銀焰的能力并沒有動搖這道堅固的門, 任憑其騰騰的竄著銀焰, 那道門依舊頑固的屹立在那里, 不見絲毫的耗損。這樣一來, 秦刺不得不收回了尸煞銀焰, 隨后掌心攤開, 露出了一團蟲球。

  當然, 如果仔細看的話, 不難現這團蟲球比秦刺往日喚出的那噬魂角蟻團聚在一起的蟲球要小了幾分, 這是因為有一小半的噬魂角蟻被秦刺用來包裹那三顆儲放在戒指空間里的金珠了。

  "教主, 這是?”

  郎志遠眼見秦刺收回那尸煞銀焰, 又取出了一團蟲球, 已經明白秦刺的手上也有那類似于他手上那手鐲一樣的儲存類法寶。但他連尸煞銀焰都弄明白, 又見秦刺掏摸出這古怪的玩意兒, 自然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 索性就問出口了。

  "一種蟲子, 可以吞噬金屬。”

  秦刺淡淡的一笑, 也沒過多的解釋, 隨后便揚手一彈, 那團蟲球便射向那道暗金色的落地門, 半途便猛然四散, 由整化零, 密布在整道門上。秦刺慢慢的瞇起了眼睛, 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噬魂角蟻的舉動, 能否成功打開這道門就在此一舉了。若是這些噬魂角蟻也奈何不了這道門, 那一時半會兒秦刺還真沒有什么好主意可想。

  "咦, 教主, 這些蟲子真的可以吞噬掉這道門。”郎志遠的語氣里夾雜著興奮和驚奇。剛剛秦刺隨口一提, 他也沒太把這蟲子當回事, 卻哪能想到這蟲子還真能吞噬掉這道門, 在他的目光所及的范圍內, 那些蟲子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快的將那道門吞噬的坑坑洼洼, 成效極為顯著。

  秦刺也有些驚喜, 但以他對這蟲子本事的了解, 倒也沒有太多的驚奇。只是心里難免暗想, 若是早些時候動用這噬魂角蟻也就省卻先前的麻煩了。

  可是就在兩人目光中的一縷喜色還沒來得及消散的時候, 那道原本古樸無奇的門忽然變了, 準確的說, 是門體的中央位置忽然浮現出一段泛著金光的經文, 經文一現, 那些噬魂角蟻吞噬的度明顯的慢了下來, 再接著, 任憑噬魂角蟻們如何努力, 卻再也難以撼動這道門分毫。

  "這是……金剛法咒?”郎志遠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目露遲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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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蓮火煅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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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法咒?朗宗主, 你說的是六道金剛咒么?”秦刺皺了皺眉頭, 佛門經典他也有所涉獵, 但還從未聽聞有什么金剛法咒, 倒是佛門密宗傳承的《六道金剛咒》他曾在一些佛經中看到過, 可是此咒僅僅是普度終生消滅業障所用, 斷然不會出現加固門體, 使外力不受侵害, 連噬魂角蟻都無法破壞的能力。

  況且, 此咒文和先前塔壁上的那些經文一樣, 都是用古悉曇文書就, 既然郎志遠不認識那些塔壁上的經文, 又為何識得這門上的咒文呢?

  郎志遠搖頭道:"教主, 我不知道什么是六道金剛咒, 但這門上的咒文應當就是金剛法咒沒有錯的。我年輕的時候得到那張路線圖的信息, 曾經數次探訪過這那爛陀寺遺址附近的地域, 記得有一次來此, 恰逢這個國度戰亂, 遇到一僧人被數名持槍壯漢挾持, 當時那位僧人就使用了這金剛法咒, 瞬間整個身體便刀槍不入, 這才免去了災難。后來我刻意交好此僧人, 方才得知此咒名喚金剛法咒, 是以, 我雖然不認識這門上的咒文, 但是看其形態還是能大致分辨出這正是金剛法咒。”

  秦刺凝眉道:"照你這么說, 這金剛法咒難不成就是可以瞬間加固載體, 讓其堅若磐石的存在?”

  郎志遠點頭說:"正是如此。”

  秦刺問道:"那此咒如何去解?”

  郎志遠搖頭苦笑道:"我只知其為金剛法咒, 但如何去解, 我還真的不知曉。當初那僧人也沒有教過我。”

  說話間, 那門上的咒文再次一變, 所有的咒文融合在一起, 構架成了一個圓形圖案, 此圖案一出, 整道門瞬間大放異彩, 所有附在門上的噬魂角蟻皆被驅離, 返回到秦刺的身旁嗡嗡亂舞。

  "咒輪?”

  秦刺微微瞇起眼, 一招手, 所有的噬魂角蟻團聚在一起化為蟲球被秦刺重新送入到戒指空間里, 這才細細的打量起了那枚"咒輪”。

  將咒文用"輪形圖案”的形式表達出來, 這就是咒輪。通常來說, 咒文和咒輪都是相輔相成的, 而咒文難辨, 但咒輪卻極好相認。所以秦刺雖然不識得那金剛法咒的咒文, 但是看到這個圖案出現, 還是馬上就認出了其身份。

  "教主, 看來咱們得另想辦法了。這金剛法咒的厲害, 我曾經親眼見識過, 尋常的手段根本難以破去。”郎志遠在一旁說道。

  秦刺沒有說話, 而是全心全意的揣摩著那一枚咒輪, 這種由線條勾畫而成的蓄積某種能量的圖案從本質上而言和陣法有相通之處。秦刺雖然沒有深入的學習過陣法, 但從百巧老祖那里耳聞目染, 倒也曉得一些皮毛, 是以他想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什么可以破解這金剛法咒的方法。

  可惜的是, 秦刺觀察良久, 仍舊一無所獲, 但目光不經意間掃到那咒輪的核心位置時, 忽然心頭一動。因為這核心位置是一個空白地帶, 大小正好可以放置一枚秦刺獲取的金珠。想到這金珠與佛門應該有所聯系, 秦刺不由突奇想, 覺得是否可以將那金珠放置到這咒輪的中央位置, 從而產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完全可以說是異想天開, 但是在現在這種毫無頭緒的情況下, 任何一種值得嘗試的方法秦刺都不愿意錯過。所以在略略思考過后, 秦刺便從戒指空間內取出了一枚被噬魂角蟻包裹住的金珠。

  郎志遠眉頭一動, 目光中已經不是驚訝, 而是有些無力感。秦刺掏摸出的東西一件比一件玄妙, 前面的尸煞銀焰和噬魂角蟻就足以讓他驚奇了, 現在又掏摸出一枚泛著金光的珠子, 而且外圍還被那些先前的小蟲子所包裹, 也不知道是什么厲害的物品。秦刺這連番不斷的舉動, 讓郎志遠心里不由無奈的想, 教主身上到底藏著多少東西啊?與此同時, 他也不由徹底滅絕了和秦刺爭鋒的心, 以秦刺的造化, 即便修為上不如他, 但光憑這些手段, 也足以叫他死上千百回了。

  秦刺微微一抖手, 那金珠周圍的噬魂角蟻便盡數飛離, 金珠頓時大方金光, 如同一枚小太陽般極為奪目。

  "希望有點用吧。”

  秦刺一邊默默的念叨著, 一邊探手, 將這顆金珠湊到了那咒輪的中央空白的位置。讓秦刺沒想到的是, 當金珠靠近那咒輪中央的空白地帶時, 忽然間, 整個咒輪旋轉起來, 產生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力, 緊接著, 秦刺手中的金珠便自行脫離而出, 射向咒輪中央。

  "啪!”

  金珠完全與那咒輪融為一體, 隨即整個咒輪旋轉的更加瘋狂, 而處在中央位置的那枚金珠則是金光四射, 幾乎將周圍的甬道全部彌漫在金光之下。

  秦刺和郎志遠不由自主的瞇起了雙眼, 這金光的刺目程度遠他們的想象。而就在這時, 忽然間,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隨之金光逐漸減弱, 兩人被隔絕的視線慢慢的恢復, 讓他們驚訝的是, 原本堅若磐石的落地門, 竟然像是被觸動了某種機關似的, 自行上移, 緩緩的開啟。

  當整道門完全被打開時, 一股如蘭似麝的異香頓時飄散出來, 讓人聞之精神一震, 仿佛全身的雜質, 心靈上的污垢一瞬間都被洗滌了一遍。

  "教主, 這……這就是地宮腹地了。”郎志遠有些激動的說道。

  秦刺點點頭, 他有些驚喜, 原本他還以為想要進入地宮腹地, 還不知道要經過多少關卡, 卻沒想到這道門開啟之后, 暴露在眼前的正是地宮腹地。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 并不算大, 周圍的裝飾卻充滿佛家風格, 四周的墻壁也沒有再看到通往其他方向的道路或者是石門, 如此看來, 這里便是這佛塔地宮的腹地無疑了。

  不過秦刺并沒有進入過地宮, 這還是頭一回探訪, 所見所聞都極為陌生, 自然是極有興趣的四處查看。忽然, 秦刺的雙眼一瞇, 目光投聚在這地宮中央的九瓣蓮花狀的石雕上。當然, 吸引住秦刺目光的并非是這石雕本身, 而是那石雕蓮花的中央洶洶燃燒的火焰。

  "咦!”

  秦刺訝然道:"朗宗主, 這地宮周圍皆是一片空蕩, 唯有這中央位置擺放著這樣一個蓮花雕刻, 還有洶洶烈焰燃燒。莫非, 那儲存與地宮的高僧舍利就在這蓮花火焰之中?可是……如此一來, 我們需要尋找的鑰匙在哪里?莫非也在這火焰之中, 還是……這地宮里根本就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郎志遠環顧地宮四周, 說道:"教主, 我看這石雕蓮花可能就是重點, 咱們不妨上前一觀。”

  秦刺點點頭, 便與郎志遠一起湊上前去。但這石雕蓮花的體型極大, 秦刺和郎志遠根本無法得見其腹中模樣, 看來, 唯有立于蓮花雕刻之上, 才能夠看清其腹中除了火焰還藏著什么。

  于是, 秦刺和郎志遠齊齊縱身一躍, 頃刻間, 便已經落在了這蓮花石雕的花瓣之上。這蓮花石雕共有九片花瓣, 內層四瓣, 外層五瓣, 秦刺和郎志遠就站在外層之上, 而熊熊的火焰便在內層的花瓣核心處燃燒著。

  相隔如此近, 灼烈的氣息自然是不斷的拍打著倆人的身體, 但倆人都不是普通人, 雖然這溫度高的有些異常, 但倆人還是能夠承受的。

  "咦, 教主, 你有沒有看到, 那火焰中好像……好像有一個人形的物體!”郎志遠忽然皺眉說道。

  秦刺極盡目力, 但被火焰所阻隔, 無法真切的看清楚蓮花核心處火焰中的景象, 但確確實實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物體存在與其中。

  "我也看到了。”秦刺點點頭道:"那確實極像是一個人。”

  "這火中怎么會有人呢?”郎志遠詫異道。

  秦刺搖搖頭, 道:"須得分開這火焰, 才能看清楚其間的真相。可惜這火焰不似凡火, 輕易觸之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你我體魄有害, 我看, 還是先以拳勁試探一番吧。”說著, 秦刺猛然揮出一拳, 強大的拳勁朝那四枚花瓣中熊熊燃燒的烈火擊去。

  "噗!”

  一聲悶響, 火焰在拳勁之下, 被一分為二, 雖然很快的就恢復了原狀, 但那一瞬間的空隙已經足以讓秦刺和郎志遠看清楚其中存在的東西。確實, 那中間躺著一個人, 一個渾身長男子, 頸脖間還掛著一件配飾。

  "嘶!”

  郎志遠猛吸一口氣, 難以置信的說道:"沒想到真是一個人, 此人被烈火如此焚燒, 卻能分毫無損, 而且被鎖在這地宮之中, 也不知是為何?”

  秦刺卻有些激動的說道:"朗宗主, 我記得你那羊皮密囑上對可以開啟另一個通道的鑰匙所描述的, 是一枚銀色六面法輪吧?”

  郎志遠收住驚訝, 點頭道:"是的。”

  隨即, 郎志遠眉頭一揚, 面上也涌出了一陣狂喜, 驚訝道:"教主, 剛剛所見到這男子脖子上掛著的, 莫不就是那枚法輪?”

  秦刺強捺住驚喜說道:"不錯, 我看著毫無差別, 應當就是此物。”

  苦苦尋求的東西眼看著就出現在面前, 兩人自然是激動不已, 但隨之擺在兩人面前的, 是如何才能從這火焰中取到那男子脖子上所懸掛的法輪。

  "教主, 此火不是凡火, 不可掉以輕心!”郎志遠謹慎道。

  秦刺點點頭, 但心里早已經拿定了主意, 便開口道:"朗宗主, 我來試試。”

  隨后, 一縷橙光從秦刺的左目中射了出來, 隨即便如同一條繩索般探進那烈焰之中。橙光的作用可以模擬秦刺所看到的任何物品, 可以說, 它的實際作用在七霞玲瓏眼目前所進化的幾道光線中, 屬于最有效的。而現在, 秦刺顯然就是想利用這橙光的能力, 取出那男子頸脖間懸掛的法輪。

  郎志遠對秦刺的種種能力已經麻木了, 何況眼前他所有的心思都被那法輪所吸引, 只知道關注那法輪, 對秦刺表現出來的能力倒也不那么驚奇了。

  "嘶!”

  橙光一探進那烈焰之中, 秦刺就明顯的感覺一股灼烈的感覺順著橙光蔓延向左目, 心中不由一緊, 暗想這莫名火焰的威力卻是不可小窺, 必須得快點拿到法輪才好。隨即, 秦刺心念一動, 那筆直探出的橙光盡頭忽而化為一只人手, 緊緊的抓住了那男子脖子上懸掛的法輪, 隨之猛力一扯, 配掛的金屬吊鏈震顫了一下, 卻沒有應聲而斷。

  秦刺眉頭一皺, 心念再次一動, 那橙光所化的人手便靈活的抓住那法輪, 從那男子的頭上繞過, 這樣就不需要扯斷吊鏈, 就可以直接取下法輪了。一切都很順利, 法輪順利的繞開了那男子的腦袋, 隨之橙光所化的人手快的縮回, 當橙光完全收斂與秦刺的左目中時, 那枚法輪已經落在了秦刺的手中。

  郎志遠眼見秦刺取到法輪, 心中不由一陣激動, 笑道:"恭喜教主, 總算是拿到了此物, 咱們這趟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秦刺笑著點點頭, 隨即目光就轉向了手中的那枚精致的法輪。這法輪呈銀色, 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屬煉制而成, 比銀子更堅固也更鮮亮, 何況能在那種火焰中安然無恙的保存下來, 顯然不是什么普通的金屬。

  法輪一共六面, 和秦刺在邊藏所見到的法輪有很大的差異, 不過做工極為精致, 其間還有一條銀色的鏈子貫穿, 可以懸掛在脖子上作為佩戴的吊飾。

  細細的觀察了一遍, 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后, 秦刺將其直接拋給了郎志遠。這一舉動讓秦刺怔了怔, 隨即對秦刺的信任報以感激的微笑。

  "朗宗主, 我看這應當就是那枚鑰匙, 你也看看吧。”秦刺微微笑道, 同時, 將目光轉向了那烈焰中的男子軀體上, 暗想:這到底是誰?為何要置于這地宮之中, 被烈焰焚燒呢?

  郎志遠低頭一番細細觀察后, 笑著說道:"教主, 這就是那枚鑰匙絕對不會錯了。只不過……那羊皮密囑上也沒有細說拿到這枚鑰匙以后要如何去尋找那通道, 看來, 秘密應當是在這法輪當中, 事后, 咱們還須仔細研究一番。”

  秦刺收回目光, 點點頭:"朗宗主, 既然此行已經順利取得此物, 咱們也無須繼續駐留了, 否則時間長了, 外面那兩只狻猊神獸醒轉過來, 咱們又免不了一番惡戰, 我看, 咱們還是就此退去吧!”

  郎志遠點點頭, 將法輪重新拋還給了秦刺, 剛想說什么, 忽然面色一變, 指著那四枚蓮花瓣核心部位熊熊燃燒的火焰, 說道:"教主, 你快看, 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些火焰的火勢怎么好像有熄滅的跡象。”

  秦刺皺眉轉頭, 果不其然, 剛剛還像是永不熄滅的火焰, 此刻仿佛被澆了一盆涼水般, 整個的火勢開始慢慢的變弱, 眨眼的功夫, 就已經有多出徹底熄滅, 而那原本被火焰包裹的男子軀體這一回可是毫無阻隔的呈現在了秦刺和郎志遠的眼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烈焰淬煉了太久太久的緣故, 此男子身上的肌膚光潔如玉, 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整個身體的比例也極為均勻, 看上去給人一種一樣的邪美之感。

  這樣的情況出現, 顯然出了秦刺和郎志遠的預料, 郎志遠不由驚詫道:"教主, 莫非是咱們取走了這法輪, 而這法輪和這火勢之間有什么直接聯系, 所以火勢逐漸開始削弱, 照此下去, 怕是用不了一時半刻, 這些火焰就會完全熄滅, 咱們不妨等到那時候, 去研究研究這男子到底是什么來歷。”

  秦刺微微沉吟了一番, 雖然她心里也有幾分好奇, 但他拿不準這火焰的熄滅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按道理來說, 蓮花石雕不會無端生火, 而火中更不會莫名的置放一具男性的軀體。這一切顯然是有什么用意的。

  但現在他們取走了法輪, 導致火焰熄滅, 火中男子失去火焰焚燒, 這就等于打破了先前這地宮設置者的安排, 這樣一來, 肯定是極容易生什么變故。

  所以一番權衡之后, 秦刺搖頭說:"朗宗主, 現在我們人困馬乏, 一旦出現什么變故, 極難應付, 我看, 咱們還是先退出這里, 尋找一處地方調息之后, 再去看看那邊血族和九菊一脈的人馬可有什么收獲。”

  郎志遠也沒有再堅持, 點點頭說:"一切遵照教主吩咐。”

  可就在這時, 四瓣蓮花瓣包裹中的熊熊烈焰終于徹底的熄滅了, 火焰看似嚇人, 卻既傷不到這蓮花石雕也傷不到其中的男子軀體, 所以熄滅之后, 暴露出來的卻是一派清朗的畫面, 斷然沒有普通火焰焚燒之后, 殘留下來一片黑煙熏陶的狼藉。

  "咦……”

  秦刺驀地一動眉頭, 因為他的目光所及之處, 竟然有兩條模樣奇特的小蛇不知道從何處出現, 慢慢的朝那男子的軀體游去。而更加奇怪的是, 看著這兩條小蛇, 秦刺竟然隱隱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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