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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遠古獸卵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姚佳一身黑色的西裝, 精悍的短, 面孔與舊日無異, 所不同的就是常戴的那副墨鏡換成了一副黑框眼睛, 看上去稍顯呆板, 但卻有效的遮掩了目光中的銳利。http://www..姚佳見秦刺一眼就認出了他, 不由有些驚愕, 隨即就爽朗的笑道:"秦刺, 五年多不見, 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

  秦刺微微一笑, 說道:"五年雖長, 但姚佳先生你卻是容顏不改, 我又如何能認不出來。”

  姚佳目光一轉落在屋內, 笑道:"不請我進去坐坐么?”

  秦刺笑道:"請, 不過這里并非是我的房子, 有些越俎代庖了。”

  眼見姚佳進屋, 秦刺一探手合上了門。不過此刻他的心里卻是難免升騰起了幾許迷惑。姚佳的來歷他很清楚, 特別行動組最高級別s組的成員, 以前一直被安置在龍老爺子身邊守護。而后來龍老爺子去世之后, 秦刺也沒有留意過關于姚佳的消息, 并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延續著原先的任務, 改為保護龍家現任掌門人龍宇軒。

  不過想來, 這姚佳既然出現在倫敦, 那守護龍家掌權者的任務應該是已經結束了。當然, 這姚佳出現在倫敦不值得讓秦刺奇怪, 畢竟特別行動組的職責就是維護國家的利益, 需要的是s組出動出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這姚佳竟然能找到自己, 這就由不得秦刺不奇怪了。他很想知道這姚佳是通過何種渠道途徑得知自己在此處的。

  畢竟在秦刺看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過是昨天你才剛來英國, 身份信息等一切物件證明都是偽造的。特別行動組就算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在英國倫敦這個異國城市, 從自己偽造的信息中找到自己。

  至于是不是在白金漢宮泄露了行蹤, 這一點秦刺完全可以排除。他來往白金漢宮都是以啼風神靴代步, 咋啼風神靴的度下, 秦刺的身影只能捕捉到一縷不起眼的烏光。何況, 在白金漢宮唯一見過他的只有那名圓桌騎士。其他人趕到的時候, 秦刺早已經離開多時了。而且這白金漢宮守衛森嚴, 連他這樣的實力在里面都有些運轉不開, 憑借特別行動組的能力想要成功的混進去不被現, 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說, 無論是橫看豎看, 秦刺都找不出理由來證明這姚佳是如何找到自己的。這確實叫秦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甚至難免會往不好的方向想, 譬如說這特別行動組是不是在他的身上裝了什么位置鎖定的儀器。

  "秦先生的心里一定很疑惑我的來意吧。”姚佳在沙上落座以后, 就笑著開口道。

  "準備的說, 我很好奇姚佳先生你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秦刺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姚佳。

  姚佳笑著擺擺手道:"秦先生千萬不要誤會, 其實我找到這里來, 完全是因為巧合。我想,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昨天晚上秦先生應該在街頭懲治了幾個英國地痞, 對么?”

  秦刺疑惑的點點頭。

  姚佳笑道:"當時, 我恰巧路過。呵呵, 不過秦先生的容貌和五年前有不小的變化[ 天珠變 ], 我當時只是覺得熟悉, 并沒能馬上認出來。加上有要事纏身, 沒辦法停留, 所以就大致的留意了一下情況便離開了。后來回去后, 我查了查秦先生身旁那個中國女孩兒的身份信息, 就差不多可以確定秦先生了。剛剛秦先生你一開門就叫出我的名字, 我自然是再無疑惑了。”

  秦刺聽他這么一說, 才稍微有些釋然。笑了笑, 開口道:"原來是這樣, 看來我和姚佳先生還是有些緣分的。不過我記得姚佳先生不是在華港么?怎么會來倫敦執行任務?難道……龍家的人來倫敦了?”

  "那倒不是。”姚佳搖搖頭笑道:"我早就不在龍家當值了。龍老爺子去世以后, 我的守護職責就已經結束了。后來修養了一個假期就被派到了南非, 近期才調到倫敦來執行任務的。”

  "對了, 秦先生你這是來旅游么?還是和住在這里的那位傅小姐……呵呵!”姚佳笑的有些曖昧[ 很純很曖昧 ]的問道。

  秦刺倒是沒理會他口氣里的打趣, 說道:"我也是來里處理點事情, 不過和倫敦警察生了一些沖突, 賓館不好住下去了, 恰好遇到了我這位朋友, 就打算在此借宿幾天。”

  姚佳點點頭, 隨即兩人有隨便的聊了些。畢竟接觸的不深, 秦刺也不可能跟對方聊太多的東西。但是聊著聊著, 秦刺卻想到了一點, 這姚佳既然被派到了倫敦, 那說明特別行動組的力量在此應當還是設置了一定規模的機構。若是借助特別行動組的情報能力, 監控那些圓桌騎士的動向, 是不是就可以隨時掌握到石中劍可能的下落了。

  不過這事有一定的特殊性, 加上特別行動組本身也是一個特殊的國家機構, 面對的又是姚佳這個打交道不是太多的人, 秦刺一時間有些猶豫該不該把話說出來。正琢磨著, 對面的姚佳忽然笑問道:"五年不見, 秦先生的實力愈精湛了, 我已經完全看不透秦先生的實力了。”

  秦刺笑道:"姚佳先生又何嘗不是實力大增。”

  姚佳擺擺手嘆道:"比不上秦先生, 呵呵, 剛剛看到秦先生第一眼, 我就知道, 如今已經不是秦先生對手了。”

  秦刺淡笑道:"姚佳先生太客氣了。”

  姚佳沉吟了一下, 忽而有些唐突的開口道:"我有個不情之請, 不知道秦先生能不能同意。”

  秦刺怔了怔, 顯然是沒料到姚佳忽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以, 皺了皺眉頭問道:"什么不情之請?姚佳先生不妨直說。”

  姚佳猶豫了一下, 開口道:"是這樣的, 我想請秦先生協助一下我們這次的任務。你知不知道最近日本相訪英的事情?”

  秦刺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是昨晚從那幾個圓桌騎士的口中聽來的。

  姚佳見秦刺點頭, 便繼續說道:"是這樣的, 我們收到消息, 日本相這次訪英, 除了明面兒上出行的人, 暗中也悄悄跟來了一批人。這些人都是日本九菊一脈的成員, 目的嘛, 好像是和在倫敦的秘黨有什么事情要談。”

  "秘黨?”秦刺楞了一下, 隨即詫異道:"九菊一脈和秘黨有事情商談, 這……和你們的工作有關系么?”

  姚佳苦笑道:"秦先生該不會不知道我們除了維護國家安全之外, 也需要隨時掌控他國任何勢力變動的走向吧?”

  秦刺搖頭說:"這我還真不知道。”

  姚佳便大致的解釋了一番, 隨后道:"九菊一脈忽然聯系上秘黨, 這一點不得不讓人生疑, 可惜我們的人跟蹤了這兩幫人馬好多天了, 都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反倒是折損了好些人手, 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而且, 我們派駐英國的特別行動組成員并不是太多, 國內的力量暫時也周濟不過來, 恰好碰到秦先生你, 所以就想讓秦先生幫忙協助一下我們這次的任務。”

  "這……”秦刺揚了揚眉頭道:"你就這么相信我?”

  姚佳笑道:"秦先生的為人哪里還有什么不能信任的, 何況, 秦先生當年也和我們特別行動組合作過。好幾次回總部參加會議的時候, 都聽到幾個頭頭兒惋惜你不能加入到我們特別行動組當中來。所以在這一點兒上, 我是完全信任秦先生的。”

  秦刺思索了一番后, 想到自己大約還要在倫敦暫留數日, 而那石中劍的下落現在也掌握任何的蛛絲馬跡, 既然有充裕的時間, 而這特別行動組恰好碰到難題, 不管是看在玉無瑕的面子, 還是曾經和特別行動組的接觸感覺還算不錯, 亦或是大家同屬華人, 這個忙能幫的話還是可以出手幫一幫的。

  所以秦刺倒是沒有多少猶豫, 爽快的點點頭道:"好, 我可以協助你們。”

  "那真是太好了。”姚佳有些喜出望外, 他可沒想到秦刺會如此痛快的應承下來。但秦刺卻是一擺手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姚佳急切的說道。

  秦刺笑了笑, 緩緩的說道:"我也同樣需要你們特別行動組協助我調查一件東西的下落。”

  姚佳楞了一下, 連忙問道;"什么東西?”

  "石中劍!”

  這一次, 秦刺倒是一點兒也沒有猶豫, 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剛剛他已經想明白了, 這事情, 若是單憑他個人的能力, 恐怕很難打探到什么東西。最合適的就是借助特別行動組這樣的頂級情報組織, 以他們的情報渠道, 或許能查出一點兒什么蛛絲馬跡。

  "石中劍?”

  聽到這東西, 姚佳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自然看的出來秦刺不是在開玩笑, 而特別行動組里面也確實有不少于此有關的資料, 所以旁人眼里的傳說, 在這些特殊機構的眼里卻是真實存在的。但姚佳有些不解的是, 秦刺尋找這東西做什么?

  "秦先生, 你尋找這東西做什么?”姚佳詫異的問道。

  秦刺淡笑道:"有些不太方便透露, 還請姚佳先生見諒。”

  姚佳目光一閃, 隨即笑道:"沒事沒事, 倒是我冒昧了。總部里好像有相關的資料, 一會兒我回去聯系一下總部查一查關于石中劍的資料。對了, 秦先生你這是要讓我們怎么協助你?”

  秦刺便大致的說了一遍, 姚佳聽完之后, 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倒不是不行, 但是我們現在確實抽不出人手來做這樣的事情, 況且那些圓桌騎士比之血族和九菊一脈還要難對付, 跟蹤他們的動向, 怕是有些困難。”

  秦刺擺擺手說:"我只需要他們的動向, 并不需要你們跟蹤, 只要他們有什么異動及時通知我就行了。另外, 我也想知道這些圓桌騎士大致分布在什么地方。”

  姚佳一聽才松了口氣說道:"這倒是好辦, 僅僅是留神他們的動向還是不難的。英國的圓桌騎士大多分布在三個地方, 第一個地方就是白金漢宮, 第二地方是倫敦塔, 第三個地方則是女王的身邊。”

  秦刺點點頭。

  恰在這時, 傳來開門的聲音, 姚佳面色一整, 道:"秦先生, 那今天就說到這兒, 這個東西你拿著, 可以避開英國有關部門的監控單線聯系到我。”說著, 姚佳摸出了一塊手表, 遞向秦刺。

  秦刺搖搖頭, 道:"我有這樣的手表。”說著, 手一翻, 掌心里就出現了一塊手表。姚佳怔了怔, 隨即笑道:"這樣……那我回頭讓總部修改一下你這塊手表通訊器的權限。”

  而這時, 門已經開了, 傅紅袖大包小包的提滿了塑料袋, 進門就笑道:"大俠哥……咦, 這位是?”

  姚佳微微一笑,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架, 彬彬有禮的說道:"小姐您好, 我是秦先生的朋友, 得知他住在這里, 特來拜訪一下的。”

  傅紅袖見是秦刺的朋友, 連忙笑著打了個招呼, 客氣的說道:"留下來吃飯吧, 我剛好買了許多食材。”

  姚佳擺擺手道:"我還有事情, 就不打擾了!”說著回頭對秦刺說道:"那咱們再聯絡。”說完, 就告辭出門了。

  傍晚時分。

  傅紅袖陪秦刺坐在沙上看著電視。

  秦刺重新戴在手腕上的手表通訊器忽然震顫了一下, 便起身道:"我回一下房間。”說完, 也不等那傅紅袖的回應, 便徑自走回了房間。

  關好門以后, 秦刺就點開了手表通訊器, 薄薄的屏幕彈出來, 露出了姚佳的人像。與此同時揚聲器里也傳來了姚佳的聲音:"秦先生, 石中劍的資料我已經幫你打聽過了。但據說在一千年多年前就已經下落不明了, 英國皇室也一直在尋找這柄劍的去向。”

  "一千多年前?”秦刺怔了一下, 隨即想到亞瑟王是公元一世紀的人物, 石中劍在一千多年前丟失似乎也能夠接受。

  隨后, 姚佳又大致的將查閱到的資料和秦刺說了一遍, 但基本上都是沒什么太大作用的資料。這難免讓秦刺有些失望, 只能點頭說:"麻煩姚佳先生了。”

  姚佳笑道:"不麻煩, 對了, 今晚可能有任務, 不知道秦先生方便不方便一起出行?”

  秦刺點頭說:"可以。”

  "那好, 我一會兒來接你。”

  掛斷通訊器以后, 秦刺打開房門, 卻不防一個身影哎呦一聲跌了進來, 直撲在秦刺的懷里。秦刺眉頭一皺, 將懷里的女孩扶正以后, 皺眉道:"你在干什么?”

  "我……我……”傅紅袖有些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但面對秦刺凌厲眼神, 她還是敗下陣來, 坦白道:"好吧, 我在偷聽, 不過我什么都沒有聽到。”

  秦刺哼了一聲, 不過他倒是相信這姑娘什么都沒有聽到。畢竟這塊手表通訊器的功用秦刺還是了解的。所以不悅的看了傅紅袖一眼后, 淡淡的說道:"我一會兒有些事情要出去, 可能晚點回來, 也可能不回來。”

  "啊?你要去哪里?”傅紅袖追問道。

  秦刺淡淡的說道:"這不需要你知道。”

  傅紅袖見秦刺這幅模樣, 有些沮喪的說道:"對不起嘛, 下次我不會了。”

  秦刺淡淡的點點頭。

  沒過多長時間, 門鈴便響了, 秦刺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姚佳。秦刺回頭對傅紅袖說道:"我出去了。”

  "你還沒吃飯呢, 吃過飯再出去吧。”傅紅袖急道。

  秦刺擺擺手, 便帶上了門。

  "呵呵, 秦先生艷福不淺啊, 剛剛那位姑娘可對你挺上心的。”姚佳笑著說道。

  秦刺并沒有接這句話茬兒, 而是問道:"今晚有什么任務?”

  姚佳面容一整肅然道:"情況有些嚴重了, 你應該知道九菊一脈曾經惦記我華夏研究的那些洪荒遺獸的事情吧?”

  秦刺點頭。

  姚佳道:"我們最新接到的消息, 這些日本人不知道從哪兒打探到的門路, 又得知了一處存有遠古時期猛獸遺跡的地方, 但是不是洪荒遺獸無法確定。”

  秦刺詫異道:"日本人怎么會對這東西這么感興趣, 并且如此執著?”

  姚佳撇嘴道:"還不是那些陰陽師所謂的識神為鬧的!陰陽師都是以活物煉為識神, 而識神的原材料越厲害, 煉化后的識神就越厲害。安倍晴明的十二神將就是如此。那些遠古時期的兇獸獸卵若是孵化出兇獸被他們掌控, 煉化為識神, 他們的實力就會大大的增強, 有這樣的利益引動, 九菊一脈又如何能不執著。”

  "識神?”秦刺皺眉疑惑道:"那這些日本人為何要和血族秘黨聯絡呢?這中間有什么可以聯系的地方么?”

  姚佳苦笑道:"這一點也正是我們疑惑的地方, 我們的消息僅僅是提到日本人現了新的可能藏有遠古猛獸獸卵的地點, 但具體地點, 以及其為何聯絡秘黨這些原因, 我們都是一概不知。所以上面下了死命令, 一定要讓我們弄個水落石出, 并且要想辦法阻止或者說破壞他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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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血族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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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和破壞他們的行動。”秦刺咀嚼著這句話, 若有所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絕對不能讓這九菊一脈順利的取到那些獸卵, 從而煉化出什么厲害的識神出來, 是這樣理解的吧?”

  姚佳點點頭。

  秦刺有些明白了。按理來說, 就算九菊一脈對這些遠古獸卵感興趣, 但只要動的不是咱華夏的東西, 特別行動組根本就沒必要橫插一手, 去阻止去破壞。但現在, 特別行動組不僅插手了, 而且態度異常的堅決, 甚至耗損了不少的人手, 都在所不惜。這說了什么?說明甭管這獸卵出自哪里, 特別行動組都不愿意讓九菊一脈拿到, 更不愿意讓他們煉出什么厲害的識神出來。

  但到了這里, 問題又出來了。

  特別行動組為什么不愿意讓九菊一脈拿到類似于國內現在所擁有的這種洪荒遺獸的獸卵呢?難道是害怕九菊一脈在掌握了這些厲害的遠古獸卵以后, 會實力暴增, 還是別的什么?

  姚佳或許是考慮到讓秦刺全心全意的協助自己, 就不能藏著掖著, 所以在聽到秦刺這樣的疑惑之后, 他坦白道:"日本九菊一脈在很大程度上而言, 和我們特別行動組擁有同樣的職能, 也就是說他們也是屬于日本政府的一部分。

  當然, 僅僅是一部分, 因為九菊一脈并非是日本明治維新以后的產物, 而是歷經千年的傳承所保留下來的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族群, 只是在明治維新以后接受了本國政府一定的調配, 但仍舊保持著他們獨立的特性, 就這方面而言和我們特別行動組完全屬于國有的性質有一定的不同點。

  而類似于九菊一脈亦或是特別行動組這樣的特殊機構, 幾乎每個國家都存在, 彼此之間也是交叉在各個國家行走, 搜集情報處理必要的事件亦或是打擊削弱對手的實力。在這方面, 我們華夏和日本這兩個一衣帶水的國家摩擦的最厲害。

  一來我們國家和日本在歷史上本身就遺留下了極大的仇怨, 二來日本雖然沒有侵華成功, 但是他們的侵華野心卻從沒有熄滅過, 不管表面上所能看到的文化侵略, 經濟侵略;還是暗地里派遣的大量特工或者九菊一脈的成員, 都隨時預謀著破壞我們國家的安定團結, 阻礙我們國家的展進步。

  就好比我們國家, 每年都會搜擦到一大批隱藏在國內的九菊一脈成員, 同樣的, 我們分布在日本的特別行動組成員也有經常暴露行跡被對方現的。大部分時候, 我們雙方的實力算是旗鼓相當, 所以交鋒起來也是各有損傷不分勝負。

  但若是讓他們取得了獸卵, 煉化成厲害的識神, 實力上必然會飛升一個臺階, 何況, 厲害的識神還可以一直傳承下去。這樣一來, 他們的目的若是真的達到, 那我們特別行動組在日后和九菊一脈的交鋒中肯定會處于弱勢地位。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順利的拿到獸卵, 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組織和破壞他們的行動。”

  見他的解釋和自己所猜想的差不多一致, 秦刺的心里也是釋然了。確實, 如若真的讓九菊一脈取得了這樣的東西, 實力暴增以后, 對于特別行動組來說, 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將威脅扼殺在搖籃里, 這是每個聰明人都會做的。

  "上車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一輛黑色商務轎車旁, 姚佳打開車門, 隨即兩人就上了車。車子緩緩的動, 很快就駛離了原地。

  陽臺上。

  傅紅袖看著那輛轎車遠去, 眼里閃爍著好奇與興奮交替的目光。剛剛她躲在門外偷聽, 確實沒聽到什么東西, 但自打從心里認定了秦刺是國家特殊機構的人員以后, 傅紅袖就覺得秦刺此刻出門應當是和出行任務有關。可惜, 她倒是不敢跟蹤秦刺, 也沒辦法跟蹤, 心里不由有些小沮喪。

  夜色逐漸低沉。

  黑色的商務轎車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 姚佳一邊掌握著方向盤, 一邊笑著開口道:"倫敦真不是個適合生活的地方, 聽說早些年的是和, 污染已經達到了出門需要帶上防毒面罩的地步。不過近些年, 污染的治理有了一定的進步, 稍微好了一些。”

  秦刺嗯了一聲, 忽而問道:"我們現在去哪里?”

  "先回總部。”姚佳笑了笑說。

  沒多時, 商務轎車就在倫敦商業區的一棟寫字樓門前的停車場里停了下來。或許真的是大隱隱于市吧, 特別行動組在倫敦的分部并沒有如秦刺所預想的那般應當是在一個郊區偏僻的地方, 卻沒想到是這熱火朝天的鬧市區。這就難免讓秦刺覺得有些意外了。

  隨著姚佳進了寫字樓, 電梯一路攀升在十幾層的時候停了下來, 姚佳笑道:"到了, 我們bsp;   秦刺有些驚訝, 但隨著姚佳出了電梯以后, 秦刺才恍然醒悟過來。原來這c組根本就是以一個看似正規的公司來掩飾自己的身份, 外面掛著的牌子是某某國際貿易公司。姚佳直接將秦刺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門一關, 按動墻邊一個很難被察覺到的按鈕, 隨即辦公室內無端端的裂開了一道縫隙, 露出了一道暗門。

  秦刺以前在華港見過d組的基地, 對于這種機巧的設置, 也算是見怪不怪了。進了暗門以后果然別有洞天, 一個小型基地出現在面前, 里面布滿了各種奇特的機器, 約莫有數十人正緊張的忙碌著。

  "姚隊長……”

  "姚隊長……”

  招呼聲此起彼伏, 當然也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秦刺的身上, 雖然特別行動組的高層少有不知道秦刺的, 但是對于這些長期在海外作業的普通成員來說, 知道秦刺的人還是不多的。姚佳壓壓手說:"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位是秦刺, 專門協助我們這次行動的。”

  眾人便紛紛朝秦刺問好, 秦刺也一一個點頭回應。

  姚佳問道:"現在有沒有什么新消息?”

  這時, 一個年輕人起身匯報道:"剛剛有同事傳回來消息, 說九菊一脈的人今晚九點鐘會去布魯赫家族赴會。”

  "布魯赫家族?”姚佳皺皺眉頭道:"消息確切么?”

  "基本上可以確定。”那人答道。

  姚佳點點頭, 轉頭對秦刺說道:"看來九菊一脈的人應當是要在今晚和血族達成什么共識了。布魯赫家族是血族秘黨的第一家族, 族長邦德-布魯赫也是秘黨的核心人物。前幾次, 九菊一脈雖然和血族秘黨接觸, 但一直沒有與各大家族正式會面, 既然現在要前往布魯赫家族, 看來, 是要有所動作了。”

  秦刺皺眉道:"那你們特別行動組是要趕去布魯赫家族么?還是要在半路攔截九菊一脈的人?”

  姚佳搖頭說:"攔截是攔截不住的, 只要前往布魯赫家族窺覷一下情況, 如果可以的話, 盡量破壞九菊一脈的計謀。就算不能破壞, 我們也必須要掌握到九菊一脈如此做的動機目的, 還有那個獸卵的準確地點。不過……”說著, 姚佳皺起眉頭道:"布魯赫家族的所在地布魯赫城堡里防衛重重, 血族又對我們生人氣息極為敏感, 普通的隊員恐怕很難順利的混進去。”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既然這樣, 那我去吧。”

  姚佳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煩秦先生了, 不過我陪秦先生一起去。”

  秦刺點點頭。

  隨后兩人大致的商量了一下, 敲定了準確的行動方案。

  八點半。

  三輛日本豐田轎車平穩的在倫敦郊區的公路上疾馳, 被夾在中間那輛黑色的豐田轎車上, 一名面容嫵媚的男子靠在車窗邊, 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若非他下頜可以蓄起的小胡子, 恐怕光憑那張臉兒, 很難有人能在第一眼辨認出他的性別。

  如果秦刺此刻在旁, 不難認出來, 眼前這位就是當年他曾在華港接觸過的安倍雅正。相隔五年時間, 安倍雅正的面容還是一如往日的嬌艷, 嬌艷到讓最美的女子都會嫉妒。但或許是他自己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所以嘴邊留起了胡須, 但這點胡須不僅沒有損失他臉部的美感, 反倒是增添了繼續特殊的韻味。

  安倍雅正的身旁, 一個穿著和服的日本女子, 正輕輕的捶動著小手替那名男子按摩著大腿。當然, 這個女子也不是陌生人, 正是一直追隨著安倍雅正的繪里香, 可以說是安倍雅正最為信任的人。

  "雅正君, 咱們現在去那布魯赫城堡, 是要和那些吸血鬼談判么?”繪里香一邊按照固定的頻率捶動著, 一邊輕輕的問道。

  安倍雅正眉頭一動回過神來, 淡淡的一笑, 點點頭說:"是的。”

  繪里香皺眉道:"要我說, 咱們根本不必理會那些吸血鬼。前前后后咱們已經與他們接觸過多少次了, 可他們從來都是愛理不理, 對這些驕傲自大的蝙蝠, 咱們何必要跟他們合作呢?”

  安倍雅正搖搖頭道:"繪里香, 你不明白, 我們必須要和他們合作, 也只有和他們合作。”說著, 又輕輕一嘆道:"五年前, 我們在華港一役無功而返, 我在家族里我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 而現在, 這是另一個可以讓我崛起的機會, 我是不會放過的。”

  "雅正君, 你指的是那些什么遠古猛獸的獸卵?”繪里香有些好奇的問道。

  安倍雅正點點頭, 道:"正是。”

  繪里香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這些獸卵和那些吸血鬼有關系么?”

  安倍雅正淡淡的一笑, 抬起手輕輕的在繪里香的頭上摩挲著, 繪里香乖巧的匍匐到安倍雅正的懷里, 溫順的好像一只正受到主人輕撫皮毛的小狗。安倍雅正說道:"那些獸卵是在那爛陀寺的佛境里面, 那佛境的打開必須要有一樣東西, 而那樣東西就掌握在秘黨的手里, 所以, 我們必須要和他們合作。”

  "這樣啊。”繪里香似乎有些明白了, 但隨即就有些擔心的說道:"這些吸血鬼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 和他們打交道, 可是要小心啊!”

  安倍雅正淡淡的一笑。

  忽然間, 車子驟然一停, 安倍雅正撫摸著懷中麗人的手也隨之一頓, 繪里香頓時翹起了身子, 詫異的問道:"怎么了?”

  安倍雅正搖頭說:"好像有車子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繪里香面色一變道:"會不會是那些華夏人?這些日子, 他們已經尾隨我們好幾次了。”

  安倍雅正沒有說話, 示意前排的屬下下車去查看。很快就有人回來稟報說, 這不過是正常的汽車拋錨。對方是幾個來郊區野營的年輕人, 安倍雅正淡淡的說道:"清楚掉障礙, 繼續上路。”

  "是!”

  很快, 三輛轎車再次啟動。

  而就在他們身后不遠處, 秦刺的身形陡然閃現, 盯著那三輛車的去向, 淡淡的一笑, 隨之身形再次隱去。在與姚佳商量之后, 他和姚佳就分開行動, 秦刺負責追蹤這些九菊一脈的人, 因為他的身手高明, 度又奇快不慮被對方現。而姚佳則是帶領隊員做外圍的布置。

  八點五十分。

  三輛豐田轎車準時抵達了布魯赫城堡, 這是深處在遠離倫敦郊區外極偏僻的地方一座古老的中世紀城堡。在英國, 有很多這樣的城堡, 但大多數城堡隨著年代的久遠, 原先主人早已經喪失, 城堡就變成了后人旅游觀賞的地方。

  但眼前這座城堡顯然并不是這樣, 但不知道為什么, 越是靠近, 就越給人一種陰氣沉沉的感覺。

  城堡外圍的大門在三輛車靠近時, 就自動打開, 隨之三輛車緩緩的進入, 隨后, 安倍雅正和繪里香以及一眾屬下紛紛下車。而此時, 城堡的正門也打開了, 走出來的是一位身著晚禮服, 面容煞白的血族, 由于沒露出翅膀, 乍一看, 也分辨不出對方的等級, 不過看氣勢身份應當不低。

  "蘭斯侯爵, 晚上好。”安倍雅正見到此人, 微笑著行了一禮, 說的倒是一口標準的英語。

  不過他口中的蘭斯侯爵似乎極為高傲, 淡淡的應了一聲, 道:"邦德親王在堡中等你, 你隨我來吧。”

  安倍雅正似乎并不為對方的傲慢所惱, 謙和的一笑, 隨之便想領著繪里香等一群人進入堡中。但那蘭斯侯爵卻停下了身子, 目光在安倍雅正身后的那些人身上梭巡了一圈之后, 開口道:"你只能帶一個人進去。”

  "憑什么?”繪里香似乎有些不樂意了, 不過這女子竟然也能說的一口流利的英語。

  蘭斯侯爵傲慢的掃了她一眼, 驀地, 身形從原地消失, 再出現時, 已經到了繪里香的身前, 一伸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將血族的度優勢揮的淋漓盡致。而那繪里香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弱, 可面對蘭斯侯爵的這一番攻擊, 卻是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

  眼見巴掌就要落在那繪里香臉上時, 蘭斯侯爵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出手的自然是安倍雅正。

  "蘭斯侯爵, 這樣可不是待客之道吧。”安倍雅正瞇著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蘭斯侯爵手腕一抖, 掙脫了安倍雅正的鉗制冷笑道:"我只是看你的下屬不太懂規矩, 教教他規矩而已。”

  安倍雅正淡淡的說道:"我的下屬我自然會教他規矩, 就不勞蘭斯侯爵費心了。”

  蘭斯侯爵掃了安倍雅正一眼, 哼了一聲道:"只能帶一個人進去, 你自己做決定吧。”

  "雅正君……”

  繪里香剛開口就被安倍雅正抬手打斷了:"繪里香, 你隨我進去。”說著, 又轉向其他的人說道:"你們都留在這里。”

  "是!”

  安倍雅正轉回頭, 朝蘭斯侯爵一笑道:"還請蘭斯侯爵先生帶路。”

  蘭斯侯爵極為傲慢的轉過身, 理也不理會安倍雅正就朝城堡內走去。安倍雅正的目中閃過一縷寒芒, 倒也沒說什么, 就與繪里香跟隨而去。但繪里香顯然不忿這蘭斯侯爵的態度, 用日語低低的說道:"雅正君, 這些血族也未免太盛氣凌人了。”

  安倍雅正搖搖頭道:"繪里香, 不用說了, 為了這次的目的, 什么事情都可以忍。”

  繪里香便不在說話了。

  十分鐘過后。

  秦刺也出現在了古堡的不遠處, 瞇眼打量著這座古堡。他雖然來過倫敦, 但是這種偏遠的地帶, 他還沒有踏足過, 倒是不知道這里竟然藏著血族的棲息地。雖然離著不斷的距離, 秦刺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極為濃烈的陰氣, 在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 現植草生活的極為茂密, 心里不由暗暗稱奇, 這些植物是如何在這樣濃烈的陰氣下還能得意生存[ 永生 ]的。要是換成正常人, 怕是在這附近呆上一皺, 就得重病纏身了。

  "這血族古堡的防衛措施應該還要強于那白金漢宮, 最起碼, 他即便最普通的一名血族也遠遠強過那些收尾白金漢宮的皇家隊員了。何況, 這些血族對生人的氣息極為敏感, 肯來我必須要收斂好自己的氣息, 放慢度才能混進去了。”想到這里, 秦刺不由有些懊悔, 要不是天尸珠還給了銀月天尸, 那么憑借天尸珠上面的陰氣, 倒是可以遮掩一下自己的氣息, 至少不會那么容易被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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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驚遇郎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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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不對, 差點忘記尸煞銀焰了。”秦刺目光一亮, 顯然這天尸珠讓秦刺聯想到了尸煞銀焰, 這東西可是天尸珠的尸煞和陰魔骨燈的銀焰結合的產物, 其陰氣的濃郁足以掩蓋秦刺身上生人的氣息, 不會輕易的被這古堡中的血族現。

  這樣一想, 秦刺立刻調動了尸煞銀焰的能量。頓時, 他的周身一股陰氣開始擴散, 與周圍的那些陰氣融為一體, 再也分不出任何其他的氣息。不過秦刺并沒有讓這些能量浮在身體的表面, 因為現在是夜里, 尸煞銀焰的銀色光芒更容易暴露目標, 所以僅僅是調動了這股能量遮掩住自己的氣息。

  當然, 秦刺這樣做也是為了讓自己進入古堡更加順利一些。其實即便不調動尸煞銀焰的能量, 憑秦刺隱息匿氣的功夫, 也足以讓他順利的進入到古堡中。除非是極為厲害的血族, 一般的血族想現他, 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抬起手腕, 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 已經九點整, 秦刺暗想姚佳他們應該也開始行動了, 所以他身形一動, 啼風神靴的度讓他化為一道黑芒極的朝古堡掠近。越靠近古堡, 那股陰煞之氣就越濃郁, 不過此時秦刺身上散的陰氣與古堡的氣息幾乎接近, 所以, 當這一縷黑芒劃過黑夜, 鉆進古堡之后, 并沒有激動任何人或者說是血族的注意。

  古堡里處處可見中世紀的建筑風格, 建筑物緊湊在一起, 連成一體, 讓人看上去規模不是很大。但實際上, 進入到古堡中之后, 才知道這里面的空間極大, 房間也極多, 雖然比不上白金漢宮, 但若是方向感稍微差一些的也極容易迷路。

  讓秦刺微微有些差異的是, 這古堡中并沒有任何的電燈照明, 光亮全都是從墻壁上的油燈里放射而出, 幽幽的光線配合著濃烈的陰氣, 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詭異感覺。

  為了謹慎起見, 秦刺擴散開了全身的毛孔, 在極的奔走中, 接受這周圍環境的信息。但秦刺很快就現, 他一路行來, 除了進門時看到那兩幾輛轎車旁站著十來個日本人之外, 進來之后, 竟然么有看到一個人, 擴散的毛孔也沒有接受到任何活物的信息。這不由叫秦刺有些奇怪了, 按說這樣一座血族的城堡, 里面應該藏著很多吸血鬼才對啊, 為何不見一個蹤影呢?

  這種怪異的氛圍讓秦刺百思不得其解, 隨后, 他加快了度, 很快就行遍了整個古堡, 更加讓他驚訝的事情出現了, 這座古堡竟然是空的。準確的說, 這座古堡內竟然沒有一個血族出現。

  "這是怎么回事?”秦刺的身形停頓了下來, 同時擴散毛孔警惕的注意這周圍的動向。但這樣奇怪的事情, 秦刺自然是極為迷惑的。他的目光在油燈的燈光下緩緩的游弋, 可所見到的除了冰冷的墻壁, 空無一人的房間, 還有那些中世紀風格的裝飾, 在沒有其他的東西存在。

  "莫非消息有誤?還是說這里根本就不是布魯赫家族聚集的地方?”秦刺皺起了眉頭。但隨即他就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外面停留的那些日本人, 很明白的說明, 姚佳的信息是沒有錯誤的。可若是信息沒有錯誤, 那為何這座古堡里沒有任何血族現身呢?

  就在秦刺糾結在這樣的思考中時, 忽然, 他的眉頭一動。因為他暢開的毛孔接受到了一個陌生的氣息闖入到了他的感應范圍當中。這一下, 秦刺有些驚喜, 隨即, 他便踏出禹步, 悄無聲息的隱入了一旁的房間中, 一邊小心的收斂著自身的氣息, 讓尸煞銀焰所釋放的陰氣與周圍的陰氣融合, 一邊隔著門的縫隙觀看著外面走廊的情形。

  很快的, 他就看到了一個身影緩緩的走來。

  但是在看清這個身影的真實面目之后, 秦刺卻是瞬間擴張了自己的瞳孔,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更是一聲驚呼如炸雷般響起:"他怎么會在這里?”

  也不怪秦刺如此驚訝, 因為他看到的身影不是別人, 正是當初從邊藏將他帶到紐約, 后來又千方百計的向他示好, 想要控制住他為其所用的郎昆。按理說, 郎昆和郎志遠這對父子倆在上位之爭中成為了失敗者, 逃之夭夭之后, 不管潛藏在什么地方秦刺都不會驚訝。但唯獨藏在這秘黨第一家族布魯赫家族當中, 讓秦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 當日巫教滅了那些血族, 對于秘黨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而這個損失從根本上而言, 就是那郎志遠造成的。兩者之間即便不說深仇大恨, 但也好不了多少。但現在郎昆安然無恙的在布魯赫家族中行走, 這代表什么?

  這代表郎昆和郎志遠這對父子倆很有可能自一線神隙處逃離之后就回到了倫敦, 但他們不僅沒有被秘黨追究責任, 或者說追殺, 反倒是與其繼續保持親密的關系, 并且自身就藏在了這秘黨之中。

  可是這樣一來就有些不合清理了。郎志遠是用了什么方法, 能讓秘黨不計前嫌, 并且還收納了他們呢?

  秦刺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因為這個現讓他隱約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沒有自己或者是姚佳所想象的那么簡單。至少, 郎昆和郎志遠這對不省油的父子倆藏身在這里, 就足以說明這里面恐怕是大有文章了。

  待郎昆稍微遠離了一些, 秦刺慢慢的打開房門探出頭去, 目光追隨著在走廊里緩緩前行的郎昆, 直到對方消失在遠方的走廊拐角處之后, 秦刺才慢慢的從房門里抽出了身子, 并且身形極快, 卻不帶起一絲一毫風聲的掠過走廊, 迅的潛行到走廊轉角的位置。

  一探頭。

  那郎昆還在行走著。

  秦刺瞇起眼睛, 謹慎的感應著周圍的氣息, 同時目光緊緊的追隨著那郎昆的腳步, 心里暗想:"這郎昆到底是要到哪里去呢?剛剛自己可是將這里溜達遍了, 沒看到一個有人的地方啊?這郎昆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

  當然, 這樣的疑惑只有郎昆來解答的, 甚至看到郎昆的出現, 讓秦刺對那所謂九菊一脈和布魯赫家族的接觸都暫時拋到了腦后, 一心一意的將好奇放在了這郎昆的身上, 或者說放在朗家這對出現在布魯赫家族的父子倆身上。

  大約轉過了十來個走廊的轉角之后, 郎昆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 秦刺微一瞇眼, 卻看到那郎昆推開身旁的一個房間的房門, 接著便毫不遲疑的走了進去。

  "咦!”

  秦刺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隨即斟酌著自己的身形, 緩緩的向那個位置靠近。不多時, 接近了那道房門以后, 秦刺慢慢的將全身的毛孔都暢開, 來接受周圍包括這個房間里的信息。當然, 暢開毛孔這只是一種被動的掌握住周圍信息的方法, 還有一種主動的做法就是擴散自己的神識, 也就是說將你的意識能量填充到你周圍的空間里, 從而好想讓你無處不生眼睛一般, 對周圍的情況了如指掌。

  但神識的擴散因為是主動的緣故極容易被察覺, 特別是同樣修煉出元神或者元嬰的修行者, 對這種神識的掃描極為敏感, 不像毛孔這種被動的方式, 幾乎不可能被人察覺到。而房間里的郎昆是修行者, 堡中更是有可能藏著什么厲害的血族, 若是以神識掃描, 就很容易暴露了, 所以秦刺才會采取這樣的方式。

  不多時, 秦刺沒有感應到房間內的任何信息, 而他自身的聽力更是揮到了極限, 像一個順風耳一般, 搜索著房間內的聲音。可惜, 他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就在秦刺打定注意想要推開房門一探究竟的時候。

  忽然間, 他眉頭驀地一動, 隨即, 禹步踏出, 極快的度掠出幾丈遠, 在一個轉角處才停下了身子。而后借助轉角墻壁的遮掩, 查探著先前那處房門的動靜。而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 房門再次被推開了, 剛剛鉆進房門內的郎昆又走了出來, 身上的裝束沒有改變, 手里也沒多什么東西少什么東西, 讓人有些不明白他鉆到那房間里又跑出來是為了干什么。

  接著, 情況再次重復。

  秦刺以先前的方式跟著這郎昆又繞了一大周, 這一次。郎昆的身形再次停頓了下來, 同樣的, 他再次轉入了身旁的一個房門一個房門之中。有了先前的例子, 這一次, 秦刺倒是沒有立刻上前去, 而是尾隨在一個轉角處查看著那個房間的動靜。

  但這一次等待的時間很長, 沒有覺到任何的動靜, 也沒有再看到那郎昆出來。秦刺差點忍不住拿神識去掃一遍, 不過幸好他在最后關頭忍了下來, 沒有拿神識去掃, 否則極容易暴露, 而跟蹤到現在的苦心也就等于功虧一簣了。

  可是怎么辦呢?

  這郎昆不出來, 秦刺也不能貿然就推門進去啊。萬一又跟先前那樣, 推開門, 結果郎昆就在里面, 那豈不同樣是暴露了。當然, 秦刺也不是個猶豫不決之人, 短暫的思考之后, 秦刺就當機立斷, 進去看看再說。反正全身的毛孔也接受不到任何的信息, 這郎昆要不就是在里面一動不動, 要不就是通過房間去了哪里, 否則不可能一點信息都透露不出來。

  所以下一刻, 秦刺緩緩的扭開了門把, 房間里壁油燈微弱的光線放射出陰森的光芒, 中世紀的陳設漸漸展露在眼前。不過一開始掃行這座城堡的時候, 這樣的房間秦刺進了不計其數, 所以這些風格裝飾自然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吸引他注意的是, 那郎昆竟然不在房間里, 準確的說, 這郎昆進入房間之后就人間蒸了。

  "這……怎么回事?”

  秦刺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他有些想不明白, 這郎昆明明走進了這個房間, 怎么會好端端的就消失不見了呢?

  接著, 秦刺將房間里仔仔細細的搜羅了一遍, 甭管能不能藏人的地方他都查了一遍, 但確確實實沒有看到那郎昆的蹤影, 那郎昆就好像從這里無端端的消失了一般。但這種疑惑并沒有在秦刺的腦海里持續多久, 因為這種可以突然消失的方式太多了, 先秦刺就想到了類似于魔法陣之類的通道口, 或者說類似于密境一樣的通道口。再一個, 秦刺就想到了姚佳辦公室的那種巧妙的暗門設計, 或者這房間里也藏著什么暗門也不一定。

  于是, 秦刺開始重新將心思放在了這周圍, 但第一種很快就被秦刺排除了, 因為這里并沒有任何奇特能量的波動, 也就是說這里不可能存在東方挪移陣法或者說西方的傳送魔法陣, 否則就一定有能量的波動擴散出來, 被秦刺所感應到。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是以, 秦刺開始仔細的搜羅可能存在的暗門, 一寸寸的查探之后, 沒有絲毫的結果, 秦刺終于失卻了在此消耗時間的耐心, 驟然間, 神識從身體里擴散而出, 不過秦刺為了利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 將這神識的范圍控制的極小, 僅僅是存在于這個房間, 只要注意, 不可能引動別人。

  就在秦刺放出神識不久, 馬上, 新的現出來了。

  原來秦刺的神識感應到左邊的墻壁中有一道暗門, 秦刺沒有將神識再往暗門里探進, 迅疾的收回神識, 隨即找到了那道暗門, 并打開它, 露出了兩人大小的暗門。暗門挺大, 而暗門內也是壁燈幽幽, 露出一條狹長而看不到盡頭的走廊。

  秦刺微微一皺眉, 就投身到了暗門之中, 隨即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機關, 那打開的暗門又合并了起來。秦刺目視了一下前方, 似乎看不到盡頭, 周圍看上去也就是一個普通的走廊, 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于是, 秦刺小心翼翼的緩前行, 大約幾步路以后, 秦刺覺得這樣的度卻確實太慢了, 索性暢開全身毛孔, 以禹步前行, 頓時度倍增, 約莫一支煙的功夫, 秦刺的前方終于出現了一個空洞。

  "咦!”

  秦刺收住了禹步, 止住了身形, 隨即緩緩的想前方那個空洞靠近。湊的近了, 這才看到這不過是個數米見方圓洞, 一道階梯扶搖而下, 以目力測量, 約莫有數十米長。不過這道階梯是傾斜而下的, 算垂直距離的話, 大約只有十來米。

  但十來米也足以讓秦刺清楚的認識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這道階梯所通往的是這座城堡的地下室。

  "地下室?”

  秦刺的目中閃過一縷疑色, 隨即逐漸亮堂了起來。秦刺終于有些明白這座城堡里為何從他進來以后就一直顯得空蕩蕩的沒有見到任何血族。看這情形, 大約是布魯赫家族的血族們應該都是藏身在這地下世界當中。

  有了這個現, 秦刺也不做遲疑, 很快的就下了階梯。不過相比較剛剛而言, 秦刺明顯的謹慎多了。畢竟這地下世界或許隱藏著很多的血族, 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暴露行跡。雖然他不懼怕這些血族, 但是姚佳說過的事兒, 可不能明兒著來, 得暗中刺探, 一旦暴露了, 顯然就無法獲知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以禹步的陰步陽步交疊來隱藏住自己的身軀, 用尸煞銀焰的陰氣來掩蓋身上的氣息, 秦刺緩緩的下行。不多時, 秦刺就出現在了階梯的地步, 也就是踏足了這個被布魯赫家族建造在城堡下面的地下世界。

  到了這里, 秦刺立刻將全身毛孔暢開, 極力的感應著周圍情況的變化[ 天珠變 ]。不過他的運氣還不錯, 他所處的地方似乎并沒有什么血族, 因為他并沒有感受到什么異常的變化[ 天珠變 ]。這讓他稍稍放下了心, 隨即他開始打量著周圍。

  相比較上面的城堡而言, 秦刺現這地下世界的裝飾更加的精美, 雖然同樣是中世紀的風格, 但是隱隱約約透露出繼續逆異的感覺, 仿佛是屬于布魯赫家族某些自己的特色一般。而最為奇特的是, 那些連接支撐著城堡和地下室的墻壁上居然擁有一個個不仔細觀察就很難現的圓形的小孔, 只有拇指粗細, 數量極多, 一縷縷月光就是順著遮掩的小孔透射下來, 讓這地下世界相比較城堡而言, 反倒是少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多了幾分月光帶來的凝結和皎潔。

  "這個設計倒是有些奇怪。”秦刺盯著這些圓孔看了半晌之后, 淡淡的一笑, 他很快就弄明白了這些透射著月光的圓孔其作用是什么。因為秦刺曾經聽說過, 血族的能量除了依靠吞噬血液之外, 還有一個重大的來源就是吸收月光的精華。從這一點上來看, 這些透著著月光的圓孔其功用就不言自喻了, 顯然是為了給這些布魯赫家族的血族吸收月光所用的。

  將周圍觀察了一番之后, 秦刺又皺起了眉頭, 因為周圍的路線看起來極多, 他雖然可以判斷那郎昆進了房間之后肯定是直奔這地下世界而來。但卻不知道其下了階梯以后, 究竟是奔著哪個方向而去。

  就在這時, 秦刺忽然聽到了一陣人語音, 眉頭一動, 隨即悄然匿身在周圍可以隱藏的障礙物之后, 收斂住全身的氣息, 窺探這些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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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養虎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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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長時間, 秦刺就現, 說話的人似乎在某個地點停頓了下來, 雖然有模糊的人語聲傳來, 但并沒有如他預料般的現出身形。秦刺不由眉頭聳動, 將耳力揮到極限, 瞇眼梭巡著。

  讓秦刺失望的時, 即便他的聽力遠普通人, 但此刻, 他卻不得不面對無法辨認出聲音來源的窘況。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剛剛觀察地形時, 秦刺就已經現從城堡的那個暗門走廊下來以后, 所進入的并非就是地下世界的某個房間。雖然周圍的裝飾精美絕倫, 帶有典型的中世紀風格, 但實際上, 這里卻是這個地下世界道路的交叉口, 前前后后不知道有多少通往各處的道路, 蜿蜒曲折, 如同蜘蛛網亦或是迷宮一般, 讓人根本辨不清從那條路前進。

  而當秦刺辨別聲音來源的時候, 他赫然現, 這如迷宮般的道路似乎不僅能牽絆貿然闖入者的腳步, 巧妙的設計更讓它可以將人的聲音切割成一段一段, 更準確的說, 就是將聲音擴散進了每條通道, 所以即便是擁有順風耳之能, 卻也極難現這聲音到底是從什么方向傳遞出來的。

  "咦!”

  秦刺皺起了眉頭, 由于人語聲極其模糊, 他既無法辨認出聲音的來源, 也無法確定這些聲音所說的是什么, 這不由讓他有些郁悶。好在秦刺并不是一個能被一時困難擊敗之人, 奇特的環境雖然干擾了他的聽力, 但卻無法干擾到他的思維。

  短暫的一番思考之后, 秦刺想到了一個或許可以辨認出聲音來源的方法。隨即, 他就將耳朵貼在了周圍的墻壁上。迷宮似的道路雖然將聲音分散了, 但秦刺看過現代的物理學知識, 他覺得貼著墻壁, 或許能聽出這聲音傳播的準確位置, 哪怕只能聽出一點點的差距, 也足以讓他現聲音的來源了。

  讓秦刺驚喜的是, 他通過這種方法還真的很快聽出了差距, 并很快鎖定了聲音的來源, 就是從靠左側的那條道路里傳播出來了。確定了聲音傳遞的方向之后, 秦刺馬不停蹄, 小心翼翼的收攝起全身的氣息, 踏出禹步, 陰步和陽步的交疊幾乎讓他處于隱身的狀態, 緩慢而警惕的進入了那條通道。

  一盞茶的功夫以后, 秦刺的腳步忽然停頓了下來。他的判斷沒有出錯, 聲音確實是從這條通道里傳遞出來的, 并且隨著他的深入, 聲音已經越來越清晰, 但秦刺的眉頭卻緊鎖了起來。

  因為隨著那人語聲越來越清晰, 秦刺驚訝的現, 說話的人用的竟然是漢語, 當然, 這并不是值得秦刺驚訝的地方, 畢竟他先前早就領教過這些血族精通漢語的本領。而他之所以驚訝, 是因為說話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先前從暗門下到這地下世界就消失的郎昆, 更讓秦刺驚訝的是, 和郎昆對話的不是別人, 正是那月宗前宗主, 后來爭位失敗, 逃之夭夭銷聲匿跡的郎志遠。

  "沒想到這對父子倆還真的藏在這布魯赫家族當中。[.]”秦刺的眉頭頓時一緊, 但心里卻稍微松了一口氣。

  先前看到郎昆時, 秦刺就疑惑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血族秘黨第一家族布魯赫家族當中。而隨之, 秦刺必然就會猜測那郎志遠是不是同樣藏身在此。但這些畢竟是猜測, 而今聽到了郎志遠的聲音, 這就確鑿無疑的說明郎志遠確實藏身在這布魯赫家族當中。

  要知道這郎志遠父子倆始終是秦刺或者說是巫教的一塊心病, 若是無法掌握倆人逃逸之后的行蹤, 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 始終懸在頭上。可現在掌握了這兩人的落腳點, 對于秦刺來說, 這顆定時炸彈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但松氣歸松氣, 此時的情況卻不由讓秦刺疑惑起先前想過的問題:這對父子倆怎么會藏身到布魯赫家族來?這有點不合常理啊!

  于是秦刺極盡耳力, 仔細的傾聽著兩人交談的過程, 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愿意錯過。很快秦刺就現了第一個細節, 那就是這郎昆父子倆雖然用的是漢語, 但明顯不是純正的普通話, 而是一種口音晦澀的地方語言。

  這種地方語言對于秦刺來說, 聽起來雖然有些費勁, 但琢磨琢磨還是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可讓秦刺有些不太明白的是, 這對父子倆好端端的這樣說話是為了什么, 在秦刺的印象里, 這對父子倆好像沒有這種說話的習慣啊。

  但稍一思考, 秦刺就明白了。

  顯然, 這對父子倆藏身在這布魯赫家族之中需要經常交流或者密謀一些什么, 偏偏這些血族對漢語似乎尤為偏愛, 純正的普通話大概很多血族都能聽的明白, 這樣一來對于郎志遠父子倆的交流就顯然是很不利了。

  好在血族畢竟是血族, 西方生存[ 永生 ]的特殊物種即便能掌握住漢語, 但也僅僅是限于普通話, 對于地方性的語言, 土生土長的華夏人或許能夠琢磨出其中的意思, 但對于這些血族來說就根本難以分辨了。

  所以這對父子倆好端端的換上這種拗口的地方性語言, 其根本目的大概就是為了方便這兩人的交流不被血族所竊取。

  想到這里, 秦刺不由微微一笑, 想必這對父子倆如此謹慎, 怕是在布魯赫家族當中過的也不是如何的舒心。不過秦刺的笑容很快就止住, 因為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這父子倆的談話所吸引。

  ……

  裝飾考究的房間里, 郎志遠一身青袍, 手持一柄長劍, 隔著一米遠的距離, 竟以手腕顫動出的精巧之力, 雕琢著高幾上擺放的一顆盆景, 這一份對力道的精妙掌控怕是大多數煉體之人見到了都會為之驚訝。

  不過這對郎昆來說, 顯然是已經習以為常了。父親在他的心目中, 完全就是一個煉體天才。

  雖然當初父親琢磨出戰技的事情并沒有告訴他, 但光是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父親的造詣和天賦是多么的驚人, 巫教自從先人的戰技丟失以后, 就一直處于空缺的狀態, 大家只想著如何去尋找, 卻從沒有人去思考如何去創造新的戰技, 畢竟這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天方夜譚。可是他的父親卻做到了, 雖然最后被那個自己從邊藏撿回來的小子一手破壞, 導致功虧一簣, 但卻沒有人能夠否定這一點。

  "父親, 剛剛我出去查看了, 那些日本九菊一脈的人果然是如約而至。”郎昆平靜的看著正投入于盆景雕琢當中的郎志遠。

  "打探清楚這些倭人的目的了么?”郎志遠雖然口中說著話, 但眼神卻一時一刻都沒有離開面前的那顆盆景, 讓人恍然覺得說話的并非是他一般。

  郎昆搖了搖頭道:"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 郎昆面容沮喪, 心里微微一嘆。當年月宗還在這倫敦時, 他們父子倆借助月宗的勢力, 若想查探什么消息, 根本就無須自己動手, 有充足的人手供他們支配, 并且大部分消息都很難逃得過他們的耳目。但如今, 需要自己親力親為不說, 卻連半點消息都無法探尋到, 這如何讓他心里不感嘆。

  郎志遠雖然沒有回頭, 但背后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 淡笑著說道:"人生就像大海行舟, 有時進有時退, 有時高有時低, 這而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不管經歷了什么, 都不要抱怨。認準一個目標, 彼岸終有到達之日。”

  郎昆有些不忿道:"父親, 您說的我也明白, 但我始終咽不下這口氣。若非那小子, 我們又何至于如此。”

  郎志遠劍身一收, 瞇眼轉身道:"郎昆, 你不要以為咱們這般境地, 全是因為那個秦刺而起。這世間行事, 講究一個運, 一個勢, 秦刺的運氣遠遠強于我們, 而在當時的情況, 他又占據了勢, 所以咱們雖然輸了, 但輸的并不冤。不說他是天定的教主, 但最起碼, 這教主之位也確實不是我郎志遠可以輕易居之的。就算沒有他秦刺, 還會有李刺, 張刺, 王刺冒出來。是以, 這樣的事情你不必掛懷, 否則只會影響到你的修行, 切記。”

  郎昆仍自不甘道:"可是父親, 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 難道我們要委身在這布魯赫家族里一輩子?”

  郎志遠淡笑道:"放棄?呵呵, 那當然是不可能。你以為我甘心留在這布魯赫家族里自甘墮落?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到達合適的時機罷了。可惜啊, 現在的巫教已經遷居紐約, 而且我萬萬沒有想到那年紀輕輕的秦刺居然會有如此高明的心機, 郎昆, 你還不知道吧, 日宗的宗主和星宗的宗主都已經死了, 現在的巫教已經完全在那秦刺的掌控之中, 我們想要奪回巫教, 怕是越來越難了。”

  說到最后, 郎志遠難免幽幽一嘆。

  郎昆面色一變道:"日宗和星宗的宗主都死了?父親, 您的意思是說, 這都是那秦刺干的?”

  郎志遠捧起一杯茶, 悠悠的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淡然的說道:"是不是他干的重要么?他秦刺能在日宗和星宗這兩只老狐貍的手上還能殺出重圍, 獲得巫教的控制權, 就能看出這小子確實不是簡單的人物, 能夠坐上這教主之位也絕對不是什么巧合, 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郎昆見父親對秦刺的評價如此之高, 心里難免有些嫉妒, 哼了一聲說道:"他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若非碰巧被他拿到了戰技, 又何至于如此。只有父親坐上教主的位置, 才能真正的將巫教揚光大。”

  郎志遠見兒子如此, 搖搖頭便沒有再說話。實際上他雖然委身在布魯赫家族之中, 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巫教的一系列變動。同在倫敦, 月宗弟子返回月光城堡, 收拾細軟奔赴紐約的事情他自然能察覺的到, 只不過當時沒有人能想到他這個前宗主返回了倫敦罷了。

  在得知巫教遷教乃秦刺上位以后的舉措時, 從內心來說, 郎志遠也確實有些佩服秦刺的高明。

  當初他設想自己成功登上教主之位如何引領巫教展的時候, 先考慮的就是將巫教全部牽離華夏中土, 聚攏在某一個遠離煉氣十二脈的地方休養生息, 待他日巫教元氣復蘇之后, 再返回華夏, 與十二脈一爭高下。從這一點上而言, 他和秦刺的想法可謂是不謀而合。

  正因為秦刺的舉措與郎志遠的設想一致, 所以巫教遷移紐約以后, 他自然極為關注巫教后面的變化[ 天珠變 ]。這就好像一個無法親身參與到戰斗中的將軍, 關注著戰局的展是否能應和心目中的設想一般。

  雖然消息的渠道已經不如當初他身居月宗宗主之位時那般通達, 但想要探聽巫教在紐約的舉動, 還是難不倒郎志遠。得知了巫教在紐約的一系列變化[ 天珠變 ], 包括日宗和星宗兩位宗主身殞的事件以后, 郎志遠雖然作為秦刺的對手, 卻也難免喝彩。

  因為按照他所設想的步驟, 想要取得巫教的控制權, 先要干掉的就是烏醒崖和炙芒。而現在這一切, 他自己雖然無法實施, 但看到秦刺順利的施展, 心里也就隨著意, 自然對秦刺的評價越來越高。

  品了半晌茶以后, 見郎昆還是一副心怨難平的模樣, 郎志遠微微一嘆, 說道:"郎昆, 為父如今也算是想明白, 奪回巫教的機會怕是微乎其微了。那秦刺不是省油的燈, 而巫教在他的手里如今是鐵桶一塊, 也確實是在良性展。要是讓我選擇, 我倒是寧愿能回到巫教之中, 為巫教的展進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畢竟我始終是巫教的一份子, 就算為了爭奪那教主之位, 也不過是想將巫教恢復昔日的祖輩的榮光。”

  郎昆見父親如今竟然是這幅沒心氣兒模樣, 頓時大為失望, 但他自小迫于父親威, 倒也不敢過于反駁父親, 只能將對秦刺的怨憤放在心里。岔開話題說:"父親, 要不要我去留意一下那日本九菊一脈和布魯赫家族的接觸, 看看咱們從中能不能拿到什么好處。”

  郎志遠皺眉道:"布魯赫家族有那只老不死的蝙蝠存在, 咱們就很難從中得到什么好處, 那些九菊一脈的人估計也拿不到什么好處。不過去探聽一下情況也好, 但你要小心, 不要被那些血族現了。咱們和這些血族也只是利用關系, 要是落下什么口實, 這地方咱們可就不好躲藏下去了。”

  郎昆畢竟是年輕人, 心性難免浮躁, 聞言笑道:"父親不必擔心, 這布魯赫家族還一直惦記著父親手里的東西呢, 他們又豈敢做出什么非分的舉動。否則, 當初咱們連累他們秘黨損失了那么多的精英, 秘黨的眾多家族都要追殺咱們父子倆問罪, 唯有它布魯赫家族力排眾議, 還不就是這個原因在作祟。”

  說完, 郎昆倒也沒有停留, 隨即便退出了房間。

  而門外的通道不遠處, 秦刺的聽到這里, 心中已經有了計量, 察覺到郎昆出來之后, 他身形頓時無聲無息的暴退。房間內父子倆毫無所覺, 而郎昆出了房間以后, 仍是沒有察覺到什么, 朝著一個方向的通道緩緩的走去。

  待郎昆的身形漸行漸遠, 逐漸消失, 秦刺慢慢的露出了身影, 隨即淡淡的一笑, 暗想:"倒是有趣, 沒想到這郎志遠確實是個人物。”

  先前秦刺對郎志遠的感官并不是太好, 但剛剛聽了郎志遠的一番話以后, 秦刺覺得這郎志遠比之炙芒和烏醒崖來說, 不管是境界還是自身的價值都遠遠高于這兩人。旁的不說, 就光說這戰技, 此人竟然能生生鉆研出來, 這份本事, 說實話, 秦刺也是打心眼兒底的佩服。

  想了想, 秦刺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覺得這郎志遠回到巫教, 也未嘗不可。這個念頭出現以后, 秦刺都覺得有些荒唐。但仔細一琢磨, 秦刺覺得這并不見得就是一件荒唐事, 郎志遠確實是個人才, 說是奇才都不為過, 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而且此人的修為明顯高于炙芒和烏醒崖。從巫教現今的角度來說, 除了他秦刺之外, 巫教還缺少一個能夠撐住大局的人物, 畢竟秦刺沒辦法無時無刻都坐鎮在巫教之中, 譬如說現在他就處身在倫敦, 若是巫教出了什么事情, 他肯定無法及時處理, 生點小亂子是必然的。如果這郎志遠回去, 倒是一個極為合適的人選。

  但秦刺難免會想到養虎為患, 畢竟這郎志遠有前科, 而且剛剛的對話中, 那郎志遠也并沒有表現出什么徹底放棄的打算。若是讓他回到巫教, 對方要是再生什么事端, 那對秦刺來說, 可就不是一件舒心的事了。

  可是話說回來, 若是能收服此人, 倒也是一大助力。何況, 從根本上而言, 秦刺對巫教對教主之位的野心, 更多的是想建立起自己的實力, 與練氣十二脈對抗, 報他當年在天蛇一脈受辱之仇。但若是真的報仇成功, 秦刺對這樣的位置肯定不會有太多的留戀, 因為他的目標是追求破碎虛空, 真有那么一天的話, 巫教必然需要有人來掌舵, 但觀看現今巫教之人, 能有這魄力的, 沒有一人, 秦刺自然得為以后著想, 畢竟接了這巫教的攤子, 就不能虎頭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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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邀敵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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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之后, 秦刺打定了主意, 決定去見見這郎志遠, 若是能收服最好, 若是不能收服, 也不算什么損失。畢竟他手掌戰技, 又有絕佳的遁器, 并不懼那郎志遠。是以, 秦刺倒是將九菊一脈和布魯赫家族接觸的事情, 暫時放到了一邊, 而是舉步朝那個房間走去。

  還未及至房間便聽到一陣輕吟傳來, 正是李清照的那《夏日絕句》:"生當作人杰, 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 不肯過江東。”

  秦刺腳步一頓, 隨即便笑道:"朗宗主氣勢恢宏, 但語氣中卻有壯志未酬之意, 看來朗宗主并不甘心屈居于此啊。”

  郎志遠霍然一驚, 以他的修為, 斷然不可能讓人如此接近還未能現, 乍然聽到有人出聲, 條件反射之下, 一拍桌幾, 擱在上面的長劍應聲跳起, 隨即那郎志遠屈指一彈, 劍身便朝秦刺激射而來。

  秦刺見狀淡淡的一笑, 在那長劍近身之際, 忽而探出兩指, 穩穩的夾住了劍身, 但蘊含在劍身身上的強大勁力卻讓秦刺的指尖有些麻的感覺。這也讓秦刺暗暗心驚這郎志遠的修為, 竟然屈指之間就能爆出如此驚人的勁力。

  "朗宗主, 以劍迎客, 我可就敬謝不敏了。”隨即, 秦刺同樣屈指一彈, 長劍激射而回。而此刻的郎志遠已經轉過身來, 輕巧一探手, 握住飛回的長劍, 目光凝聚在秦刺的身上, 大為詫異, 但隨即疑色一收, 淡淡的笑道:"原來是教主大駕光臨, 看來我朗某人失禮了。”

  秦刺邊笑邊行, 匆匆幾步已經踏入了房間, 目光四處瀏覽了一下, 便笑著說道:"真沒想到, 與朗宗主一線神隙之別, 竟然會在此處相見。卻不知, 朗宗主為何要屈居與這一群西方血族的屋檐下。”

  郎志遠淡然一笑道:"秦教主還這般稱呼我為宗主, 朗某人可受不起。如今朗某人已經是喪家之犬, 自然是哪里能躲風避雨, 就藏身在哪里。倒是朗某人沒有想到, 秦教主居然能找到這里來, 看來秦教主對朗某人關心的緊吶!”

  秦刺一聽, 自然知道這郎志遠誤會了自己, 便擺擺手道:"朗宗主無須自謙, 月宗是在朗宗主的手下才得以繁衍生息, 這一點朗宗主功不可沒。無論何時, 都當得起宗主這個稱呼的。不過朗宗主勿要誤會, 我來此, 可不是為了朗宗主, 只是沒想到朗宗主居然也在此處, 恰巧相遇, 就來此拜訪一下了。”

  郎志遠"哦”了一聲說道:"巫教不是在紐約展么?這么快就將觸角延伸到倫敦來了, 莫非秦教主對這秘黨有什么打算?”

  秦刺微微一笑道:"不瞞朗宗主, 這些西方勢力本就打算當做磨刀石來看待, 秘黨遲早也會成為我們巫教手底下的一塊磨刀石,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時候罷了。今次前來, 倒不是為了巫教的事情, 只是受人所托, 查看一下那日本九菊一脈與布魯赫家族接觸的目的。”

  秦刺這番解釋, 郎志遠才有些釋然, 原本警惕的心思也稍微松懈了一些, 隨即便笑道:"秦教主大才, 朗某人確實佩服, 既然教主還能記起我這無名小卒, 我也實感榮欣, 若是教主有時間, 不妨坐下小飲片刻如何?”

  秦刺笑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不多時, 郎志遠便備齊了酒水, 兩人迎面落座, 秦刺捏起酒杯, 稍一把玩, 笑道:"真沒想到朗宗主會請我喝酒, 我倒是一直覺得朗宗主與我見面, 怕會是立刻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看來這世間事確實不是人力可以琢磨的啊。來, 我敬朗宗主一杯。”

  郎志遠舉起酒杯隨秦刺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 一邊慢悠悠的斟酒, 一邊笑道:"換做數月之前, 恐怕真會如秦教主所想的那般, 但現在我倒是寧愿請秦教主喝酒。”

  "哦, 為何?”秦刺詫異道。

  郎志遠淡淡的一笑, 道:"你與我爭做教主之位, 我是落敗者, 又豈能甘心認輸, 畢竟我一直認為我才是最有資格坐上這教主之位的。這要是碰見了, 難免再戰一場。但如今, 見秦教主你將巫教打理的井井有條, 朗某人也算是輸的心服口服了, 沒有了不平之氣, 自然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飲酒談天。”

  秦刺笑道:"這么說, 朗宗主對巫教的事很關心嘛。”

  郎志遠搖搖頭嘆道:"身為巫教人, 豈能不關心巫教事。”

  秦刺目光一閃, 舉起酒杯道:"朗宗主, 為你這句話, 我敬你一杯。”

  杯到就干。

  郎志遠忽然笑道:"秦教主, 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秦刺揚眉道:"朗宗主盡管問。”

  郎志遠微微一笑道:"我一直很好奇, 那烏醒崖和炙芒的真正死因, 不知道秦教主可否告解。”

  秦刺目光一閃, 見郎志遠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倒是沒有什么雜態, 心中一番權衡, 索性坦然道:"朗宗主若真想知道, 倒也沒有什么不可對人言的。我想, 朗宗主這想問, 想必也應該猜到了, 那烏醒崖和炙芒雖然互相拼斗而亡, 但實際上確實是我使計造成的。”

  郎志遠哈哈大笑道:"朗某人只是試探著一問, 倒是沒想到秦教主竟是如此爽快。來, 教主, 我誠心誠意的敬你一杯, 對你我算是真的服了。”

  秦刺舉杯相碰, 兩人一飲而盡, 再次斟滿酒后, 郎志遠嘆了口氣說道:"秦教主, 巫教若想展, 自身的實力才是關鍵。巫教的弟子中, 雖有出類拔萃者, 但修為足夠高強的卻極少。而練氣十二脈戰斗時有法寶相助, 同級別較量之下, 威力遠勝于我等煉體之人, 教主可千萬不可大意。”

  秦刺點點頭道:"確實, 這一點我已經意識到了, 如今巫教的弟子都在苦修……”隨即秦刺將巫教現在的大致情況簡要的跟郎昆說了一遍。

  現在的氣氛說實話, 確實很怪異, 落座飲酒的兩人按理來說, 不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起碼也是結怨頗深。但現在不僅能夠做下來心平氣和的飲酒, 反倒是談論起巫教的展大計, 難免叫人覺得詭異。

  實際上, 這并不奇怪。不管是秦刺還是郎志遠, 亦或是那烏醒崖炙芒之流, 內里雖然各有爭斗, 但大體上的方向都是為了巫教, 在這一點上倒是沒有任何偏頗的地方。但秦刺為了巫教的展, 必須要攏權, 所以烏醒崖和炙芒兩人對于秦刺來說必須要死。這一點, 實際上無論誰坐上這個位置, 都會這么做。

  畢竟, 只有權利集中才能團結一致, 上通下達, 沒有絲毫阻塞, 才能夠更加快的展起來。否則時間都用在窩里斗上面了, 即便對于巫教的態度上大家的目標一直, 但難免會將展的時機怠慢, 也會白白耗損了許多時間。

  所以說, 拋開個人恩怨的話, 談及巫教自身的利益, 兩人的還是處在一個共同點上的。

  當然, 這一番聊及巫教的事情, 也越的讓秦刺肯定了對郎志遠的看法。而這種看法, 也決定了秦刺心里的主意。所以在這一番對巫教展的談論結束以后, 秦刺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朗宗主既然對巫教的展如此上心, 為何不親力親為的去施展一番手腳?”

  郎志遠目中閃過一縷奇光, 笑問道:"秦教主覺得我現在還能回得去么?”

  秦刺反問道:"為何不能回去。”

  郎志遠淡淡的一笑說:"秦教主該不會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吧?巫教又豈能容得下我?”

  秦刺目光一閃, 悠悠的說道:"那若是我以教主的身份邀請朗宗主回去呢?”

  郎志遠不由面色一變, 明顯的可以看出他的氣息微微顯得粗重了些許。只見他淺笑道:"教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難道教主就不怕請我回去, 讓我得了機會, 霸占了你的那張位子和你手上的權勢?”

  秦刺抿干了杯中酒, 淡然道:"若是我擔心這一點, 就不會邀請朗宗主了。呵呵, 實際上, 巫教現在的展并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頂起來, 朗宗主的才華一直為我所欽慕, 說句實話, 換個時間角度, 我倒是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坐這個位子。”

  郎志遠若有所思的笑道:"秦教主真是謬贊了。”

  秦刺擺擺手道:"我可不是空口說白話, 別的不提, 光是朗宗主能夠獨創出那份戰技, 就足以叫人欽佩了。”

  郎志遠似乎被這戰技勾起了心里的苦楚, 搖搖頭道:"那有何用, 終究不過是份偽戰技, 比起真正的戰技啦, 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那日與秦教主交手, 已經很明顯了, 教主又何必寒磣我。”

  秦刺搖頭道:"朗宗主, 你可不要小看你那一份戰技, 我手掌真戰技, 我自然明白你那份戰技的分量。說句實話, 你所創造的戰技, 基本上已經符合了戰技的運用法門, 所欠缺的只是一些細節的收拾, 所以從根本上而言, 你所創造的已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戰技了。”

  郎志遠一聽這話, 頓時目光一亮, 隨即有些急迫的追問道:"真的?”

  秦刺點點頭, 道:"當然, 這一點山, 我沒必要欺騙你。而且, 我也很明白你這戰技所欠缺的地方在哪里。”

  "在哪里?”郎志遠有些急切的問道。

  秦刺卻緩緩的收住口, 悠悠的一笑, 捏住酒杯, 自斟自飲。郎志遠見狀, 已經明白了秦刺的意思, 悠悠吐出一口氣說道:"倒是我顯得急躁了, 不過能從教主口中得知我這戰技并沒有偏離方向, 我也算是心懷大慰了。”

  秦刺忽然問道:"朗宗主就一點不想回巫教?”

  郎志遠抬目注視著秦刺道:"你真的就一點不擔心我回到巫教會危及你的地位?”

  秦刺笑道:"不擔心。至少在巫教的展上, 我覺得跟朗宗主還可以稱得上是知己的。至于朗宗主回去會不會危及到我的地位, 我都有這個信心敢試, 狼宗主又有什么好顧慮的呢?這對于朗宗主來說, 左右不會有任何損失。”

  郎志遠這下心里真是有些動容了, 雖然還稱不上對秦刺完全折服, 但光憑秦刺這份氣度, 就足以叫他翹起大拇指。古代有作為的皇帝, 常可見開國之后, 啟用前朝遺臣, 甚至是曾經傷害過他的人, 這足以見一個皇帝的氣度, 而現在觀這秦刺卻絲毫不遑多讓。當然, 那巫教的教主至尊與古代的皇帝相提并論, 實在有些不妥, 畢竟論起檔次, 巫教的教主可是遠遠高于世俗界的皇帝。

  便見郎志遠一聲朗笑之后, 說道:"秦教主既然有此信心, 我又哪來的顧慮, 不過教主可要當心了, 我可是隨時會謀取你座下的位置。”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非常歡迎。”

  接著, 兩人相視一笑, 倒是有些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實際上, 秦刺之所以不俱這郎志遠回歸巫教以后動搖他的位置, 跟現在巫教的情況有關。巫教現在已經完全控制在了秦刺的手里, 郎志遠以前或許可以用月宗宗主之位對秦刺的地位產生威脅, 但如今, 他即便回到巫教, 也不可能再恢復到往日的人脈, 畢竟格局已經改變, 而他的身份也已經改變, 有些事情就無法再以前者的目光來看待了。

  換個角度來看, 若是這郎志遠一直處在那巫教之中掌管著月宗, 與日宗星宗并立, 那顯然, 秦刺想要收復大權, 可就不僅僅要干掉烏醒崖和炙芒, 包括這郎志遠他也必須要一并干掉。

  而現在, 顯然已經不需要這樣做了。反倒是這郎志遠的能力對于巫教來說, 有著極大的益處, 如果真能讓其歸心, 踏踏實實的為巫教的展服務, 那么此人的用處將會不可估量, 至少也是巫教的一員猛將。

  正說話間, 那郎昆探聽情況卻不知什么時候轉了回來, 進門時見父親與人飲酒, 先是一愣, 隨即看清楚秦刺, 頓時面色一變, 大喝道:"賊子, 看我要你的命。”隨即, 這郎昆凌厲的攻勢就直劈秦刺。

  "郎昆, 不許無禮。”郎志遠面色一沉, 杯中酒水一抖, 化為一片薄薄的水幕迎向了郎昆。不過這做父親的顯然不可能對自己的兒子動殺手, 所以這一招僅僅是阻擋郎昆的攻勢, 并沒有其他的險招。

  郎昆見父親竟然出手阻攔自己, 頓時大為不忿, 收住攻勢以后, 滿臉震驚和氣惱的問道:”父親, 您為何要這樣, 你可知他是破壞你計劃的人。若不是他, 您現在早已經是巫教教主的身份了。”

  郎志遠趁著一聲悶哼道:"為父要如何做, 需要你來教導么?”

  郎昆見裝, 只好按捺住心頭的怒火, 低頭道:"不敢。”

  秦刺悠悠的轉過頭去, 淡淡的一笑道:"朗兄, 多日不見, 別來無恙啊。”

  郎昆重重的一哼, 怒視著秦刺。

  秦刺卻沒有冷目相對, 不過心里難免冒出幾縷殺意。這股殺意其實他早就有了, 不過此刻換了時間, 既然愿意招攬郎志遠, 自然就不可能動彈人家的兒子。所以這縷殺意又悄悄的熄滅, 隨即淡淡的一笑道:"朗兄看來對我成見不小啊, 不如坐下來一起喝一杯, 聊聊如何。”

  郎昆惱道:"讓我與你喝酒, 想得美。”

  郎志遠面色陰沉如水, 重重的一拍桌子道:"放肆, 在教主面前, 容得你這么說話么?趕緊跟教主賠罪。”

  "父親。”

  郎昆不甘的胸膛急劇起伏, 同時腦子也完全亂了。秦刺出現在這里, 就足以讓他驚奇了, 但最讓他驚奇的是父親對待他的態度, 這簡直是跟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還要我再說一遍么?”郎志遠厲聲道。

  秦刺擺擺手道:"朗宗主不必如此, 朗兄對我有成見那也是應當的。來, 朗兄, 我敬你一杯。”

  隨即, 秦刺舉杯一飲而盡, 倒也不在乎那郎昆的態度。不過想起剛剛這郎昆是去探聽那九菊一脈和布魯赫家族商談的情況, 而他被耗在了此處, 對那邊的情況一點不知情, 難免有些好奇, 便開口道:"朗宗主, 朗兄似乎找你有些事情, 我看我還是暫且回避一下吧。”

  郎志遠立刻擺手道:"秦教主又不是外人, 有何不可言的。何況, 這事情也正是教主你所感興趣的。”

  這正合了秦刺的心意, 所以他倒也沒婉拒, 點了點頭, 安然不動的坐著。

  郎志遠轉頭對郎昆說道:"將你探聽到的情況說說吧。”

  郎昆看了秦刺一眼, 雖然心里不甘, 但父親話他也沒辦法抗拒, 只好點頭道:"那九菊一脈似乎是現了某個藏著遠古遺跡的地點, 但又無法開啟, 所以與布魯赫家族談判, 因為那開啟之物就在布魯赫家族的手里。不過兩方面似乎都想謀得好處, 所以談判處于膠著狀態, 還沒有見分曉, 我見拖沓的厲害, 索性就先返回告知父親這些情況。”

  郎志遠眉頭一皺道:"那開啟之物是什么?還有那開啟的地點在哪里?”

  秦刺也是眉頭一皺, 因為這也正是他想知道, 或者這就是姚佳托付他查詢此次事件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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