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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1統巫教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暮秋堂一邊拍著巴掌, 一邊笑著朝那赫連坦說道:"赫連宗主好精湛的修行啊, 不過赫連宗主是不是覺得如此以強力取勝, 是不是有些不妥了。何況, 這教主僅僅是暫時失蹤, 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回來, 你這么著急, 未免叫人懷疑你心懷叵測啊。”

  "嗤!”赫連坦一聲冷笑道:"我要怎么做,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現在是我們三宗七脈召開重要會議的時候, 你帶著這幫人沖撞會場, 是什么意思?”

  暮秋堂淡淡的一笑說:"哦, 赫連宗主, 忘記告訴你了, 本人早已經被教主封為影衛的隊長, 專司負責教主的安全以及替教主處理任何對巫教安定團結產生威脅的事情。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站在這里說話呢?”

  暮秋堂這話一說, 除了心急上火的赫連坦之外, 大家都有些糊涂了。按照他們的理解, 這暮秋堂已經完全屬于被排擠出核心圈子的人, 什么時候變成影衛的隊長了?而且還是教主親自封的, 并且專司負責教主的人身安全, 處理所有不利于巫教安定團結的事情, 這豈不是等于凌駕于三宗之上的存在了?

  赫連坦放聲大笑道:"就憑你?呵呵, 什么影衛, 你以為你領著幾個人胡編亂造幾句話就想掛上教主的名頭招搖撞騙。我告訴你暮秋堂, 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在不滾出去, 別怪我翻臉不留情。”

  但就在話音落下時, 會議室的門口處傳來一聲淡淡的腔調:"赫連宗主好大的火氣啊, 不知道赫連宗主想要如何翻臉呢?”

  那帶點東北口音的韻味讓所有熟悉秦刺說話的瞬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目瞪口呆的盯著會議室門口的方向, 就連剛剛還怒火沖天, 氣勢驚人的赫連坦, 此刻也好像戳破了氣的皮球似的, 滿身的火氣盡退, 難以置信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多時, 秦刺在鹿映雪的陪同下, 緩緩的踱進了會場之中。雖然相隔了兩個多月, 但秦刺這教主之身的音容相貌顯然不會被在座的諸位所遺忘, 可是, 在大家的腦子里, 秦刺莫名的失蹤了這么長時間, 加上烏醒崖曾若有若無的引導, 讓眾人都下意識的以為秦刺因為某種原因消失在這個人世間了,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死了。卻沒想到, 秦刺不僅沒死, 而且還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突然露面, 一時間, 所有人的大腦好像缺氧一般, 暫時無法思考了。

  "教主!”

  暮秋堂等一批影衛隊員躬身行禮。

  而早已經知曉詳情, 但從會議召開至今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純屬看戲的常薄田和易尋這兩位長老也隨即站了起來, 躬身道:"教主。”

  這一下, 像是喚醒了眾人一般, 幾乎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 齊刷刷的起身, 收斂起臉上那一份驚訝亦或是驚喜之色, 躬身道:"教主。”

  "咚咚咚……”

  赫連坦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原以為秦刺不會在出現, 而炙芒和烏醒崖都相機身亡, 這巫教以屬他的地位最高, 這才撕破了往日的偽裝, 一舉展現出強勢的態度。但他怎么也沒想到, 就在這緊要關頭, 秦刺這個本應該繼續失蹤的教主卻突然殺了回來。

  聯想起剛剛自己的那一番舉動, 赫連坦不僅僅有羞刀難入鞘的彷徨, 更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接下來事宜的無力感。

  "大家都坐下吧!”

  秦刺揚揚手, 腳步不停, 從那赫連坦的身邊擦肩而過, 直接在空著的那張屬于教主位置的座椅上緩緩的折下了身子坐了下來。

  隨著他的落座, 一種三宗七脈的長老脈主們也紛紛落座, 連鹿映雪也回到了自家的陣營里。至于暮秋堂這一行人則規規矩矩的收攏到了秦刺的身后矗立著,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 這些原本率屬于月宗的弟子, 此刻都像是變了一番模樣般, 各個身上都散出一股凜冽的威勢, 像是守護者佛祖的金剛, 威風八面。

  "赫連宗主!”秦刺的目光投向了唯一還在傻站著的赫連坦。

  赫連坦一驚之后, 慌忙躬身道:"恭喜教主賀喜教主, 教主遠游數月, 終于回歸, 實乃我巫教幸事。屬下一時驚喜難抑, 有失分寸, 還請教主不要見怪。”

  "驚喜?我看是驚慌吧。”秦刺淡淡的一笑說道。

  赫連坦的面色頓時一變, 但秦刺卻擺擺手道:"前面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 坐下來說話吧。”

  赫連坦這才稍稍舒緩了神情, 深吸一口氣, 點點頭, 跌坐在了位子上。

  秦刺的目光在眾人的面上一一掃過, 這才緩緩的開口道:"諸位, 我數月未歸, 確實被瑣事糾纏, 無法脫身, 在此, 我向各位致歉。”

  "不敢, 不敢……”

  眾人頓時齊齊開口道。

  "不過巫教在我離開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 似乎生了極大的變化[ 天珠變 ]。在我來時, 已經聽說了有關炙宗主和烏宗主身亡的事情, 對此, 我感到無比的惋惜。兩位宗主都是我巫教脊梁, 同時損失兩員大將, 于我巫教來說, 是難以彌補損失。

  至于兩位宗主為何身亡, 這其中的緣由我已經不打算過分的追究, 但是, 在此我不得不告誡各位一句, 巫教是我們大家的巫教, 不是哪一個人的巫教, 不管各位心中有什么念頭, 有什么想法, 都必須要以我巫教的根本利益為主。

  以后, 我不希望在看到任何有礙巫教安定團結的事情生, 旦有下次, 我定叫其生死不能。”

  說這話的時候, 秦刺有意無意的瞟了赫連坦一眼, 那銳利如刺的目光叫赫連坦驚了一聲冷汗。

  "我身后站著的是我新組建的影衛, 由暮秋堂擔任隊長, 日后, 專門負責教派內的安定團結, 我希望諸位日后要將此作為第一守則。巫教現在經不起任何的大風大浪, 巫教現在需要的是展, 需要的強盛。”

  秦刺擲地有聲的話一說完, 鹿映雪就嬌俏的呼了一聲:"好。”

  隨之, 其他人也紛紛叫好。

  當然, 此時他們心里不管產生什么想法都無關緊要了。秦刺既然回歸, 就等于斷絕了所有人對教主之位窺覷的念頭。雖然秦刺的勢力還沒有掌控到一定的地步, 但單論實力, 巫教之中誰也不敢與其爭鋒, 特別是炙芒和烏醒崖都身殞以后, 基本上可以說, 秦刺的地位是固若金湯。

  "下面我來宣布幾項事宜。”秦刺頓了頓又開口道。

  眾人的耳朵頓時支了起來, 教主一回來就似乎有點大刀闊斧的意思, 這讓他們不免有些疑惑, 是不是教主看到炙芒和烏醒崖都不在了, 想要將巫教的權利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 完成大一統了。

  但秦刺接下來第一句話就讓大家有些意料不及, 只聽秦刺開口道:"第一件事情就是, 現任月宗代宗主赫連坦, 在這段時間的表現有目共睹, 我提議赫連坦自今日起, 正式確立為月宗宗主, 掌管整個月宗事宜。”

  "咦?”

  赫連坦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 或者說秦刺的表現和他所聯想到的可能性反差太大, 讓他一時間有些回味不過來。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后, 頓時明白了, 教主這是在給他一個臺階, 同時也是給他一個警告。把你代宗主的代字去掉, 以后你就給我安安分分的當好你的月宗宗主, 但凡再有什么不軌之心, 那么下次就不會這么便宜了。

  這樣一想, 赫連坦心里終于踏實了下來。他剛剛一直提心吊膽, 擔心教主會不會拿前面的事情做什么文章。說實話, 炙芒和烏醒崖在教主面前都規規矩矩的, 他這個代宗主, 論實力勢力都遠遠不如這倆位, 在秦刺面前還真不敢有什么較勁的地方。

  "多謝教主恩典。”赫連坦連忙起身謝恩。

  秦刺擺擺手, 示意赫連坦坐下, 緊接著又說道:"另外, 鑒于如今日宗和星宗的宗主之位空缺, 我建議立刻選出兩位新的宗主。在這里, 我提議兩位人選。”說著, 秦刺沒有絲毫避嫌之意, 霸道的抬指一點常薄田和易尋道:"我推舉常薄田長老和易尋長老分別擔任日宗和星宗的新任宗主。”

  常薄田和易尋倆人聞言頓時一喜, 雖然早就得了秦刺的交代, 但此時聽到秦刺真的將他們提點出來, 還是止不住的心生激動, 同時對秦刺這提攜之恩也隱隱感激無比。

  "教主, 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對啊教主, 我也覺得這樣似乎有些草率了。”

  年庚和辰闊倆人眼見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 教主竟然推舉出各自宗脈里實力最差的長老作為擔任兩宗宗主的人選, 自然是坐不住了。

  秦刺搖頭說:"現在的巫教更需要的是活力, 常薄田長老和易尋長老二人的年輕相比較諸位長老來說, 還算是輕, 具有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 思維也更為開拓, 更易接受這凡塵俗世的現代知識, 這對于巫教將來的展很重要。至于兩位長老的修行反倒不是那么重要, 我相信只要給予他們時間, 他們一定能將實力提升上來。”

  年庚急道:"教主, 可是……這于理不合啊。”

  "理?你要什么理?還是你覺得我說的話, 根本就是無理?”秦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不是, 不是。”年庚連忙搖頭道:"常薄田和易尋兩位長老年歲較輕雖然不假, 但他們沒有擔當大任的經驗, 若是如此草率的坐上宗主之位, 恐怕有欠妥當。”

  秦刺淡淡的說道:"那年長老你舉得誰跟適合做這個位置?”

  "這……”年庚頓時遲疑起來, 他雖然想說自己最合適, 但人活一張臉, 樹活一張皮, 打擊異己自賣自夸這種事要是表現太明顯, 那臉上肯定不是那么好看。忽而他眼珠子一轉, 躬身回道:"我覺得星宗由辰長老來擔任宗主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辰長老身為星宗大長老, 在宗內除了宗主之外就數他的身份最高, 對總內的事務也是最熟悉, 我推舉他。”

  這就是變相的自賣自夸了, 借辰闊這星宗的大長老來映射他自己, 還賣了辰闊一個面子, 又省卻了毛遂自薦的羞態, 倒是一舉數得。

  辰闊見年庚如此一說, 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當然也開始不遺余力的推薦年庚為日宗的長老。不過他倆這番表演, 落在別人的眼里, 反倒是愈的叫人厭惡。

  秦刺淡淡的一笑, 他今天選擇這時候到場, 就是要快刀斬亂麻樹立起自己的威信, 同時將巫教這一塊的重要位置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自然不會容得這倆位長老的一番恬不知恥的言論。

  指不得淡淡的一哼道:"兩位長老也不必相互舉薦了, 關于兩宗宗主的人選, 就定下來為常薄田和易尋了, 諸位有何建議不妨說出來。”

  說著, 秦刺的目光直接忽略了那年庚和辰闊, 掃校余下的七脈和月宗的頭頭腦腦。這些人或許是先前對年庚和辰闊就有些反胃, 加上現在這倆人的一番表現, 更加是厭惡, 是以秦刺的建議很快被大家舉雙手通過。

  年庚和辰闊見此, 面色大變, 辰闊忍不住說道:"教主, 您不能這么武斷?”

  秦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霸道的說道:"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 辰長老若是有意見, 私底下可以找我交流。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干擾到巫教的安定團結, 話我已經都說了, 諸位應該知道如何自處。”

  說著, 直接撇過這個話題, 根本就沒有再陪那年庚辰闊絮叨下去的欲望。

  這一通會議結束以后, 秦刺的魄力展現的淋漓盡致。在座的諸位都能感覺到秦刺身上那若有若無的一股霸道之氣, 同時也明白, 這無故消失又無辜出現的教主, 是要借炙芒和烏醒崖的死, 來徹底掌控巫教了。

  不過除了少數人心里微微有些不滿之外, 大多數人本就沒有網上攀爬的欲望, 在他們看來, 教主能夠徹底的掌控巫教, 那反倒是一件幸事。

  此后的幾天時間, 秦刺開始大刀闊斧的整頓人心, 釋放出教主的威嚴。當然, 難免有心生不滿者暗中跳出來搗亂, 譬如那年庚和辰闊, 因為沒能當上宗主, 心里頭對秦刺充滿了怨恨, 是以暗地里故意和秦刺作對。

  可惜, 他們還沒能蹦跶一時半會兒, 就忽然生生的人間蒸了。隨后, 消息傳出來, 眾人皆驚, 知道秦刺這是要是殺雞給猴看了。一時間, 有些人心里頭那隱隱約約的一點念頭立刻被掐滅, 至此, 秦刺對巫教的權利算是徹底的扭轉, 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一教之主大一統的權勢。

  一段時間以后, 教主一人掌權, 巫教大一統的好處終于體現出來。譬如說沒有了內部的勾心斗角, 大家開始將心思重新返回到了修行之上, 畢竟修行才是根本。還有, 教中的事務處理的效率也大大的提升, 各宗各脈在秦刺的一手掌控下精誠合作, 往日需要幾天乃至一個月才能完成的事情, 現在用不著一個小時就能確定下來。

  盛巫集團。

  寬大的總裁辦公室內, 秦刺揮筆疾書, 他在寫的是巫教未來展的計劃大綱。剛寫到一半時, 門被敲響了, 秦刺微一皺眉, 抬頭道:"進來吧。”

  不多時門被推開, 鹿映雪款款走了進來, 在集團里, 鹿映雪的身份是總裁助理。秦刺見是她, 笑著招手道:"來來來, 我正好有些事情要跟你說。這是我剛剛寫的關于巫教接下來的展計劃大綱, 你看看。”

  鹿映雪徐步走過去, 結果秦刺遞過去的紙張, 快瀏覽了一遍, 點點頭笑道:"還是教主考慮的周全。不過這其中提到的建造城堡的事情恐怕還需要一段時日, 早前教主提到過這件事, 但因為巫教近來生的一些事情給耽擱了, 我會立刻派人著手處理的。”

  秦刺點點頭道:"一滑眼我們遷教紐約已經有數月的時間, 我先前聯系的那些朋友, 現在倒也可以通知他們了。回頭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但相關生意上的事情你負責仔細的洽談一番。”

  鹿映雪點點頭, 說道:"教主, 外面有唐門的人來求見。”

  "唐門?”秦刺微微一怔, 隨即反應過來, 剛來紐約時, 在機場碰到的那個男子不就是唐門的人么?不過這種世俗的黑勢力, 秦刺的興趣還真不大, 是以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此刻聽鹿映雪一說, 他不由有些奇怪道:"哦, 他們找我做什么?”

  鹿映雪聳肩道:"這我還不知道, 他們指明要見您, 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您商議吧。”

  秦刺聞言微一沉吟之后, 點頭道:"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鹿映雪點點頭, 隨之走了出去, 再進來時, 身后已是跟了一個中年人, 滿臉的笑容但卻隱現一絲焦躁, 進門之后, 就主動的點頭哈腰道:"秦先生, 好久不見, 您是愈的氣勢不凡了。”

  秦刺朝鹿映雪擺擺手, 鹿映雪點頭退了下來, 秦刺淡淡的一笑說:"唐先生, 坐下說話吧, 不知道唐先此次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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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挨宰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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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唐先生顯然就是當初秦刺在機場所遇到的那個叫做唐伯明的唐門堂主, 但除了那一次接觸之外, 后來秦刺并沒有和其打過交道, 也沒見對方主動上門聯系過什么。網 m。所以看到這唐伯明忽然現身, 秦刺著實有些意外。

  "記得當初遇到秦先生的時候, 秦先生說您是要在紐約做生意, 沒想到這么快就開辦了公司, 而且地點還是選擇在帝國大廈, 這度真是叫人吃驚啊。據我所知, 華人企業在帝國大廈落戶的還真是寥寥無幾。”

  唐伯明左右打量了一番秦刺這充滿東方古典韻味卻又不失豪華的辦公室, 略有些驚嘆的落座道。

  秦刺見對方并沒有直接道出來意, 倒也不見怪, 華人交際都講究含蓄, 極少有開門見山的直爽者。所以秦刺淡淡的一笑道:"唐先生謬贊了, 不知道唐先生要喝些什么, 西湖龍井怎么樣?”

  "隨便, 隨便。”

  唐伯明的身段倒是放的很低, 一臉謙恭的笑道。

  當然, 他對秦刺放低身段也并非是毫無來由的。不管是當初接觸的游墨長老給他的神秘感, 還是初見秦刺時, 那一身凜然之威, 以及隨行者那種底氣十足的倨傲, 都讓他察覺到這幫人并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簡單。

  所以事后, 唐伯明專門向其門主稟報了這件事情, 唐門門主對此也極感興趣, 曾派人調查了一番。可惜, 如唐門這樣的凡俗實力想要從巫教身上挖出點什么, 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終自然是一無所獲。

  也正因為這樣, 唐門在摸不清秦刺這幫人底細的情況下, 也沒敢貿然登門結交。畢竟唐門在紐約大大小小的勢力幫派中, 只是處于中下游的實力, 稍有不慎, 整個幫派就會煙消云散, 該有的謹慎也是必要的。

  秦刺按動桌面電話按鈕, 不一會兒就看到鹿映雪托著茶盤款款而入, 放下茶水以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秦刺捧起茶杯, 一邊吹拂著飄落在上面的幾片茶葉, 一邊開口道:"唐先生, 好像還沒說說你的來意吧?”

  唐伯明抿了幾口茶水, 腦中想著來時門主的交代, 迅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道:"秦先生, 今天貿然來訪打擾了您的工作, 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跟您談談。并且, 也代我們門主向秦先生問好, 門主請秦先生有空暇時務必要去我唐門做客。”

  秦刺點點頭道:"那也請唐先生代我向貴門主表達謝意, 若貴門主有空余時間, 不妨來我們集團坐坐, 我等必將掃榻以待。”

  唐伯明笑道:"我一定會將秦先生的話帶到。”

  客套的話說完, 自然要轉入主題了, 唐伯明稍一沉吟之后, 緩緩的開口道:"秦先生, 您既然來紐約做生意, 想必對這地方的情況也有所了解。紐約雖然是個富人遍地的城市, 但同樣, 這里的勢力也是盤根錯節, 數不勝數。光有實力, 沒有背后可以依靠的勢力, 想要做點什么, 很容易得罪人, 也很容易遭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秦刺眉頭微微一皺, 不太明白這唐伯明究竟想表達些什么。

  唐伯明則是稍稍頓了頓, 目光謹慎的打量了一下秦刺的臉色, 這才繼續說道:"我一看秦先生, 就知道您是有大抱負的人, 何況秦先生的風格又這般利索。所以, 我覺得……秦先生或許應該尋找一個當地的勢力作為保護傘, 保障唐先生的生意順暢的進行。這是很有必要的。”

  秦刺舉杯飲茶的手微微一頓, 目光從杯中清澈的茶水移到了對面唐伯明的身上, 一時間生出一種滑稽的感覺。直到那唐伯明在秦刺的目光顯得有些不自在的時候, 秦刺才一聲輕笑道:"唐先生的意思, 是想讓我尋求你們唐門的庇護, 從而向你們唐門繳納一定的保護費用, 對么?”

  唐伯明老臉一紅, 訕訕的說道:"這個……可以這么說。不過費用不費用的問題, 對于秦先生來講, 也只是毛毛雨罷了。何況, 我們這也只是生意雙方的互相需求, 您的一點點費用, 便可以換來我唐門對秦先生產業的保駕護航。”

  秦刺淡淡的一笑, 并沒有再繼續說話。

  唐伯暗暗打量著秦刺的神情, 他很清楚, 當初秦刺得知他是唐門中人, 并知道唐門是一個黑勢力組織以后, 依舊還是一副清談的態度, 就已經說明這秦先生并不將唐門這樣的黑勢力放在眼里。

  而他剛剛的這番言語也是得自門主的授予, 試探一下秦刺, 如今看秦刺的反應, 更是進一步確定了他和其門主心中所想:眼前這個擁有龐大華人規模的盛巫集團恐怕不僅僅是一個集團公司那么簡單, 其背后隱藏的或許是一個剛剛展向紐約, 勢力龐大的社團。

  偏偏現在的唐門只不過是紐約眾多黑色勢力中微不足道的一支, 要錢沒錢, 要人沒人, 照此展下去, 未來只有覆滅或者被吞并的下場。所以現在的唐門極需要一個可以對其勢力產生互補的合作伙伴。

  但這樣的合作伙伴確實難尋, 所以當唐門門主聽聞了秦刺以及盛巫集團的事情之后, 就動了心思。可惜一番調查下來, 不僅一無所獲, 更是迷霧重重, 這讓他們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而是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段時間。

  直到現在, 唐門迫于越南幫的勢力傾軋, 處境愈的艱難。唐門必須要為自己思謀退路, 恰好唐門門主收到了一定的消息, 便指派與秦刺有過接觸的唐伯明登門拜訪, 一來試探出盛巫集團的底細, 二來則是衡量雙方的實力, 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秦先生。”

  唐伯明見秦刺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的欲望, 終是有些坐不住了, 既然前一番試探初見成效, 接下來, 自然得進行第二個試探, 也就是看看這盛巫集團究竟是不是蘊藏這極大的實力。所以在訕訕一笑之后, 開口道:"其實這只不過是我一點不成熟的想法, 若是有不妥之處, 還請秦先生見諒。另外, 我今日來此, 還有一件要事相告。”

  秦刺悠悠的笑道:"哦, 不知道是什么要事?”

  唐伯明換上一副慎重的面容, 沉聲說道:"秦先生, 您或許還不知道, 根據我們唐門收到的消息, 已經有一撥紐約勢力盯上了你們盛巫集團, 并且, 很有可能在近期內會對你們動手。”

  秦刺微微一皺眉頭, 詫異道:"哦?不知道唐先生所說的是什么勢力?”

  唐伯明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問道:"唐先生, 不知道您聽說過美國黑手黨么?”

  秦刺點點頭道:"有些聽聞。”

  唐伯明察言觀色, 見秦刺沒有多大的觸動, 心中越摸不準對方的底線, 便緩緩的說道:"美國的黑手黨都是傳自意大利, 初來時形成了許多黑手黨家族, 而到了現在, 只剩下五大家族扔在延續。這五大家族主要集中在紐約和芝加哥, 雖然被美國官方組織多次重手打壓, 但核心勢力并沒有遭受到多大的虧損, 如今仍活躍在美國各種暴利行業當中。”

  秦刺微微一笑道:"唐先生說了這么多, 莫不是想告訴我, 這盯上我們盛巫集團的勢力就是黑手黨吧?”

  唐伯明點頭道:"不錯, 正是黑手黨。準確的說是盤踞在紐約的黑手黨甘比諾家族。”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哦, 那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也聽說過黑手黨的手段極其低劣殘忍,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此看來, 我倒是不得不尋求唐先生所在的唐門庇護了。”

  唐伯明急忙說:"秦先生, 您不要誤會, 我絕對沒有拿這樣的消息危言聳聽, 讓秦先生接受我們保護的意思。只是與秦先生認識一場, 對秦先生的為人作風極為欽佩, 所以不愿意您蒙蔽在其中, 從而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秦刺笑著擺擺手道:"唐先生不用多說, 我明白你的心意。在此, 先謝過唐先生以及你們的門主了。這樣吧, 不知道唐先生你們唐門的保護費用是如何計算的, 回頭我讓助手跟你們商談一下相關事宜。”

  唐伯明聽了這話, 卻是一反先前口吻, 搖頭說道:"秦先生, 對別人我們可以收費, 但是對您, 我們可以完全免費, 大家都是在紐約展的華人, 相互之間幫忙照應也是應該的。所以秦先生千萬不要提錢的事情。”

  秦刺目光一閃, 笑道:"唐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這樣吧, 具體的事情讓我的助理跟你們詳談, 眼看是吃飯的點兒了, 唐先生不妨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唐伯明謙恭的笑道:"那是我的榮幸。”

  午餐結束以后, 唐伯明便立刻告辭, 并囑咐秦刺最近出行要小心戒備, 并說唐門會派遣人手暗中保護秦刺等人。秦刺也沒有婉拒對方的好意, 送其離開以后, 便將鹿映雪召到辦公室。

  "黑手黨怎么會盯上我們盛巫集團?不會是那唐門的人危言聳聽吧?”鹿映雪聽到這件事情以后, 有些驚訝。

  秦刺搖頭道:"危言聳聽倒不至于, 想必黑手黨確實盯上了我們盛巫集團。倒是那唐門的態度叫人有些琢磨不透, 不僅透露了這樣的消息, 而且還免費給咱們公司保駕護航, 要是唐門這般菩薩心腸, 恐怕早就覆滅了吧。”

  鹿映雪點頭道:"那唐伯明顯然是早有準備的, 或者說應該是他們門主早就有過交代, 否則, 以他一個堂主的身份, 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承諾。不過這唐門我也有所了解, 據說最近的展越來越局限, 遭受到多方勢力的傾軋, 已經危若累卵。照我看……這唐門是不是覺到了什么, 想試探我們盛巫集團的底牌, 找尋合作的利益伙伴。”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總之, 無事獻殷勤, 必然有所圖謀。不過不需要過多的關注, 順其自然便好。唐門這樣的地頭蛇, 若是用之得力, 倒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至于那什么黑手黨甘比諾家族, 你回頭找找相關的資料, 呵呵, 正好我們巫教遷教來紐約以后, 還沒有真正的磨過刀, 若是他們不安分, 那就將他們作為第一塊磨刀石, 從紐約徹底的抹殺吧。”

  鹿映雪點點頭。

  秦刺抿了抿唇, 又問道:"對了, 巫教現在有多少資產?”

  鹿映雪最近都是在做相關的事情, 所以對此相當的熟悉, 聞言便開口道:"資金方面, 流動資金我們手頭上只有大約兩千萬美金, 但固定資產無法評估。”

  秦刺點點頭, 巫教的固定資產多數是各宗各脈多年來搜集到的一些奇珍異寶, 以及與修行相關之物, 這些東西確實是無法用世俗的眼光去衡量其價值的。倒是流動資金的數量讓秦刺有些皺眉:"兩千萬美金?怎么會這么少?”

  鹿映雪道:"我們巫教三宗七脈原本極少與世俗接觸, 所以手頭上聚攏起來的世俗貨幣折算成美金大約有一億左右。但我巫教人數龐大, 現有人員一共是兩千一百七十八個人, 包括所有的費用開支在內, 每天必須要用掉五十萬到八十萬美金。巫教遷教那段時間, 花費更是巨大, 如今又過去了數月時間, 咱們只出不產, 能余下兩千萬美金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以現在的流動資金來看, 我們至多也就只能再撐到半個月的時間。”

  秦刺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 他對金錢這方面的東西一直不太關注, 倒是沒想到不問不知道, 一問才明白原來巫教已經快要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稍一沉吟之后, 秦刺嘆道:"看來, 必須要加快我們的步伐了。”

  隨后的兩天時間里, 秦刺一一與李二黑和龍宇軒等人進行了聯絡, 敲定接下來巫教在世俗界累積資本的事情。當然, 秦刺不可能提到巫教如今資金上的窘迫, 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但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 更不可能立刻收益, 所以秦刺必須要保證在未來半個月的時間里, 讓巫教在世俗界的生存[ 永生 ]得以延續。有了這些瑣事的牽絆, 秦刺也不得不暫時放下修行, 也放下了諾亞交代他的尋找拉赫圣劍的事情。

  就在秦刺為這件事情琢磨的時候, 一個挨宰的羔羊主動送上門來。

  帝國大廈的停車場里, 一輛平平無奇的黑色悍馬緊鄰著不遠處一輛在美國極為少見的紅旗轎車。而這輛車, 正是秦刺的座駕, 盛巫集團的所有座駕, 都清一色的選擇了在美國汽車市場經營的有些慘淡的紅旗轎車。

  悍馬車內坐著四名戴著墨鏡嚼著口香糖的的美國青年, 狂暴的音樂在車內緩緩的流淌, 車內的液晶屏幕正播放著男女交合的穢畫面。如果仔細打量, 不難現畫面中的那個金青年正是坐在后排的其中一個年輕人。

  "哦, 切瓦特, 你這個賤貨, 有這么好的妞為何不叫上我們一起, 我最喜歡這種長大波的德國妞了, 德國人的嚴謹即便在時也會表現的淋漓盡致。”坐在前排的一個脖間布滿紋身的年輕人轉過頭來, 不滿的朝后排那個金青年抱怨著。

  那金青年切瓦特撇嘴道:"該死的, 難道讓你欣賞到這么美妙的畫面還不夠么。”

  "可是我的小弟弟沒有欣賞到啊, 我的小弟弟, 小弟弟。”那紋身青年高聲尖叫著, 表情極其的夸張。

  "蠢貨, 安靜一點, 目標出現了。”掌控者方向盤的那個光頭白人青年, 低聲斥罵道。

  車中的幾個立時便將目光轉向了車外, 通道處, 緩緩的走出來兩個東方人的身形, 一男一女, 這一對男女的面目與他們手上的照片相符, 正是他們這次的目標。那紋身青年忍不住驚喜道:"草, 難怪古丁那家伙會動心, 這個中國妞比照片上看到的還要讓我雞動, 我已經忍不住了, 我要強暴她。”

  紋身青年激動的低吼著, 不過他的行為語言好像一直都帶點夸張的成分。

  "蠢貨, 閉上你的嘴。”光頭白人低叱一聲, 警告道:"不要忘了, 古丁是被那東方男子拍碎了肩膀, 并且使用莫名的手段讓古丁變成了白癡。這人很有可能會中國功夫。”

  "嘁!”紋身青年一聲嗤笑道:"中國功夫算個屁, 以前有個中國李不也很厲害么?但最后呢, 還不是躲不過子彈, 老子要讓他在子彈面前唱征服。哦, 還有那妞兒, 我要讓她在我唱征服。”

  光頭白人搖搖頭, 哼了一聲, 眼見著兩人已經經過悍馬車邊, 正準備打開那紅旗車的車門, 光頭白人一招手, 道:"行動。”

  瞬間, 悍馬車的車門同時打開, 四個人掏出槍齊齊鉆了下去。

  "不要動。”

  光頭白人的手槍頂在了秦刺的后腦勺上, 厲聲威脅道。而其余的幾個人也紛紛以槍支相威脅, 那紋身青年更是已經色迷迷的貼近了鹿映雪, 顯然在他們的眼里, 這兩個東方男女已經成他們手底下挨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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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黑手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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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雖然有些突然, 但顯然秦刺和鹿映雪并沒有絲毫的驚慌, 在普通人眼里使人心驚膽顫的槍支, 在他們這種修行的人眼里, 和玩具也差不了多少。何況, 剛剛經過那輛悍馬車的時候, 以秦刺和鹿映雪的耳力和氣機的感應, 早已經現了車內這幾個并不懂得收斂氣息的普通人, 以及那一絲濃烈的敵意。

  而倆人之所以裝作不知情, 一來是秦刺和鹿映雪根本沒有將這些人放在心上, 二來則是倆人都想看看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嘖嘖嘖, 多美的小妞兒啊, 我決定了, 以后除了德國妞, 這種中國妞也將會成為我頭號敵人。”紋身青年放蕩的大笑, 一手揮舞著槍支, 另一只手已經肆無忌憚的朝鹿映雪那柔軟的腰肢探去。

  "敵人?哦, 該死的波比, 女人是用來疼的, 不是用來當做敵人。”金青年顯然也有些眼饞這東方佳麗的美色了, 不過這家伙倒不像那紋身青年一般粗魯, 顯然還是講究一點憐香惜玉的情懷和泡妞技巧的。

  "不把她們當做敵人, 又怎能體會到她們在我臣服呻吟時的快感, 切瓦特, 收起你那虛偽的一套吧, 老子就喜歡野獸的方式來對待美人兒, 哦, 野獸, 野獸, 哈哈哈哈……”紋身青年怪叫著, 那粗壯而布滿黑色體毛的手臂已經湊近了鹿映雪的腰肢。

  但眼看那手臂就要觸碰到那柔若無骨的蠻腰時, 忽然間, 這紋身青年的怪叫聲驀然而止, 緊接著, 瞳孔急劇放大, 最終整個身子倒飛而出, 重重的砸在了那輛悍馬玻璃上。幸好那輛悍馬車的玻璃是堅固的防彈玻璃, 才沒有在這重擊之下被砸的一團粉碎。

  待那紋身青年落到地上時, 除了滿嘴的呻吟, 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這不是他不想說話, 其實他心里充斥著諸如婊子之類的罵聲, 可惜剛剛從那東方女子身上莫名的放射出一股奇怪的力量, 筆直的鉆進他的體內, 不僅讓他的身子倒飛而出, 就連他的內臟也被那股力量摧枯拉朽的一通折騰, 像是都已經肝不是肝, 腎不是腎, 劇痛感讓他除了下意識的呻吟, 再也吐不出什么其他的聲音來。

  "咦, 體質倒是不錯!”

  鹿映雪好整以暇的轉過身來, 看到那人竟然還能出呻吟的聲音, 沒有陷入昏迷, 更沒有當場死亡, 倒是有些驚訝。剛剛她表面上雖然沒有出手, 但修行到了她這一步, 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好像是一把機關槍, 心念一動, 氣勁從毛孔中透射而出, 普通人又哪能抵擋得住。

  領頭的那名光頭青年面色一變, 他是四人中性子最為沉穩的一個, 自然不向其余三個那般嬉笑胡鬧。從一開始他就重點盯著秦刺, 絲毫不敢怠慢, 因為根據情報, 這個東方男子擁有極為厲害的中國功夫。

  只是沒想到, 旁邊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東方女子竟然也擁有一身神鬼莫測的中國功夫。

  "切瓦特, 別管波比那蠢貨, 快制住那個女人。”

  金青年聞言一驚, 隨即舉槍, 再也不敢小覷這女子, 甚至連舉槍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剛剛他看的很清楚, 那女子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波比就被擊飛了, 這樣的情景, 讓他懷疑眼前這個女子會不會是西方世界里的魔鬼。

  "不要動!”

  金青年色厲內荏的喝道。

  可惜, 這一行人的語言, 無論是秦刺還是鹿映雪都無法聽的明白, 自然不可能對他們的話做出任何的反應。

  "秦刺, 接下來要怎么辦?要殺光么?”鹿映雪根本無視對準自己的槍口, 轉頭朝秦刺問道。私底下, 鹿映雪極少稱呼秦刺為教主, 一般都是以名字直接相稱。但秦刺卻習慣性的稱呼對方為圣女。

  秦刺聞言微微一笑, 也根本無視頂著他后腦勺的槍頭, 緩緩的轉過身來。他身后的那名光頭青年見狀, 槍口下移, 嘭嘭兩聲, 直射秦刺的膝蓋, 顯然是想將秦刺的四肢廢掉, 才最為安全妥當。

  可惜。

  接下來的一幕, 讓這光頭青年以及其他兩名舉著槍的男子目瞪口呆。只見近距離激射的兩顆子彈, 竟然在射擊到對方的膝蓋時, 忽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困住, 硬生生的懸空停留在膝蓋前一厘米遠的地方, 定住不動了。

  秦刺掃了這光頭男子一眼, 又看了看旁邊的兩個人, 以及在地上呻吟的那個紋身青年, 目光銳利如鋒, 刺得這三個年輕人心頭砰砰亂跳。最后才將目光轉向鹿映雪, 點點頭說道:"先廢掉, 等弄清楚他們是誰派來的, 想要干什么, 再殺吧。”

  鹿映雪點點頭, 素衣飄動,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三個舉槍的男子連反應都反應過來, 就已經重重的倒在地上, 和先前那紋身青年一樣, 除了呻吟的力氣, 再也動彈不了一下了。

  "叮當……”

  兩聲脆響。

  懸浮在秦刺膝蓋除的兩粒子彈掉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 鹿映雪飄動的身形又停頓下來, 但目光卻連看地上這幾人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顯然, 這樣的小貓小狗無論殺再多, 也不可能叫鹿映雪這樣的修行之人動心。倒是和秦刺一樣, 她也對這幾個人突然襲擊的目的感興趣, 不由轉頭朝秦刺說道:"這些該不會就是那唐伯明提到過的黑手黨甘比諾家族的人吧?可惜, 他們口中的語言無法弄通, 不然倒是可以仔細審問一番了。”

  秦刺淡淡的一笑, 說:"語言不通也沒什么問題, 我進入他們的識海強行搜索比起審問來還要方便許多。”

  說著, 秦刺就將目光對準了那名光頭男子。因為秦刺能看的出來, 此人是這私人當中的核心, 他應該知道的最多。所以下一刻, 秦刺的神識便已經出體, 直接沒入到對方的體內。憑秦刺如今的實力, 強行搜索一個人都意識, 已經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只不過這種強行搜索是以破壞對方的意識為代價, 也就是說, 搜索過后, 此人基本上已經和白癡沒什么區別了。

  換做親近之人, 秦刺肯定不會使用這一招, 但對于這些人, 秦刺自然是毫無顧忌。當然, 秦刺暫時還做不到像百巧老祖那樣神識遠游, 那所需要的神識強度, 還不是目前所能擁有的。

  半晌之后, 秦刺收回神識, 那光頭男子已經如同一灘爛泥陷入了昏迷, 要不就永遠無法醒來成為植物人, 要不醒來之后就會變成一個白癡。但秦刺并不打算讓他這般如意, 手一抬, 一道氣勁隔空揮灑過去, 直對方的腦部, 轉眼間, 這光頭男子七孔流血, 已經死的不再死了。

  而一旁那幾個正呻吟不止的男子見狀, 驚訝的拼命游動著身子, 想要站起來, 卻只能換來更為激烈的痛楚, 只能以目光像秦刺表達著討饒之情。

  "查出來什么了么?”鹿映雪好奇的問道。

  秦刺點點頭, 隨即說道:"他們正是那黑手黨甘比諾家族的人。”

  鹿映雪秀眉一凝, 隨即道:"真沒想到, 那唐伯明倒是沒有危言聳聽, 只是這甘比諾家族為何淡淡瞄向了我們, 該不會因為我們是華人, 覺得比較好欺負吧?”

  秦刺搖頭道:"那倒不是, 實際上他們對付的不是我們巫教, 而是我們倆, 只不過調查出我是這盛巫集團的總裁, 才順手將我們盛巫集團列為目標的。你還記得前次咱們在機場遇到的那個懂一點漢語的年輕人么。”

  鹿映雪點頭道:"記得, 那人不是被你打碎了肩膀, 又粉碎了意識么?”

  秦刺點點頭道:"不錯, 就是他。呵呵, 沒想到那小子的身份來歷還挺不簡單, 竟然是甘比諾家族現任教父彼得戈狄的弟弟。我雖然沒動手干掉那個年輕人, 但也打碎了他的肩膀, 讓他變成了一個沒有意識的白癡。所以彼得戈狄得知這一情況之后, 大為震怒, 以他們這個家族在紐約盤踞了這么多年的能量, 想從機場調出來當時事的監控錄像并不是什么難事, 后來就順藤摸瓜, 找到了咱們盛巫集團和咱們的情況。”

  鹿映雪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指了指地上的幾個人說道:"而他們就是彼得戈狄派出來擒住咱們的人?”

  秦刺點點頭, 眉頭一揚道:"我說過, 如果黑手黨甘比諾家族安分守己也就罷了, 若是他們不安分, 那就讓他們成為咱們巫教駕臨紐約的第一塊磨刀石吧。正好, 巫教最近資金周轉困難, 我從此人的腦海中搜羅到甘比諾家族肥的流油, 干掉他們, 也正好能補充一下我們的消耗。”

  鹿映雪皺眉道:"甘比諾家族既然在紐約盤踞了這么多年而安然無事, 勢力根深蒂固不說, 關系網絡也肯定是滲透到了方方面面。咱們動他一個兩個不難, 但若是全部繳殺的話, 怕是會引起世俗界的勢力反彈, 從而讓我們巫教在世俗界的展更加的被動吧?”

  秦刺搖搖頭說:"我從此人腦中掌握的到的資料和你想都不一樣。甘比諾家族確實有著很深厚的根基, 但相比較幾十年前來說, 早已經衰落不堪。而且, 他們也并非是在紐約安然無事, 美國國家組織早已經多次重創過他們, 不僅僅是他們甘比諾家族, 其他的黑手黨五大家族也都被重拳打擊, 勢力急劇萎縮。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甘比諾家族就像一顆腫瘤, 牢牢的吸附在這片土壤之上。美國官方組織想要打擊他們不難, 但想要真正的拔除他們卻不易, 咱們若是滅掉這一撥勢力, 倒也算是幫了美國一個大忙, 他們或許更應該感激我們才是。”

  "那我去通知巫教子弟準備動手。”鹿映雪說道。

  秦刺點點頭說:"對付這些人, 不需要出動精英弟子, 讓所有練筋期以下的弟子參與這次行動, 算是給他們的一次磨礪。另外, 如果大范圍的屠殺, 很難讓那些美國的官方組織不予以干涉和追究。即便咱們不怕他們, 但也是一個麻煩。所以, 讓所有參與的弟子, 不要屠殺, 只是進行驅趕, 以及讓這些人殘廢了就好, 我可沒有幫助美國人拔除毒瘤的義務。”

  鹿映雪點點頭。

  隨即, 大約在三天的時間, 那些時常流連在夜總會, 賭場, 酒吧等等一些娛樂場所的人們驚訝的現, 平時里囂張跋扈并且暗地里控制著這些場子的黑手黨成員, 竟然被一批莫名其妙的黑衣人進行驅趕和追殺, 并且毫無反擊之力。

  不僅如此, 那些同在紐約的黑勢力或者是白勢力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這樣的消息, 在他們驚訝這是誰人的手筆, 正紛紛調查的時候。他們又意外的得知, 那些被追殺的黑手黨成員并沒有一個身亡, 竟然全部都是重傷。

  這些黑勢力幫派都有贍養受傷幫眾的義務, 所以, 一時間整個紐約的醫院簡直是爆滿, 而住院的清一色都是滿身紋身的黑手黨成員。

  紐約長島西海岸。

  這里豐富的夜生活和極盡奢華的海灘, 常年吸引著大量的游客駐足, 而那些富豪們也通常都將自己的豪華別墅建造與此。不僅如此, 紐約長島更是聚集著大量的名人, 譬如宋夫人, 通用杰克韋爾奇, 美國總統羅斯福和克林頓等等。

  而對于追求身份地位的黑手黨甘比諾家族來說, 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一片地方, 西海岸一處近海的絕佳地點, 被甘比諾家族盤踞, 用了三年的時間, 在此地建造了規模龐大的甘比諾城堡, 其中的奢華不下于皇宮。

  但此刻, 甘比諾城堡最中央的那棟通常用來處理家族事宜的獨立三層小樓的會議室里, 彼得戈狄重重的一拍桌子, 憤怒的厚道:"一幫飯桶。”

  而會議桌旁的一幫家族核心成員噤若寒蟬, 紛紛低下了往日囂張的頭顱。

  彼得戈狄重重的穿著粗氣, 將手里的雪茄煙重重的砸在了脖子上套著一條拇指粗金鏈子的胖子身上。

  "該死的杰克, 這么些天, 你都查出來消息了么?你除了將你那身肥肉浪費在女人的身上, 你還能干點什么?”

  杰克根本不敢躲閃, 仍有雪茄煙砸在了臉上, 燙的他齜牙咧嘴, 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只能唯唯諾諾的答道:"教父, 暫時已經查出了一點消息, 這些人應當屬于同一個組織, 并且喜歡穿著一身黑衣, 連臉都蓋住。”

  "我他媽真想斃了你。”

  彼得戈狄唰的一下掏出槍, 朝著那夾克的連放三槍, 但好在三槍都沒有可以去瞄準那胖子杰克, 子彈只是呼嘯著擦著杰克的頭皮鉆入了墻壁之中。杰克嚇得一身肥肉亂顫, 結結巴巴的說道:"教……教父, 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 手段極其厲害, 并且連槍支都不怕, 我派去的人全部被打成重傷, 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飯桶, 全都是飯桶。”

  彼得戈狄咆哮了幾聲, 瞪著血紅的眼睛, 俯身撐著兩支胳膊架在會議桌上:"那你們誰能告訴我, 你們有什么好辦法能夠阻止這幫瘋子的行為?誰能告訴我, 我立刻給他一千萬美金。”

  底下的人沒有一個說話, 半晌以后, 才見到坐在左位置的一個中年白人, 緩緩的開口道:"教父, 我覺得, 會不會是和那個傷害您弟弟的人有關?”

  "他?”

  彼得戈狄微微一怔。

  那中年白人繼續說道:"我記得教父您派出去捉拿那兩個東方男女的手下, 出去之后, 再也沒有回來。您說, 這會不會是一個巧合?光頭卡爾的能力我還是知道的, 辦事向來心狠手辣又不缺穩重, 但這次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如果真是那兩個東方男女干的, 前后的事情聯想起來, 倒是他們的動機最大。畢竟這紐約有多少勢力, 我們心里都有數, 憑我們甘比諾家族的聲威, 誰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彼得戈狄眉頭一皺, 隨即點頭道:"這……確實有一定的可能。可是, 據調查, 那東方人不過只是會點中國功夫, 手下也不過是一個人數不少的華人公司。他們有這個能力, 難道我們的調查有誤?”

  中年白人說道:"有沒有誤這暫時肯定沒辦法弄清楚, 但以我們掌握的那個公司的華人數量, 先是這一點, 就比較符合那些出動的黑衣人規模。”

  彼得戈狄眉頭一橫, 道:"既然如此, 斯皮爾, 你立刻著手調查一下這些人的據點, 老子要親自去抓住這些人。如果是他們干的, 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撒旦長的是什么模樣。”

  夜。

  紐約郊外。

  一排排密密匝匝的獨立小樓隱藏在綠色的植被中間, 頗有一番田園美態。忽然間, 一輛輛黑色汽車劃破了夜的寧靜, 這些黑色汽車顯然做過改裝, 奔跑中的聲響極其細微, 便是連車頭燈都沒有打亮, 完全借助路燈的光芒前進。

  當數百輛汽車將這片區域包圍起來之后, 足有上千規模的黑手黨分子潛伏下車, 慢慢的靠近了這些獨立的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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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1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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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比諾家族作為紐約歷史上最悠久的黑幫家族, 強盛時期, 其成員足有人, 其中骨干分子更是多達人, 和其合作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正是因為如此牢固的根基, 即便被美國官方組織幾次重拳打壓, 趨現出日薄西山的勢態, 但召集上千人馬組織一次行動, 并不是什么夸張的事情。

  "斯皮爾, 給我活捉了那一對男女, 我要讓他們后悔生在這個世界上。”彼得戈狄狠狠的咬動著木制的雪茄煙嘴, 煙頭的火光在黑漆漆的車內如同一只不斷亂顫的螢火蟲。

  斯皮爾就是那位中年白人, 相比較起來, 他反倒比彼得戈狄這個甘比諾家族的教父要沉穩許多:"教父, 現在咱們還沒有明確的證據, 證明最近圍繞著咱們甘比諾家族的事件都是這些華人干的。”

  彼得戈狄低低的咆哮道:"是不是他們干的不重要, 我現在需要一個泄怒火的途徑, 不管是不是他們, 就沖著那個東方男子將我的弟弟折磨成一個白癡, 我也不能如此輕易的饒過他。何況, 光頭卡爾他們無故失蹤了, 難道與那東方男子能脫得了關系?哼哼, 這次就該是他們倒霉了。”

  頓了頓, 彼得戈狄深吸了一口煙霧, 又徐徐的吐出, 語氣稍顯平靜了一些, 陰狠的說道:"最近紐約其他的勢力似乎都有些蠢蠢欲動啊, 看到咱們甘比諾家族被人如此羞辱, 他們大概是以為我們家族真的已經懦弱到連屁都不敢放的地步了吧。照此下去, 要不了多久, 怕是那些不安分的家伙都會跳出來, 在我們甘比諾家族的身上咬一口。呵呵, 正好借這些華人, 展露一下我們甘比諾家族的實力, 讓他們知道, 這紐約的地下世界永遠是我們甘比諾家族來做主。”

  斯皮爾猶豫著說道:"教父先生, 您有沒有想過, 我們如此貿然的行動, 甚至連您都御駕親征。若是這些華人真是那一撥在最近挑釁咱們甘比諾家族的人, 以咱們搜集到的資料, 這些黑衣人可都是連子彈都不怕的人, 他們身上一定裝備著極為先進的防彈系統, 而且都具備極其高明的身手, 以他們的人數規模來看, 咱們這上千人馬即便是偷襲, 恐怕也有些夠嗆啊。”

  彼得戈狄冷眼掃了他一眼, 哼道:"斯皮爾, 您永遠是這么的謹慎,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值得我們黑手黨懼怕的存在。他們能扛得住子彈, 但是他們能扛得住導彈了, 急了, 老子就拿重武器轟他們。看著吧, 斯皮爾, 這些黃皮猴子很快就驚叫亂跳了, 不要過高的看待敵人, 小看了咱們自己。咱們出動的這一千人可都是咱們家族最精銳的力量, 當初連美國政府官方組織的力量都能扛得住, 這些黃皮猴子又算得了什么。”

  斯皮爾目中的擔憂絲毫沒有減少, 但見彼得戈狄如此固執, 以他對其秉性的了解, 自然知道說再多也是無用, 索性就閉口, 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五分鐘后。

  槍聲響起, 隨即變得密匝起來, 在寂靜的夜里, 顯得格外刺耳。即便是美國這樣的槍支管制極為松懈的國家, 同時出現如此密集的槍聲, 恐怕也很難不招惹別人的注意。

  但好在這里是紐約郊外, 遠離繁華區域, 加上彼得戈狄布置這樣的任務時, 早已經將該要打點的人都打點到了, 所以這里生的一切都不會過分引起別人的注意, 以美國官方慣有的虛偽做派和編謊話的功夫, 大可以告訴受到驚擾的民眾, 這里正在拍攝一部好萊塢最新投拍的槍戰片。http://www..

  "哦, 從我出生那一刻起, 我就喜歡聽到這美妙的槍聲, 對于我來說, 這比那狗屁音樂會要動聽的多。”彼得戈狄的手指隨著槍聲的密集節奏, 極快的在椅背上敲動著。另一只手則是夾著雪茄煙, 猶如音樂指揮一般, 帶著那一點火光在黑漆漆的車內劃出一道道紊亂的軌跡。

  斯皮爾沒有說話, 抿著嘴唇看著窗外, 實際上他并不能看到什么, 因為黑夜湮沒了他的視覺, 他能看到的只是隨著槍聲迸射出來的火光。

  十分鐘后……

  密集的槍聲忽然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野獸, 除了嗚咽再也不出任何驚天動地的吼叫。

  槍聲逐漸衰弱了下來。

  斯皮爾的面色一變, 剛轉過頭, 卻看到那彼得戈狄興奮的揮舞著手臂喝彩道:"哦, 這幫黃皮猴子真是太經不住敲打了, 這才過去了八分鐘, 哦不, 是十分鐘, 就已經結束了。斯皮爾, 你看看, 你的謹慎出錯了, 這些黃皮猴子又怎么可能阻擋住我們這上千精銳的火力。”

  "教父先生, 這……”斯皮爾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沒有將心里那另一種杯具的想法說出來。他怕這沉眠在興奮之中的斯皮爾被自己這一通涼水潑蓋下去, 會立刻掏槍斃掉自己。

  "哦, 我想我們該下車去看看那些黃皮猴子的悲慘世界了。”彼得戈狄興奮的拍了拍斯皮爾的肩膀, 或許是因為太高興了, 竟然稀有的引用了雨果的名著來增添他語氣的幽默。

  但就在這時, 車窗外狼狽的奔躍來幾個身影, 彼得戈狄面色一變, 待看清了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精銳, 口中的雪茄煙嘴竟然被其生生的咬斷。他既然能做到教父這個位置, 又怎么可能沒有腦子, 眼見這些狼狽的手下, 他還看不出真正的戰局, 那就是愚蠢了。

  防彈的車窗玻璃被打開了一個小口, 眼前幾個手下靠近, 彼得戈狄陰森森的問道:"你們這么急著趕回來, 是要想我匯報喜訊么?”

  幾個男子同時心里一跳, 話都說不完整了, 結結巴巴的說道:"教父先生, 我們……我們……”

  彼得戈狄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怎么了?”

  斯皮爾見幾個都被嚇得噤若寒蟬, 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道:"教父在問你們話呢?一個個都啞巴了么?說, 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一名男子見斯皮爾向其使眼色, 這才猶豫著說道:"我們的人手全部被對方擊成重傷, 只剩下我們逃了出來。”

  "逃, 呵呵, 逃的好啊。”彼得戈狄陰沉沉的笑著, 忽然間, 猛的掏出一把大口徑手槍, 伸出車窗玻璃的空隙。

  "教父……”斯皮爾一聲疾呼。

  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彼得戈狄的槍口已經噴出一串串火舌, 瞬間將外邊兒站著的幾個男子全部擊斃。

  "廢物, 都是一幫廢物。”

  余怒未消的彼得戈狄大聲的咒罵著。

  斯皮爾見此景, 未免有些膽寒, 但仍是開口道:"教父, 對方既然如此強勢, 咱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萬一他們沖撞歸來, 您的安全可就無法保證了。”

  "離開?”彼得戈狄瞪著斯皮爾說道:"咱們離開了, 那些手下怎么辦?讓他們留在這里?等著明天所有收到消息的勢力都嘲笑我彼得戈狄是個膽小鬼?我們甘比諾家族這段時間已經折損了一大半的人手, 這幫黃皮猴子不直接殺人, 偏偏將人打成重傷, 現在, 紐約的醫院里躺著的都是我們的人馬, 你知道我每天要花費多少的醫療費用, 你知道我們甘比諾家族還嫩支撐多長時間么?”

  說到最后, 彼得戈狄已經咆哮了起來。

  "唔!那是什么?”斯皮爾本來被彼得戈狄訓斥的頭顱越垂越低, 誰知道目光一轉, 猛然間看到了幾道奇怪的影子。

  彼得戈狄擰著眉頭看向窗外, 臉上的猙獰之色還沒有消散, 但馬上就變得目瞪口呆, 因為他看到幾道如同幽靈一般的影子以極快的度想他們這輛車包圍了過來。不多時, 就已經出現在了車前, 隨即車窗外多出了一個東方人的身影, 面帶著不屑的笑容, 冷冷的望著他。

  "該死的。”

  彼得戈狄猛的起大口徑手槍, 伴隨著砰砰砰的聲音, 一連串的火舌從槍口噴射出來。但很快的, 彼得戈狄的目光再次呆滯, 因為他看到自己的槍口噴射出去的子彈, 竟然完全無法傷害到對方的身軀, 甚至他親眼看到一顆子彈擊中了對方的頭部眉心處, 卻撞擊在上面之后, 硬生生的反彈了回來。

  "怪……怪物?”

  彼得戈狄喃喃自語, 但隨后, 他就被一聲巨響嚇得渾身一顫。

  只見車窗外的那個"東方怪物”猛然揮出拳頭, 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車窗玻璃上。要知道, 彼得戈狄這樣的黑幫大佬對自身的安全要求恐怕不下于美國總統, 所以他的座駕也是完全以總統的標準來定制的。光是這車窗玻璃的造價對普通人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就算被導彈襲擊, 這輛勞斯萊斯車也能安然度過。

  但現在。

  讓彼得戈狄感覺到恐怖的是。

  這具有頂級防彈性能的車窗玻璃竟然在這個男人的一拳之下化為碎粉。

  "這還是人么?”

  車內包括前排的司機和保鏢在內, 眼前這一幕的斯皮爾彼得戈狄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暮秋堂緩緩的收回了拳頭, 轟碎這樣的一塊玻璃, 并沒有讓他覺得自己有多么的與眾不同, 在修行者的眼里, 這種世俗的防護力量確實是不堪一擊的存在。他朝身邊的影衛隊員一擺頭。

  片刻間, 影衛隊員如鬼魅般的身形一通亂舞, 便聽到轟響生不絕于耳。當這些應為隊員停下來時, 這輛即便是被導彈擊中也不會散架的勞斯萊斯, 早已經千瘡百孔, 所有的車窗玻璃都已經粉碎, 車門全部被撕裂, 露出了里面四個驚惶失措的人。

  "全部帶走。”

  暮秋堂一揮手, 并沒有和這些語言不通的家伙溝通的欲望, 下達命令之后, 便飛快的挾持著這四個人返回。

  "放開我, 你們這些愚蠢的家伙, 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寬敞的客廳里, 彼得戈狄和斯皮爾以及那兩名司機和保鏢被捆的如同四只待宰的羔羊。而彼得戈狄從暮秋堂他們的手段中清醒過來以后, 就開始大聲嚎叫起來, 或許他覺得以自己黑手黨教父的地位, 這些人就算再厲害也不敢拿他怎么樣。

  但顯然, 他錯了, 暮秋堂雖然和這些外國人語言不通, 但這并不妨礙將這洋鬼子的聲音視作噪音, 所以在這洋鬼子的嚎叫愈大聲之后, 暮秋堂啪的一耳光, 重重的扇在了對方的臉上。

  "你, 你敢打我?”

  彼得戈狄的嚎叫聲驀然而止, 但隨即他就死死的瞪著暮秋堂, 任由嘴角的鮮血流下。恐怕, 沒有人能想象彼得戈狄這樣的黑手黨教父被人扇了耳光是什么模樣, 但現在, 他確確實實被人扇了耳光。

  不僅如此……

  "啪!”

  暮秋堂又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你……”彼得戈狄眼一瞪。

  "啪!”

  就這樣, 只要對方吐出一句噪音, 暮秋堂就是一個耳光, 對于他這樣的子孫袋被毀的人, 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虐人的變態心理。而現在, 這個, 彼得戈狄顯然就勾動了暮秋堂這樣的心思, 所以他一耳光一耳光的不知道扇的多歡。

  彼得戈狄終于消停了, 兩個臉頰腫的跟豬頭一樣, 雖然還能說話, 但卻已經一句話也不敢說, 甚至連目光也不敢瞄向暮秋堂。

  他算是終于弄明白現在的處境, 這幫華人根本就不把他們黑手黨, 不把他這個黑手黨教父看在眼里, 一位的固執下去, 換來的只能是身體上的痛楚和屈辱。

  "終于安靜了。”暮秋堂微微一笑, 忽然門扉響動, 一抬頭, 就看到秦刺和鹿映雪領著三宗宗主走了進來。

  "教主。”

  暮秋堂躬身行禮, 影衛隊員也隨之齊齊行禮。

  秦刺點點頭, 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四個被綁成個粽子似的洋鬼子身上, 淡淡的一笑。而在秦刺這一行人進來的時候, 也吸引到了地上四個人的注意, 特別是彼得戈狄以及斯皮爾在看到秦刺和鹿映雪的時候, 立刻就認出來這一對男女正是他們要找的人。只可惜, 原本他們以為極容易對付的兩個華人, 到最后, 卻是自己這邊成了對方的砧板上的羔羊。

  待秦刺一行人落座以后, 暮秋堂躬身稟告道:"教主, 這四個人是我們單獨揪出來的, 看情形, 這幾個人的身份應當不低。”

  秦刺點點頭, 道:"又問出什么來么?”

  暮秋堂搖頭道:"語言不通, 無法交流。”

  秦刺一皺眉頭, 對身旁的鹿映雪道:"能不能找到翻譯過來?”

  鹿映雪道:"現在找, 恐怕是有些麻煩的。不知道那被我們俘虜的一千多黑手黨成員里面有沒有懂得漢語的。”

  "我……我會一點兒漢語。”就在秦刺他們說話的檔口, 跪在地上最右邊的一個黑人男子話了, 他正是車上的司機。

  "咦?”秦刺的目光掃向那個黑人, 淡淡的一笑道:"你會漢語?”

  黑人男子連忙點頭說:"是的, 我會一點點漢語, 雖然不太流利, 我的外祖母具有一半的華人血統, 我從她哪兒學過一點點漢語。”

  秦刺淡淡的笑道:"看在你能懂得漢語的份上, 就不為難你了。暮秋堂, 給他松綁。”

  暮秋堂點點頭, 抬手一擰, 捏段了繩索, 那黑人男子卻不敢動彈, 依舊跪在地上。顯然, 這黑人司機看上去挺壯實, 但實際上, 他的膽子并沒有他的外表看起來那么強壯, 看著秦刺的目光一臉的畏懼。

  "起來吧, 現在, 就麻煩你充當一下翻譯。”秦刺朝他淡淡的說道。

  "是的, 先生。”黑人男子這才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秦刺抬手指了一下地上的人, 對那黑人說道:"你還有這幾個人的身份說一說吧, 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隱瞞的地方, 你明白么?”

  那黑人趕忙點頭, 隨即便將幾人的身份說了一遍, 在他說話的時候, 那彼得戈狄死死的瞪著黑人, 顯然是沒想到自己這養了多年的手下, 到頭來竟會是個軟骨頭。可惜這時候, 那黑人為了周全自己的性命, 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彼得戈狄的眼神根本就是無視了。

  "原來是甘比諾家族的教父, 真是失敬啊。”秦刺笑了起來。

  日宗新任宗主常薄田插話道:"教主, 這可是一條大魚啊, 他既然趕來咱們巫教的聚居之地挑釁, 得要給他一點教訓。”

  秦刺笑了笑, 目光抬向那黑人男子道:"告訴這位彼得先生, 我對他今天的行為很憤怒, 如果他不能用什么好辦法平息我的怒火, 那我就只好用他的血來洗干凈今天生的事情。”

  黑人男子將此話翻譯過去, 彼得冷笑著罵道:"無知的中國人, 你知道我是誰么?哦, 你應該知道的。那么你知道, 你現在這樣對我, 會產生怎樣的后果么?不要以為你們會中國功夫就無法無天, 這里是紐約, 不是你們中國。”

  秦刺聽到黑人男子的翻譯后, 淡淡的一笑道:"彼得先生, 看來你還沒有看清楚如今的形勢啊, 既然你不愿意平息我的怒火, 那我也只好讓你痛苦了。”

  暮秋堂聞聽此言, 甩臂如鞭, 一掌抽在了那彼得戈狄的肩膀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接著那彼得戈狄的肩膀就如同橡皮泥一般, 迅的軟塌了下來, 緊接著, 一聲慘叫才遲遲響起, 彼得戈狄叫喚的如同殺豬一樣, 在地上拼命的翻滾, 轉眼間, 已經是汗如雨下, 面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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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地牢奇人
易筋經全文閱讀作者:魅男加入書架
"教父……教父……”斯皮爾在一旁急的滿頭大汗, 現在的形勢他看的很透徹, 眼前這些東方人根本就不將它們黑手黨放在眼里。m網 m。否則, 憑他們黑手黨的威名, 以及有仇必報的原則, 誰都不敢招惹這樣的敵人。這些人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對教父這樣的實際掌權者動手, 那就代表, 對方根本就是完全能吃得住他們, 而從剛剛所看到的一系列讓人震驚的景象也完全可以證明這一點。

  所以見這彼得戈狄在地上翻滾不止, 已經沒辦法說話, 他只好開口道:"這位先生, 不知道您需要什么樣的條件才可以放了我們。請你盡管提出來, 只是請不要傷害我們的教父。”

  秦刺聽到黑人的翻譯后, 淡淡的一笑說:"我的條件很簡單, 你們甘比諾家族退出紐約, 而你們家族所掌控的一切資產全部無償奉獻給我, 這么厚道的條件, 想必應該不會讓你們感到為難吧。”

  "嘶!”

  斯皮爾吸了一口涼氣, 壓抑著心里想要罵人的沖動, 開口道:"先生, 您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秦刺淡淡的笑道:"不過分, 一點兒也不過分, 我相信這位彼得教父一定會答應的。”

  時間走的很快。

  當東方已經開始隱現一絲光亮的時候, 秦刺的手中已經出現了厚厚一疊合議。而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彼得戈狄則是倒在地上不知道是睡著了, 還是陷入了昏迷當中。斯皮爾則是雙眼呆的走神,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從昨晚彼得戈狄被捉開始, 對于這位教父先生而言, 顯然是他這一生當中最悲慘的一夜。秦刺吐出條件以后, 也就宣稱了這位教父先生杯具的開始。暮秋堂在確保對方性命沒有任何問題的情況下, 采用各種極端手段來折騰這位教父。

  天知道, 曾幾何時, 這種綁架富豪再進行折磨從而獲取最大利益的手段是黑手黨們慣用的手段, 而現在, 黑手黨的教父卻親身嘗試了這種手段, 并且, 他并未能挨得住這樣的手段, 不得不委屈簽約, 這未嘗不是個諷刺。

  "圣女, 這些合議拿去請專門的律師做一下鑒定, 在此之前, 必須得委屈咱們這位教父先生, 在此安歇一下。”

  三宗七脈的腦們都出了一聲哄笑, 而鹿映雪在巧笑的同時, 則是接過秦刺手上的合議, 點頭道:"我立刻去辦。”

  鹿映雪的動作很快, 事實上, 在西方這種講究效率的國家, 只要你有錢, 辦事情的程序和度比之國內不知道要簡捷了多少倍。等到鹿映雪經過律師的認定這些協議都是完全合法的時候, 秦刺笑了對在座的三宗七脈的腦們說:"先前, 我一直在考慮為我們這些巫教子弟們建造一個城堡, 這樣才更有利于大家團結在一起修行, 也更能彰顯出咱們巫教的身份。沒想到, 這位慷慨的彼得教父, 將自己的城堡捐獻給了我們, 我想, 現在我們或許應該去那座屬于我們的城堡看一看了。”

  當秦刺等一行巫教教眾來押著彼得戈狄等人來到那座甘比諾家族的城堡時, 所有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因為這座城堡的占地規模和建筑數量完全符合巫教的需求, 可以說, 簡直就是為巫教量身訂造的。

  秦刺也是相當的滿意, 轉頭對那半死不活的彼得戈狄說道:"彼得教父先生, 真是多謝你為我們準備了這樣合適的城堡, 不過我想, 接下來的時間, 是該履行協議的時間了, 我會放了你, 不過我不希望你在紐約繼續出現, 否則, 下次, 我實在很難想象你還有什么東西可以平息我的怒火。”

  就這樣, 甘比諾城堡以及黑手黨多年來蓄積的財富都落入了秦刺的手中, 雖然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強盜式洗劫, 但對于秦刺來說, 面對黑手黨這樣的組織, 似乎并不需要太講究世俗的規矩。更何況, 這也是黑手黨自己主動找上門的。巫教即便需要遵守世俗的規矩, 但也不可能任由對方欺辱上門, 而含辱堅忍。

  一天之后, 幾乎所有的美國地下黑勢力都收到了消息, 在紐約盤踞了這么多年的甘比諾家族竟然被人連根拔起, 倉皇的逃離了紐約這片他們根深蒂固的土壤。這些勢力在震驚的同時, 也紛紛開始著手調查, 這是一個怎樣組織, 才能干出如此叫人震撼的舉措。

  當他們得知, 甘比諾城堡已經易手為一個華人公司的宿舍以后, 皆是迷惑不解, 但偌大的巫教, 雖然管理的不算嚴謹, 但與世俗界本能的隔閡, 讓這些人即便有心打探也很難找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來。

  而同樣是一天之后, 巫教開始大規模轉移, 當然, 這只是一次同城轉移。甘比諾城堡落入巫教手上以后, 巫教的子弟自然要從原先臨時設置的居住點開始遷移到這個城堡當中。相比較當初的跨國遷教, 這樣的轉移度自然是極快的, 不過一天時間, 巫教的人手已經全部轉移到了這座甘比諾城堡當中。

  而當初甘比諾家族全盛時期, 足有人的成員, 可想而知, 甘比諾家族在建造這座城堡的時候, 是以怎樣的規模來建造的。雖然不一定所有的成員都居住在這里, 但哪怕是以兩千人的規模來建造這個城堡, 也足以應付現在巫教的人眾安置了。

  居中的那座三層小樓已經從甘比諾家族的議事樓變成了如今巫教核心階層的議事場所。

  秦刺坐在居中的位置上, 手底下來來往往的都是三宗七脈的頭頭腦腦, 不過這些人大都是進來會幫一下情況, 便急匆匆的離開, 繼續處理各宗各脈的相關事宜。

  "教主, 剛剛統計了一下, 到目前為止, 我們一共掌握到流動資金數量億美元。固定資產大約有一百億美元, 多數是一些賭場酒吧夜總會之類的娛樂場所。另外, 我們還在一處密室里現了大量的資料, 這些資料都是甘比諾家族歷年來綁架威脅那些有名望的富豪所持有的證據。哦, 對了, 我們還現毒品一共一千公斤, 軍火大約三千件。”

  鹿映雪將匯攏而來的信息朝秦刺匯報著。

  "流動現金只有億美元么?看來那彼得戈狄還沒有完全的交代干凈啊, 堂堂一個甘比諾黑手黨家族, 又是紐約歷史最悠久的黑幫, 怎么可能只有這么一點錢?”秦刺皺皺眉頭說道。

  "那要不要把那彼得戈狄再抓回來審問一番?”鹿映雪問道。[.]

  秦刺搖搖頭說:"不用了, 這種事情咱們也只是湊巧做一做, 沒必要太認真, 不過有這億, 我想, 應付咱們巫教的支出費用應該是足夠了。另外, 那些固定資產就不要動了, 那些東西都是黑手黨與人合作的產物, 背后里控制, 處理起來很麻煩, 而且我們也沒必要攪進這些黑幫的勢力傾軋當中, 否則咱們巫教的展就偏了方向了。”

  鹿映雪點頭說:"是。”隨即又問道:"那毒品和軍火如何處理?”

  秦刺皺皺眉頭, 隨即一笑道:"先放一放吧, 很快就會有人來處理這些東西的。”

  就在兩人商談這些瑣事的時候, 暮秋堂忽然敲門走了進來, 躬身道:"教主, 我們現了一處地下室, 似乎是一個地牢, 里面關押著大約十來個人。”

  "地牢?”

  秦刺怔了一下, 隨即淡淡的笑道:"看來甘比諾家族還在做著綁架人的生意啊, 那些人的身份確認了么?如果沒有確定, 就讓那個黑人基諾去確定一下。”

  基諾就是那個懂得漢語的黑人司機, 因為已經得罪了彼得戈狄, 自然不敢跟他們一起撤離, 而是主動要求留下來。秦刺見其有一定的用處, 就收留了他, 暫時專門負責語言上的交流。

  暮秋堂點頭道:"基諾已經確定了過了,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來美國的游客, 沒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其中只有一個阿拉伯人好像是在中東擁有幾座油田。”

  秦刺擺擺手道:"都放了吧, 要這些人也沒有什么作用。”

  暮秋堂點點頭, 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不過還有兩個人的身份稍顯特殊, 不知道教主您會不會用得上。”

  秦刺微微一怔, 點頭道:"說吧, 都是些什么人。”

  暮秋堂道:"第一個人叫羅斯, 據說曾經是極為厲害的貨幣投資專家, 但后來因為輸的一敗涂地, 從此一蹶不振。甘比諾家族綁架他, 是覺得此人還藏有巨大的財富, 所以關押至今。”

  秦刺微微點頭, 道:"還有一個呢?”

  暮秋堂道:"還有一個叫巴克巴, 這人有些奇怪, 據基諾說, 此人被彼得戈狄極為看重, 即便是抓回來關押起來, 也從沒有為難過他。”

  "哦?”秦刺來了一點興趣, 問道:"那他是做什么的?”

  暮秋堂皺眉道:"好像是個搞研究的學者, 但他研究的方向卻是……卻是吸血鬼。”或許是覺得有些荒謬, 暮秋堂的語氣有些飄忽。不過一個普通人沒事去研究吸血鬼, 卻是是挺讓人難以置信的。

  "研究血族?”秦刺怔了一下, 隨即有些覺得好笑。思索了一下之后, 秦刺道:"你將這兩個人領過來。”

  暮秋堂點頭道:"是。”

  暮秋堂離開以后, 秦刺朝身旁的鹿映雪道:"還真是稀奇, 沒想到有人竟然會將血族作為研究對象?該不會是想了解血族的生理構造吧?”

  說這話的時候, 秦刺不由回想起當初在李二黑那邊遇到的那個血族, 當時秦刺以靈神入侵的方式進入到了對方的體內, 所以對血族的生理構造, 秦刺早已經是一清二楚。當然, 也僅僅是生理構造, 至于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生理構造, 那就不可能是秦刺所能知道的了。

  鹿映雪卻是皺眉道:"秦刺, 我倒是覺得那個羅斯更有可用之處。”

  "哦?為什么?”秦刺詫異道。

  鹿映雪道:"最近因為巫教資金緊迫的事情, 我翻閱了一些經濟上的書籍, 雖然沒有完全弄明白, 但也接觸許多圈錢的手段。這其中, 我就聽說過一個人, 這個人的名字就是叫羅斯。他曾經成為經濟體制不健全的國家, 最頭疼的對手。他也曾經一手制造了整個東南亞地區的金融風暴。

  雖然最后輸的一蹶不振, 但此人的名氣和才能卻是讓許多人望塵莫及。只是后來聽說他輸的一敗涂地, 就失蹤了。如果這地牢里的羅斯便是我所知道的那個羅斯的話, 那么教主若是善用此人, 當可以創造出難以想象的財富。”

  秦刺微微皺眉思索了一會兒, 緩緩的點頭道:"這方面的東西我當年也有所涉獵, 不過沒有深入的了解過, 如果此人真有這么大的能力, 倒確實值得留下來重用一番。我們巫教既然要在世俗界扎根展, 肯定是要和世俗之人打成一片的。”

  不多時, 暮秋堂就已經領著兩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走了進來。或許是長期見不到陽光的緣故, 兩人的膚色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 并且眼睛顯然短時間內無法接受到光線的刺激, 瞇的很緊。

  "教主, 人帶來了。另外, 基諾在門外候著, 如果教主需要翻譯, 可以將他召喚進來。”暮秋堂躬身說道。

  秦刺點點頭道:"讓基諾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 基諾從門外走了進來, 恭恭敬敬的朝秦刺行禮, 模樣倒是有點像被漢化的樣子。

  "基諾, 幫我跟這兩位先生問聲好吧。”秦刺淡淡的說道。

  基諾連忙點頭, 隨即就跟那倆人說了一番。而在基諾說話的同時, 秦刺也在打量著這兩個人, 左邊的那個有著棕色的頭, 但長時間沒有打理, 早已經干結枯燥的如同一堆稻草, 年紀上去足有五十多歲或者更老一些, 目中黯淡無光, 整個人都看不出什么活力, 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而另一個人, 年紀足有六十開外, 滿頭白, 典型德國人的面孔, 這老頭倒是和旁邊這位一點兒也不同, 目光倔強, 神態傲然, 一身的精力和旁邊這位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相同的是, 當基諾替秦刺問好之后, 這兩位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像是根本看不到秦刺他們這些人似的。

  暮秋堂面色一變, 抬臂就要揮去, 卻被秦刺喝止。隨即吩咐道:"讓這兩位都坐下說話吧。”

  基諾立刻端來兩張椅子, 但這兩個老頭都不肯坐下。一個是好像失了魂一般像是聽不到基諾的翻譯, 另一個則是神態倨傲, 完全不把基諾翻譯的話當回事。

  "給臉不要臉。”暮秋堂的臉色又是一黑。

  秦刺卻笑道:"暮秋堂, 不用這樣, 眼前這兩位也算是奇人了, 奇人總是有些不同的。”

  說著, 秦刺又朝那基諾問道:"哪位是羅斯, 哪位是巴克巴?”

  基諾指認了一下, 左邊那個失了魂似的老者叫做羅斯, 另一個倨傲的那位則是巴克巴。秦刺有些疑惑的看了鹿映雪一眼, 鹿映雪朝他搖搖頭低聲說道:"看上去和我看過的資料上的照片不太一樣。不過隱隱似乎有些相似。只是, 此人和照片上的羅斯看起來, 氣質完全不同。”

  秦刺點點頭, 地牢的環境待個一禮拜時間, 就足以讓人變得蓬頭垢面, 分不清原來的模樣, 但氣質卻難以改變。眼前這人要不就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擊, 要不就根本不是鹿映雪所說的那個羅斯。

  隨后, 秦刺嘗試著與那位羅斯交談幾句, 但無論基諾如何翻譯, 這位羅斯老頭兒似乎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秦刺微微一皺眉頭, 忽然開口道:"羅斯先生, 如果我給你一筆資金讓你來運作, 你愿不愿意。”

  基諾嘗試著將這話翻譯過去。

  誰知道, 那原本跟行尸走肉沒什么區別似的羅斯忽然好像睡醒了似的, 目光一道精光閃過, 緊接著, 就直直的看著秦刺狂熱的說道:"你……你真的愿意給我資金?讓我運作?”

  秦刺聽到基諾的翻譯之后, 淡淡的一笑, 他剛剛說這話不過是想試探一下這個羅斯老頭兒, 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如此的劇烈。想了想, 秦刺說道:"當然可以交給你運作, 不過我非常想知道, 你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個羅斯。”

  "不是, 不是, 我不是那個羅斯。”羅斯老頭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口氣則有點精神病人似的癲狂。

  秦刺眉頭一皺, 隨即笑道:"如果你不是, 那么就很抱歉了, 我只愿意將資金交給那位羅斯先生來運作。”

  羅斯老頭兒的目光一變, 隨即大聲道:"哦, 我就是那位羅斯, 先生, 請相信我, 只要給我資金, 我一定會讓你獲得數不盡的財富。”

  秦刺和鹿映雪對視了一眼, 笑著問道:"這位羅斯先生, 您一會兒否認一會兒又確認,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呢?”

  羅斯老頭兒有些激動的剝開自己稻草似的頭說道:"我這張臉難道還不能證明么?你看看, 羅斯只有這么一張臉, 我就是羅斯, 請相信我!”

  秦刺的目光微微一頓, 轉頭看向鹿映雪, 鹿映雪則是皺著秀眉一番仔細的辨認后, 終于朝秦刺點了點頭。但這會兒秦刺卻暗想, 此人語言如此癲狂, 該不是精神出了什么毛病了吧。不過既然確認了對方是羅斯, 秦刺對其也是非常的感興趣, 所以大致的和對方聊了聊, 特別是一些金融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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