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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堯:這個小伙子很不錯
不可思議的山海全文閱讀作者:油炸咸魚加入書架
    “崇伯被關押起來,四帝不再發難,至少在離開之前,此事恐怕也到此為止了。”

    “最后的結果,無非就是流放吧,那么要送到哪里呢?”

    在諸臣離開之后,帝放勛與兩位荒王單獨會見,其中在全程旁聽結束之后,日下王對帝放勛為崇伯求情,大致意思是這次確實是天災而非人禍,如果沒有堤壩,恐怕東夷地區要蒙受巨大損失,所以這是個人才,不能亂殺。

    四帝勢力龐大,兩位荒王也有所耳聞,只是他們自己國內偶爾也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就像是西王母繼位來中原尋求正統性一樣,因為有了正統性,昆侖三部就失去了大義,那么其他[悠悠讀書 fo]的一些部族就不會跟著他們鬧事情,總的來說,要把話說清楚,說敞亮,不然民眾是很容易被蒙蔽的。

    各個部族由巫師們帶領,當巫師們做出離開的決定,也就意味著搞事大軍的分崩離析,因為在這個年代,正常情況下,巫的首要負責對象是自己的部族民眾,而不是更上層級的部落。

    當然,有正常情況,也就有非正常情況,那些大部族確實是也有自己的死忠粉,那種甘愿為其效死的情況也是有的。

    所以,荒王來中原覲見,和中原互相幫助,中原陷入政治斗爭漩渦的時候,便需要荒王的支持,總的來說,四荒是山海中原可以管控到的極限,四位王坐落在四荒之上,但是四荒之外依舊還有國度,那就是四極之國。

    東至于泰遠,西至于邠國,南至于濮鈆,北至于祝栗,此四國者,四方遙遠至極之國。

    四極之國是不聽中原調遣的,甚至中原都不知道這四個國家是真的還是假的,只有西方的邠國倒是被證實存在,但那實在是太遠了點。

    帝放勛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把崇伯送到他們那里避避風頭,順帶已經請了祝融幫忙護送,畢竟四帝說不定在路上搞事情,看到祝融那就必須賣三分面子。

    幾個人商討之后,覺得羽山是個不錯的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又有老部下羲和氏照顧,荒王也能看顧到,沒事還可以散散步種種地養養雞鴨啥的。

    當然,帝放勛說著說著,腦子里又忽然蹦出一個念頭來。

    其實還有一個備選的地方。

    于是帝放勛在思考之后,和兩位荒王暫時說了一下自己的打算,二位荒王聽了之后也是點點頭,大致就是一些交換意見,以及保證承諾的事情。

    “要我們對付四帝您的意思,四帝會叛?不至于吧,帝摯時,天下動蕩,他們也沒有明目張膽的起來造難,如今天下穩固,英雄輩出,他們最多也不過就在暗中搞事,不應該會拿到明面上來的。”

    “四帝若動,那必然是如傾山瀉雨之勢壓來,帝之所以認為四帝會叛,是因為帝擇天下共主,未曾符合他們的心意”

    “帝請予我等一封秘簡,待到四帝發難,我等便應簡而來。”

    而日下王聽說了帝放勛中意的那個繼承人,不免有些愕然,因為那正是東夷的一個少年,他便明白了,當然,在感嘆帝放勛的寬闊心胸之后,此時心中卻又有了一些別樣心思。

    東夷之人入主中原為天下共主?

    不錯,曾經少昊確實曾經為東夷之主,亦為天下主,但少昊本身亦是黃帝之子嗣,只是居于東夷,隨后被推舉為東夷主,在黃帝逝后,代黃帝主天下,同時撫養顓頊長大

    東夷與中原相愛相殺了很久,雙方的高層聯系是一言難盡,關系復雜至極,不過這一次,是否意味著,中原的地位下降,而東夷的地位上升?

    魚唇的中原人。

    日下王心中琢磨著,看來這是東夷再度偉大的時候到了,這個年輕人被選為共主,來日繼承天帝位,那自己怎么著也能混個四荒第一王,首席大法師什么的,至于削藩?這個時代不存在這個操作的。

    那么借著這個機會,日下氏就可以加速發展

    這位荒王仿佛已經看到了光明的未來,而另外一位觚竹王則是心思不明。

    而帝放勛也大致能知道這兩個王心中所想,東方之王想的是為他自己的部族謀取利益,所以帝放勛才告訴他,這一次的天下共主是你們東夷人,所以你就好好干活,來日好處肯定是不會少了你的,而北方之王看起來就沒有得到多少好處,但是對于混亂的北疆而言,中原穩定之后的大量支持,就是他得到的最好回報。

    觚竹王實際控制的區域是四荒王中最小的,因為上古北地的部族民風彪悍,且都是窮逼,秉持著當一天牧民搶一天劫的淳樸思想,在北方你最常看到的就是拿著石刀木棍,互相搶劫對方牛羊的部落戰爭。

    那真是一天不打渾身難受。

    當然西方的昆侖三部也差不多一個尿性。

    “誒,什么時候,才能把這些所謂的王都真正臣服于中原呢?”

    黃帝時代,黃帝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因為他牛皮,誰不服就是打,畢竟炎帝和蚩尤都被打翻了,其他那些部族自然不敢造次。

    但現在么呵呵。

    思想回到流放問題上,在兩王離開之后,帝放勛思考著那個備用的流放地,其實正是南方敷淺原。

    這不是突然在腦子里冒出來的,而是在談話之后好吧就是剛剛突然從腦子里冒出來的。

    主要還是這兩年關于南方的事情比較多,似乎開化之后,南方的科技樹就在不受控制的生長,加上崇伯以前在南方治過江水,而如今,南方又有一個小部族的首領說是十分擅長治水。

    那么

    于是,在有崇氏族于大河南岸工作的時候,帝放勛離開了陶唐地,用了幾天時間來到了大河南岸,找到了有崇氏,但卻化裝成一個災民去碰瓷,這次碰瓷的對象不是重華,而是那個叫做文命的小子。

    這小子是崇伯家的大兒子,上次去南方參加了抵御三苗入侵的戰爭,實際上就是去混了個資歷,順帶開了個圖騰。

    遠遠就能看到扛著小土包的文命,帝放勛一拍大腿,一個俯沖上去就倒。

    藝術來源于生活,帝放勛對于自己的表演才能十分自信。

    在碰瓷過程中,帝放勛把話題扯到南方的事情上,而從文命口中,得到了一些準確的答復。

    “妘載,妘載一個人吹噓的話,可能是虛假,但是晏龍也模糊的提過,羲叔曾經過來舉薦,而天神視默說南方治理有大功績,現在連崇伯家的小兒子也這么說”

    帝放勛仔細琢磨著:

    “看來這個小伙子真的很不錯?”
第355章 苦苦等待的癡心人
不可思議的山海全文閱讀作者:油炸咸魚加入書架
    “消息來源可靠嗎?”

    “兄弟萌,我得到的消息絕對可靠,經過我百般打聽,多方查探,在帝的門口七進七出,這才知道,崇伯不日就要被流放到東南方的羽山,護送者則是祝融。”

    四帝這邊也在嘀咕,消息是從歡兜手里拿來的,歡兜的消息則是從高辛氏手里得來的,而高辛的消息是從巧倕處得去的,巧倕的消息則是從方回處得去的,而方回的消息是從彭祖這里得去的。

    這都已經不是二手消息販子了,層層轉包,你預約了我的預約的預約的他的預約

    縉云氏的大首領和其他三個人商議這個事情,少暤氏大首領立刻表示:

    一定要暗殺!

    “什么流放,誰家流放還請祝融氏去押送,人家在西荒啊!這擺明了就是抬著祝融和你家祖宗的名頭,加上呂伯夷,這三座大山壓下來,你還敢動他嗎,這哪里是流放,這就是去玩啊!”

    “你高陽氏敢動手嗎,祝融可是顓頊帝的舊部!”

    高陽氏的大首領仔細琢磨,沒有回應這事情,少暤氏大首領見他這樣,便道:“崇伯不死,司空之位遲早還要被他拿走,共工這個家伙只想著給他自己謀福祉,把我們都當做屋頂扛在肩上,天上下了大雨刀子,都是我們來扛,他自己置身事外,拿著好處,貪著便宜,說著好聽的話!帝鴻大兄,您應該辨認他的嘴臉,帝給他的評價,象恭滔天是一點也沒錯!”

    “上次壽岳說要砍他的頭,我看真的可以砍一刀看看!”

    “真當我們是傻子呢!給他謀好處,我還怕他回過頭來踢我一腳!共工氏先祖也出過共主,九州伯的故事現在還在流傳,他心里就沒有點想法?”

    “只有崇伯死了,帝年紀愈大,哪怕他真的,把位置讓給那個東夷小兒,我們也能夠掌控全局,強迫他將位置禪讓出來,就像是當年的帝摯一樣,沒有能力者,下!這世間沒有天災禍患,我們給他制造!”

    “大羿也老了,當年修蛇的四部氏,鑿齒,大風,九嬰這些家伙鬧事情,最后都被大羿收拾掉了,而鬧事的昆侖三部,北方渾人,都被帝給鎮壓下來,于是幾十年下來沒有人再敢挑戰中原的權威,那時候,我們與帝可真是一起同患難的朋友。”

    “現在他老了,不思考我們當年的功績,如果不是我們支持他,就憑他也想繼承帝摯的位置?契不聽從我們的話語,我們可以放棄他,甚至把實沈推舉上去,放勛不過是老四而已,摯死了,他還有兩個兄長在前面,不是我們奮力推舉他,他能在陶唐建功立業,成為天下稱頌的主宰嗎?”

    少暤氏的大首領越說越是憤怒:“人在極度憤怒之下什么都做得出來,他不仁休怪我們不義!”

    “大不了再來一次天下大亂!”

    他對高陽氏大首領道:“顓頊帝代替少昊成為天下共主,那是擊敗了康回,當時我們的二帝沒有德行,有巢氏二氏也失天下,這都是自作孽而已,是活該他失去天下,我們不怨恨任何人,所以我們才遷走來到了中原,成為了這里的一份子,但是顓頊帝定下了禪讓,他讓給了高辛而沒有傳給自己的兒子,顓頊帝有那么多兒子,他是大公無私的天帝!”

    “但是高辛是怎么做的?帝嚳居然把自己的位置傳給他的大兒子,他不想想他的位置難道不是從高陽手中拿來的嗎?高辛一脈,明為仁德,事實上涉及到共主之位,也無比貪婪,丑態百出!”

    “帝摯之死,我們推舉帝放勛上位,他也答應要堅持禪讓,但現在就是這么個結果嗎,東夷,你若是傳給王族,或者大部,也就罷了,我等不至于如此窩火,但是有虞氏,這是哪里來的部族?姚重華?歷山的一個種地小子,出身卑微,他也配?”

    “什么黃帝的八世孫,騙鬼呢!黃帝有四個老婆,二十五個兒子,那孫子都不知道多少個,你隨便拉來一個人就說是他的八世孫子?我少暤氏怎么不知道,不認識?!就是編個帝夋孫系都比這靠譜!”

    “這個小子,現在還進了陶唐,說是此次抵御水患,在商丘治理有功勛,卓著顯眼,事實上不也是靠著四岳舉薦而上?”

    “四岳當年帝放勛上位,有他們什么事情?還不是后來投靠的家伙,他們是中原的人?呂伯夷一介西荒戎狄,也能在這陶唐大放闕詞!”

    高陽氏大首領看向少暤氏:“但他現在是帝中意的人,宗岳跟著他,難道你要殺?殺不得吧?這事情可不能做。”

    “逼他禪讓才是正途,講究名正言順,上應天理,是天命所歸,諸帝所授,這才可以。”

    “殺崇伯,是給他看的”

    高陽氏大首領看向縉云氏:“可否使縉云氏走一趟羽山?”

    “承命。”

    縉云氏大首領瞇起眼睛,答應了這個請求,崇伯雖強,又有祝融庇護,但是縉云氏依舊有把握在路上伏擊,并且暗殺對方,祝融不可能一直待在羽山,而羲仲根本不可能是縉云氏的對手。

    一個落單的,落魄的崇伯

    縉云氏立刻去準備刺客,準備大展拳腳,并且對這次刺殺活動信心滿滿,四帝這里于是在確定了崇伯將死之后,便討論起如何威懾那幾個小年輕,尤其是那個叫做姚重華的,最好把這一批人全都壓制住,眼下帝的年紀越來越大,禪讓的時間隨時都可能到來。

    而縉云氏大首領,為了保證暗殺行動成功,特地祭祀了部族的羊圖騰,賭上羊羊的名義,保證不讓崇伯活著走到羽山,他精心策劃了埋伏地點,并且靠著自己三流的情報,開始前往暗殺的區域。

    但是,帝放勛從大河南岸回去之后,請祝融出去護送

    只是

    “去南方?”

    祝融氏長得英俊瀟灑,看起來和長琴大哥一樣,根本看不出是他老爹,此時面對帝的要求,顯得很是詫異,因為他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說要放去東南方才對。

    車隊都要上路了,崇伯還在和蚩杜依依不舍的道別

    “大兄弟,你到了南方,幫我看看我家部族生活的咋樣,我在這里被囚禁,雖然不缺吃喝,但是每當想到我的族人在南方受苦,我就心中絞痛”

    “大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代你去看”

    兩個年過五十的大男人在這里依依惜別,而車隊也在祝融氏護送的情況下,直接從家門口拐了個大彎,目標,直抵南方。

    而在東南方向的山系之中,縉云氏的大首領,還在苦苦等待車隊的到來。

    又是一個風雨日,西望車隊又一天。

    “咋還不來呢?”
第356章 大禹的小媽
不可思議的山海全文閱讀作者:油炸咸魚加入書架
    在祝融押送鯀前去南方的時候,士敬也在積極的前去北方,按照道理來說,兩者應該會有一個戲劇性的相遇,然而

    因為士敬從來沒有來過北方,中原的地一點也不熟悉,故而從過了江水之后,她的路線就越走越偏,開始在小地圖上呈現一個之字形亂跑,就像是一個找不到家的游魂,完美的錯過了押送鯀的車隊。jjyf

    而在這個過程中,士敬還晃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她看到一片很遠的高山,風雷大作,暴雨傾盆,天音隆隆,大世混沌蒙昧,哀鴻遍野,連帶著她都能聽到,那些江水與石頭所發出的呼嘯吼聲,似乎誕生了生命一樣。

    “那座山叫做桐柏山。”

    士敬因為害怕那個地方,所以這一次總算是敬而遠之,沒有繼續向前面走,而遇到了一些部族,其中部族的巫師看到她是遠游的巫,很高興的稱她為覡女。

    覡是遠游的走街串巷的巫師,就像是雨師一類的來源,有些是煉氣士,而煉氣士也是覡所變來的,各個地方對于覡的稱呼不同,或加以前綴與后綴,像是西南看到遠游巫師,就會稱他們為“朵覡”。

    而對于那些不是求雨也不是求火的巫師,對于那些到處給人占卜,動不動就說你印堂發黑需要兩個貝幣才能化解的這種遠游巫師,一般稱他們為“跛覡”。

    所謂“相陰陽,占祲兆,鉆龜陳卦,主攘擇五卜,知其吉兇妖祥,傴巫跛擊之事”

    古者以廢疾之人主卜筮巫祝之事而稱之。

    因為這種巫師一般都是傷殘人士,說句不地道的話,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總是到處去說別人印堂發黑,結果給一些暴躁老哥打斷了腿

    所以說,干覡這一行還是有點風險的,尤其是這種占卜吉兇的,你要說假話,人家說你騙他,你說真話,人家要一個滑鏟打斷你的狗腿,并且告訴你人和人的運氣不能一概而論

    而這種跛覡也是多半沒有什么大本事的人才去做的,本來大師沒有幾個,但是大家都覺得這一行好騙人,于是大師就多了

    到了戰國時期,這一行就遇到了一個鋼筋西門豹,河伯娶妻這件事情,西門豹叫那個沉河的姑娘過來看看,看看她漂不漂亮,這個女子很漂亮,但是西門先生說她不漂亮,說巫婆很漂亮,然后一腳就把那個巫婆給踹到了河里。

    最秀的是巫婆下去了之后,西門豹說巫婆去的太久了,再去個人催一催,然后把她的徒弟也踹下去了,順帶把當地掌管教化的鄉三老也送了下去。

    話說回來,士敬聽聞當地的部族講述了一些神話,他們稱那座山為天下之中,而在幾年前,那座山附近便突然成了那副模樣,不再適合部族生存,漫天的洪水與大雨傾盆而落,使得周圍的部族都遭了禍患。

    “很久以前,傳說天地蒙昧的時候,那座山上出現了一個石蛋,是無數虛無精氣所凝聚,隨著蒙昧漸漸化為混沌,那個蛋中也化出了一個人,他出生時,歲月驟開,神于天,圣于地,頭頂日月,天高一丈,他便高一丈,左手持一柄石斧,右手持一根木杖”

    士敬聽著當地的開天神話,得知那個開天的巨人名諱。

    不過這種巨人神話,在山海的各個地方都有流傳,而如今的人間,包括大人國在內的各路巨人,確實是有那種開天辟地般的身高。

    當然最高的還是那位西北海外,身高兩千里,日飲天酒五斗的“無路之人”。

    “那座山或許被什么異獸占據了,那是曾經的開天之帝所居之處啊,有巨大的遺澤存在。”

    當地的部族不斷遷移,他們說淮水也開始漲了,天災不斷,而強大異獸的降臨讓他們這些弱小者不得不離開這里。

    士敬避開了那座山,遠遠的,依舊能聽到風雷呼嘯的聲音。

    再走之后,路上當然有釘靈國的人,但是因為士敬的財貨不夠,釘靈人背著她跑了一段路程之后就不再幫她前進了,氣的她是直跺腳但是一點都沒招。

    就這樣晃晃悠悠,不知道晃了多久,終于是看到了大河,而很巧的是,有崇氏的救災工作,也已經接近尾聲。

    文命或許從來沒想過,他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那素未謀面的小媽。

    “你是誰,為何認識我阿父?”

    文命這么一說,士敬頓時就愣了,在看看他,卻是一把捧住他的小臉,上面還都是泥巴,卻是又摸又扯,弄得文命汗毛大豎!

    這女人是有病吧!

    “真像,真像啊!”

    士敬倒是渾然未覺,只是在看過文命之后,精神又有些許恍惚,最后不免失落無比。

    “你阿父可在這里嗎?”

    士敬在回過神來之后,生怕來得晚了,于是連忙詢問文命,文命在再三斟酌之后,只是透露給她一點訊息,是鯀早已被押送離開了!

    不等文命繼續說,這宛如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已經讓士敬當場呆住。

    走了這么多天,跋山涉水,渡江過淮,又至大河,沒想到終究是來晚一步。

    “這怎么可以呢!這怎么會!”

    士敬焦急萬分:“他,他們去哪里了?”

    文命看她這么失落,還以為是阿父救援過的人,連是道:“我不知道,但你是哪里來的部族人啊,是不是曾經認識我阿父?還是說你是”

    “你不會是我阿姐吧?”

    士敬哭笑不得。

    她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說,想著要不要說我是你小媽

    文命看她無比焦急,頓時心中疑惑萬分,于是士敬只好從手中掏出一份簡牘來:

    “這個,這個!這是業的簡牘!”

    “業?!”

    文命大吃一驚,連忙把那個簡牘拿來,身為有崇氏的長子,文命的文化水平當然很高,在看過之后,又叫來水正,水正看過之后,點了點頭:

    “我曾去過陶唐,隨皋陶先生做過一些事情,他的兒子業,那時候正娶了少典氏的公主女華,我見過這字分毫不差。”

    文命這才相信了,但是又奇怪:“你怎么會有業的簡牘呢?”

    士敬道:“我從南方來的!業現在就在南方啊!”

    “南方等等!”

    文命一愣,隨后眼睛瞪大,驚訝道:“你,你認識一個叫做載的人嗎?”

    “巫?”

    士敬在妘載的部族待久了,雖然身為風融氏的巫,但平常也會稱妘載為巫,表示從屬關系,故而這一下脫口而出,登時讓文命歡喜異常。

    而接下來的詢問,士敬的回答分毫不差,連妘載幾點睡覺她都知道。

    “你不要急,萬不要急,不久前,我幫了一個摔倒的老人,他自稱是從陶唐之地過來,看他的老部族的,他的兒子在部族之中未曾遷去陶唐,他說,他有小道消息,我阿父雖被流放,但卻沒有大礙的,讓我們放心”

    “你居然認識載哥,你是赤方氏的人啊!”

    有崇氏水正也意外:“你認識那個叫做妘載的巫師?你是赤方氏的人?赤方氏只有一位巫師才對,你是誰?”

    士敬也沒想到,妘載的名字居然在中原也好使,頓時心中又對妘載多了幾分感激,同時更明白,當初遷移到敷淺原,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我是風融氏的巫師,風融氏受了水災,是赤方氏救了我們,于是我們便遷移加入了他們,而當年鯀曾經在我們的部族短暫居住,那時候還有很多的部族,都蒙過他的大恩。”

    士敬壓下自己的特殊情緒,盡量平靜語氣:“我是來送簡牘的,聽業說,他要被流放離去,他已經年紀很大了,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他,所以我想見他最后一面,這份簡牘上,寫的都是大河兩岸曾經蒙受他恩惠的部族,他們所寫下的感謝之語。”

    “我要把這個送給鯀,讓他知道,天下有很多人都在記著他的好”

    有崇氏的水正聽完之后,那叫一個感動,不免仰頭高呼“幸甚有崇”,而文命也繃緊了身體,不僅僅是出于對士敬的尊重,也是出于對那些部族的感謝。

    士敬說了一會,隨后詢問鯀被押送的去向,文命回應是去東南,她一聽就要走,但是接下來,文命卻一把拉住她,悄悄道:“不用擔心的,不用擔心的,這是說給外面聽的。”

    文命不久前遇到的那個碰瓷老人,自稱在帝庭之中有關系,搞到了消息,而文命當時就是眉頭一皺,稍加思索,立刻識破

    這個老頭!

    反轉了!

    阿母的智智勇雙全說的就是您老吧!

    “我悄悄的告訴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文命也是憋了好久,那個老頭說的有板有眼的,讓文命也不敢真的相信,但是后來有崇氏去托關系,多方打探,終于找到了據說是那個碰瓷老頭的內線人。

    讓人不敢相信,居然是阿紅。

    “什么?鯀去了南!”

    士敬蹲著身子,瞪大了眼睛,但是話沒說完,便被文命一把捂住嘴巴,連忙大聲道:“難以為繼的東方羽山,那可真是一個哀地啊,如果不靠羲仲大師的幫助,阿父要怎么活下去呢?!”

    士敬瞪著好看的眼睛,其中滿是問號。

    但是文命小小年紀,經歷了這次的大事情,已經明白有些東西不能拿出來說了,四帝的翻臉速度之快,簡直可以申請山海非物質文化遺產。

    但是士敬不同,她又有業的簡牘,更認識妘載,在文命心中就是一個知心大姐姐,完全就是自己人了。

    文命貼著她的耳朵悄悄道:“到了南方,業師也在,羲師也在,還有載哥,阿父肯定沒有問題的。”

    事實上,當文命知道,自家老爹被放逐到南方之后,他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載哥在南方啊!

    讓老爹報自己的名號!載哥肯定會照顧他的啊!而且自己也和老爹說過載哥,他們兩個肯定是神交已久,這一去,不僅一點事情都不會有,文命甚至相信,老爹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胖上三斤然后踩著水龍打著軍體拳回來呢!

    文命對妘載充滿了信任,而且現在的南方,日子過的越來越好,這一年多過去了,說不定載哥又弄出了什么新的東西,讓南方更加繁榮了呢!

    大江的話,之前那個碰瓷老人似乎也說,說南方的江水造成的災難不是特別嚴重,相比起大河來好的很多,那么,一定也有載哥治理的功勞吧,畢竟大巫師是不會治江水的啊!

    “噓,大禹在上。”

    文命神秘兮兮的對士敬說了這個詞,而士敬一愣,嘀咕道:“好像是聽過這個人的名字,說是在崇墉的作戰中,賜予水流轉向的天神?難道是你們有崇氏供奉的天神?”

    “嘿嘿。”

    文命咧嘴,開心一笑。

    而聽說了車隊前去南方,想到妘載在南方的士敬,頓時也放下了一顆提心吊膽的心。

    那么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休整之后回到南方了吧?

    然而文命卻不愿意讓她立刻走,而是拉著她,意思是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要在有崇氏做做客,當然,更多的心思,是想要讓妘載知道,他們這里的一些事情。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那么士敬阿姐,你到底是我阿父的什么人呢?”

    猶如靈魂拷問般的話語,讓士敬有些支支吾吾,但是這個行為,很快就變成了尷尬與漲紅的臉色。

    因為遠方有人來了,那是一個女子。

    那是文命的生母脩己,和西荒的有幸氏次女,同出一源,她在看到這里的一些情況,以及一個沒見過的大齡女子后,眉頭微微一皺。

    脩己想著,自家的孩子雖然很帥,但是這個姑娘的年紀似乎太大了點。

    當然,士敬到來的情況,不僅僅是在被文命他們碰到了,原本又來到大河南岸,查看文命這個小娃子的帝放勛,也用他專業的表演藝術,蒙混到了近前。

    “赤方氏的人?”

    帝放勛看著遠處已經照面的兩個女人,不免起了心思。

    那幫人不斷說南方的發展如何如何,變化如何如何巨大,那比陶唐之地又如何?

    南方的人,見識過中原的繁華嗎?

    帝放勛覺得,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裝逼的時刻已經到來。
第357章 禮部官員姚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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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華接到了一個特殊任務,這段時間他的腦袋都有些暈暈乎乎的,自從上次說是陶唐對于商丘的防汛工作很滿意,要求召集一些在防汛工作中表現突出者,去陶唐接受封賞,于是商丘當地,昭明老先生就果斷把他給推薦過去了。

    而到了陶唐,重華這才知道,原來一直和自己插科打諢,在以前,沒事喜歡到攤位上和自家小妹玩的那位“大文”老先生,在陶唐居然能列席在“帝之臣下”當中,雖然具體職位不清楚,但看來等級并不低。

    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要怎么樣才能表現的經常參加的樣子?在線等,急!

    重華當時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可惜,他又想了想,自己以前哪里有這種本事參加這種會議,然后帝在夸獎了他們,并且授予了一些實質性的獎勵之后,就正好是四帝開始提崇伯鯀事情的時候了。

    在那次會議結束之后,帝已經調動了人事,說是這些年輕人都要留在陶唐一段時間,對外的說法是進入機關單位給工作磨練磨練

    當然,不少人知道,帝放勛的目標其實一直都很明確。

    眼下,就來活計了。

    重華在陶唐,剛剛上任,當然不可能是太過起眼的大官,目前來說

    在商丘的時候,當的是一片商業區域的治理官,負責的事務是買進賣出要保證公平公正,重華自己就是做生意的,在這方面治理的很好,導致賣假貨的都不敢去他那個地方。

    而現在調到陶唐,擔任“秩宗”的下屬,這個部門很好理解,就是“禮部”,除去掌管禮儀典章,教化萬民之外,還要負責對外交流,以及招待外地來人

    重華和幾個部族的治理者,以及一些其他地方的,在此次治水工作中有突出表現的年輕俊杰們,進入陶唐之后,都分攤到不同的部門去了。

    “南方來了一個重要的客人,帝希望你去招待她,并且帶著她游覽中原”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陪同旅游的事情,重華在這段時間內,把陶唐附近的重要區域都已經摸清楚,當然答應下來,畢竟這并沒有什么困難的。

    而且他還有一些其他的心思。

    客,來自南方,確認了是從敷淺原來的。

    重華不知道這個南方的客人認不認識自家的小弟,自家小弟估計也應該在南方了吧,不要說走錯了路,那就完蛋了

    而士敬方面,在見過了脩己之后,她就心中一直有些忐忑,但其實脩己卻并沒有表示出特殊的厭惡之類的情感,反而對她的真心求愛而大加贊許。

    原因之一,當然是因為,士敬并沒有和鯀真正發生什么,不過是小女生時代遺留的憧憬,但這種憧憬到如今已經演變為烈火,脩己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一樣,感同身受之下,似乎把士敬當做了過去的自己一樣對待。

    況且,從士敬的口中,脩己甚至知道,鯀沒有接受她,反而是回到了北方,脩己聽著,自己也不免有些神情恍惚起來。

    “我的男人,年紀如此蒼老了,還能被人如此憧憬著,他正是天下的圣人啊,我有這樣的男人,應該感到高興,對你,我更應該歡喜與歡迎,而不是對你的到來而感到厭惡。”

    而文命知道了這其中的關系之后,他倒是有些尷尬。

    而且,最要緊的,是不日之后,士敬的到來就被陶唐氏知曉,帝派遣使者過來,告訴有崇氏,要接這個女子前去陶唐,以詢問南方之事。

    于是士敬來到陶唐之后,第一個遇到的,就是等候已久的重華。

    士敬初來乍到,但是沒想到重華做了自我介紹之后,她立刻就很驚訝:“你是象的大哥啊!”

    “啊?象!這么說,我弟弟真的抵達了南方!”

    重華也是很吃驚,他本來還準備先開口的,沒想到士敬聽完他的名字,立刻就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弟弟去南方是因為”

    “我知道的,知道的!”

    士敬立刻接過重華的話頭:“他說的,說是去南方找我們的巫,是你讓他去的吧!”

    重華詫異,更是連忙道:“原來妘氏犁的發明者就是你的巫啊!但你也是巫師這這么說,你是那位叫做妘載的巫師的從屬嗎?”

    “是的啊。”

    士敬回答的很坦然了,她到哪里都是這么說的,并且緊跟著道:“只是象來的時候,性格頑劣,還打了我們村口的小雞崽子,被北正他們錘了一頓”

    “真是不好意思。”

    士敬算是代替妘缶道歉,雖然這個事情并沒有錯,但現在她可是在陶唐啊,同時心里更是嘀咕:沒想到象他大哥,居然是陶唐地的官員,這么年輕

    重華聽了象剛去赤方氏時的一些劣跡,臉都有些燥紅

    “象是一個頑劣的孩子,我代替他向你們道歉,不過他的一些行為并沒有惡意,但從你之前的口氣來看,象應該取得了你們的原諒,真是非常感謝你們,也非常對不住。”

    重華額頭冒出了些許汗珠,擦了擦之后,心中估算,以象的性格注定不會好好在南方待著,看來現在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那我弟弟,現在應該是回來了吧,本來這件事情應該我去的,但是說來慚愧,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情,加上雄陶他們帶著他去,我本以為不會出現什么意外的。”

    士敬:“是啊是啊,他一開始是想逃的,還背了根木頭準備橫渡大江來著的但后來因為路上遇到了老虎,不得不逃了回來。”

    重華:“這也是天命吧。”

    (遠在南方的青虎羅羅在吃肉的時候忽然噎住了。)

    “但是象現在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了。”

    士敬很高興的和重華說了太子長琴收象為徒的事情,嚇得重華差點原地起跳。

    太子長琴據說不久前剛剛從中原離開,但他為什么前往了南方,還把自己的小弟收為了徒弟?!

    “因為象在逃跑失敗之后,被巫所發現,并且看他喜歡玩鬧,告訴了他一種名為‘戲’的藝術。”

    “戲?”

    重華一愣,斟酌著道:“這是一種新的玩鬧方式嗎?”

    但這話一出口,他就反應過來,自己肯定錯了。

    既然太子長琴收了象為徒弟,那么肯定就和這個“戲”有很大的關系了!

    如此說來

    “是類似樂舞的行為嗎?”

    重華是目瞪口呆,自己那個不能靜下心來的弟弟,居然會去學習樂舞?!
第358章 她有沒有感慨我們這里的繁華?
不可思議的山海全文閱讀作者:油炸咸魚加入書架
    有了象這層關系,加上重華已經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同時也從士敬的口中,得知了戲到底是怎么樣的一種東西。

    那是一種傳承,是一種可以與樂舞同列的偉大藝術,妘載與太子長琴編篡了簡牘,將戲列入“八風”之中,重華了解到所謂的八風,即詩賦、歌謠、樂舞、戲劇

    在八風之外,將中原的陶器工藝列為“天工”而單獨敘述,與八風同列為一卷,并且士敬還特別提到,象和雄陶,都說過,象的大哥是極擅長制陶器的人。

    而象,現在就是山海間,第一位嘗試演繹“戲”的人。

    雖然這個提議是妘載提出來的,但是“象形戲”這個稱呼,與皮影戲這個原本的稱謂,共同成為了象的一種標志,而當聽到這個情況的時候,重華的內心,是十分不可置信,又是十分欣慰的。

    “我弟弟不得了了。”

    走了一趟南方,千里山河踏盡,沒想到驀然回首,居然世間已經開始傳頌他的名字。

    明明走的時候,還是那般頑劣與不堪,這遠游者,終將被天地所眷顧嗎?

    “沒想到我也在南方留了名諱,靠著雄陶和弟弟的傳頌,我真是有愧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我又有什么德行與才能,可被如此列入簡牘之中呢!”

    “妘載我在前年的末尾,得知了他的名字,中原的犁具,我去仿造的也是他的犁具,我從他這里學到了很多東西,沒想到他還教導了我的弟弟”

    “如果可以,真想見他一面啊。”

    重華說著感謝的話,不免又有些恍惚,妘載的故事,他已經聽了很長時間,隨著時間的醞釀,他越是看當時的那些圖,便越是覺得異常感慨。

    當自己才制作出簡易犁具的時候,他已經發明了更加復雜的東西,在一窮二白的情況下,把這一切締造出來,而自己是遠遠比不了的。

    但有競爭才有動力,重華更是感謝妘載,雖然素未謀面,但這個“同齡人”,正是一直在鞭策自己向前走著啊。

    同時,他也覺得有些慚愧,被人在遠方夸贊,可重華自己覺得,自己的手藝恐怕還配不上列入簡牘這種大事情,雄陶和象未免把他給吹噓的有點過分了。

    什么這就是我們的大哥,這就是空桑氏都要拜服的制陶手,這就是壽丘第一年輕商人,這就是工藝陶器的巔峰者之一,那個陶器可牛皮了

    我不是,我沒有,住口!真的受之有愧

    聽著士敬的說法,重華的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我真沒有那么牛皮,我要有那么牛皮我早就總之你們不能謙虛一點嗎!

    吹得天花亂墜,還什么反光透明的陶器,說我也能燒制出來,兄弟!做夢也要有分寸啊!怎么可能有這種東西啊兄弟!

    我沒燒過啊!

    “我真不會燒什么透明的陶器,怎么可能有這種陶器啊!”

    面對士敬的詢問,重華幾乎就扛不住了,因為當時義均夸耀自己比阿紅更懂,妘磐就說,說不定象的大哥也能燒制這種東西,象為了要面子,就直接說自己大哥什么都能燒。

    因為這個牛皮吹的太大,而且雄陶也估摸著回應,說重華說不定真的能燒,于是直接整的妘載還以為舜帝改行當了化學家。

    “不,我不會請你不要再問了。”

    俗話說得好,人很閑才會多嘴,怎么你們去了南方,不是去學技術的嗎,天天這么閑的嗎!

    象在地上吹,大哥天上飛飛著飛著,遲早要摔斷腿。

    但是重華卻也知道,這是象的一種轉變,只不過有些極端,從原本看似是孩子王,事實上有些心里自卑,開始轉變為自信,這是一種好現象,有了自信,有了目標,陶冶情操,那生活狀態和人的性格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重華對此由衷的感到高興,只是如果不把自己吹的在天上飛那就更好了

    但是透明的陶器,士敬卻是有些失望:“原來你很久不制陶了啊,不過說是透明的陶器,當時弄出來的時候,巫所說的,是叫‘琉璃’的東西。”

    這么一說,重華就一愣。

    什么玩意,這東西真的有嗎?

    南方的好東西并不多,但是每一樣對于中原來說,都是沒見過的。

    重華帶著士敬去逛了一下陶唐之地的市場,而士敬也見到了,來自空桑氏的,并且標注了經過重華改良之后,所燒制出來的,鼎鼎大名的“蛋殼陶”。

    “呀,是重華啊!哈哈,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居然來到陶唐呦,還是秩宗屬下的治理者呢!你可多照顧我啊!”

    那個賣陶器的大漢,是空桑氏的一員,重華也認識他,和他親切的打了招呼,昔年在大河邊干活的時候,交情不淺。

    而另外一邊,看著這些陶器,士敬卻是差點口吐芬芳,因為這個陶器比起南方的陶器來說,確實是精美的不像話了!

    而價格當然也讓人望而卻步,重華適時的提醒她,這就是一種工藝品,實際作用價值并不高,燒制出來,也不是一般人會買回去的,大部分都是擺在這里,做一個宣傳,告訴別人,自家的陶器工藝有多么高超。

    當然除去陶器之外,還有更多巨大的,經過雕琢打磨的粗曠石器。

    市場上,獸皮地毯鋪著,有賣主手里面正拿著銅刀,在細細雕琢骨器。

    同時,賣犁具的,賣茶草的,還有賣礦石的,果子,雞鴨市場上什么都有,牲口頭低著,啃著賣主手里的草,有討價還價的人,在大水的災難結束之后,該做生意的人,也逐漸都回來了。

    “這還不算最繁華的時候,因為大水的緣故,各個地方的走商都離開了,開放市場也是前不久的命令,因為帝說了要盡快讓民眾恢復生活,開放市場,大家以物易物也好,以貝幣財貨交換也罷,總歸是能各取所需的。”

    士敬看到有賣一些果子的,而賣主的陶器之中,冒著一些有些熟悉的味道。

    “咦?醋嗎?”

    士敬有些詫異,那個賣主也是一頭霧水:“你說什么呢,這個是山桃和梅子的汁,有些人喜歡喝的,你想要買嗎,口音不對,你不是陶唐的人吧?”

    “吃不起肉,糧食也少,就拿那些谷殼沾著這些果汁,混在粟米里面。可以讓味道不淡,下飯的很。”

    士敬道:“啊,我聽巫說過這個東西,這個是醋的前身!”

    “我們部族就有更好的東西,就是醋啦!”

    賣主撓著頭,重華也有些懵,士敬笑道:“陶唐可真是繁華啊,即使是剛剛受過災難,恢復起來也這么迅速,我們那里是很貧瘠的,但是因為人少,又因為巫推行的耕作方式,所以這幾年都是大豐收,有了糧食,巫便制造出了這些東西,在我們南方的農村合作社里,比這種果汁更酸的一種黑水,叫做醋。”

    “所以,這個東西,總算是不如我們那里的啦!”

    “帝,重華正帶著她在陶唐的市場,今日兜轉了一半。”

    陶唐之地,帝放勛聽著“眼線”的匯報。

    “她有沒有感慨我們這里的繁華?”

    眼線回應:“有!但還有一件事,她說您喜歡喝的那種酸果汁,是不如南方的,那里有更好的,叫做醋!現在那個,您常常偽裝去光顧的山桃攤,那個賣主現在很生氣,已經不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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