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四川軍政府和蜀軍政府之所以能保持微妙的平衡,完全是因為兩者都是革命軍的關系,不然的話手握新軍和巡防營的四川軍政府恐怕早就打過來了。
如果這個時候主動授以權柄,恐怕正是嚴光樂不得的事情。
“到時候人家只需要發出每人一份2、30塊的開拔費,不管這個嚴光究竟是哪里人,恐怕四川新軍和巡防營的人都會嗷嗷叫的殺過來。”雖然觀念依然停留在開拔費的時代,不過張培爵還是分析道。
“那難道我們只能在這里坐以待斃?”張達三一臉的窩火。
“四川新軍和巡防營幾乎都在成都那邊,我們就算是有什么舉動也沒有用的。”一旁的朱之洪搖頭道,其實他和張培爵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請外援…
不過這個時候的鄰近省份湖南湖北戰成一片,貴州雖然沒有戰事但是實力上還是差了一些,而云南…
云南的都督蔡鍔并不是同盟會的成員,正統軍人出身的他對會黨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好感,而且這個時候的嚴光剛剛發布了免稅政策,在四川正得民心,恐怕就算是邀請滇軍入川,蔡鍔也不會答應的…
“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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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蜀軍政府那邊不知所措的時候,嚴光已經開始下令招募兩個師的兵丁了。
靠著早前頒布的免稅政策,外加上10塊大洋的豐厚軍餉,雖然這次的招募條件很高(要求至少識別一定數量的漢字),不過還是在當天就招募了兩三千人,相當于一個半團,按照這個速度進行下去,所需的兩萬人恐怕不到半個月就能全部招募到。
“目前唯一的問題就是,成都內并沒有這么多符合要求的成年男子,不過我們已經派人到掌握中的州縣張貼募兵告示了,所以這一點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負責募兵的朱慶瀾站起來后答道。
“還有武器方面的問題,恐怕要比我們想象的嚴重一些,軍火庫里存放的快利槍和老毛瑟到好說,但是林登明和馬梯尼幾乎都已經達到了使用的年限,尤其是其中最老舊的一部分,因為保養不妥當的緣故,已經到了繼續使用就會有危險的地步,目前我們正在安排人手進行篩選,好在這些槍的基數很大,所以裝備兩個師并不成問題,而且兵工廠那邊已經開始趕制快利槍,加上我們目前擁有的部分槍支,只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估計就可以擁有足夠的快利槍供給新組建的兩個師使用了。”負責武器方面的王二說著將手上的資料翻頁,然后繼續道。“還有火炮方面的問題,軍火庫還存放著一些老舊的山炮和野炮,裝備那兩個師的話,一個炮兵團是不用想了,炮兵營同樣不用想,不過至少一個炮兵連還是可以的,而且兵工廠那邊已經開始了對迫擊炮的研究,相信在一個月內就能有所結果。”
聽完朱慶瀾和王二的匯報后,嚴光扳著手指道。“人員、武器裝備都已經解決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薪金和軍官的問題。”薪金當然是絕對沒有問題,嚴光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金錢了,不過軍官上的問題還是有一些的。
按照正常編制,一個師至少需要有700多名軍官,不過嚴光為新募的兩個嫡系師只準備了600名軍官,換句話說至少還差著1000多名軍官。
好在四川本身就有兩所軍官學校,武備學堂和速成學堂,雖然不是很清楚這兩所軍官學校的質量如何,不過嚴光也僅僅只是需要他們填補空缺罷了,主職還是要靠自己的那批軍官擔當,所以就算差一些也無妨。
“楊山,彭修還有子橋兄,部隊的整編如何了?”眼下嚴光確實是看蜀軍政府有些不順眼了,到不是說一山不容二虎,而是如果重慶不如納入自己的勢力范圍內的話,那么對外的軍購途徑就會一直被卡著。
而且蜀軍政府每盤踞在重慶一天,他的勢力就會壯大一天,這樣的對手與其養著,到不如趁早圖掉。
朱慶瀾站起來道。“都督,第三師的話,因為建制保持的非常完整,所以經過初步的整編后現在隨時都可以出發…”
楊山和彭修也站起來道。“第二師和第十二旅的話還需要一些時日,不過如果對手僅僅只是原來的保路軍,那么也可以勉強出動。”
與第二師不同,第三師原來是四川新軍,歸入四川軍政府的時候也是成建制的,所以所謂的整編也只不過是更換番號,然后讓已經打了兩個月仗的士兵們休整一下。而巡防營的編制原來就很混亂,互相之間也沒有明確的統屬,所以整編工作就需要將原本分屬各部的巡防營糅合到一起。
不但要理清上下關系,而且還要重新制定番號和編制,從整編開始到現在這么多天下來,也僅僅只不過是理清了上下關系和番號而已。
不過就像楊山和彭修他們說的一樣,雖然僅僅只是完成了初步的整編,不過如果對手只是保路軍的話,那么就算是勉強出動也可以。
畢竟第二師和第十二旅的編制雖然稍微有些混亂,但是底子還是擺在那里的,而重慶的保路軍,卻是徹徹底底的混亂了…
“可是都督,如果我們任何理由就主動對重慶那邊出手的話,會不會有些師出無名?”一旁的蒲殿俊有些擔心的道。“不管怎么說,那個蜀軍政府也是革命政府中的一員,而且其中的掌權者有不少都是同盟會的人…”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嚴光,別忘了如今有好幾個省都掌握在同盟會的手里。
“同盟會?湖南湖北那邊的同盟會現在正被袁世凱左右胖揍,至于其他省的同盟會?他們過的來嗎?”嚴光嗤笑了一下,同盟會掌握的省份中,與四川比鄰的就只有湖南和湖北,如今湖北的同盟會正被袁世凱的北洋軍打的節節敗退,他可不相信黃興他們有心情找自己的麻煩。
“當然,我們也不可能上來就使用武力,不過天無二日,人無二主,一個省里也不可能有兩個軍政府,這個理由便是擱在哪里都是正理,如果保路軍的那幫人不識相,也就不能怪我動用武力了!”
只不過如果蜀軍政府的那幫人實在是不識相,那么就和嚴光在會議上說的一樣。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四川只需要一個軍政府就足夠了,完全不需要有兩個那么多…
“所以接下來就全拜托你了,英才兄…”握著蒲殿俊的手,嚴光誠懇的道。
“請都督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說服他們!”
“我是拜托你千萬要搞砸了啊!”嚴光在心里暗道,雖然派出了以蒲殿俊為首的談判代表團,但那只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嚴光的心里還是傾向于用武力來解決問題,只不過為了擺擺樣子才會派人與蜀軍政府進行接觸。
雖說只是擺擺樣子,不過為了顯示誠意,除了蒲殿俊外嚴光還是找來了其他幾個立憲派人士。
眼下的成都確實是嚴光一系的人掌握實權,但不管怎么說至少在這種情況下立憲派的人出面確實要比嚴光一系的人出面要好許多。
所以雖然心里一直祈禱著蒲殿俊他們的行動一定要失敗,但在明面上嚴光還是做出了一副萬事拜托的模樣,甚至還特意與其他的幾個立憲派握了握手。
等到蒲殿俊和其他的幾個立憲派上了馬車后,蒲殿俊在其他人看不到的位置暗暗的搖了搖頭,雖然嚴光提出的條件并不算差,不過說實話這一次蒲殿俊本人并沒有太大的希望…
而與此同時,宋鼎寒也站在嚴光的身邊道。“一個副都督,一個交通部長外加兩個師的編制,也不知道保路軍的那些人究竟會不會答應。”單以雙方臺面上的實力,這個條件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重慶的五六萬保路軍都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嚴光回頭看了一下宋鼎寒,然后拍著他的肩膀笑了笑。“有那個條件在,他們是不會答應的,而且我也巴不得他們不答應!”
“也是…”看著嚴光臉上的表情,宋鼎寒苦笑了一下。
幾年下來,宋鼎寒雖然不能說完全了解自己的老板,但至少也算是了解了不少,對于不能掌控的東西,自己的老板是絕對的厭惡,所以在原本就有一個四川新軍還無法完全掌控的情況下,嚴光是絕對不會希望自己麾下又出現兩個問題師的。
等到蒲殿俊的車隊已經走的遠遠的了,嚴光再次拍了一下宋鼎寒的肩膀。“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反正蜀軍政府的那幫人如果同意條件,我們就將他們收歸麾下,如果不同意的話就讓2師和3師的人教訓他們,他們有兩個選擇,也只有兩個選擇!”
就和宋鼎寒想的一樣,嚴光并不喜歡自己的麾下出現不受控制的力量。當然,四川新軍只能算是一個例外,因為就連朱慶瀾本人也不能算是四川新軍的掌舵者,充其量只是一個領航員。
所以雖然并未能在四川新軍中安插軍官,嚴光卻一點都不需要擔心朱慶瀾,但是保路軍…
兩個師的編制都是由自己出錢供養,而且他們還有明確的理念,和完全屬于自身內部的領導班子,這樣的部隊如果駐扎在成都附近,恐怕晚上的時候嚴光就連覺都睡不踏實。
至于繼續駐扎在重慶?嚴光有可能會讓他們駐扎在那么重要的位置嗎?而且如果真的像歷史上的大漢四川軍政府一樣,給予重慶蜀軍政府副鎮的地位,僅僅只是在表面上進行了統一?
如果連這么一點歷史都改變不了,那自己也太對不起“穿越”這個詞了。
“對了,老板,陸軍學校已經籌辦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時候過去看一眼?”眼瞅著送行的人一一離去,宋鼎寒在一旁問道。
“這件事情就暫時先拜托你了,我現在正在忙另外一件事情,等學校的事情都籌辦完了,我在過去看看吧…”
雖說四川已經有了兩所軍校,武備學堂和速成學堂,不過這兩所學校都不能算是嚴光的嫡系,所以他一直都打算著籌辦一所完全屬于自己嫡系的陸軍學校。
當然,這也是為了給閑的有些發慌的蘇尼爾他們找一個新的工作。
作為當初嚴光聘請的,專門用來訓練軍官的10名德國軍官,自從王二、唐煒、楊山和彭修他們這1000人完成了訓練,蘇尼爾這幫軍官就已經完全的無用武之地了。
還好這么長的時間下來,蘇尼爾他們已經初步的學會了中文,每天到處竄竄,欣賞一下西南風景到也算是自得其樂…
不過每當想到自己出高價聘請來的軍事教官,如今就只是在外面四處閑逛,嚴光的心情就會變得相當的不爽,再加上自己也確實需要一所專門培養嫡系的軍官學校,于是便新設立了一所軍校,然后準備讓他們到軍校里去當教習…
“什么事情?”宋鼎寒有些驚訝,要知道如今軍政府的政事可全都是由他們處理的,他是真的想不到還有什么是需要嚴光來親自處理的。
“嗯,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嚴光撓了撓頭道。“我只是想,重新設計一款新的軍服而已。”
沒錯,軍服。
自己原來的1000人嫡系也就不說了,清一色的灰色軍服,只不過這個軍服是完全簡化版的,所以雖然看起來不能說是難看,但是也絕對不能說好看。
至于四川新軍和巡防營?如今剛剛整編還不到一個月,整編的進度也只不過是初步而已,根本不可能有時間為他們更換新的軍裝,甚至就連更換的款式也沒有。
不過說起來,新軍的淺藍色軍服實在是讓人怎么看怎么不順眼,還有巡防營的軍服,雖然說也有那么一點現代軍裝的特征了,但是與新軍的淺藍色軍服相比就好象進化不完全一樣…
所以…
“所以我打算重新設計一款軍服,一款完全可以表現出革命軍氣勢的軍服。”看著宋鼎寒吃驚的表情,嚴光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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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連部隊的整編都沒有結束,川東還有蜀軍政府這檔事情,他居然就有心思設計一款軍服?
雖然宋鼎寒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十分明顯,不過嚴光僅僅只是擺了擺手。
在嚴光看來,軍服的作用不僅僅是在于好看,更是提升民眾信心的手段之一,除此之外便是軍歌,只可惜前世嚴光不能說五音不全但是對這方面也沒有太多的研究…
“老板,不知道你究竟要設計什么樣的軍服?”從來都沒看出嚴光有藝術細胞的宋鼎寒,將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收回后,用一種略顯輕松的神態說道。
顯然,他并不認為嚴光能設計出什么好的軍服來。
然而嚴光僅僅只是神秘的一笑。“放心吧,我設計的軍服至少是在1950年以前最好看的軍服…”
沒錯,雖然對納粹的那一套理念完全不贊同(我們中國人往哪放?),但至少在嚴光看來,黨衛軍的M32式制服絕對是二戰時最美觀的。
“真的嗎?”并不清楚這些的宋鼎寒僅僅只是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雖然很多時候嚴光確實是會讓他出乎意料,但是他還是不太相信。“算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都督,到時候只要設計出來的軍服不要太難看了就勉強接受一下吧——————只是委屈了那些可憐的士兵。”
不清楚宋鼎寒心中所想的嚴光,僅僅只是驕傲的笑了笑,然后便帶著自己的近衛返回了都督府。
雖說黨衛軍的制服就在他的腦海中,但是說實話他的繪畫水平就和他的歌唱水平一樣不靠譜,所以如果想要把制服的圖紙畫的完美一些,就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來進行工作了。
“三天,我一定要在三天時間內將日常服和作訓服全都弄出來!”在拿出了特制的圓珠筆,和一大堆的白紙手,擺著尺子的嚴光認真道。“雖然是以黨衛軍制服為原型,不過適當的改進還是必須的,那么首先,就是要把帽子上的那顆骷髏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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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英才,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還是你真的就心甘情愿的去當那個姓嚴的走狗?”在重慶的蜀軍都督府內,孫澤沛拍著桌子朝蒲殿俊大吼道,而其他的幾個會黨首領和同盟會的人看著蒲殿俊的臉色也是相當的不善。
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冷靜的,就只有張培爵和王天杰等人了…
看著保路軍,或者應該說是蜀軍政府上層們激烈的反應,蒲殿俊和其他幾個負責前來商談的立憲派人士僅僅只是苦笑了一下。
一天以前,當蒲殿俊他們的車隊抵達重慶的時候,蜀軍政府的上層雖然感到有些訝異,不過在能猜到蒲殿俊所來意圖的情況下,還是用并不是十分敵視的態度招待了他。
當然,第一天的態度僅僅只是出于禮儀,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這種禮儀就完全不需要了。
然后,當蒲殿俊提出了希望蜀軍政府歸入四川軍政府的想法后,他便遭到了孫澤沛等人的猛烈炮轟。
而雖然在來之前就已經有所預料,不過蒲殿俊也只能是在這里苦笑著搖頭。
“澤沛,不要這樣。”等到孫澤沛炮轟了一段時間后,張培爵才開口阻攔道。
轟的正爽的孫澤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點點頭道。“是,都督。”
等到孫澤沛坐回了原位,張培爵緩緩的開口道。“英才兄,你的大名我也算是早有耳聞了。”這倒是實話,當年的保路同志會也算是風云一時,尤其是會長蒲殿俊和副會長羅綸更是四川有名的立憲派人士,張培爵雖然沒有見過蒲殿俊,但是他的大名卻是已經聽過很長時間了。
當然,蒲殿俊最出名的時候,還是他被張人駿誆入大牢的時候…
“只是些許薄名罷了,哪里敢與列五兄相比呢…”臉有些略胖的蒲殿俊擺手道,雖然這個時候叫張培爵都督更加合適一些,不過考慮到自家的那個都督才是如今的正統,蒲殿俊也只好叫的親熱一些了。
聽到蒲殿俊這么說,張培爵自嘲的笑了笑。“和英才兄相比,我才是真正的薄名啊。”說到這里張培爵苦笑著道。“在擔任這個都督之前,又有誰知道我張培爵呢?”
這個時候蒲殿俊也只能訕訕一笑,事實上在擔任這個蜀軍政府的都督之前,確實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張培爵,相比之下蒲殿俊這個保路運動的發起人反而要更有名一些…
不過就在這時,張培爵突然認真的看了蒲殿俊一下。“英才兄,你一直住在成都,有一個問題培爵想要問一下…”
“什么問題,列五兄但說無妨…”雖然已經猜到張培爵想問什么了,但是蒲殿俊還是如此道。
“既然英才兄這么說,那培爵也就不客氣了,培爵想問的問題就是,在成都的嚴都督是不是真的不是四川人!”雖然張培爵的話看起來像是疑問句,但實際上卻已經充滿了肯定的意味。
“這個…”雖然已經猜到張培爵會問這個,不過在聽到以后蒲殿俊還是深深的吸了口氣,最后在看了一眼張培爵、王天杰等人后才緩緩的道。“沒錯,雖然并不清楚都督是哪里人,但他確實不是四川人…”
雖然嚴光一直都沒有透露過自己究竟是哪里人,但是有些事情是無法隱藏的,尤其是在有心人仔細搜尋的情況下,所以很早以前嚴光不是四川人的事情就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果然如此…”聽到了蒲殿俊的回答后,張培爵喃喃道。
這個時候孫澤沛已經再次的跳了出來,用他超大的嗓門沖著蒲殿俊大喊道。“蒲英才,既然你知道那個姓嚴的并不是四川人,為什么還要加入他組建的政府,擁戴他做四川的都督,如今居然還做他的說客想要說服我們加入他?”
“沒錯,姓蒲的,你這個家伙究竟還是不是四川人!”
“沒錯,沒錯,我看這個家伙一定是看上了那個姓嚴的給的好處,所以才會自甘墮落去當走狗的!”
得到蒲殿俊的肯定后,會議室內立即想起了質問和辱罵的聲音。
然而聽著這些聲音,蒲殿俊僅僅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才用莫名意味的笑容開口道。“我為什么要反對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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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個內務部長和一個教育部長的位置,在他看來也算是善待他們了,當然,最重要的是…
“巡防營見錢眼開,為了每個月10塊大洋的軍餉可以把命都賣給都督,新軍的統制朱慶瀾也是個外省人,根本就沒有立場也沒有必要反對都督,而他手下的那群四川新軍…”蒲殿俊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那幫人在保路運動的時候鎮壓你們,在武昌起義后南方各省新軍全都獨立的時候還是鎮壓你們,你覺得他們現在會反過來抵制都督嗎?”
沒錯,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如今成都軍政府一共有三個最主要的軍事力量,嚴光手里的1000嫡系,巡防營的一個師外加一個旅,還有就是朱慶瀾的四川新軍,也就是現在的陸軍第3師。
嚴光的1000嫡系自不必說,既然是嫡系就不會反對嚴光,而由原來的巡防營所組成的一個師外加一個旅,原本就沒有什么統一的聲音,嚴光又趁著整編的機會往里面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嫡系,再加上大把大把金錢的拉攏,巡防營的徹底馴服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至于四川新軍,也就是現在的陸軍第三師,就如蒲殿俊所講,他們的統制朱慶瀾本身就是外省人,平日里嚴光又待他甚好,他根本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反對嚴光。
至于朱慶瀾手下的那些新軍?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出什么統一的意見,那么在保路運動甚至是武昌起義之后,也就不會聽從張人駿和朱慶瀾的命令去鎮壓保路軍了...
如今軍政府的三支武裝力量都掌握在嚴光的手中,這也是為什么蒲殿俊等立憲派人士會順從的原因,并不是沒有人反對嚴光擔任這個都督,想要在這個鄉土問題嚴重的時代獲得所有人的贊同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在巡防營和新軍內部也有不少人反對嚴光。
但問題是,這些反對的人根本就得不到統一…
“我們蜀軍政府還有近七萬人,只要聯絡到巡防營和新軍內部那些反對嚴光的人…”明白這一點的張培爵開口道,只要能夠說服蒲殿俊這個立憲派的領袖,然后在通過他的影響力聯絡巡防營和新軍內部反對嚴光的人…
“沒有用的!”看到張培爵想要說服自己,蒲殿俊打斷道。“我來之前都督已經說過了,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四川也不需要有兩個軍政府,他之所以派我們來說服你們是因為你們也是革命者,所以他不希望使用武力解決問題,但是…
如果你們不答應,那么他也不得不使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了。而且,都督希望可以在一個星期內就得到你們的答復。”
沒錯,一個星期,這就是嚴光給蜀軍政府上層們的期限,一個星期內,要么同意要么死,僅僅如此…
而一個星期的期限,不要說蒲殿俊從來都沒想過要和蜀軍政府有勾結,就算是真的勾結了,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只有一個星期嗎…”坐在主位的張培爵喃喃道。
“沒錯,一個星期,我雖然與都督接觸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但是也看的出來他希望能在期限內解決問題,而且并不準備接受任何拖延時間的策略。”說道這里蒲殿俊也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一個星期,難道說都督懷疑我會趁著這個機會與保路軍有所勾連嗎?”
這卻是蒲殿俊誤會嚴光了,因為嚴光根本就沒有過這種想法,一個星期的期限也只不過是想盡快的打通成都對外連接的通道,盡早解決一切問題而已。
要知道,如今重慶的事情每拖延一天,綦江的鐵礦就要多在地下等待一天…
不過除開嚴光自己外,其他的人包括宋鼎寒和王二在內,都以為他定下一個星期的期限是為了防范立憲派與蜀軍政府勾連,而這也是為什么宋鼎寒他們會同意嚴光讓立憲派的人擔任談判代表…
和蒲殿俊想的一樣,就算他們真的想要有所勾連,一個星期的時間也實在是來不及做什么。
“既然一個星期是最終期限,那么你帶來的條件就是最后的條件了?”
“沒錯,不過都督也給了我制定細節問題的權利…”蒲殿俊點頭道。
“副都督,交通部還有兩個師的編制,他們的那個嚴都督到也大方…”揚了揚蒲殿俊帶來的那份條件,張培爵朝著四周的蜀軍政府上層們笑道。
然而那些上層們卻僅僅只是陰沉著一張臉,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將“條件”放回桌上,張培爵轉頭朝著蒲殿俊笑了一下。“英才兄,既然你說你們都督已經給了你制定細節的權利,那么不知道重慶的問題算不算是細節…”
“不算!”
這便是雙方最大的分歧所在,對蜀軍政府上層的人們來說,就算最后真的無可奈何只能并入四川軍政府,那么至少也要保證重慶的獨立性,這個條件就如同歷史上的一樣…
然而這個條件卻是嚴光絕對不能允許的,暫且不提重慶是成都對外聯絡的重要通道,單說綦江的鐵礦和準備在重慶建立的兵工廠…
只憑這兩點,重慶無論如何都必須完全的納入己手,所以在“條件”當中的第一條,就已經明確了這一點,而這一點卻是蜀軍政府的上層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英才兄,真的不行嗎?”張培爵有些無奈的道。
“列五兄,蒲某也不希望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但是在來之前都督已經明言,其他條件都屬細節,唯此一條不在此列,所以…”蒲殿俊也無奈的回答道,作為立憲派人士,對哥老會這群會黨他沒有什么好感,但張培爵等同盟會人士卻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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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圖上的日常服是按照黨衛軍M32制服的樣式畫的,純黑色,只不過將一些必須改進的地方進行了改進,同時在細微的地方做了一些修正,比如說帽子上的那個銀色骷髏…
至于作訓服?則完全是按照我們非常熟悉的“橄欖綠”弄的,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講“橄欖綠”都是非常漂亮的軍服,而且對于許多中國人而言那都代表著一個時代,不過考慮到現在的這個時代還不應該出現迷彩這么前衛的東西,所以雖然款式是“橄欖綠”不過顏色卻是灰色的。
“這些軍服…”看著草圖上的兩套軍服,王二完全不知道應該做出什么樣的評價。
順帶一提,因為嚴光的繪畫技巧非常的高超,所以草圖上的軍服都是抽象派的…
看著草圖上的抽象派作品,嚴光的臉似乎也微微的紅了一下。“果然,抽象派的作品不是你能欣賞的呢,看來還是需要找一個寫實派的來潤色一下…”說著拿起草圖,跑出了都督府去找所謂的“寫實派”去了。
然后,只留下王二一個人在那里不停的撓頭。“原來所謂的抽象派,就是指涂鴉嗎?”
因為嚴光是都督,所以在一聲令下后手下的人很快就找來了一堆畫家,“水墨派”的…
看著眼前這一群號稱成都最好,但是最小也有50多歲,最大的一個比自己80多歲的姥爺都要大的畫家(我姥爺70多歲的時候,騎著自行車從坐公交車也需要20多分鐘的地方過來看我,厲害吧…),嚴光也沒法說出“我需要的不是你們,趕緊滾蛋。”這樣的話來,最后只好讓這群畫家照著自己的草圖揮毫一下…
然后…
“果然不愧是成都最著名的畫家啊,畫得真是好!”宣紙上的畫,無論怎么看都充滿了意境,甚至只要掛在房間里就可以讓自己充滿品味…
示意隨從拿來500塊大洋分給幾位畫家,嚴光對著畫又稱贊了幾句后便示意他們趕緊走人。
幾個畫家看到嚴光的態度,也覺得這個年輕都督確實是很尊老愛幼,于是便滿意的拿著大洋離開了。說實話,如果嚴光沒有宣布過那個免稅政策,以這些老人在成都的威望,就算嚴光是都督也請不來。
不過…
等到幾個畫家離開后,嚴光想想剛剛掏出去的500塊大洋,在看著桌子上對自己完全無用的幾幅畫,真是欲哭無淚啊…
“算了,反正只是要弄幾張軍服的草圖,完全不需要弄成什么藝術作品,而且僅僅只是草圖的話,服裝廠那邊應該就有專門的人…”覺得自己剛剛的500塊大洋實在是冤枉,而且成都可能也找不到什么寫實派的畫家后,嚴光突然發現其實自己到服裝廠去就可以了…
“服裝廠、服裝廠…”嚴光的華升公司除了紡織廠外還有一家服裝廠,所以到不需要麻煩別人。
不過等到嚴光帶著一個連的近衛趕到服裝廠時,看著過去是老板如今是都督的嚴光,廠長和經理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叫什么是好…
“直接叫都督就可以了。”已經遇到過許多次這種情況的嚴光擺擺手道。
“是,都督!”廠長和經理恭敬的道。“不知道都督這次來究竟是…”他們也有些納悶,不知道都督這次來服裝廠是為了什么。
嚴光撓了撓頭,剛剛500塊大洋那件丟臉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于是便問道。“你們這里有沒有專門畫服裝草圖的人?”
廠長和經理一愣,不過還是連忙點頭道。“有有有,當然有!”
“很好,那趕快把他叫過來,我有一張草圖希望他處理一下。”
聽到嚴光這么說,廠長連忙讓自己手下的一個人去把負責設計服裝的人叫過來。
沒過一會,一個看起來大概30多歲的中年男子便跑了過來。
“都督,廠長,經理!”
廠長和經理點了點頭,然后指著過來的中年男子道。“都督,這個就是我們廠的服裝設計師了!”
嚴光也點了點頭,他才不管什么設計師不設計師的,他只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寫實派的畫家。
“來,你過來看一下,能不能把這兩套服裝畫出來?”說著嚴光拿出了自己畫的兩張草圖給這個服裝設計師看。
“這個…”看到如此抽象派的草圖,服裝設計師也是愣了一下,不過考慮到這張草圖很有可能是嚴光畫的…
“真是畫的相當不錯呢…”不太會撒謊的服裝設計師將臉偏過去后違心的稱贊道。
知道自己畫的草圖是什么貨色的嚴光輕咳了一下。“你不需要恭維我,我畫的什么樣自己還是很清楚的,所以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在重新制作一下就可以了。”
“明白。”設計師聽到嚴光這么說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他的那兩幅抽象派作品實在是太抽象了一些…
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了兩張白紙,設計師按照嚴光的那兩張草圖重新繪制了一下,怎么說呢…
“我那500塊大洋花的真是冤枉啊…”想到桌子上那幾張根本用不上的水墨畫,嚴光真想找個地方痛哭一場。
“都督,您覺得這兩張怎么樣?”看到嚴光不知道為什么在那里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旁的經理輕聲問道。
“行,就按照這個風格畫就可以。”說著嚴光用手指指了幾個位置,示意設計師按照自己的思路在稍微的更改一下。
就這么一來二去的幾個小時,完全符合嚴光思路的兩張軍服草圖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個…”雖然僅僅只是兩張草圖,但是看著上面的設計,服裝廠的廠長和經理還是不得不點了點頭,那個設計師更是開始欣賞起了自己的手筆來。
“怎么樣?”拿起兩張草圖,嚴光得意的笑了笑。
“完美,確實是完美。”
“沒錯,都督,這次絕對不是恭維。”
廠長、經理、設計師和其他的幾個人連忙道。
“不過都督,這套制服的面料?”已經猜到會是用來充作軍服的廠長摸了摸下巴問道。
嚴光也想了想,雖然設計的服裝樣式很重要,但是只有好的面料才能完全將設計體現出來。
“全都用棉料吧,不過軍官的冬服要用黑毛呢的,至于作訓服用普通的平布就可以了。”四川的夏天溫度接近40度,冬天的時候穿毛呢的還可以,夏天穿的話簡直就是杯具…
而且毛呢的造價要比棉料高太多,如果全都用毛呢的話,就算是嚴光也負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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