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劉家靠著這點關系,攀上了司馬家的高枝。
劉伯姬母親的天分極差,雖然也是魂修,但所合道韻卻是最下等的香族神人,只有能歌舞、善調香兩種本事。
這樣的人根本入不了司馬家的眼,也就劉恒因為身為下等世家,卻能渡過雷劫,被司馬家的一位長老提點幾句,成為那位名叫司馬函長老的擁泵。
兩個月后,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司馬家的地域。
司馬家下面有三十多個國度,都是司馬家的族人擔當國主之位,非是繼承,而是族人實力強的,功勞大的會得到分封。
這三十多個國家,每一個都比劉家的大齊大了數倍不止,其中最大的那一個,甚至可以分成幾十個齊國。
他們現在所在的一個國度就是司馬家的,繁華的京城之中升起一架玉攆,本國國主之女司馬燕陪同劉家姑侄倆一同趕往司馬家的祖地。
“伯姬姐姐真是天分驚人,我還從未見過下等世家之中有誰像你這般年紀輕輕的就渡過了一次雷劫的。”
司馬燕是位相貌可愛的女子,頭上扎著一根大大的辮子,一身鵝黃裙,坐在玉攆之中安慰著劉家兩女的同時也在贊嘆著劉伯姬的驚人天賦。
“下等世家就算天賦再好,渡過一次雷劫已經是頂尖的了,哪有妹妹來的潛力大。妹妹雖然沒有渡過雷劫,但一身實力,怕是比我們這些渡過雷劫下等世家之人還要強!”
時間可以淹沒一切,尤其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不修大道,心性不定,兩個月前的悲痛,現在只有傷感和復仇的怒火還在燃燒。
若是沒有燃料的話,就連這些情緒,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一一消失。
而在修行界之中,修行之人要想有所成就,必定經過了心性的考驗,意志堅定,千百年不移,有些怨念甚至被人千萬年的留存下來。
“姐姐過謙了,小妹雖然合了雷神道韻,奈何天資不行,怕是這一輩子都走不到一次雷劫那一步了。”
司馬燕嬌笑一聲,當即又轉移話題。
“最近幾個月,姐姐那邊的國度大都陷入混亂之中,其中定然是有人搞鬼,就連世家聯盟的人都陷落其中,至今還沒有查清楚是什么人在背后做的手腳。”
“不過像姐姐這樣前來投奔世家聯盟的人越來越多,有大義名分在,我們三家還有諸多魂修世家定然會為姐姐討回公道的!”
被滅的國度不止大齊一個,被毀的世家也不止劉家一家,還有不少,其中牽扯的世家多大上百,戰場已經燃遍一大片地域。
世家聯盟也是已經全力運作起來,更是提前召開了世家盟會,專為解決此次事件。
“三大世家一直是天下的支柱,世家的核心,上等世家的威嚴也不容侵犯,我想剿滅這些心機不純的世家,定是手到擒來!”
劉伯姬淡然一笑,語氣客氣,卻是用上了激將法。
因為有傳聞,這次的混亂是有一個上等道韻被人相合,天下即將出現第四個上等世家,一部分人擁護新立的上等世家,是為以后爭取更多的權利而提前劃分地盤。
“三大世家的威嚴不容侵犯,幾十萬年來一直如此!今日也不例外,至于傳聞中的又出現有人合了上等道韻,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談起正事,司馬燕也是臉色一肅。
“而且,就算是真的,他這般不顧世家規矩,擅自引起爭端,也是定然會被世家聯盟排斥在外的!”
這個世界沒有魂修可以脫離世家聯盟,排斥在外就是注定要消滅的存在。
“我們相信世家聯盟會為我劉家討回公道的。”
劉伯姬眼神一暗,默默的再次加上一句。
司馬燕抿嘴一笑,知道這種事不適合多提,當下開始介紹起她們司馬家的情況。
像劉伯姬這種渡過一次雷劫的人,在司馬家,也算是可以拉攏的對象了。
如此一路疾行,這玉攆不知何物,竟是可以自動引動天地氣機為它發力,毫不停歇的直奔司馬家祖宅所在地。
遙遙看去,那是一個占地足有百里的巨大城池,其內的建筑莊嚴肅穆,威猛凌厲。
各處的浮雕,都是雷電花紋,雷神之相,正是司馬家的象征。
這座城池雖然威猛,但最先吸引人的卻非是它,而是極遠處的一座石碑,一座巨大的石碑!
那石碑之大,占地足有十里方圓。
而高,足有萬丈!
就像是四四方方的一塊巨石,上面雕刻著不知是何意義的花紋,那石碑并非完好無損,而是有著密密麻麻的裂縫。
裂縫遍及整塊石碑,看上去那石碑似乎下一刻就要坍塌一般。
“那就是仙墟?”
玉攆已經停在了城池的外圍,幾人虛浮天空遙望著那塊石碑。
劉嫖小嘴張開,目不轉晴的看著遠處的那天地奇景。
“不,那只是仙墟的大門,打開它,才能進入仙墟。”
司馬燕顯然很習慣劉嫖的驚訝,當年她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也被這塊石碑所震驚。
“是門?”
這次開口的還是劉嫖,她的美眸中滿是迷惑,這么大的門,當初立在這里的人又該是多么的巨大?
“確實是門,不過我還沒有見到它打開過,也許這次的世家盟會就是我見識它打開的機會。”
司馬燕一臉的興奮。
一直跟在身側的陳子昂已是全力催發了離火精金瞳,在他的眼中,那處石碑看上去平平無奇,毫無氣機顯露,平凡的就像是一塊普普通通的大山。
但這座山立在那里,卻帶著股萬世不朽的意味,這種意味并非虛幻。以陳子昂的神魂感知,幾乎堪比金丹,虛幻的東西絕對瞞不過他的感知。
也就是這個東西給他的感覺是如此的堅固,無法摧毀,那就是真的無法摧毀!
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無法摧毀。
“好像,它并不在這個世界?”
雙眼微瞇,經過猿魔棍法當頭一棒最后一刻的感悟浮現在腦海,一種對空間、時間的模模糊糊感知讓他有了些猜測。
這個石碑應該只是某個東西在這個世界的投影。
是真,也是假!
它真實不虛,但因為不是本體的原因,也是無法摧毀。
‘不知道它的本體遭遇到了什么,竟然被人打成這個模樣,建造這種東西的人不知道該有多么強大,還有毀掉它的人。’
遙望這個巨大石碑,陳子昂不由得陷入沉默。
大道無邊,自己的實力與眼前的景象相比,還是太過弱小,甚至連觸摸的資格都沒有。
“好了,有人來接我們了!”
司馬燕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轉首看去,一道雷光在遠處躍動而來,一個跳躍就是里許之地,不過呼吸間的功夫,已經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生大哥,你怎么來了?”
司馬燕見到來人,眼神不由得泛出驚訝之色。
這位司馬生在司馬家最近百年被人稱之為司馬家四杰之一,與兩位女子和司馬鑿并列,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渡過了一次雷劫。
他性格向來冷傲,從來不理俗事,現在竟然也做起了迎賓的事務,看來最近真的來了不少人,就連他也閑不下來了。
“我本來也不想來,有這時間還不如多感悟一下道韻。不過,我現在卻覺得這次來對了!”
司馬生一身雷紋長袍,身軀健碩,劍眉星目,相貌堂堂,氣宇不凡。只是眼眉中霸氣外露,太過凌厲,少了份深沉。
“不知道這位姑娘貴姓?在下司馬生!”
雙手抱拳,司馬生對著劉伯姬躬身一禮,雙眸精光閃爍,臉泛驚喜之色。
“司馬先生客氣了,在下劉伯姬,齊國劉恒之女。”
劉伯姬俏臉微側,卻是很不習慣對方那股熾熱的眼神。
“齊國?劉恒。”
司馬生微微一愣,身軀直了起來。
“怎么?司馬先生聽過家父?”
“沒錯!”
司馬生點了點頭。
“幾個月前劉恒劉國主來的求救信,是這段時間戰亂爆發的起點,就連我家族老司馬函都因為此事陷落。”
“啊!”
司馬燕猛然捂住小嘴。
“族老去世了?”
“沒錯,這件事本來還壓著,不過現在事情搞的那么大,也已經用不著了。”
司馬生伸手前引。
“柳姑娘請跟我來。”
進了城池,就再也無法飛遁,幾人降下遁光,朝著城中行去。
一路上司馬生態度熱情,對著劉伯姬噓寒問暖,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情。
劉伯姬為了給劉恒報仇,也要刻意交好司馬家,因而雖然不適應對方的熱情,還是不得不有問必答。
“劉姑娘,你放心,我們三大世家已經開啟了世家聯盟,正在商討平亂之事。你父親的仇,我們一定會給您報的。”
“無辜攻殺他國!滅魂修世家,這種事人神共憤,我若碰到那什么火國、夏國的人,我定然不會饒過他們的!”
司馬生一副義憤填胸的表情。
“多謝司馬先生了。”
劉伯姬被引起悲痛,雙眸不由得一紅。
沿著道路前行,前方再次出現一個高達十丈的巨門,司馬生停下腳步,對著后面的陳子昂、風家三兄弟毫不客氣的擺擺手。
“這里是內城,你們幾個就別進去了。”
“這個……”
風斗一愣,急忙看向劉嫖。
“這是我們的規矩,武修是沒有資格進入內城的。”
司馬燕跟在后面急忙解釋一句。
“陳兄是我朋友,他可以進去嗎?”
劉伯姬眨了眨眼,伸手一指陳子昂。
“朋友?”
司馬生雙眸一瞇,眼泛冷光。
一路上司馬生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在劉伯姬的面前他還是保持著一副客客氣氣的姿態,只有不經意的時候看向陳子昂的眼神里,帶著股陰冷。
這讓陳子昂有些無語,真是禍從天降。
不過他現在掛著劉家人的名分,以后要想進入仙墟也要靠著劉伯姬,這點小小的麻煩扛下來也沒什么問題。
倒是劉伯姬在安頓下來后多次對他表達了歉意,甚至有些后悔拿陳子昂當擋箭牌了。
當初她只想著擺脫司馬生的糾纏,卻忘了對于她們來說,司馬家的勢力是多么的強大,遠不是一個小小的武圣可以招惹的了的。
就算陳子昂有些古怪,卻也不可能抵得住上等世家人有心的針對。
好在陳子昂并非多事之人,想來也不會被人拿下什么把柄。
一晃就是過了三日。
“我剛才出去問了問司馬燕,城中的丹藥鋪子只有兩個,內外城各一個。其中內城鋪子里的東西要高外城一個檔次。”
劉嫖在大廳里踱著步子,眼中還隱隱透著激動。
“這里的鋪子里有通靈丹、蘊神丹等等好幾十種可以增加感悟道韻效果的神丹妙藥,難怪這里的人普遍修為都比較高,原來這里有這么多好東西!”
“這些東西價錢都不便宜吧?”
劉伯姬皺了皺眉,她們身上的錢財可是不多,而且她現在有山神符箓加成,對于丹藥增加的那份感悟并不太迫切。
不過劉嫖卻很熱切,這幾日見到的魂修多達數百,而她卻是其中最墊底的存在,就算是下等魂修,習慣了位置高高在上的她也是心有不甘。
“嗯,不便宜!不過我們還是能買得起一些的。”
劉嫖偷偷看了看劉伯姬一眼,心中忐忑。
“那等下就去看一看吧,你的修為確實太低了。”
劉伯姬當下點了點頭。
“有沒有武修用的丹藥?”
陳子昂在一旁插口,他對這個世界上的丹藥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增加感悟道韻效果的丹藥起到的不過是定神凝神的效果,對他來說根本無用。
除非是兩界花這種奇物!
奈何兩界花極為罕見,市場上根本就沒有出售的。
“有啊!這些丹藥你們武修也能用。”
劉嫖眼一瞇,難道又要來一個分丹藥的大戶?
“不是,我是說可以增加肉身強度的。”
陳子昂擺擺手。
“這種……,好像有?”
劉嫖的語氣帶著不確定,這個世界上所有強大的修行之人都是依靠著道韻的感悟而變的強大,從沒有是自發鍛煉而來的。
至于服食丹藥強壯肉身,哪有加深道韻的感悟,自動改變肉身素質來的方便?
“去看看吧!”
劉伯姬直起身子。
“正好我也要去聯盟的臨時議會去見長老們,我們一同前去。對了,城里的丹藥鋪子叫什么名字?”
“就叫司馬家丹藥外售處,位于中心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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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城的中心大街寬達幾十丈,大地純以黑色的雷紋石鋪就,這種石頭極為堅硬,就算是武圣也不能輕易摧毀。
黑石之中隱隱有雷光跳動,久在此地的話,有關雷屬性的道韻感悟也能有所提升。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但幾乎一大半都是魂修,寥寥的武修,也幾乎都是武圣強者。
就連那巡邏的衛隊,十人的衛隊,其中九人都是武宗,剩下的一人就是武圣。
在大齊十分罕見的武宗、武圣,在這里滿大街都是!
此地修行之盛,遠超外界人的想象。
司馬家的丹藥外售處是街道上僅有的擁擠之處,十八扇大門,幾十個柜臺,卻仍然是人流如織,絡繹不絕。
劉伯姬交代了幾句,就把身上的錢財交給了劉嫖,獨自前去了聯盟議事殿。
她需要把劉家的遭遇一一訴說清楚,和其他趕來訴求不滿的魂修世家一同指出都是哪些破壞世家規矩的人。
“真的有煉體的丹藥,而且還不便宜。”
劉嫖秀眉緊蹙,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錢袋。
“你放心,我還有點積蓄,用不著花你們的東西”
陳子昂好笑的搖了搖頭,又一臉驚喜的看向丹藥鋪一側的墻壁,那上面寫著多達百種的丹藥,效果也寫在其上。
其中幾乎都是增加道韻感悟效果的丹藥,其外則是殺鬼、療傷、破邪之類的,只有寥寥幾種是可以增強武修體質的丹藥。
百脈丹,可以祛除人體雜質,長久服用,可成就無暇之軀,凡人吞服,可延壽至三個甲子。
通竅丹,可擴大人體竅穴,對于某些道韻有奇效。
強絡丹,可讓人體經絡堅如鋼鐵,不可摧毀。
金烏丹、洗骨丹此外還有陳子昂一眼就看見的九陰渾天丹!
九陰渾天丹,可強壯肉身之力,增加肉身自愈能力。
‘呵呵……,真是意外之喜,這種在修行界消失的丹藥竟也會出現在這里。’
這可真是驚喜,這種九陰渾天丹所需之物都是至陰之物,材料在修行界早已絕跡,不過這個世界陰氣充足,出現這種丹藥也不奇怪。
這種丹藥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也就是只能增加一些肉身之力,但對于他來說卻能加快融合命魂和地魂。
尤其是這個世界靈氣稀薄,修行進度緩慢的讓人發指,這種丹藥對他就更加顯的重要,簡直就是千金不換。
而這個加速肉身自愈的能力也是十分罕見,陳子昂的天罡不滅霸體本就是自愈超強的存在,再加上這種丹藥之助,定然會在上一層樓。
對他人來說,增加自愈能力不過是可以恢復的快一點。對陳子昂來說,自愈能力卻可以轉換為攻擊力,可以把斗戰之法的增幅再次增加!
想當初剛入道基的時候他的肉身承受十倍增幅已經是極限,現在就算是十五倍增幅也可以堅持一段時間。
對陳子昂來說,斗戰之法才是他越階挑戰的根本。
“你竟然想買這種藥?貴不說還不討好!”
劉嫖一臉驚訝的看著陳子昂,在她看來,這種丹藥的性價比遠遠比不上其他的丹藥。
尤其是,他從哪里弄來的這么多錢?
“你的東西選好了嗎?”
陳子昂不理他,徑自來到角落里一處柜臺前,武修的丹藥都在這里買。
他要先詢問下關于九陰渾天丹的情況,確定一下這種丹藥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一種。
“還沒有,太多了,我要好好考慮考慮。”
一臉眼紅的看著陳子昂從兜里掏錢,劉嫖無聲無息的后退了出去,她害怕再呆下去會受到更大的打擊。
沒有意外,確實是一種丹藥,把從姒棄身上弄來的錢全部換成了九陰渾天丹,又買了其他的一些東西,陳子昂才心滿意足的邁步出門。
竟然能碰到這種意外驚喜,這般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就算吸納靈氣困難,修行也不必擔心會拉不下去了。
“啪……”
玉碎的聲音從遠處響起,緊隨其后的就是激烈的爭吵之聲。
“你長沒長眼睛,沒看見你后面有人嗎?”
說話之人聲音陰陽頓挫有序,一聽就是一位性格潑辣,長于罵街的潑婦。
“誰沒長眼睛?你沒看見我正在買東西?你靠我這么近干什么?”
這個聲音……
陳子昂微微扭身,果然看到遠處劉嫖正掐著腰與人對吼。
“再說你反應那么大干什么?手抖這么快我看你就是故意把這東西摔壞的!”
雖然沒有看到事情的經過,陳子昂的也能猜測的出來。
定然是兩人買東西,身體挨得太近,一個不慎,結果導致某件東西損壞。
兩人都是魂修,以她們的身體素質定然不可能發生掉東西沒來得及攔下的情況,那就是對方要訛人了!
想不到在這里還能碰到這種事?
嘴角冷冷一笑,陳子昂靜靜的看著一排衛隊在一位魂修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
衛隊的首領身著司馬家制式的雷紋長袍,開口說話之時如同悶雷,顯然也是合了雷神道韻,是司馬家的族人。
不過司馬家的族人也分三六九等,這種執法衛隊的人是除了不能成為魂修之外最差的存在。
“友哥,我的火隧簪被她撞碎了!那可是我們家老祖母送我的禮物。”
和劉嫖爭吵的女子濃妝艷抹,一頭火紅長發,見到對方,當即聲音嬌弱的朝著衛隊首領開口。
“嗯!是你摔的?”
那位友哥臉色一沉,瞪向劉嫖。
“你什么意思?問都不問就說是我摔的?我看你們就是一伙的!還友哥,賤人!”
劉嫖的性子也是火爆,當即就張口大罵。
“你敢罵我?”
火發女子雙眸一睜,單手顫抖著指著劉嫖。
“我罵你怎么了?你難道不該罵?賤人!”
“好了,你摔了別人的東西,賠吧!”
友哥一臉不耐的打斷了劉嫖的話。
“對,一萬陰錢!”
“你怎么不去搶劫!”
劉嫖直接蹦了起來,一萬陰錢夠她買好幾年修行所需的丹藥了!
“不答應?”
“當然不答應!”
“那好,按規矩,你們叫來自己的手下,擂臺比武吧!”
那護衛首領冷冷一笑,眼神中透著奸詐之色。
世家聯盟對于魂修之間的爭斗有著嚴格的控制。
因為這個世界上的魂修世家極少,往往不知多少年才會出現一個新生的世家,而毀滅卻遠比創造要容易的多的多!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糾紛,魂修之間也一樣。
魂修之人或者兩個世家出現了糾紛應該怎么辦?
世家聯盟對此有專門的解決辦法。
最簡單的,就是各自派出自己的手下彼此對決!輸的人或世家要答應贏的人或世家的條件,若是不答應就是破壞規矩,世家聯盟會共擊之。
這樣即能解決了問題,也不會造成魂修之人減員。
當然,若是這種方式不解氣的話,可以在世家聯盟提起兩家正式的決斗,決斗方法多種多樣,但有一個原則卻需要遵守。
那就是不得斬草除根!
贏的一方必須要給輸的一方留下血脈,而輸的一方成長起來之后,也不能因為這個理由與贏得一方再次開戰。
世家聯盟經過那么多萬年的傳承,早就有了一套細致的規矩。
現在的情況就是兩位魂修發生了爭執,兩人互不相讓,這里是司馬家的地盤。
按規矩,他們可以申請舉行決斗。
當然,魂修不必上場,而是各自派出自己的手下出場,與魂修的爭斗不同,手下人的爭斗,則是生死不論!
魂修世家聯盟,只保護魂修。
‘果然如此!’
不遠處的陳子昂冷笑,他一早就注意到,那位執法隊長剛剛出現的時候,注意力并沒有在爭吵的兩人身上,而是放在了他的身上,他們一開始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看來應該是那位司馬生做的手腳。’
不得不說這種手段十分低級,但卻十分有效。以勢壓人,區區武圣,魂修有的是方法置他于死地!
“叫手下,擂臺比武?”
劉嫖一愣,然后把目光放在陳子昂的身上,一雙美眸瞬時間彎成了月牙形。
“好,比武就比武!”
她答應的爽快,來的路上陳子昂也顯露過實力,風家三兄弟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在劉嫖看來,陳子昂是高等武圣無疑,在武圣中定然是最頂尖的存在,甚至就算是弱點的魂修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總之,她對陳子昂可是信心十足!
“那么,把你們的人都叫來吧!”
護衛首領司馬友緩緩點頭,同時眼神掃過陳子昂所在的方向。
劉嫖幾步穿到陳子昂的身邊,一手拉著他的手腕,臉泛哀求,小聲的開口。
“你也看到了,是他們有意欺負我的,你怎么說名義上也是我們家的護衛,幫點小忙應該沒有問題吧?”
“好了,不用這副樣子,他們就是沖著我來的。”
陳子昂淡淡一笑。
“什么?”
劉嫖一愣,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我說怎么回事?我還以為她們想訛我錢那!”
“不行,他們來者不善,我們還是不要和他們決斗了。”
片刻后,她又使勁的搖了搖頭。
“不比武的話可是要拿錢的,你舍得嗎?”
陳子昂側首看了看劉嫖的錢袋。
“這……”
劉嫖臉色一僵,眼中露出掙扎之色,頓了頓還是搖了搖銀牙道:“沒關系,這次就當我花錢買了個教訓,咱們不比了!”
“哦!”
陳子昂倒是為劉嫖的決斷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
“看不出來啊!你也有大氣的時候。不過對方只要有心對付我們,躲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還不如亮一下牙齒,讓他們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可是……”
劉嫖還是有些擔心。
“你放心,我是不會輸的,不管他們派誰來,都一樣。”
陳子昂擺了擺手,邁步上前,迎著對面走去。
“計都,你過來。”
在看到他們兩人走過來之后,那位滿頭火發的女子也是神色一正,再無一絲輕浮之氣。伸手朝著遠處一擺,一道人影已經劃過百丈的距離,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身旁。
這速度之快,竟是讓劉嫖心頭一跳,她手下的風斗三人本就身法極速,但與這人的速度相比,卻是慢了不止一點。
“呵呵……,計都是我火離國第一武圣,所合道韻乃是最擅長爭斗的阿修羅,就算是弱一些的魂修,他也能取勝。“
火發女子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大漢,臉泛得意的笑容。
“我們別比了!”
劉嫖把頭一低,在陳子昂身后悶聲開口,聲音中竟是帶著哭腔。
“你不用過意不去,他們是沖著我來的,就算沒有你也能找到我的身上來。而且,你對我信心也太差了,若是你姑姑在,她就絕不會懷疑我會輸。”
陳子昂微微側了側身子,又正眼看向對面的那位計都阿修羅。
那位大漢赤著上身,肩寬體闊,身材魁梧,但相貌極丑,膚色黝黑,雙眼中烈火熊熊燃燒,斗志昂揚。
他的兵器是兩根短矛,掛在腰部兩側,用鐵套箍住,短矛之上那細膩的黝黑光澤,顯示著他時常把這件兵器拿在手中把玩。
“我叫計都,火離國第一勇士,等下要死在我手里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計都的聲音洪亮,猶如悶雷滾動,甚至能引發腳下的雷紋石跳起電光。
“陳子昂,嗯……,我也是大齊國第一武圣。”
陳子昂毫不客氣的給自己按了一個名頭。
“呵呵……,好!只有勇士,才夠資格與我對戰!只希望等下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計都大眼一動,身上的斗志、殺意猛然沸騰起來。
“既然人手已經確定,那么就跟我去擂臺吧!”
護衛隊長司馬友大手一揮,掉頭就要朝演武擂臺走去。
“不必那么麻煩,在這里就行!”
陳子昂腳下不動,一句話卻讓所有的人臉色一變。
“你什么意思?這里屋舍眾多,空間狹小……”
司馬友一臉不悅的看著這個面對他也毫無恭敬之色的武圣,本來受人所托要解決他,現在他卻是自己也從心底里反感對方了。
‘莫非他以為自己能輕松拿下對方不成?真是狂妄自大!’
“放心,三拳兩腳的功夫,不會有那么多麻煩的!”
“狂妄!”
武圣計都雙目怒睜,猛然開口大喝一聲,腳步一跨,腰間的兩根短矛已經劃過玄奧的弧線,朝著陳子昂貫去。
阿修羅善爭斗,比之夜叉還要強,據說他們一輩子都活在殺戮之中,戰天斗地,甚至與傳聞的帝釋天也曾交過手。
阿修羅的武技簡潔、極速,缺少變化卻又直通殺伐至理。
此時計都雙矛刺來,速度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渾身殺氣、煞氣在短矛的尖端匯聚,圍觀之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濃郁的死意已經貫入腦海,甚至就連神魂運轉的速度都要一僵。
高等武修已經不止可以發揮出肉身之力,還能悟出了道韻之中的武道意念,這才是他們能夠對魂修造成傷害的根本。
“呵……”
兩人的距離本就不遠,對于計都來說,更是邁步即至,雙矛一動,已經到了陳子昂的近前。
卻見對方面對自己的攻勢,只是淡然一笑,雙手一抬,竟是要硬抗自己這一擊。
‘無知!’
計都嘴角冷冷一撇,先不提自己極速之下的力量有多大;就是自己手中的短矛,也是匠人花費上百年的功夫,以各種天材地寶煉制的兵刃,就算是渡過了雷劫的魂修法相,他也有信心在那上面洞穿一個口子。
這人竟然妄圖硬接,不知道該說他自大好還是無知好!
“叮……”
雙矛裝上手臂,天罡不滅霸體的護身罡勁微微往里一凹,短矛上當即激起兩點火星。
一股龐然巨力一震,計都手中的雙矛已被磕飛,同時虎口一裂、手臂一麻,暗道不好之時他已經抽身倒退。
奈何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陳子昂簡簡單單的進步沖拳,剛猛的一拳已經轟在對方的胸口。
八層的天罡不滅霸體提供的力道,可崩碎山峰。
經過陳子昂凝練的浩然拳勁,這個時候卻在計都的心口部位猛然爆炸,爆炸的力道讓計都的胸腔陡然出現了一個臉盆大的空隆,里面血肉全無,竟是被一拳轟成了肉眼不可見的粉末!
阿修羅不僅善戰,身軀也是強健無比,這個時候卻柔弱的就像泥面,怒睜的雙目述說著他的驚恐和不可置信,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嘩……”
紛亂持續的時間不短,圍觀之人也不少,這個時候自是響起切切私語之色。
戰斗的經過實在是太短,而且計都驚人的速度也讓很多人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只看到了陳子昂簡簡單單的一拳,就轟殺了一位武圣。
只有幾位看的清楚的,才真正的震驚于陳子昂的實力。
他合的是什么道韻?竟然能給他帶來如此強大的肉身抗力!
對于后面的那一拳,雖然威猛,卻并不出奇,但硬抗計都一擊的肉身,卻是實實在在的驚到了某些人。
“結束了!”
收回拳頭,接住從天而降的雙矛,陳子昂一臉的輕松。
“不……”
火發女子身軀朝前一邁。
“計都是我國的第一勇士,他怎么會輸?”
“輸了就是輸了,你莫非還想不認不成?”
劉嫖緩緩松了口氣,總于再次提起精神。
女子一愣,半響無語,最后突然開口。
“我要加碼,再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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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家的演武場,地處外城,占地足有百畝,地面純以雷紋石鋪就,四周以結界守護,阻擋著戰斗的余波波及到外面。
此時的演武場內,正中的一個演武擂臺之上,陳子昂正手持雙矛立于場中。
在擂臺的四角,分列四人,東南方是一位金甲大漢,手持厚重長劍,立于原地,不動不搖,有穩踏四極之意。
他是尹國第一武圣白華,修的是某位某種戰神道韻。
東北方之人是一位身材健碩的男子,他手提長槍,后被披風,眼神銳利,豹紋紋面,身周的空氣激流不斷,身后的披風無風自動。
這位是魂修世家何家的第一武圣,合的是一位豹妖的道韻。
西北方之人是場中唯一一位女子,面容姣好,柔和似春水,手提一架琵琶,婀娜的身姿不時的微微扭動,勾人魂魄。
她是中等世界洪家的第一武圣,合的也是一位妖精,是會彈琵琶的蛇妖。
在西南方,則是一位光頭和尚,面容古拙,眼泛慈悲,看上去人畜不傷,但卻是唯一一個能讓陳子昂感到有點危險的人物。
這位是拓國的武圣,合的是什么不知道,但對方心神靈動無比,有一種神形圓滿的意味,倒是滿符合他的光頭形象。
“東西都湊齊了?”
擂臺之下,劉嫖一臉興奮的看著面前的東西。
十幾瓶丹藥,各種煉器的材料,還有一大堆銀錢。
這是他們答應對方加碼比試的酬勞。
按照規矩,魂修之間的爭斗,若是手下人比試輸的話可以申請再次決斗,不過只能增加到第三次。
而且每一次提出申請的人都要掏出大量的金銀付給對方,就算贏了這些錢也是要不回來的,這就是種賠本的買賣,很少有人會選擇。
不過對方的目標是陳子昂,自然也就不在乎錢財,他們需要的是與陳子昂對決的借口!
陳子昂自無不可,他也想看看其他武圣的情況,當然,報酬里面也有他需要的東西。
“你點一點吧!”
火發女子臉色陰郁,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劉嫖。
在她看來,劉嫖是賺大發了,一個區區武圣,根本不值那么多的價錢,若不是為了討好司馬家的那位少爺,她也根本不會掏出這些東西出來!
半響,劉嫖清點結束,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了,通知他們,開始吧!”
司馬友早就等的不耐煩,對著一人擺了擺手,當即一個銅鑼敲打的聲音傳遍整個演武場。
“殺!”
擂臺之上的幾人都是他人手中的打手,也沒有彼此攀交情的意思,豹妖首先出手,身周疾風一蕩,身化狂風猛撲而去。
槍影穿梭,密集如雨,其勢狂猛,撲天蓋地一般籠罩半個演武擂臺,如同暴風一般,讓人無處躲避。
百丈之內,全都是虛幻的槍影,這些槍影與狂風相合,彼此增勢。
槍影氣勢如龍,靈動如蛇,竟是像活過來一般,籠罩陳子昂全身上下,帶著股毀滅之意猛然裹了過來。
蛇妖一抹琵琶,錚錚之聲猛然入耳,殺伐之音帶著絕滅、死寂、生機斷絕的絕望,讓人提不起一絲斗志。
無形的聲波有了實質,在虛空中掀起一道道漣漪,與豹妖同時出手,攻勢當即鋪滿了整個演武擂臺。
“好強!”
擂臺之下早已擠滿了圍觀之人,其中不乏武中圣者,此時普一出手,就有人忍不住驚呼出口。
就連一些魂修,也是神色一凝。
從這兩人出手的情況看,近距離之下,強大的武圣確實能夠對魂修造成威脅!
面對兩人的進攻,陳子昂持矛在手,面上古井無波。
攻伐神魂的琵琶音對他毫無效果,甚至激不起一絲波瀾,靈慧二魄入體,幾世修行堪比金丹的強大神魂讓他的感應中清晰映測出擂臺上四人的一舉一動。
武修不比魂修,不需要血脈之力,因而感悟道韻沒有上下等的限制。
但上等的道韻有時并不適合武修,如高家的金剛手道韻,雖是上等道韻,奈何武修感悟毫無用處,因為他的道韻之中并無具體的攻伐之術。
所以,適合武修的道韻,并非是越高等越好。恰恰相反,有些低等的道韻,在武修之中更為吃香。
如各種妖族道韻,適合這個世界的無常等鬼物道韻等等。
妖族道韻之所以吃香,是因為它們大都擁有一門殺傷力極大的功夫。
就如豹妖的槍法,融合了風的屬性,竟然以區區的武功招式就能引動天地之力加持。
這些招式本身,就蘊含了一部分天地之間的道理,是比他曾經得到的陰煞無形刀還要高明的純粹武技。
這種武技在修行界估計已經失傳,畢竟進入道基,還在修煉近身武技的用處實在是不大。
不過能夠創造出這種武功的人,最少也是金丹!甚至更高!
原本這些武技對陳子昂來說都是無解的存在,現在有過一次當頭棒喝的經歷,他的眼界已經大開,原本玄奧無比的武技,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手中雙矛極速顫抖,身軀如龍虎撐腰,雙矛如鳳凰展翅,身周數丈的虛空當即化為堅硬的巖石。
巖石轉動,如同石磨,緩慢卻又堅定的消磨著襲來的力道。
“這人是什么道韻?”
擂臺之下有人一臉疑惑的開口,他是從一開始就跟隨過來的。
世間道韻數不勝數,但都一一在案,尤其是強大的道韻,更是被世人熟知,而陳子昂所施展的本領,卻無一人知曉來自哪一個道韻。
身軀堅不可摧,武技如封似閉。
下方的人無人開口回答,即是不知道,也是場中的戰局再次增加了一人。
那位身披金甲的大漢身軀一躬,整個人就如彈射出去的弩箭,瞬息之間已是破開重重狂風,來到陳子昂的面前。
同時他手中的厚重長劍也是猛然一揚,一股狂猛霸道的劍光帶著鎮壓萬物之意呼嘯而至。
這人所合的道韻乃是天門守衛神將,可劍斬諸妖、腳踏四極,最是威猛霸道,在天兵之中可算是頂尖的一批。
而他手中的厚重長劍,乃是仙墟之中的產物,非是此界之人打造,就算是三劫魂修也能斬殺,卻是從司馬家借來的奇兵。
此人的劍式狂猛霸道,威勢之凌厲,竟是瞬間占滿了陳子昂的整個眼眸,就連兩側圍攻的兩妖都被他的氣勢所遮蓋。
“不錯!”
陳子昂口中嘀咕了一聲,在他眼中看來,兩妖的招式雖然精妙無比,但卻只有皮囊而無骨肉,他現在已是可以隨手破去。
而面前之人,卻是有了那股鎮壓萬物的劍意。
眼神一凌,手中的雙矛已經以開天裂地之勢撞了上去。
猿魔棍法在他手中已是不拘泥于形,就如猿魔的留影,雖然只有一棍,卻能蘊含一身本領。雙矛交叉變換擊出,十幾記矛影同時貫在襲來長劍之上。
“轟……”
場中中心猛然掀起一股氣浪,氣浪成沖擊波之形,欲要橫掃四方。
“阿彌陀佛!”
清晰而緩慢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明明緩慢異常,卻四字出口,氣浪還未涌出。
最后一位和尚終于出手,只見他腳步一踏,身如浮光掠影,腳踏展開的氣浪,單手一身,帶著真空虛幻之意印向陳子昂。
神足通,真空大手印!
手印之前,無物可存!
時間似乎在那一掌之下停滯,只有那一道虛幻的掌印輕飄飄的印了過來。
“好!”
一聲輕喝打破了籠罩在場中的禪意,位于正中的陳子昂身上猛然掀起一股毀滅一切的意味。
那股毀滅一切的意味轟破劍光、打破掌印,在雙矛之上演化出一片絕望,場中仿佛一朵漆黑的蓮花猛然綻放,淹沒一切之后隨后倏忽一收。
魔猿滅世!
“啪……”
豹妖的尸體從半空中跌落,也宣告著此戰的結束。
“啪……”
其他三人也是身軀一軟,同時倒地,相差不出分厘。
“這把劍不錯!”
腳尖踮起地上的厚重長劍,陳子昂隨手扔掉手里的雙矛,持劍在手。
這柄劍給他的感覺十分危險,也不知是和材料所制,要知道現在就算是上等法器也需要道基修士全力出手才能傷得了他。
而這把劍本身竟然就可以!
“耶!”
“從今天起,我們大齊的第一武圣,就是天下第一武圣了!”
劉嫖興奮的在下面一跳,而其他人卻是到了現在也未反應過來,就連圍觀的兩位渡過一次雷劫的魂修也是眼露震驚。
神魂感應之中,剛才臺上那位武圣的一擊竟然給了他們同樣危險的感覺。
“大言不慚!”
司馬友冷哼一聲,眼帶忌憚的看了看舉步下來的陳子昂,又把目光放在他手里的劍身之上,不由得心中一惱。
那柄劍可是他從靜小姐那里借來的,現在按規矩卻要屬于陳子昂的了。
眼眸轉動,他側首在身旁一人的耳邊小聲交代幾句,臉上再次露出笑意。
“想不到你這么厲害!”
劉嫖腳步點動,圍著陳子昂來回轉動,一路上這句話她說了不下十遍,陳子昂早已懶得理會。
他現在再看手里的極快道韻神石,這也是他的酬勞之一,剛才那四人的道韻神石。
但他拿不準自己再次感悟的話會不會出現問題,因為這些道韻所蘊藏的意境并不一樣,彼此沖突的話他并沒把握能夠可以平衡下來。
畢竟這些東西蘊藏的東西對他來說太過深奧,有可能還會影響他自己以后的道路,不得不慎重。
不過要是讓他舍棄,更是舍不得。
這些道韻神石,每一枚里面可能就會有一門高明的神通秘法。
“兩位請留步!”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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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請留步!”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陳子昂的思緒。
抬頭看去,卻是不遠處一位玄色勁裝打扮的女子攔住了去路,女子身材修長,柳葉眉下雙眸目光如電,五官如玄,姿容絕佳,一身英姿颯爽之氣。
尤其特別的是,此女明明是一位魂修,但身軀氣血龐大,不弱武圣,而且后背一柄帶鞘古拙長劍,竟是一副武修的打扮。
“你是司馬家的人?”
劉嫖眼尖,一眼就看到對方腰間掛著的雷紋腰牌,這是司馬家核心族人才有的標準。
如那司馬生,他身上就有一個。
“正是,在下司馬靜!”
司馬靜雙手抱拳,聲音仍舊冷清。
“不知姑娘攔下我們是何用意?”
陳子昂上前一步,這位司馬靜給他的感覺十分有趣,她身上的氣息,與他碰到的武修魂修都不同,與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有股特立獨行的格格不入之感。
而且司馬靜這個名字他和劉嫖都聽過,司馬家四杰之一,渡過一次雷劫的魂修,也是四人中最年輕的一位。
她的年紀比劉伯姬還要小的多!
這種天分,就算是在三大世家,也是千年不見得存在。
“你腰上的劍原本是我的東西。”
司馬靜目光一垂,放在陳子昂的腰間。
那是為了不惹麻煩,陳子昂并為放入乾坤袋之中的戰利品,而是隨便掛在腰邊的厚重長劍。
“你的東西?現在已經不是了!”
劉嫖毫不客氣的上前一步。
“這是我們剛剛從一個惡女人身上贏過來的。”
雖然比武贏了,劉嫖心里還是憤憤不平,那女人可惡的很,竟然把算盤打到她的身上。
而且毫不要臉的邀來那么多厲害的武圣,現在就連兵刃也是借來的!
若不是陳子昂實力夠強,怕是已經命喪黃泉了!
“我知道。”
司馬靜毫不奇怪的點了點頭。
“你是比武贏來的。所以,我也想和你比一場,我贏了,那把劍你就還給我。”
“你說什么?”
劉嫖美眸一睜,素手猛然一指對方。
“你一個一劫魂修,竟然要和一個武修比試?你也太過分了吧?”
“這位姑娘,武修其實并不弱,只是他們并沒有理解武修的精髓罷了。”
司馬靜微微搖頭,竟是絲毫沒有看不起武修的意思。
這句話他人說起來有可能會覺得是在羞辱人,但在她的口中說出來,卻顯得十分真誠。
畢竟,她的這身武修打扮就說明一切。
“當然,與你對決,我也不欺負你,我也練過武技,我們來比試武技即可!你放心,我會點到即止,不傷你性命的。”
這下換劉嫖呆住了,一個魂修與武修比武,不施展法相,這不是腦袋有病?而且大言不慚的說什么點到即止!
若是老牌魂修,把時間花在肉身之上,打磨到武圣巔峰說這種話還有情可原。但司馬靜年紀輕輕,能度過一次雷劫天賦就已經很驚人了,怎么可能還會花時間浪費到修習武技上?
“呵呵……,有趣,有趣!”
陳子昂眼中帶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才緩緩點頭。
“可以,我也想見識見識一下司馬家千年來第一天才的本領。”
“那好,我們去擂臺。”
司馬靜展顏一笑,這柄劍對她很重要,本是要送人的禮品,結果一時不察,卻被她自己的婢女借給了別人。
對方本來說好的借了片刻就會歸還的,現在卻成了他人的戰利品,這才讓她不得不親自跑過來討要。
“不必了,就在這里就可以。”
這條街道本就偏僻,行人稀少,對于陳子昂來說,這里的空間已經足夠了!
“嗯?”
司馬靜美眸微咪,定定的打量著陳子昂,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
“既如此,也好!”
“請接招!”
話音未落,虛空開裂,一道劍光,已經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電射而來。
那劍光之中,有雷霆的暴烈之意,閃電的驚人速度,還有那凝聚如一的殺伐劍意,在一剎那之間朝著陳子昂狂涌而來。
十米的距離,在司馬靜的劍光之下,幾乎算不得距離,拔劍的那一剎那,劍尖已經點在了陳子昂的咽喉之前。
一旁的劉嫖身軀一顫,身軀猛然一麻,整個人就如被閃電劈中一般,眼泛呆滯。
在她的感知之中,只有一道閃電于虛空之中猛然閃現。
閃電虛無,卻有如實質的擊打在她的神魂之中,讓她神魂一僵,渾身筋肉猛然升起酥麻之感。
從頭發梢道指甲尖,此時再無一寸地方受她自己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閃電劃過眼前。
只是觀戰的余波,她就不可遏制的從心底里升起一股恐懼、絕望之感,更何況直面司馬靜劍光的陳子昂?
“咦?”
驚疑之聲從陳子昂的口中發出,就連他的雙眸都忍不住猛然一瞇。
此女的劍法不僅高明,竟然還有神、有勢、更有意蘊蘊藏其中!
“當……”
腰間的厚重長劍突兀的橫隔在咽喉之前,擋在雷電前行的路上,碰撞之聲響起,一抹電網憑空而生,籠罩陳子昂全身。
“好!”
這聲叫好真心實意,贊嘆的也非是司馬靜手中的劍法,而是對方身上的劍中精神!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讓他真心實意叫好的人!
能在感悟道韻的路上走出自己的精神,就算是他也不得不佩服。
換做是他自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估計也不會想到打破道韻神石的窒礙,走出自己的道路。
此女在他看來,何止是司馬家千年未見的人才,就算是萬年也未必一見!
籠罩陳子昂的電網此時如同活過來一般,道道劍光在其中隱沒,帶著毀滅之力欲要淹沒其中的人影。
腳下一踏,陳子昂腳踏蓮花,身化十方,實力壓縮到與對方相差仿佛的程度,手里的劍身更是抖落無邊星河,籠罩全身。
猿魔棍法——棍驚星海。
“啪……啪……”
電光耀動,電步極速,方圓十丈之內已是被司馬靜的身影所籠罩,極致的速度像是撕裂虛空一般,千百個殘影同時浮現,更有千百道劍光圍繞著正中心的位置狂轟亂炸。
身在其中的劉嫖目光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神魂法相竟是被震駭的無法在外顯露成型。
‘武修……,真的可以這么強大?’
這般極致的速度,狂暴的力道,怕是連她姑姑這般渡過一次雷劫的魂修,在近距離之下也避不過去!
“當……”
幾十道撞擊發出同一聲驚鳴,場中電網崩散,司馬靜已是抽身后退。
陳子昂手持長劍立于原地,正臉帶微笑看著對方。
“你很強!我不是對手!”
司馬靜眼神凝重,聲音誠懇,她看得出來,對方是手下留情,剛才的交手,對方自始自終都未曾回攻一次,非是不能,而是像師尊那般在讓著自己。
“你也不差,已經算是我這些年來見到的最強的人了。”
陳子昂也是一笑,對方現在的實力也許沒有那些渡過兩三次雷劫人強,但以后的潛力卻是無窮。
“我聽說你被人稱之為天下第一武圣?”
司馬靜展顏一笑,像是對方的夸贊讓她很開心,說話之時看了看劉嫖,顯然她也知道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武圣的名號來自哪里。
“怎么?你不服氣!”
劉嫖的小臉有些發白,但口氣還是很硬,畢竟這次對戰她雖然沒看清楚什么情況,卻是自己這一方贏了無疑。
“我當然不服氣!”
司馬靜挑了挑眉毛,手一抖,手里的寶劍已經歸鞘,速度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其實天下第一武圣就在我們司馬家,而你是絕對贏不了她的!”
“哦!”
陳子昂一笑。
“贏不了就贏不了吧。”
“閣下的心性,讓人佩服!”
司馬靜眼露贊嘆,又深深的一嘆氣。
“不過你手里的這柄劍是我答應要送給別人的禮物,卻是不能相讓的。”
“你還有完沒完?打架你也輸了,你還想怎么著?死皮賴臉還是要請家長?”
劉嫖不耐的聲音再次吼起。
“這樣如何?我讓這柄劍要送的人來找你。怎么樣?”
司馬靜定眼看向陳子昂,眼帶笑意。
“我覺得,你如果見到她之后,定然會心甘情愿的要把劍送給她的!”
“切!”
劉嫖不屑的撇撇嘴。
倒是陳子昂眼神閃爍,帶著股奇怪的意味,緩緩點了點頭。
“我現在確實對你口中的人很感興趣,莫非那人就是你口中的天下第一武圣?”
“沒錯!”
司馬靜昂起修長的脖頸,一臉的自傲。
“她不僅是天下第一武圣,還是我司馬靜的師傅!”
“你竟然拜武修為師?”
劉嫖聞言一愣。
“哼!莫要看不起人,我師父是你們想拜也拜不上的!”
“靜兒,莫要讓人笑話。”
一個柔和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司馬靜,聞聲望去,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道的另一頭。
“陳道友,別來無恙?”
“張道友,一向安好?”
兩人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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