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物流只是星海一號諸多應用場景之中的一個。
包括充當華國智造的“大腦”在內,這臺量子計算機能夠做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或許是從順風集團的無人機配送上看到了商機,國內知名的兩大外賣公司也找上了門來,商討合作的事宜。
不過這些事情,陸舟就沒有去操心了。
星空科技有專門的部門,負責商討合作事宜以及敲定合同。包括后續和順風集團簽署具體的合作協議,陸舟都沒有太過插手。
身為一名學者,他還是更享受待在實驗室里的感覺。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
在不知不覺中便過去了一個夏天。
智能物流網絡在深市的試運行相當成功,順風集團已經成功談妥了滬上、上京等一線城市的部分地區,開辟新的無人機配送試點。而星海一號,也進一步將智能物流網絡的云計算服務,拓寬到了這些一線城市中。
這種特殊的快遞投送方式不但能夠提高配送效率,還能夠有效緩解一線城市的交通壓力,在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出現意外事故的情況下,絕大多數的城市對于這種特殊的配送方式都是持正面意見的。
另一邊,智能物流網絡正向著國內一線城市穩步推進,隨著國慶的日子越來越接近,國家慶典的準備工作也逐漸緊張了起來。
雖然緊張歸緊張,但事實上整個拍攝工作卻并沒有遇到什么特別大的困難。
在虛擬現實技術的幫助下,劉導的拍攝進度可以說就像是插上了火箭一樣,進展猶如神速。
早在九月初,整個劇組便完成了成片的敲定,將初版送到了宣傳部門審核。而剩下的一個月時間里,基本上都是根據宣傳部門的意見,以及導演自己的一些新想法,對成片的細節進行微調。
畢竟是為祖國母親過生日,在這個盛大的日子里面向全國人民展示他們的作品,沒有人敢有一丁點兒的馬虎。
劉導甚至對劇組的工作人員下了“死命令”,要求他們務必做到反復檢查再檢查,力求做到連一個像素點兒的失誤都不允許出現!
看到他這么認真的樣子,陸舟的心中也甚是欣慰。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將星空科技的全息系統的“首戰”放在這么一個隆重的場合,會不會有些太托大了。
畢竟大家都沒有經驗,而整個作品接受的又是全國人民的檢閱,外面還有其他國家的人在看著。這要是搞砸了,不管是對宣傳部門的工作,還是對他們新技術的推廣普及,都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擔心純粹是多余的了。
如果兢兢業業到了這種地步,還無法把這項技術最震撼人心的一面展現出來。那也只能說,可能這項技術本身,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優秀了。
與此同時,就在慶典拍攝工作進入收尾階段的時候,劉導口中那部紀錄片的選角工作,也隨著劇組正式開機拉開帷幕。
雖然人在上京那邊主持國家慶典的收尾工作,但他仍然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來到了金陵,在金陵大學校園的一角搭起了臨時的攝影棚,開始了路人演員的海選。
這種新奇的事情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就連陸舟辦公室里的幾個助理和學生都報了名。他甚至還聽說連韓夢琪那小學霸讀跑過去湊熱鬧了,據說是打算本色出演,演她自己。
然而,就在包括陸舟在內所有人,都以為她多半會被選上的時候,卻是看見她一臉沮喪地走出了面試的攝影棚。
出于好奇,陸舟找到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在打聽了之后才得知,她是因為年齡的原因被刷了下來。
畢竟,劇本中那個充當他學生的角色,是個年僅16歲的叛逆的小姑娘。
現在的她不但沒有了當初那個自暴自棄的氣質,愈發高挑、靚麗的身材和眉宇間藏不住的睿智聰穎,也根本扮演不了當初的自己了。
反倒是林某人,這些年來一點沒變,那由內而外的綠茶氣質,讓她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了建模大賽競賽隊友的路人角色。
“那個……”
見這位副導演欲言又止的樣子,正準備離開的陸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您要是想讓韓小姐出演的話,我這邊……可以和編劇說一聲,把劇本和設定稍微改一改,應該還是可以——”
“這個就不必了,”陸舟連忙打住了他的話頭,“還是還原歷史重要!”
一聽到這話,這位副導演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真要是還原歷史,他們哪還用為選角愁成這樣?
宣傳部門那邊要求拍出陸舟臨危受命、挑起大梁的高大全科研英雄形象,教育部那邊要求他們通過主演形象來折射出科學和理性的光輝,鼓勵青少年們多學習科學文化知識。
最容易滿足的反倒是陸舟,一個帥字就完事兒了。
他們現在唯一發愁的就是,如何在帥的基礎上,還要帥的足夠正能量……
此刻的陸舟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位副導演在發愁著什么,而是在為剛才的決定到底是否合適而陷入了糾結。
讓一個二十多歲的演十六歲的,確實有點夸張了,但想到小徒弟失落的表情,他又不禁有些于心不忍了起來。
畢竟一直以來,她在學術上都是很用心的,計算化學方面也幫自己完成了不少課題任務,就連金大的計算材料學這門課程,基本上也是她在替自己上。
功勞和苦勞都不小,這要是幫不上忙倒也罷了,但現在顯然行不行就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
身為一名為學生著想的導師,陸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
“……不過方便的話,你還是給她安排一個龍套演演吧,在不修改劇本的情況下。”
聽到陸舟這個并不讓人為難的要求,副導演連忙說道:“這個您放心!我一會兒就讓助理聯系她,給她安排一個角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陸舟總感覺他好像有點兒用力過頭了的樣子,于是趕忙在后面補充了一句。
“戲份也別太多了,給她幾個鏡頭體驗下拍電影的感覺就行了,畢竟她的本職工作還是搞研究的。”
“放心,您的意思我懂!”
陸舟:“……”
他希望,這家伙是真的懂了。
……
除了路人的海選之外,主演的選角也開始進行了。
雖然陸舟本身沒有什么特別大的流量,但現在這個年代,不管是明星也好還是歌手也好,誰都想在鍍金的同時再給自己鍍上一層紅。
這種弘揚正能量的主旋律紀錄片,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原本這樣的機會是沒那些只有臉蛋的流量明星們什么事兒的,出于求穩的考慮劇組也會傾向于選擇吳驚那種演技過硬、硬漢風格的演員。
但既然陸舟都親自要求了,務必給自己的角色找個好看的,有關單位和部門自然不會讓這尊大神感到不愉快,因此選角標準放出去之后,一大堆流量明星的經紀公司都涌了上來。
雖然政治正確在平時沒什么用,但在關鍵時刻卻可以“保命”。
為了在陸舟這兒混個臉熟,這段時間不少流量明星都跑到了金大這邊的攝影棚來。
還有一些剛出道的、沒出名的小明星,也跟著自家的經紀公司一起跑過來湊熱鬧,看能不能撿個便宜什么的。
就因為這事兒,金陵大學校園的追星族們可算是有福了,每天都能看到各種顏值頗高的明星出入校園。
哪怕沒要到簽名,也跟著飽了下眼福。
“老實交代,你插手選角,是不是打算利用職權之便潛規則?”坐在辦公室里,陳玉珊忽然冷不丁地開口說了句。
聽到這句話,陸舟頓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就插手了個男主角的選角,潛規則誰?小鮮肉嗎?”
陳玉珊小聲嘀咕一句說道。
“那可說不好,萬一你的品味比較獨特呢?”
聽到了這句小聲的嘀咕,正在喝咖啡的陸舟,差點沒一口咖啡噴出來。
品味獨特是什么鬼?!
干咳著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陸舟抬起袖口抹了下嘴角,岔開了這個話題。
“明天我要去一趟上京,你去不去?”
“看閱兵?”
“這你都猜到了?”
“你哪一年沒去?”
陸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像,說的也是。
從他回國了之后,哪一年他的座位,好像都在特等席上。
“我今年就不去了吧,前幾年都去過了。而且最近有兩家外賣公司正在和我們洽談合作上的事情,準備搞無人機外賣配送,很多事情我都不一定走得開。”
“國慶好歹放個假吧,而且這次據說是還有特別節目。”
“特別節目?”陳玉珊狐疑地看了陸舟一眼,“除了那個全息投影,還有什么特別節目?”
“全息投影是慶典,閱兵是閱兵,”陸舟笑了笑說,“算了,我就不和你劇透了,具體是什么,你和我去看了就知道了。”
占地二十多萬平方米的鳥巢內。
絢爛的光影隨著那從場館頂部、角落飄起的白霧一同散去。
俯身站在體育館后臺控制系統前,目光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上監控畫面的劉導,總算是長長的出了口氣。
只剩下幾天就是國慶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大概是最后一次實地彩排。
所幸的是,意外并沒有出現,節目效果完美達到了預期。
隨機分布在場館內的21個廣角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每一幀都是如此的清晰連貫。坐在現場體育館內充當觀眾的工作人員們,也已經徹底被那身臨其境的光影變化,給驚訝到幾乎快要忘記呼吸。
一直站在劉偉的生活,歐海風捏緊的雙拳激動地顫抖,忽然像是鼓掌似的猛地拍了幾下。站在旁邊的吳遠航見領導鼓掌,連忙從愣神中回過神來,也跟著鼓起了掌來。
啪啪啪!
控制室那掌聲一片,并且持續了一分鐘那么久。
一直到掌聲停下,不知道該如何宣泄心中感情的歐海風,將所有的激動,都宣泄在了那沙啞而顫抖的嗓音中。
“簡直完美!”
“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演出!”
這次彩排之前他本來還有些忐忑,擔心這位劉導第一次使用這套設備,沒有拍攝經驗,可能無法完全展現出這套全息系統在特效渲染上的優勢。
然而現在看來,他的擔心純粹是多余的了,別說是給全國人民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只怕在這場慶典結束之后,全世界都會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總算是搞定了……”
抬起胳膊擦了下額前的汗水,劉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且欣慰的笑容,開了句玩笑說。
“你說這會不會搶走閱兵的風頭?”
原本他以為會從歐主任這里得到肯定的答復,卻沒想到這位歐主任在笑過之后,臉上卻是浮現了一抹微妙的表情。
“這個的話……還是有點難。”
有點難?
劉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為什么?”
“再怎么說全息投影也是全息投影,它終究不是真的,何況閱兵里頭……”歐海風干咳了一聲說,“你以為就沒有陸院士的影子了?”
……
金陵高等研究院。
坐在院長辦公室里的陸舟,抽空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爸,最近有空不?”
“你爸天天都有空,說吧啥事兒?”
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背景音中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新聞聯播》播音員播報新聞的聲音。不出意外的話,老爹和老娘應該正在吃飯。
想到老娘做的菜,還沒吃晚飯的陸舟不禁有些餓了。隔著電話仿佛都聞到了那香味兒的他,也就沒再和老爹寒暄,直入正題地說道。
“去不去上京?”
陸邦國停下了筷子,將注意力放到了電話上。
“去上京干什么。”
“看閱兵。”
“前幾年去看過了,今年就不去了。”
“今年不一樣!”
一聽到這話,陸邦國頓時樂了,說道。
“那能有啥不一樣?不都是踢正步?你爹當年年輕的時候,參加廠里的民兵訓練,又不是沒在操場上踢過。”
深深感覺到了兩代人之間的代溝,陸舟嘆了口氣,說道。
“哎……總之我給你們把車票買了,你們就當做是旅游,過來玩兒兩天好了。”
“你這小子,又給老子擅作主張,到底誰是誰爹?行吧,我就和你娘過去一趟。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這邊生活照顧好自己,別去一趟上京,對象沒找到,人還瘦了。”
雖然這話像是在抱怨,但陸舟能夠聽的出來,老爹還是相當的開心的,要不也不會用笑著的語氣和他說了。
人這一輩子,除了吃飽穿暖之外,樂趣無非也就是裝逼了。
雖然嘴上說著懶得去,但作為他們廠里唯一一個有資格坐在特等席上看閱兵的人,老爹要是能放過這個吹牛的資本,那才叫奇了怪了。
見老爹答應了下來,陸舟隔著電話笑了笑,開了句玩笑說。
“沒辦法,我倒是已經努力過了,但這體質就是這樣,吃啥都長不胖。”
“得了吧,你能每天按時好好吃飯,我就謝天謝地了。我猜你現在還沒吃晚飯吧?”
“這都被你猜到了?”
“呵,要不咋我是你爹呢?”陸邦國樂呵地笑了聲,“不扯淡了,你趕緊去把晚飯吃了,我先掛了!”
就在陸舟掛了電話,正準備去食堂解決下晚餐的時候,一則關于國家慶典的宣傳視頻,已經通過各種央媒的官方賬號出現在了互聯網的各大平臺上。
視頻的標題是《我們》,長度約30秒。
然而在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里,全平臺的播放量便突破了三千萬,并且正向著五千萬的門檻直線逼近。
出現在視頻中的,是一列老式的燃煤火車。在那吭哧聲作響的緩慢韻律中,黢黑的煙囪吞吐著灰色的煙霧,推動著老舊的列車,行駛在一片枯黃的田野上。
吳淞鐵路的字樣,從畫面中浮光掠影似的閃過,如同烙印一般,與那遠方傳來的戰機呼嘯與槍炮聲,一同定格在了那塊腐木似的路牌上。
槍炮聲逐漸放大,逐漸地嘈雜,最后又漸漸地遠去,最終變成了孩童們的歡笑聲,而腐木似的路牌也在一輛疾馳而過的高鐵閃過之后,變成了現代化的“滬上站”路牌。
這一刻,鏡頭開始被拉向天空。
緊接著,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當鏡頭拉遠的速度越來越快,穿過了云層,穿過了大氣層,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下一個場景會是太空的時候,人們的眼中卻是出現了一座體育館。
是的,就是體育館。
這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的變遷,全部都被收束在了一座屋宇之內。
畫面的銜接絲毫沒有任何的違和感,那屬于上一個時代的光影,屬于上個世紀的聲音,屬于過去的所有記憶,都在那變幻的全息光影與身臨其境的音效中,被分毫不差地還原了出來。
這哪里是預告片?
這分鏡!
這表現力!
這視覺與聽覺上的沖擊力!
分明已經吊打許多國產電影大片了好嗎?
當然,這里不討論劇情。
畢竟三十秒鐘的預告片能有什么劇情?不過是放出來給那些期待著這場盛典的網友們,撓撓心里頭的癢罷了。
而事實上,拍攝者則預告片的劉導,也確實成功的做到了。
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就在預告片放出之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里,網絡上關于這場即將于國慶當天放映的慶典節目的熱議,已經徹底的引爆了!
某視頻網站。
評論區。
“這個預告片有點東西!”
“何止是有點東西,簡直碉堡了好嗎?!”
“果然前段時間的那個消息是真的!他們真的打算將全息技術用在國慶的慶典上!”
“不可能吧,那個視頻里頭的全息投影儀,就電筒那么大,咋把整個體育館都給包進去?!我敢肯定又是噱頭!”
“我是全息投影行業的工程師,利益相關就不說在哪家公司上班了。目前業內技術方面做得最優秀的是日國的NTT公司,只有他們才掌握了這種大型體育館內搭建全息投影系統的技術。我們公司雖然也能給舞臺搭建全息投影系統,但無論是規模上還是畫面的擬真度都差了整整一代的技術。技術優勢不是靠宣傳海報YY出來的,是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可是前段時間放出的那個視頻里……被嚇到了的好像就是NTT集團的工程師?”
“人家只是被嚇到了,這能說明什么?我扔一坨翔到你臉上,你還不是得被嚇到?”
“好想快點到國慶,太讓人期待了!”
引發熱議的不只是國內各大視頻網站的評論區,外網上討論的聲浪也是一波高過一波,很久之前在那段星空科技工程師展示全息投影儀的視頻剛剛放出的時候,墻外的吃瓜群眾們就在議論著這款技術會不會出現在十月份的慶典上了。
現在看來,還真讓網友們給猜到了。
華國國家慶典辦公室不只是打算在慶典上采用全息投影技術,而且單看這預告片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他們似乎還打算將整個體育館都沉浸在全息影像之中。
相當于,整個體育館都是舞臺。
這得用多少臺全息投影儀才能做到?
不管是從事該領域工作的工程師,還是坐在電腦前的吃瓜網友們,都無法想象。
也正是因此,這場慶典的熱度不斷的升溫,甚至于有點兒超出了慶典辦公室和星空科技這邊的想象。
除去通過各種渠道送出的票之外,第一波放出的一萬張門票,居然在剛剛放上官網的一秒鐘就被搶光了。
原本在開始放票之前,歐主任還在和陸舟開玩笑,這門票會不會放出來就秒光,結果沒想到還真特么秒光了。
玩笑變成了現實,歐主任反而有些慌了。
畢竟這種國家慶典,主要還是為了給全國人民看個熱鬧,賠本賺個吆喝,靠門票賺錢是不存在的。
一個億的硬件投資,再加上兩千萬的制作成本,國家慶典辦公室光在這場慶典上花費的預算就高達1.2億RMB。
按照兩百塊一張的入場門票,就算是把三萬個臨時座位也加上去,賣他個11萬張票,也才2200萬RMB的進賬。
算他能拉到兩三千萬的贊助,撐死了也不過五千萬的進賬而已。即使是在最樂觀的情況下,國家慶典辦公室依然要在這個項目上“虧”至少七千萬。
這還不考慮場地租金。
但相對的,如果這七千萬能夠買全國人民一個高興,讓國家更加的團結、有凝聚力,那也不存在什么虧不虧的問題了,哪怕再多花點錢都是值得的。
然而現在的問題卻是,絕大多數人都沒搶到票。不只是如此,絕大多數的票還讓經驗豐富、設備先進的黃牛們給卷走了。
各大二手票平臺上已經開始出現黃牛票源,并且價格不約而同地都翻到了十倍以上,普通票賣出了貴賓票的價格,最貴的甚至飆到了五千。
這樣的結果,可沒把歐主任的鼻子都給氣歪了。
為了打擊黃牛,慶典辦公室很快修改了售票方式,將原先的零點統一放出一萬張票的策略,改成了實名制舉牌,隨機搖號放票,并且售出的門票與身份證綁定,這樣一來才算是勉強遏制了黃牛市場。
不過相對的,一般人想要拿到門票到現場觀看,似乎變得更難了?
幾乎就在購票策略調整之后的一個小時里,實名制舉牌買票的人數便超過了2000萬,并且還在持續增長,被抽中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
2000萬是什么概念?
上京市的常住人口也才兩千多萬而已。
可想而知,民眾們對于這場國家慶典的熱情,究竟有多么的龐大了……
……
高鐵上。
二等座車廂。
在乘務員小姐姐的幫助下,陸邦國和方梅將行李放上了行李架,坐在了座位上。
也許是列車型號的問題,車廂首排的座位自帶一張可以用餐的桌子,桌子的兩邊都有座位,而且是相對擺著的。
湊巧的是,對面坐著的也是一對老人,看面相年齡和陸邦國他們也都差不多大,甚至連氣質都像極了。
列車開動了之后,閑的無聊的陸邦國偷偷地打量了對面那個老頭一眼,發現那老頭兒也在打量著他。
一不小心,兩人就這么對上了視線,大眼瞪著小眼。
這會兒如果什么都不說的話,又顯得有些尷尬,再加上老陸又是那種嘴巴和手都閑不住的人,于是便主動扯開了話匣子。
結果沒想到的是,對面那個老頭也是個健談的主,倆人聊著聊著,沒過一會兒便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似的,談天說地了起來。
“你們是去上京干啥的?”
“看閱兵!”
“閱兵?呵,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的。我就沒見過誰看閱兵,是坐二等座去的。”
陸邦國呵呵一笑,正要駁回去一句,我兒子不但能看,還坐特等席上看,站著看躺著看都沒人管,結果不但被坐在旁邊的老婆給掐了一下,還挨了一記白眼。
“少給你兒子添麻煩!”
“我就是……”
“什么你就是?現在大家都有手機,你知道有沒有人在拍你?你想給大家伙看看,大院士的家人怎么飛揚跋扈的嗎?”
聽到這句話,陸邦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說哪有人那么無聊天天開著攝像頭。
不過涉及到兒子的事情,他也不敢和老婆頂嘴,只得委屈地小聲嘀咕了句,為自己開脫道:“這也算飛揚跋扈啊……”
“這還不算!你別以為我知不知道,你剛才想說啥!”
看著夫妻倆人咬著耳朵,坐在兩人對面的老頭呵呵笑了笑,眼神中卻是不禁有些羨慕。
真好啊。
一把年紀了還這么恩愛的。
不像他,老婆一上車就在打瞌睡,理都懶得理他。
注意到自己和老婆拌嘴的時候,似乎忘了對面還坐著個外人,意識到這一點的陸邦國趕忙輕咳了一聲,結束了和老婆的絮絮叨叨,重新擺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
“那你們呢?”
“看慶典!”
“慶典?”
見陸邦國一頭霧水的表情。那老頭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一抹自豪,但還是假惺惺地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
“哎,我那兒子啊,別的別什么,就是太孝順了!鳥巢那邊不是要搞什么國家慶典嗎?非要請我們過去玩,還給我和老伴兒買了兩張鳥巢的門票。據說貴賓座位兩千塊錢一張呢!”
“兩千塊錢一張?!那你啥座位?”
“兩百塊一張的。”
“……”
陸邦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似的張了張嘴,緊接著看向了坐在自己旁邊的方梅,小聲問道。
“鳥巢要搞慶典?什么慶典?我咋沒聽兒子說過?”
方梅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說。
“你天天看新聞都不知道?我都看到了!”
陸邦國不好意思一笑。
沒有他兒子的新聞,他基本上都打瞌睡過去了。也許是看到了吧,但他根本沒往心里去,可能吃完飯也就忘了。
原本他對慶典的東西也不咋感興趣的,但一聽說是在他還沒去過的鳥巢舉辦,而且別人好像都挺期待的,他的心里頭不禁也有些癢癢了,于是拉了自己的老婆一把,小聲地提議道。
“……這閱兵咱們也看了幾回了,但幾次來上京都沒去那鳥巢體育館……要不這次,咱就去看那個什么慶典?”
方梅有些心動,但表情還是有些遲疑。
“不會給兒子添麻煩吧?”
陸邦國擺了下手說:“這有啥麻煩的,才兩百塊的門票,他也不差那點錢。要不是不會網上購票,我自己都買了。”
“那……等下了車打電話給他,他現在應該在飛機上。”
將兩人的對話從頭聽到了尾,坐在兩人對面的那個老頭呵呵一笑,臉上沒有更多的表示,心中卻是不屑地哼哼了兩聲。
幾個菜喝成這樣?
又是在飛機上,又是看閱兵,還弄什么貴賓票……瞧把你能的。
一句話,真特么能裝!
……
另一邊,乘坐飛機的陸舟,也平安抵達了上京的機場。
當他和陳玉珊在禮賓司的迎接下,穿過貴賓通道之后,一輛黑色紅旗已經停在了出口處。一位穿著西裝的公務人員替他拉開了車門,當他上了車卻是發現,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那個男人,好像……
有點兒面熟?
“陳叔?”
“爸?”
幾乎是異口同聲,坐上車的兩人發出了意外的聲音。
心情復雜地看著后視鏡中的陸舟,看著那個讓寶貝女兒過年都加班回不了家的男人,兩鬢微霜的陳寶華沉默了一會兒,想罵兩句又不太敢,最終嘆了口氣。
“陸院士,你好啊。”
總覺得這聲“你好啊”里面透著無盡的意味深長,但陸舟這會兒也沒那個功夫去細品了,不好意思一笑說道。
“陳叔好。”
“我一般好,你好就行了。”
陸舟:“……?”
見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陳玉珊有些不滿地看著老爸說。
“爸,你咋不和我打招呼?這樣不好吧?”
“你是爹還是我是爹,跟你打什么招呼!你和我打招呼就行了!”
“切,直男!”
看著父女倆拌嘴的樣子,陸舟的嘴角不禁翹起了一抹笑容。
說起來,學姐也好久沒有回家了吧。
在外地工作確實不容易。
雖然看著好像很自在,但果然時間長了,還是會有些想念……
就在這時候,陸舟忽然想到,自己的父母這會兒還在路上,于是看向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陳叔,不好意思說。
“那個,陳叔,麻煩你……能幫我安排輛車,去接下我爸媽嗎?他們——”
陳寶華::“我知道,在高鐵上,班次G5XX,還有25分鐘到站,我已經讓我的同事去接待了,這個你放心。”
陸舟:“……你們還真是神通廣大。”
陳寶華終于有點兒得意地笑了笑。
“那必須的。”
燈筆
廣播的提醒音響起,不過卻并沒有打斷兩個老頭兒侃大山。
坐在對面的這位老頭姓柳,名字叫柳培忠,也是江陵本地人。
雖然這柳老頭好像不太相信自己,老是認為自己在吹牛,但陸邦國也沒在意。在事業單位里喝茶看報的養老生活,早已經把他練就了一幅寬廣的心胸和不溫不火的好脾氣。
小城市的綠化越來越好,公路也越來越寬敞,生活正在變好,平時也沒那么大火氣。
不管你捧不捧,反正我裝我的逼。
兩人聊得到還算愉快,一路上聊下來,都稱兄道弟了起來。
“那個……”
“咋了?”
“你兒子結婚了沒?”
“沒呢,”老陸嘆了口氣,“都快三十了,我這不正愁著呢。”
看著老陸唉聲嘆氣,柳培忠連忙安慰了一句說:“男人還是以事業為重,大丈夫何患無妻?也別把孩子逼得太緊了。”
嘴上深說著,但心里他其實在呵呵笑著。
吹的再牛逼有毛用。
真那么有本事,會找不到老婆?
柳培忠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本領。
然而對面那個愛吹牛的老頭兒,卻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拆穿了他拙劣的牛皮,仍然自顧自地在那兒“裝逼”。
“哎,他的事業我倒是不擔心,我一直都和他說,錢這東西夠花就行了,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才是生活的真諦!你說他這都掙了幾輩子花不完的錢,堆在那里有什么用啊——哎!你掐我干什么?”
坐在旁邊的方梅狠狠地瞪了陸邦國一眼,眼神中警告的意味兒不要太明顯,就仿佛是在說“你再這樣別怪我讓你在外人面前沒面子”。
見老婆發脾氣,陸邦國頓時慫了,連忙賠出了一個小臉,安撫老婆的情緒。
坐在對面的柳培忠將這一切凈收眼底,又是呵呵一笑,這次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幾輩子花不完的錢?
但凡加了一顆花生米,都不至于喝成這樣!
車到站了。
老陸正準備起來拿行李,兩位穿著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陸先生,我來幫您吧。”
“麻煩了,小伙子……誒?你怎么知道我姓陸來著?我好像沒說過啊。”
“這個……您的車票上有寫。”
“哦哦。”
陸邦國心里也沒有多想,只是嘀咕了一句自己看起來好像也沒多老,然后便順從地將行李交給了兩位年輕的小伙子。
坐在對面的那老頭眼瞅著這兩人穿著的制服,不太像是高鐵的乘務員,但看乘務員沒管他倆,那顯然也不可能是騙子。
一行人就這么下了車,出了高鐵車站。
柳培忠正準備打個車去酒店,卻是發現出口那些舉牌子的黑車司機都沒了。
沒了?
什么鬼?
今天黑車司機都不上班的嗎?
不只是黑車司機沒了,他驚訝的發現,整個高鐵站和他上次來這里的時候,就像是翻了個樣似的,雖然裝修沒變化,但給人的感覺整個都不同了……
就好像突然一下子,那些原本不怎么規范的東西,一下子全都規范了起來一樣。
“這攬客的司機咋都沒了?”
“……不知道。”
老陸此刻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不過他的莫名其妙主要倒不是在于沒有黑車司機趴在護欄邊上攬客了,而是這兩個“乘務員”小伙兒幫他拎著行李箱都快出車站了。
他沒記錯的話,自己買的是二等座啊?
就算是商務座,也沒有這個待遇吧?
到了出租車停靠區的位置,老陸正準備和旁邊兩個小伙子說聲謝謝,讓他們趕緊去幫助別人,自己找輛出租車就夠了的時候,卻是一瞬間被眼前的一幕給怔住了。
只見一輛黑色紅旗停在路邊上,獨占了一整個候車區,前后一輛車都沒有。
一位穿著中山裝的男人上前,先是對兩位老人微笑著頷首,問候了一句,隨后從那兩位小伙子的手中接過了行李箱,留下了一句“辛苦你們了,這里交給我”,接著便動作嫻熟地將兩支行李箱放進了后備箱中。
看著已經拉開的車門,陸邦國和方梅,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站在兩人身后的老柳和他的老伴兒也一樣,都張大著嘴巴。尤其是當他看到車牌的一瞬間,臉色頓時漲成了潮紅色。
“那個……陸兄啊。”
“咋,咋了……”雖然多半知道和自己的兒子有關,但老陸說話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有些結巴了。
“你兒子……可還未婚配?”
“是……你這記性,五分鐘前咱才講過。”
一聽到這句話,老柳一瞬間整個人都變了,激動地拉住了老陸的胳膊。
“我有個在上京工作的侄女,正好也未婚。她父母不也正發愁著嗎?你看咱倆聊得這么投緣,要不找個機會給倆孩子撮合撮合?我記得我身上有她名片來著,好像在行李箱里,等我找找……”
……
陸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老爹又在小本子上給他安排了一門莫名其妙的“親事”。
不過就算知道了,他這會兒也沒那個閑工夫去顧及了。
在酒店不遠處的大會堂,一會兒有一場為受邀嘉賓接風洗塵的晚宴。
作為晚宴上重要的嘉賓之一,并且有可能接受電視臺的采訪,這會兒他正在由專門的形象設計師為他整理儀容形象。
看著鏡子里那位替自己梳頭大發蠟的發型師小姐姐,陸舟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
“其實我覺得……我隨便弄兩下就行了,這都有點不像我了。”
那發型師小姐姐莞爾一笑,手上地動作卻是絲毫不停。
“陸院士您說笑了,哪里會不像您?”
“大概還有多久?”
“馬上就好。”
“……半小時前你也是這么說的。”
一番折騰。
總算是弄完了。
看著從化妝室里走出來的陸舟,抱著雙臂站在門口等待的陳玉珊,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意外的表情。
“不錯啊,感覺像變了個人一樣。”
一聽這話,陸舟頓時不樂意了。
“啥意思,我以前不帥嗎?”
不過話說,這給國賓收拾儀容的造型師,確實和一般美發店的托尼老師不一樣啊。原本他還有點兒擔心這些人把自己弄得滿身老干部的土氣,沒想到這大背頭一梳,發蠟一打,整個人的氣質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像是搞科研的,反而有了幾分……霸道總裁的感覺?
站在自己面前的學姐也是一樣。
雖然對于她的相貌,相識快九年的陸舟早就已經習慣了,再漂亮也架不住他臉盲,但此時此刻穿著一身長裙晚禮服的她,就像是一位東方公主一樣,瑩瑩閃爍的目光宛如擦亮了的寶石,即使是以他高出天際的眼光,也沒忍住分神了兩秒。
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剎那,陳玉珊喜笑顏開地輕輕撩了下耳邊的發絲,莞爾說道。
“以前也帥呀,但現在變得更帥了不可以嗎?”
emmm……
好吧。
好像也沒毛病。
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不喜歡和女生抬杠的陸舟,也就沒有在這個細枝末節的問題上繼續計較了……
雖然距離大會堂只有幾步路的功夫,但兩人還是在禮賓司人員的邀請下,坐上了停在酒店門口的黑色紅旗。
在大會堂門口下車的時候,兩人正好碰見了先一步抵達老陸和方梅。
初看兒子的第一眼,老陸差點沒有認出來,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是誰。然而就在他剛準備打聲招呼的時候,全部的注意力卻是在一瞬間,都被站在陸舟旁邊的那位女娃給奪去了。
老陸眼睛瞪得老圓,一把拉住了旁邊的方梅,興奮地指給她看。
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老爹老媽完全把自己晾在了一邊,在那興奮的不知道說些什么,陸舟張了張嘴,這會兒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敏銳地感覺到兩位老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陳玉珊的嘴角得意地翹起了一次淡淡的弧度,不過卻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雖然心中有些小得意,但要是因此而失態就不好了。
揣著心中的小心思,她儀容端莊地輕輕扯了扯陸舟的袖口,牽著一臉懵逼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陸舟走過去和兩位老人打了聲招呼,攀談交流了兩句。
隨后,她就像是一位知書達理、儀容優雅的大戶人家小姐一樣,主動帶著兩位老人和陸舟,向著大會堂的方向走去了。
說實話,若不是見過學姐平時啥樣,陸舟都差點被她給騙到了……
大會堂內。
賓客們紛紛入座。
鋪著錦布的圓桌上還未上菜,不過已經放上了瓷器酒杯,由穿著正裝的禮賓人員,倒上了酒或者飲料。
在氣勢磅礴的音樂與開場白之后,一位兩鬢斑白、穿著中山裝的老人走到了臺上,輕輕伸手扶了下話筒。
停頓了片刻之后,他開口說道。
“風風雨雨中,我們一同走過了又一年。”
“回望過去的種種,回望往日國際社會的風云變幻,這一路上不乏歡聲笑語,同樣也充滿了艱難坎坷。”
“但,無論是多么的坎坷,無論是多么的艱難,在我們的智慧、我們的勇氣、還有那風雨同舟的團結意志之下,都沒有什么是能夠阻擋住我們的腳步。”
“在這個讓我們的文明重獲新生的一天里,在這個偉大的日子里,我們衷心的祝愿,明天會更好,未來會更加的美好!”
“讓我們為祖國的明天,為我們所有人的明天,以及美好的未來,舉杯!”
宴會廳內,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干杯!”
大堂內彌漫著喜悅的情緒。
在這情緒的感染之下,人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聲音漸漸停頓。
臺下觥籌交錯的聲音暫歇。
幾位外賓和大使也紛紛停止了交談,將好奇的視線投向了臺上。
站在臺上的老人,環視了會場一眼,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說道。
“為了表彰在過去的一年里,那些為我們共同的事業,為我們美好的明天而奮斗,努力著的人們。”
“我將代表人民,將這枚象征著最高榮譽的——國家榮譽勛章,授予給它最能襯托出這份榮耀和光輝的人。”
“它的獲得者是——”
“陸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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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隔著一道幕墻,也能從那掌聲中,感受到熱血沸騰和激昂。
對于榮譽這種東西,陸舟其實已經看得比較淡了。
若是能夠為自己,為支持他的人,為他的民族和國家贏得更多的榮譽和承認,他當然不會拒絕。但即便沒有的話,他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可惜。
不過真正站在頒獎臺上的時候,他的心中還是不禁浮起了一絲輕微的觸動。
即便就如同他看淡的那些東西一樣,在宇宙的奧秘與人類心智的榮耀面前,世俗的名譽不過是些虛無的泡影,輕如葦草。
然而掛在他胸前的那份象征著責任的沉甸,與那象征著期望的光芒,卻是沒有半分虛假的……
……
金陵大學的食堂。
一大清早便擠滿了人。
不管是大一的萌新還是研三的老油條,不管是備戰考研四六級的還是日常摸魚的,在這個本該睡懶覺的日子里,都反常地起了個趕早。
賣早堂面的窗口前排起了長隊,旁邊掛在墻角的電視機老早就打開了,正在放著中央一套的新聞節目。
“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
“昨天咱們學校的陸院士,拿到了國家榮譽勛章!”
“這么吊?!就是那個,每個行業里面,只有貢獻最杰出的那幾個人才能拿到的勛章?”
“那可不!”
“牛逼啊,咱們陸神都拿多少個國家大獎了?”
“不知道,我現在只好奇一件事兒,和他一起領獎的是哪位大佬。”
“沒有和他一起領獎的,今年頒發給科學界的榮譽勛章就頒給了他一個!”
不遠處,坐著劇組里的演員們。
早一天殺青就能早一天上映,對于他們而言影片一旦開機,就不存在假期這種東西的。看著窗口前排起長隊的學生們,一位戴著鴨舌帽的女演員驚訝說道。
“金陵大學的學生好勤奮,今天假期都起的這么早。”
“是啊是啊,比我當初勤奮多了。”
坐在兩位專業的女演員旁邊,一會兒要跟著她們一起去圖書館取景的韓夢琪,正小口喝著白粥。雖然和兩人并不熟悉,但聽到她們的交談,她還是抬頭看了一眼。
“平時沒這么多人的,只是因為今天比較特殊。”
其中一位女演員歪了下頭,好奇地看著她問。
“特殊?”
韓夢琪點了下頭,簡單地說道。
“嗯,今天七點的閱兵,會在央視直播。”
雖然在寢室里也能用手機看,但顯然沒有坐在食堂里,和大家一起從電視上看更有感覺。而且正好也是吃早飯的點,醒都醒了,不吃點什么,總覺得虧待了起這么早的自己。
正說話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七點。
在慷慨激揚的軍樂聲中,這場隆重而盛大的檢閱,正式拉開了帷幕。
列成方隊的士兵踏著鏗鏘有力的步伐,從寬闊的公路上踏過。緊隨其后出場的,還有各式型號的重型裝備、戰車,以及在空中掛出彩虹的戰機,看的食堂里的男生們一個二個腎上腺激素爆棚,興奮得不亦樂乎。
韓夢琪雖然對這些男孩子才感興趣的東西不怎么感興趣,但在那慷慨激昂的音樂和氣氛的渲染之下,還是不由自主地輕聲跟著哼起了小曲。
說起來,陸院士應該是在現場看吧。
好像姐姐也在那里。
只是不知道他們坐在什么位置……
就在韓夢琪已經全然把取景的事情忘在了一邊,心里正胡思亂想著些奇怪事情的時候,電視機中的畫風忽然一變。
一支造型和其他軍種完全不同的方陣,走進了鏡頭的正中央。
武裝到牙齒的機械外骨骼,極具未來感的無彈殼步槍,看不到眼睛的數字目鏡……那整齊劃一的步伐中,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威嚴與肅殺。
每一個人的身后都跟著一架四旋翼的單兵多用途無人機,懸掛式的槍口和士兵們手中的無彈殼步槍,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明明是步兵,卻比裝甲部隊更具力量感。配合著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前進著的他們,就像是一道由人墻組成的鋼鐵洪流。
那是什么?
看著電視機中的畫面,已經完全被這一鏡頭給奪去注意力的韓夢琪,臉頰不禁有些微微發熱。
那是興奮的溫度。
雖然她對武器裝備這種男孩子才感興趣的東西是完全提不起興趣的,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些的東西就好像是戳中了她的燃點一眼。
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這令人興奮的感覺究竟來自哪里。
那漆黑色的外骨骼護甲,不正是她去年做的那個“高強度碳納米復合材料”項目嗎?
不會錯的!
就是它!
看到自己參與的科研項目孕育出了果實,并且以如此酷炫的方式投射到了現實中,她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三伏天里喝了杯冰可樂一樣,心情說不出來的興奮和舒暢。
一句話形容。
簡直酷斃了!
……
閱兵式的現場。
一位模樣才七八歲大點,看起來剛上小學不久的小女孩兒,爬到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的膝蓋上,小手興奮地指著不遠處的方陣,奶聲奶氣地說道。
“爺爺,快來看機器人!”
輕輕拍了下孫女的手,讓她別這么好動,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潘長虹院士笑著和撅起嘴的孫女說道,“什么機器人!那是咱們的軌道空降旅!”
看著爺爺,孫女歪了下頭,不解的說道。
“什么是軌道空降旅啊?”
潘長虹院士笑了笑,衰老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絲神往。
“是一群,守護著我們太空邊疆的人。”
軌道空降旅的登場,震撼到了所有觀閱現場,乃至電視機前的觀眾們。
也幾乎就在那支鋼鐵洪流出現在央視鏡頭下的一瞬間,不管是圍脖上還是某個充手游送的視頻網站,熱議的話題瞬間便引爆了。
“酷斃了!”
“鋼鐵是我們的腳印!!(破音)”
“這種盔甲有什么用?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一點也不靈活,現代戰爭中還指望用盔甲來防彈嗎?沒上過初中的我都知道,這么做一點也不聰明!”
“能不能防彈你咋不自己去試一試?還有那玩意兒叫機械外骨骼!不是特么的防彈衣!”
“軌道快遞,使命必達,手動滑稽!(滑稽)”
不管是被那酷炫的造型給帥到了,還是被那一身昂貴的數字化裝備給晃瞎了眼,看到這么牛逼的武器出現在了方陣里,國內的網友們紛紛直呼過癮。
而與此同時,外網的論壇上,隨著直播視頻在央視的海外賬號上同步放出,海外的網友們也被這一幕給深深地震撼到了。
油管的評論區,熱議的聲浪一波接著一波,不到一小時的時間里,就輕輕松松破了萬。
這其中有為祖國的強大而自豪的海外華僑,也有嫉妒到抓狂的香蕉人,更有一群驚呼著不可思議,被這從未見過的裝備給震撼到的國際友人。
“華國人想干什么?!打外星人嗎?!”
“我想問那個愛發推特的嘴炮,我們的空天部隊呢?!”
“我們有空天部隊,但好像沒有空天陸戰部隊。(頭暈)”
“聽說他們能夠一小時全球部署。”
“太可怕了,我要是說了他們的壞話,他們會不會突然降落在我的院子里?”
“不太可能,不過取而代之的是,他們有可能會去賓夕法尼亞大街或者亞利桑那州的核彈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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