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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N-177航班……這里是航線調度中心,你們的方向已經偏離預設航道,請立刻修正航線……”
“N-177航班……請問能聽到嗎?”
通訊頻道內無人回應。
N-177航班駕駛艙內到處都是血跡。
那通訊頻道中的聲音,就如同是幽靈的低語,在無人應答的孤寂中徘徊。
踢了旁邊的尸體一腳,穿著機械外骨骼的讓·魯薩斯,從那名已經被爆頭的機長的耳邊摘下了耳麥,并用右手的食指在上面點了兩下。
隨著一串電流雜音走過,劫持了通訊頻道的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N-177航班已經被我們劫持。”
“……100公里之內,如果我們通過雷達或者目視觀測,發現有任何航天器在向我們靠近。”
冷峻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殘忍的笑容,凝視著駕駛艙玻璃上的那灘血跡,那個男人繼續說道。
“每隔一分鐘,我們會清理一段‘艦艙’。”
“以上。”
說完了之后,他便關閉了通訊頻道,將耳麥扔在了那具尸體的旁邊。
站在駕駛艙內的其他兩名武裝分子上前,搬開了趴在座艙前的尸體,取而代之地坐在了駕駛位上,接管了航班。
“遠程通訊模塊已經拆除。”
“引擎重新點火……功率上升至95%。”
“航道調整完畢,預計將于11小時之后與目標接觸。”
聽到通訊頻道內傳來的匯報,讓·魯薩斯的瞳孔中浮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狂熱。
“很好……”
“一切按計劃進行。”
要不了多久……
整個泛亞洲都會籠罩在他們的恐怖之下!
這是復仇,也是懲罰!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坐在駕駛位上的武裝分子,干凈利落地回答道。
“是!”
就在航線調度中心剛剛收到來自劫機者的警告,并急忙將警情上報的時候,泛亞第一艦隊雷達監控陣列,已經發現了情況的異常。
一艘航班偏離了原先的軌道。
并且不止如此,原本從火星駛向地獄系統的航班到了這個位置,應該是關閉主引擎減速進入地月系統的。
然而這艘航班沒有減速,也沒有大幅度的轉向,甚至是反其道而行之,將速度提到了極限,沿直線繼續前進!
就好像是打算自投羅網一樣……
泛亞第一艦隊司令部。
站在指揮室內,泛亞第一艦隊司令臉上的表情一片凝重。
就在兩分鐘前,他們這邊接到了來自航線調度中心的報警,得知N-177航班被不明武裝劫持。
而大概就在一分鐘前,他們已經確認,那艘名為N-177的航班,正是他們正在監視的那艘航線異常的民用運輸飛船。
“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聽到司令的詢問,坐在控制臺前的工作人員,立刻回答道。
“飛船航向沒有發生變化,甚至還在加速!”
聽到了這句話,站在旁邊的參謀長皺起了眉頭,思忖片刻之后開口說道。
“他們可能是打算沿直線穿過地月系統。”
“直接穿過地月系統?”看向了參謀長,站在一旁的顧問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可是他們這樣打算怎么停下來?如果繼續加速,剩下的燃料根本不足以他們減速。錯過減速窗口的他們將變成漂流在太陽系內的小行星……這么做無異于自殺!”
航空和航天可不一樣。
地球上的飛機燃料不夠了還可以迫降,而飛在宇宙上的飛船燃料若是不夠了,那別說是找個地方迫降了,最終的下場只能是變成太空垃圾,在幾乎永恒的漂流中聽天由命。
看著全息星圖上勾勒的預測航道,司令皺起了眉頭,一股不祥的預感一直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一般來說,那些流竄在小行星帶附近的海盜,雖然除了劫掠采礦站之外偶爾也會客串下綁匪,但通常也是針對那些機動性較差的采礦船,和防御系數不高的空間工作站。
而近些年來,隨著礦用無人機的普及,需要人工操作的采礦船已經越來越少,綁架類案件也幾乎絕跡了。
以十二對引擎的民用運輸船為目標下手,并且還是一次綁架兩百多號人,如此重大的驚天劫案,別說是泛亞合作史上,就是從世界航天史上去搜尋,也是絕無僅有的!
要知道,如此之大的水平推力上限和加速時間,就算是一般的軍用航天器,沒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助跑”都不一定能追得上。
除非他們在N-177航班剛剛從火星軌道空間站啟程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開始為這場劫案做準備了。
“我提議發射次聲波導彈,對航班上的接機者進行壓制,然后通過遠程控制的方法接管航班,引導其在最近的空間站停靠。”
聽到來自顧問的建議,參謀長立刻否決說道。
“不可!次聲波武器會對人質生命安全造成威脅,并且有可能刺激到劫機者。而且如果功率不大的話,對全覆蓋式外骨骼裝甲很難起到效果,更有可能傷害駕駛員導致飛船無法返航!”
那名顧問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那派出幽靈小隊登陸呢?”
這一次,是站在他旁邊的陸軍顧問搖了搖頭。
“即便是幽靈小隊,也不可能在一瞬間內解決掉艦艙類的所有劫機者。而任何一個失誤,都有可能導致人質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
何況如何將幽靈小隊送到被控制的航班上,還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大問題。
隱蔽性倒還好說,然而那12對引擎的航天器已經搶先起跑了兩天的時間。
要知道,太空中的追擊可不僅僅只是距離的追趕,更是速度上的角逐!
如果速度大小和方向這兩個關鍵的參數無法與目標達到近似的同步,兩艘航天器即便是在太空中相遇了,也僅僅只是擦肩而過而已,要么撞成一團廢鐵,要么不會發生任何故事。
聽了一圈屬下提出的作戰方案,站在控制臺前的司令沉思了一會兒之后,開口下令道。
“啟動.戰場分析系統,對行動結果進行模擬。”
坐在控制臺前的工作人員立刻回應道。
“是!”
.戰場分析系統很快啟動,根據量子計算機的實時驗算結果,A方案的成功率不到3%,B方案的成功率更是可憐,只有不到1%而已。
根據航道測算的結果,最多11個小時,N-177航班便會抵達地月系統,并以快到無法想象的速度從地月系統直接穿過,并進入航行周期為124年的環太陽橢圓軌道,徹底失控。
航班上沒有準備休眠艙,攜帶的補給更是連一個星期都堅持不到。
一旦錯過了減速窗口期,那便是死,根本沒有第2種可能。
就在指揮室內的眾人們正討論著對策的時候,指揮室外傳來的腳步聲,一名月末有50來歲、穿著正裝、梳著大背頭的男人走了進來。
當這個男人走進指揮室的時候,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了一抹為難的表情。
這人的名字叫吳宗書,是泛亞合作中央議會的議員。
既然他都出現在了這里,想必航班被劫持的消息,多半是已經壓不住了。
“司令閣下,我需要一個解釋。”
看著走進指揮室那個男人,司令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頭疼的表情,不過很快他便將這表情,藏在了冷峻的面容背后,并用言簡意賅的口吻說道。
“N-177航班被不明武裝分子劫持,我們正在嘗試確認武裝分子的身份,并對介紹乘客展開救援——”
“我不是來聽你復述那些新聞的!現在整個網絡上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別把我當成傻瓜!”打斷了司令的話,吳宗文議員用嚴厲的聲音說道,“我希望你能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并妥善的將問題解決。”
那司令面色僵硬的說道。
“我們正在解決!”
吳宗文:“方案是?”
“我們正在嘗試通過最近的空間站與N-177航班內的接機者進行溝通,不管他們的訴求是什么,我們會試著勸說他們減速,和我們的談判專家進行溝通。”
“很好,”吳宗文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些許,繼續說道,“能夠談判的話,盡量不要做出刺激他們的舉動。不管他們提出什么要求,我們先穩住他們再說。”
司令員點了點頭,剛準備應下這句話。
然而就在這時,站在指揮室一旁的那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軍事顧問,忽然開口說道。
“也許,他們什么也不想要。”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指揮室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向了說話的那人,司令瞇了瞇雙眼。
楊武,前總參謀,來自2050年,現擔任泛亞第一艦隊軍事顧問。
前往未來的原因是時任當局希望通過在和平年代向未來存在戰爭隱患的時代輸送軍官的方式,以保障軍隊在未來的戰斗力。
因為根據當時的國際形勢,華國方面的判斷是,如果人類聯盟一旦解體,他們很有可能在50年內爆發一場大戰。
然而后來的事情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樣,預想中的全面戰爭并沒有爆發,甚至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而蘇醒的楊武也因為增援未來的計劃被取消,一同取消了原先的工作安排,取而代之的是被安排到了泛亞第一艦隊擔任顧問。
和其他因為歷史遺留問題被送到這個時代的休眠者一樣,雖然他被安排了具體工作,但在這個崗位上卻并沒有太多的發言權。他既沒有能力指揮這個時代的軍隊,這個時代的人們也不可能相信一個來自過去的老古董。
從實質上來講,他和李局長其實沒什么區別,都是由泛亞合作當局當成吉祥物贍養了起來。
“什么都不想要?”陸軍顧問皺了皺眉,不相信地說道,“這怎么可能,不要贖金的綁匪,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并不是所有的贖金都需要從對方的身上索取,”頓了頓,楊武繼續說道,“這可能是一次自殺式.的襲擊。”
沒有人相信。
“這不可能!”站在一旁的陸軍顧問斷然否決道,“他們這么做的收益在哪里?除了散播恐慌之外——”
“就是散播恐慌,”楊武用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通過散布恐慌的方式,來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甚至可以肯定,他們圖謀的東西恐怕不便宜。”
司令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開口下令道。
“啟動AI戰場分析系統,對楊顧問所描述的可能性進行評估。”
“是!”
隨著樣子計算機的啟動,評估的結果很快出來了。
根據AI戰場分析系統的判斷,得到的可能性評估結果只有不到5%。
看著這個5%的數字,楊武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太過相信AI分析的結果了,就像是迷信水晶球的中世紀巫婆一樣。”
寫了這個叫楊武的顧問一眼,站在旁邊的吳宗文議員用淡淡的聲音諷刺了一句。
“在野蠻的21世紀初期也許可能發生那樣的事情,但現在是22世紀,你還是早點轉變一下思想比較好。”
說著,吳宗文不再去管那名小顧問,而是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司令,用警告的口吻說道。
“我警告你,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必須處理好,尤其不許發生人質的傷亡!”
“議會選舉正在關鍵階段,一旦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民眾們會質疑李光亞理事長和他領導派系的能力,而一旦我們無法在中央議會中占據優勢,木衛六遠行星開發計劃將徹底受阻!”
“不惜一切代價,保障所有人質的生命安全!”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面對那咄咄逼人的語氣,司令沉默許久之后,終于點了下頭。
“明白。”
燈筆
最新網址: N-177航班上。
從舷窗外收回視線的陸舟,輕輕嘆了口氣。
“看來他們是不打算讓我回家了。”
側目看了一眼幾乎快縮到椅子底下的倫納德教授,陸舟沉默了一會兒,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和他說道。
“我們得想辦法從這里逃走。”
“逃走?你打算怎么逃?”倫納德教授瞪了下眼睛,壓低了聲音問道,“千萬別干傻事兒,他們只是圖錢,一般這種空賊拿了贖金就會放人。”
看著一臉害怕的倫納德教授,陸舟對他的無知給予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22世紀的飛船是個什么狀況我不太清楚,但看推進器用的應該還是電推,航道也許存在區別,但飛行邏輯和我那個時候應該沒什么大的變化。按照現在的航速和飛行狀態,它們正在用生命壓縮減速窗口期……我不太清楚燃料還剩多少,但想減速八成已經很困難了。”
尤其是從這背后持續傳來的推力來看,這艘不知道還剩多少拿能源的民用運輸艦,這會兒多半還是全速前進。
想到這里,陸舟便是不禁一陣頭疼。
他自認為是那種很麻煩絕緣的體質,怎么一來到了這個22世紀,什么狗屁麻煩都被他遇上了。
如果王鵬在就好了……
看著旁邊那個瑟瑟發抖的大嚶帝國公民,陸舟無語了一會兒之后,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知道自己多半是指望不上這家伙了,他不動聲色地用左手的食指,將右手的袖口撥開了半寸,露出了一只造型小巧的手環,同時觀察著艦艙內的環境,尋找自救的機會。
能夠借助的東西只有兩樣。
一把殺傷力還算過得去的磁力彈弓,以及一個還沒用過、不知道好不好用的氮氣護盾。
小艾派來的仿生人勉強可以算一個助力,不過這會兒它隔得實在太遠,作為介于行李和人之間的東西,正待在行李艙旁邊待命。
而且那家伙只是小艾派來的保鏢,并非是受到小艾遠程控制,面對這些武裝到牙齒的武裝分子,有幾分勝算都還是個未知數……
就在陸舟思索著該如何破局的時候,艦艙內忽然響起了嬰兒的哭泣。
也正是這聲哭泣,讓他原本就緊繃著的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讓它閉嘴。”
那帶著一絲絲殘忍與不耐煩的聲音,站在艦艙內的那個穿著外骨骼的劫機者,將冰冷的視線投向了那抱著孩子的女人。
被那視線看著的瞬間,女人的臉色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變成如同水泥灰一般的蒼白。
“……實,實在對不起,孩子他……可能是餓了。我,我……”
用結結巴巴的聲音,那女人看著那個劫機者,哀求著說道。
然而,那哀求的聲音,并沒能讓那冷酷的視線恢復些許人性。
反倒是讓它煥發出了一種近乎野獸般殘忍的光芒。
“我給你10秒鐘的時間讓它閉嘴,”殘忍地笑了笑,那個男人將槍口微微抬了抬,指向了她懷中的嬰兒“或者,我幫你。”
那女人頓時慌了,哀求著說道。
“不……我求求你,不要這樣……”
“9。”
倒數已經開始了,帶著一絲戲弄的口吻。
而在那個劫機者施加的壓力之下,抱著孩子的女人已經完全慌了神。
她拼命的捂著孩子的嘴,試圖讓孩子停止哭泣,然而越是這樣,那孩子哭鬧的聲音便愈發的不可收拾。
倫納德的臉色一片蒼白,顫抖的嘴唇似乎在掙扎著什么。
然而經過了一番掙扎,對死亡的恐懼最終還是戰勝了心中本就不多的正義感,最終他什么也沒做,就像絕大多數人在這個時候都會做出的選擇一樣。
“等一下!”
這時候,旁邊忽然傳來個聲音,只見一名留著齊肩短發、看起來有著華人血統的女孩舉起了雙手,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幾乎就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那名劫機者將槍口對準了她。
而這一動作也讓艦艙內的所有人,都將心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扣下扳機,讓他們看見血肉橫飛的一幕。
所幸的是,那個劫機者并沒有開槍,只不過他開口說出的那句話,距離開槍似乎也只差一個念頭了。
“你打斷了我的倒數,我希望你最好替我響起來。”
“他這還只是個孩子,這樣只會讓他,哭得越來越厲害……”雖然恐懼,但那個女孩兒,還是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可以讓我來……讓他冷靜下來嗎?”
那劫機者抬了抬眉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于是向旁邊擺了擺槍口。
那女孩松了口氣,扶著旁邊的座椅,小心地走到了那個抱著嬰兒的女人旁邊,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后,將嬰兒從滿臉絕望的她的懷中接過。
努力克服了恐懼,讓自己鎮定了下來,那個女孩將孩子抱在懷中,輕聲哼唱著搖籃曲,并用手在襁褓上輕輕拍著節拍。
很快,那柔和的聲音撫平了哭聲,原本鬧騰的嬰兒聲音越來越弱,呼吸重新均勻了起來,在襁褓中沉沉睡去。
“給。”
將孩子還給了女人,那個女孩兒給了她一個雖然勉強但還算安心的笑容。
“您的孩子……很可愛。”
那女人用感激的視線看著她,哽咽著說道。
“謝謝。”
“不用客氣,我只是——”
旁邊傳來的咳嗽聲,打斷了這感人的一幕。
“你們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聽到這句話,女孩全身都僵硬了。
回頭看向了那個劫機者,還有那對準自己的槍口,她保持著舉手投降的姿勢,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我這就回去。”
“誰讓你回去了?”那劫機者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一碼歸一碼,你打斷我倒數的這筆賬還沒算呢。”
對上了那殘忍的笑容,女孩心中一片絕望,嘴唇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坐在她旁邊的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雖然想要替自己的救命恩人求情,但看著那劫機者臉上嗜血的表情,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劫機者殘忍地笑了笑,抬起槍口對準了那短發女孩的額頭。
“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準確地報出剛剛一共過了多少秒,我就饒你一命。”
“或者,等你下去了之后慢慢想。”
這怎么可能回答的出來?!
那女孩顫抖著,額前滲出了汗水。
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會是怎樣一幅血腥的畫面,從開始便在一旁偷看著的倫納德教授,不忍心地閉上了雙眼。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毫不懷疑的認為,那個女孩已經完了的時候,一聲蜂鳴一般的輕響,忽然從旁邊竄了過來。
根本來不及防御。
甚至連做出反應都來不及。
那劫機者頭盔的側面,毫無預兆地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
就像是被一柄尖頭錘垂在了那里,平整的頭盔就這么突兀地從一側整個凹了進去,并從另一側破洞而出。
一句遺言也來不及交代,那劫機者就像是被推了把腦袋似地向旁邊歪了下頭,然后便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
女孩用雙手死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克制著幾乎已經涌到嗓子眼兒的尖叫。
就在她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時候,距離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模樣頗為英俊的男人,從座位上坐了起來。
只見在他右手手腕的上方,幾只約莫只有半顆花生米大小的金屬小球正雜亂無章地環繞著,就好像被某種看不見的力場托舉著一樣。
看著艦艙內呆若木雞的晚輩們,陸舟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到了那具尸體的旁邊,撿起了那把掉落在地上的步槍。
拿在手上擺弄了一下,陸舟回頭看向了倫納德教授,走回到了他的旁邊問了句。
“知道這玩意兒大概怎么用嗎?”
嘴唇顫抖著,倫納德教授好一會兒才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句話來。
“……保險已經打開了,直接扣扳機就可以。”
“原來如此,看來武器倒是沒什么變化。”
“你要干什么?”
“除了把飛船搶回來之外,還能干什么。”
“……你瘋了嗎?你知道船上有多少劫機者嗎?”倫納德教授瞪大著雙眼,死死的盯著他,“你會害死所有人!”
陸舟淡淡地笑了笑。
“你覺得什么也不做,就不會死了嗎?”
以這飛船現在的速度,這些劫匪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
如果要選擇一個死法的話,他寧愿選擇一個體面一點的。
就在陸舟正前往行李艙,打算喚醒那臺被小艾派來的仿生人時候,站在駕駛艙內的魯薩斯,眼中忽然浮起了一抹兇光。
屏幕中,標記著三號的小隊員,已經變成了灰色。
與此同時,通訊頻道內傳來了隊友的聲音。
“三號斷開連接……心臟功能停止。”
“知道了,”右手的食指輕輕推開了保險,隨后搭在了扳機上,魯薩斯的笑容漸漸印上了一抹嗜血和殘忍。
“讓我瞧瞧,是哪個不安分的家伙在后面搗亂……”
(本章完)
最新網址: 那個姓吳的議員并沒有在這里停留很久,扔下了那一番話之后便匆匆離去了。
劫機的事情傳開之后,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他還有其他的爛攤子要擺平,也不可能在這里待太久。
也多虧了如此。
那些泛亞合作的官僚和議員們在經濟發展和殖民地開發上稱得上是一把好手,但在其他方面不給各部門添亂就已經不錯了。
看向了站在旁邊的楊武,司令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開口說道。
“其實我認同你的部分觀點,AI戰場分析系統被設計之初,它的演算結果只是作為戰略參考,太過依賴計算結果是不可取的。”
“在我們那個年代,機械只是輔助,比起機器給出的答案,我們更相信人的判斷,”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司令,楊武繼續說道,“不過我也思考過這個問題,時代是在進步的,經驗總是在不斷更新。在實踐中你們證明了AI的判斷在統計學上的優越性,會更多信任它的判斷也無可厚非。”
司令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如果按照你的經驗,你覺得他們的訴求可能是什么。”
楊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天舟。”
“天舟?”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茬,司令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打算……”
“這不是以幸存為前提的襲擊,最大限度的造成破壞才是自殺式襲擊的根本邏輯。如果我是劫機者,我不會滿足于航天器上的二百二十名乘客,更不會允許N-177航班穿過地月系統,我會直接將它開向天舟號空間站。”
“以最大航速!”
聽到這個瘋狂的計劃,指揮中心內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另一名顧問張了張嘴,語氣艱難地說道。
“這也太……”
他想說太夸張了。
天舟號是泛亞合作的第一大太空港口,也是也是地球軌道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座太空港口。那里不僅僅居住著3萬多名居民,數千名工程師,更是滯留著上萬旅客。
“而且到底是誰會造成這種襲擊?”
“如果這背后有其他區域聯盟的支持……這種行為無異于是宣戰!”
“不一定是其他的跨區域聯盟,也許是受到他們資助的空賊,或者在我們的清剿行動中幸存下來的殘余……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我們需要的是對策,”司令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了楊武,“你有什么建議?”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楊武不假思索地說道。
“在N-177航班造成更大的傷亡之前將它擊毀!”
在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
站在指揮室內的所有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旁的顧問更是驚呼道。
“這不可能!那可是兩百二十名乘客!你是想將我們所有人都送上軍事法庭嗎?!”
楊武表情不變地繼續說道:“相比起天舟號上的三萬名軌道居民以及上萬滯留乘客的性命,兩百二十條人命和被送上軍事法庭根本不值一提。兩害取其輕,我相信即便是你們信任的AI戰場分析系統,也會毫不猶豫的做出取舍。”
頓了頓,他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司令,語氣平靜的說道。
“司令閣下,你是希望用天舟號上數萬名中的生命去換N-177航班上乘客一個體面的死法,還是讓那些必死無疑的人在生命最后時刻,至少拯救一些本不應該死在這里的人。”
“這是人命,不是加減乘除!”斷然否決了這個提議,司令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先與劫機者展開談判,談判窗口期設置在5小時內。”
“另外,讓天兵防御系統打開激光校準器,在月球軌道上待命。”
“如果必須做出選擇……我希望這是最后的選擇。”
“是!”
命令下達之后,整個指揮中心都忙碌了起來。
看著控制臺上的那個發射武器的鑰匙孔,司令陷入了沉默。
他毫不懷疑,站在旁邊的楊顧問一定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被派往這個時代的他們,簡直比機器更像是機器。
但這畢竟是兩百多條性命……
已經無關乎勇氣,而是人性了。
……
黑暗之中,寂靜的瞳孔亮起了一抹幽光。
那抹幽光在一片漆黑的艦艙內是如此的顯眼,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
“航速,異常。”
“判斷,故障。”
這里是仿生人休息艙。
與那些做工和款式大多比起它要新的多的仿生人一樣,在登上航班之后它便被送到了這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會一直在這里待到航班抵達。
然而它的邏輯電路和身上的每一個傳感器都在告訴它,如果繼續等待下去的話,它存在于此地的意義可能就要消失了。
拔掉了身上的充電線,站在充電位上的老式礦用仿生人,邁著僵硬的步子走到了旁邊的電腦前,將右手的食指點了上去。
全息面板在眼前浮現,隨著一道道數據流的閃過,彈窗中的進度條一點一點走到了盡頭。
這次破解用的時間稍微長了點。
不過所幸的是,并沒有花費太久。
看著出現在監控畫面中、從地上撿起步槍的那個人,仿生人瞳孔中的光芒微微閃了閃。
嘴唇開合著,它用僵硬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
“保護,程序,啟動……”
“限制,解除……”
就在話音落下的剎那間,一片漆黑的艦艙內,亮起了一顆顆繁星點點的幽光。
所有的仿生人,都被喚醒了……
……
陸舟原本以為,自己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怎么也見過豬跑,卻沒想到會跑的豬肉和鍋里的豬肉還真特么的不太一樣。
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有賭的成分。
并且在靠著裝備優勢偷襲得手了一次之后,他也確實有些膨脹地低估了這些空賊的專業素養。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是先想辦法喚醒小艾派來的那臺仿生人保鏢,然后再奪回駕駛艙的控制權。
然而他剛剛溜出客艙,朝著行李艙的方向摸去的時候,便在半途中遭遇到了猛烈的集火。
看著那橙黃色的彈雨,還有兩側合金艙壁上密密麻麻的彈孔,躲在掩體后面的陸舟,心中一陣后怕。
還好他及時打開了氮氣護盾,依靠著狂涌噴出的氣流幫他彈開了飛來的子彈,否則只怕這會兒他都就算沒有變成篩子,也得缺胳膊少腿兒了。
“……通過特殊力場改變了雙原子分子的運動方向嗎?”
“這護盾有點意思,要是有機會研究一下——臥槽……先不管這些了,還是趕緊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看著對面兇猛的火力,陸舟悲催的發現,自己根本連探頭還擊的機會都沒有。
而若是開盾的話,雖然對面打不穿他的氮氣護盾,但他的磁力彈弓也打不出去。
至于步槍……
這玩意兒拿在他手上就是個燒火棍。
不借助能夠抓地的外骨骼裝甲,別說是打中人了,想不被那后坐力給震飛出去,怕是都能稱得上是兵王了。
何況,他一個搞研究的?
他相信如果是王鵬的話,憑借這套裝備一定能輕松地干掉對面。但自己畢竟只是一介學者,這種極限的挑戰果然還是太難了!
戰況一時間陷入了焦灼,雙方在走廊上僵持著,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在陸舟為對面的火力感到頭疼不已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對面那兩個穿著外骨骼裝甲的劫機者,頭疼的感覺一點也不比他少。
甚至于,還伴隨著強烈的詫異。
他們已經打空兩支彈夾了。
然而躲在掩體后面的那個人,卻還像是沒事兒人似的!
罵罵咧咧地換了彈夾,其中一名躲在掩體背后的劫機者,氣的幾乎要罵娘。
“謝特……為什么這家伙怎么打都打不中?”
就算是人體描邊大師,也不至于這么慘吧?!
“這家伙身上的東西有點邪門,咱們打出去的子彈好像撞在了透明的墻上一樣。不管了,只能賭一把了!”
一邊說著,另一名劫機者一邊從外骨骼上抽出了一枚拇指粗細的榴彈,塞在了槍口下方的發射器上。
旁邊的隊友根本來不及阻止,便聽見砰的一聲鈍響。
只見一道拋物線直挺挺地砸了過去,橙紅色的火焰轟然炸裂,幾乎吞沒了整條走廊。
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感受著周圍炙熱的氣流,站在旁邊的那名劫機者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己的同伴。
“你瘋了嗎?!你想毀了這艘航班嗎?!我們還要開著它為死去的兄弟們復仇——”
“哈哈,但很有效不是嗎?”
滾滾的濃煙已經徹底吞沒了走廊的后半段,看不見那里的人是死是活,但想必是這樣的爆炸的話,應該沒有人能活下來。
至于這些濃煙和火焰……
艦艙內自然有滅火系統去處理,只要船艙的結構沒有受損,就沒什么好擔心。
然而,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兩人身側的艙門便忽然開啟。
只見那些被乘客們寄存在房間內的仿生人,就像是木有感情的提現木偶一樣,動作僵硬地踏出了腳步,朝著這邊奔了過來。
看著涌來的“人”潮,兩名劫機者微微一愣,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迅速調轉槍口扣下了扳機。
槍口的火焰攢射。
一道道橙紅色的彈道,在空中織出了一幕密不透風的死亡之雨。
金屬零件在空中上下翻飛,跳動著電火花的斷胳膊斷腿飛的到處都是,一臺臺仿生人就如同被掃射的喪尸一樣,接二連三的倒下。
“保護……”
嘴里重復著同樣的單詞,這些仿生人就好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支配,不惜一切代價地向那兩名穿著外骨骼裝甲的劫機者移動。
腿斷了,就用手爬。
手斷了,就用脖子。
只要還有能動的部件,它們便不停下。
就仿佛即便是犧牲自己也要將兩人拖下地獄一樣,它們使出了全身最后一寸電流,驅動著機械軀殼將手伸向他們。
“謝特!這些家伙……真特么難纏!”
罵罵咧咧的甩出了一記槍托,將沖到近處的仿生人砸倒在地,緊接著他干凈利落的一腳踏在了地上,踩斷了那只伸向自己腳腫的手。
除了麻煩之外,這些民用級仿生人在設計之初就被閹割掉了很多功能,完全杜絕了他們傷害人類的能力,因此根本威脅不到武裝到牙齒的他們。
然而就在兩個人剛剛這么想的時候,卻是看見一只步槍劃出了一道拋物線,越過了他們的頭頂,砸在了仿生人人群中。
一絲不妙的預感涌上了兩人的心頭。
果然,仿佛是印證了他們的猜測一樣,一只仿生人伸手接住了那把步槍。
“法克!”
齊聲聲爆了句粗口,兩名劫機者驚恐地想要抬起手中的步槍,然而卻是根本無法做到。一只只機械手就如同蔓藤一樣纏住了兩人的胳膊,鎖死了自己的關節,也鎖住了他們的動作,甚至是用胸膛和頭顱堵住了兩人的槍眼。
兩個劫機者全身的肌肉繃緊,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那具胸口銹跡斑駁的舊式仿生人,將槍口對準他們。
然后,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
槍口跳躍的火花可如雨點般打在前中甲上的彈道,硬生生地扯斷了兩人視線中的驚懼。
直到死為止他們也沒有想明白,為什么這些在程序上被設置為絕對不許傷害人類的仿生人,會將手伸向武器,又為什么會向他們發動攻擊。
“干得漂亮……”
滾滾的濃煙終于被真空滅火系統抽離,差點沒被嗆死的陸舟,干咳著從掩體后面站起身來。
這發榴彈確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在那臺被小艾派來的仿生人反應及時,才從危險之中搭救了他。
也許是聽懂了他與其中的肯定,那臺仿生人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了。
那臺仿生人的瞳孔驟然收縮,微曲地雙腿猛的爆發,做了個前撲的動作,一把推開了向自己走來的陸舟。
被那仿生人撞的飛了出去,陸舟還沒回過神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便看見一道黑影猛地從一側陰影處殺了出來,狠狠地撞向了自己先前的位置——那臺推開自己的仿生人身上。
短兵相接的戰斗在一瞬之間爆發,也在一瞬之間分出了勝負。
穿著戰斗用外骨骼的那人,在用匕首劈斷了那仿生人的右臂之后,很輕松地解除了它武裝,然后又是一個匕首甩去,直接劈斷了它的脖子。
在臨死之前,那臺仿生人用僅剩的左手死死地扣住了槍管,并鎖死了自己的關節,試圖以犧牲自己為代價阻止那人。
然而那人的反應也是相當的果斷,干脆地扔掉了手中的步槍,直接朝著近在咫尺的陸舟一個踏步,搶到了他的跟前。
在這個極限距離上,給磁力彈弓充能蓄力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無處可逃的陸舟,勝券在握的魯薩斯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雖然仍舊沒有搞清楚,眼前這個看起來毫無威懾力的男人,究竟是如何殺死了自己的同伴,但此時此刻已經無所謂了。
“看來你身上的好東西還不少。”
“不過可惜了……這是戰爭,孩子。”
說著,根本沒有給對手交代遺言的機會,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匕首刺了出去。
然而下一個瞬間,他的表情便徹底凝固在了臉上。
那刺出身前的匕首就好像是刺到了一面透明的墻壁,翻滾的氣流吹亂了他的劉海。
恍惚間,一個念頭涌上了心頭。
風?
怎么可能?
自己可是戴著全封閉式的頭盔……
然而即便是意識到了不對勁,魯薩斯也已經來不及細細思考這個問題了。
幾乎被壓縮成固體的氮氣,宛如一柄未開刃的戰斧,直接穿透了他的鎧甲,劈在了他的內臟上,并將它們攪亂成了一團。
氮氣護盾的原理并非是釋放壓縮的氮氣,而是通過裝置產生的特殊力場,干涉周圍空氣中的雙原子分子,將周圍的氮氣壓縮成一面漩渦狀的環流氣墻。
只要是在大氣環境內,這種護盾理論上幾乎可以防御幾乎所有輕武器級別的動能攻擊。而與此同時,在了解到這個原理之后,陸舟立刻便想到了另外一種另類的用法。
那便是通過氮氣護盾產生的力場,直接作用于目標體內的氮氣分子,由此而產生“無視護甲”的殺傷!
雖然只有在距離足夠接近的情況下才能使用,但這種等同于無視護甲的攻擊方式,對于軟目標的殺傷力無疑是巨大的。
而這大概也是,氮氣護盾最殘忍的用法了……
內臟碎成了無數塊,作惡無數的魯薩斯嘴里哽咽著鮮血,最終還是在無聲的痛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將拳頭貼在他胸口,看著整個腫起來的外骨骼裝甲,陸舟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我坐特等席上看閱兵的時候,你爹都還是個細胞。”
“叫誰孩子呢……”
收回了伸出的拳頭,看了眼胳膊上那個耗盡了最后一點能量、開始漸漸化作黑色的粉末散去的護盾生成器,陸舟嘆了口氣。
“……本來還想留一點能量研究的,結果沒想到就這么用光了。”
系統等級還處在低位的時候,抽取到的樣品大多都是一次性的,這只氮氣護盾可以算是其中之一。
不過本來就是從“新手村”里帶出來的裝備,能堅持到現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陸舟也僅僅只是肉痛了一會兒,便迅速趕往了駕駛艙。
這艘航班已經在宇宙中漂流了兩天,按理來說最多一天的時間應該就要到站了。
然而此刻飛船非但沒有減速,仍然在繼續加速中。他不知道剩下的燃料還夠不夠減速,更不知道入軌地月系統的窗口期還剩下多少分鐘,甚至是多少秒。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解救被綁架的機長,讓航班盡快回到正常的航道上。
然而當陸舟趕到駕駛艙之后,映入眼簾的卻是兩具躺在血泊中的尸體。
“日!”
看著眼前的慘狀,胃里有些翻騰的陸舟臉一瞬間就黑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從兩人身上穿著的那件制服來看……
他的麻煩恐怕有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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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下作息,今天更新就不分章了,字數其實是和平時一樣的。
另外隨便說兩句,還有五個月就完本了,我自己是希望能夠在劇情上做出一些創新和突破的,而不是像絕大多數黑科技文的設計,或者說你們理解中的“套路”那樣,開公司然后世界top1,飛出太陽系完本。
這對于我而言既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學習。如果成功的話,它可能會成為一種新的“套路”,如果沒有成功,我會在下一本吸取經驗并改進。
記得去年我寫核聚變那一段,噴的人也不少,要么是覺得太超前,要么是認為主角不應該從事理論之外的研究。但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寫作不是玩雜技,決定一本書該怎么寫的一定不是吆喝聲,而是大綱。
我希望在寫出理論研究的同時,能夠在第二階段以可控聚變為契機,將理論照進應用的感覺寫出來,那么我就會按照我的大綱,盡我所能將這一部分寫好。
現在是第三個階段,也是本書的最后一部分,到目前為止都還在大綱的計劃之內。
我從來沒有指望我的每一章能讓所有人喜歡,畢竟我不是人民幣,真沒有那么大本事。但如果我的作品能夠給你們在茶余飯后帶來一些和日常生活不一樣的歡樂,那是我身為一名作者的榮幸。
因此也希望某些人能夠禮貌一點,無論最終能否一起走到結局,哪怕是看在曾經“愛過”的份上,至少給彼此一些體面和文明。
)
最新網址: 他會害死我們。”
蜷縮在德倫納德教授的旁邊,一名黑人小伙用緊張的語氣,第三次重復了這句話。
就在倫納德教授猶豫著,要不要安慰他兩句的時候,那黑人小伙眼中帶上了一絲驚恐,肩膀顫抖地繼續說道。
“我想起來那些人是誰了……那個躺在地上的是亞蘭多·吳,他們的頭兒是讓·魯薩斯。一個星期前,泛亞合作第一艦隊在行動中摧毀了他們在小行星帶上的偽裝港口,據說查獲了整整20噸的成癮性α型神經毒素。這件事情直接導致新倫敦和麥澤倫市的藥品價格往上翻了幾倍,我記得很清楚!”
這里說的藥品,指的自然不是感冒藥,而是利潤更高的那一種。
至于那個魯薩斯,則是國際知名的空賊,兩年前便被國際刑警列為五星要犯通緝,一直逍遙法外到今天。
即便此前倫納德教授一直是在地球上教書和從事學術工作,但對于外界發生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了解。至少對于這個逍遙法外的太空海盜,他是略有耳聞的。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生活,有一天會和這個名字發生交集。
原本還打算說些話來安慰這位黑人小伙的倫納德,眼中也是緊跟著染上了一絲絕望。
他們碰上的是這片空域最兇惡的匪徒!
就在幾秒鐘前,他還對陸舟那個看起來很可靠的背影抱有一絲絲的期待,但現在看來,活下去似乎已經是一種奢望了……
就在這時候,鎖住的客艙門忽然從外面打開了。
聽到那開門的聲音和急促的腳步,神經過敏的他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縮到椅子底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出現在門口的那張臉。
臉上的表情漸漸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驚訝,隨后便被強烈的狂喜所取代了。
不只是倫納德教授如此,坐立不安地待在客艙里的乘客們也是一樣。
開門的一瞬間,他們的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迎接他們的是一張張窮兇惡極的面孔,以及步槍的掃射。
而在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那張臉的一瞬間,人們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隨之涌上心頭的便是那劫后余生的喜悅,以及難以抑制的激動!
不到三秒鐘的沉寂,先前被陸舟救下了那名短頭發的女孩,率先鼓起了掌。
清脆的掌聲打破了穿艙內的寂靜,就如同消融冰雪的春雨,短短數秒之內便擴散開來,化作了狂風暴雨。
人的歡呼著,吹起了口哨,興奮地站起來上前想要擁抱他,并為他們的英雄喝彩。
既然出現在這里的是他,而不是窮兇惡極的土匪,那么想來可能性也只有一個。
毫無疑問,他們獲救了!
如果……
真有這么簡單那就太好了。
“安靜一下……先靜一靜,”看著為自己歡呼喝彩,還有撲過來想擁抱自己、親吻自己臉蛋的熱情女孩,陸舟滿頭黑線地將她推開一邊,并高高抬起雙手,示意人們冷靜。
或許是注意到了陸舟臉上嚴肅的表情,人們也漸漸開始意識到,情況似乎沒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于是稍稍地冷靜了下來。
等到那歡呼的聲音稍稍停歇,陸舟才輕輕咳嗽了一聲。
“我就長話短說的問了……”
“有人會開運輸艦嗎?”
……
金陵第三醫院。
如往常一樣,李局長提了些水果來到病房,探望剛剛蘇醒不久的王鵬。
看著走進病房的李局長,坐在病床上的王鵬,立刻問道。
“我得什么時候才能出院?”
“至少得在醫院里待個三天,這也是為了你好,有空多接觸一些這個時代的新玩意兒,免得去了外面容易出問題。”將一提水果放在了床頭柜上,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小伙子,李局長笑著說道,“前幾個月我就見過一個,出醫院沒兩天就睡在了大馬路上,最后被警察和冷凍人權益保護基金會的人給送了回來。一問原因,你猜怎么著?”
“……找不到住的地方?”
“這算是原因之一吧,”李局長嘆了口氣說,“歸根結底還是,這個世界的信息技術太發達了,發達到我們當年習以為常的東西,在這個時代都已經被掃進了歷史墳墓,而新的東西又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在我們剛剛躺下的那個年代,離開了手機就等于脫離了社會。而這個時代卻已經沒有手機這種東西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形式的智能穿戴設備,甚至是植入在人體內的納米芯片。說起來……冷凍人權益基金會的人,應該已經聯系過你了吧?”
王鵬點了點頭。
“昨天來過。”
“他們和你聊志愿的事情沒?”
“說了一些。”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王鵬想了想說:“按照他們的建議……沒有意外的話,我打算先去他們介紹的學校讀一年預科,然后再去想以后的事情。”
冷凍人權益基金會畢竟是陸舟成立的非盈利公益組織,已經有長達100多年的歷史,在整個泛亞地區的口碑都是相當良好的。
這支基金會成立的主要目的只是在于,幫助來自過去的冷凍人,找到在這個世界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畢竟,即便泛亞合作在物質層面已經到達了一個相當富裕的程度,尤其是華國地區的繁榮,即便是失業者也能依靠失業補助滿足基本的衣食住行以及部分消費品需求,但這個社會仍然是處在發展狀態中的,因此主流的價值觀仍然是鼓勵人們更多的發揮自己在社會中扮演的價值。
即便大多數人動人蘇醒之后,都過得相當頹廢,但冷凍人權益保障基金仍然在努力履行著時代的責任,盡可能的讓這些來自古代的人們融入到當前的社會中。
王鵬也不知道他的這身本是在這個時代到底還有沒有存在的價值,但他相信陸教授的智慧,也相信他對未來的布局。
既然這個冷凍人休眠基金會是他一手創辦的,而且自己又沒有什么更好的想法,或許聽從他們的安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其實對未來的事情你也別太擔心,實在不行的話你也可以像我一樣,做做公益,幫助下其他來自那個時代的年輕人。或者考個軍校的話,以你過去的履歷和對組織的忠誠,得到重用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這個社會還是相當包容的,被淘汰的只是一些老頑固,關鍵還是在于你是否愿意學習。像我們這些老家伙倒是想學,但實在是學不動了。”
說著李局長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掩飾尷尬地擺了擺手。
王鵬沉默了一會兒。
“回部隊嗎?”
“算是吧,在我認識的人里面,也有加入到泛亞第一艦隊里任職的軍官。比如那個軌道空降旅的李高亮,在軍校里回爐重造了三年,現在已經是泛亞第一艦隊第三軌道陸戰旅的旅長了。”
“李高亮?!”
聽到王鵬詫異的聲音,李局長愣了下說。
“你們認識?”
王鵬苦笑了下。
“何止是認識。”
當年在邊境上服役的時候,他可是救過那家伙的命,兩人也算是老相識了。
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家伙居然也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天花板上正在放映著午間的全息電視中,畫面忽然一變。
接過新聞稿的主持人,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
“……下面緊急插播一條新聞。”
“根據航線調度中心傳來的消息,原定于明日8點抵達天舟號空間站的N-177次航班,遭遇不明武裝力量劫持。”
“目前泛亞第一艦隊已經派出兩艘哨兵級巡邏艦前往救援,泛亞軌道防御部隊也動用了一切可利用的設施,開始組織天舟號空間站上居民、滯留旅客的撤離。”
畫面切換,鏡頭從演播室轉到了天舟號上。只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擠在寬闊的海關大廳內,場面異常的混亂。
部署在軌道上的12臺穿梭機已經全部投入使用。
然而即便是如此,想要在十數個小時之內,將空間站上的數萬名滯留旅客、工程師、居民全部撤離,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看著電視中的畫面,王鵬和李局長不約而同地張了張嘴,臉上不知道該做何表情,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緊接著鏡頭再次切換,轉了泛亞第一艦隊的空間站內,一群穿著漆黑色外骨骼裝甲的士兵,正在登上長梭狀的小型登陸艦。
一名軍官走到了鏡頭前,解除了頭盔上的折疊面罩。
面對一只只生來的話筒,還有飄在旁邊的直播無人機,李高亮用嚴肅地口吻繼續說道。
“目前局勢尚在控制之中,我們正在與劫機者進行溝通,盡全力確保人質的安全。當然,如果對方采取危險的舉動,我們也不排除使用外科手術式打擊的策略,派出陸戰部隊對艦上乘客進行營救。”
“您好,我是上京電視臺記者,請問對方的訴求是什么?”
“抱歉,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上級并沒有告知……”
“為什么要撤離天舟號上的乘客?有傳言說對方拒絕溝通,請問真的是這樣的嗎?”
李高亮:“撤離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無法保證那些劫機者和我們一樣,擁有正常人的理智。”
一名記者語氣犀利地問道。
“也就是說,這有可能是一次報復襲擊?”
“是的,”李高亮表情凝重的點了下頭,面對著鏡頭,語氣嚴肅的繼續說道。
“我們無法排除這種可能性。”
“這可能是一次自殺式的襲擊。”
“就像911一樣。”
話音落下的一剎那,圍在周圍的記者們,瞬間炸了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