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起來了!睡個覺門都不關!”葉文風的聲音砸入了我的耳中。
“啊…這才幾點啊,又叫我起床…”我拖著聲音說出了這句話,內心幾乎是崩潰的,這段時間就沒真正休息好過。
“七點了,快起來收拾,準備去現場了。”葉文風邊拍手邊對著大聲吼,震得我耳膜隱隱生痛。
“行了行了,我起來了!起來了!”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連著好幾天沒休息好,白天又是高強度,換誰能受得了。
“催催催…差不多就睡了三小時,晚點去犯罪現場又不會消失…休息都沒休息好…”我小聲不滿地抱怨著,葉文風環抱著手,就像完全聽不見我的嘀咕一樣。
“好了好了,也沒啥需要收拾的,走吧。”我用水撲了撲臉,就算是收拾完畢了。
我這才看見白令雯原來也是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明顯地也沒沒有休息好,而葉文風則是神采奕奕地舒展著身體。
“媽的…真是個鐵人啊,我們兩個人加一起精神都沒你好,算你狠。”我也有點不服氣,一個大老爺們這方面必須得行啊,于是用力地拍了拍臉,頓時就感覺振作了不少。
“走吧走吧!”我刻意放大了音量,幫自己再提提神。
“小雯走啦!”白令雯靠在床邊像是又要睡著了似的,葉文風貼在他的耳邊說,但語氣肯定要比叫我起床溫柔多了。
葉文風的車技還是一如既往地驚人,十多分鐘我們就漂移停到了學校大門口旁。
今天天氣并不算好,甚至不時有大風吹刮著長勢正旺的銀杏葉,一片片金色的浪花在空中洶涌。
幸好現在正值放假,學校里沒什么學生,此時整個學校都已經被警方封鎖了,沒有特殊的證件或命令的話,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兩個身著警服的青年筆挺地站在大門兩側,葉文風穿上了她的警裝,所以說看見我們的時候,其中有一個人立刻就正步迎了上來。
“您好,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那青年行了個禮,很官方地說。
“嘖嘖嘖,這職業素養,要是某些校門保安有他們一半盡職,能出這種事那才是奇怪。”我不禁在心里為一些人感到悲哀。
葉文風此時也是英姿颯爽,端正地回了個禮,然后把搜查證和警官證遞給了那人。
那人認真地看了看,然后又打了個電話確認之后,才把我們放進去。
“周龍建這現場封鎖得不錯啊,滴水不漏嘛。”葉文風環顧了一周,冷不丁地夸了一下周龍建。
我本來還有點不理解,順著她看過的地方依次看去,發現幾乎每隔幾十米就會有一個警察肅立,目光犀利,一看也是警局中的精英。
“不愧是總局啊,這排面是夠足了,就是本事…還有所欠缺啊。”我嘆了口氣,全然忘記了我還是只“井底之蛙”。
葉文風聽到我的話反而輕蔑地笑了笑,“這不叫排面,這叫浪費警力資源,要把部署這些的時間和警力用來破案,我不信他們現在還跟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的確也是她說的這個理,部署這么多警力在這里并沒有什么大用。
又走了小一會兒,差不多在巷口五米開外的地方就已經被封條封了起來,還有三個警衛站在封條內,旁邊搭了一個小帳篷,看上去是準備二十四小時嚴防有外人進入。
“這保護措施…做得也是夠足了。”我撇了撇嘴。
“麻煩您出示一下證件。”一個男人走了上來,同樣的官方說辭。
葉文風遞給了他警官證,然后招呼我和白令雯過去戴手套和口罩,最大限度的避免污染犯罪現場。
“麻煩您了,您可以進去了。”那人雙手把警官證遞還給了葉文風,然后恭恭敬敬地拉起了封條,把我們放了進去。
巷子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現在為了方便調查,在里面都安置了幾盞比較昏暗的小燈,反而把氣氛弄得有些許壓抑。
我從巷道的墻壁再看到地面,并沒有什么異常,除了巷道最深處的地面上有一攤不明紅色之外,別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這就是張詩雨受害的地方了吧。”我自言自語說,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張詩雨受害時的悲慘。
“嗯對,當時就是在這里發現了她的尸體。”葉文風翻出了手機里面的照片,按著照片上的尸體和血跡在四處查看。
我也依樣畫葫蘆地到處看,但是都沒有什么突出的收獲,就跟我在煙霧里看到的沒什么區別。
煙斗突然點燃,白煙升起,我無奈地眨了眨眼睛…
張詩雨的尸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靜靜地躺在地上,鮮血從她的后頸慢慢滲了出來,最后她的腦袋已經落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到現場之后又有新的側寫了嗎?”我暗想,這煙斗的效率和功能確實很穩。
“根據我數據的分析與計算,我推演出了嫌疑人可能進出犯罪現場的三條路線,稍后將立刻為你呈現。”煙霧的提示音響起。
“三條?這次我還得做選擇題啊。”聽到有居然三條路線,我一下就感覺三叉神經在微微作痛。
張詩雨憑空站了起來,脖子被漆黑的手死死鎖住,表情猙獰,眼睛無助地看著我,但我也無能為力。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個簸箕突然從她的后面伸了出來,狠狠地撞上了她的脖子,張詩雨應聲重摔在地。
一個黑影從她的背后沖了過來,飛快地穿過我的身體跑了出去,但是步伐很穩定,沒有慌張的樣子。
“監控壞了,從巷口跑出去,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應該不會這么簡單吧。”
四周一閃,張詩雨又重新站了起來,還是像剛剛一樣的劇情,不過這次的嫌疑人反向跑到了雜物間里,雜物間的墻壁上被開出了一個大洞,他從洞里貓著腰鉆了出去。
“這腦洞…未免也太大了吧,這個發生的概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吧,而且周龍建不是說過雜物間里沒有什么異常嗎。”我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一秒后,同樣的劇情,不過竟然有一根繩子從右邊的屋頂上垂了下來。
黑影一把抓住繩子,雙腳踩著墻壁,從容地走了上去,最后還細節地把繩子給收回了。
“……這,扯淡地過分了吧,這種高難度的操作都來了?怕不是專業出身的人無法駕馭這種技術吧。”我現在感覺遭到了暴擊,這些可能性除了煙斗能推出來,估計也沒人能開到這么大的腦洞了。
“行了,我看完了,放我出去吧。”
煙霧散開,葉文風手上多了個放大鏡,這里那里的來回照。
“怎么樣了?”葉文風隨意地問,她應該也習慣了我突然進入煙霧中看案件。
“向我推演出了三種結果…但我覺得其中兩個都在扯犢子,你做好心理準備啊。”
我用充滿懷疑的語氣說完了煙斗給我提供的三種可能性。
葉文風聽完之后,側著眼睛盯著我,質疑地問:“你不會在這兒和我開玩笑吧?第一個我能理解,后面兩個得有多大的腦洞才能做出來?”
白令雯也在旁邊聽著,“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
我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個概率真的太小了,甚至說可以是完全沒可能,而且聽上去就像是電影中的情節。
“我們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真有這種可能呢。”我尷尬地笑了笑,堅持著最后的倔強。
“好吧,反正也找不到什么線索,就按你這個來看看唄。”葉文風正色說。
“嗯行!那就先從雜物間看起吧。”我的目光聚焦在了那破舊的鐵門上。
門沒有鎖,甚至都沒有關好,輕輕一推就打開了,伴隨著老鐵門刮地的刺耳響聲,聽到很難受,像是上學時有人用指甲劃黑板一樣,簡直讓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雜物間的每一個位置都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子,完全找不到下腳的機會,紙箱子上全是厚厚的灰塵。
“這所謂的搜查,估計也就晃了一圈吧。”葉文風冷笑著說。
因為如果真的有人翻抄過這些紙箱的話,怎么說都不可能還留下這么厚的灰,那周龍建估計也是個繡花枕頭,全把力氣花在了表面工夫上。
我摸了摸箱子上的灰,一捻,手指頭已經發黑了,我哭笑著說:“等我們自己慢慢找找吧,估計周龍建那撥人也是過來水水,做個樣子而已。”
葉文風點了點頭,能看出來她現在很不滿。
我小心翼翼地搬動著紙箱,把所有紙箱都堆疊到了一起,堆出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小山。
我抬頭看向了和門口相對的那面墻,墻壁看上去很奇怪,但具體是哪里奇怪,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上來。
“你看什么呢?”葉文風的目光也跟了過來,和我并肩看著墻壁。
白令雯站在我的身后,我們三個人,六只眼,呆呆地看著墻面。
“我們到底在看什么呢?”在經歷了一段時候的安靜后,白令雯小聲地問。
“是啊,彥鏡,你在看啥呢?”葉文風也附和問。
其實我自己也不大知道我在看什么,就是覺得這塊墻壁有些莫名的奇怪,怎么看怎么怪,但就是怎么都說不出來為什么。
“我也不太確定,你們不覺得這里有什么奇怪的嗎?”眼光仍是死死地放在了墻壁上。
葉文風和白令雯又扭頭看向了墻壁,葉文風有些猶豫地說:“好像真的有一點奇怪…就感覺,這面墻壁有些突兀,像是掛上去的一面墻布。”
“突兀…墻布…”一個大膽的想法陡然出現在我的心頭,我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握了握右拳,鼓起勇氣,一拳捶了上去,耳邊好像已經響起了幾秒后的骨折聲。
“砰…”骨折聲沒有出現,我感覺一拳打到了塑料泡沫板上,只有一點阻力,下一刻,我眼前的墻,倒了…
“彥鏡?你這么猛?”葉文風有些做作地說,如同我是個怪物一樣。
“得了吧,這墻壁明顯是用高強度、仿真的泡沫板磚填充的。”
我走上去再撞了撞墻壁,墻壁立刻就空出了一個空洞,不過制造這個人的很聰明,他只打通了一個僅容一人蹲下的空洞來用泡沫磚填充。
除非敲到特別的位置,不然只能是手撞磚石,落得一個骨折的下場,所以說我也算是誤打誤撞敲對了位置。
要是剛剛敲錯了,估計現在已經有救護車在校門外待命了。
我撿起地上的泡沫磚塊,做得甚至都不能用逼真來形容了,就連泡沫內部都被染上了磚紅色,很難看出來。
墻洞外也是一條漆黑的巷道,沒有光,出去之后就是一個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
我徑直走出了漆黑的巷道,來來往往的車輛穿梭著,這是城市中很重要的一條交通干道,如果犯罪嫌疑人想從這里逃出去,即使是在深夜,也必然會被人看到蹤跡,在加上他行兇的位置,他的身上一定會沾染上一些血液。
這樣一個手持簸箕,滿身是血的人在街上到處竄,肯定會引起行人的注意,顯然是不太明智的選擇。
而這犯罪嫌疑人能夠多次犯罪,而且躲過總局的追捕,雖然周龍建那群人很水,但也不太可能做這么愚蠢的事。
“那就把所有的可能出現的結果都調查一下吧。“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嚴謹一點,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好好地檢查一遍才是上上策。
這個巷子其實是夾在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之間的,右邊就是女生住的宿舍樓。
“這嫌疑人有點意思噢,從剛剛那么看應該是一個成年男性才對,居然從女生宿舍樓的樓頂上跳下來作案,那他是怎么上去的呢…”我玩味地笑了笑。
“走吧,我們再到這邊樓頂去看看唄。”
即使是這種命案發生了,宿管阿姨依然坐在宿舍的大門口,氣定神閑地刷著短視頻,偶爾發出爽朗的笑聲。
“誒,警官,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宿管阿姨在門口把我們攔了下來。
“阿姨,我們上去看個東西可以不?很快就下來啦!”葉文風微笑著說,表情很親切。
“不可以不可以,要是有人在宿舍里出了事,我們是得擔責任的,而且,你們警察封鎖學校好幾天啦,到底干啥呢?”阿姨連連擺手表示不同意。
葉文風對我擠了擠眼睛,我連忙說:“阿姨,這您還不知道嘞,學校里有兩座危樓,警察封鎖是怕有外人進來,造成更大的傷害,這就是其中一座,可危險了嘞,我是工程師,專程過來采集數據的。”
現在這種時候就忽悠著吧,全看阿姨信不信了。
“唉…你們咋不早說嘞,我給你們說噢,我一直都覺得這個樓有點問題,年久失修,是不?感謝你們三位同志了啊。”宿管阿姨煞有介事地說,還跟我們一一握手。
“這也可以忽悠過去?”我的心里萬馬奔騰,果然和宿管阿姨聊這些扯淡忽悠的事都是萬金油啊。
說起來這還是我人生第一次踏進女生宿舍,內心還有點小小的激動。
“這周龍建封鎖消息的本事也不差,在別人眼皮子底下都能把這事給瞞過去。”剛剛宿管阿姨的反應肯定是不知道個一二三四,要不然不可能還坦然地坐在那兒。
“我本來還以為他有點本事,結果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物,唉,總局的風氣和職工質量真是越來越差了。”
葉文風極其悲哀地說,就好像正在評判自己的下屬一樣。
而我正好奇地四處張望,宿舍樓里面大概還有三四十個女生,可能沒有想到會有男的能進來,所以說穿著也比較清涼、隨意,在樓道里走來走去,這也讓我的大飽眼福了一番。
“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葉文風眼神冷漠地看著前路,但我感覺背后升起一陣涼意,下身隱隱有些疼痛。
“咳…咳,沒有,不敢。”我連忙把眼神回了過來,再也不敢亂瞟了。
我們一路走到了樓頂,中途還有幾個女生上來跟我們搭話,“你們是來干什么?來抓內衣大盜嗎?”
“我去…這宿舍樓故事有點多啊,先前宿管阿姨說她覺得這樓是危樓,現在又冒出幾個女生說她們這里有內衣大盜,這故事情節,寫個搞笑的懸疑小說都夠了呀...”
我們還是用對宿管阿姨的借口就把這件事搪塞了過去,她們也沒有追問,隨便嘮了幾句就各自回各自的宿舍了,葉文風還叮囑她們這幾天最好待在自己的宿舍里,不要到處亂跑。
樓頂上面沒有什么東西,在中心的位置擺了一盆富貴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整個學校的全景,微風拂過,有一絲涼意。
邊緣靠近巷子那邊的地方立了一根短粗的石樁,值得注意的是,上面被覆蓋了一層石灰,但是已經留下了一圈繩子的白色痕跡。
那這能說明什么呢?這就說明之前應該有繩子在上面捆綁過,然后把上面的石灰給蹭掉了,所以說留下了一圈空白。
那這也意味著,煙霧給出的兩種腦洞大開的猜測都是有成立的可能性。
我皺了皺眉頭,葉文風臉色也很凝重,這樣的話范圍就太大了,就連這么天馬行空的可能性都能存在,實在是太難了。
白令雯眼神有點木訥,看上去應該還沒有弄清楚現在的情況。
“這…這么小的概率都發生了,可咋弄?”這種情況我也是全所未見,只能是問葉文風了。
“別慌,說不定這只是一個巧合,再好好看看。”葉文風俯下身子,繞著石樁來來回回的轉。
“這些痕跡看上去都很新,但是只有這個還不能完全確定有人從這里下去過,只能算一個推測。”葉文風若有所思地說。
“文姐,你過來看看這個算不算什么線索?”從剛剛一直都沒有說話白令雯開口了,她現在站在天臺的邊緣臺子上,半個身子都已經傾了出去。
“這也敢亂上,太胡來了吧。”我看到她爬的這么高,心頭一緊,也沒多想,趕忙把她從上面給拉了下來。
白令雯的眼神微微一變,但我也沒有刻意地去想,跟到葉文風的身后去看白令雯指的那個地方。
白令雯指著的地方有兩個淺淺的鞋印,我把我的腳貼了上去,足足大了一圈之多。
“看這腳印,應該是在一米七左右。”葉文風撐開手指上去商量了一下,肯定了側寫出的結果。
臺沿上有一條細長的白痕,很明顯也是繩子拖拽后的痕跡。
“現在可以確定了,我們面對的也有可能是一個有著專業技能,能夠飛檐走壁的罪犯。”
雖然早有準備,但當這兩種奇怪的可能性都成立的時候,我的心中還是咯噔了一下,感覺頭有點暈。
“煙斗不是說還有一種可能性嗎,以周龍建那伙人辦事的效率,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再調查一下當晚的巷口和街道…”
各位讀者仙女老爺們大家好,我在這先跟所有支持我的人道個歉,最近事情真的太多了,我還是覺得以學業為重,我在這本書上的心思也花了很多,但是我不會切,我也不會浪費各位大哥給我的投資,我會盡量一周一更把它完結掉,我沒有動力的原因其實還有一點,我相信我之前一天漲幾十個收藏都是真人,但是我的推薦從來沒有超過十位數,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寫的不夠好所以說大家才不給我推薦票吧,但是真的,沒動力了,也沒那么多心思了,望各位理解,如果要退收藏的就盡快,也不要投資了,不值得,就這樣吧。
葉文風這句話說的在理,就以周龍建他們的辦事方法和效率,的確不值得我們去相信,畢竟這次破案的結果關系這葉文風職業生涯,所以說靠我們自己才是真正的王道。
“那走吧,我們去周邊再逛逛,說不定能碰見當晚的目擊證人呢?雖然監控上面沒有記錄到別人,但也不一定真的沒有人看到。”
葉文風和白令雯點了點頭,然后我們就開始走訪當天晚上還在開業的店家、道路旁的住戶…
我們就這樣,一直忙到了傍晚,也沒啥突出的收獲,還有幾戶直接就拒絕了我們的調查詢問。
“唉…現在的民眾配合我們的積極性真是越來越低了。”葉文風可惜地嘆了口氣。
我也為現狀感到悲哀,即使是已經說明了原因,他們還是寧愿玩著十多分鐘一把的游戲,也不愿意配合我們調查說兩句話。
終于,當我們走到一個小巷子口時,發現了一個難得的目擊證人。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臉上臟兮兮的,一雙黑黝黝的小手里面拿了一個不大的饅頭。
葉文風慢慢地蹲下了身子,讓自己的身高和那小孩子處在一條水平線上。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語氣很輕柔,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姐姐好,我叫小凱,姐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呀?”小凱奶聲奶氣地說,吐字很清晰。
“小凱,姐姐問你噢,你知道學校在哪一天早上被封鎖的對不對?”葉文風緩緩地問。
“嗯嗯,我知道呀。”
“那你可以告訴姐姐在那前一天的晚上,有沒有看到一個拿著簸箕的叔叔從這條街道跑過去?”
我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著小凱的答案。
“有呀!我當時正在路邊吃饅頭,然后就有一個穿黑色衣服的叔叔從我面前跑了過去,跑得可著急了,但他人很好的,還遞給了我一個大饅頭!”小凱說著,又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大饅頭。
我心里即是驚訝也是心疼啊,心疼的是這么乖巧的小孩子卻還要吃前幾天留下來的饅頭,而驚訝的是殺人犯居然也會有這等好心。
“這殺人犯怕不是真有人格分裂吧…”
我和葉文風對視一眼,覺得這小孩有戲。
我也蹲下了身子,和葉文風一般高低。
“小弟弟,你還記得那個叔叔具體長什么樣子嗎?”我從包里掏出了一些糖攤到了小凱手中。
“唔…當時天黑黑的,他的衣服也黑黑的,所以說我沒有看清楚嘛…”
小凱一幅努力回想的樣子,我輕輕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那他和哥哥誰更高呀?”我站直了身子,問了他一個略微模糊,比較好回答的問題。
“哥哥要高一點點吧。”
我的身高是標準的一米八,不差分毫的那種,比我矮一點,那就是一米七幾差不多。
“那你還記得那個叔叔手里拿著的簸箕是什么樣子的嘛?”
“我記不到了…當時天太黑了…”小家伙的語氣已經有些委屈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接著問,再給了他幾顆糖之后就讓他走了。
“問了一整天,就遇到這小朋友目擊到了證人,結果還沒看清楚,只是我們已知掌握的線索,怎么辦?”我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現在很難辦了,我們面臨著三種可能性,而且每種可能性都有證據可以成立。”
葉文風抓了抓頭發,有些焦躁了起來。
“別急,還有一種可能性。”我的腦中突然開出了一個腦洞。
“有沒有可能,這三種都是他們作案時留下的。”我小心試探著說出了這個想法。
葉文風一下就停住了腳步,猛地回過頭看著我,雙手扣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字一頓地說:“三個犯罪嫌疑人,那就是篤定了是團隊作案是嗎?”
葉文風的字句間帶著一種質疑,更多的是堅定。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知道這關系著葉文風的職業生涯,甚至是后半輩子的生活,但現在我很確定這個想法。
“好,那就按團隊作案來進行偵查,但是切記,不要透露給周龍建他們任何半點線索,他們跟我們已經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葉文風此時對于總局的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現在能與她并肩作戰的就只有我和白令雯了。
就當葉文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白令雯拿起來手機,“滴”一條消息發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