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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無法完成的任務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東京男子監獄中,佐藤近男舉著手機焦急的等待著,他的手機不停的響,但對方就像沒有察覺有人給他打電話一樣。
  手機響了很久,他在原地踱步了很久,直到手機不在發出聲響,他才收起手機閉上了眼。
  沉重的嘆息一聲,他轉過身扭開門打算進入監獄走廊,還沒等他進去,鐵門就被緊皺著眉的蘆屋藤川打開。
  蘆屋藤川一進門就擔憂的問:“信還是不接電話嗎?”
  “嗯。”佐藤近男點頭,掏出煙說:“看樣子他并不想管這種事,憑他的本事,如果真想消滅惡鬼,恐怕惡鬼都不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蘆屋藤川贊同的點點頭,他望著寂靜的監獄走廊,滿是擔憂的說:“松本議員讓咱們嚴加保護那些自首的罪犯,可是就算是我跟家族里的人全部都來保護,恐怕都無法擋住那個惡鬼,他殺的人太多了,那些人的怨氣給了他強大的力量。”
  佐藤近男望向面色擔憂的蘆屋藤川,他深呼一口氣問:“那家伙真的這么厲害嗎?”
  蘆屋藤川點點頭,回答說:“他已經不是簡單的惡鬼了,在他手上,少說也有上萬人的性命,這樣的鬼物已經可以被稱之為羅剎鬼或是鬼神了,它們在古代都是少有的,記得家族有過討伐類似的鬼物記載,當時我們付出了整整三十位精英陰陽師和五百多名武士的代價才將那鬼物討伐。”
  佐藤近男聽了一陣沉默,了解了大量知識的他十分清楚,蘆屋藤川口中的武士并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武士,而是那種修行靈氣的家族守護武士,他們的實力,就相當于一個現今時代的普通陰陽師。
  普通的陰陽師少說也有十年的修為,之前參與銀座事件的蘆屋家陰陽師有一大半多都是這種實力。
  他不清楚這個國家還有多少這樣的陰陽師,但是他聽蘆屋藤川說過,在他家族,這樣的陰陽師已經不足三百多人。
  一個龐大的陰陽師只剩下這么多陰陽師,那么那些分散在各地的流浪陰陽師又會剩多少呢?恐怕已經不足千人了。
  這些人就算是聚集起來,恐怕也難以阻擋一心想要殺戮的惡鬼。
  保護那些罪犯已經變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果不保護,或許死的只有他們,要是一旦開始保護,那就有可能會死更多的人。
  在場的兩人心思無不沉重,就在他倆心思沉重的時候,一陣腳步和吵鬧聲突然就從走廊傳了過來。
  兩人望向走廊,走過來的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和一個面帶怒色的魁梧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著西裝,他一走到佐藤近男面前,立馬對著他呵斥:“該死的,看看你們警視廳辦的什么事!你們這群無能的家伙,因為你們無法保護那些罪犯,害的我們跟你們一起承受民眾的指責,佐藤課長,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已經切腹謝罪了!”
  佐藤近男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憤怒的男人,他冷淡的說:“松本議員,你應該清楚,殺死那些罪犯的究竟是什么東西,那東西不是我們能夠阻擋的。”
  “混蛋!”松本議員大罵一聲,他攥緊拳頭罵道:“不要為你們的無能找借口!就算殺人的真是鬼物,那你們也不應該丟下那些罪犯逃跑!你的無能表現簡直是你們警視廳的恥辱!”
  佐藤近男的臉越來越難看,他強忍著怒火說:“我必須為我的手下考慮,而不是為那些應該被審判的家伙考慮,松本議員!請你記住,你不是我的上司,你沒有資格這么指責我。”
  “沒有資格嗎?”
  松本重重地出了一口氣,他盯著佐藤近男眼睛說:“我已經向首相請示了,現在這個監獄暫時由我全權負責,既然你們警視廳派你們搜查一課來保護監獄,那就代表,我現在算是你的臨時上司。”
  “然后呢?你想怎么樣?想公報私仇嗎?如果是這樣,那請恕我拒絕,我會聯系廳長將我們調回去。”
  佐藤近男輕哼一聲。
  松本議員聽了一陣怒火,但現在他也不好發泄,他知道,真的把這家伙逼急了,佐藤近男肯定會帶他的人離開,他要是離開了,那看在他面子才來的蘆屋藤川肯定也會離開。
  死死地看了佐藤近男一眼,松本議員深吸口氣說:“我不想跟你爭執下去,總之,我希望今天晚上你最好不要跟昨天一樣逃離,不然的話,我會把你們視作逃兵對待。”
  說完后,松本議員轉身離去,而他帶來的那些人則分散在走廊當中將走廊保護起來。
  他帶來監獄的可不僅僅只有這些人,處于安全和輿論方面的考慮,他一共帶來了兩百多全副武裝的士兵,這些士兵都是秘密運來的,在他們運進來之前,那些和販賣人口以及販賣器官無關的罪犯都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這里現在已然已經成為專門看守,或是說專門保護販賣者的監獄。
  時間飛速流逝,一轉眼就到了黃昏時刻,如血的殘陽穿過玻璃照進走廊中,在走廊中靜待的蘆屋藤川當殘陽照射進來的那一刻就猛的睜開了眼,他望著殘陽,自語道:“逢魔之時已經到了嗎,那家伙今晚還會來嗎……”
  擔心的不只是蘆屋藤川一人,還有正和他手下以及一眾監獄護衛待在一起的佐藤近男。
  他們待在關押那些罪犯的地下監獄中,在他面前是通往地上的階梯,只要守住這里,那一切都不會出問題。
  佐藤近男焦躁的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二十四了,根據蘆屋藤川的說法,在五點之后的逢魔時刻,那個羅剎鬼極有可能出來害人。
  深呼一口氣,他回過頭看了眼躲在掩體后的手下跟那些手持槍械的監獄看守,他們都是見過羅剎鬼模樣的人,雖然只是在監控中看到過。
  那個羅剎鬼并不像尋常鬼物那樣隱藏身份,而是用陰氣使自己強行現身,目的應該是為了挑釁他們,畢竟他們不是羅剎鬼,想要猜透他心思還是很困難的。
  佐藤近男回憶著羅剎鬼的模樣,在他回憶的時候,他的一個女下屬就走過來擔心的問:“老大,咱們真的要堅守在這里嗎?那種東西根本不是咱們能夠對付的啊。”
  佐藤近男聽了很想安慰她,但是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安慰,因為她說的是實話,他們根本無法對付那家伙。
  愧疚的看了她一眼,他搖著頭說:“先保持警惕吧,等那個家伙出現了在見機行事,如果情況不對,就放棄那些家伙。”
  “明白了。”
  女下屬點點頭,退回了原先位置。
  在她退回去的時候,階梯上面突然涌出了一堆霧氣,極速擴散的霧氣在人還沒來及做出反應的時候就將整個地下空間籠罩住。
  他來了!
  佐藤近男抓緊槍和地下監獄的所有人對準階梯,雖然因為霧氣的關系他們并不能看清楚,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聽不到。
  上方正隱約響著槍聲和慘叫聲,看樣子那個羅剎鬼已經進入了監獄當中,但愿他們的武器能對那家伙起作用。
  廝殺進行著,這時候,上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聽到聲音,佐藤近男立馬大喊:“是誰!”
  “是我,藤川,你們快跟我離開這里,那家伙不是你們能抵擋的。”霧中傳來蘆屋騰川的聲音。
  “是蘆屋大人。”那個女下屬松了一口氣。
  佐藤近男瞇著眼,他不覺得這個人是蘆屋藤川,因為蘆屋藤川不會稱呼你們,而是會直接叫他撤離。
  帶著疑惑,他憑借感覺指著霧中喊:“你的法陣沒起作用嗎?”
  “啊……你說法陣啊,我的法陣被那家伙攻破了,所以我……”
  那家伙話還沒說完,佐藤近男就立馬開了一槍,他大喊:“開火,那家伙不是藤川,是鬼物!”
  眾人雖然不解,但還是立馬開槍,隨著噼里啪啦的槍聲,霧中猛地響起一陣鬼嚎聲。
  “被發現了嗎,還真是警惕啊,不過就算再怎么警惕,你們也是沒辦法阻攔我的,你們依靠的那個陰陽師已經被我打敗,和你們拿著同樣武器還有那個唧唧歪歪的人類也都被我殺了,識相點,給我退開,我的目標是那些罪犯,不是你們。”
  聲音落下,霧氣散開,穿著紅色盔甲的羅剎鬼環手而立的出現在階梯上。
  看到像是古代大將的羅剎鬼,佐藤近男和其他人不禁變得緊張起來。
  羅剎鬼通過盔甲的面具孔看著眾人,勾起嘴角說:“放心,只要你們退開,我一定不會殺你們。”
  眾人一陣沉默,沉默了一段時間,一個膽小的人大喊:“你是說真的嗎?只要我們退開了,你就一定不會殺我們嗎?”
  面具下的羅剎鬼笑的更開心了,他點頭伸出手說:“我是一個講信用的鬼,只要你放下武器,我就一定不會殺你們,我的目標僅僅只是那些罪惡之徒。”
  膽小的人一聽猶豫的將槍放下,他剛放下,佐藤近男就準備張嘴制止他,他張開嘴,但卻離奇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羅剎鬼看著佐藤近男,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
  
  
第112章 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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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羅剎鬼等待的途中,無數意志不堅定的人將槍放下,畢竟沒人愿意死,如果只要放下槍就可以茍活于世,那為什么還要去選擇死亡呢。
  越來越多的人將槍放下,其中不乏搜查一課的成員,等到其中一半人將槍放下后,剩下不到的五十人也變得想要放下槍,還沒等他們將槍放下,一團火焰就突然打到了羅剎鬼身后。
  羅剎鬼被打的差點摔倒在地,他回過頭,只看到蘆屋藤川正在不斷的結印施法。
  看到這個陰陽師,他咬了咬牙,憤憤地喊:“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從我的幻境中逃出來的!”
  蘆屋藤川面色平靜,舉著蝙蝠扇指著羅剎鬼喊:“你的幻境只能困住意志不堅定的人,只要擁有強烈的意志,就很容易能從你的幻術中逃出。”
  羅剎鬼眼睛一瞇,指著那些丟下槍的人喊:“給我殺了你們身邊的人!”
  那些丟掉槍的人一聽到聲音,身形先是一震,然后撿起槍就要對身邊的人開槍,還沒等他們開火,蘆屋藤川就再次結印。
  “急急如律令!喝!”
  念完咒語,蘆屋藤川大喝一聲,聽到大喝聲,那些被控制的人一下子清醒過來。
  看到自己的幻術被破解,羅剎鬼不怒反笑,他靜靜的看著那些對他又恨又怕的人,張開口滿是嘲諷地說:“愚蠢的人類,看看你們那可笑的臉,你們以為這樣就沒問題了嗎?簡直是愚蠢至極啊。”
  蘆屋藤川平靜的望著他,指著他說:“一切都該結束了,羅剎鬼,化作陰氣消散吧!”
  他將蝙蝠扇拿起,順勢就要施法,還沒等他結印,佐藤近男就不受控制的抬起手給了他一槍。
  清脆的槍響回蕩在空曠的地下監獄中,蘆屋藤川胸口中了一槍,他感受到了劇痛,但他并沒有因此而停下手上的動作,憤怒的喊了一聲,他重重地揮動蝙蝠扇。
  蝙蝠扇善出一道火焰朝著羅剎鬼沖去,羅剎鬼不躲不閃,靜靜的站在原地。
  火焰將羅剎鬼點燃,沒一會兒,羅剎鬼就變成了一堆骨灰。
  這時候佐藤近男才恢復過來,他急忙跑到捂著傷口的蘆屋藤川面前,愧疚的說:“抱歉,我沒有抵抗住那個家伙的控制,我……”
  “好了!聽我說……”
  蘆屋藤川捂著傷口,面色痛苦的說:“剛剛我殺死的只是那家伙的一個分身,那個家伙的真身正在其他地方,趁那個家伙還沒反應過來,快帶著大家離開吧,他不是咱們能抗衡的。”
  “什么?分身?你在開玩笑嗎?他怎么可能……”
  佐藤近男沒有將話說下去,他相信蘆屋藤川,憤憤地朝那堆骨灰看了一眼,然后他又望向了他的那些手下和那些充滿恐懼的看守。
  從他們眼中,他看到了對于生的渴望和對他的哀求,他們想要活下去,他們不想死在這里。
  閉上眼,佐藤近男嘆息著說:“撤吧,所有人都撤出這座監獄。”
  聽到命令的眾人心中一陣輕松,沒有猶豫,他們立馬帶著槍朝上面跑去。
  監獄中的罪犯看到這些人跑開,立馬抓著籠子大聲呼喊起來,他們也不想死。
  對于他們的呼喊,所有人都裝作沒有聽到,畢竟和自己的生命相比,他們這些本就應該下地獄的人,簡直是不值一提。
  人們逃到了地表監獄,在這里,到處都是自相殘殺而死的尸體,眾人躍過尸體,速度變得更加的快。
  撐著蘆屋藤川身體,佐藤近男朝已經分成兩半的松本議員的尸體看了眼,閉上眼快速躍過了他。
  眾人跑出了監獄,在他們出來的時候,監獄中的霧氣就逐漸消散起來。
  已經坐上車的蘆屋藤川復雜的望著那正在消散的霧氣,心想著,這樣的鬼物,恐怕都可以被稱之為鬼王了,要是信在這里,他能夠應付的了嗎?
  想這些的同時,他還有著深深的不解,那就是,信為什么要容忍這樣的家伙存在,身為陰陽師,難道不應該為了人類而消除一切有威脅的鬼物嗎?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一時間,蘆屋藤川感到有些疲倦,他閉上眼嘆息著說:“帶我去信家里吧,我要問問他是要做什么。”
  “可是,你的傷……”佐藤近男猶豫的問。
  蘆屋藤川搖了搖頭,用手指將子彈摳出來后就說:“我的傷沒什么大礙,帶我去他家吧,咱們這里只有他能對付那個羅剎鬼,要是他不愿意出手,那你跟我就算再怎么努力,恐怕也是無濟于事。”
  佐藤近男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他何嘗不明白這一點,只是他給信打了無數通電話,他都沒有接一次,就算去了又能有什么用。
  蘆屋藤川看出來他的顧慮,搖著頭說:“去他那里至少還有機會,要是什么都不做,那一切恐怕都完了。”
  “唉,我明白了,你先給你治療吧,我這就帶你去他家。”
  佐藤近男對著自己手下吩咐兩句,讓他們全部撤回警視廳后就啟動車輛一路朝著信所在的春日部市趕去。
  監獄外的汽車陸續啟動,在最后一輛坐有乘客的汽車離去后,一身盔甲的羅剎鬼突然出現在了監獄大樓上,他站在最高處,靜靜的望著那些遠去的車輛。
  “陰陽師,真是期待你的到來,但愿你的靈魂,會比那些腥臭的靈魂美味。”
  夜靜悄悄的,一路飛馳的佐藤近男將車停在了信的家門口,他跟有些虛弱的蘆屋藤川來到那緊閉的大門前。
  將門鈴按響沒多久,一身常服的櫻就打開門走了出來。
  櫻眼睛通紅,她還沒等佐藤近男兩人開口就抓住門說:“信剛睡下,如果沒事問題,就請明天再來吧。”
  “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請讓我們進去。”
  蘆屋藤川皺著眉說。
  櫻站在原地,搖著頭說:“我說了,他已經睡下了,外面的事和他沒有關系,你們還是回去吧。”
  “可是……”
  蘆屋藤川試圖說些什么,還沒等他說出要說的話,就被佐藤近男給搖頭攔下了。
  身為老大,是最了解下屬心理的,看櫻的樣子,她應該是哭了很久,信是不可能像其他男人那樣惹女人哭的,櫻這樣應該是遇到了非常傷心的事,對她而言什么能讓她傷心,那恐怕只有她的親人跟她最心愛的信了。
  佐藤近男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他呼了口氣說:“能告訴我信怎么了嗎?”
  櫻搖著頭,心疼的說:“他很痛苦,我能感覺到他的精神在撕裂,外面的事我也知道,但是我不想再讓他去面對了,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就讓他好好休息一次吧。”
  “抱歉,其實我也不想來打擾他,只是有一些事非他不可,我們需要他,一些渴望活下去的人需要他,他……”
  “夠了!”
  櫻大喊一聲,咬著牙說:“你們需要他,難道我就要將他交給你們嗎?他明明已經很累了,為什么就是不愿意讓他休息呢?你們難道就缺這么一點時間嗎?”
  “我……”佐藤近男張開嘴。
  “你!每次你給信打電話總會給他帶來麻煩,你知道我是多么害怕你給他打來電話嗎?該死的,難道這個地球離開他就不自轉了嗎?難道這個國家離開他就不運行了嗎?為什么你們要來找他,讓他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難道不好嗎!你們這些混蛋!混蛋!”
  櫻含著淚怒罵著。
  聽著她的怒罵聲,蘆屋藤川閉上眼說:“抱歉,我不想打擾你,但是你必須清楚,他不是普通人,而是陰陽師,是我們當中最強的陰陽師,身為陰陽師就應該肩負起比常人更多的痛苦,就應該肩負起比常人更多的責任。”
  “為什么?”櫻死死地盯著蘆屋藤川,眼中滿是憤怒的問:“陰陽師難道就不是人了嗎?難道就因為他是陰陽師,所以才要讓他去面對強大無比的鬼物嗎?明明這些鬼物都是因為人類的罪惡而誕生的,為什么不讓他們去面對。
  他們買賣人口的時候不是很高興嗎?他們用那些錢去享樂的時候不是很快樂嗎?如果沒有他們,又怎么可能會誕生那個鬼物,如果不是一些人縱容他們,又怎么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幅局面。
  夠了!真的夠了!誰制造的罪惡,就讓誰去承擔吧,反正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們進去。”
  櫻后退一步,貓又從她身旁走到了門前,化身老虎大小的貓又對著門外的兩人張口咆哮著。
  身為式神,它非常清楚它的主人現在最需要什么,他需要休息,需要足以讓他精神平靜下來的睡眠,如果在讓他繼續戰斗下去,那他一定會陷入崩潰的。
  站在大門外,蘆屋藤川和佐藤近男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們來之前有想到信可能會因為各種理由而不愿意出手,卻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被櫻和貓又給攔在門外面。
  一種深深的無奈使得倆人對視了眼,沒辦法,他們只好進行等待。
  
  
第113章 無可逃避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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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二點,正在沉睡的信從睡夢中醒來,他房間的燈關著,但客廳的燈卻開著。
  櫻還沒有睡嗎?
  帶著疑惑,他爬起來走到門前,將門打開,發現櫻正面色復雜的跪坐在茶桌旁。
  “櫻。”
  信走到了櫻面前坐了下來。
  櫻心疼的望著信,帶著沙啞的聲音問:“不再睡一會兒嗎?”
  “不了,我已經沒事了。”
  信搖著頭,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茶壺的水早已冰涼,看樣子,櫻在這里坐了很長時間。
  將涼茶喝下,他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大門,他能感覺到大門外的氣息,那是蘆屋藤川跟佐藤近男。
  櫻也在望著大門,她平靜的說:“他倆很早就來了。”
  “唔……很早就來了嗎,那……”
  信很想問那為什么不讓他們進來或是叫醒他,但看到櫻那張悲傷的臉,他的話就不由得收了回去。
  他能看出了,櫻是因為他才不讓他倆進來的,他大概也能猜出他倆找他是有什么事,恐怕那個羅剎鬼今天正在襲擊東京監獄。
  將茶杯放下,信低下頭說:“抱歉,害你擔心了。”
  “沒,沒關系的。”櫻疲倦的搖搖頭,望著信說:“我只是不想讓你去面對那些,抱歉,原諒我的自私,我想讓你留在家里多陪陪我。”
  信點點頭,惆悵的說:“我也想多陪陪你,只是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需要我去面對,人是有責任的,我可以暫時逃避那份責任,但卻不能永遠逃避下去。”
  “這我知道。”
  櫻伸出手,握住信那冰涼的手說:“只是我想和你一起承擔。”
  信反手握住櫻的手,點頭說:“你一直都在跟我承擔,只是你覺得你沒有承擔而已,就像昨天,如果不是你一直呼喚我的話,恐怕我就會死在幻境當中。”
  櫻搖著頭,直視著信的眼睛說:“可是你承擔的太多,我承擔的太少,我……”
  “櫻。”
  信打斷了櫻的話,他走到櫻身旁,輕擁住她說:“你承擔女人該承擔的,我承擔男人該承擔的,人的責任是不同的,你只要做好你的那部分我就已經很滿足了,那些本該屬于我的責任,就讓我一個人去承擔吧。”
  聽著信這不容拒絕的話,櫻閉上眼重重地嘆息一聲,她清楚,現在就算她說再多的話,也不能使信改變主意,既然無法改變,那就盡她最大的力來支持吧。
  輕輕的松開信的手,櫻閉上眼說:“早點回來,我會一直等著你。”
  “嗯,我會的。”
  信松開櫻并站了起來,理好衣服后他就大步朝著大門走了過去。
  聽著信的腳步聲,櫻的眼框又不自覺的濕潤了起來。
  “真是個笨蛋……”
  信走出了門,門外的蘆屋藤川和佐藤近男見他出來立馬從車上走下。
  看著站在月光下的信,兩人不禁感到有些不忍,信狀態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差勁,他雖然在那里站著,但卻總讓人感覺會隨時摔倒一樣。
  也許櫻是對的,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或許要比較好。
  信靜靜的望著兩人,抽出折扇說:“出發吧,那個家伙在東京監獄等我。”
  “他在等你嗎……”
  蘆屋藤川復雜的說了一聲。
  信點點頭,打開車門就要往里面鉆,正當他往車上走的時候,一輛汽車突然就駛了過來。
  汽車停在他們面前,車門打開,上衫龍馬從車上走下,他走到信面前,皺著眉說:“香奈告訴我說你有危險,所以我來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信望著上衫龍馬,瞇著眼說:“可能是她感覺到了羅剎鬼的氣息,這個世界對它威脅最大的人就是我,那家伙想要殺了我,然后去貫徹他的想法。”
  “是在四處殺戮罪犯的羅剎鬼嗎?”上衫龍馬嚴肅的問。
  “沒錯,我們正要去東京監獄討伐它。”信點頭說。
  上衫龍馬聽了直接攥緊拳頭,他不容拒絕的說:“帶我一起去吧,或許我能保護你。”
  信皺著眉望著他,還沒說話,蘆屋藤川就拒絕道:“你去了也沒用,那個家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阻攔的,即便你看上去并不像一個普通人。”
  上衫龍馬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將目光挪到了信身上。
  望著他那堅毅的目光,信心里明白,就算他拒絕了他,恐怕他也會一路偷偷跟著,與其那樣,還不如帶他一起。
  想著,他點頭說:“那就上車吧。”
  “是。”
  上衫龍馬應了一聲,跟著信一同上了車。
  蘆屋藤川見此也不好多說什么,他無奈的搖了下頭后也跟著佐藤近男上了車。
  汽車再次啟動,啟動的汽車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當中,在汽車消失后沒多久,信家的大門突然打開,櫻帶著貓又開著車一路朝著他追了過去。
  她終究還是放不下心,即便是有可能遇上生命危險,她也要去信身邊,至少這樣能讓她安心。
  黑夜靜悄悄的,東京監獄此時已經被濃濃的霧氣所籠罩,在監獄外,是組成防線的警視廳成員,他們的目的不是攔住惡鬼,而是攔住記者和喜歡冒險的普通人。
  佐藤近男的車順利穿過薄弱的阻攔線進入了監獄當中,將車停下,四人立馬下車。
  站在外面,四人同時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看樣子里面的罪犯恐怕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信望著近在眼前的監獄大門,對著受傷的蘆屋藤川問:“你沒有問題吧?”
  蘆屋藤川搖搖頭,望著大門說:“我沒有問題。”
  信點點頭,起身朝大門走去。
  在他前進的時候,佐藤近男順手給了上衫龍馬一把手槍,四人就這樣來到了大門前,還沒伸手推門,大門就自動打開。
  隨著大門打開,羅剎鬼那深沉的聲音就同時出現在了四人耳旁。
  “終于來了嗎,你的速度可真是慢啊。”
  四人沒有回應他,因為真正的羅剎鬼現在并不在這里,而是在地下,他的位置就在地下監獄的中心位置,信和蘆屋藤川能夠感覺到。
  沒有停留,四人直接走進地表監獄然后準備通過通道進入地下,在他們前進的時候,櫻已經開著車強行沖破那薄弱的阻攔線進入了監獄當中。
  她拿著一把開刃的太刀,帶著堅定的目光和貓又前進著。
  此時,在地表監獄內部,詭異的迷霧在建筑物內升騰,里面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四人耳旁,時常有鬼叫和哀嚎出現。
  在踏入這里的時候,佐藤近男就隱約察覺到不對勁,這里沒有尸體,那些戰死者的尸體都消失不見了。
  他可不會相信羅剎鬼是一個愛干凈的家伙,那些尸體絕對不是被他給處理了。
  四人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控制他們心臟節奏一般。
  就這樣走了一會兒,信突然皺起鼻子停了下來,他感覺到胸口有點悶,看樣子他的精神并沒有完全恢復。
  扶著墻,他對著三人說:“你們小心一點,那個家伙正在試圖影響咱們的心跳來使咱們進入他的幻術當中。”
  他剛說完,走廊中就響起了羅剎鬼的笑聲。
  “哈哈,被發現了嗎?不過就算發現了你又能做什么呢?我的幻術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破解的,陰陽師,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可不要和那些弱小的家伙一樣死在我的幻術當中。”
  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還有松本議員那憤怒的聲音。
  “該死的佐藤近男!你們又逃跑了,所有的逃兵都應該被處死,聽我的命令,自由射擊,殺死那四個逃兵!”
  “是!”
  一道整齊的聲音過后,無數士兵憑空出現在走廊前后,士兵們舉槍就要射擊。
  看到這些家伙,信咬破舌尖打起精神,他連忙結印升起兩面屏障。
  屏障剛一升起,那些士兵就整齊的開了火。
  子彈就像墻面一樣緊緊地粘在屏障上,他們射出了太多的子彈,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沒有停止射擊。
  子彈跟子彈碰撞,進而引發小型爆炸,無數的小型爆炸使得屏障瀕臨破碎。
  信維持著屏障,這點消耗對他并不算什么,只是他不清楚他那虛弱的精神是否能堅持太久。
  蘆屋藤川看出了信的擔憂,他皺著眉說:“要不還是讓我來吧,你嘗試破解幻術。”
  信搖著頭,有氣無力的說:“這并不僅僅只是幻術,那家伙在控制尸體攻擊你我,這些子彈雖然有一多半是假的,但還有一部分是真的,真真假假的攻擊混雜在一起,想要防御這一切,就得不間斷的變化屏障內部力量。”
  聽到這些,蘆屋藤川立馬閉嘴不言,他明白,這是他所無法做到的,他跟信的實力還是相差太多,在陰陽師的世界中,差之一毫,就是天壤之別,更別說,他和信差的可不僅僅只是一毫。
  無奈的嘆息一聲,蘆屋藤川退到一旁開始用靈氣觀察外面的情況。
  佐藤近男同上衫龍馬護在信前后,他們需要時刻保護他,畢竟在這里面,唯一能對付羅剎鬼的也就只有他。
  
  
第114章 本能和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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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術仍在繼續,信在一邊抵抗幻術的同時還在試圖尋找突破的契機,這是屬于他和羅剎鬼的較量,抵抗對方的攻勢,并尋找突破口。
  他在盡心尋找和防御,和羅剎鬼則在不斷改變突破口和進行騷擾攻擊,只要能在幻術中榨干信的精神,那他就會很容易贏得勝利。
  不過他會得逞嗎?
  櫻此時已經來到了信所在的走廊中,她和貓又看到了信,同時也看到了那被控制的死尸。
  她雖然不清楚信究竟在面對什么,但她清楚一點,那就是信需要幫助。
  握緊刀,櫻對著貓又說:“咱們上吧!”
  “喵!”
  貓又點頭,化身老虎大小對著前方的死尸噴出火焰,針對靈魂的火焰在面對尸體方面也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火焰點燃了尸體,那些尸體在保持原狀的情況下被燒成了骨架,然后被沖過來的櫻用刀砍中。
  被砍中的骨架化身粉末,就這樣,信后面的幻術被成功破解。
  信看了正在往這邊沖的櫻一眼,點頭轉身對著前方奮力的揮動折扇,折扇帶去一道狂風,被風吹到的尸體都化作粉末消散。
  幻術徹底被破解,察覺自己幻術破解,盔甲中的羅剎鬼嘴角勾起笑容,身為羅剎,最喜歡無休止的戰斗和殺戮,雖然因為他誕生的原因只對殺戮罪犯有興趣,但身為羅剎一族,他最渴望的,還是跟強大的生命戰斗,哪怕代價是死亡。
  將手垂下,羅剎鬼站在罪犯的尸體上靜靜的等待起來。
  此時,櫻已經來到了信身旁,她低著頭想要道歉,但卻被信給阻止。
  “既然來了,那就一起戰斗吧,跟在我身邊,咱們去見那個家伙吧。”信露出笑容說。
  櫻點點頭,跟著信一路走了下去。
  五人走到了地下監獄當中,這里燈光通明,沒有迷霧,有的只有沾滿墻壁的血液和肉塊。
  這是一處比修羅場還要修羅場的地方,意志不堅定的人根本無法在這里停留太久,即便是意志非常堅定的上衫龍馬,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眉頭還是忍不住皺了起來。
  充滿斷肢碎塊的地下監獄。
  信環顧了四周一眼,微仰起頭望向了正在站在尸體堆上的羅剎鬼。
  羅剎鬼的盔甲已經成為血色,他垂著手,靜靜的望著他們。
  兩人對視著,過了片刻,羅剎鬼伸出手指向信說:“跟我戰斗吧,陰陽師,殺死我,或是讓我殺死你。”
  對于羅剎鬼的話信并沒有多加理會,這種只知道殺戮和戰斗的鬼物是難以用正常思維去推理的,他們心中只有殺戮和戰斗。
  展開折扇,信對著眾人說:“小心一點,那家伙隨時會蠱惑你們。”
  “你也要小心。”櫻對著信點點頭。
  “放心吧,我不會讓那家伙沖過來的。”上衫龍馬堅定的站到了信的面前。
  佐藤近男和蘆屋藤川也點著頭站到了他旁邊。
  待他們站好,羅剎鬼這才說:“看樣子你們已經準備好了,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力量吧。”
  “哈啊!”
  羅剎鬼大喝一聲,掄起拳頭砸向了身下的尸體堆,一拳下去,所有尸體都化成肉醬,他站在肉醬當中,張開雙臂仰頭咆哮著。
  隨著他的咆哮,無數肉醬順著他的盔甲鉆進了他的體內,羅剎鬼的身體在膨脹,和他身體一起膨脹的,還有這個地下監獄。
  這個地下監獄已經被他改造成了屬于他的鬼域世界,在這里,他就相當于一種另類的神明。
  膨脹開來的監獄給了他們足夠大的空間,不過,這樣也使的羅剎鬼的身軀變成了五米之高。
  高大的羅剎鬼就像一個巨型將軍雕像,他俯視著眾人,就像俯視嬰兒一樣。
  這樣的鬼物自然不是尋常武器能應對的,信跟蘆屋藤川對視一眼,兩人相繼施法結印。
  念了聲咒語,兩人揮手在羅剎鬼面前召出兩個顏色深淺不一的石頭武士,同樣高大的石頭武士會暫時拖住羅剎鬼的行動,來為他們贏取結印施法的時間。
  信對著蘆屋藤川點點頭,將石頭武士的控制權轉交給他后便閉上眼全心布陣。
  對于陰陽師的可怕,羅剎鬼有著不算深刻的記憶,在他那原始留存的記憶當中,想要活命,就絕對不能給陰陽師施法布陣的時間,一個布好陣法的陰陽師,可是要比神經還要可怕的存在。
  沒有猶豫,羅剎鬼掄起拳頭就對著前來攻擊他的石頭武士發動了進攻,蘆屋藤川召出的石頭武士被他一拳打碎,只剩下信的那個石頭武士還在和他戰斗。
  面對焦灼的戰斗,身為普通人的櫻三人是完全幫不上忙的,他們只能牢牢的護在信身邊,以防有其他攻擊出現。
  不過,他們的保護實在是有些多余,因為羅剎鬼在真正投入戰斗的時候并不怎么喜歡用小伎倆,除了極個別的羅剎鬼。
  而他們面對的這個,正是極個別中的一個,信的石頭武士實力還算不錯,至少能夠拖到他布好陣法。
  羅剎鬼是不可能讓他安心布陣的,他在戰斗途中,還張開口對著信那邊吐出來一團含有致幻力量的霧氣。
  吸入霧氣的三人各自進入幻術,但并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時刻關注戰斗的信用靈氣解開。
  清醒過來的上衫龍馬丟掉了手槍,這對戰斗沒有任何用處,現在他只希望用身體來幫助信抵擋有可能到來的攻擊。
  幫助了三人的信繼續布陣,而此時,他的石頭武士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原本像是藝術品的石頭武士此時已經布滿了裂縫。
  等到這個石頭武士碎裂,羅剎鬼就會沖過來。
  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羅剎鬼掄起拳頭又給了石頭武士兩拳,他的巨力將石頭武士的雙臂砸斷,失去雙臂的武士成為了一個挨打的活靶子,他隨后又用了兩拳,石頭武士就徹底化成碎石散落在了地上。
  解決石頭武士的羅剎鬼沒有了敵人,他帶著無法掩飾的興奮,咆哮著朝信這邊沖了過來。
  蘆屋藤川見狀立馬結印大喊,他召出鎖鏈纏住羅剎鬼,沒堅持一秒,他的鎖鏈就被羅剎鬼扯斷。
  羅剎鬼距離信越來越近,就在他距離他只有不到五米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他是怎么了?
  眾人疑惑的望著他,正望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子突然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她歉意的看了信一眼,伸出手對著羅剎鬼說:“夠了,咱們該停下了。”
  她的聲音一落下,羅剎鬼的頭盔就直接炸裂,披頭散發的羅剎鬼不甘心的望著她,嘶吼著問:“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做,你為什么要阻止身為你本能的我!”
  女孩搖著頭,指著他說:“咱們的仇人都已經被殺死了,剩下的罪惡,就交給人類自己或是其他人去制裁吧。”
  “你還在對人類存在幻想嗎?他們根本不會去制裁他們自己的罪惡,你見過哪棵布滿害蟲的樹會自己殺死害蟲!”
  羅剎鬼咆哮一聲,指著女孩身后那已經布置好法陣的信喊:“還是說,你在信任那個陰陽師!”
  女孩回過頭,信正在充滿歉意的俯視著她,她對著信搖搖頭,轉過臉對著羅剎鬼平靜的說:“我并不是在信任他,而是在相信人類,我相信,他們最終一定會消除一切罪惡。”
  “相信!哈哈哈,真是可笑的過分,小板橋紗織,你別忘了!你和我都是怎么誕生的,你難道已經忘記了死前的痛苦和絕望了嗎!”
  羅剎鬼身體顫抖,他在和女孩,也就是小板橋紗織爭奪著身體的控制。
  小板橋紗織搖著頭,閉上眼捧起手說:“我永遠也忘不了痛苦,但是,你和我的殺戮已經足夠了,死在咱們手下的人已經超過了上萬之多,他們的魂魄已經足夠洗刷痛苦了,羅剎,跟我離開吧,離開這個世界。”
  “混蛋!”
  羅剎怒吼一聲,他的盔甲和皮膚就像干旱的土地一樣裂開,他指著小板橋紗織,憤怒的揮著手臂喊:“一切都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鮮血,我需要更多的死亡,那些該死的人都應該被我殘忍的殺死,如果你要阻攔我,那就跟他們一塊去死吧!”
  羅剎奔跑著朝紗織沖來,信見狀立馬催動法陣。
  大地輕微震動,四條黑色的鐵柱從地下升起,纏著鎖鏈的鐵柱將羅剎困在中間,待他的行動被束縛,那些鐵鏈就像蛇一樣鉆進了羅剎的肌肉,將他牢牢的束縛在了陣法之內。
  羅剎被束縛的那一刻,紗織閉上眼說:“陰陽師叔叔,我該離開了,給你添的麻煩實在是抱歉了。”
  信張口想要回應,但還沒等他說話,紗織就化作幽光鉆進了羅剎的身體當中。
  她一進入身體,羅剎的模樣就變成一半羅剎,一半人類。
  他的身體極速縮小,地下監獄也在縮小,等到他恢復正常,地下監獄也隨之恢復了正常。
  這時候,紗織控制著身體對信喊:“快點動手吧!用利器穿透心臟,羅剎就會消失!”
  是啊,用利器穿透心臟,羅剎就會消失,可是如果這樣,那她也會隨之消失。
  信不忍的嘆息一聲,伸出手將櫻手上的刀要了過來,剛握住刀,羅剎突然就喊:“該死的!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嗎!陰陽師,你的精神還能支撐著你動手殺我嗎?等著吧,等我沖破這個該死的法陣,我就會一口一口的吃了你!”
  信身體輕微晃動,他確實已經沒有足夠的精神了,復雜的法陣已經耗盡了他最后的精神。
  看到信身體支撐不住,櫻就想代他動手,還沒等她說話,上衫龍馬就轉過身說:“讓我來吧。”
  信看著他的眼睛,點頭將刀交到了他手上。
  握住刀的上衫龍馬帶著冷酷的氣息朝羅剎鬼走去,紗織看到他走來,點頭緩緩地閉上了眼。
  她一將眼睛閉上,身體就又徹底化身羅剎鬼,羅剎鬼側著頭盯著上衫龍馬,張開口大喊道:“該死的,你是要殺死救治香奈的恩人嗎?你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你不是香奈的恩人!紗織才是!”
  上衫龍馬右手握住刀,用左手在刀身上一抹,鮮血淋滿刀身,這是他用來像紗織賠罪的血液,他要用他的血和刀來殺死這個羅剎鬼,他面不改色的盯著有些吃驚的羅剎鬼,平靜的說:“抱歉了,紗織!”
  “喝!”
  大喝一聲,上衫龍馬雙手緊握著刀,他奮力一沖,將刀插到了羅剎鬼的心臟中,心臟被貫穿的羅剎鬼用力將右手上的鎖鏈掙開,他奮力將手伸向上衫龍馬的頭,他渴望在臨死前帶走這個殺死他的男人,但他的生命已經不容許他這么做了,他生命和力量正在飛速流逝。
  羅剎鬼的手最終停留在了上衫龍馬的眼睛前,上衫龍馬一動不動,他靜靜的看著已經沒有了聲息的羅剎鬼,閉上眼將刀抽出。
  羅剎鬼的血液順著刀流到了他的手心上,在他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一些血液鉆進了他的身體當中。
  看到羅剎鬼以死,信的精神立馬松懈下來,陣法隨之崩潰,而他則被一直關心他的櫻給攙扶住。
  對著櫻露出一個歉意的神色,信緩緩地閉上了眼,現在,終于可以睡一個安穩的覺了,或許,他會在夢里再一次見到紗織。
  信睡著了,櫻靜靜的摟著他。
  蘆屋藤川喘著氣看著已經睡著的信和那正在化作飛灰消散的羅剎鬼,看看看著,他就不自覺將目光移到了佐藤近男身上。
  陰陽師的敵人和對手,只是鬼物,而他的敵人,卻是那些無惡不作的罪犯,沒有罪惡,就不會有痛苦,同樣也就不會有鬼物。
  只是,人類真的會有徹底消滅罪惡的那一天嗎?或許……會有吧……
  
第115章 即將荒廢的倉木村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一休息,便是接連數天的清閑,在這清閑的時光中,秋季也慢慢走向尾聲。
  在古人所總結的二十四節氣里,秋和冬的分界便是霜降,這一日,按節氣劃分,恰正是霜降之日。
  霜降時節,草木凋零,萬物呈現一片死寂。
  這個時候,氣溫已經降到了不得不穿厚衣服的時候,等過上兩周,也就到了冬季。
  清晨,信和櫻坐在屋子中,看著庭院中的落霜,喝著清香的熱茶,時不時在吃點甜甜的糕點,在這個時候,熱茶配上糕點,無疑是最佳的享受。
  兩人就像老爺爺老婆婆那樣,閉著眼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靜。
  不過,清靜的時光總是短暫,隨著一陣手機聲響,信和櫻同時睜開了眼。
  信平淡的望著櫻,拿起粉色的花狀糕點站起來說:“我去喂喂黑鯉和那些小魚。”
  “嗯。”
  櫻點點頭掏出了手機。
  信走到了后院,而櫻則接通的手機。
  她靠在木柱上,帶著笑容說:“媽~”
  “櫻啊,我沒有打擾到你和信吧。”
  “怎么會打擾呢,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櫻微紅著臉望向信所在的后院。
  “哈哈,沒有就好,其實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你和信最近有沒有時間,我老家的小村因為沒人居住,所以快要被拆掉了,你們要是有時間的話就代我回去看一眼吧。”
  “倉木村要被拆遷嗎?怎么會這樣……”
  櫻語氣有些復雜,她非常清楚,倉木村是她媽媽成長的地方,一個人往往最眷戀生他養他的家鄉,她的媽媽也不例外,聽到自己家鄉即將被拆掉,恐怕沒幾個人會神情平淡吧。
  媽媽她應該很傷心才是。
  櫻張開口試圖安慰幾句,她還沒說話,就聽蒼木百合子說:“好了,媽媽知道你想要說什么,雖然我心中也舍不得,但是要消失的,終究還是會消失,就算心中再怎么不舍,到了消失的那一刻,終究還是要去面對。”
  “媽媽……”櫻點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和信去那里,需要我拍些照片和視頻來作為留念嗎?”
  “留念嗎……”
  百合子的聲音低沉,過了很久,她沉沉的回答:“不用了,有些東西,放在心上就夠了……好了櫻,媽媽要去和隔壁大嬸去買菜了,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記得,要早點和信君結婚哦,媽媽可是一直在等待著呢。”
  “媽媽——”櫻羞紅了臉,正要說些什么,百合子就笑吟吟的掛掉了電話。
  紅著臉,櫻帶著別樣的情緒看著手機,看著看著,喂完魚的信就悄悄的走到了她身后。
  信靜靜的站在她身后,貼近她的臉問:“在看什么?”
  “啊。”櫻叫了一聲,她紅著臉,放下手機說:“沒什么,剛剛是媽媽打電話。”
  “哦~媽媽的電話,是要你多穿衣服嗎?”信好奇的問。
  “什么啊,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櫻白了信一眼,撇著嘴說:“其實媽媽找我是想要我去她以前居住的倉木村一趟,那里快要被拆除了。”
  “倉木村嗎,那我跟你一塊去吧,正好最近沒事做。”信笑著說。
  “嗯,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或許還能在下午趕到那里,到了我在收拾一下那里,咱們在那里住上一段時間再回來。”
  櫻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她拉著信的手,直接走出了庭院。
  兩人離開后,貓又慵懶的將門關上,它知道,它的主人將會離開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它會代他們保護好家。
  櫻口中的倉木村地處米原市的山區當中,想要前往那里,最快的方法就是坐飛機或快車,信和櫻選擇的是快車,來到米原市后他倆又租車一路往倉木村趕。
  穿過高山大川,他倆來到了倉木村外,那是一個古老的村莊,村中長滿了上年紀的老樹,很多屋子都是木質結構,來到這里,就像跨越到了上個世紀一樣。
  櫻將車停下,兩人望著眼前的村莊,一眼望去,難見一個村人,在這里,炊煙也很少看到。
  斜陽照在村子當中,不時能夠聽到村子兩旁的林鳥在悲鳴,伴隨著著悲鳴聲,信和櫻走進了村子當中。
  一進去,他倆就聽到了隱約的嘆息聲。
  “唉,都走了,只剩下我這個糟老頭還留在這里,我的村子啊,等我走了,恐怕那些該死的家伙就會將你拆毀,我真的好怕你跟她一樣消失啊……”
  這是老人的嘆息,聽聲音,他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
  信和櫻的腳步不停,一路走到了村子中心,那里有一顆粗壯的槐樹和一口水井,在樹下,坐著一個雙眼含淚的白發老者。
  老人見有人來,臉上的悲傷立馬被他收起,轉而變成了一臉怒色。
  他就像盯殺父仇人一樣盯著信和倉木櫻,大罵道:“你們這群該死的家伙!只要我還活著,就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對倉木村動手的,快給我滾出我的村子,不然我就殺了你們!”
  說著,他顫顫巍巍的從身后掏出一把跟他一樣上了年紀的手槍,他用槍指著信。
  信習慣性的抬起手召出靈氣,就在他準備奪走手槍的時候,櫻突然牽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她的意思是讓她來。
  信點點頭,收回來靈氣。
  櫻轉過臉,對著老人說:“您是早川伯伯吧。”
  老人皺起眉頭,他放下手槍,扶著老槐樹站起來,顫顫微微的穩住身子后,他瞇著眼掏出眼鏡戴上,仔細看了看櫻,皺起眉問:“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櫻露出和善的笑容,指著她說:“因為我是櫻啊,倉木櫻,小時候您還給我送過紅棗呢。”
  “櫻……”
  倉木早川努力回想,但卻怎么也想不起櫻這個名字,他已經很老了,老到很多難忘的記憶都被他給忘記,現在,只有印象深刻的人和事才能被他回憶起來。
  櫻看到他這幅模樣,立馬就又說:“媽媽說村子好像碰上問題了,所以才讓我回來看看。”
  “媽媽……你的媽媽是誰啊?”倉木早川揉著頭問。
  “是倉木百合子啊。”櫻說。
  “百合子……”
  倉木早川自語著,自語了好幾聲他就一臉激動的說:“是百合子的女兒啊,你都這么大了啊,多年不見,百合子她還好嗎?”
  “媽媽身體挺好的,就是偶爾會懷念村子和過去。”櫻笑著說。
  倉木早川聽了臉色一怒,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她既然懷念,那為什么不回來看上一眼這個養育了她的村子呢,她跟那些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一樣,都是該死的白眼狼!”
  櫻聽聞這話一下子就知道她說錯話了,她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試圖跟倉木早川解釋她媽媽百合子為什么不回來。
  那是因為她實在是太忙了,她在前往京都定居后就一直在照顧她和幽代,等她倆長大成人,她卻早已年華不在。
  她并不是不想回來,而是各種問題和麻煩使得她無法脫身,而且她是那種近鄉心怯的人,這里早已沒了她的親人,就算是回到這里,所能回憶的,大多也都是悲傷。
  伸出手張開口,櫻正要說,倉木早川突然就扶著樹咳嗽起來。
  “您沒事吧。”
  櫻想要去扶住他,但卻有一個女人比她快了一步,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十歲女人,她從遠處跑來,攙扶住倉木早川說:“爺爺,你又跑出來了,不是說不要讓你跑出來嗎,為什么就不是不聽呢。”
  “是愛子啊,我只是想出來看看村子,我的生命不多了,我想多看上幾眼我的村子。”
  倉木早川嘆息著。
  愛子無奈的扶著他,對著信和櫻鞠躬致歉說:“抱歉,爺爺他就是這種脾氣,還請你們多多包涵。”
  “沒關系。”櫻搖了搖頭。
  信走到櫻身邊,靜靜的陪著她。
  愛子看了信一眼,扶著倉木早川轉過身說:“走吧爺爺,咱們先回家吧,我已經把飯做好了,咱們吃了飯再說吧。”
  早川點點頭,跟著愛子離開,沒走多遠,他就停下來回過頭不善的對櫻喊:“看你們應該還沒有吃飯,要來一起吃嗎?”
  “啊,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櫻感謝著說。
  “哼!”
  倉木早川輕哼一聲,跟著愛子走進他的家中。
  目送著他離去,信望著那棵槐樹對正心思復雜的櫻說:“咱們現在要去家中嗎?”
  “嗯,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媽媽的家。”
  櫻露出笑容,拉著他一路來到一間不算大的木屋外,她從鑰匙串中掏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我和媽媽有好多年沒回來了,也不知道里面現在會是什么樣。”
  “打開不就知道了嗎。”
  信在櫻打開鎖的那一刻將門推開,剛一推開,一股難聞的木頭腐朽味就撲面而來。
  聞到氣味,兩人同時后退,停下后才將目光投向屋子,空蕩的屋子落滿了塵埃,在屋子中,三只以此為家的蜘蛛正不懷好意的盯著信和倉木櫻,這里已經不是人的家了,而是它們和其他蟲子的家。
  看到這些,倉木櫻抿著嘴,嘆息著說:“沒想到已經變成這樣了。
  信望著屋子,點頭說:“看樣子這里需要好好打掃一番,你去開車吧,我用陰陽術來打掃,等你來了咱們再將車上的鋪蓋搬到屋子中。”
  “好,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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