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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夜行的巨足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黃昏,已經打掃好屋子的信在將鋪蓋鋪在勉強能住的屋子里后,就同櫻坐在外面看起了景色。
  夕陽下,高山被照的血紅,看著高山和夕陽,櫻和信緊貼在一起。
  櫻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坐著,信同樣也喜歡,陪著愛人一起欣賞美景無疑是最美好的事情。
  櫻靜靜的靠在信的肩膀上,望著夕陽出神的問:“信,你說,咱們會一直這樣嗎?”
  信望著夕陽,回答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但不會一直和你坐在這里看夕陽,畢竟黑夜快要到來了,在黑夜中待在外面,總是不好的選擇,況且,天氣也涼了,一直待著恐怕會著涼。”
  櫻對信這不解風情的話有些失望,她坐直了身,不滿的望著信,撇著嘴說:“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哦?不是這個嗎?”信疑惑的望著她,問道:“那是什么呢?”
  “當然是關于結……”
  櫻停了下來,她看到了信眼中的笑意,他這是故意的,故意看她這樣的。
  一想到這個,她立馬羞紅了臉轉到了一邊。
  “什么嘛!你變壞了呢,信。”
  “哈哈,是嘛,不是說女人最喜歡這樣嗎……”
  信露出一絲笑容,剛一微笑,一股冷風就打在了他的臉上,寒風使得他身體不由得打了個顫,天色已經晚了,氣溫也降低了很多,這個時候還是進入屋子吃一頓熱騰騰的飯比較好。
  不過他們來得急,準備的飯只是一些速食食品,而且最為難的是,這里因為長時間空置,所以電力早就已經沒有了,想要恢復電力,就得明天去電力公司。
  櫻此時也站起了身,她望著黑漆漆的屋子,對著信說:“今晚一起吧。”
  “什么?一起?”信疑惑的望著她。
  櫻紅著臉低著頭。
  見她這幅模樣,信不覺得一愣,愣過之后,他點頭說:“那就一起睡吧。”
  “嗯,我先去整理。”
  櫻打開手機借著微光走進屋子,她剛走進去,信就在手上召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
  散發著亮光的光團飛進屋子當中,給漆黑的屋子帶去暖暖的光明。
  櫻回過頭看了微笑的信一眼,點頭走進了屋子當中,她進去后不久,信也走進了屋子里。
  人煙稀少的小村再次變得安靜下,坐在屋中,所能聽到的就只剩下了那呼吸聲和遠處那若有若無的罵聲。
  看樣子,那個叫做倉木早川的男人現在還在憤怒。
  信閉上眼休息起來,而櫻則準備著晚餐,其實就是牛奶和面包片。
  在她準備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聽到聲音,信起身將門打開,來人是之前見過的愛子,她手上提著一個雙層木飯盒。
  見到信開門,愛子點頭施禮道:“抱歉,冒昧的打擾你們。”
  “沒事,你找我們是有什么事嗎?”信說。
  愛子點點頭,打開飯盒蓋子,里面裝著冒著熱氣的飯菜,她將飯盒遞到前面,低頭說:“你們突然回來,應該沒有準備什么吧,我多做了一些晚餐,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品嘗一下吧。”
  信掃視了飯菜一眼,接過并感謝道:“實在是麻煩你了,如果不介意,就請先進來喝杯茶吧。”
  櫻這時也走了出來,她點頭說:“是啊,進來喝杯茶吧。”
  愛子猶豫的看了眼她家,點頭說:“那就打擾了。”
  愛子走進了屋子里,信和櫻給她倒茶,因為沒有熱水的緣故,信只好施法將水燒開。
  三人坐在桌上,喝了點茶暖了暖肚子后櫻就和愛子聊了起來,兩人談論著女人之間的話題,而信則靜坐著喝茶。
  喝著喝著,愛子突然神色復雜的對櫻說:“還真是羨慕你呢,你無論到哪兒他都愿意陪著你,不像我……唉……”
  “你怎么了?你的那個他不愿意陪著你嗎?”櫻好奇的問。
  “不,也不是不愿意陪著我,只是我和他最近產生了一些問題。”愛子失落的說。
  “哦?是因為什么啊。”櫻關心的問。
  “唉,還能是什么,當然是我爺爺啊。”
  愛子無奈的搖著頭,她望著窗外,悲傷的說:“千里他是負責這次拆遷工作的執行人,但爺爺卻十分不愿意看到村莊被拆掉,因為這個,他倆有著難以難以化解的矛盾,本來我和他還打算結婚來著,但因為爺爺,一切又都變得復雜起來。”
  櫻聽了一陣沉默,這樣的事情不是她所能幫忙的,畢竟這個村子已經荒廢很久了,被拆除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算她和信肯借用他們的勢力幫忙暫緩拆遷時間,這里也終究會被拆掉。
  無奈的望向愛子,櫻安慰道:“也許一切還有轉機,只要你說服早川伯伯接受現狀,或許你和他的關系就會恢復正常。”
  “不可能的。”
  愛子搖著頭,悲傷的說:“爺爺是個無法被說服的人,他非常固執,上次我帶著千里來的時候還差點被他用槍打傷,還是千里不計較,他才能繼續這樣。”
  櫻緊鎖著眉頭,不經意間,她看到了幻化成燈泡的光團。
  光團,陰陽術,對了,能不能用信的陰陽術來幫愛子呢?
  櫻望向了信,剛望過去,信就搖頭對愛子說:“或許你爺爺他只是一時舍不得,等他想明白了,或是徹底放下了,可能就會選擇接受這一切。”
  “他會這樣嗎?”愛子低頭想著。
  正想著,外面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那聲音就像千斤巨石墜地一樣。
  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陣劇烈的晃動,晃動使得房屋發出嘎吱的聲響。
  信站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他掃視出去,發現不遠處的一棟房子已經被破壞。
  之前的巨響就是這棟房子被破壞的聲音,不過,這被破壞的形狀怎么看起來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踩了一樣,中間平兩邊凸。
  櫻和愛子此時也跑了出來,愛子吃驚的看著那被破壞的房子,連忙轉過頭望向了她家,她家完好無損,燈還亮著,只是之前那罵聲已經消失不見了。
  如果是平常,罵聲消失一定是因為早川累了,但發生了這么大的動靜,按照他的性格,恐怕早就跑出來一邊看一邊罵了。
  愛子感覺不對勁,連忙就要往她家跑。
  看到愛子奔跑,櫻擔心的伸出手打算把她叫回來,信攔住了櫻,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后就朝著愛子追了過去。
  兩人在村路上跑著,正跑著,一只巨大的泥濘大腳憑空出現在了愛子家上方。
  看到這個東西,愛子嚇得停下了身,剛停下,那大腳就重重地將她家給踩了個稀巴爛。
  又是一聲轟隆巨響,大腳憑空消失。
  愣愣的看著沾著泥巴的廢墟,愛子就像瘋了一樣大喊著朝那廢墟跑了過去。
  “不!這不可能——”
  看到愛子朝著廢墟跑去,信閃身來到她身旁,抬手將她打暈在地。
  昏倒的愛子被他扶住,櫻這時跑了過來,她接過愛子對信喊:“快去救早川伯伯。”
  “明白。”
  信回答一聲,走到那廢墟前,在廢墟中,他并沒有聞到血腥味和靈魂的氣味,這就表明,那個倉木早川并不在家中。
  他不在家中?那之前的罵聲又是怎么回事?
  帶著疑惑,信伸出手控制著靈氣將那廢墟搬開,搬開后地上一絲血跡都看不到。
  櫻扶著愛子走了過來,她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一切,疑惑的問:“這里怎么什么都沒有,早川伯伯人呢?”
  信同樣很好奇他人究竟去了哪里,之前那個大腳他也認識,那是一種名為足洗邸的鬼物,它們的正常大小同普通木桌一樣大,本體未知,人們所能看到的只有它那泥濘的腳和長滿剛毛的巨腿,通常會在深夜出現。
  每當其出現,就會破壞所能看到的一切家具,除非那戶人家愿意為它洗腳,不過就算是洗了,隔天又會再次出現。
  這種名為足洗邸的鬼物通常是不會殺人的,只是這個為什么會破壞房屋,難道只是因為沒有適合它破壞的家具所以才選擇破壞房屋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信將廢墟再次檢查一邊,同樣沒有發現倉木早川的身影。
  這就不對了,深更半夜他還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帶著困惑,信用靈氣搜索村莊,他的靈氣布滿村莊,但卻沒有察覺到倉木早川的氣息。
  之前他還在大罵,怎么會一瞬間消失呢?難不成是那個足洗邸帶走了他,如果是,那足洗邸又為什么要將他帶走,難道是鬼物要聽他口吐惡言嗎?
  不排除會有這樣奇葩的鬼物,但足洗邸一個只有腳的鬼物,要這樣的人做什么?
  心中滿是不解,信看了眼櫻和靠在櫻身上的愛子,皺著眉說:“你們先回屋子里吧,我去附近的山上找找,早川先生應該不會到很遠的地方去。”
  “你一個人可以嗎?”櫻擔心的問。
  “沒問題,你和她回去吧,我已經在那個屋子布置了法陣,尋常鬼物是不會進入的,就算有強大的鬼物出現,法陣也會通知我,我會及時趕回來的。”信說。
  櫻聽了點點頭,轉身扶著愛子往屋子走。
  
  
第117章 山間的少女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櫻和愛子回到屋中,而信則走出村子一路往山上趕去,他并不清楚倉木早川究竟去了哪個方向,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尋找。
  寒冷的黑夜滿是寒風,穿梭在林木間,信不禁感到身心寒冷,踩著落霜的落葉,他一邊走,一邊用靈氣搜索著。
  就這樣搜索了整整三個多小時,漫長的搜索時間使得他不禁產生懷疑,他真的還能找到倉木早川嗎?
  停在原地,信回頭望了望天空的圓月,望著望著,一團陰氣就悄無聲息的從他身后冒了出來。
  冒出來的陰氣幻化成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她就像和男友開玩笑的少女一樣悄悄的靠近著信。
  身為陰陽師如果連十米之內的陰氣都分辨不出來,那還是趁早放下手中的扇子去用鋤頭鋤地吧。
  信回過了身,皺著眉說:“你想要做什么!”
  那陰氣少女像是被嚇到一樣后跳一步,她轉身就要逃跑。
  信見她逃跑,伸出手喊:“等等!”
  陰氣少女停了下來,她呆呆的回過頭,在她回頭之際,信快步走到她面前。
  “你是這山上的游魂嗎?”信開口問。
  少女微微一愣,隨后抬起手看了看手心,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指著嘴巴,搖搖頭后又點點頭。
  她這是什么意思?是說她不能說話還是說她不是這山上的游魂。
  信搞不明白少女的意思,他嘆了口氣說:“算了,你今天有沒有在山上發現過人類。”
  少女點點頭,圍繞著信轉了一圈。
  似乎是在說“你就是我發現的人類。”
  信皺著眉頭看著她,少女被皺眉的信給嚇到,她害怕的縮了縮,捂著臉蹲了下去。
  見她這樣,信再次嘆息一聲。
  可憐的游魂,雖然有感情和思想,但卻無法表達。
  轉過身,信準備繼續搜索。
  在他走了有十米遠的時候,陰氣少女才松開手站起身,她好奇地看著信的背影,悄悄地又跟上了他。
  一人一鬼就這樣走著,走了有三十米左右,信停下來回過頭。
  他一回頭,少女游魂立馬躲到樹后面,她像捉迷藏的孩子一樣捂著臉,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信無奈的看著她,問道:“你跟著我是想要我幫你什么嗎?”
  少女這才露出頭,她點點頭,指向對面的山。
  看著少女所指的方向,信走到她身邊問:“那里有什么?”
  少女指著自己的心口,平平的躺在了地上。
  “有你的心?還是你的軀體?”信問。
  少女沒有回答,而是拉住信的手想要帶他往對面山上走。
  見她如此,信連忙從她手上掙脫,雖然她是鬼,但這樣親密的行為還是令他感到不適,這樣的行為和櫻做就已經足夠了,和別的女人的話,會讓他產生負罪感。
  少女并沒有因為信的掙脫而放棄,她伸出手試圖再次拉他。
  “請等一下!”
  信平舉起手喊。
  少女停下,疑惑而又焦急的看著他,看著看著,她突然抬起手狠狠的朝她的嘴巴打去。
  信連忙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搖頭說:“請聽我說完,好嗎?”
  少女含著淚看著他,就像一個妻子在看酗酒毆打她的丈夫一樣。
  這樣的眼神沒幾個正常人能承受的住,信躲開她的眼睛,松開她的手說:“那座山上放著你最珍貴的東西嗎?”
  少女點點頭,指著自己。
  信直視著少女眼神,她的眼睛滿是求助和悲傷。
  常人是無法漠視這種求助的,信嘆了口氣,伸出手說:“抓住我的手,我帶你去那里。”
  少女疑惑,她之前想要拉著他,可他卻避之如虎,現在怎么卻要她抓住他呢?
  不過,她并沒有疑惑多久,在片刻之后她就牽住了信的手。
  一牽住,一陣風就從他倆腳下升起,信在施展九尾狐姈女贈給他的法術。
  這種適合趕路的法術借助風將他跟陰氣少女帶到了對面的山上。
  落地后,少女不相信的回過頭看了看之前所在的山,看了兩眼,她就欣喜若狂的抓住信的手。
  信不著痕跡將手的從她手中抽出,平靜的說:“現在帶我去你要去的地方吧。”
  少女點點頭,轉身帶著他一路在山林穿梭。
  兩人走了有十來分鐘,走到一處草木旺盛的地方后少女就停了下來,她指著地面,做出挖土的動作。
  其實不用她做動作信也明白她想要表達什么,在他靠近這里的時候,一股難以掩飾的腐臭味已經鉆進了他的鼻腔當中,這片旺盛的土地中,埋葬著少女的尸體。
  同情的看了眼少女,信說:“到我身后來。”
  少女順從的點頭走到他身后。
  她一停下,信立馬抬手結印,在土性質術法的作用下,泥土就像小蟲子一樣散開,散開的泥土下,躺著一具已經腐爛的尸體。
  看到尸體,少女轉頭閉上了眼。
  信看了看尸體,尸體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窒息而死,從她尸體都動作看,死前還有一些掙扎。
  分析到這些東西,他閉上眼召出火焰將尸體焚燒成灰,變成骨灰的尸體隨著一陣風,吹落到了世界各地。
  看著飛去的骨灰,少女對著信鞠了一躬,感謝一番后她轉身就要離去。
  看到她要走,信伸出手喊:“請等一下。”
  少女回過頭,疑惑的望著他,似乎在問還有什么事。
  信走到她面前,說道:“你是被人害死的吧。”
  少女點頭。
  “既然是被害死的,那為什么不去找那個人復仇呢,雖然你只是游魂,但借助一些實物,還是可以輕易復仇的,為什么你不去呢?”信問著。
  少女眼中出現猶豫,她側過臉似乎并不打算談及這個話題。
  見狀,信不由得沉默了起來,沉默了很久,他才望向明月說:“人不可能一昧的逃避下去,我清楚你的痛苦是無法想象的,但是,這并不是你逃避過去的理由,你應該正視過去,只要你愿意,我就一定會幫助你。”
  少女望向信,眼中出現淚花,她望了很久,閉上眼讓眼淚流出,淚水落在了地上,化作陰氣又鉆進她的體內。
  她擦了擦淚水,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的動作。
  信看著她,伸出手和她握住。
  握住手的那一刻,他耳旁就響起了少女那清脆的聲音。
  “謝謝你陰陽師。”
  信直視著少女眼睛,用心聲回道:“你只能這樣說話嗎?”
  少女點點頭,回應道:“我是一個弱小的鬼物,勉強能夠保持意志還是因為那些動物和植物們的幫助,想要說話,我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向你傳遞心聲。”
  受到自然之物保護的游魂可是非常罕見的,只有那種心地善良之人死在荒郊野外才有可能受到它們保護。
  信心想著,正想著,好幾只林鳥就銜著小石頭飛了過來,看它們的樣子,好像是要用石頭來砸他。
  少女望向半空的林鳥,靜靜的搖了搖頭,她一搖頭,林鳥立馬將石頭丟到地上,它們落到附近的樹枝上,側著頭打量著信。
  看著這些就像女生家長一樣的林鳥,信不禁松開少女的手問:“需要我幫你尋找殺人兇手嗎?”
  少女,望向月亮,她抿著嘴搖了搖頭,重新抓住信的手對他說:“你愿意幫我不讓我的尸體被蟲蟻啃食,這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至于尋找殺人兇手,對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我已經死去,對我而言,這樣的生活要比活著還要快樂。”
  “可是……”
  信皺起眉頭,他認為任何罪惡都應該受到懲治,即便是被寬容的罪惡,那也應該受到懲治,他并不打算放任罪惡,因為放任罪惡就像眼睜睜看著一片發病的樹葉去感染整棵樹一樣。
  攥緊拳頭,信搖著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并不會因此而放棄尋找那個殺死你的人,他必須受到制裁。”
  少女輕嘆一聲,動情的盯著信眼睛,抓緊他的手說:“要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是你那該會多好,或許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第一次愛上的人。
  信瞇上眼睛,問道:“殺害你的,是你的愛……是你第一次愛上的那個人嗎?”
  少女點頭,松開信的手轉身化作陰氣鉆進了樹木當中,她和正常人一樣明白許多道理,但是她真的不想去面對,畢竟被愛人殺死的痛苦,怕是沒幾個人能承受的住。
  看著少女鉆進去的那棵樹,信不禁陷入了沉默和深思當中,人類歷史中,有著無數愛人相殺的故事,明明兩個人相愛的時候是那么甜蜜,為什么到了最后,卻會變得同國仇家恨一樣相殺相殘,是因為人類本身所難以抹去的暴虐還是因為得不到而產生的惱怒。
  他想不明白,轉頭望向圓月,圓月也不會告訴他答案,閉上眼嘆息一聲,信轉身就要往村子走。
  天色已經很晚了,就算他再找下去,再想下去也不會得到什么,那個倉木早川既然有可能被鬼抓走,那他被鬼殺掉的可能性就不會太高,因為鬼和人一樣都有懶惰心理。畢竟誰會因為一口吃的,而帶著食物跑上十萬八千里呢?
  信消失在了山林中,在他消失后不久,那個女孩又從樹中鉆了出來,她靜靜地望著月,身邊只有夜風和林鳥陪伴。
  
  
第118章 復原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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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用術法來到山下,信滿懷心事的往村子里走去,穿過寂靜漆黑的屋子,他來到了唯一亮著光的家門前。
  在他看到家的那一刻,一直在門口等他的櫻也看到了他。
  櫻從屋中跑出來,跑到他身前就停下來抽了抽鼻子,信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她仔細的聞了聞,發現那奇怪的氣味又消失不見。
  信疑惑的看著她,忍不住問:“你這是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就好像是女人的香味。”
  櫻皺著眉頭,信不是那種喜歡花天酒地的男人,這里又是山野,聞到那種氣味應該是她的錯覺吧,對,肯定是錯覺。
  心里松了一口氣,櫻望向那廢墟問:“沒有找到早川伯伯嗎?”
  “沒,倒是找到了一個游魂。”信一邊說一邊往屋里走。
  櫻跟著他,疑惑的問:“游魂?”
  “一個可憐的女孩,她被人殺害,然后拋尸到了這里,她拜托我幫她將她的尸體處理,所以你聞到的應該是她的氣味吧。”
  信坐到了桌子旁,望向躺在榻榻米昏睡的愛子。
  櫻給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對面問:“是一場拋尸案件啊,這種事應該報警吧。”
  “是應該,只是我對這種東西并不太懂,我認識的也只有佐藤近男是那方面的人,只是他的搜查一課并不負責這里。”信端起水。
  櫻點點頭,掏出手機說:“那我去找這里的府警吧,剛好我一朋友在這里擔任府警。”
  信猶豫的看著櫻,放下水杯說:“等等。”
  “嗯?怎么了?”櫻疑惑的望向他。
  信站起身,搖著頭說:“我已經將她的尸體處理掉了,如果他們來了,應該不好解釋。”
  櫻聽了皺起眉頭,他說的沒錯,這樣的情況跟他們解釋是很難解釋清楚的,畢竟死者和你沒有關系的話,你又為什么要對尸體動手呢?那就只能證明一種情況,那就是!你肯定和兇手有關,或是你就是兇手。
  櫻狠狠的甩了甩頭,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看到的偵探動漫,那個叫做工藤新一的高中偵探。
  說起來,她當巡查還是因為受里面的人物影響。
  回想起這些,櫻的臉不禁一紅。
  見她莫名臉紅,信忍不住走到她身邊問:“你怎么了?怎么臉突然變得這么紅。”
  “啊,沒什么,只是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
  櫻擺了擺手,盯著手機說:“這種事雖然不好解釋,但我想還是先跟她說上一聲,我看看她明天有沒有空。”
  “這樣啊,那你去聯系吧,我去廢墟那里再看看。”信往外走去。
  “好,那你早點回來。”櫻坐下來開始打電話。
  信走到了廢墟前,廢墟還是那個廢墟,跟之前相比,足洗邸帶來的污泥已經變干,看著黑乎乎的泥塊,他忍不住想要調查一下。
  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很好奇,那么大的足洗邸究竟是怎么產生的,調查鬼物最好的方法就是研究它們遺留下來的東西,這泥塊雖然看起來有些臟,但對一些人還是有好處的,比如美容之類的,當然,這得她們不介意這是腳上的泥巴。
  將靈氣探入泥塊當中,根據泥塊中殘存的力量,他隱約看到了那個巨大足洗邸的身影。
  一只巨足形狀的足洗邸正在山間跳躍,它雖然偶爾會踩中樹木,但在它離開后不久,樹木又會恢復原樣。
  等等,恢復原樣?
  信睜開了眼結束了幻境,他皺著眉打量著這片廢墟,據他所知,足洗邸這種鬼物只會破壞,無論是他所聽到的傳聞還是知識中,都沒有關于足洗邸離開后,被他破壞的物品恢復的事情。
  可是他用靈氣調查而產生的時光幻境又不會欺騙他,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搞不明白,同時也渴望搞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伸出手用靈氣撿起一塊木頭,他轉身往屋子走去。
  既然被足洗邸破壞的東西有可能會恢復正常,那這兩間木屋肯定也會恢復,只要他帶著這個木塊,當木屋恢復的時候,他手上的木塊就一定會回到這里,現在只需要等待即可。
  回到屋子的信坐在桌前等待著,在他等待的時候,櫻已經禁不住疲倦躺在了他的懷中。
  輕輕的摟著櫻,信也在不知不覺中閉上了眼。
  意識陷入夢鄉,術法因此而終,消失的光團使得屋子變得漆黑起來,整個村子里,只有淡淡的月光還在散布光明。
  夜越來越深了,信和櫻沉睡著,在他們沉睡的時候,地上不覺鋪上了一層淺淺的白霜,夜風從窗戶吹進屋子,風的寒意,使得兩人不由得擠了擠身體。
  在他們貼近身體取暖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腳印突然出現在了村子的落霜上。
  月光下只有鋪滿大地的白霜,那個腳印的主人踩著白霜前進著,它很是謹慎,因為無論何時,它都隱藏著身體。
  唯一能夠判斷它是否存在的,也就僅有那不斷前進的腳印。
  它的腳印停在了第一處廢墟前,停下后沒多久,那廢墟就神奇般的恢復了原樣。
  待第一個給足洗邸破壞的屋子復原,那腳印又快速的延伸到了愛子的家中。
  它停留在原地,廢墟又開始復原,剛復原,屋子又塌了下來。
  屋子坍塌的聲音非常的大,和之前悄無聲息的復原相比,這簡直就像是在耳旁敲鑼。
  信和櫻被這聲音吵醒,他倆連忙起身跑到屋子外,只看到愛子家的廢墟正在冒著灰塵。
  看到這個,信四處一看,只看到小小的腳印正在飛速離去。
  沒有猶豫,他直接將折扇丟到了半空中,飛舞的折扇上飛出一只拳頭大小的火鳳凰,鳳凰仰天高鳴,響起鳳鳴聲,村子就像升起太陽一樣變亮了起來。
  那個腳印停下了。
  信走到那個腳印旁邊,皺著眉說:“還不現身嗎!”
  “啊!你看到我了!天啊!我要死了,人類看到我了!早知道就不來這里了!”
  身前響起了小女孩的聲音。
  信望著前方,開口說:“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你究竟是什么鬼物,你為什么要幫那個足洗邸恢復他破壞的東西。”
  “那是因為我的本能啊,我天生就喜歡修復各種東西。”
  說著,一個穿著白色巫女服的長發小女孩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女孩甚是可愛,她肉乎乎的臉,配上和服上的金色掛飾,顯得有些貴氣逼人。
  女孩一現身,就害怕的退到了陰暗處,她瑟瑟發抖的看著信和正在靠近的櫻喊:“我警告你們,我可是很厲害的,你們最好不要過來,不然的話,我就用靈術對付你們。”
  看著這個四五歲左右的孩子,信不禁皺起眉頭。
  他在她現身的那一刻就已經看出了她的真身,這是一種類似于童女的妖怪。
  所謂童女,就是獻祭給神靈或是鬼物的女孩,她們在死后誕生的鬼物就是童女,這種鬼物常常很難誕生,因為她們就和童男一樣是一種祭品。
  尋常鬼物和神靈往往都會將他們吃掉,想要誕生靈智,往往需要非常大的福運和機緣。
  從這個女孩的衣著來看,她生前應該是被有錢鎮子或是城池的人獻祭的,至于是獻給什么的,他就不是十分清楚了。
  “好可愛的女孩,她是鬼物嗎?”
  櫻走過來問。
  “是一種名為童女的鬼物。”信回答說。
  “什么啊!我才不叫童女呢!”女孩大喊道。
  “哦?不叫童女,那你叫什么?”信望著她問。
  女孩皺起眉頭,將手指放到嘴里想了想,想了好久她都沒有想起什么,終于,她有些不耐煩了,將手指從嘴里拿出說:“我想不起來,不過我肯定不叫童女。”
  “好吧,既然這樣,那你總該有個名字吧。”信說。
  女孩點點頭,皺起眉小眉頭說:“是應該有個名字,我怎么現在才會想起名字的問題呢,明明我已經在這里玩了很長時間啊,我應該叫什么好呢?小花?小櫻?小愛?小新……”
  她一連念了無數名字,念了好一會兒,她露出笑容對已經快要麻木的兩人喊:“我想起來,我叫憐,我記得有人見過我小憐,你們可以叫我小憐。”
  “憐嗎,和姈有點像啊。”
  櫻不自覺看向了信。
  信眨了眨眼,望向小憐說:“是小憐啊,你能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不傷害我,我問我什么都可以,我知道的東西可要比那些老先生還要多,無論是《源氏物語》還是《平氏物語》,我都知道。”
  小憐驕傲的說。
  信點點頭,說道:“你為什么會幫那個足洗邸恢復屋子。”
  小憐皺起眉,不耐煩的說:“不是已經說了嗎,那是我的本能,本能!那個足洗邸是我見過的鬼物當中最喜歡破壞的,跟著它,我可以修復很多玩意。我喜歡修復東西的快樂,那就像親手蓋房子一樣,屋子主人對屋子的愛,會通過我的修復傳入我的心中,那種暖暖的感覺,就像我在鎮子偷的烤地瓜一樣溫暖。”
  “這樣啊……”
  櫻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櫻走到小憐旁邊,邀請道:“要來我家坐坐嗎?家里有好喝的牛奶和甜甜的糕點。”
  “甜甜的糕點……”小憐眼睛一亮,她點頭說:“好啊那就帶去糕點那里吧,好久都沒有吃過了呢。”
  說著,她一蹦一跳的跟著櫻回了屋子里,信見狀也只好跟著一塊回去。
  
第119章 歸來的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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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子后,櫻就同小憐坐下來閑聊,聊了一段時間后,小憐站起來說:“多謝招待,我現在要去追那個足洗邸了,要是還不追的話,恐怕又得想辦法尋找了。”
  坐在門口的信聽到話回過了頭,他看著望向他的小憐,從一旁拿出之前那個木塊說:“這個給你。”
  小憐跑過來,拿起木塊責怪的看了信一眼。
  “怪不得我剛剛修復的屋子會倒塌呢,原來是缺少這個啊,陰陽師,你是怎么猜到我會來的,是觀星占卜猜出的嗎?”她側著頭問。
  “不,并不是。”信搖搖頭,指向廢墟說:“我是在調查足洗邸時發現的。”
  “是這樣嗎?”
  小憐不相信的看了看信,看了一會兒,她就走了出去,站在漆黑的夜幕中,她轉過身說:“你的陰陽術可真是方便,就像我記憶中的那位陰陽師大人一樣,不過他要比你深沉的多。”
  “是嗎,那他應該很厲害吧。”信微笑著。
  “嗯,他是我心目中,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陰陽師,是他從邪佛口中救下的我,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的我。”
  小憐回憶著,回憶了一會兒,她搖著頭轉過身說:“算了,還是不說了,天快要亮了,我也該離開了。”
  聲音落下,小憐身影消失,她消失后沒多久,愛子的家就恢復了原樣。
  信閉著眼,感覺到童女小憐走遠后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櫻站在他旁邊,望著漆黑的小村問:“她離開了嗎?”
  “嗯,已經走遠了。”
  信點頭,望向漆黑的天空,黎明前往往是最黑暗的,看樣子,天快要亮了。
  “你去睡一會吧,我去用陰陽術在夢中修改一下愛子的記憶。”信轉過身說。
  櫻看著他的眼睛,她早已疲倦,點點頭后就回到了桌子那里爬著瞇了起來。
  信走到愛子所在的屋子前,施術將她記憶修改后轉身直接走到了門口,剛要坐下,櫻突然就睜開眼說:“進來吧,外面冷。”
  信愣愣的看著她,看到她那不容拒絕的眼神后才回到屋子里。
  房門閉上,屋中的人進入了夢鄉之中。
  夢總是虛幻且模糊的,沉睡的信和櫻,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還沒有清醒過來,直到太陽移動到他倆的臉上。
  陽光下,櫻的眼睫毛微微顫動,過了沒多久,她就睜開眼坐直了身,在她旁邊,是還在繼續沉睡的信。
  櫻看了他一眼,起身準備清洗,她的動作幅度非常的小,但即便是這樣,信還是被她給吵醒了。
  見信醒來,櫻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后走到門口去打水,剛走到水井那里,愛子家中突然就響起了倉木早川的喊聲。
  “愛子!愛子!你跑去哪里了!該死的,你不會又偷偷跑去跟那個可惡的男人幽會了吧,那個該死的男人,他怎么不去死,只要我活著,他就永遠別想得逞,無論是村子還是你,我都會牢牢護著你們。”
  櫻愣愣的站在原地,轉過臉望向走出門的信,她指了指愛子的家,示意他過去看看。
  信點點頭,走到了愛子家門前,剛過去,倉木早川就一把將門打開。
  看到信站在外面,他先是一愣,隨后一臉厭惡的說:“你們怎么還在這里,既然不喜歡這里,那就快點走吧,待在這里讓人看到厭煩!”
  信沒有搭理他,而是不斷的調動靈氣在他身上搜尋,搜尋了很久,他都沒有找到一絲陰氣。
  倉木早川并不清楚信在做什么,他輕哼著說:“不說話是做什么,像個懦夫一樣保持沉默嗎?該死的,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都這么喜歡沉默。”
  信開口了,他直視著倉木早川的眼睛問:“你昨晚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去了什么地方?該死的,我一個腿腳不便的老家伙不在屋里睡覺還能會去什么地方。”
  倉木早川罵罵咧咧的說,說著,他突然用拐杖指向信問:“對了,你昨晚有沒有聽到汽車聲,愛子可能跟那個叫做千里的混蛋跑去約會了,她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信皺著眉頭,看倉木早川的樣子并不像是在說謊,可是他怎么也不相信他說的話是實話。
  昨天晚上,他找了那么久都沒有找到他,他又怎么可能待在屋里睡覺呢,況且,他的屋子昨天晚上都已經被毀壞了一次。
  直直的望著倉木早川,信張開口問:“你昨天晚上……”
  話還沒問完,倉木早川就罵著說:“夠了!夠了!別跟我提昨天晚上了,現在最重要是把愛子找回來,你拿著手機嗎?我給你說手機號,你給愛子打電話,這個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竟然一個晚上都不回來。”
  倉木早川走到了信的身旁,信皺著眉,退一步說:“她現在在我家里。”
  “什么!”倉木早川眼睛瞪大,他怒視著信,大罵道:“該死的!她怎么會在你家,你個混蛋究竟對愛子做了什么!”
  聽到倉木早川的罵聲,櫻趕忙放下空臉盆跑過來,她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信并沒有對愛子做什么。”
  倉木早川看了眼櫻,心想也是,不過對他而言,道理遠遠沒有面子重要,他怒視了信一眼,拄著拐就往櫻的家走去。
  走到門口,他大喊起愛子的名字。
  看著他,櫻忍不住問:“你發現什么了嗎?”
  “沒。”信搖搖頭,緊皺著眉說:“從他身上我感知不到一絲陰氣,帶走他的鬼物要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櫻聽了心生擔憂,她望著信,問道:“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應該不會。”
  信搖著頭。
  在他搖頭的時候,愛子已經走了出來,因為昨晚他修改了她記憶的緣故,她現在只是記得在和櫻聊了很久后就困的在他家睡了下來。
  愛子跟倉木早川解釋著,解釋完后他倆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倉木早川沒有搭理他倆,而是直接回到了屋子里,只有愛子留下來向兩人道歉。
  “實在是抱歉,爺爺他只是太過擔心我,所以才這樣,還請你們多多包涵。”
  愛子鞠著躬說。
  “沒關系,我們可以理解。”櫻扶起愛子。
  愛子被扶起后對著她點點頭,望著屋子說:“不介意的話今天的飯菜就由我來準備吧,等我做好了,在用飯盒給你們帶過來。”
  “那就麻煩你了。”信對著她點點頭。
  “嗯,沒關系的,就當是我的歉意好了。”
  愛子無奈的笑了笑,起身朝著屋子走去,在她走進屋子后,櫻忍不住向信問:“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
  “等吧,等天黑了,我看看那個鬼物是否還會來。”信望著愛子家說。
  “也好……”
  櫻點點頭,轉身走到井邊,還是先打點水再說,將水打上,她同信又回到了屋子里。
  在屋里坐了片刻,村子外突然傳來汽車聲。
  聽到聲音,櫻又走了出去,來人是她的好友渡邊真希,她留著短發,穿著黑西裝,看起來十分干練。
  櫻小跑著迎了上去,一跑到渡邊真希面前,渡邊真希就說:“嗨,櫻,還真是好久不見呢。”
  “是啊,好久不見啊,從大學畢業后就一直沒有見面,嘿嘿,我都害怕你把我忘了。”櫻笑著說,
  “哪里,怎么會忘呢。”渡邊真希笑了笑,她望著身旁那結著蛛網的屋子,忍不住說:“這個村子怕是要荒廢了吧。”
  櫻聽了點點頭,不舍的說:“是啊,這里已經沒有幾戶人家了。”
  正說著,探頭從窗外看這邊的倉木早川突然怒吼道:“就算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不會離開村子,你們這些該死的家伙,想要拆除村子,就從我的尸體上過去吧!該死的混蛋!”
  他將西裝打扮的渡邊真希當成了房產工作的職員,以為她來是跟櫻辦理相關問題的,畢竟拆遷這種事情,需得經過戶主的同意才能進行下去。
  倉木早川并沒有罵太久,他在罵了幾句后就被一臉羞紅的愛子給拉著回到了房子里。
  愛子在窗前歉意的對櫻和渡邊真希點了點頭,羞愧的閉上了窗。
  看到窗戶閉上,渡邊真希皺著眉說:“看樣子,負責這個村子的工作人員并不怎么輕松啊。”
  “唉。”櫻搖搖頭,拉著渡邊真希胳膊說:“還是不提這個了,咱們先進屋吧,我跟你介紹下我的愛人。”
  “嗯!你都有愛人了?”
  渡邊真希一臉不相信的打量著櫻。
  被她這一打量,櫻一下子羞怒起來,她語氣不善地說:“怎么?難道我就不能有愛人嗎?”
  “當然不是。”渡邊真希舉手投降,她笑著說:“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這么快就找到,他跟咱們一樣是巡查吧,或是說是文員?”
  “不是。”櫻搖搖頭,“忘了告訴你,我已經辭職了。”
  “什么?辭職!你在開玩笑吧,為什么要辭職呢?難道是因為他,他不愿意看著你拋頭露面嗎?該死的,男人怎么都這樣!”渡邊真希罵道。
  “不是啦,是我覺得不適合那個工作,所以就辭職了。”櫻搖著頭說。
  “什么不適合,肯定是他的大男子主義,該死的,我要去找他理論理論!”
  渡邊真希朝著屋子走去,而櫻則不停給她解釋著。
  
第120章 渡邊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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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人固執起來,就像一頭認定方向的蠻牛,就算用盡一切力氣都無法使他回頭,除非現實去鞭打他。
  帶著憤憤不平之心,渡邊真希走進了屋子里,一進門她就看到了正在沏茶的信。
  信平靜的望著她,伸出手說:“請坐。”
  渡邊真希坐到了信對面,櫻這時也走了進來,她坐到了信的身旁。
  “請品嘗。”
  信給她遞了一杯茶,然后又給櫻倒了一杯。
  看著信這幅平靜的模樣,渡邊真希不由得懷疑起來。
  這樣一個平靜的男人真的是一個大男子主義者嗎?看起來怎么一點也不像。
  將目光投向櫻,渡邊真希只看到了她對信的愛。
  她心里清楚,櫻不是那種傻乎乎的女人,她既然選擇信,那自然就有她的目的,也許……她應該搞錯了吧,櫻辭職或許真的只是向她所說的那樣,并不適合巡查的工作。
  不過,想歸想,她的氣還并沒有消,她嚴肅的望著信,直到信將茶杯放下才開口問道:“你知道櫻辭職的事情吧。”
  “當然知道,你是有什么問題嗎?”信問道。
  渡邊真希點點頭,她用目光阻止了想要說話的櫻,說道:“我想知道,是你嫌棄她拋頭露面所以才讓她辭職的嗎?”
  信的表情嚴肅起來,他搖頭答道:“并非如此,我并不會干涉她的選擇,她的選擇在于她的想法,我尊重她的一切決定,無論那個決定是什么。”
  渡邊真希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她深吸口氣,望向了櫻。
  櫻點點頭,應和道:“那是我個人的選擇。”
  “可是你明明那么喜歡巡查這個職業,為什么你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渡邊真希滿臉不解。
  櫻抿了抿嘴,看了信一眼,紅著臉說:“因為……我有了更重要的目標。”
  “更重要的目標?”
  渡邊真希望向面不改色的信,櫻的目標就是他,這個看起來有點怪異的男人,他身上是有什么魔力,使得櫻都會淪陷。
  是他用甜言蜜語騙了她嗎?還是說他用骯臟手段威脅她。
  一想到這些,渡邊真希就搖了搖頭,職業病又犯了,看誰都像罪犯,可能是她太渴望懲治罪犯了吧。
  “喝杯茶吧,也許這樣會好一點。”信仿佛看穿了她的心。
  渡邊真希端起茶,猶豫的看了看,閉上眼將茶喝掉,喝掉后,她深呼吸一下,感覺心情平復后才回想起她之前的失禮之舉。
  畢竟無論櫻怎么樣,她的選擇都不是她能說道的,她這樣已經很是失禮了。
  因為羞愧,渡邊真希紅著臉躬身道:“抱歉,之前問了你那么多失禮的問題。”
  “嗯。”
  信點點頭,給她倒了一杯茶說:“沒關系,先喝點茶吧,井水泡的茶可要比自來水泡的茶多出一分韻味。”
  “是嘛,可能是我不懂茶吧。”
  渡邊真希自嘲一聲,端起茶輕抿了一口,將清香四溢的茶水喝下,她望向櫻說:“對了櫻,你找我來不是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嗎?到底是什么事啊。”
  “是有重要的事。”櫻點點頭,“信在昨晚山上發現了一具女尸。”
  “什么!女尸!”
  渡邊真希站起身,她緊緊地盯著櫻說:“這種事情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我需要跟總部聯系,請稍等一下。”
  她掏出手機就要往外走。
  “等等!”櫻喊道。
  渡邊真希停下來,回過頭疑惑的問:“怎么了?”
  “先坐下吧,等我把話說完。”櫻說。
  “還有什么比這更重要事情嗎?”渡邊真希皺著眉說完,然后就重新坐了回去。
  坐下后,她盯著櫻和信說:“你們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櫻點點頭,無奈的說:“信在發現尸體的時候順便將尸體給處理了。”
  “順便給處理了?”
  渡邊真希瞪大眼,她不相信的看著正喝茶的信問:“你是怎么處理的。”
  “用火燒了。”信淡淡的說。
  “用火燒?你不怕引起大火嗎?你當時是怎么想的,這樣的情況你應該及時保護現場并報警,在山林中點火是非常危險的,你的自覺性怎么……”
  渡邊真希停下了,她突然想起信是櫻的愛人,當著櫻的面這樣說他實在是不太合適。
  歉意的望向櫻,她低聲道:“抱歉,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櫻看了信一眼,見他不在意后才說:“你今天確實是有些失常,往常的你可是很冷靜的,怎么現在變得這么容易激動起來。”
  “那是因為……”
  渡邊真希張了張嘴,閉上眼嘆息道:“唉,你可能不知道,我在進入府警系統后就被調到了文職上,每天處理的都是那些該死的文件,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麻煩的文件,我一直想著調任行動部門,但我那該死的老爸總是覺得那里太危險!如果一個國家的巡查都害怕危險,那那個國家又怎么保護他們的國民……”
  渡邊真希抱怨著,聽著她的抱怨,櫻不禁皺起眉頭,她見過渡邊真希的父親,他是府警系統的高級官員,他這樣做,目的僅僅只是保護他的女兒,這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渡邊真希并不喜歡這樣。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復雜的家庭問題吧。
  心中無奈的嘆息,櫻拍了拍渡邊真希手說:“好了,沒關系了,只要你能做出一番成績,或者你向你父親表達清楚你的心意,這樣的話或許你還能達到你的目的,畢竟人和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交流和溝通,你每天都和你父親拌嘴,這樣是無益于解決問題的。”
  “唉,你說的沒錯,但是看到他,我就想和他吵架,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渡邊真希嘆息道。
  “可能是因為你渴望得到他認可吧。”信插嘴道。
  “渴望他的認可?”真希疑惑的說。
  “孩子渴望父母的認可是非常正常的,你父親他,應該很少夸獎你吧。”信平靜的說。
  “是這樣沒錯,只是……”
  真希突然陷入了沉默當中,過了很久,她嘆息道:“也許我真的只是想要得到他的認可吧,畢竟從小到大,他都不怎么管我。”
  櫻和信對視一眼,走到她身旁安慰道:“沒關系啦,只要你做出值得他肯定的事就行了,相信自己,只要你想做,就一定能夠做得出。”
  “謝謝。”
  真希對著櫻點點頭,點完頭,她就一臉怪異的盯住了櫻的臉。
  見她這樣,櫻摸了摸臉問:“我怎么了嗎?你怎么這樣盯著我。”
  “你不像以前的你了,以前的你絕不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現在的你變得更像一個……嗯……該怎么說呢。”
  真希猶豫了下,想起來后就說:“你變得更像一個妻子了。”
  “啊!”
  櫻驚叫一聲,羞紅了臉望向信。
  信臉色微紅,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原樣,他端起茶杯,輕聲說:“咱們還是說說那個尸體的事吧。”
  “好,你講講吧。”真希說。
  信點點頭,說道:“她看起來大概十六七八歲,具體年齡我也沒問。”
  “嗯……十六七八歲的樣子嗎,你為什么不問啊。”
  渡邊真希習慣性的說,剛說完,她就立馬喊道:“請等一下,你剛剛說什么,沒問?你問什么?”
  “當然是問她啊,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信皺起眉頭,剛皺起眉頭,他就一下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把這個真希當成櫻了。
  櫻白了信一眼,對著真希解釋道:“他是陰陽師,能夠看到靈魂。”
  “你在開玩笑吧,這個世界怎么會有靈魂……”
  渡邊真希聲音慢慢變弱,因為她看到信身后正飄著一個女孩。
  剛看到這個,信就說:“她長這樣,是窒息而死的,殺人者有可能是她的戀人,你可以將她的樣子記下來,然后回去慢慢調查。”
  “這是幻覺吧……”
  渡邊真希不確定的說。
  她剛一說完,信用靈氣制造出來的幻影就飄到她身旁吐著氣說:“當然不是幻覺了,你現在也沒有做夢。”
  真希身體顫抖了下,她退到櫻身邊對著信喊:“好了,我相信你,讓她回去吧。”
  “相信就好。”
  信揮手將女孩幻影打散。
  見幻影消失,真希松了一口氣,坐下來說:“這么說來我只需要去調查她戀人就行了。”
  “沒錯。”信點頭說,“那個家伙十有八九是兇手,你只要抓住他逼問一番就可以,如果他死撐著不開口,你可以找我,我有無數種辦法讓他開口說實話。”
  真希突然覺得房間一冷,她打了個顫,站起身說:“好了,我想我大概清楚了,我這就回去調查,那么櫻,以后有時間在聊,我先走了。”
  她不容拒絕的跑了出去。
  櫻目送著她上車,回過身問:“你嚇唬她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突然覺得這樣比較有意思。”信笑著說。
  櫻坐到他身邊,直視著他的臉說:“真希雖然有些失禮,但也不至于這樣,這樣的事,你以前可不會做,總感覺你變了一些。”
  信愣了愣,嘆息一聲說:“可能真的變了吧,只是你喜歡這樣的變化嗎?”
  “不清楚,我喜歡的人是你,你變成什么樣我都能接受,只是接受的程度會有所不同。”櫻說。
  “這樣啊,那我還是做以前的我好了,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你會討厭我了。”信笑著。
  “什么嘛,又在跟我說笑……”
  櫻嬌羞的看了信一眼,轉身走進了臥室中。
  目送著櫻進去,信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他面色沉重的望向窗外,能夠快樂,又有誰會選擇痛苦呢,只是因為,他有太多需要面對的,但愿以后能夠少一點悲痛吧,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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