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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背后的蛇
東京陰陽錄全文閱讀作者:難醒加入書架
信的手機鈴聲在這個只有呼吸聲和雨聲的廢棄工廠里,聽起來實在是有些刺耳。
  
  信看了眼那些個好奇的盯過來的嘍啰,那些嘍啰和他目光一對視就嚇得又低下了頭,看樣子,他將會成為他們揮之不散的噩夢。
  
  搖搖頭,信掏出手機,來電人是佐藤近男,他現在打電話做什么?難不成他那邊出了什么問題。
  
  接通手機,信問道:“怎么了?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
  
  “信,你那邊沒出什么事吧。”
  
  手機中傳來嘈雜的聲音。
  
  聽著手機里的雜音,信不禁眉頭一皺,他問道:“你那邊怎么了?怎么聽來這么吵,你還沒有帶人來嗎?”
  
  “不,我已經帶人來了,現在正被堵在路上。”
  
  “被堵在路上?你那邊堵車了?”信皺著眉問,他心中突然產生一種不安的感覺。
  
  “怎么說呢,應該說是巧合還是什么,總之我們現在正被一輛被破了胎的卡車堵著,其他路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情況,如果要繞路的話,恐怕還得一個多小時才能趕過去。”佐藤近男沉沉的說。
  
  “一個多小時……這一切恐怕不是巧合吧。”信將目光投向工廠外面。
  
  “我和你想的一樣,應該是有人故意攔著我們,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看你那邊有沒有什么情況。”
  
  “我這邊啊。”
  
  信看了眼那些個乖乖蹲在地上的人,搖頭說:“我這邊已經被我控制住了,你們來了直接帶這些家伙去問話就是了。”
  
  “不,我不是說那些家伙,攔路的恐怕另有其人,你要小心一點才是。”
  
  “另有其人……”
  
  信皺起眉,他想起了風間三次郎所說的話。
  
  “風間組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力量還在我的掌控中,你去見那家伙的話一定要小心一點,眼前的老虎可沒有背后的蛇可怕,一定要小心藏在暗處的吉岡中村。”
  
  既然不是前田裕太干的,那就說明,攔著佐藤健男的就是吉岡中村的人。
  
  剛想到這個人的名字,工廠外面就來了一堆黑色的汽車,那些汽車伴隨著刺耳的聲音停在外面。
  
  看到那些汽車,信的眼睛不由瞇起。
  
  電話里的佐藤近男半天見信也不說話,于是連忙問道:“信!信!你那邊怎么了?怎么不說話啊。”
  
  信拿起手機,對他說:“攔你的家伙已經來我這里了,你盡快帶人過來,這些家伙我會盡量控制住。”
  
  聽到這話,電話那頭的佐藤近男不禁愣了一下,他朝著那正在被推著往前走的貨車看了眼,嘆息一聲說:“盡量別傷到那這家伙,他們要是找律師的話,恐怕你也會受到一些麻煩。”
  
  “我明白,我會盡量的。”
  
  說完,信掛掉手機調動大半靈氣將蹲著的所有人都控制住,被控制后,那些人就一臉驚恐的站了起來。
  
  這時候,外面的人已經走了進來,他們和被控制的人打扮可以說一模一樣,都是看起來體面的西裝皮鞋,如果他們面色和善一點,或許會讓人以為他們是聚集起來的上班族。
  
  可惜,他們不光面色兇狠,手上還拿著具有殺傷力的刀具和槍具。
  
  這些人走到距離信面前只有二十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他們從中間讓出一條路,只看到一個留著長發的胡須中年男人正帶著兩個精壯的手下朝著這邊走來。
  
  看著一身灰色西裝打扮的中年人,信緩步走到那些被控制的人面前,他望著慢慢停下來的他,說道:“你就是風間組的吉岡中村吧。”
  
  “沒錯,你看起來倒是有些面生,難道是前田裕太那家伙找來的嗎?”
  
  吉岡中村的目光在信和那些個恐懼的人臉上掃了一圈,掃過之后,他心中產生了一股深深的不安。
  
  這些人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們滿臉恐懼,卻又站的端端正正,簡直讓人覺得他們就像是一群被人操控的傀儡一樣。
  
  正如吉岡中村在打量信和其他人一樣,信也在打量他跟他的手下。
  
  吉岡中村的人手上的武器要比前田裕太手下的武器更具有殺傷力一點,他們手上的槍要比他們這邊的多兩倍。
  
  簡單的觀察了下,信對著吉岡中村說:“你來這里是找前田裕太的吧。”
  
  “當然是來找他,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帶著手下來這里散步的嗎?年輕人,讓前田那家伙出來吧,你還代表不了他。”吉岡中村輕笑著說。
  
  信點點頭,他確實是代表不了前田裕太,不過,前田裕太恐怕是沒辦法自己走出來了。
  
  他正想著如何跟這個家伙說的時候,車間里的上衫龍馬突然拖著滿臉是血的前田裕太走了出來。
  
  從縫隙看到前田裕太慘樣的吉岡中村不禁稍微一愣,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號稱新宿猛虎的前田裕太怎么會像條死狗一樣被人拖著出來。
  
  他盯向了上衫龍馬,盯了片刻,他就想起了上衫龍馬,曾經的上衫龍馬,可是風間組最強打手,身為原風間組的人,他又怎么不會認不出這是誰。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感到有些吃驚,上衫龍馬的實力他大概也能根據記憶推測出一些,按道理,就算是上衫龍馬跟前田裕太單挑,也不可能一點傷也沒有,怎么他身上看起來那么干凈,難不成前田裕太是被人打了?可是這里都是他的手下啊,難不成都叛變了?
  
  百思不得其解,吉岡中村望向了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信,張了張嘴,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問什么好。
  
  這個時候,上衫龍馬和麗娜已經拖著前田裕太走到了信旁邊。
  
  他一把將昏迷不醒的前田裕太丟到人群中間,然后抬頭對著皺眉的吉岡中村說:“吉岡中村,你是來找他的吧。”
  
  吉岡中村點點頭,他皺著眉問:“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他……”
  
  “他綁架了麗娜姐,所以我和信來這里見他。”上衫龍馬說。
  
  聽了這話的吉岡中村不禁望向那些個面色更加恐懼的被控小弟。
  
  望了兩眼,他又望向面色平靜的信,上衫龍馬他清楚,他根本沒有能力做出這么大的事,那做出這一切,恐怕就是這個年輕人。
  
  仔細看了看信,他開口問道:“這些人現在都聽你的吧?”
  
  信點點頭,說道:“他們暫時聽我的,你是有什么問題嗎?”
  
  “不,沒什么問題,只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讓前田裕太的手下聽你話的,他們就算有人為了利益背叛,也不可能全部都背叛吧。”吉岡中村搖頭說。
  
  信直視著吉岡中村的眼睛,調動靈氣潛入他的手臂,靈氣一進入他的手臂,吉岡中村就感覺雙手失去了控制。
  
  這時候信才說:“我就是這樣讓他們聽話的。”
  
  吉岡中村皺起眉頭,他掙扎了下,直到信收起靈氣他才重新恢復正常。
  
  恢復正常的他驚恐的望著信,他皺眉問道:“你是那些修行的人?”
  
  “沒錯。”信點點頭,望著他說:“是你攔住了佐藤近男他們吧。”
  
  吉岡中村點點頭,盯著信說:“原來是你通知了他們啊,我還以為是風間那個老家伙呢,話說起來,你控制這些家伙是打算掌控前田裕太那家伙手下的資產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明顯露出了一絲不甘心,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信看到了。
  
  這些人的爭斗無非就是為了錢和地盤,能讓這些人都為之爭奪的,恐怕不是一點點錢,有可能有成十上百億的資產,不過那和他又有什么干系呢,有些錢,還是不要沾染的好。
  
  信搖了搖頭,說道:“我來這里只是救人的,至于那些所謂的資產,都和我沒有干系。”
  
  吉岡中村聽了滿是不相信,他可不相信能夠控制這些人的信會不知道前田裕太資產的價值,對于信而言,那些資產已經是垂手可得,他現在這樣說,難道是要放棄嗎?還是說他是在試探呢?不過他應該用不著試探,畢竟他的力量那么詭異。
  
  皺著眉,吉岡中村猜測著。
  
  見他陷入猜測信仰頭看了眼天空,發現雨正在慢慢變小后就說:“你們爭奪的東西我都不感興趣,只要不影響我就行,吉岡先生,帶著你的人回去吧,我還要等佐藤近男他們呢。”
  
  吉岡中村聽了陷入一陣沉默,他沉默了片刻,問道:“你真的不想要那些資產嗎?如果可以,我想我可以幫你,如果咱們聯手,相信整個東京的地下世界都會是咱們的。”
  
  “我對那沒有興趣。”信搖頭拒絕。
  
  被拒絕的吉岡中村低頭望向依舊處于昏迷的前田裕太,他想了想,揮手示意一個手下拿著刀走到前田裕太那里。
  
  他的手下走到前田裕太面前后就蹲下去一刀扎在了前田裕太的心臟上。
  
  前田裕太身體抽搐了下,然后就沒了聲息。
  
  看著正在流血的前田裕太,信的眉頭不禁皺了皺。
  
  這時候,吉岡中村微微鞠了一躬說:“前田裕太已經被您的朋友給打成了這樣,就算是不殺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我的手下會自己去認罪,您和您的朋友只管安心就行。”
  
  聽著他的話,信和上衫龍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這就是他們的做事手段嗎,可真是殘忍啊,不過對于前田裕太而言,這樣的方式,應該還不算殘忍,畢竟就算他活著,恐怕還會遭受更殘忍的事情,與其那樣,還不如選擇這個呢。
  
  信心中嘆息一聲,對著準備告辭的吉岡中村說:“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吉岡中村好奇的看著他,說道:“請問是什么事?”
  
  信指向死去的前田裕太,說道:“放過他的家人吧,畢竟他這樣已經算是贖罪了。”
  
  吉岡中村點點頭,閉上眼說:“他畢竟也是我曾經的兄弟,傷害兄弟親人的事我還是做不出來的。”
  
  說完后,他轉身直接帶著手下離去,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信閉上眼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這樣做,真的算對嗎……
  
  
第177章 難以擺脫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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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吉岡中村一行人后,信和上衫龍馬等人就一直待在車間等待,留在外面的只有不斷流著血的前田裕太。
  
  他的血液混著雨水將外面的地面染成紅色,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那猙獰的臉變得更加猙獰。
  
  待在車間內,所有人都心事沉沉的等待著,前田裕太生前確實做過太多太多的惡事,但無論怎樣說,他還終究是個人,他的死亡讓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恐懼,一種對自身死亡的擔心所產生的恐懼。
  
  身為人類,看到同類的尸體,總會忍不住想到自己死亡的樣子,這一點無論是陰陽師還是那些個小嘍啰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在前田裕太死后,原本還掙扎著想要獲取自由的嘍啰們都慢慢停止了掙扎。
  
  這個世界可是會死人的,和雨中不斷流血的尸體相比,一點小小的自由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人活著,只要他們能夠活著回到他們的家中,只要沒人會殺他們,那他們,寧可永遠失去自由。
  
  恐懼,擔心,痛苦,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在人群中彌漫著,帶著麗娜,上衫龍馬站在不遠處輕擁著有點害怕的她,他的目光始終盯在之前他揍前田裕太的地方,那里還殘留著些許前田裕太的血跡。
  
  看著那鮮紅的血跡,上衫龍馬不禁陷入了沉思,前田裕太的死對他而言,有一種說不出的糾結感,身為仇人,他自然是渴望仇人能夠慘死,但身為人,他又不自覺對前田裕太的死產生了同情。
  
  雖然他清楚的知道,即便吉岡中村不讓人不去殺前田裕太,前田裕太也會有極大的可能被仇人殺死在牢中,不過知道歸知道,真當他親眼看到前田裕太失去生命的那一刻,心中還是不由得添了一份罪責。
  
  他都是這樣,更別說原本和這件事并沒有多大干系的信。
  
  一想到信,上衫龍馬目光就不由得移動到了正在門口靠著墻的信身上。
  
  信正在看前田裕太的尸體,或是說,從他帶這些人進來后就一直在盯著前田裕太的尸體。
  
  尸體他見的多了,死亡他經歷的也不算少,各種各樣的尸體他都見過,但是,這一刻,他心中產生一種難以說清楚的迷茫。
  
  這就是人類的本質嗎?為了利益而自相殘殺,聽吉岡中村的話,他和前田裕太好像曾經是兄弟。
  
  既然他們曾經是兄弟,那想必,必然會有過命的交情,有那樣深厚的交情,那他們又是如何走到現在這一步的。
  
  金錢,權力,美色,這些都是人類所為之爭奪的,為了這些,兄弟可以反目,父子可以相殘,當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人就會暫時擁有這些,然后他又要警惕那些對這些貪圖的人,最后又重復同樣的事情。
  
  人類就是這樣嗎?當然不是,人類也有無數好的方面,只是,現在他所看到的,就是現在這樣。
  
  他們這樣,僅僅只是因為利益超脫了人性,還是因為利益讓他們拋棄了人性。
  
  這一切都無從所知,信靜靜的看著,雨水讓他聞到了略帶腥味泥土香,無論人類在什么時候,都是會像野獸那樣爭奪,千年,萬年,乃至百萬年,人類都會無休止的爭奪。
  
  如果是為了生存去爭奪到也還算正常,但為了享受而去爭奪,簡直是讓他不知該說些什么,也許這是正確的,也許只是他想的太多,只是他現在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厭倦,對身為人類自身,或是對那些正在為了享受爭奪的人而感到厭倦。
  
  沉默的狀態在車間持續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黑夜降臨的那一刻,夜風吹走了陰云,皎潔的月光從天空照下。
  
  月光中,龐大的警視廳車隊帶著震懾人心的聲音來到了工廠外,一停下,佐藤近男和行動組的成員就帶頭沖了進來。
  
  他們帶著手電,手電的燈光照到了信的臉上,也有一些燈光照在了前田裕太的尸體上。
  
  在燈光的照耀下,前田裕太的尸體有種讓人恐懼的感覺。
  
  跑進來的佐藤近男看了眼前田裕太的尸體,看過之后,他緊皺著眉頭走到了車間門口。
  
  他緊盯著信那平靜的眼睛,問道:“這是你干的嗎?”
  
  信搖了搖頭,閉上眼疲倦的說:“是吉岡中村派人殺的。”
  
  “吉岡中村……”
  
  佐藤近男眉頭緊皺,他回憶了下吉岡中村的資料,然后又將目光投到了車間中。
  
  那些小嘍啰正被警視廳的人押著往外走,而上衫龍馬和麗娜正跟著一個女警往車上走,發生這么大的事,不做點筆錄可不行。
  
  望著這些人,佐藤近男發現他們并沒有受什么傷,這就說明,這里并么有發生大規模械斗,既然沒有,那前田裕太的死可能就是在信等人的見證下死去的。
  
  想到這一點,佐藤近男問:“他是在你面前被殺的吧?”
  
  信點點頭,沉重的說:“是。”
  
  聽到若他所料的回答,佐藤近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沉默了良久,他不解的問:“為什么?”
  
  “為什么要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殺死,你當時要阻止的話,應該可以阻止的對吧,為什么你當時并沒有阻止,能告訴我為什么嗎?”佐藤近男目光不移的盯著信。
  
  信和他對視著,對視了很久才慢慢閉上眼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信……”
  
  佐藤近男握緊拳頭,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松開拳頭嘆息一聲說:“你當時應該阻止他,憑你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用死人,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或許是為了他自己,又或許是其他什么原因,不過現在,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死去的前田裕太已經被抬上擔架離去,他的那些手下也陸續上了車。
  
  信和佐藤近男在工廠站了許久后也坐上了同一輛車。
  
  這件事會如何處理,怕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許有電視臺會提及,但絕大多數,可能會被封存起來。
  
  坐在佐藤近男的車上,信的目光盯在窗外,看著不斷閃過的燈光,他的心陷入了一種迷茫和困惑。
  
  通過鏡中那模糊的倒影,佐藤近男能夠看到信眼中的迷茫,這件事對信而言,可能并不像尋常小事那樣,對于前田裕太的死亡,他可能已經記在了身上。
  
  身為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他本應該不對此而多加詢問,但身為朋友,他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說:“其實,你當時應該攔著那家伙,如果前田裕太還活著,或許你就不會有這么多煩惱。”
  
  信眼睛一眨不眨,他就像沒有聽到佐藤近男的聲音一樣,他在想前田裕太的尸體。
  
  人類殺死人類,和鬼物殺死人類究竟有什么不同,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鬼物殺死了人類,那他就得去殺死鬼物,但是這次,殺死人類的卻是人類,他可以像殺死鬼物那樣去殺人嗎?
  
  毫無疑問,這是不可能的,除非被殺的人和他有莫大的關系,可惜,前田裕太并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前田裕太的尸體已經被搬上車,而殺死他的那個小嘍啰,也會在威逼利誘之下去自首。
  
  殺人者去自首,難道不是一個完美的結果嗎?只是,真正殺死前田裕太的人究竟是誰,是他,是上衫龍馬,還是那個指使手下殺人的吉岡中村。
  
  看起來確實是吉岡中村,但他們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嗎?可能并不是這樣吧,他們從某種意義上講,其實也間接害死了前田裕太。
  
  想到這里,信閉上眼嘆息一聲,他伸出手將車窗打開,刺骨夜風吹到他的臉上,讓他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佐藤近男看著信,他知道信心中又想了很多東西,信是個有時理性有時感性的人,對他而言,現在心里可能并不好受吧。
  
  身為朋友,現在是應該安慰他一下,但話一到嘴邊,卻又不知該怎么安慰。
  
  難道要說這沒有關系,其實你并不用為此而自責,這件事對你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是,就算是說了,難道信心里就真的不會多想嗎?可能只有他知道吧。
  
  信在夜風中閉著眼,隨著車走了一會兒,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櫻的來電。
  
  信睜開眼,關上窗后就接通了櫻的手機。
  
  “喂,信,你那邊怎么樣了?”櫻擔心的問道。
  
  “我……我這邊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擔心,大概一會兒我就會到新宿。”信回答道。
  
  “呼。”
  
  櫻從電話里舒了一口氣。
  
  “那你可要早點回來,對了,記得找人把另一輛車也開回來,我先去給你準備晚餐,等你回來了咱們在一起吃。”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
  
  櫻說了一聲后就將手機掛斷。
  
  看著黑了屏的手機,信閉上眼深出了一口氣,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了,只要去做個簡單的筆錄他就可以離開,這上面,警視廳也不會為難他,畢竟就算是他殺了人,憑借自身的人脈也是可以解決,況且殺人的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汽車行駛著,慢慢的,車隊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第178章 絕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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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點,下過雨的新宿一如往常一樣有著無數漫步的行人,他們和之前在這街上漫步的人并沒有多大差異。
  
  可能唯一的差異就是,他們穿的衣服要比之前的人要多上一些,畢竟已經是晚秋了,再加上下了幾乎一天的雨,夜的寒冷讓他們都將自己裹了起來。
  
  新宿的街頭,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信還有上衫龍馬以及麗娜都下了車,和他們一起下車的還有滿臉疲倦的佐藤近男。
  
  四人站在路邊,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當中,他們的筆錄已經做完,從情況上講,他們已經和這件事沒有了關系,雖然上衫龍馬在死者臨死前把他揍了一頓,但在佐藤近男上司的示意下他還是和信一起走了出來。
  
  這一出來,怕是永遠也不會在有人會因為這件事而去找他們,畢竟,這件事從某種意義上講已經結束了,在他們回到警視廳的時候,就有殺人者來自首,同時還有各種電話打來。
  
  那些都是麻煩卻又不得不去接的電話,打電話的人,其中也有些是信認識的。
  
  回想起自己接的幾通電話,佐藤近男不禁嘆息一聲,他復雜的看了看神色沒有多大變化的信,看了兩眼,他又望向繁華的新宿街區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你也不要因為這而想太多,有時間就去外面旅行一下,就當是散散心。”
  
  “我知道。”信點頭回應。
  
  聽他回應,佐藤近男又張開口打算說些什么,可他一看到信眼中的疲倦,就不住的合住了嘴,他看了看信,又看了看和麗娜站在一起的上衫龍馬。
  
  上衫龍馬一如往常一樣皺著眉,也不知他是習慣這樣還是因為這件事而思考。
  
  不過就算是思考,現在也和他沒有了關系,他已經將他們送到了新宿,接下來,他還要回去去忙自己的事,搜查一課可不僅這一個案子,還有無數棘手而又血腥的案子在等著他去處理。
  
  伸出手拍了拍信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佐藤近男轉身上了車。
  
  “我走了,以后有事記得事先通知我。”
  
  說完后他就開車上了路。
  
  目送著汽車遠去,信不禁轉頭望向了熟悉的歌舞伎町一番街,街上燈光閃爍,游人重重,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繁華。
  
  只是,他現在所看的,卻不僅僅只是繁華,更多的還是藏在繁華背后的黑暗。
  
  正如一切美麗的事物后面都有著丑陋的東西在支撐一樣,這座繁華美麗的新宿街區后面,究竟又藏了多少痛苦而又黑暗的過去。
  
  人類世界就如同這座美麗的街區一樣,幾乎大半人類都在享受和平時代的幸福,可是,在這幸福之下究竟又有多少血與淚,恐怕這些都讓人難以數得清,就算數得清,恐怕也沒人愿意去數,畢竟和表面的幸福相比,幸福背后的黑暗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反正背負黑暗的人又不是他們,還是即時享樂的好。
  
  看著這些人,信沉默著。
  
  在他沉默了片刻后,上衫龍馬突然鞠躬低下頭說:“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他的聲音讓信回過神來,扭頭望向上衫龍馬,對著他搖搖頭說:“沒關系,天黑了,你們也快回去吧,我要去找滑頭鬼做件事。”
  
  上衫龍馬聽了直起身點點頭,他和櫻對視一眼,告辭一聲后就轉身走進了街區。
  
  目送他們遠去,信深出一口氣朝著滑頭鬼的酒吧走去,他得找她讓她開另一輛車和他去春日部。
  
  穿過行人,信走進了滑頭鬼酒吧里,酒吧里的滑頭鬼正靜坐著,看到信進來,她就輕聲問:“事情怎么樣了,都解決了嗎?”
  
  “都解決了。”信坐到她面前,要了杯水喝下就掏出另一輛車鑰匙說:“今晚恐怕得麻煩你一下。”
  
  “哦?是要我開車送你回去嗎?”滑頭鬼挑著眉問。
  
  “不,是讓你開另一輛車。”信搖頭說。
  
  “另一輛車啊,那好吧,現在就出發嗎?”
  
  “是,現在就出發。”
  
  信放下杯子,站起來轉身往外走。
  
  見信這樣,滑頭鬼隱約察覺到他可能有心事,既然有心事,那就讓他慢慢消化吧,她只要跟著他就好。
  
  跟著信走在街上,滑頭鬼就像一個普通的女性朋友那樣陪著他往停車的地方走,走到橋上的時候,她突然從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陰氣。
  
  那陰氣是從橋下河畔傳來的,停下身,她對著低頭往前走的信喊:“等一下。”
  
  信停下來,回過頭疑惑的望著她問:“怎么了?忘記什么東西了嗎?”
  
  “不。”
  
  滑頭鬼搖搖頭,走到橋邊朝著陰氣傳來的方向望去,順著氣息,她看到了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長發女人正站在河岸邊眺望著河水,她看起來似乎是在掙扎和猶豫。
  
  陰氣是從女人身上傳來的,準確的說,是從她肚子里傳來的,女人是人類,但她的肚子里卻是陰氣,難道是她跟鬼物相通懷了鬼胎不成?
  
  滑頭鬼心里正猜測著,信這時走過來皺著眉望著她問:“你在看什么?”
  
  “看那個女人,你難道沒有感覺到陰氣嗎?”滑頭鬼指了指橋下河岸的女人說。
  
  “陰氣?”
  
  信皺起眉頭,他確實是沒有感覺到,一路上他都在想些其他事情,對于心想的事情以外,他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功夫去關注。
  
  不過現在聽她這么一說,他倒是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陰氣。
  
  順著感覺,信望向了那個女人,女人裹著厚厚的褐色風衣,臉上滿是痛苦,她雙手緊緊的抓著河畔的欄桿,右腳不時的試著抬起來,看起來就像是想要跳河卻又不敢往下跳的樣子。
  
  這個女人有問題,無論她肚子中的陰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這個時候,他都應該過去嘗試著幫幫她,這是陰陽師該做的事。
  
  確定了想法,信對著一臉平靜的滑頭鬼說:“走吧,咱們過去。”
  
  滑頭鬼點點頭,跟著信下了臺階一路朝著那女人走去。
  
  靠近那女人的時候,女人帶著重重的長嘆用拳頭錘了下肚子,她滿是絕望的自語:“為什么我會突然懷上,明明都一年沒和丈夫見面,為什么我會懷上,我明明一直都待在家行為檢點,為什么他的母親卻一點也不相信我。
  
  難道這是老天這是想要讓我死嗎,背負污名的死去,難道這就是我的人生嗎,春樹……如果你母親告訴你這件事的話,你會信任我嗎?還是說你會像他那樣懷疑我,那樣的話,我還是去死吧。”
  
  女人說著,突然抬起腳將腿搭在了欄桿上,她閉上眼就要往水里翻。
  
  看到她這樣,信沖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對著一臉驚慌的女人,斥責道:“你就打算這樣了解你的性命嗎?難道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女人愣神的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了神,一回過神,一種悲傷就讓她忍不住哭出了聲。
  
  帶著哭腔,她靠著欄桿癱坐下來說:“我……我又能怎么做,我明明一直都很檢點卻突然懷了孕,他的母親知道這事后對我多加指責,還說要將這事告訴他,如果他知道了,又將這一切告訴我父母,這樣的話,我又有什么顏面去對待他們,與其那樣,我還不如跳入河中去淹死。”
  
  聽了女人的話,信張開口打算安慰,但安慰女人這種事又不是他所擅長的,他只會給女人無限的溫柔,但很顯然,這個女人現在并不需要溫柔。
  
  一時間,信感到有些難辦,沉浸在悲傷的女人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恢復過來的,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滑頭鬼,但滑頭鬼卻將目光瞥向了遠處,很顯然,她并不關心這件事。
  
  既然她這樣,那就別想指望她了,無奈的望向女人,信蹲下來安慰道:“或許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樣糟糕,來,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你跟我講講詳細情況,或許我會有辦法幫你。”
  
  女人帶著通紅的眼睛盯向信,盯了一會兒,確定信不像什么拐騙婦女的男人后就點頭跟著他坐到了河畔的座椅上。
  
  夜間河畔人來人往,沒有人會注意這個坐在座椅上的女人,雖然偶爾有人會將目光投向信和滑頭鬼,但也僅僅只是看上一眼。
  
  陪坐在女人旁邊,信問道:“你是什么時候懷孕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就是突然懷了孕,我之前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今天早上嘔吐時才用測紙發現。”女人搖著頭帶著哭腔說。
  
  突然懷了孕嗎……這種事情還真是離奇啊,不過,倒是有一些喜歡惡作劇的鬼物會這樣做。
  
  就像是琉球和長野縣地區的琵琶精,琵琶化作的精怪喜歡在夜里變幻成美男俊女的模樣來勾引夜間行走的人,若是夜行的人禁不住誘惑被它們勾引,那就有可能遭到它們的襲擊。
  
  若是男子,輕則受傷,重則被殺,而要是女子,則有可能懷上鬼胎,就算打掉了胎,后續年歲中也會每年懷上一胎鬼胎,難不成這個女人碰上了傳說中的琵琶精,還是說她碰上了其他鬼物。
  
  信心里猜測著。
第179章 可疑的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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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出有嫌疑的鬼物種類,信便望向她問:“你最近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或是東西嗎?”
  
  女人搖搖頭,擦著淚說:“沒有,我這些天不是在家收拾家務,就是去外面購物,只有偶爾才會出去,但是就算是出去,那也是在附近。”
  
  “新宿附近嗎?”信問道。
  
  “是,因為我家就在這附近的緣故,所以我有空閑時間就會一個人出來走走,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會突然這樣,明明我什么都沒做,我……”
  
  說到傷心處,女人又忍不住抽涕起來。
  
  女人的抽涕吸引了大量眼球,雖然這些路人的目光只是一閃而過,但對于不喜歡待在目光下的信和滑頭鬼而言,還是不由得感到一陣厭煩。
  
  滑頭鬼調動陰氣在座椅四周施展幻術,在幻術效果下,那些路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忽視這里的情況。
  
  沒有了注視,滑頭鬼又施法讓外面的聲音傳不進來。
  
  座椅附近瞬間安靜了許多,除了女人那聞之落淚的抽涕聲外,再就什么也沒有了。
  
  坐在座椅上,信求助的看了眼滑頭鬼,希望她能幫下忙,但滑頭鬼卻閉上了眼表示和她無關,也是,陌生人類和她又有什么干系。
  
  無奈之下,信只好心里嘆聲氣對女人說:“你先不要哭了,我已經大概猜到你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聽到信說這話,女人慢慢停止了抽涕,她帶著哭腫的眼睛問:“你知道我這是怎么回事?”
  
  “是,不知你有沒有聽人講過芭蕉精的故事。”信點頭說。
  
  “芭蕉精?”
  
  女人滿臉疑惑,很顯然她并不清楚這個故事,她努力想了想,皺著眉再次打量信一眼,心想這個關心她的男人是不是什么中二狂,芭蕉精一聽就是精怪的名字,這個世界哪里會有什么精怪啊。
  
  不找痕跡的遠離了信一點距離,女人用手臂擋在身前搖頭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信察覺到了女人的警惕,雖然他搞不明白女人到底在警惕他什么,但還是說:“相傳長野縣有一女子,夜間從一芭蕉林走過,她在那里碰上了一絕世男子,那男子只是站在那里,她的心就不由得被那男子勾去,雖然她只是心中產生了對那男子的愛戀,但卻什么也沒有做,等她快步回到家的時候,她就像你現在這樣突然懷了孕。”
  
  聽完信講的這個糟糕透頂的故事,女人不禁皺起眉頭,她帶著怒氣說:“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故事里的女人那樣被芭蕉精化作的男人迷住了,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會那樣做。”
  
  說著,她就要站起來離開,很顯然,信的話讓她感受到了侮辱。
  
  信連忙站起來,擺著手說:“抱歉,你可能誤會了,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給你講了芭蕉精的故事,讓你突然懷孕的可能就是這家伙。”
  
  女人站在原地,她緊鎖著眉頭盯著信,從他的態度看,之前可能真是無意之舉,況且她突然懷孕的情況確實是有些離奇,萬一真的會是那所謂的芭蕉精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又該怎么做。
  
  見女人陷入遲疑,信連忙問:“不知你最近有沒有看到過芭蕉樹。”
  
  女人努力回憶,她想了又想,突然想起來她在數天前的夜晚。
  
  那是一個對她而言尋常無比的夜晚,她像往常一樣吃完飯騎上車去了附近的代代木公園,那里像往常一樣有著各種各樣的人,她當時正為一偶像劇的劇情而糾結,于是就低著頭走著,走的時候都沒看路,等她猛地抬起頭時,她已經走到了沒有人的林中。
  
  雖然是在夜間,但按照平常情況,林中也是會有那些青年伴侶來這里幽會的,她一個人在那里屬實是奇怪,記得當時,好像她還隱約聽到了偶像劇男主呼喚她的聲音,難不成,那聲音就是芭蕉精的。
  
  想起這個,女人滿臉驚恐的對信說:“我大概想起來了。”
  
  “哦?想起了什么?”信問道。
  
  “是在代代木公園,在那里,我聽到了最近熱播的偶像劇男主的聲音,我懷疑那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芭蕉精。”女子激動的說。
  
  “代代木公園嗎……”
  
  信自語一聲,將目光投向了滑頭鬼,他對這里的公園等地方可一點也不關心,所以也不清楚女人口中所說的代代木公園是什么。
  
  滑頭鬼見他望著自己,于是說:“就是在明治神社旁邊的代代木公園,距離這里不算很遠,怎么?要去那里嗎?”
  
  “沒錯,既然她都說了是在那里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那咱們就先去那里看看吧,或許會有什么也說不定。”信點頭說。
  
  他剛說完,女人就擔憂的問:“你們真的要去那里嗎?難道不需要去找專業的驅魔人或是僧人嗎?”
  
  “不用,我想憑借我的本事還可以應付那些尋常的鬼物,你跟我們一起去代代木公園吧,這樣也方便找到它。”信搖頭說。
  
  女人眉頭微皺,她眼中帶著抗拒和恐懼,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她抿著嘴問:“你真的有辦法幫我嗎?”
  
  信點點頭,誠懇的說:“相信我,我會有辦法幫你解決的,只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鬼物做的,那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幫你解決現在的麻煩。”
  
  女人聽了沉默了片刻,沉默過后,她又問:“你確定嗎?”
  
  “當然,我是陰陽師,這種事對我而言很常見,咱們現在還是先出發吧,趁著時間還來得及,早點解決了那家伙你也好早點回家。”信說。
  
  女人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那咱們走吧,我可以帶你們去我聽到聲音的那個地方。”
  
  搞定了這個女人,信便和滑頭鬼帶著她開車一路往代代木公園趕去,經過一段路程,他們來到了代代木公園當中。
  
  在這座充滿林木的現代化公園里,隨處可以見到那些來這里舒展身心的東京人,在林木中間,燈光通明的道路上,不時也可以看到那些行為藝術者和街頭表演者。
  
  這些人給這座大型公園添了幾分生氣,如果是在閑暇時間,倒是可以在這里游玩一會兒,不過現在,他們還需要去尋找鬼物。
  
  跟著女人,信和滑頭鬼穿過樹木一路往前走著,隨著他們進入的越深,看到的人也就越少,林中最多的也就是那些幽會的情侶。
  
  信一行人的到來明顯打擾到了他們,男方和女方在投給信一個礙事者的眼神后就離開了這里去了其他地方。
  
  走到一處沒有聲音且沒有人的地方后,女人就停下來說:“到了,我就是在這里聽到的。”
  
  信點頭走到女人站的位置,伸展開靈氣開始范圍性尋找。
  
  他的靈氣延伸著,延伸到湖畔旁邊的時候,他就隱約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陰氣。
  
  確定了位置,他收起靈氣說:“跟我來吧,我已經找到那個家伙了。”
  
  說罷他便起身帶著女人和滑頭鬼朝著湖畔走去,湖畔的情侶和游人也算很多,等來到湖畔旁的時候,信就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這里人這么多,很顯然并不可能會有鬼物存在,要是有鬼物存在的話,這里應該會產生一種讓人排斥的磁場,在那磁場的干擾下,人會不由自主的離開這里,而不是集成一群聚集在這里閑談。
  
  不過既然來了那還是先找找吧,萬一這個鬼物是個另類呢。
  
  順著之前感應到的方向,信看到了一株矮小的芭蕉樹苗,那看起來就像是新長出來的一樣,這樣的芭蕉樹哪里有可能變成鬼物,能夠變成鬼物的芭蕉樹,起碼也要比人高,而這個呢?恐怕也就是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高吧。
  
  皺著眉,信走到了那芭蕉樹面前,他走過去的時候,芭蕉樹明顯搖晃了下。
  
  這絕對不是風吹動的,因為并沒有刮風,既然不是風,那就只能證明這是樹在自己晃動。
  
  女人一臉擔心的站在滑頭鬼身后,她看著那小小的芭蕉樹問:“就是這個嗎?”
  
  信沒有回應她,而是將靈氣覆蓋在手上朝著芭蕉樹苗抓了過去。
  
  他手剛過去,芭蕉樹苗就突然從土中跳出來,它的根系就像無數只腳一樣帶著它往遠處跑著。
  
  見它跑遠,女人連忙就要喊叫,不待她發出聲,跑遠的芭蕉樹身上就突然纏住了一條閃爍著幽光的鎖鏈。
  
  鎖鏈慢慢延伸到信手上,只見他輕輕一拉,那掙扎的芭蕉樹就飛到了他的手上。
  
  握住這芭蕉樹,信仔細對比了下它跟女人肚子的陰氣,發現陰氣雖然有一大部分相同,但還是有一些小小的差距。
  
  經過這個,可以判斷女人的情況和芭蕉精有關,但和這個芭蕉精關系卻不算太明顯,這個芭蕉精只是一個幼年期的鬼物,女人的情況應該是另外一個芭蕉精弄的。
  
  信正猜測著,女人突然說:“就是它把我弄成這樣的吧,你快把它殺了吧,拜托你讓我盡快恢復原樣。”
  
  “讓你變成這樣的可能并不是它,它的陰氣太弱了,根本不可能影響到你,頂多讓你產生幻聽。”信搖頭說。
  
  
第180章 難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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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這樣說,但信還是召出火焰將手上的小芭蕉給焚成了灰燼,小芭蕉精雖然只能調動一丟丟陰氣來影響游人,但等它成長起來,就會像故事中的那樣害人,這樣天生就對人帶有攻擊性的精怪還是趁早除掉的好。
  
  焚燒持續了不到一秒,幾乎是在一瞬之間就徹底化成了粉末,將帶有獨特香味的芭蕉粉握在手里,信遞給女人說:“收著這個,雖然暫時還沒有找到讓你變成這樣的鬼物,但這芭蕉精所焚燒剩下的粉末對于陰氣還是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只要你將這些粉末慢慢喝下,你腹部的陰氣就會逐漸消失。”
  
  女人伸出雙手接過粉末,擔心的問:“那讓我變成這樣的家伙究竟在什么地方?”
  
  信搖搖頭,如實答道:“抱歉,這個我也不清楚,想必它應該已經去了其他地方,或是說它根本沒有來這里,讓你變成這樣的,也有可能是其他鬼物,記得一些天邪鬼種的鬼物就喜歡惡作劇,不過它們的居住區域是在山野附近,這里是平原,它們并不喜歡這里。”
  
  對于鬼怪之事一點兒也不關心的女人完全不明白信究竟在說什么,她現在唯一能理解的就是信現在也無法幫她找到害她變成這樣的鬼物,不過他倒是給了她解決的辦法,對于她而言,只要能清除肚子里的陰氣就行了,除此以外只要那個害她的鬼物不來這找她,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掏出紙將芭蕉粉包起來,女人帶著憂色問:“那個鬼物會不會來我家找我?我擔心它來我家里害我。”
  
  信沉默著,說實話,這種問題真的很難回答,有些產生靈智的鬼物就像人一樣聰明,它們的行動和人一樣難以猜測,沒誰知道它們會做什么,可能它們會一直盯著一個獵物,也可能會四處游蕩并尋找其他獵物。
  
  想到這一點,信搖了搖頭說:“我無法向你保證它會不會去找你,但是我覺得,身為芭蕉精,應該并不會在都市里游蕩,對了,你的家是在都市里吧。”
  
  女人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回答道:“當然是。”
  
  “既然是在都市中,那芭蕉精應該不會去找你,畢竟都市的道路都是水泥和柏油弄的,芭蕉精在怎么樣也是樹型,一棵樹總不可能在都市里漫步吧。”信開著玩笑說。
  
  女人可一點也不覺得這是玩笑,她幻想到了一棵長著腿的芭蕉樹走到她家,然后把樹枝從窗戶伸到她屋里殺她的場面。
  
  想到這個,她渾身一抖搖著頭說:“萬一呢?萬一它真的這樣呢?鬼物不是都是不按邏輯做事的嗎,萬一它真的來了那我該怎么辦,拜托你,還請你幫幫我,你不把它找到,我實在是不敢回去,婆婆年紀已經很大了,如果看到那鬼物的話,恐怕會嚇出病來,拜托,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信聽了一陣沉默,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如果要大面積尋找芭蕉精的話,恐怕還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看樣子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心中想了想,他掏出手機說:“抱歉,我先去發條短信。”
  
  說罷,他轉身走到不遠處給櫻發了一條今晚暫時不能回去,讓她先休息的短信。
  
  發完后,他走回女人身邊看著女人想了想,尋找芭蕉精的時候總不能帶著這個身上帶有陰氣的女人,萬一找到了,芭蕉精對她動手了怎么辦,雖然他能保護她,但保護這種事,實在是無法來用百分百來說。
  
  心里組織了下語言,信對著她說:“我想你還是先回家的好,芭蕉精的事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和我朋友一起尋找它,你只要在家服用我給你的東西清除陰氣就行。”
  
  女人搖搖頭,拒絕道:“不行,我實在是有些害怕,萬一它趁你不在找上門怎么辦,我又沒有辦法來對付它,所以還是跟著你比較安全。”
  
  信皺起眉頭,望著女人解釋說:“你就算跟著我,恐怕也不一定會安全,根據我的推斷,讓你變成這樣的芭蕉精應該是一個已經產子的精怪,之前那個,可能就是它產下來的子孫。”
  
  女人聽了更加擔心,芭蕉精的子孫現在已經變成粉末待在了她身上,那芭蕉精找她的概率恐怕會更大,萬一它來了,那可該如何是好,不行,她得跟著他,一定得跟著。
  
  下定決心的女人是無法勸說的,至少信并沒有什么好的勸說辦法,感覺到女人打算一直跟在他身邊后,他就望向了滑頭鬼。
  
  滑頭鬼也不想讓女人一只跟著,她直視著女人,張開口柔聲道:“你應該回去,你的家人在等著你,他們在呼喚你回去。”
  
  話音落下,女人就像被控制一樣自語道:“我應該回去,婆婆在等我回去,我得回去收拾一下,春樹可能馬上就回來了,我得跟他解釋。”
  
  她一邊自語一邊轉身離去,望著女人遠去的身影,信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應付女人可要比對付鬼物還要艱難,看樣子他應該和滑頭鬼學學蠱惑人心的術法,這樣子的話以后碰上這種人也好輕易解決。
  
  他望向滑頭鬼,正要開口,滑頭鬼就面色嚴肅的說:“信,不知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世界的鬼物正在逐漸增多。”
  
  “嗯?是這樣嗎?我怎么覺得這很正常呢?”信皺著眉說。
  
  他雖然這樣說,但心中還是升起了一絲警惕。
  
  滑頭鬼望著湖畔談笑的人群,皺著眉說:“我記得以前很難碰上一兩個鬼物,現在卻偶然會碰上,記得前兩天我還碰上了三個醉死的糊涂鬼。”
  
  信聞言陷入沉默。
  
  對于這個時代,滑頭鬼明顯要比他了解的多,既然她都有這種感覺,那就說明鬼物真的正在逐漸增多。
  
  根據以往的習慣,鬼物增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一般沿海地區鬼物增多,往往可能會伴隨著海嘯臺風之類的災難,或是不太常見的鬼王降世。
  
  無論是什么樣,對人類而言都是不好的,因為災難總是伴著無數的死亡和破壞,看樣子,他得找個時間和東京附近的陰陽師們談談,要是真爆發了災難,單憑他一個人恐怕是不足以抵擋的。
  
  想到了其他地方,信便一直朝著那個方向想了過去,他心中猜測著各種可能爆發的災難。
  
  滑頭鬼看著他,知道他想到了其他地方,雖然她并不想打擾他,但現在還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應該趁早決定現在要做什么,是去尋找不知身在何處的琵琶精,還是去做其他事,待在這里空想,可是什么也做不了。
  
  用陰氣刺激了下信,讓他回過神后滑頭鬼就問:“接下來咱們要做什么,是要去找那個琵琶精嗎?”
  
  信沉默著搖了搖頭,他還不知道該去何處尋找,東京可不算小,要是翻著地尋找的話,恐怕他累死也找不到。
  
  正想著,滑頭鬼突然抬頭,她感覺到什么東西正在窺視她,順著那感覺她看到了一個旋轉攝像頭,人類都市讓她最為討厭的就是這個東西,在這東西下,她感覺她的一切都在被監視。
  
  不過,既然這個東西在監視,那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畢竟琵琶精這種樹木化作的精怪可是有形體的,它們雖然可以移動和施展陰氣,但在監控中還是能夠看到,也許他們應該去找控制這些監控的人。
  
  望向還在思索的信,滑頭鬼說:“要不咱們去看看監控吧,監控中應該可以看到這里的情況,到時候咱們可以根據監控來推測它去了哪里。”
  
  信望向她,想了想問:“那些監控室的人會幫咱們嗎?”
  
  他剛問完,滑頭鬼的嘴角就勾了起來。
  
  見她這樣,他哪里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她可是滑頭鬼啊,蠱惑人心簡直是家常便飯,只要她勾勾手指說說話,那些人恐怕都會像有意識的牽線木偶一樣聽話。
  
  滑頭鬼清楚的知道信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她也不多說,掏出手機查了下這里的監控該找什么人后就撥通相關負責人的手機。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滑頭鬼只是調動陰氣問了一句,那男人就表示可以讓他們前往監控室去查看,并在說完后還詢問是否要讓他派人來接他們。
  
  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滑頭鬼自然是答應了他。
  
  搞定了一切后,滑頭鬼就掛掉手機對信笑著說:“怎么樣,是不是很想學我這種能力。”
  
  信點點頭,笑著說:“這是當然,如果可以,我想學會這世間所有的術法,這樣的話,我心中的道就會更加明確。”
  
  “是嘛,那你就慢慢想吧,看誰愿意將自己的能力教給你。”
  
  滑頭鬼笑了一聲,然后轉身朝著林子外面走了出去。
  
  眼看著她離去,信不禁愣了愣神,他這是被她調戲了嗎?嗯……應該不算吧,她應該只是習慣性這樣吧。
  
  正想著,滑頭鬼突然停下來回過頭說:“快跟上吧,那個家伙的手下已經已經往這邊趕來了,咱們早點解決這些然后早點去你家,該死的,去了以后我一定要讓櫻給我做些好吃的。”
  
  說完后她就又轉身朝著外面走去,看著她的背影,信在微微一笑后也跟上她一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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