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又有幾十名囚犯開始退戰,往工地外圍跑去。
結果一靠近那些高大黑影,個個全都被拋向了高空,摔回了原地。
姜寶牙急忙告訴羅利:“老三,你馬上通知大家——監獄的救兵到了,火速離開!”
羅利于是立刻變成歌詞唱了出來。
雖然現場一片亂哄哄的打斗聲,但每個囚犯都聽得清晰入耳。
其中,有幾百名囚犯冷靜下來,自然的分成了四支隊伍,分別向四個方向沖了出去。
每個囚犯隊伍里至少有一百多人,而守在每條邊緣上的黑影人,只有四個。
只見四個黑影人并不驚慌,隨意的各自推出了一掌。
四股雄渾的內力連成一線,直接平推過去,一百多人全被卷飛上天。
其他三個方向的囚犯們,也都是如此結局。
一時間,幾百名囚犯們,輕如紙屑,滿天飛揚了起來,最后全都掉落回工地的中間。
姜寶牙難免心中一驚。
這些黑影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幾百名囚犯中,有不少是姜寶牙熟知的好手,怎么也能這么輕易的被打飛?
“羊駝哥,你能看出這些人的武功來歷嗎?”
死神:“貌似和你體內的某種功法是一樣的。”
姜寶牙更加驚訝:“不可能吧?”
“你體內有種功法,是在受刀刑的時候練成的吧?”
“是的。那是我進刀山地獄受刑的時候,合成的‘地獄刀山功’。”
“那我就知道了。”
死神于是指著東面的四個黑影人,依次說道:“這邊的第一個人,用的是拔舌地獄里的刑罰之力。
“第二個是剪刀刑罰,第三個是鐵樹刑罰,第四個孽鏡刑罰……”
死神又依次指出了南面、西面、北面十二個黑影人的內力屬性,全都是其他地獄里的刑罰之力。
最后,他抬頭看著城墻上,司徒淵身邊的兩個黑影人。
“如果沒猜錯的話,剩下的這兩個人,一個是冰山刑罰,另一個就是火山刑罰了。”
“你真的確定嗎?”
“當然了。”死神說,“二十年前我來這里的時候,偷偷去十八地獄監獄里參觀了一下,他們的內力就是刑罰之力。”
姜寶牙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這十八個黑影人的武功,也是在十八地獄里練成的?
跟自己一個路數?
噢——!
怪不得司徒淵能看出我也是進地獄監獄里練功的,原來他身邊就有這樣的手下!
這可有些難辦了。
姜寶牙原來的計劃,是趁著監獄暴亂之際,能夠進入地獄監獄里練成神功。
至于這些囚犯們到底能不能跑出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但現在眼看著四千名囚犯,竟無一人能夠逃脫,姜寶牙一時間動了惻隱之心。
到底要不要幫他們一把呢?
這些囚犯雖然大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但也有不少人是被冤枉進獄的。
而且,就算犯了罪,大不了把他處死就算了。
但像司徒淵這樣把人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實在有些慘無人道。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
奪下司徒淵的監獄長之職,扶持一個可靠的人上位。
該殺頭的殺頭,該釋放的釋放,還監獄一片公平公正之風!
說干就干!
姜寶牙迅速的解讀了場上的局勢。
現在眾囚犯群龍無首,亂成一團,必須有人做統一的戰術安排,才有可能沖破十八黑影人的防線。
于是,姜寶牙跟羅利說:
“你現在替我傳達指令,讓大家聽從我的統一指揮。
“一區、二區老大,帶領手下兄弟,一起向東面突圍。
“以此類推,三、四區向西面突圍,五、六區向南面突圍,七、八區向北面突圍。
“九、十區平分成四隊,加入其它區的隊伍,合力突擊!”
羅利:“這么長的指令嗎?等我唱完了大家也都玩完了吧?”
姜寶牙無奈道:“那你就別唱了,直接說吧!”
“直接說嗎?”
羅利好像不太盡興,忽然腦中靈光乍現,雙手在胸前帶著節奏比劃起來。
“要不就說……說唱?你看怎莫樣?”
“行了你隨便!快點兒!”
“藥,藥,這就馬上來料!”
羅利瞬間變身為豌豆射手,搖身晃腦的飛快說唱起來:
“藥,藥,兄弟們都聽好,松鼠哥發令了。
“大家齊心協力,后半生才逍遙。
“一區二區老大,帶人向東邊跑。
“……”
監區老大們一聽到松鼠哥發令,全部響應。
“一區的兄弟跟我來。”
“二區的兄弟也跟上了。”
一時間,原本一盤散沙的四千囚犯,頃刻間化成四道一千人的人潮,朝著四個方向滾滾而去,殺聲震天!
見此陣勢,那十六個黑影人向后一退,微微下蹲,
呼的一聲,同時擊出十六道地獄刑罰之力!
十六股無形的邪氣,首尾相連,在工地外圍形成一陣強大的颶風,旋轉著向工地中心收縮而去。
那里面裹挾著無形的刑刀、鐵樹、銅柱、蒸籠等十六座地獄里的刑具,
所過之處,囚犯們不是被斬斷手腳,就是被穿腸破肚,慘叫聲不絕于耳。
這場面實在過于慘烈,刺激得姜寶牙全身怒焰蒸騰。
他鼓蕩起“無塵召喚”殺人術的內力,激射出皮膚下近百粒的無塵沙。
無塵沙十分微小,輕易的從囚犯間的縫隙中穿過,每一粒攜帶著五百公斤的沖擊力,與四面襲來颶風墻撞擊到了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
兩股強大的能量相撞,瞬間相互抵消。
湮滅后的余波,繼續向外圍那十六個黑影飛去。
十六人各自出掌,頂住了這一波余力,將其化解掉了。
場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凝固。
有將近一千名受傷的囚犯,仍然倒在地上呻吟痛叫著,
其他劫后余生的三千名囚犯,一時間都被驚住了,無人發出聲音。
姜寶牙僅用一招,就救下了他們三千人的性命,簡直不敢想象。
在這之前,大家只知道他抗打、受得了地獄般的刑罰,但很少見他出手。
沒想到他一出手,竟然是這等可怕。
幸好之前沒有惹怒過他,不然他把整個監獄都屠了怎么辦?
而且,他既然這么牛掰,大家還費這么大勁暴動干嘛?
他明明一個人就可以做到了啊!
想到這里,一些囚犯在心里還有些埋怨。
此時,姜寶牙也略略定住,沒想到“無塵召喚”竟然這么厲害。
他現在的功力,還只有父親當年巔峰期的一半。
再加上父親還未展露過的其他神功,可想而知父親當年得有多么威風!
忽然,姜寶牙察覺到從四面八方逼來的目光,殺氣騰騰,鋒利如劍。
地面下、城墻上的總共十八個黑影,一齊將目光集中在姜寶牙的身上。
同時,他們也是在瞄準。
“哥幾個住手!”
司徒淵突然大喝一聲,但是為時已晚。
十八個黑影再次打出一道氣勢洶洶的地獄刑力,同時攻擊姜寶牙。
這一次的內力,比上一次更增強了一倍。
十八股邪惡力量刺破黑夜,帶著恐怖的呼嘯聲和幽幽的光芒,以迅雷之勢奔向了姜寶牙。
司徒淵雙手死死的抓住墻頭,半邊身子全都探了出去,死死的盯著地面上的姜寶牙。
他突然下意識的禱告起來,在心中默念著:
阿彌陀佛!
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保佑!
一定不能把姜寶牙打死了!
這可是死神的兒子!
雖然司徒淵并不知道兩父子相認了,但萬一有一天死神前來尋仇,他能把整個罪惡城邦從地圖上抹掉!
因為他不光是死神,他背后還有整個無跡者軍團!
此時姜寶牙即便想躲,也已經躲不開了。
十八道股內力鋪天蓋地,從各個方向同時襲來,已經完全堵住了他的各個去路。
他被這強烈的氣息罩住,全身動不了,連氣息都喘不過氣來。
這十八道合力,比死神在地牢里的最后一擊還要強大十倍不止。
就在姜寶牙即將被擊中的瞬間,
他身旁的死神忽然腳步輕轉,擋在了他的身前……
轟隆!
十八道力量相撞到一起,發出爆炸般的巨響,在地面上炸出了一個大坑,激起了漫天塵土。
司徒淵的心臟仿佛也隨著這一聲爆炸一起爆掉了。
他一下子癱坐在地,面如死灰。
一瞬間,無數個逃跑方案涌上了他的腦海。
還什么特么的罪惡城主,統統拋棄腦后吧。
趕快回家連夜收拾好金銀細軟,跑路吧!
隨便去個什么獸妖國或者其他族類生活的偏遠地方,
以后就在恐懼中度過殘生好了。
嗯?
他忽然聽到旁邊那兩個黑影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隨后立刻爬了起來,再往地面上看去。
姜寶牙和剛才那個羊駝男已經不見了,地上也并沒有兩人的尸體。
“他沒死?他逃走啦?”
司徒淵大喜過望,好像逃走的是他自己兒子一樣。
“也許可能被炸成肉泥了呢?”
他旁邊那個仿佛剛從千年冰窖里爬出來的人說道。
司徒淵恨恨的瞪著他,說:“那還不特么的趕快下去找!千萬別給我找到啊!”
……
……
兩天之后。
在大床上熟睡中的姜寶牙,迷迷糊糊的半睜開了眼睛。
他只覺得全身酸軟,頭疼欲裂,腦海里一片空白。
我是誰?
我在哪?
發生了什么?
緩了片刻之后,他才逐漸找回了一些記憶。
他記得在工地上遭受了那十八人的攻擊,在關鍵時刻,父親擋在了自己身前。
隨后的事情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這時,他開始打量起自己睡覺的這個地方。
環顧四周,到處是奢華典雅的裝潢,有寬敞明亮的落地窗,窗前還擺設著一個高級浴缸。
嗯?
我這是在一個酒店里嗎?
看格局還是一個豪華套房?
可是,我為什么會睡在這兒?
正疑惑著,忽然他聽到了一陣喀喀嗑瓜子的聲音。
隨后,房門打開又關上,卻沒看到人走進來。
“小寶牙,你醒啦?”
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耳旁。
姜寶牙一轉頭,一個穿著高級皮草,戴著墨鏡和大金表的老男人出現在了床頭。
姜寶牙:“你是……”
老男人把墨鏡摘了,姜寶牙又看了半天,才認出了出來。
“魔……盜老祖?”
魔盜得意的嘿嘿一笑,甚至還露出了一顆大金牙。
姜寶牙一臉懵逼:“老祖,你這是咋地了?家里拆遷了嗎?怎么連頭發都焗黑了?”
“那當然了。來這花花世界富貴鄉,就得入鄉隨俗啊!”魔盜滿不在乎的說。
姜寶牙更懵了:“這是……哪兒?”
“這是罪惡城邦的城區里。”
“我們已經逃出來了?”
“是啊。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了。”魔盜說。
“可是我記得當時……”
魔盜輕蔑的一笑,呸呸往地上吐了兩瓣瓜子殼。
“有你老爸和我在,能真的讓你被打死嗎?”
“哦……”姜寶牙懵懂的點點頭,“那……我爸呢?”
“你爸出去泡妹子去了。”
姜寶牙:???
魔盜解釋道:“你爸那一天真是九死一生啊!
“他是硬生生的替你接了‘十八鬼王’的那一擊,然后我又使出了《還虛遁術》中的遁地術,這才帶著你和你爸從地下逃走了。”
姜寶牙:“那你的意思是,我其實一點兒傷都沒有?”
“沒有。頂多是有些腦震蕩,然后就是被嚇著了。”
“那我爸呢?他沒事吧?”姜寶牙急忙問道。
“沒事兒,他雖然當時受了很重的內傷,不過第二天睡了一覺,馬上就好了。
“不過經歷過這件事,我覺得他好像忽然認識到了生命的可貴。所以,現在開始抓緊時間去把妹了。”
姜寶牙:……
姜寶牙心想,我爸之前說他年輕的時候很風流,看來現在仍然是浪子不改,老當益壯啊!
姜寶牙又問魔盜:“你剛才說的那個十八鬼王,就是那天襲擊我的那十八個人吧?”
魔盜點點頭:“我這也是剛剛才打探出來的消息。那十八鬼王,是司徒淵的拜把子兄弟。現在兼任罪惡城邦巡邏隊的隊長。”
“一個巡邏隊有十八個隊長?”
“是啊。你不看這罪惡城邦有多大。每個巡邏隊里,光巡邏兵就不下一千人。這警力可比監獄里充足多了!”
“那他們的武功來歷您老搞清了嗎?”
“嗯,這十八鬼王的武功,果然如你老爸所說,是在地獄監獄里練出來的。”
原來在千年前,罪惡城邦建成之初,第一任城主留下了兩部功法秘籍。
第一部叫《罪惡書》,第二部叫《十八地獄功》,這兩部功法幾乎涵蓋了世上最殘忍的刑罰。
歷代城主必須同時練成這兩項絕技,才有資格統帥整個罪惡城邦。
但是要練成這兩部絕學,必須先要經受慘絕人寰的酷刑才行。
當年,資質愚鈍的司徒淵用二十年練成了《罪惡書》。
如果他再練《十八地獄功》,起碼要再花二十年的時間。
他沒有這么多的時間可浪費,而且再也受不了那么大的痛苦了。
于是,也不知道從哪結交了這十八鬼王,讓他們代替自己進入十八地獄監獄,去練那《十八地獄功》。
十五年之后,十八鬼王才終于練成神功,幫助司徒淵鏟除異己,贏得了城主之位。
同時,司徒淵也與十八鬼王共享榮華富貴。
聽到這里,姜寶牙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既然十八鬼王的身上就有《十八地獄功》,自己非得去地獄監獄受刑干嗎?
直接找他們打一架不就完了嗎?
雖然十八人合力他打不過,但是逐一擊破的話應該不難。
他們每個人受了十五年的酷刑才熬出來的神功,結果幾分鐘就能被自己吸取完畢,想想就爽誒!
“對了,那些囚犯們怎么樣了?”姜寶牙問道。
“一個都沒跑掉。據說毒王最后也被抓回去了。”
姜寶牙:……
“這么說,那我另外那兩個兄弟羅利和飛猴哥,現在也還在監獄里?”
“不然還能在哪?”
“那麻煩老祖再陪我回監獄一趟?”
“你想把他們兩個救出來?”
“不,是三個。”姜寶牙說,“剛才在夢里,有個朋友給我托夢了。他說他好幾天都沒吃沒喝快要死了。”
“嗯?什么意思?”
魔盜依然手嘴不停的嗑著瓜子,忽然一愣,想起了什么。
“是你那個說要告密的朋友?”
沒錯,就是吳楠。
姜寶牙點點頭:“您老是不是忘了把他放出來了?”
魔盜很坦蕩的說:“確實忘了。誰沒事兒會記得這事啊!”
“所以咱們還得再往監獄跑一趟,飛猴,羅利,吳楠,救這三個人,別人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可以嗎老祖?”
“可以!不過咱們晚上再去。白天我先帶你在‘墮落之城’里玩玩,也不白來一趟。我先幫你好好拾掇拾掇。”
話音一落,角落里的一個衣柜瞬間被魔盜移動到了床前。
“這些都是給你的,隨便挑!”
魔盜爽快的說著,打開了柜門,一排嶄新的高級服裝映入眼前,
精致的襯衫、大衣、皮草等等一應俱全,都是世界頂級奢侈品牌。
衣服上的價簽還未摘,姜寶牙翻出來一看,簡單計算了一下,
這七八件服裝,合計大概有個30來萬吧。
姜寶牙微微一怔:“老祖,這些衣服都是你搞來的?”
魔盜撇撇嘴:“這一堆破爛布我稀罕嗎?老子一向視金錢如糞土。”
“那這是……”
魔盜嘿嘿一笑:“待會你就知道了。先趕快換衣服。”
十分鐘之后,姜寶牙和魔盜離開了房間,下到了酒店大廳。
這酒店大廳里極其奢華,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起來全都是些巨富名流。
姜寶牙第一次穿上這些華貴的衣裝,整個人的氣質都升華了。
再加上“黃帝少陽功”一直對他身體和五官的滋養,此刻簡直重生一般,
變成了一位王公貴族家里的翩翩公子。
迎面而來的人流中,有好幾個妙齡少女都偷偷用目光瞥著他。
走出酒店門口,門童已經把兩人的座駕停好。
姜寶牙一下子傻眼了,愣了能有好幾分鐘。
“這傻孩子,真沒見過世面!快上去!”
魔盜笑著,推著姜寶牙上了車。
奢華閃耀的內飾,
名貴皮質的座椅,
能容下十幾人的寬闊空間,
象征著金錢和權利的獨特香氣……
這是一輛加長版的勞萊斯斯“幻影”,價值過億,整個原武星球也只有幾十臺。
不過,姜寶牙在新奇了片刻之后,
覺得也就那么回事吧。
魔盜又掏出一沓用橡皮筋捆著的銀行卡,與勞萊斯斯的車鑰匙一起塞進了姜寶牙的手里。
姜寶牙:???
姜寶牙:“這什么意思?”
“這是你爸讓我給你的?”
“我爸?”
“是啊!”
姜寶牙看著手里車鑰匙上的標志,確實是這輛勞萊斯斯的。
“難道這車是我爸的?”姜寶牙一臉懵逼。
“是啊,不然呢?”
“真不是您老人家……‘盜’來的?”
魔盜輕蔑道:“一堆破銅爛鐵,我偷他干嗎?”
“那難道是我爸他……”
姜寶牙心想的是:難道是我爸恃強凌弱,從哪位富豪家里“借”來的……?
結果魔盜很認真的說:“是你爸自己花錢買的。”
姜寶牙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我爸從哪弄得這么多錢?”
“他掙得啊我的孩子!”
魔盜像看個村炮似的看著姜寶牙,恨恨的說。
“你爸是誰?當世第一殺手!職業殺手啊喂!掙很多錢的好嗎?”
“那也不至于這么多吧?”姜寶牙依然不敢相信,“這車多少錢?”
魔盜:“大概一個來億?”
姜寶牙:“霧草!!!”
“我記得二十多年前,你爸殺了一個大國的國王,據說出場費是10個億……”
姜寶牙驚得都快癡呆了:“至于這么夸張嗎?”
“這夸張嗎?他殺了這個國王,雇主可能獲益1000個億甚至更多,很合理啊!”
“那這么說,我爸算是億萬富翁了?”
“你想什么呢孩子,肯定是啊!他殺的不是國王首相,就是什么世界首富。
“你就按平均一單5個億算,他這輩子就算只干過10個大單,那也至少有50億的身價了……”
姜寶牙:!!!
姜寶牙一時間如墮夢境,目瞪口呆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
真是造化弄人啊!
這么多年來,我特么竟然一直是個隱形富二代?
還是特別富的那種?!
姜寶牙又看看手里的那一沓銀行卡。
魔盜:“這每張卡里有一千萬,你爸叫你省著點花。”
姜寶牙數了一下,一共是二十張。
這特么真的是親爹啊!
一見面就給了我兩個億!
還叫我省著點花!
姜寶牙感動得眼淚汪汪。
不過,好像有什么不對?
“這些卡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不會是二十年前的吧?還能用嗎?”姜寶牙問。
“能!他昨天買這車用的就是二十年的一張黑鉆卡。”魔盜篤定的說。
“那就好。”姜寶牙放心了,“有密碼嗎?”
“有。密碼是他的生日……”
姜寶牙點點頭,等著魔盜繼續說下去。
結果魔盜卻停住了。
“繼續啊,他的生日是多少?”
魔盜:……
魔盜:“你不知道他的生日?”
“我怎么會知道!他也沒告訴過我啊!”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聽到頭頂飛過一陣烏鴉。
“唉,到時候再說吧。咱們先開車,找個地方吃飯,我都要餓死了。”
姜寶牙答應一聲,把車鑰匙遞給了魔盜。
魔盜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沒敢伸手去接。
“你給我干嗎?”魔盜問,“你是小輩的,你去開車。”
姜寶牙:“我……我不會開。麻煩老祖開一下吧。”
魔盜:“我也不會……”
姜寶牙驚訝道:“您老大名鼎鼎的魔盜,竟然不會開車?”
“我堂堂一個魔盜,來無影去無蹤的,為什么需要會開車?”
姜寶牙仔細一想,也確實有他的道理。
“那怎么辦?這么一輛牛掰閃閃的車,竟然因為咱倆不會開就放這了?也有點兒太二了吧?”姜寶牙遺憾道。
還是魔盜吃得鹽比較多。
他搖開車窗,將門童小哥招呼進來,讓他為兩人做個半天的兼職司機。
能住在這七星級酒店的客人,都是罪惡城邦有頭有臉的人物。
門童小哥不敢得罪,笑臉相迎的坐進了駕駛室。
半個小時之后。
汽車停在了一家以貴著稱的知名中式料理餐廳門口。
姜寶牙和魔盜進去,在大廳就坐,點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
在兩人正對面的方向,是一個雅間。
這三個月來,姜寶牙在監獄里吃得清湯寡水,一看到滿座的豐盛菜肴,也顧不得自己這風流儒雅的形象,一通胡吃海塞起來。
忽然,滿嘴流油的姜寶牙察覺有一道目光從正前方射來。
他抬起頭,正對面的雅間門開了一條縫。
縫隙中坐著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
那眼神中別有意味,既有怨恨,又秋波流轉,仿佛訴說著一段隱秘的風流韻事。
姜寶牙:???
什么情況?
這位大姐是看上我了?
姜寶牙一手抓著肘子,正遲疑著,見那美婦跟旁邊的人說了句什么,起身推開門,款款扭動的向自己走來。
美少婦帶著身上股醉人的幽香,徑直走到姜寶牙身邊坐下。
她一只手背支起了下巴,水汪汪的桃花眼望著姜寶牙,另一只手直接伸過去,擺弄著姜寶牙的衣領。
姜寶牙驚愕的張嘴油嘴,手里的肘子都快掉了。
“你早上為什么偷偷的溜走了?難道是反悔了嗎?”
美婦的聲音是那么勾魂攝魄,姜寶牙雖然涉世未深,也已經招架不住了。
“什……什么意思?”
姜寶牙支支吾吾起來,同時在腦海中努力的回想:我早上到底干嗎了?
“看來你是真的后悔了,是嗎?”美婦的眼神略略發冷,“還是說,你知道了我丈夫是誰,害怕了?”
霧草?
這還特么的是有夫之婦???
姜寶牙心里一慌,連忙大口啃下來一塊肘子肉,壓壓驚。
“大姐,你認錯人了吧?”姜寶牙邊嚼邊說。
美婦臉色一下子耷拉下來:“誰是你大姐!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么叫我的。”
姜寶牙更懵了!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難道是和這位大姐睡的嗎?
他轉頭看向魔盜,用目光詢問他。
魔盜搖搖頭,說:“這位大妹子你認錯人了。他昨天晚上是和我睡的。”
姜寶牙:……
雖然話是沒錯,可怎么聽著就這么別扭呢?
“我是不會認錯的。就你這張臉,我化成灰都認識!”
美婦說著,憤憤的用力捏起了姜寶牙的臉。
姜寶牙厭惡的舉起肘子,將美婦的手擊退,隨后眼睛忽然發亮。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是他爸?
因為只有他爸才長得跟他一模一樣!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姜寶牙問道:“你再仔細看看,真的是我嗎?有沒有可能年齡更大一些,臉上有一些皺紋什么的……”
“就是你這小子!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會不會昨天晚上燈太暗,你沒看清楚?”
美婦瞪起眼睛:“咱倆白天就在一起了好嗎?”
這一下,姜寶牙倒是有些狐疑起來。
他想起初第一次見父親真面目的時候,雖然也是在很暗的環境,可是依然能分辨出他的面容還是要蒼老一些。
可按照這美婦的說法又對不上了。
不會是我特么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吧?
為了弄清楚真相,姜寶牙耐著性子,溫柔的說道:
“這位仙女小姐姐,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
“他這個人比較風流多情,很所以有可能你遇到的是他。他有沒有跟你提他叫什么名字。”
美婦哼了一聲:“寶牙!”
握草???
“那你剛才說的什么反悔了,那是什么意思?”
美婦看姜寶牙一臉無知的樣子,忽然眼里噙滿了淚水,聲音也小了下來。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嗎?你說你的愿望是做一條自由自在的魚,難道你的記憶也真的只有七秒?”
姜寶牙:……我老爸都是這么把妹的?
隨后,在姜寶牙的安撫寬慰下,終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先假定這個人就是他的死神爸爸。
他爸白天和這個寂寞的有夫之婦,在咖啡館一見鐘情。
為了把她騙上床,對她各種海誓山盟,甚至說要帶她私奔,逃離她那不幸的婚姻。
即便少婦說,她的丈夫是罪惡城邦十八鬼王之一的“牛坑鬼王”,他爸也毫不畏懼。
“我深信真愛,能擊敗這世上一切的牛鬼蛇神!”
這是他爸的原話。
晚上七點,新建成的罪惡角斗場。
這一天是冬至日,全年白晝最短,夜晚最長的一天。
在寒冷的冬天里,角斗場燈火輝煌,好像天地間的一個巨型的火鍋。
近萬名穿著盛裝的觀眾,嘴里呼出蒸騰的白哈氣,在東南西北四個門排隊入場。
姜寶牙和曼妲走進場內,來到觀眾席的第五層的vip包廂。
包廂位于一個獨立的小露臺上,視野開闊,私密性好,
既能近距離觀賞角斗場上的廝殺,也能把對面主席臺上的一切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死神和魔盜早已經到了。
魔盜坐在角落嗑著瓜子,半個身子都要埋進瓜子殼里了。
死神則坐在另一邊,終于將臉上的羊駝面具,換成了伏地魔的人皮面具。
進場的觀眾幾乎全都是過的,因此死神的打扮并不顯眼,不用擔心被司徒淵認出來。
姜寶牙就更不擔心了。
他臉上貼滿了絡腮胡子,衣服里塞了一個假肚子,打扮成了白胖子的模樣。
曼妲則裝扮成了邪惡的女小丑。
這幾位坐在同一個包廂里,倒像是臨時拼桌的。
至于吳楠,也許他已經來了,正藏在夢幻走廊里偷看。
也許他不打算來,直接會飛聯邦國了。
大家基本上也都不太在乎他。
距離“罪惡狂歡夜”開幕式,還有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主席臺上,依次出現了司徒淵和十七鬼王的身影。
司徒淵坐在最中間的主位上,十七鬼王分坐兩側。
司徒淵的目光掃過了姜寶牙的包廂,并沒有認出他們來。
姜寶牙和死神、魔盜又簡單確認了一下待會的行動計劃。
總而言之,姜寶牙只要見機行事就好。
出了天大的事情,都有死神給他兜著。
七點半。
塔樓上一座古老的撞鐘,敲響了沉重而悠遠的三聲,代表著“罪惡狂歡夜”正式啟動了。
場內近萬人的觀眾,突然間都極有默契的,從喧嘩的狀態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姜寶牙這幾個人,都是第一次參加狂歡夜。
沒想到它的開幕儀式竟然是這種風格,一時間也都屏息凝神,好奇的往場內張望著,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突然,場內東北角上的一道鐵門打開了。
獄警押著被鐵鏈摔在一起的九名囚犯,從門里面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西南角上的鐵門也打開了,
走出了九名彪形大漢,全都赤果著上半身,手持寒光閃閃的大刀。
這是劊子手!
難道要當場斬首九名囚犯?
姜寶牙和死神、魔盜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這做法有些過分了。
劊子手和囚犯們在場地中央相遇了。
囚犯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劊子手們則一步跨到囚犯身后,雙手緊緊握住刀把,將大刀舉到了囚犯們的脖子上方。
囚犯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有的人呆如木雞,一臉絕望的人命了。
有的人則瑟瑟發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起來。
還有的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昂著頭怒罵著司徒淵的祖宗十八輩。
這位罵人的囚犯,位于隊伍的第一位。
他身后的劊子手向司徒淵望去,只等著司徒淵一聲口令,就手起刀落。
“斬!”
司徒淵的命令響遍全場。
噗的一聲,
罵人囚犯的頭顱已經滾了下來,鮮血噴射而出!
血腥殘暴的一幕,刺激了全場觀眾的神經。
他們立刻面目猙獰起來,爆發出極度興奮的嚎叫聲,響聲雷動。
姜寶牙悲哀的搖搖頭,蠢蠢欲動的想要救人了。
第二名囚犯。
身后的劊子手望向了司徒淵。
司徒淵:“斬!”
劊子手聽得命令,正準備手起刀落,卻猛的愣住。
誒?
人呢?
身前的犯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觀眾們這時也發現了,一時間都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剛才所有人的目光明明都集中在犯人身上,可是竟然誰也沒看到發生了什么,犯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就連司徒淵和在座的十七鬼王,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面面相覷的互相看看,紛紛用眼神詢問道:“看到什么了嗎?”
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
為了穩定觀眾們的情緒,司徒淵繼續命令第三名劊子手:“斬!”
話音剛落,只聽“鐺”的一聲。
接下來便是全場嘩然!
這一次,特么的竟然是劊子手消失了,他手上的刀墜落在地!
和剛才犯人消失的情景一樣:
萬名觀眾都把眼睛瞪得死死的,只覺得微光一閃,劊子手一下子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火山鬼王忍不住了,一拍椅子暴怒道:“他娘的,馬上全都給斬咯!”
余下的劊子手們得令,不敢再用任何猶豫,舉刀就斬!
刷的一下,
忽然刮來一道模糊的鬼影,從劊子手們的身前一閃,手上的砍頭刀立刻脫手!
隨后,嘩啦啦一聲,
十把砍頭刀全被丟在了司徒淵的腳下。
“到底是誰在搞鬼!滾出來!”
十七鬼王全都按捺不住,噌噌噌的全都站了起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起怒道。
面對這赤裸裸的挑釁,司徒淵仍然坐在椅子上,不為所動。
而且,不但不為所動,嘴角還微微的翹了起來。
以他目前的見識層面,他知道能做到如此境界而不露一絲痕跡的人,暫時只有兩個人。
第一個就是死神。
但是以他對死神的了解,這不是死神的做事風格。
那么就只剩下那第二個人了:
地葬王!
一想到地葬王果然被自己的風神虎圈套吸引而來,司徒淵心里高興還來不及。
他這才緩緩的站了起來,示意十七鬼王不要動氣。
“這位不愿意露面的朋友,今天是我邦一年之中最狂歡的日子。”司徒淵朗聲說道,聲音遍及整個角斗場,
“按照罪惡城邦千年來的規矩,我邦這一天百無禁忌,罪無責罰。你既然來了,就是我們的客人!所以,主隨客便!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節目,祝你玩得愉快!”
司徒淵的這一番話,輕松的化解了自己的尷尬處境,說得極為巧妙。
他這話與其說是說給那位“朋友”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在場的萬名觀眾聽的。
他的意思是:我不去抓住那個搗蛋的家伙,并不是我抓不住他,而是完全出于尊重傳統節日,遵循好客之道,也同時顯出了自己作為城主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