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利眨眨眼睛:“那是什么東西?是軍隊嗎?”
飛猴無語的都快翻白眼了,后來想起羅利不是武道中人,也就罷了。
“老二,你總該知道的吧?”飛猴轉而問姜寶牙。
姜寶牙想起了薛大元的話,薛靈鹿的外公是“無跡者軍團”的首領不思議先生,說:“我是聽說過,但也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軍團。”
“那不是軍團。”飛猴頓了頓,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向往,“那是世界上最頂尖、最神秘的殺手組織。有句話叫做‘不見傷口,不起塵埃’,說的就是他們。”
羅利一愣:“這說的不是我嗎?”
飛猴也是一愣,一臉嫌棄道:“怎么可能說的你呢!”
“我這聲波神功就是這樣的啊。不需要兵器,這是‘不見傷口’;我站著不動張嘴喊就可以,這是‘不起塵埃’,這說的不就是我嗎?”
“你雖然不用兵器,可你的無形聲波也會在對方的身上留下傷口啊。”
“哦哦……也對。”
“而且人家用兵器卻能不留下傷口,不比你要高出一大截嗎?”
“真的這么神?”
“當然!我給你們舉個例子,你們就知道了。那也是無跡者軍團的成名之戰。”
十幾年前,兩個邊陲國家交戰。
A國是大國,裝備精良,兵力強盛。
B國是小國,實力大概只有A國的十分之一,于是雇傭了無跡者軍團為本國作戰。
在開戰的前一夜,A國五十萬軍隊壓境,并先派出一萬的精英部隊打頭陣。
這一萬人的先遣部隊,趁夜埋伏在兩國交界線的附近,打算一過午夜十二點就發動偷襲。
時間到了,就在所有將士即將起身進攻的瞬間,忽然一陣詭異的寂靜襲來。
眨眼間,剛剛起勢的先遣部隊,一下子變得死寂沉沉,一點動靜都沒有,領軍的將軍也莫名失聯了。
片刻之后,當后援部隊趕來之時,才發現所有人竟然都已經死了。
現場沒有一點搏斗過的痕跡,所有人的體表都沒有一絲受傷的跡象。
仿佛這些人是同一時間突發心臟病而死的。
這突發詭異的事件,讓A國暫時退兵,將死者的尸體全部帶回去研究。
通過尸檢之后,才發現了更難以解釋的狀況。
所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死去的。
所有人的心臟都被一種細如發絲的銳器,瞬間暴刺了十萬次。
在心臟的傷口上,驗尸官還找到了一小撮無色透明的奇異沙塵。
在高倍顯微鏡下觀看,每一粒細小的沙塵上竟然都刻下了字,上面寫著“無跡者軍團”。
從此之后,無跡者軍團名聲大噪。
有人說,他們至少有幾萬人之多,最擅長易容偽裝,遍布在世界各地,伺機而動。
也有人說,他們總共只有49名殺手,但每一名神級殺手般的存在,一人抵得上千軍萬馬。
他們神出鬼沒,行蹤難覓。
這么多年來,大家也只知道他們其中兩個最關鍵的人物。
第一個,就是人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團首領,名叫“不思議先生”。
第二個,是其中的頭號殺手,人稱“死神”。
說到這里,飛猴苦笑著嘆了口氣。
“雖說能加入無跡者是我畢生的夢想,但我自己也明白,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也許下輩子投個好胎還有機會……”
姜寶牙心里盤算著:薛大元和不思議先生是親家,我是薛大元的師父,這么算來我應該比不思議還要高一輩哇?
如果以后能見著面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幫幫飛猴?
“老大,別灰心啊,以后我幫你引薦!”姜寶牙半開玩笑的說。
“行啊,以后我就靠你了!”
飛猴哈哈一笑,也只當姜寶牙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老大,不要啊——”
此時,一道驚慌的吼叫聲,突然撕裂了監區里平靜的上空。
喊叫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聲音是從二層樓最里面的囚室傳出來的。
緊接著,同監舍的其他幾個囚犯也都發出了這種聲音。
又是一通叮當亂響,
“咣”的一聲,那間囚室的門一下子被撞開了。是那個臉上有一道斜疤的囚犯。
他跌跌撞撞的從里面跑了出來,脖子上的兩個血眼兒還在汩汩往外冒血。
他將手摁在上面,臉色蒼白的往樓下狂奔。
一個渾身占滿血跡的人從他身后跟了出來。
竟然是血王?
血王沒有去管斜疤男,而是來到隔壁的囚室門前,把身上的白袍一揮,幾把蝠翼飛刀叮叮當當的砍爛了門鎖,拉開門又鉆了進去。
里面又發出一陣驚慌無助的慘叫聲。
“血王這是怎么了?”
姜寶牙吃驚的問飛猴。
“還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
“血王自從中了你的血毒之后,飽受折磨,就連毒王也沒辦法治好他。于是開始每天都要吸手下人的血來緩解。
“但是我看他現在,好像越吸越嚴重,已經有些瘋瘋癲癲的了……”
不大一會兒,血王再次從第二個囚室出來了。
他瘋了似的張牙舞爪,全身像蛆一樣的扭動著,再次撞進了第三個囚室,然后又是第四個……。
這異常的動靜,很快就把整個的第二層都給攪醒了。
血幫的人見自己的老大已經神志失常,能逃命的全都逃到了樓下,跑到監區的大門前,拍打著鐵門呼叫著獄警。
值班的獄警見此情景,馬上通過對講機報告給了司徒健。
很快,司徒健步入了監區。
這親切的身影一進入視線,姜寶牙立刻打起了招呼。
“死鬼,你終于來啦!”
姜寶牙口吻戲謔,緩緩向司徒健走過去。
司徒健仿佛不敢直視姜寶牙,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本職工作當中。
此時二層樓上的囚犯,基本已經跑空了。
血王無血可吸,變得狂躁不已。
他大吼一聲,向著一樓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就在他身子還在半空的時候,司徒健開啟了狗符。
空中的血王,渾身噼里啪啦,一路電光閃耀的,啪嘰一聲摔在了地上。
也是在這時候,姜寶牙走到了司徒健的面前,幾乎是臉貼臉的看著他。
司徒健仿佛沒看到姜寶牙一樣。
“拔舌地獄,七天!”
他迅速的向手下吩咐了對血王的處罰,剛要轉身離開,腦后忽然響起了姜寶牙的聲音。
“這不妥吧!”
與此同時,司徒健感覺到自己后腰的皮帶被姜寶牙拽住了。
“七天的拔舌地獄,血王出來后都變成大舌頭了,小弟還怎么聽話?”
姜寶牙說完,就看見司徒健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
他看不到司徒健的表情,但是其他獄友們能看見。
簡直是奇觀。
以死人臉著稱的司徒健,面部第一次出現了強烈的表情。
那是無比的憤怒,好像他一直在被人欺辱霸凌,現在終于要爆發了!
沒錯,司徒健確實在躲著姜寶牙。
但并不是怕他。
只是出于一些原因,司徒健不愿意給自己惹得一身騷。
但姜寶牙也太得寸進尺了吧?
就算他真的能夠抵御各種刑罰,他也只是一個人,司徒健就不信殺不了他。
對,大不了就弄死他!
雖然難免被叔叔責罰,但絕對不能在犯人面前丟臉!
否則以后還怎么管理整個監獄?
下了決心,司徒健忽然扭腰轉胯,手掌輕柔的向姜寶牙的臉上抹去。
這是《罪惡書》上的武功,叫做“剝皮殘掌”。
它的發力看起來很柔和,實際上卻蘊含著十分詭異的內勁。
使用者只要輕輕在對手的身上一抹或者一削,瞬間就能取下巴掌大小的皮膚,如同給水蜜桃剝皮一樣的容易。
《罪惡書》上一共有十門極其殘忍的邪功,
司徒健只學會了這排名最末端的武功,就足以橫行整座監獄。
姜寶牙不知道他這功夫的來歷,但能感覺到其內力的詭異。
他剛做出一個躲避的動作,臉上已經被司徒健摸了一把,發出了“叮”的一聲。
這……???
司徒健微微一怔,有些傻眼。
姜寶牙臉上的皮膚完好無損,只是微微的泛紅。
是光線太暗了嗎?
司徒健下意識的伸脖看了看。
看清楚了!竟然連一點皮都沒蹭破!
怎么回事?!
不可能的啊!
他用這“剝皮殘掌”對付過不下幾十名囚犯,每個都曾經是武界里響當當的人物,但沒有一個人出現過這種情況。
司徒健不知道姜寶牙的身體能夠抵御刀傷。
即便知道,也不知道“剝皮殘掌”的內力發的是刀刃之力,
也就相當于一把極其鋒利的削皮刀,對姜寶牙完全無害。
司徒健難以置信的繼續移動腳步。
他身影輕柔、迅捷,甚至有些飄逸,圍著姜寶牙的周身不停的繞圈。
同時無數掌影紛紛擊在姜寶牙全身的各個部位。
霎時間,姜寶牙的囚服被削成紛紛落葉,飄落而下。
姜寶牙身上的特制鐵鐐,也被司徒健削起了紛飛的鐵屑。
雖然姜寶牙不怕這剝皮的掌力,但他的身上現在到處是未愈合完全的傷口。
在司徒健的攻擊下,有些傷口又重新開裂,冒出了血來。
不過,這一個月的地獄錘煉,讓姜寶牙的忍耐力變得極強。
他只是咬緊牙關,冷笑地看著司徒健給自己“瘙癢”。
冷笑地看著界面上“剝皮殘掌”的原力值,飛速的攀升!
3%……35%……67……100%
叮!
“剝皮殘掌”合成完畢!
現在,地獄法界系統想要合成全新的武功,也不再需要額外的體力值了。
于是——
“弒象功”+“剝皮殘掌”=
“弒象剝殘掌”合成完畢!
此刻,司徒健仍然圍著姜寶牙不停的出掌,眼神中已經透露出了些許的魔怔。
這也不能怪他。
在遇到姜寶牙之后,他的世界觀越來越瀕臨崩塌了。
他現在必須要找到姜寶牙的破綻,不然他注定要在懷疑人生中度過下半輩子。
“停!”
姜寶牙忽然伸出手掌,大喝一聲。
司徒健嚇了一跳,一下子怔怔的停在原地。
“干……干嘛?”
只見姜寶牙微笑著的,慢慢伸出了食指,彎成了一個“鉤”形,隔空對著司徒健的腦門輕輕刮了一下。
輕輕的,一片花瓣大小的皮膚,從司徒健的腦門上剝落下來,伏到了鼻梁上。
與此同時,他的腦門上也裸露出一片花瓣形狀的血肉,火燒的痛感傳遍了司徒健整個頭皮。
一瞬間,司徒健心中有什么東西倒塌了。
他明白了,姜寶牙學會了自己的武功。
不但學會了,甚至比自己還更高階,竟然能夠隔空花式剝皮。
“弒象剝殘掌”,是將弒象功的剛猛內力與剝皮內力完美融合并幾倍強化的掌法。
姜寶牙完全可以打出一股猛烈的掌風,這掌風里的每一粒分子都濃縮著剝皮邪勁兒,能將司徒健剝得體無完膚。
但他不愿意這么殘忍,他只是想求一次進地獄監獄的機會而已!
此刻,司徒健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只剩下最后一個殺手锏了。
龐氏獸!
龐氏獸性情極其兇猛殘忍,一旦發起性來,很難控制,很可能會將其他的囚犯咬死咬傷,把整個監區弄得血流成河。
但是司徒健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必須要用姜寶牙的尸身,重新樹立自己的權威!
他打開了手腕上的控制器。
上面集合了整個監獄的安保系統,只要發出一道指令,立刻能召喚來在附近巡邏的十幾頭龐氏獸。
司徒健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那個按鍵。
十幾秒之后,監區外的走廊里傳來了野獸的狂叫聲、奔跑聲,整個地面都微微的顫動起來。
緊接著,十幾頭魚頭獅身的惡獸,甩開了牽著它們的獄警,向著大門敞開的監區里飛奔而來。
所有的囚犯都驚叫著,一窩蜂似的散開了。
不少人把鐵床豎起,護在自己的身前。
有的囚犯干脆攀上了二樓,繼續沿著樓梯往最高層跑去。
司徒健則趁亂使出敏捷步法,已經跑出了鐵門外,將鐵門關上,露著陰險的壞笑,看著里面即將上演的一場年度大戲。
這些龐氏獸一身的腥風血氣,咧著食人魚般恐怖的尖牙,一股腦的向姜寶牙沖了過去。
它們并不是認識姜寶牙,而是因為整個監區里,只有姜寶牙的身上還在流著血。
它們完全是被他身上的血鮮味道吸引過去的。
望著那它們那一口口白花花的尖牙,姜寶牙略有些苦惱。
像獸齒這樣的鋒利之物,自己是毫無抵抗之力的。
如果出手還擊,雖然自己合成了“弒象剝殘掌”,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
而且他現在也不想虐殺小動物。
于是,姜寶牙伸出了藏匿著風神虎齒的右手食指,做好了預備。
“來舔朕的手指吧。”姜寶牙心想。
第一只龐氏獸向他撲來了,張開了血噴大口。
食指從它的尖牙上輕輕一抹,削鐵如泥般的,將它鋒利的牙尖齊平削掉。
而在感知到風神虎齒之后,第一只龐氏獸的眼神瞬時驚變,落地之后,突然在姜寶牙的腳邊伏了下來。
它在給姜寶牙行跪拜之禮。
接下來是第二只,第三只……
轉眼間,所有撲過來的龐氏獸的尖牙,全都被削平了。
落地之后,它們也全都跪伏在地,那么乖順,那么虔誠,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姜寶牙就如同一位獸族的國王,被龐氏獸們圍在中心,接受它們的朝拜。
此時,一位正在攀爬樓梯的囚犯,以扭頭后看的姿勢被定住了,仿佛變成了一只手辦。
躺在地上的血王,前一秒還在被邪毒折磨得扭曲掙扎,下一秒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也癡癡的石化了。
其他的囚犯們,也全都變成了一個個的雕塑,忘了呼吸。
姜寶牙的食指隱隱散發著淡光,像對待一群獸寵似的,輕輕撫過每一只龐氏獸的額頭。
龐氏獸們也像得了恩寵,一張張丑臉露出溫柔的神情,含情脈脈的蹭著姜寶牙的腿腳。
不得不說,姜寶牙還是有些反胃。
他避開它們的眼神,抬起頭向監區的鐵門外望去。
司徒健那張餓死鬼般的臉,正卡在鐵欄桿里。
從他木訥的神情中判斷,他應該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卡進去的。
站在他身后的那群呆雞般的獄警們,也沒有察覺出這有什么不妥。
“都回吧!”
姜寶牙忽然對龐氏獸寵們說道。
它們好像聽懂了姜寶牙的話,再次拜謝了一下,轉身向門外走去,乖乖的回到了獄警們的手上。
姜寶牙也嘩啦嘩啦的戴著鐵鐐,漫步在這群猛獸身后,停在了司徒健的面前。
司徒健沒有絲毫反應。
他就像個被旱在欄桿里的雕塑,立在這已經好幾十年了。
“送我去地獄監獄。”姜寶牙在他耳邊說,“不然我就把這里鬧個天翻地覆。”
好久之后,姜寶牙才聽到司徒健的回應。
“你就在這里舒舒服服當個老大,不好么?”
嗯?
怎么司徒健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就老老實實送我去受刑,不好嗎?”姜寶牙反問。
“唉……”
司徒健長長嘆了口氣,但臉上卻閃過一個詭異的笑容。
“隨便你怎么鬧吧。這輩子都你別想再進去練功了。”
姜寶牙心里咯噔一聲。
果然是已經暴露了?
不過,他是怎么看出來的呢?
換成任何正常的人,都不會覺得一個人受那么多痛苦的刑罰,是為了練什么功。
而且就連毒王那樣的老江湖,也沒猜到自己是為了練功。
難道憑司徒健的眼力就能看出來?
可能性很小。
司徒健的背后,可能另有高人指點。
這樣一琢磨,姜寶牙就想到白胖子說的那句話:“你能見到你的父親”。
我嚓,這背后的高人不會是我爹吧?
他難道認出我來了?
不行,必須要向司徒健問清楚。
姜寶牙依然裝蒜道:“誰告訴你我是進去練功的,世上這種練法嗎?到底是你沙雕還是我沙雕?”
“呵呵。”司徒健細小而干笑了兩聲,“你逃不過我叔叔的眼睛。”
“你叔叔?罪惡城主司徒淵?”
司徒健點頭:“我叔叔說了,你是他的座上賓,他絕不會讓你受苦。只要你不把監獄暴動,他就讓你舒舒服服的在這里過完下半輩子。”
誰特么要在這里待一輩子啊?姜寶牙心想。
不過,我怎么成司徒健的座上賓了?我也不認識他呀!
他不會就是我那個沒見過面的爹吧?
連姓都改了?
二婚變成了上門女婿?
“你叔叔他認識我嗎?我為什么是他的座上賓?”
“唉……”
司徒健輕輕嘆息著,臉上露出神經質的微笑。
他搖搖頭,不再回答姜寶牙,同時把臉從欄桿里移出來,慢吞吞的消失在走廊盡頭。
心中帶著巨大的疑問,姜寶牙也緩緩向自己的床位走去。
“松鼠哥……救……救我……”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姜寶牙的腳腕。
姜寶牙低頭一看:嗯?血王怎么還躺在這兒?不是被送去拔舌地獄了嗎?
現在這監獄的管理怎么全都亂套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血王被邪毒折磨得,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那份偽瀟灑了。
他向姜寶牙乞求道:“如果你能解我的毒……我保證以后不為難你們……飛猴幫。”
姜寶牙皺起眉頭:“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不是……我……”
血王話音未落,忽然一個聲音叫道:“松鼠哥,你做我老大吧!”
這是斜疤男在說話。
這句話起了拋磚引玉的效果,其他血幫的囚犯都紛紛叫道:“松鼠哥,你也收了我吧,我也不想在血幫混了!”
“我也要跟松鼠哥混!”
“血王不把我們當兄弟,我們都要跟松鼠哥混!”
一時間,倒戈的聲音不絕于耳,所有血幫的人都要改投在姜寶牙的旗下。
這些年,他們被司徒健和血王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今天終于看到有人同時剛掉了這兩個惡魔,心中都暗暗出了一口惡氣,對姜寶牙也是由衷的敬佩!
姜寶牙這時盯著躺在地上的血王。
血王見大勢已去,面如土色,不得不放下身段,終于臣服了。
“松鼠哥……我以后也拜你為老大……你救救我好嗎?我真的快熬不住了。”
姜寶牙忽然想到,連血王這樣的人被邪毒折磨的都得向人求饒,自己能熬過這十幾年是不是也算很牛掰了?
“不是拜我為老大,是拜飛猴哥為老大。”姜寶牙糾正血王,“叫飛猴老大!”
“飛猴老大!”血王嘶啞的叫道。
“飛猴老大!以后我們也都是飛猴幫的人!”
其他血幫的囚犯也都跟著叫了起來。
姜寶牙微微的點點頭,蹲在了血王身前。
他將手按在血王的丹田上,為他輸入“黃帝少陽功”的醫療內力。
不多不少,剛好夠血王一天的用量。
血王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神奇般的恢復到了正常。
“我暫時先解你一天的毒。”姜寶牙說,“如果你表現得好,以后每天我給你解毒一次,一次可壓制一天的血毒。如果表現得不好,你就帶著這血毒進棺材吧。”
血王唯唯諾諾的點頭,眼神卻透著失望。
“怎么?你不會以為我會徹底幫你解掉吧?你真以為我傻?”
“沒有沒有!”
血王連忙否認,但心里忍不住疑惑:這個憨批怎么一下子換了個人似的?
姜寶牙確實沒必要再裝傻了。
既然司徒淵看穿了他的目的,他再怎么作妖也不會被送去受刑了。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這位罪惡城主到底是誰?他又想搞什么名堂?
姜寶牙決定,明天一定要跟司徒健問清楚。
第二天一早,全體囚犯繼續被送往工地干活。
血王為了表現自己的忠誠,主動承擔起姜寶牙的壘磚工作。
縱觀整個工地里的幾千名囚犯,只有姜寶牙一個人在那閑著。
站累了就坐一會兒,坐累了就瞎溜達,沒有一個獄警來管他。
原以為司徒健今天沒必要再多躲了,可等了半天,還是不見他人。
姜寶牙像個教書先生似的,背著走踱步到昨天被毒王賄賂的那個獄警身前。
姜寶牙:“哥們,司徒健呢?”
獄警身邊的那只龐氏獸,正是昨天夜里被姜寶牙馴服的十幾只之一。
它一見到姜寶牙,立刻性情變成狗,搖著尾巴貼過去求摸摸。
獄警睜大了雙眼:這尼瑪……感情我這養的是哈士奇?
多年以后,獄警一定會對自己的孫子說起,他與現世武佛說過話的這個遙遠的下午。
“松鼠,你就放過我們警隊長吧。”獄警穩了穩心神說道。
“放過他?我沒把他怎么樣啊。”
“還沒把他怎么樣?他今天都請假了,去城里找心靈上師了。”
“心靈上師干是什么的?”
“就相當于……心理醫生。”
姜寶牙也有點吃驚:“不會吧,他這么敏感脆弱的?”
獄警心想:這特么的是他脆弱嗎?明明是你太魔性了好嗎?
“那他什么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
“噢,那也沒關系,我找你也一樣。”
獄警心里咯噔一聲:大哥,你別搞我啊,我沒得罪你啊!
“你幫我傳話給司徒淵,我要跟他見一面。如果讓我知道你沒傳的話,我的寵妃脾氣可不太好。”
寵妃???!
姜寶牙用手摸著龐氏獸的頭,龐氏獸舒服得竟然瞇起了眼睛。
獄警明白了,寵妃就是這只龐氏獸。獄警把它從小養到大,也從來沒見過它這種表情!
“好吧,我盡量……”
“明天我再來找你。”
姜寶牙微微一笑,轉身帶著龐氏獸離開了。
獄警:???
“啊對不起,”姜寶牙又回來了,“把寵妃還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它喲。”
第二天同一時間,姜寶牙再次來找這位獄警,得知他已經調到別的區域了。
幸好司徒健已經回到了工作崗位。
他現在新添了毛病,沒過一會兒就要輕輕嘆息,臉上永遠帶著神秘的微笑。
他看見姜寶牙朝自己走來,眼神也不再打怵了。
“聽說你去看心理醫生了?”姜寶牙問他。
“不,那是心靈上師。她指導我認識自己的渺小,去擁抱無垠的宇宙。”
這……
姜寶牙心想:他真被搞得神經了?
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他天天繃著一張死人臉好。
“我要見你的叔叔司徒淵。”姜寶牙說。
“總有一天你會見到他的,但不是現在。”
“我現在就要見他。不然我就發動整個監獄暴動。”
“你發動不了。雖然你不怕狗符,可是別的犯人還是受狗符控制的。”
“那我用你的‘剝皮殘掌’,把你身上的皮一片一片的剝掉……”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我這一身臭皮囊,也是虛妄。你要真想剝虛妄,那就剝吧。”
說罷,司徒健合上眼睛,面帶微笑,就差披上袈裟雙手合十了。
姜寶牙:……
這回還真是輕敵了,這貨是去進修了啊!
不過這一次對話,倒也給姜寶牙提了個醒。
如果他不能解除其他囚犯的狗符,再怎么鬧也只有自己一個光桿司令。
“白胖子,你有辦法解除其他人的狗符嗎?白胖子?……”
姜寶牙在心里詢問了幾遍,白胖子沒有回應,應該也是無能為力了。
晚上回到監區,姜寶牙還是沒有想出合適的辦法。
這時候毒王從樓上下來,請姜寶牙去自己五樓的監舍里聊聊天。
這里雖然是四人間的布置,但只住著毒王自己。
姜寶牙一進去,便開門見山的問:“說吧,什么事兒?”
毒王給拼皮男使了一個眼色。
拼皮男脫掉囚服上衣,露出七八張皮膚拼接而成的胸口,用力一撕,縫線竟然像拉鏈似的被解開了,原來里面才是拼皮男本身的皮膚。
姜寶牙都看呆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不得不佩服勞動人民的智慧啊!
拼皮男從里面拿出了一包粉末狀的東西,交給了毒王。
毒王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生怕姜寶牙搶去似的,只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就是冰火蟾蜍粉。”毒王說,“你現在幫我解開狗符,它馬上就是你的了。”
“你說是就是嗎?萬一它是假的怎么辦?”
“你可以現在就試一下。”
“現在怎么試?你現在有油鍋,刀山,火山嗎?”
“可以先用火試一下。”
毒王說完,拼皮男又從胸口里取出了一根長長的火柴。
我去!
“兄弟你是哆啦A夢嗎……?讓我看看里面還有什么!”
姜寶牙說著就站起來,要去扒拼皮的胸口,拼皮連忙雙手交叉護住胸前,姜寶牙這才停止了侵犯。
拼皮找出一塊破布,又從墻壁里的暗層取出一小瓶食用油。
把破布在油里面浸一浸,劃著火柴把破布點燃,一道半臂長的火焰立刻著了起來。
毒王從蟾蜍粉里抓了一小把,撒進了姜寶牙的手心:“你可以先涂在手上試試。”
那淡黃色的粉末散發著極重的腥味,雖然很難聞,但確實有一股清涼感。
姜寶牙把它涂抹了全手。
在體溫的作用下,粉末立刻融化成了一層油狀物。
蹲到火焰前,姜寶牙把手掌慢慢移向了火焰上方。
哇哦!
竟然涼涼的很舒服?
而且隨著那層油物吸收的熱量越多,它變得越來越厚重,越來越清爽。
世界上還真有這么神奇的東西?
毒王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姜寶牙眉頭輕輕一皺:“毒王,你這只能證明它不怕火侵,但是沒法證明也能抵抗冰山和油鍋吧?”
毒王哼了一聲:“早知道你就會這么問了。”
拼皮這時又從角落里,拿出了一個鐵支架,一個從食堂偷來的不銹鋼飯碗。
那一小瓶食用油全部倒進碗里,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一個迷你小型油鍋就這樣誕生!
姜寶牙不得不佩服,真特么666!
拼皮用內功助燃,很快小油鍋就咕嘟嘟燒開了。
姜寶牙試探著,逐漸把手掌伸進去。
嗯!!
如同伸入了一小碗山泉水里一樣,沁人心脾般的爽透!
姜寶牙滿意的點點頭:“那么,冰山呢?”
“手抬起來!”
毒王說著,右手在左手上的一枚玉石戒指上一抹,指尖已經多了兩片翠綠的冰片。
姜寶牙剛把手從油鍋里拿出,一枚冰片打在了他的手臂,另一枚打在了他的手上。
寒冷的冰霜像爬墻虎一樣,沿著他的手掌一路結冰到肩膀處。
姜寶牙的整條手臂都被冰封了,寒冷刺骨。
只有涂了蟾蜍粉的手掌仍是溫熱的,活動自如。
姜寶牙催動黃帝少陽功內力,手臂上的寒冰瞬間融化成了水珠,濕淋淋的滴了下來。
這一手的神功,又讓毒王吃驚不小。
毒王本來是想借機難為他的。
“不錯,不錯。”姜寶牙微笑著,在毒王面前坐下來,“山海幫幫主,手里果然有貨。”
毒王:“別廢話了。你現在趕快給我解狗符吧。”
姜寶牙:“我解不了。”
毒王一愣:“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啊!我解不了你的狗符。”
毒王:……
毒王:“你的意思就是,你特么一直在耍我,是嗎?”
姜寶牙攤手表示無辜:“你仔細回憶回憶,我哪句話說過我會解狗符啊?”
“那你身上的狗符為什么就能不起作用?”
“實話實說,”姜寶牙一臉誠懇道,“可能真是我天賦異稟。”
騰地一下,毒王立刻怒火焚身了!
他剛想站起身來,姜寶牙一把按住他膝蓋靠上的部位,笑道:“別生氣,有事兒好商量嘛。”
毒王正在氣頭上,雙腿運足內力抵抗。
可是……
這完全是被虐殺級別的對抗。
毒王一下子就被摁坐了回去,腿上猶如被千斤重的巨石壓著,根本就站不起來。
他雖然以用毒著稱,可是武功也有三十多年的修為了。
但和姜寶牙那大江大河般的渾厚內力相比,自己簡直就是一條小溪。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這小子到底特么是個什么玩意啊!
這么一來,毒王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澆滅了半截。
他坐在那不再反抗了,沒好氣的說:“還有什么可商量的!”
話里話外,透著一股已經認栽了的意味。
“有件好事,我想跟你一起商量商量。你送我這么珍貴的東西,我總不能不還禮吧?”
毒王:???
送???
姜寶牙:“我確實不知道怎么解狗符。但是如果咱們一起合作的話,也許不但你的能解開,全監獄的狗符都能解開。”
拼皮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毒王琢磨著姜寶牙的意思,漸漸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的意思是,你是想搞監獄暴動?”
姜寶牙點點頭:“如果監獄暴動,你可以趁亂越獄。我也可以趁亂進入地獄監獄,一次玩個痛快。”
“沒錯。每個地獄監獄的大門,都重有萬噸。你也只有破壞了門禁系統,才能進出自如。”
“就算我破壞不了,我也必須逼著司徒淵送我進去。”
“你到底為什么這么需要進去?”毒王問。
“天性使然。”姜寶牙笑笑,“總之,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解開狗符。既然司徒健的手腕上有狗符控制器,那么一定還有一個總的中控系統,我說的對吧?”
“對。那個系統就在司徒淵的辦公室里。包括地獄監獄和所有監區的安防系統,全部都集中在那個中控室里。”
姜寶牙:“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毒王:“我之前進去過……幾次。”
“幾次……?”姜寶牙疑惑道,“我聽說司徒淵平常很難露面,從來不與犯人打交道,你為什么會進去?”
毒王猶豫的望著姜寶牙。
姜寶牙:“你在這里關了至少有十年了吧?如果你真的想逃出去,必須信任我。不然萬一有一個地方有差錯,我是不怕的,就怕你承擔不了。”
又沉思了片刻之后,毒王才解釋了事情的原委。
毒王是五十年的刑期,進監獄也已經有十一年了。
在第五個年頭上,司徒淵第一次單獨見他,向他索求一種名叫“摩訶龍脊”的藥材。
那藥材產自西域的神山,極其稀少名貴,有錢都買不到,卻是補充氣血虧損的良藥,專門用于醫治嚴重的內傷。
司徒淵應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所以才不得不有求于毒王。
司徒淵答應毒王,如果能在半個月之內搞來,會給毒王減“五”個數量的刑期。
他偷偷給毒王開辟了信息通道,讓他方便與外面的幫眾聯系。
山海幫的走私網絡十分龐大,遍布國內外,甚至有專門的物流公司。
動用了一切關系,只用了十天,毒王就搞來了“摩訶龍脊”。
司徒淵也真的給他減刑了。
五個小時!
就只有特么的五個小時!
毒王氣得差點兒吐血,病了一個多月。
不過從此在司徒淵的授意下,毒王免除了地獄監獄的受刑,也算是得到了一大好處。
從此以后,幾乎每過一兩年,司徒淵就要毒王幫自己搞一些奇材異寶,都是有助于練功的極品輔助。
每一次都向毒王保證,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幫他減刑。
到現在為止,毒王的減刑期終于湊夠了……
嗯……24個小時了。
就在幾個月前,司徒淵又找毒王談了一次話。
司徒淵的原話是:“你要理解我的難處。我也是被武道會直接管轄的,那些長老們不會任由我隨便給一個犯人減刑。
“不過這一次你放心,如果你幫我搞到鬼武士族的‘紫霞仙草’,助我突破武功境界。我會暗中掉包,讓你代替一個即將出獄的犯人出獄。”
毒王打算最后再相信司徒淵一次。
然而沒想到,山海幫爆發內亂,有叛徒坐上了毒王的幫主之位,毒王全家老小都被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