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牙忽悠了毒王一晚上,始終沒能說服毒王更改計劃,放棄用木馬病毒解除狗符。
到后來,毒王察覺出了不對勁兒,問:“是不是你的病毒出了什么問題?”
姜寶牙堅持說:“沒有,沒有。”
“我等了十一年,才等到這個機會。”毒王眼光發狠,目如深潭,“為了把魔盜老祖請來,我把下半輩子全都押了進去。如果你給搞砸了,我一定跟你拼命。”
姜寶牙明白,毒王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反而有點兒同情他。
他并不是怕毒王,只是不愿意仗著自己的強大,欺壓弱小。
監獄霸凌這種事情,他一個未來武佛怎么好意思做出來?
還是等派遣員來送病毒的時候,見機行事吧。
第二天一早,姜寶牙正在工地上玩龐氏獸,一個獄警走了過來。
“松鼠哥,有人來探監。”
姜寶牙一臉懵逼:“嗯???不會吧?確定是找我的?”
“就是找你的。”獄警點點頭。
一路上,姜寶牙一直琢磨著這人到底是誰?
如果是他認識的人,很可能是巨力男爵他們三個覺醒者。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也許就是那位送病毒的派遣員!
一想到這里,姜寶牙不禁有些緊張。
大腦開始飛速轉動,設想著能發生的種種情況,以及應該怎么應對才能拿到病毒。
他跟著獄警來到了會見室的門口,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鉆入了鼻腔。
哎呦?
怎么會是這個味道……?
不會是他吧?!
獄警打開了會見室的門,姜寶牙遲疑了一下,走了進去。
會見室里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坐在隔音玻璃后面。
用兩斤發膠精心打理的發型,
柑橘與天竺葵味道結合的頂級男士香水,
一張標準花美男的面孔,嘴角微微的上揚著高傲的笑容。
這尼瑪……真是這小子!
吳楠?!
人物檔案——
姓名:吳楠。
人物關系:姜寶牙的發小、最佳損友。
家世:母親是全球知名的心理學專家;父親不祥。
身份:高富帥學霸。
外號:百億少女的夢想、夢幻王子、裝逼王。
就讀學校:世界頂尖大學——斯坦大學心理學系,大學二年級。
特點:有人吃飯是為了活著,他吃飯是為了活著裝逼和自戀。
姜寶牙做夢都沒想到,來看自己的人竟然是這貨!
雖然從小到大,姜寶牙一直很鄙視吳楠。
但畢竟這么多年的感情了,又是在監獄這種特殊的環境里,姜寶牙還是有些激動的。
而且,兩人也有一年多的時間沒見了。
他在聯邦國上學,放假很少回來。
姜寶牙忽然看到了他,竟然還有點兒想他?
“怎么……是你?”姜寶牙略顯窘迫的問道,“你現在不是應該正在學校上課嗎?”
“只有庸才才會在上了一年大學之后,還需要再繼續上課……”
姜寶牙心里咯噔一聲!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這貨果然又要開始了!
“我在大一上半學期的時候,就已經學完了全部課程,論文也已經提前答辯通過了。
“并且,我現在是斯坦大學心理學系成立以來,第一位在大一階段就在國際學術期刊上發表過論文的學生,所以,學校已經給我保研了。
“也就是說,剩下的三年時間,我完全可以自由支配,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姜寶牙聽得腦漿滔天,腦仁打顫。
從小到大,姜寶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樣的聲音中度過的。
他沒得選。
他和吳楠小學是同桌,初中是同桌,高中還是同桌,簡直邪出南天門了。
真不知道他前世和吳楠之間有什么冤孽!
沒錯,他吳楠確實智商超群、樣貌出眾、才華橫溢、鈔票大把、女友眾多。
按道理來說,兩人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可這吳楠偏偏像狗皮膏藥似的粘著自己,就愛跟自己玩兒。
雖然他本質不壞、有時候也很仗義,卻總喜歡當著外人的面兒損自己,有時候還搞搞小惡作劇,讓自己當眾出丑。
姜寶牙真不明白,他平常在學校里已經夠風光的了,為何偏偏熱衷折磨自己這樣的一個小透明?
到底有什么樂趣可言?!
本來吳楠能來看他,姜寶牙心里其實挺感動的。
結果他現在剛一張嘴,姜寶牙立馬就想讓他滾遠點兒。
“行了,人民路吳彥祖,別叨叨了。”
姜寶牙不耐煩的說道。
吳楠一愣:“什么?誰是人民路吳彥祖?”
“你啊。你在zili網站上的id。”
吳楠眉頭一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嘴角還微微翹著,露出他標志性的裝13表情。
“你要是說吳彥祖的id叫作‘人民路吳楠’,這還更合理一些。”
如果不是這么多年的感情,姜寶牙真想使出“剝皮殘掌”,看看他臉皮到底厚到什么程度。
十幾年了,姜寶牙還是適應不了吳楠這么說話。
“你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吳楠接著問道。
姜寶牙也開門見山:“兩個多月前,就是我打敗青少年拳王‘刀鋒’的視頻正火的時候,是不是你把我打球順拐的那些視頻,偷偷傳到網上的?”
吳楠一臉茫然:“你說什么呢?兩個月前我還在國外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你打敗了……拳王?”
“別裝了,國外沒網嗎?你犯了什么事人家給你斷網了?”
吳楠:……
姜寶牙又微微一笑:“那個id就是你。也只有你這么多年來,一直堅持不懈的記錄我出丑的瞬間。”
吳楠反駁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么?我會起這種自黑性的id?”
“會啊。你就是故意起這么一個不像你的名字,好讓我猜不到是你。”
從吳楠那一閃而過的眼神里,姜寶牙知道自己猜對了。
經過這兩個月的種種磨練,姜寶牙的洞察力有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其實何止是洞察力,姜寶牙整個人都有了質的變化。
他見識過的人性的復雜與黑暗,經歷過的生死較量與博弈,都在不知不覺中塑造著他。
而吳楠雖然是名校高材生,可畢竟還是溫室里的花朵。
與姜寶牙一相比,顯得有些稚氣未干。
其實從吳楠第一看到姜寶牙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不禁暗自詫異:這小子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不過讓吳楠更想不到的是,他這次的監獄之行,竟然是為姜寶牙送東西。
“算了,這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姜寶牙說,“說吧,你來這里究竟是為什么?”
吳楠剛想說“我就是來看你的”,姜寶牙立刻補充道:“別跟我說你是專程來看我的,我不信。”
第一次,吳楠有種被姜寶牙壓制住的感覺。
以前明明都是他壓制姜寶牙!
“唉……其實一開始通知我的時候,我也不相信是你。我還以為是跟你重名呢。”
“嗯?你在說什么?”
吳楠這時從兜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檀香木盒,從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個東西。
半個薯片。
用來對暗號的另一半薯片。
兩半薯片拼在一起,如果嚴絲合縫,就算是對上了。
吳楠竟然是來送病毒的派送員?!
姜寶牙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
怎么可能!
吳楠和白胖子難道認識嗎?
這可是在自己身邊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啊,怎么能和白胖子扯上關系?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吳楠又到底是誰?
姜寶牙的腦子里陷入一片混亂,仿佛覺得自己生活在楚門的世界里。
迅速平復下心情,姜寶牙壓低聲音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白胖子是什么關系?”
“白胖子是誰?”
從吳楠的神情來看,他確實是不知道。
“我問的是,派你來送病毒的人是誰?”
“病毒?我送的是病毒嗎?”
吳楠還是是一無所知。
“你連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姜寶牙疑惑道,“你到底是替誰來送的?”
吳楠也是疑惑的打量著姜寶牙:“原來你也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覺得我可能是找錯人了。”
“滾蛋!”姜寶牙輕聲罵道,“快點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在為誰干活?為什么好好的學不上,跑出來當快遞員了!”
吳楠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
“誰特么是快遞員啊!”
“別用你的無知來理解這個世界好嗎?村炮!”
姜寶牙:???
這貨竟然罵臟話了?還會說村炮?可真是稀奇!
很明顯,吳楠是真的動氣了!
姜寶牙的一句“快遞員”,狠狠的戳中了他心中的痛點。
更確切的說,他是惱羞成怒了。
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屈身在姜寶牙的身邊,受母親的命令暗中保護姜寶牙。
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身份,那也就罷了。
可他明明是夢族的大皇子好嘛?!
在夢族的世界里,他有三千侍女、五千侍衛,可以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個人敢不圍著他轉?
可是為了保護姜寶牙,一向寵愛他的母親也狠下心來,逼著他進入現實世界中,做姜寶牙的同桌、朋友、兼保鏢!
只是姜寶牙這個蠢貨不知道而已。
同學眼中的天之驕子又怎樣?
眾星捧月的高富帥學霸又怎樣?
和他尊為皇子的身份相比,他根本就不稀罕。
所以他之前總愛捉弄姜寶牙,就是為了發泄心中的不平衡。
再說到這一次的派送任務,他本來就是極不情愿的。
擺不出皇子的架子也就算了,還要跑腿給姜寶牙送東西?
果然,姜寶牙現在真的以為自己是快遞員呢。
可是又不能告訴他真相!
史上還有這么憋屈的皇族嗎?!
想到這里,吳楠不由得輕嘆一聲:“唉,我來告訴你是怎么回事吧……”
吳楠打算編一個故事,隱晦的向姜寶牙透露出自己的尊貴身份。
“我是加入了一個秘密的貴族組織……”
“貴族組織?”
“嗯嗯,組織里的成員基本上都是各國各族的公主、王子,最次的也得擁有世界財富排行榜前十的家世才行。”
“這么牛叉?!”姜寶牙驚嘆道,“那你憑什么進去呢?”
“我……”
吳楠一時語塞。
他剛壓下去的火氣,再次又被勾起來了!
不行,忍住!
千萬不能說出來,不然要被母親關禁閉了!
吳楠長長吐了一口氣,緩緩說:“因為,我是斯坦大學心理學系歷史上……”
“行了打住吧!”姜寶牙趕忙打斷他,“你繼續說你們的這個組織吧。”
吳楠:(╯︵╰)
“……其實,我們這個是一種高級形態的公益組織。
“普通人遇到搞不定的困難,我們去幫忙搞定,而且是完全無償的!但前提是有挑戰性、夠刺激才行。”
“說白了就是吃飽了撐的唄?”
“你這種平民出身的人,是理解不了的。”吳楠不屑的一笑,“我們這是在做慈善。”
“是,虧心事做多了,做做慈善平衡一下。”
吳楠:……
姜寶牙繼續問:“所以這趟派送的任務,就是你們組織接的活,然后你的老大派你來的?”
“我們沒有老大,所有成員的地位都是平級的!”吳楠特別強調道,“任務也是隨機派送的,誰距離任務地點近,就派給誰。”
“這不就是滴滴司機嗎?”
吳楠的臉黑得都要碳化了。
在編瞎話這方面,他還是稍顯稚嫩。
吳楠牙咬切齒道:“醬爆鴨,你別在這兒顯露你的淺薄了。趕快把你的東西拿出來,趕緊交接!”
“我拿個屁啊。”姜寶牙壓低聲音,理直氣壯的說,“你事先也不通知我一下,我不可能隨身帶著啊。這里可是監獄。”
“那……那你回去拿去。我現在在這兒等你。”
姜寶牙呵呵一聲,嘲笑道:“求求你有點兒常識吧!這是監獄,我回去了還能再回來?”
“那……那怎么辦?”
“你直接給我不就完了嗎?反正你就是要給我的啊。”
“那不行,這是規矩!必須接上暗號才能交貨。”
“憑咱們這么多年的兄弟,也不行?”
吳楠堅決道:“不行。”
姜寶牙看著他,忽然嘿嘿一笑。
“我明白了,你是怕回去被老大罵吧?看來你還是個狗腿子。”姜寶牙激將道。
啪的一聲!
吳楠猛的拍案而起,瞪起了眼睛,氣得渾身發抖。
他堂堂夢族的皇子,竟然被人罵狗腿子?!
“姜寶牙,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姜寶牙:嗯?我干嗎了????
“從今天開始,咱倆誰也不認識誰!這東西你永遠都別想拿到手。”
吳楠說罷,轉身就要走,忽然聽到姜寶牙在身后大喝一聲:“站住!”
吳楠聽到后,馬上就站住了。
他其實也只是嚇唬姜寶牙而已。
如果不能將東西送到姜寶牙手上,他回去必定被母親責罰,明年一年的生活費估計就泡湯了。
吳楠以為是姜寶牙后悔了。
也不轉身,就背對著他,想找回一點皇子的自尊。
這時,卻聽到背后傳來一個聲音。
“老王,你幫我把門打開。”
姜寶牙對一直站在角落的獄警說。
會見室是被一道隔音玻璃分成兩部分的,另外還有一道關閉的鐵門,打開后能直接從囚犯區域直接進入到訪客區域。
姜寶牙所指的就是這道門。
名叫老王的獄警有些遲疑著。
姜寶牙:“聽說你弟弟前幾天跟人打架,受了重傷?我叫老毒給你弄些藥來。”
老王想了一下,立刻道謝:“謝謝松鼠哥。”
其實警隊長司徒健,已經暗自跟這些獄警交代過了。
只要姜寶牙不逃獄、不鬧事,隨便他在監獄里走動。
所以老王這么做也并無大礙。
于是——
老王拿著鑰匙打開鐵門,姜寶牙戴著手鐐腳鐐,慢悠悠的穿門而過。
吳楠聽到響動,轉過身來,看得都有些方了:
我沒進過監獄可別騙我,可以有這種操作嗎?
而且,那獄警叫他松鼠哥是什么鬼?
這特么真的是監獄嗎?
姜寶牙面帶著微笑,邁著沉重笨拙的身子向吳楠靠近。
吳楠畢竟是夢族皇子,感覺敏銳,雖然察覺出姜寶牙的身上漫出一股殺氣,但他并不在意。
這個上籃能順拐的貨,我還不清楚他有幾斤幾兩?
而且還帶著這么沉的鐵鐐?
吳楠微仰著頭,趾高氣揚的說:“你要是肯跟我認個錯,我或許還可以考慮重拾我們的友誼……”
話音未落,姜寶牙忽然向前一躍,深厚內力灌入雙手間的鐵鐐,猛的甩了出去,正擊中吳楠的太陽穴。
這一擊的力量,姜寶牙拿捏的十分精妙,既保證不把吳楠打傷,又能瞬間將他擊暈。
吳楠哼都沒哼一聲,一下子栽倒在地,看起來倒像是睡了過去。
姜寶牙俯下身查看他的太陽穴。
嗯,不錯,沒留下傷口,當兄弟的也算夠意思了。
隨后,他轉身拿起吳楠放在椅子上的名牌背包,塞進了自己的囚犯上衣里。
忽然又想起什么,在吳楠的頭頂前蹲下,雙手把他的發型一通亂抓。
吳楠平時最討厭別人碰他頭發了,姜寶牙把他的頭發抓成一座雞窩,算是對他不講義氣的懲罰。
姜寶牙若無其事的又穿回了鐵門,老王有點兒為難的擋住了他。
“松鼠哥,這……”
老王指了指昏倒在地的吳楠。
“你幫我處理了,我給你一盒上等的丹藥。”
“那這……”
老王憂慮的皺起眉頭,又指了指他塞進衣服里的皮包。
“你幫我保守秘密,再刪掉監控,我給你一枚極品寶石戒指,晚上就寢之后你來找我拿。”
老王面帶喜色:“謝謝松鼠哥。”
夜里十二點,第三監區里的囚犯們都入睡了。
姜寶牙一個人在監區的鐵門旁邊徘徊著。
不一會兒,巡邏的老王來了。
姜寶牙從鐵欄中,塞給老王一枚珠光寶氣的玉石戒指。
老王認得這枚戒指,簡直難以置信,眼中流露出巨大的驚喜。
“這不是……毒王手上的那枚戒指嗎?”老王悄聲問道。
姜寶牙微笑的點點頭:“黑市上能賣個大幾十萬。”
老王樂得牙花子全呲在外面,不禁豎起了大拇指:“松鼠哥,你真豪爽,純爺們!”
姜寶牙附在老王耳邊說:“今天不是新來了個小松鼠嗎?我一會兒打算和毒王盡盡興。所以今天晚上,你就別來第三區巡邏了。”
“懂懂懂,我馬上就走。”
老王識趣的屁顛屁顛離開了。
姜寶牙匆匆上了五樓。
毒王此時正站在走廊上,一邊摸著手上的戒指痕跡,肉疼的瞪著姜寶牙。
姜寶牙安慰他:“一個戒指,堵住他的嘴,換你下輩子的自由,值!我們還是趕緊開會把。”
兩人走進毒王的囚室里,里面已經聚集了另外四個人:羅利、飛猴、拼皮和魔盜老祖。
狹小的空間一下子顯得十分擁擠,也有些熱鬧。
魔盜坐在角落里,身披一件不知道從哪盜來的高級貂絨大衣,仍然不停的磕著瓜子。
姜寶牙則帶著其他人,做了最后一次的計劃部署。
今天白天,姜寶牙拿走吳楠的皮包之后,已經從里面找到了那只存放木馬病毒的優盤。
隨后,毒王立刻找人給司徒淵捎了口信,告知了風神虎頭骨化石的藏匿之處。
按照毒王對司徒淵的了解,明天傍晚十分,司徒淵應該就會在辦公室約見毒王,向他詢問剩下部分的所在。
毒王和姜寶牙一起前去,魔盜老祖則以神妙輕功,全程隱身跟隨兩人。
如果姜寶牙沒能忽悠住司徒淵,沒能進入中控室,魔盜老祖則必須出手打敗司徒淵,逼他開啟通往中控室的密道。
魔盜老祖插嘴道:“如果我真的出手,那么必須加錢!小寶牙這輩子的使用權也得歸我。”
姜寶牙表面上答應了。
接著,等姜寶牙植入病毒后,從辦公室離開,回到工地等待病毒啟動。
半小時之后,飛猴派血王去挑釁司徒健。
司徒健只對姜寶牙佛系,其他囚犯則還是心狠手毒。
司徒健對血王開啟狗符,如果發現不起作用,那就是病毒已經破壞了整個系統。
這時羅利通過他神奇的嗓門,演唱拿手歌曲《十三里香》。
這是一個信號,其他九區的老大們一聽到歌聲,立刻發動暴動。
再往下的流程,不必拘泥于細節,一切見機行事。
囚犯們以逃出去為主要目的,姜寶牙則進入地獄監獄。
……
計劃聊完,眾人臉上忍不住泛起興奮的神采。
再有不到24小時,眾人就要開啟一場幾千人的監獄暴動。
不管成功與否,這在整個元武國的歷史上,應該都是頭一次,想想就來勁!
內心深處的那個野獸,也已經蠢蠢欲動起來,就等著放出牢籠,狂奔一次。
況且,這計劃起碼現在看起來,還沒有什么漏洞,成功的幾率很大。
飛猴不禁用鼻子吸了一口氣,仿佛已經逃了出去,嗅到了自由而芬芳的空氣。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大家再仔細想一想,還有什么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姜寶牙提醒眾人道。
片刻之后,一個聲音說:“如果那病毒不起作用怎么辦?”
“不會的,相信我。”姜寶牙說。
“這病毒又不是你做的,你怎么能那么肯定?”
姜寶牙不禁倒抽了口氣:誰特么這么招恨呢……
咦?
不對!
誰在說話!?
眾人也忽然反應過來,這聲音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發出的。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淡淡的霧氣,若有若無的,還飄起了一股幽幽的奇異香味。
毒王:“這香氣可能有毒,大家屏住呼吸。”
“呵呵。”
那個人嘲笑了一聲,隨后敲了敲門。
拼皮猛的推開了囚室的門,門外無人。
那人又敲起了墻壁。
敲擊聲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眾人也都跟隨著聲音四處張望。
魔盜穩穩的坐在墻角里,優哉游哉的嗑著瓜子,仿佛漠不關心一般。
但注意看他的耳朵,正靈敏而快速的動著,追蹤著聲音的軌跡。
屋里的霧氣越來越濃了……
忽然“砰”的一聲,
魔盜老祖已經將一個朦朧的人形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眾人隨后才看清楚,魔盜老祖閃電般躥到半空,從鐵窗口前的一片霧氣中,直接扯下來一道人形霧氣。
等此人身上的霧氣散開,眾人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吳楠?!
姜寶牙不禁大吃一驚。
和吳楠認識十幾年了,姜寶牙以為他只是一個家世優渥、熱愛裝x的小少爺,沒想到他還會這種異術。
而且,他剛剛隱藏在霧中的身法,不就是“霧隱神遁”術嗎?
當初姜寶牙為了逃離龐氏基地,在白胖子的指點下,合成了上古夢族的“霧隱神通”,這神遁術便是其中的功法之一。
他怎么也會這種功法呢?
可別告訴我說這貨是上古夢族的,那可太特么刷新三觀了!
此時,眾人已經都圍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魔盜老祖也換了一個姿勢,一腳踩在吳楠的領口,一邊往他的臉上吐瓜子殼。
“你是誰?”魔盜老祖問道。
吳楠側著腦袋,滿臉羞憤的大叫:“你放開我!”
其實憑吳楠的神通,完全可以脫身的。
不過按照夢族的法律,除非遇到生命威脅,否則不能在現實中使用夢族神通。
夢族在元武星球已經存在了十幾萬年,以采集、記錄、監測所有生命的夢境為生。
同時,他們也是所有生命在睡夢中的守衛者。
就像包裹著星球的大氣層一樣,他們建立起一道精神和意識的防護層,保障在睡夢中的生命,不受到來自外太空的邪惡力量的侵害。
原武星球上除了少數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夢族的存在。
夢族也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不到萬一時刻,絕對不能顯露痕跡。
但此刻的吳楠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他身為夢族的唯一皇子,將來可是要繼承王位的人,現在竟然被一個糟老頭子踩在腳下,這和殺了他有什么兩樣!
騰的一下,
吳楠立刻啟動“霧隱神遁”,霎時間變成一片翻滾的云海,消失不見。
眨眼間,魔盜向一旁移動了半米,腳下又踩到了霧氣騰騰的吳楠。
吳楠臉上一驚:難道是太久不用,有些生疏了?
再次啟動“霧隱神遁”!
眨眼間,魔盜又向右邊移動了半米,再次踩到了吳楠。
接下來,
就在這幾平米的狹小囚室里,魔盜和吳楠玩起了“踩地鼠”的游戲。
吳楠是“地鼠”,魔盜踩他,每踩必中。
為了騰出空間,其他人都跳上了床鋪,不忍的看著吳楠一次次的被踩中。
也就踩了百八十次吧,吳楠終于體力耗盡,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不動了。
他已經累得眼冒金星,身體酸軟,
臉上卻是一副既不服氣又有些懊悔的樣子。
他猜測自己是最近有些腎虛,體力跟不上,所以才敗在這糟老頭的34碼的小腳下。
他的夢族神通,并不是學來練來的,而是一生下來就會。
當然,如果繼續艱苦修煉自己的天賦,還是會有巨大的提升。
只是他平時好逸惡勞,從來也沒修煉過。
所以現在發揮的好壞,完全是看他的身體狀態。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魔盜面不改色的問吳楠。
“我是你祖宗!”吳楠罵道。
姜寶牙突然大叫一聲:“他是我朋友!老祖手下留情。”
果不其然,老祖的手已經伸進了吳楠的嘴里。
姜寶牙如果再遲個半秒鐘,吳楠的舌頭一準被“盜”走了。
魔盜:“朋友?什么朋友?”
姜寶牙:“病毒就是他給我送的。”
“哦……那他現在為什么又要偷偷回來呢?”毒王問道,好像話里有話。
不好,毒王這是懷疑吳楠是奸細?
在現在這種關鍵時期,被懷疑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又偷偷回來干嗎?”姜寶牙也問道。
“廢話!你把我包拿走了,我所有的證件和錢都放在里面,我還能去哪?”吳楠憤憤的說。
“哎呦,對不起,我給忘了。拼皮,你幫我把那只陸毅威登的皮包還給他吧。”
拼皮拉開胸前拉鏈,從里面取出了吳楠的皮包,遞了過來。
“行了,你拿著東西趕緊走吧。”姜寶牙說著,又轉而對魔盜說,“老祖,你把他放了吧。”
魔盜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他看了眾人一圈,問:“確定要放開他嗎?放開之后,再抓可就難了。”
吳楠心想:我特么是山雞么?
姜寶牙也疑惑道:“還要抓他干嗎?”
“他剛才偷聽了我們的計劃,按理說,是不能放他走的……”毒王說。
“老子想走就走,我看誰特么敢攔我!”吳楠突然得了甲亢似的情緒激動,“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眾人面面相覷:“松鼠哥,他到底是誰啊?”
姜寶牙支吾著:“他是……斯坦大學心理學系創立以來第一位在大一階段就在國際學術期刊上發表過論文的學生。”
眾人:?????
“快把我放開!”吳楠憤恨的掰著魔盜的腿,“不然我讓你們所有人下半輩子都在噩夢里度過!”
吳楠現在確實有些過于失態了,但也不能完全怪他。
短短一天,他經歷了太多屈辱性的打擊,那顆皇子般高貴的玻璃心,早已破碎不堪。
在現實世界中,他可能不是眾人的對手,但在夢中他卻是秒殺級的存在。
他能夠輕易進入他人的夢境,在夢中殺死對方的靈魂。
或者,造一個綿延數百年的噩夢,將那人的意識囚禁其中。那人就會變成植物人的狀態,直到身體老死的時候都醒不來。
毒王聽到他這番威脅,淡淡的一笑:“那我們就更不能放你了。”
姜寶牙的臉色耷拉下來,看著毒王:“那你的意思是怎么辦?”
“要么殺了他,要么拔了他的舌頭。”毒王說。
從毒王陰冷的眼神里,姜寶牙意識到了失態的嚴重性。
姜寶牙一笑,眼里露出了十分可怕的目光,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給我個面子,我保證他守口如瓶,不會跟任何人提起。”
“這一次我必須成功,誰的面子也不好使。”毒王跟姜寶牙硬剛上了,“而且,嘴長在他的身上,你如何能保證得了?”
“好!那我現在讓他當著大家的面發誓,他一定不會告密。”姜寶牙對吳楠催促道,“你快點發誓!”
“我發誓!我一定會去告訴那個什么司徒淵!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吳楠的叛逆脾氣上來了。
我堂堂一個皇子,憑什么任由你們擺布?
你們不讓我干什么,我就偏要干什么!
姜寶牙氣得踢了吳楠一腳:“你特么有病吧!這種時候開什么玩笑!”
吳楠一字一頓的說:“我沒有開玩笑。我就是會去告訴司徒淵。有本事殺了我啊!”
魔盜忽然身子微微一晃,手掌攤開,上面已經多出了一塊完整的舌頭。
姜寶牙大驚失色,隨后才看到魔盜的手探入吳楠的嘴巴里,仿佛摘了串兒葡萄似的,以絕妙手法摘下了吳楠的舌頭。
“挺漂亮的一個小伙子,殺了還是有點兒可惜。”
魔盜說著,正要欣賞手中的作品,臉上不禁一變色。
只見手掌上的那塊舌頭,此時已經化成了一團霧氣,慢慢散入了空中。
這是夢族人天生的防衛機制,與壁虎的斷尾求生如出一轍。
只是壁虎斷的是真尾,夢族人舍棄的卻是一道幻霧,所以叫做“幻霧法”。
從吳楠的表情上看,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具有這種被動技能。
“老祖!”
姜寶牙突然叫了一聲,同時一掌擊向老祖的右肩。
他知道像魔盜這種級別的宗師,有一次失手之后,絕不會留下吳楠的活口,所以不得已首先向他攻擊。
這一擊當然不可能打中,緊接著姜寶牙立刻快語說道:“你對得起薛大元嗎?”
此時魔盜的手已經放在姜寶牙的胸口了。
如果姜寶牙再多說半句廢話,心臟早就被摘了出來。
魔盜的腦子沒有手快,微微一愣:“為什么對不起他?”
“我現在是白武門的唯一傳人,如果你殺了我,白武門就要徹底從這世上消失。薛大元在天之靈會安息嗎?”
“嗯……你說得確實對。”魔盜點頭道,“那我還是殺這小子吧。”
“不行!他是我的朋友,你殺了他,我就得找你報仇。到時候你逼不得已,還是有可能會殺了我。”
“這……”
魔盜一時間竟難以反駁。
“老祖,他是在花言巧語騙你呢,別上他的當。”毒王說道。
魔盜不滿的瞥了毒王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我傻唄?”
這一眼殺氣沉沉,嚇得毒王噤若寒蟬,不再敢說話了。
“老祖,請給我一分鐘的時間……”
姜寶牙在吳楠的身邊蹲了下來,繼續說:“我問他點兒事。問完之后你再弄死他。”
吳楠:???
合著你不是真想救我?
姜寶牙對吳楠笑笑:“你要是真心求死,兄弟我一定幫你一把。不過臨死前,我想弄清楚一件事。”
“有屁快放。”
姜寶牙附在吳楠耳旁,以雄厚內力發聲,聲若游絲,確保只有吳楠一個人能聽到。
“你那‘霧隱神遁’術是跟誰學的?”姜寶牙問。
哎呦我去!
吳楠不禁心里咔嚓一聲,瞠目結舌的瞪著姜寶牙。
我不是聽錯了吧?
這四個字是你能說出來的嗎?
你怎么可能知道的呢?!
吳楠怕其他人聽見這神通的名字,緊張的支吾著:“你……你怎么知道那四個字的?”
“因為我之前也學過唄。”
“不可能!這……這根本就不是學來的啊!”
“嗯?那是怎么來的?天生就會啊?”
“是啊!”吳楠說。
在他們夢族的世界里,確實如此。
吳楠接著又反問:“那你又是怎么學會的?”
“我嘛,陰差陽錯,天資超凡,自己鼓搗出來的。”
“放屁!你以為這是捏泥人呢?”
“差不多吧,”姜寶牙說,“我還鼓搗出過‘霧隱神掌’呢……”
我了個嚓!!
“還有‘霧隱神行’,行走時如霧如電,一個人可穿越千軍萬馬……”
霧草!!!
“還有‘如——”
姜寶牙剛想說“如夢令”,一把被吳楠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就算其他人聽不見,吳楠也不敢再讓姜寶牙說下去了。
姜寶牙心中一喜,知道已經掐住了吳楠的三寸。
而吳楠無比錯愕的打量著姜寶牙,嚴重懷疑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不是以前的那個同桌了?
他是被魂穿了還是怎么了,不然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的夢族神通!
他不會連自己是夢族的身份也知道了吧?
吳楠腦子里一片混亂。
穩了穩心神,他又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從哪知道這些功法的?”
姜寶牙眼睛轉了轉,疑惑道:“你真的忘了?這是你告訴我的啊。”
嗡的一聲——
吳楠頭頂如遭雷劈,全身血液回流,被嚇得面如土灰。
私自泄露夢族信息,那可是大罪!
而且,這關系到整個族群的生存和安危,他身為皇子更有責任保障本族人的安全。
結果被姜寶牙這么一說,自己竟然成了千古罪人了?
可是……
如果不是自己,他實在想不出姜寶牙是如何獲知這些信息的。
“我……我什么時候告訴你了?”
“咱們高中畢業班級聚餐那次,你不是喝得爛醉如泥嗎,然后就告訴我了。我還知道這些是上古夢族的神通呢!”
吳楠:!!!!!
霎時間,吳楠只覺得天崩地裂,山搖地動。
他的大腦里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無法再思考了。
真的是自己!
真的是自己泄露了夢族的天機!?
看到吳楠如此震驚的神情,姜寶牙也有些意外。
他暫時還沒猜到吳楠的真正身份,只是覺得夢族的這些信息,一定和吳楠的身世有某些牽連,需要保密。
但也沒想到會引發這么嚴重的反應,可別把這孩子給嚇出毛病了。
姜寶牙連忙安慰吳楠道:“不過你放心,這些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對天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