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父皇聽兒臣細細道來。”
梁煒琪呵呵一笑,“第一,巡察院必須在全國三十六郡里都設有分支,這樣一旦發現有圣靈門的蹤跡,朝廷就能立即做出反應。”
“就算是對方力量強大,分支機構也可以進行進一步的跟蹤,監視,確保對方不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皇帝點點頭,示意梁煒琪繼續說下去。
“第二,巡察院直接對陛下負責,除此之外任何人不能調動巡察院的力量,這樣就確保了巡察院只忠于朝廷,忠于皇室……”
這些內容梁煒琪之前已經詳細考慮過了,這會兒匯報起來自然是朗朗上口,信手拈來。
但是,落在皇帝眼里就不同了。
簡直太意外了!
朕不過是給小五一個想法,兩天不到的時間而已,沒想到他居然給了朕這么大一個驚喜啊。
皇帝面色凝重,腦海里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要么是小五這孩子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要么就是他天縱奇才,胸有丘壑。
不管是哪一樣。
這都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孩子提到了巡察院的各級官員的級制等問題,參考軍隊方面,這就意味著小五手里就掌握著一直強大的軍事力量!
而且,這支軍隊的官兵都是修行者。
當然了,正因為他們都是修行者,可以想象得到的是他們肯定一個個桀驁不馴,這支軍隊的修煉也會更有難度。
不過,小五作為皇子之一,太子之位的競爭者之一,他的心理有些小九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這種小九九才是真的可怕。
稟報完總體思路之后,梁煒琪低著頭,眼角的余光打量著皇帝,心里估量著剛剛匯報的內容,應該是足以讓皇帝思考良久了。
皇帝應該是滿意了吧?
“小五,你很不錯。”
良久,良久,皇帝的聲音響了起來。
梁煒琪很適時地抬起頭,看著皇帝。
“你這個思路非常好。”
皇帝微笑著點點頭,“看來把巡察院交給你,讓你來擔任第一任院正,是一個非常英明的決定。”
“既然你心里已經有了方略,那就要盡快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吧。”
盡快提上日程?
梁煒琪聞言一愣,難道是要先讓自己擔任什么院正,然后才是封賞自己為趙王的旨意下達?
每年都是在過年之后的正月里宣布王子開府設衙,基本上都會推遲到這一天的。
“這兩天你回去整理個詳細的奏折,就把剛剛我們聊的內容寫詳細一點。”
皇帝伸手端起了茶盅,“臘月二十的朝會上,朕來宣布這個決定,到時候你也來參加朝會吧。”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一臉微笑地看著梁煒琪,“小五,你還有什么要求,現在就可以提出來了。”
“父皇,一切都聽您的。”
梁煒琪嘿嘿一笑,“不過,巡察院的院正不好聽啊,能不能改個名字?”
“名字不好聽?”
皇帝聞言一愣,隨后,臉上就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那你想改成什么名字?”
“院長,我寧愿聽別人叫我院長。”
梁煒琪呵呵一笑,“巡察院的第一任院長,我相信一定可以讓我名留青史了。”
“院長?”
皇帝笑了,點點頭,“嗯,這個名字還算是不錯,那就叫院長吧。對了,明天把你那兩個女人請到宮里來吧。”
“讓皇后見一見她們,教一教她們禮儀。”
“啊,讓她們進宮來?”
梁煒琪傻眼了,這是要見家長的節奏嘛,盡管心里已經有了準備,也很起點,但是,親耳聽到這句話,心里還是有些愕然了。
“是呀,難道你還不想成親?”
皇帝笑了。
“不是,父皇,我覺得太突然了。”
梁煒琪嘿嘿一笑,“她們正在等著我去見她們呢。”
“你這孩子,算是我們梁家唯一的一個了。”
皇帝呵呵一笑,“王妃還沒迎娶呢,這側妃一納就是兩個!”
“父皇,情之所至情不自禁啊。”
梁煒琪摸了摸下巴。
“好一個情之所至啊。”
皇帝大笑起來,“難怪說你在東山還偷看人家姑娘洗澡呢。”
梁煒琪嘿嘿一笑,心頭卻是一跳,這是什么意思呢,在告訴自己他的力量無處不在,哪怕是在東山劍派也不例外?
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想多了么?
有了這想法之后,梁煒琪心頭的興奮之情頓時就消散了不少。
看著梁煒琪的背影,皇帝的臉色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梁煒琪的情緒變化當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必須要敲打一下這個小子,要讓他知道不要以為有了才華和能力,就有了一切,朕給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給你,你不能搶!
回到太極殿,梁煒琪立即把小葉子叫來。
“奴才參見殿下。”
“起來吧。”
梁煒琪擺擺手,“小葉子,你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去客棧把我師姐他們接過來……”
叮囑了小葉子幾句,梁煒琪就把小葉子打發走了,然后一個人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之后,梁煒琪沒有馬上去寫奏折,而是泡上一杯茶,腦海里仔細地回憶了一番這兩次跟皇帝見面談話的詳細經過。
很顯然,剛剛皇帝的話就是在警告,敲打自己了。
看來,就算是當了巡察院的院長,掌控了巡察院也不能掉以輕心啊,這一切只因為一個人。
他一句話可以讓自己擁有無限的權勢,同樣,他一句話也可以讓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頃刻間化為烏有!
還好,自己沒有說錯什么話。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梁煒琪喝了口熱茶,將茶杯網茶幾上一頓,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不行,必須得抓緊時間建立起徹底屬于自己的勢力了。
這種生死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哪怕這個人是你的親生父親。
但他是皇帝。
皇權面前五無父子,古人誠不欺我啊。
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抓住眼前這個機會,盡可能多地掌控巡察院的權力,在關鍵位子上安插上自己人。
也許,對于黑廝來說,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平安客棧。
夏鈺一早起來在房間練了練劍法,她本想修習一下真氣功法,只不過心思怎么也安靜不下來,就改成了練劍。
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夏鈺正準備叫上孟凌飛母女出去逛一逛街,敲門聲響了。
“小葉子公公,你怎么來了?”
夏鈺拉開門,就看見小葉子領著一群人站在門口,店小二早就被擠到一邊去了。
“夏姑娘,請您盡快準備一下,馬上進宮去見皇后娘娘。”
小葉子行了一禮,一邊說道,“另外還有花解語花姑娘。”
“請公公稍等,我去叫她們過來。”
夏鈺心頭頓時大喜,皇后娘娘召見,這意味著宮里頭對小師弟的婚事已經恩準了,應該很快就要舉辦婚禮了。
孟凌飛母女聽了也很高興,三個人梳妝打扮了老半天,畢竟,這是去見皇后呢,自然得梳妝打扮一番了。
如果時間上來得及的話,還要專門學習一些宮廷內的禮儀的。
不過,現在時間緊急,這些禮儀能忽略就忽略了。
一行人進得宮來,梁煒琪早已經在等著了。
閑聊了幾句,原本在等候著的老嬤嬤就開始教導宮廷禮儀。
這些東西本來是可有可無的,畢竟,她們都是不懂得規矩的民女而已。
不過,梁煒琪還是提前做了準備,請了宮里的老嬤嬤來,哪怕是臨時抱佛腳也好過一無所知。
目送夏鈺一行人離開,梁煒琪還沒轉身,就有小太監過來稟報,靜王三子來了。
靜王就是梁升。
也就是梁升的那個執迷于修行,喜歡看話本小說的梁正東。
這廝在禁軍里面混了個偏將,整日里廝混度日。
不過,這家伙跟老大很投緣的呀,怎么會想起來找自己?
上次跟梁升談話的時候,不過是順嘴一提罷了。
沒想到這梁正東真的來找自己了。
他就不怕老大誤會?
還是說,他是來幫老大做說客的?
回到太極殿,梁煒琪遠遠地看見一個身著甲胄的將軍靠在回廊的柱子上。
“三哥,你怎么來了,今兒個不用當值?”
那將軍聽得動靜,迅速回過身,雙手抱拳向梁煒琪行禮,“末將見過殿下。”
“三哥客氣了。”
梁煒琪走過去托起他的手,“前些日子我見過叔父,他說三哥最近跟京都第一名伎尤夢芝打得火熱,很是讓他頭疼啊。”
“讓殿下見笑了。”
梁正東嘿嘿一笑,剛剛他是用了真氣去行禮的,就算是碰上大皇子也不一定能夠輕易的將他抬起來,這可不僅僅是他一身重量了。
然而,五皇子很輕易地就將他攙扶起來了!
很顯然,五皇子是修行天才并不是謠言。
“走,走,進屋里說話。”
梁煒琪呵呵一笑,轉身往屋里走去。
宮女送上熱茶。
“三哥,眼光不錯,我上個月剛在蓬萊國見過尤夢芝。”
喝了口茶,梁煒琪呵呵一笑,“那的確是個人間尤物啊,身材豐盈,容顏嬌媚,更難得的是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
“對了,還有她的舞姿也相當地優美。”
“哦,殿下見過她跳舞?”
梁正東聞言一愣,抬起頭看著梁煒琪,“我還不知道她還會跳舞呢。”
“三哥,那你就錯過了絕美的風景線啦。”
梁煒琪哈哈一笑,“等尤夢芝回京了,你可以請她為你跳上一場,相信太不敢拒絕的。”
“那怎么可以?”
梁正東呵呵一笑,搖搖頭,“殿下,怎么可以唐突佳人?”
唐突佳人?
梁煒琪聞言一愣,愕然地抬起頭看著梁正東,這貨好歹也是出身皇家吧,正宗的龍子龍孫啊,怎么沒有一點霸氣?
這尼瑪還是梁家子孫?
也難怪梁升為這個第三子頭疼不已呢。
能夠得到賞識,這說明梁正東在梁升的心里的分量不小呢。
這也從側面說明梁正東這家伙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也是,只有女人從身心上都獻給了你,才能獲得那種滿足感。”
梁煒琪呵呵一笑,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看著梁正東,“對了,三哥,聽說你跟尤夢芝關系很好?”
“馬馬虎虎吧。”
梁正東嘿嘿一笑,言辭中流露出一絲自豪之意,“對了,想聽尤大家撫琴一曲可不容易啊,不管你是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只要你能拿得出讓她滿意的詩詞,她就愿意親自為你撫琴一曲。”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京都多少文人士子為了求得尤大家一面之緣,不知道耗費多少精力,絞盡腦汁地寫出自己最滿意的作品。”
“然而,卻沒有幾個被尤大家看得上的。”
“還不如直接砸銀子來得有用。”
梁煒琪呵呵一笑。
梁正東一愣,很尷尬地點點頭,“殿下,話不用說得這么難聽嘛,尤大家也不想這樣的,這也是她棲身的青樓要求她這么做的而已。”
“也是,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梁煒琪也不拆穿梁正東,這個時候的梁正東跟前世的追星一族沒有多大的差別,只不過他是個超齡不少的追星族罷了。
說到這里,梁煒琪響起尤夢芝自己說的身世,“對了,三哥,尤大家是什么來頭?”
“英雄不怕出身低。”
梁正東咧嘴一笑,“尤大家是犯官尤靜堂之女,二十年前尤靜堂卷入了一宗大案被抄家之后,她被送進了教坊司……”
這些事情,夏鈺聽尤夢芝自己說過,沒有什么差別。
“三哥,你這么喜歡這個尤姑娘,怎么不把她迎娶回家?”
梁煒琪呵呵一笑,喝了口茶,看著梁正東笑道,“這樣一來,就只有你一個人能夠欣賞她的美貌和琴音,自此以后這些就只是一個人的啦。”
“想一想就讓人心動不已呀。”
“殿下,我倒是想呀。”
梁正東咧嘴一笑,“先別說尤大家愿意不愿意了,就是她同意了,我老子也不允許我把她娶進門呀,她老子可是尤靜堂。”
“二十年前震動天下的欺君大案的幕后黑手,陛下當年對此案極為重視,由御史臺匯合刑部聯合調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查出個結論。”
他的聲音一頓,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平日里去給尤大家捧捧場也就罷了,若是我干把她領回家,我老子肯定打斷我的腿。”
“甚至第三條腿都會被他毫不留情地給……”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狠狠地做了個切一刀的動作,讓梁煒琪看到了都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身子。
“殿下,今天我是來請殿下給我一次機會的。”
“三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梁煒琪呵呵一笑,心道,看來梁升很得皇帝歡心呀,這組建新衙門的事情自己都還沒著手呢,梁正東就找上門來了。
“殿下,你就別耍我啦。”
梁正東嘿嘿一笑,“我爹前昨天回京了,剛剛去見陛下之后,特意把我叫了出來,說是陛下準備讓殿下組建新衙門。”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還請殿下給次機會。”
“叔父這是很關心你呀。”
梁煒琪呵呵一笑,搖搖頭,“怎么,你在禁軍待得不舒服,不開心嗎?”
“不是啊。”
梁正東搖搖頭,“禁軍還是很清閑的,基本上沒有什么機會上戰場的,頂多就是操練一下。不過,就是因為太舒服了,我這身材越來越肥了。”
說著,他搖搖頭,“別的不說,我這一身功夫是徹底撂下了。雖然說我沒有修行的天賦,但是,練出一身蠻力還是可以的。”
“原來你是嫌禁軍過得太安逸了啊。”
梁煒琪呵呵一笑,“不過,你怎么知道新衙門就不是這樣呢?”
“肯定不不一樣啊。”
梁正東笑了,“否則的話,陛下何必組建一個新衙門,臨時抽調人員來應付一下就行了。既然陛下要組建新衙門,就說明這個衙門非常重要。”
“而且,聽說新衙門里的人基本上是修行者。”
說到這里,他的兩眼放光,“殿下,雖然我沒有修行天賦,但是,能夠跟修行者共事那也是一件很爽的事啊。”
“你都知道了,衙門里的人都是修行者了。”
梁煒琪笑了,“那你還要去新衙門?”
“雖然我沒有修行天賦,但是,我有腦子啊。”
梁正東點點頭,“而且,我爹說了,新衙門只是忠于陛下。這么大一個衙門,當然需要很多人來管理。”
“殿下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吧?”
“是的,我一個人當然忙不過來了。”
梁煒琪微笑著點點頭,“不過,我得提前跟你說一聲,巡察院的官員職不一樣,不僅跟朝廷的品級不同,跟軍隊里也不一樣。”
“沒問題,我相信殿下。”
梁正東嘿嘿一笑,“請殿下給我一次機會。”
“你就這么相信我?”
梁煒琪笑呵呵地端起茶盅,腦子轉了起來,這是梁升的意思呢,還是梁正東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梁升的意思,那這是梁升在太子之位的爭奪中支持自己呢,還是單純地想為他的兒子梁正東謀個好職位呢?
“是的,現在天下誰不知道大梁的五皇子梁煒琪是詩仙?”
梁正東呵呵一笑,“對了,殿下,能不能給我弄兩首好詩詞?”
“怎么,想去見尤夢芝了?”
梁煒琪呵呵一笑,心道,這家伙真的沒救了,簡直就是一個超級發燒友呀,孩子都已經幾歲了,還這么迷戀尤夢芝,如果尤夢芝以身相許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么不可思議的舉動來呢?
“她還沒回來呢。”
梁正東笑了起來,“早早地求來詩詞備用嘛。”
“你不知道嘛,我早就說了以后封筆不寫詩了。”
梁煒琪搖搖頭,雖然說還有可以寫詞的漏洞,但是,處心積慮地寫一首好詞給梁正東這家伙去泡妞,那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啊。
這,怎么可以呢?
“沒關系,你以前寫的也可以。”
梁正東咧嘴一笑,“只要是殿下這詩仙寫出來的字就行。”
“啊,這樣也行?”
梁煒琪聞言一愣,愕然地抬起頭看著梁正東。
“當然可以呀。”
梁正東點點頭,“殿下可能不知道吧,聽我爹說,殿下在君山島文會上寫的那些字,現在已經被炒到了一千兩一首詩呀,而且還是有價無市啊。”
“啊,這么高?”
梁煒琪嚇了一跳,早知道自己的字這么值錢的話,就直接關上門寫上三五個月不就有銀子了嘛。
當然了,這是個笑話而已。
兩世為人的梁煒琪,又怎么會不明白物以稀為貴的道理?
要是他的詩詞隨處可見,自然就不會有傻子再掏一千兩銀子來買一幅字了。
“而且,還沒得賣呢。”
梁正東感嘆一聲,隨后就耷拉著腦袋,用余光打量著梁煒琪,厚著臉皮說道,“不過,臣現在身上可沒有銀子。”
“哦,你沒有銀子?”
梁煒琪笑了。
“殿下,我,我,我可以寫欠條。”
梁正東接著說道。
“是嘛,那你準備以什么價格買我的字?”
梁煒琪笑了,這家伙是真沒救了。
“殿下,我真的很窮啊。”
梁正東臉上擠出一絲苦笑,不過,他也知道詩仙的字現在基本上可遇不可求,只要他拿出來,尤夢芝必然愿意為他撫琴一次。
然而,囊中羞澀的現實提醒他,美人易見,銀子難賺啊!
“殿下,您說多少就多少吧,我先欠著行不行?”
梁正東腆著臉笑道,“最近手頭有點緊。”
“可以給你寫一首詞,當然是以前寫的。”
梁煒琪嘆了口氣。
“好,好。”
梁正東連連點頭,隨后就想到了銀子,“那,那,那要多少銀子?”
“不要銀子。”
梁煒琪擺擺手。
“那怎么行,那怎么行?”
梁正東連連擺手,“雖然我缺銀子,但是,我們梁家子弟不缺脊梁!”
最后這句話讓梁煒琪有些動容了,不錯,這家伙還算是有點救啊,“這樣吧,以后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就算是兩清。”
“好,成交。”
梁正東大喜,隨后又急忙說道,“殿下,你可不能陷我于不義啊,違法犯罪的事情我看不敢去做。”
違法犯罪的事情不做,這家伙還算是有底線。
如果不是身份所致導致有些事情不方便出門的話,堂堂皇子能有什么事情讓別人幫忙?
“放心,我堂堂皇子肯定不會讓你去做違法的事情。”
梁煒琪呵呵一笑,“這個你可以放心了。”
當然了,這只是梁煒琪隨意編個理由,好讓梁正東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幅字而已,只是他沒想到未來還真有用得著梁正東的地方。
梁正東千恩萬謝地走了。
當然了,梁正東離開太極殿的時候,手里小心翼翼捧著一副卷好的字,滿臉的笑容,興奮得好像撿到寶貝一樣。
送走了梁正東,梁煒琪就一頭扎進了書房,他必須要以最快地速度把巡察院的籌建方案拿出來,皇帝可是只給了兩天的時間。
這可不是個容易完成的工作啊。
不僅難度大,工作量還不少!
好在梁煒琪早有準備,而且,又只是臨時籌建,后續還可以在工作中繼續發現存在的不足,然后再針對性地加以更正就是了。
而且,這樣大型的工作落實下去只要不走樣就算是很不錯的了。
何況表現得過于優秀,難免會被皇帝起猜疑的。
盡管現在皇帝還沒有暴露出來,但是,誰知道他以后會不會起了猜疑之心呢。
老話說,伴君如伴虎啊。
尤其是皇帝的性子很難揣度,就更加要小心行事了。
一直忙到兩眼發黑,肚子咕咕直叫喚,梁煒琪的奏折才堪堪寫了一半。
“這個小葉子很不靠譜啊,天斗黑了也不來提醒一聲。”
扔下毛筆,梁煒琪嘴里嘟囔著,起身推開了房門。
“殿下,您終于出來啦。”
看到梁煒琪走出來,小葉子激動地迎了上來,“剛剛坤寧宮來人了,說是皇后娘娘把人留在那邊用飯了。”
看到小葉子激動的表情,梁煒琪想起來了,是自己不讓他來打擾的。
“皇后娘娘還說了,知道您現在很忙就不讓您過去坤寧宮吃飯了。”
小葉子又稟報道。
“好了,傳膳吧。”
梁煒琪點點頭,皇后顯然是知道自己這兩天很忙,沒時間去應酬了。
就算是夏鈺她們來了太極殿,梁煒琪恐怕也沒時間陪她們了。
用過晚膳,梁煒琪喝了杯熱茶,整了一會兒思路,再次來到了書房。
不過,這次卻不是寫奏折。
而是起草起煙草產業的規劃方案。
這可是關系到下一步發展計劃的重大項目,必須抓緊時間了。
第二天一早,梁煒琪吃過早膳,把小葉子叫過來,讓他去坤寧宮打聽情況,然后再次進了書房。
昨天基本上已經理清了結構。
巡察院的整體架構是設立四個司,一個監察司,一個巡察司,一個執行司,還有一個后勤司。
監察司負責監察朝廷百官異動,巡察司負責巡察江湖草莽之輩的舉動,執行司負責的是執行抓捕,刺殺等等。
后勤司不僅僅負責后勤供給,其他的一些迎來送往等等歸到后勤司。
每個司下設組,組下設立隊。
另外,全國三十六個郡都要設立一個巡察院的分處,時刻監察當地的情況。
當然了,這個監察處的職責就多了,不僅要監察郡內的官員,還要時刻監察所處郡內的民情,治安等等。
總之,巡察院成了皇帝的眼睛和耳朵。
這些架構梁煒琪倒是沒費多少力氣,讓梁煒琪傷腦筋的是怎么給巡察院指定規章制度,必須要讓巡察院的人知道,獎勵,懲處等等這些具體的方案。
又忙活了一個上午,梁煒琪把巡察院的具體架構方案弄出來了。
總算是完成了一半的工作。
出了書房的大門,梁煒琪就聽見院子里響起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有些耳熟,似乎就是花解語的聲音。
“殿下,夏姑娘她們來了,我本來是要稟報的。但是,夏姑娘阻止了奴才,說是不要打擾殿下。”
小順子立即走過來稟報。
“好,孤知道了。”
梁煒琪點點頭,“你們去準備午膳吧,搞豐盛一點。”
“殿下放心,小葉子已經去安排了。”
小順子急忙稟報道,如果連午膳這種事情都處理不好,那還有什么臉面跟著去趙王府呀。
“殿下出來了。”
梁煒琪剛走到后花園,花解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聲音里帶著一絲驚喜之意。
聽到這話,夏鈺迅速轉過身,就看見她的小師弟正背著手慢慢地走過來,看著那張熟悉而英俊的臉,她的胸中一暖。
這才多長時間沒見到,怎么就這么思念這個小家伙呢?
“師姐,解語,花夫人……”
梁煒琪向幾個女人走過去,一邊打著招呼。
隨后,梁煒琪陪著她們在太極殿附近走了一圈,小葉子就尋過來了,午膳已經準備好了。
用過午膳,夏鈺就提出來馬上回客棧去,她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似乎她稍微晚一點離開,就會被梁煒琪拉著去做那令人羞羞的事情。
她這點小心思,梁煒琪自然是一眼就能看穿。
這讓梁煒琪有些哭笑不得。
事實上,他還真沒有這個想法。
送走了夏鈺等人,梁煒琪正準備休息一下就進書房繼續,一杯茶還沒喝完,小葉子就來稟報,表哥秦燦來了。
“表弟,表弟,聽說你從東山回來了?”
秦燦的人還沒出現,聲音就遠遠地傳了過來。
聽著這張狂的聲音,小順子眉頭一皺,抬起頭看了一眼梁煒琪。
“沒事兒,自己兄弟。”
梁煒琪看著小順子,搖搖頭,心里對小順子極為滿意,這小太監很不錯呀。
說話間,一個年輕人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表弟,哥哥我來啦。”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梁煒琪有些哭笑不得,想必這家伙這三年的日子不好過,一知道自己回來,這就馬上找上門來了。
不過,自己都回來好幾天,秦燦今天才找上門來,不知道是外公壓著他,還是他知道消息比較晚呢。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還好,說明他在京都還有不少朋友,消息很靈通。
如果是后一種的話,那就很讓人失望了。
畢竟,聊齋故事的出版發行還要他出面來做呢。
“燦哥,我都回來幾天了,你怎么才來?”
梁煒琪呵呵一笑。
就在這時候,小順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目光如刀刺向秦燦。
秦燦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表弟可是皇子呢,眉頭一皺,狠狠地瞪了小順子一眼,心道,老子兩兄弟見面,你一個小太監嘰歪個什么啊。
不過,這里可是皇宮,秦燦也不敢怠慢,立即雙膝一歪,作勢就要跪下去。
梁煒琪本來想快走兩步去攙住秦燦,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得先讓這小子知道長幼尊卑,要不然,以后教訓起他來效果會大打折扣。
雙膝著地,秦燦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梁煒琪會過來攙住他的,然而,卻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他笑。
腦子里馬上就想起來之前外公所說,表弟現在長大了,不再是表弟了。
是皇子!
“表哥,你們兄弟,何須行此大禮。”
眼看秦燦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梁煒琪才慢慢地走了過去,一把將他拎了起來,秦燦的心頭本有些不爽,下意識地想要掙扎一下,隨后就發現自己的手臂就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了,無論他怎么用力都是一動都不能動。
“殿下,放手,你弄疼我了。”
秦燦痛得直咧嘴,要是再顧及面子的話,就怕這條胳膊給廢了。
“表哥,你呀,還是老樣子弱不禁風啊。”
梁煒琪呵呵一笑,松開手。
“殿下,你這力氣越來越大啦。”
秦燦嘿嘿一笑,“我可沒你這么有出息,文武雙全不說,現在更成了人盡皆知的詩仙,那些青樓女子一個個都搶著唱你的寫的詩詞呀。”
“誰要是不會唱你的詩詞,都不敢露面呢。”
這話讓梁煒琪有些哭笑不得。
你奶奶的,堂堂詩仙呀,居然淪落到要靠這些青樓名妓來揚名了?
“小順子,上茶。”
梁煒琪向小順子擺擺手,“對了,送到書房來,我有事情跟我表哥談。”
“是,殿下。”
小順子應諾一聲,匆匆地走了。
“表,殿下,你有事情要跟我談?”
秦燦聞言一愣,他來是想找梁煒琪出去喝酒的,只要這正牌兒的詩仙一露面,整個京都城的青樓恐怕都要爭著來搶他呀。
哪一個名伎不對他敞開了房門?
“表哥,我們進書房談。”
梁煒琪呵呵一笑,點點頭,邁開腿就往書房走去。
“跟我談事情,表弟,你還是那個表弟啊。”
秦燦心頭大喜,快步跟了上去。
“表弟,你要跟我談什么事情?”
一進書房,秦燦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別急,先坐下說話。”
梁煒琪笑了笑,走到椅子前坐下,“對了,表哥,最近有什么好看的話本?”
“有呀,你什么時候對這些話本感興趣了?”
秦燦聞言一愣,旋即說出一大堆的名字,各個都是一聽名字就知道內容的三俗文學作品,然而,對于秦燦來說這是他的愛好之一。
“這幾年我在東山無聊啊,沒事兒就瞎琢磨。”
梁煒琪呵呵一笑。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
房門推開,小順子端著盤子走了進來。
“殿下,臘月十八的朝會殿下是要上折子的。”
小順子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梁煒琪眉頭微微一擰,點點頭,雖然小順子這家伙的舉動有些逾越的嫌疑,但是他也是好心想提醒自己一下。
“殿下,奴才告退。”
小順子心里嘆息一聲,看到梁煒琪皺眉頭的動作,他就知道不妙了,殿下這是對自己的多嘴有些不滿了,但是,殿下這個所謂的表哥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兒,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是京都城有名的浪蕩子,他來找殿下能有什么好事?
深受淑妃娘娘恩德,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殿下被人帶壞了,這點委屈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表弟,這老太監可得好好地管教管教了。”
秦燦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要不然就太沒規矩了。”
“他也是一片好心,提醒我后天的朝會我要上折子呢。”
梁煒琪笑了笑,“對了,表哥,我在東山修行不了的時候寫了些鬼故事,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找個書局給出版了。”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你也知道,雖然我是皇子,但是母親過世之后也沒留下多少銀子,我這馬上就要去趙王府了,到處都要用到銀子,我缺銀子啊!”
“表弟,缺銀子跟我說呀,我們兄弟之間不要這么見外嘛。”
秦燦一愣,大手一拍胸脯,“要多少,你說個數字,我馬上讓人給你送過來。”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用你的銀子呢。”
梁煒琪搖搖頭,“再說了,這次拿你家的銀子用,下次要用銀子呢,以后呢,總不能一直拿你家的銀子來用吧?”
“你家也不是挖銀子的啊,趙王府馬上就要開府了,每天人吃馬嚼的那都是銀子啊,王府可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不能太寒酸了吧。”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就是你家的銀子都給我也不夠用啊。”
秦燦聞言一愣,不說話了,他只當是梁煒琪缺銀子周轉呢,真要是讓他秦家掏銀子出來養活整個趙王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啊!
就算是他們愿意掏銀子,以秦家的家底也養不起偌大一個趙王府啊。
“表弟,你說的是。”
秦燦訕訕一笑,“不過,你寫話本能掙多少銀子?”
隨后就反應過來,不對呀,拋開皇子的身份不說,表弟可是赫赫有名的詩仙啊。
詩仙寫出來的話本,絕對很有市場啊!
“我也不知道啊,不管銀子多少也是銀子呀。”
梁煒琪嘆了口氣,放下茶盅,起身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疊厚厚的稿紙,“表哥,你先看看這些故事行不行再說其他的。”
“好,我先欣賞一下詩仙親筆所寫的話本故事。”
秦燦咧嘴一笑,伸手接過稿紙,“哇,表弟,你的字寫得好漂亮啊,比寧太傅的字都要好看得多呀。”
“就憑這些字都能賣不少銀子啊。”
“沒那么夸張吧。”
梁煒琪呵呵一笑,伸手端起了茶盅,“對了,表哥,你先看看話本再說。如果你覺得好看的話,就可以去找個熟悉的書局把這些故事出版。”
“好,好,我先看看。”
秦燦來勁了,這可是詩仙親自操刀編寫出來的話本故事啊,雖然他對詩詞并不精通,但是,從京都青樓里流傳出來的那些詩詞來看,就可以知道詩仙表弟的思維是天馬行空,氣勢磅礴啊。
這樣的人寫出來的話本鐵定很好看啊。
看著秦燦認真入迷的模樣,梁煒琪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這下應該是妥了,秦燦可是話本故事的死忠,他都看入迷了應該還是有些市場的。
只不過,該用什么樣的筆名呢?
絕對是不可以用本名字的,否則的話,堂堂皇子殿下居然去寫話本,而且,還是這種鬼神志怪之類的故事,傳出去讓皇家顏面何存。
“表弟,表弟,后面呢,后面的呢,后面怎么就沒有了,這也太吊人胃口了吧?”
就在這時候,秦燦的聲音響了起了,打斷了梁煒琪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