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仁和尚笑瞇瞇道:“數月前,貧僧與柳施主在杭州也有數面之緣。但貧僧雖貴為一寺方丈,卻也不能獨斷專行....”
......
然后呢?
“嘿,這老禿驢,話就不能一次說完嗎?”林三看他說完這句后又沒了下文,不由急了,道:“大師,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借你倒是說啊。”
念仁和尚撫須笑道:“施主你別急。”
轉而看向楊素仙,道:“郡主,活佛舍利茲事體大,只要你通過貧僧的三個考驗,小林寺的圣物便借予你。”
楊素仙眼睛一亮:“三個考驗?大師你快說,我一定盡力完成。”
“第一,闖過小林寺的十八銅人陣;第二,得到我寺護法的認可;第三,活佛舍利不能借予寺外之人。”
“這不是為難人嗎?”林三一聽,急了,搶先道:“你個和尚,不借就不借,還編出三個考驗這樣的鬼話。郡主她一個弱女子怎么闖的過你們寺的那什么鬼十八銅人陣。還有最后一個,什么叫不能借給寺外的人,你的意思是要讓郡主剃度到你們寺里當尼姑嗎?”
楊素仙面有難色,林三說的也正是她所想。
念仁和尚擺了擺手,笑道:“貧僧可沒說闖十八銅人陣別人不能幫。”說完轉頭看了看林三。
林三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自從神捕傳授給他刀法后,他正愁沒人試刀呢,應承道:“好,這十八銅人陣我就替郡主闖了,至于你所說的第二、第三你給個說法吧。”
“我寺護法乃是祖師收服的一只金翅大鵬鳥,守護小林寺已渝上千年,只要郡主能夠得到它的認可,那第二關就算是過了。”
聞聽此言,楊素仙臉色又凝重了一分。
念仁和尚繼續說道:“至于最后一點,倒不是貧僧為難郡主,你只需成為我寺俗家弟子,作一首開悟偈歌,得到貧僧和眾長老的認可即可。”
“好,我答應了。”
“阿彌陀佛,如此,那便請郡主與眾施主移步隨我前往前門。”
.......................
傳聞,「十八銅人」是為了防止功夫未成的小林寺弟子下山被人擊敗,辱及小林寺聲名。故設十八銅人于寺門前,小林寺弟子能擊退銅人即表示其功夫精湛。
十八尊銅人形態不一,或倚、或立、或伏.....一動不動立于寺門前。
林三提刀上前,拱手道:“震威鏢局林三,請指教。”
十八銅人依舊紋絲不動。
林三瞳孔微縮,長嘯一聲,身形飛起,長刀一擺,朝著最前的一個銅人磕下,那銅人挺臂一挑,左掌橫擊,林三的長刀抵著銅人的掌間,他的身子便如同懸在半空似的,左掌劃了個圈,也拍將下來,看著雙掌只差半寸便要相交,林三忽地在半空中翻了一個筋斗,倒縱出三丈開外,那銅人仍然站在原地,但身形亦似驚濤駭浪中的小舟一樣,搖擺不足....
一擊之威,恐怖如斯!
“神捕到底傳了什么功法給三哥啊,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花顏姐姐,你可算是熬到頭了...嘿嘿。”秋末看著場中一招擊敗一個銅人的林三,偷瞄著花顏,笑道。
“他終究是成了我心目中那個男人.....”花顏美目翹盼,異彩漣漣。
林三嘴角微微勾起,心里直呼舒暢,這套‘十三刀’刀法雖比不上神捕的霸刀,卻也是難得的上乘刀法了。初次用來對敵,便顯崢嶸。
剩下的十七個銅人大怒,朝林三撲將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林三臉色一凝,不退反進。將手中長刀一擺,一招“力劈華山”,向外推出,重重的劈在一個銅人的手臂上,但聽得聲如鳴鐘擊罌,銅屑紛飛,一縷極為陰寒之氣,瞬息間便傳到了他的掌心,透過了他的手少陽經脈。
那銅人微微一笑,“呼”的一聲,一口氣噴將出來,林三但覺撲面冰寒,但這股寒流瞬即過去,接著便是春風拂面,好像一下子從肅殺的隆冬到了陽春三月,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溫和潮濕起來。林三心頭一震,想不到這些銅人的內功深厚,竟至如斯!
必須速戰速決了,這十八個銅人個個都身懷不同的絕技,拖下去的話對他十分不利。
林三將長刀舞的潑風也似,但聽得一片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林三這柄長刀雖無斷金戛玉之能,刀鋒一劃,銅人上卻是一道裂痕,一過片刻,銅人身上已是傷痕斑駁,銅屑紛飛。
林三酣暢淋漓的演繹‘十三刀’中的刀法,漸漸窺得門徑,越戰越勇。
激戰中,林三一招‘風卷荷葉’,往身后的銅人橫削過去。雖說是銅人,手臂卻靈活非常,雙手倏地張開,戳向林三的胸前大穴。高手比斗,只差毫厘,這一下等如銅人的手臂突然伸長數尺,只聽得“卜”的一聲,林三被銅人戳了一下。
花顏、楊素仙、秋末大驚失色。
但緊接著一道寒光劃過,將那銅人生生震落在地。
楊素仙不由吁了口氣,低聲說道:“三哥沒有受傷。”
林三代她出戰,要是受了什么傷,她也不好跟花顏交代。
林三繞著銅人快速游走,不時發出一聲大吼,二十多招過后,十八個銅人全部被放倒在地。而他也是搖搖欲墜,但口中卻依舊在笑——剛剛在戰斗中他竟突破到了劍氣出體境界,從此也邁入了超一流高手的行列。
花顏望著那道不屈不撓的身影,挽顏一笑。
林三感受到身后那道火熱的目光,轉身看到花顏絕美的笑容,不由癡了....
“很好。”念仁和尚點了點頭,笑道:“林施主這套刀法是“十三刀”吧,五十多年前,我有幸見我一位老友用過,沒想到今天還能有幸見到他的刀法傳了下來,當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難道是神捕?可這老和尚說的是五十多年前啊,神捕沒這么大歲數吧。
林三抱了抱拳,試探問道:“可是鐵血神捕葉雨繁?”
念仁和尚搖了搖頭,道:“我這老友早已西去,一生沒留下個名字,但江湖人都稱他為——刀王!”
停更一天,整理下思路,順便好好反省下自己。
今天的票實在有些慘淡,最近書評區也有很多朋友直言難看、看不下去。
作者就是新人一個,寫作經驗不足,手法單一,情節老套,筆力稚嫩。
這些我會慢慢的改,慢慢的積累。
大家權且將這本書當個笑話,就那么一看,消遣下時間。
“刀王?”
這兩個字似有非凡的魔力,只是輕聲念出這兩個字,血氣便為之一凝。
“都說這小林寺的念仁和尚是個老不死,能被他如此推崇的人想來身份驚人。”
緊了緊手中的長刀,林三笑道:“念仁大師放心,林三定會將刀王前輩的這套刀法發揚光大,還請大師帶我們去通過第二個考驗。”
念仁和尚點了點頭,看向楊素仙,道:“郡主,你可否準備好?”
身后四位長老也不由投來擔憂的眼神,小林寺護法金翅大鵬被祖師降服后守護寺院已渝千年,性子雖有所收斂,卻也是暴烈異常,平日間連他們也不敢隨意出現在它眼前。
楊素仙貴為郡主,若是有了什么閃失,朝廷追究下來怕是會給小林寺帶來不小的麻煩。
金翅大鵬雕又叫迦樓羅鳥。于佛門中,為八部眾之一,翅翮金色,兩翼廣三三六萬里,住于須彌山下層。據長阿含經卷十九載,此鳥有卵生、胎生、濕生、化生四種,常取卵胎濕化為食。
據如來佛祖所說:“自那混沌分時,天開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萬物盡皆生。萬物有走獸飛禽,走獸以麒麟為之長,飛禽以鳳凰為之長。那鳳凰又得交合之氣,育生孔雀、大鵬。孔雀出世之時最惡,能吃人,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之。我在雪山頂上,修成丈六金身,早被他也把我吸下肚去。我欲從他便門而出,恐污真身;是我剖開他脊背,跨上靈山。欲傷他命,當被諸佛勸解,傷孔雀如傷我母,故此留他在靈山會上,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大鵬與他是一母所生,故此有些親處。
“金翅大鵬的身世歷來被神化,不知道小林寺這只與佛門中的八部眾之一的金翅大鵬王有何關系?”
楊素仙細思極恐,強行拋卻心中的雜念,目光堅定的看著念仁,道:“還請大師引路。”
“哈哈哈哈哈。”念仁忽然撫須大笑,眾人皆不明所以。
“諸位師弟與幾位施主先到香堂品茗靜候,貧僧帶郡主去見護法。”
“大師,讓郡主一人前往我等怎能放心?林三來之前可是答應了神捕定要護郡主周全,若是郡主生了什么意外回去我如何跟神捕交代。”林三上前,將楊素仙擋在身后,鎖眉道。
“對啊,念仁大師,我家小姐身子弱,我們只是陪同前往,并不會干擾護法對她的考驗,你就讓我們一同前去吧。”
秋末心中急切,扯住楊素仙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沖動。
“幾位施主放心,我佛慈悲,郡主此去定會安然返回。只是護法性子怪癖,不喜多人打擾,你們若一同前往怕是會激怒它。”
“三哥、秋末,你們放心,有大師在,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就隨眾長老靜候佳音吧。”楊素仙將秋末抓在胳膊上的手輕輕撫落,淺笑道。
見她如此堅持,眾人也不好多說什么,交待她注意安全后,便任她跟念仁和尚走了。
.....
走在通往后山的羊腸小道上,楊素仙心事重重,一路不發一言。
金翅大鵬的考驗到底會是什么呢?如果沒通過護法的考驗那么活佛舍利小林寺是斷斷不會借予她的。
那她又該何去何從?
“郡主,你可知緣分?”
“啊?”念仁和尚突然發問,將楊素仙從思緒間驚醒,答道:“緣分,它是佛門特有的說法,儒家與道家并不講緣分,也不講你與我有緣之說。”
念仁點了點頭,笑道:“郡主博學識廣,老衲佩服。”
楊素仙看著他沒說話,知道他必然還有后文。
“緣分是一杯清水
你表面上是不經意地端起喝下去了
其實,生命中你必須有這樣的一杯水
或許你可以說沒有這杯水我的命運也是如此
可是幸運的是
說完這句話時
那杯水你已經喝過”
楊素仙秀眉緊蹙,細細思索著念仁和尚這番話,不解道:“小女子愚鈍,不明大師真意。”
念仁望著湛藍的天空嘆了口氣,幽幽道:“緣在天定,份靠人為。但世間卻太多的緣分注定只是孽緣.....”
楊素仙見他若有所指,心中一動:“大師說的可是小女子與柳.....”
“善哉,善哉。”念仁閉目不言,僅憑著神覺走在坑洼的路上,任楊素仙怎么追問,他也恍若未聞。
念仁不僅在江湖中名望甚高,在朝堂上也是倍受達官顯貴推崇,今日他一席奇奇怪怪的話令楊素仙心里憂心忡忡。
“孽緣?”
為什么念仁會無故跟她說起這個,想來定是與她有關,但她一時卻想不明白念仁這番話指的到底是什么。
思索間,二人已行至一塊巨大的石壁前,石壁上刻著一尊拈手淺笑的釋迦摩尼像,旁邊三丈遠有一石洞,里面金光燦燦,佛光四射。
“郡主,護法就在里面,請隨我來。”
楊素仙看了看石壁上的佛像,心道:“佛祖,若你有靈,便佑我通過護法的考驗。”
石洞中金光刺眼,楊素仙亦步亦趨,緊緊跟在念仁身后。
全身沐浴在佛光中,令楊素仙整個人如沐春風,心境也明朗開來。
念仁倏的停下,朝前恭謹的行了一禮,輕聲道:“晚輩念仁,見過護法。”
連念仁都自稱晚輩且不敢絲毫放松的金翅大鵬到底是什么樣子?楊素仙從他身后岔過,入目是一只全身泛著金光只有尋常斑鳩大小的一只‘小鳥’。
“這就是金翅大鵬?也太小了吧,與須彌山下展開兩翼廣三三六萬里的大鵬也相差太遠了吧。”楊素仙神色怪異,卻不敢將心中想法說出來。
因為那金翅大鵬眼中金光大盛,似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銳利的金眸冷冷盯著她....
“護法修佛千年,已具佛門大神通,自可隨意變幻身形。”念仁似是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楊素仙心里更加驚懼,不僅是因為念仁說的這番話,而是他和金翅大鵬似乎都能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這一切也太過天方夜譚了吧?顛覆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護法,此女子與我佛有緣,晚輩懇請護法對其考究一番,以證佛心。”
金翅大鵬斜睨了楊素仙一眼,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旋即對念仁點了點頭。
見脾氣怪異的金翅大鵬首肯了,念仁和尚也松了口氣,神念一轉,人已消失在石洞中。
洞中空落落的,只剩楊素仙和金翅大鵬大眼瞪小眼。
沉默了一會兒,金翅大鵬依舊仍沒有動作,只是盯著楊素仙不放。
“額...”楊素仙措了措辭,心底打好腹稿。輕聲道:““金翅鯤頭,星睛豹眼。振北圖南,剛強勇敢。變生翱翔,鷃笑龍慘。摶風翮百鳥藏頭,舒利爪諸禽喪膽。云程九萬的大鵬金翅雕果然非同凡響。”
......
金翅大鵬眨了眨眼,眼中泛著笑意。沒錯,它在笑...
這哪里是面對一只金翅大鵬,分明是一個萬古不化的老妖魔啊。
這一頓馬屁拍上去,金翅大鵬依舊不為所動。
楊素仙急了,哭喪著臉:“護法明王,到底要我怎么做才算是通過了考驗,還請你明示。”
金翅大鵬微微頷首,輕振雙翅,石洞中金光大盛,一眨眼便已飛出了洞中。
楊素仙無奈,只好跟著跑了出去,行至洞門口,金翅大鵬早已在崖邊等候她。
它掃了一眼楊素仙,對著崖底點了點頭。
“你是.....讓我跳下去?”
楊素仙略微有些遲疑,倒不是她怕死。而是這金翅大鵬看起來也太不靠譜了,只有麻雀般大小,鬼才知道念仁和尚說的它可以隨意變幻身形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要是跳了下去,就算是它有心救她,恐怕也駝不動吧....
金翅大鵬似是心有所感,轉身欲往洞中飛去。
“慢著。”楊素仙把心一橫,三步化作一步,閉上眼睛便往崖底躍去。
風在耳邊呼呼刮著,身體急速往下墜去。
“就要這么死了嗎?”
“砰。”楊素仙重重摔在一處金光中,卻不覺一絲疼痛。她募的睜開雙眼,卻見自己已是翱翔在天音山上空,身下是一只金色大鵬鳥,展開雙翼足有十多丈寬。
金翅大鵬馱著她繞著天音山翱翔了幾圈,便一個俯沖瞬間落在了石洞洞口,待楊素仙從它身上爬下來,它又變成了一只金色小麻雀。
“護法,我這是通過了你的考驗嗎?”楊素仙驚魂未定,小心問道。
金翅大鵬抖了抖翅膀,化作一道金光回到了洞中。
楊素仙不明所以,慌忙欲進洞找它,洞口卻憑空出現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擋住了她的去路,不是念仁又是誰?
念仁瞇著雙眼,笑道:“郡主,你已經通過了護法的考驗。”
“啊?”楊素仙不解。怎么這么輕易就通過了?
“我佛慈悲,護法說你被邪法控制過身體,全身精氣已去其半,不便再繼續下去。”念仁和尚手中金光一閃,一顆金光璀璨的舍利子便凌空升騰而起,緩緩落在楊素仙伸出的手上。
“郡主,你們可以下山了。”
“大師,不是還有最后一項考驗嗎?”
“阿彌陀佛,護法慈悲心腸,特讓我免去了這最后一個考驗。”念仁和尚撫了撫頷下的白須,笑道:“護法有句話讓我轉述給你,它說當有一天你感覺身體羸弱、力不從心之時可以上天音山找它。”
手中的活佛舍利溫潤如玉,楊素仙心中大為感動,慌忙對著洞內深深的行了一禮。
.....
拜別了念仁和尚和金翅大鵬,楊素仙與林三一行人火速趕回小鎮,興是歸心似箭、又或是身上活佛舍利的緣故,楊素仙身體好了許多。
一路上,楊素仙將金翅大鵬如何考驗最后如何叫念仁將舍利子給她的事從頭至尾講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念仁和尚跟她講的孽緣這一段。
眾人聞之皆稱奇,這金翅大鵬實在太過神異,且距今竟已活了千年,鬼知道它現在是什么修為,估計一翅膀能將整個中原劃成兩半吧。
去時費了五日,回來只用了三日。
待到了小鎮上,楊素仙怎么也壓抑不住內心焦躁的心情,雖已經成功將活佛舍利借了回來,但這么多天過去了,難免柳一白不會遭逢什么變故。
眾人早已收到林三傳來的書信,早早便在縣衙門口等候。
楊素仙隨他們進了縣衙,柳一白依舊意識不清,狀若癲狂,整個人被厚重的鐵索鎖的牢牢實實。
“柳大哥.....”楊素仙見到他的樣子,心中不由一痛,淚珠大滴大滴的從眼中滑落。
“姐姐不必傷心,活佛舍已經取到,我們還是趕快試試,看有沒有作用吧。”小醫仙忙上前安慰。
楊素仙點了點頭,平復了情緒。打開貼身的繡帕,一道璀璨的金光將整間屋子照的通亮。
“好強大的佛力。”神捕葉雨繁略微失態,喃喃自語道:“活佛遺留的舍利子果然凝聚了他生前畢生的佛力。”
小醫仙從楊素仙手中接過舍利子,握在手心,一股溫潤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知道柳一白有救了。
將舍利子輕輕放在柳一白胸口,他癲狂的身體慢慢開始變的安靜下來,呼吸也變的勻稱。
半柱香時間過去了,柳一白緩緩睜開眸子,雙眼竟泛著道道金光,他好像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好久好久.....他想醒卻醒不過來。
望著眾人關切的眼神,柳一白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卻感受到了他們情真意切的關心。
咧嘴笑了笑,道:“本公子有這么英俊嗎?”
眾人汗顏,旋即皆會心一笑,這是柳一白.....是他,他回來了。
“兄弟,你能有今天全是靠了郡主拿命換回來的,你可莫要辜負了她。”林三半打趣半認真說道。
柳一白聞言,看著梨花帶雨的楊素仙,心中一動,就欲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被鐵索鎖了個結結實實。不由傻了眼。
“你先將舍利子拿在手心,我們再幫你解開。”小醫仙踱步上前將他胸口的舍利子取了下來放到他手心。林三等人這才手忙腳亂去解鐵索,由于綁的時候太用心,結果解的時候著實花費了一番功夫。
“真魔精血?”
柳一白劍目微寒,聽完林三將從白蓮教分舵回來后的事從頭至尾講了一遍后,他才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
除了感覺體內真氣凝練了不少,還多了種說不清、道不明怪異的感覺,他運指為劍,一道黑、紅、金交雜的罡氣從其指尖射出,房間外院落中的一堵院墻轟然倒塌。
“恭喜小友因禍得福,踏入劍氣出體后期。”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葉雨繁排眾而出,笑吟吟道。
柳一白看著指尖,苦笑一聲。現在他體內竟有三股不同的真氣,黑色真氣詭異;紅色真氣邪惡;金色真氣溫和,這三股真氣在他體內暫時達到了一種平衡,還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呢。
“你不必擔心,只要活佛舍利在你身上,想來你體內的其他兩股真氣不會有異動。”葉雨繁似是知道他此刻的心理狀態,安慰道。
“多謝前輩。”柳一白抱拳謝過。
多想無益,暫時就這樣吧,畢竟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實力大漲,待日后到了宗師境界或許有辦法化解也說不定。
見柳一白無恙,眾人都識趣的告退了,獨留下楊素仙一人。
楊素仙眼角微紅,臉色蒼白,活佛舍利不在身上她的身體似乎又變得糟糕。白蓮教的邪術實在太過駭人,將一個沒有一點武學基礎的人生生提升到了劍氣出體境界。
這種消耗人體血肉精氣的邪術,對人的身體傷害極大。
柳一白一把將楊素仙扯到懷中,輕輕撫著她的美背。
楊素仙沒有掙動,任他摟在懷里,兩個人就這樣抱著,沒有說話。
有的時候什么都不用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
翌日,柳一白神采奕奕出現在眾人面前。楊素仙昨晚連夜給他縫了一條腰帶,把活佛舍利也鑲在了上面,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只是一頭血紅的長發稍微與這條腰帶不搭。
不知道是不是受三滴真魔精血的影響,他的頭發一夜之間變成了血紅色,整個人的氣質變的有些邪魅.....
“兄弟,你現在出門怕是夠惹人注目的了,太張揚了,哈哈。”林三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以后你怕是不想別人認出你來都不行咯。”
柳一白摸了摸鼻子,苦笑不已。
林三說的沒錯,他以后出門怕是要小心點了。就算他會易容術,但也只能縮骨換形,頭發到時候只能抹點黑炭遮掩下了。
“柳兄,我們現在已經耽誤了不少時日,是時候上寂靜嶺收點利息了。”柳一白看著斜對面的柳奚笙,笑道。
“他的衣服是我的,你可不要搶。”
哈哈哈哈。說完二人相視一笑,其余不知情的人均感覺莫名其妙。不知道二人打的是什么啞謎。
.......
林三手底下的這群小弟這幾日混跡在各大青樓,早已將慘綠少年的身份探聽清楚。原來寂靜嶺上共有四大強人,那慘綠少年是清風寨的當家的,其性格喜怒無常,所以也只有他這一個山頭只有一個當家的。
以前也是有過二當家、三當家,全部被他殘忍殺害了。
鎮上有多個菜農每天都需要給山上的四處強人送些蔬菜瓜果,這些消息也是那幾個菜農在青樓醉酒后無意吐露的。
林三將其中一個經常去清風寨送菜的菜農抓了回來,讓他帶路。
開始他還是滿臉不情愿,畢竟清風寨人口不少,這些可都是他的財神爺啊,要是這群人去清風寨鬧事把清風寨給滅了那他以后到哪里去賣這么多的菜。
然而最后在林三的威逼利誘下,當然,最重要的是利誘,林三答應事成后給他一百兩,菜農才滿臉不情愿‘勉強’答應。
柳一白、林三、柳奚笙三人跟著菜農挑著菜穿梭在寂靜嶺上。
由于三人都功力大進,所以便沒多帶人出來。
“老哥,山路這么難走,你每天得挑多少個來回菜啊?”柳一白望著健步如飛的菜農,疑惑道。
“嗨,小兄弟,要不是因為那些是打家劫舍的強人,我是斷斷不會帶你們去清風寨斷了我的財路的。我每天上這寂靜嶺不下十趟,雖然辛苦,但是錢卻是掙的不少。雖然你們答應給我一百兩,卻是斷了老漢以后的生計啊。”
“放心吧,老哥。待會兒滅了清風寨,少不了你的好處。”林三也是出身于窮苦人家,自然是了解菜農的艱辛,忙出言安慰。
“那就好。”菜農聞言精神一震,腳步也較剛才快了些。
清風寨坐落于寂靜嶺西北角一個山谷,谷內古樹遮天,十分隱蔽。
跟著菜農直直走了一個時辰,這才到了清風寨寨前。寨中守門的嘍羅跟菜農似乎很熟,隔著老遠便吆喝道:“來的夠早的啊今天。”
菜農聽到卻是憋著不回話。
那兩嘍啰登時心生警覺,以往都是菜農一人來,今天怎么后面還跟著三人?
相互對視了一眼,將腰間的長刀緩緩拔出,待四人走近了,忙舉刀指著他們喝道:“你們是什么人?再往前.....”
“刷”‘刷’
兩刀刀氣迅如閃電,從兩個嘍啰的咽喉中劃過,他們只來的及發出一聲悶哼,便已怒睜著雙眼倒在地上。
“不好了,敵襲!敵襲!”遠處樓臺上見到此處情景的一個嘍啰驚的呲目欲裂,邊往下跑邊吼道。
清風寨的人訓練有素,十息不到,四人面前便站滿了手執刀兵的嘍啰。
“叫你們當家的出來說話,就說他三哥來探親了。”林三大大咧咧的上前一步,斜睨了他們一眼,笑道。
當家的三哥?沒聽說過啊,這騙誰呢,探親還帶殺人的....
“哪個孫子來探望爺爺了?”人群中自動讓開一條道,慘綠少年從中緩緩踱步而出,臉上泛著冷笑。
上前一看,這不是前不久被他劫了的震威鏢局的人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原來是你們....上次的教訓就忘了嗎?不過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把‘情人花’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