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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八 替別人操心
工業霸主全文閱讀作者:齊橙加入書架
518替別人操心

  隨手扔出一塊石頭, 居然引起了一場核爆, 這個效果是林振華始料不及的。

  林振華在星北重機的門口一口氣呆了五六天, 每天讓人往公司里帶話, 說要見張鈺泉, 這其實是出于一種惡趣味。張鈺泉是一個有用的人, 這不假, 但林振華如果真的只是想得到張鈺泉, 盡可以用其他的手段, 沒有必要這樣呆在門口騷擾。他這樣做的唯一效果, 就是給韓育仁添堵, 讓大家覺得韓育仁不近人情、心胸狹窄。

  你韓育仁不是把我的人趕出來了嗎?那好, 就讓你看看我們漢華的手段, 我就不信我不能把你搞臭。

  這就是林振華天天呆在星北重機門外示威的動機。

  林振華無心插柳, 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收獲, 那就是在星北重機的職工心目中塑造出了一個忍辱負重、一心為公的形象。大家看多了企業領導拿腔作勢的樣子, 像林振華這樣甘愿為企業的事情而放低身段呆在別人門口苦苦守候的形象, 真的很高大、很感人。

  于是, 在隨后的幾天里, 林振華下榻的賓館房間就變得門庭若市了, 一群群星北重機的職工趁著夜幕的掩護, 偷偷地來到這里, 和林振華等人洽談。由于來的人太多, 同事間往往會出現撞車的現象, 大家見面的時候, 都是一臉神秘之色, 互相不打聽對方的來意, 但微笑的眼神里分明寫著三個字:你懂的……

  本公司職工中間這么大規模的通敵行為, 要說韓育仁、潘繼龍等人不知情,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職工里自然也有與公司領導走得近的人, 難免會把這些信息傳遞上去。韓育仁一聽到這個消息, 就勃然大怒。叫來潘繼龍, 讓他去進行調查, 看看到底有哪些人生出了貳心, 并且揚言要發現一個、處置一個。WAND

  潘繼龍到職工中去打聽了一圈之后, 不禁暗暗心驚, 他發現有叛變之心的職工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主要集中于有技術、有能力的核心職工群里。有些職工雖然出于各種原因而沒有去和漢華接觸, 但在私下聊天時, 也不時會帶出幾句"惹急了老子也找林振華去”之類的牢騷話, 用眾叛親離來形容星北重機目前的情況, 已經不算夸張了。

  "開除。統統開除!”韓育仁聽到潘繼龍的報告后, 雷霆震怒, 拍著桌子大聲地喊道。

  "韓總, 恐怕不行啊。”潘繼龍苦著臉勸道, 他知道眼前這位老板是真的氣迷心竅了。這個時候繼續搞這種強硬手段。不是幫著對手往外推人嗎?現在這種局面, 其實就是因為開除張鈺泉和張鶯而造成的, 職工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開除一個, 其他人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你如果再開除幾個。恐怕就有更多的人要離心了。

  "那你說怎么辦?”韓育仁瞪著潘繼龍問道。他剛才說統統開除, 當然也是氣話。作為一名總經理, 他還不至于這么無知。何況。開除一個張鈺泉無所謂, 真要一下子開除幾十個人, 他的權限也不允許啊。

  潘繼龍道:"韓總, 林振華這樣拉攏張鈺泉, 有點古人千金買馬骨的意思, 他這是想用張鈺泉的例子, 來引誘咱們公司有能力的工程師到漢華去工作。當下我們的做法, 應當是和他爭奪民心, 我們應當對公司里的人才進行安撫。另外, 林振華這種不正當競爭的作法, 中央是不可能不管的,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把這件事上報機械委和國家計委。”

  韓育仁想了想, 點點頭道:"你說得也對, 現在林振華風頭正勁, 我們和他正面對抗是不行的。就算我們斗贏了, 也是殺人一千, 自損八百。我覺得這件事只能是通過組織渠道來解決。這樣, 你起草一個申訴函, 要正式一點, 然后讓打字室用電腦打印出來, 一式三份, 分別送國家計委、經貿委和機械委, 我就不信, 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WAND”

  這邊韓育仁因為手下人叛變而惱火, 那邊林振華卻正在為前來投誠的人太多而苦惱。岑右軍已經聞訊趕來了, 他是專門過來和林振華商量對策的。

  "林總, 岑總, 這些人的資料我都研究過了, 我也和他們認真地談過, 都是非常有才干的人啊, 如果弄到咱們漢華去, 個個都能夠頂得上用場。”劉兆華喜滋滋地拿著一疊人事資料對林振華和岑右軍說道。

  岑右軍接過那些資料, 慢慢地翻看著, 不斷地點著頭:"都是人才啊, 星北重機真不愧是國家重點企業, 人才濟濟啊。”

  "人的素質是沒說的, 現在的問題是, 咱們收不收, 怎么收。”林振華坐在一旁說道。

  岑右軍把資料往桌上一放, 看著林振華, 問道:"小林, 你的意思是想收, 還是不想收?”

  林振華笑道:"我當然想收, 范爺說過, 21世紀最缺的是什么?人才!可是, 這些人才有點扎手啊, 我真有點猶豫。”

  劉兆華不知道誰是范爺, 不過也懶得去追究了, 畢竟范爺他老人家說的話還是挺對的。劉兆華奇怪的是, 林振華為什么要猶豫呢?

  "林總, 你有什么猶豫的?我和他們談過, 他們對待遇的要求并不高, 有些人提出希望能夠幫助安置一下子女, 這也在咱們的能力范圍之內。咱們機床公司下一步面臨著大發展的格局, 這些人如果能夠過來, 對咱們的幫助是非常大的, 這筆生意絕對不虧啊。”劉兆華說道。

  岑右軍擺擺手道:"劉工, 這些事不需要你說, 我和小林都清楚。小林的想法, 我大致能夠理解。這些人如果到咱們那去了, 星北重機就完了。我想, 小林猶豫的, 應當是這件事?”

  "星北重機在韓育仁的手里, 遲早也得完蛋的。”劉兆華道。那天潘繼龍指使小混混向老刀挑釁的事情, 劉兆華是事后知道的, 從這一件事里, 他就對韓育仁充滿了惡感。如果能夠把韓育仁的企業弄垮了, 劉兆華是不會介意的。

  "韓育仁這個人, 根本就不配當這么大一個企業的老總。星北重機靠著過去的老底子, 現在勉強還能支撐。如果真的要參與國際競爭, 以韓育仁這種作風, 星北重機根本就扛不住。”

  林振華道:"韓育仁有問題, 但星北重機沒有過錯。韓育仁的錯誤, 不應當由星北重機來負責。”

  "什么意思?”劉兆華有點繞不過來。

  林振華道:"星北重機是咱們國家裝備領域的重點企業, 說它是國民經濟的支柱也不為過。咱們這樣一撬墻角, 星北重機肯定就垮了, 最后吃虧的是國家啊。”

  "這……”劉兆華語塞了, "不是還有咱們漢華嗎?”

  "小林說得對, 一個國家的裝備制造業, 不能光靠一家企業來支撐。”岑右軍道, "咱們漢華渾身是鐵, 也不可能支撐整個國家。如果星北重機因為咱們的緣故而垮掉了, 咱們就是國家的罪人了。”

  "要說罪人, 也是韓育仁?和咱們有什么關系?”劉兆華不服氣地說道, "以韓育仁這種封建家長式的管理方式, 就算咱們不撬星北重機的墻角, 別人也可以撬的, 最終它遲早要垮掉的。”

  林振華道:"咱們既然看到了, 就應當是幫它一把, 而不是再出手推它一把。這拉和推, 區別就大了。”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小林, 你和機械委的關系好, 是不是向機械委反映一下?”岑右軍說道。

  "是啊, 我也在想這件事情。”林振華道, "過去我只知道韓育仁這個人在圈子里很拔扈, 有種老大作風, 想不到他在企業內部對職工也是如此。像這樣一種沾著驕嬌二氣的企業領導, 多好的企業都會毀在他們手里的。這些天, 我和星北重機的職工交談的時候, 就有這樣一種感覺, 我覺得, 我有義務把他的情況報告上去。”

  劉兆華在一旁啞然失笑:"我說二位老總, 我怎么覺得這事越來越好玩了?”

  "怎么好玩了?”林振華和岑右軍異口同聲地問道。

  劉兆華道:"咱們一開始, 是來請人的。因為請人受阻, 所以林總就讓大家在門口蹲著, 想給星北重機施加點壓力。結果, 現在咱們反而替星北重機搞起診斷來了, 還想著如何把它搞好。誰攤上咱們這么一個競爭對手, 真是前世修來的福份啊。”

  林振華被劉兆華說笑了, 這真是炒房炒成了房東, 吵架吵成了保姆。他說道:"唉, 沒辦法, 畢竟這也是咱們自己的事情。劉工, 咱們漢華的傳統就是如此, 對待國外競爭者, 像冬天一般寒冷。對于國內同行, 必須像春天一般溫暖。離了國內的大環境, 光靠咱們漢華一家, 是不可能稱霸全球的。”

  劉兆華連連點頭道:"林總, 你不用說了, 你們兩位老總的想法, 我完全贊成。這樣, 我這些天也和一些星北重機的職工交流過不少, 我回頭把職工們的意見整理一下, 然后交給林總, 一并上報給機械委。林總說得對, 星北重機是咱們國家的骨干, 不能讓它在咱們的手上垮掉了。”

  出自于韓育仁和林振華之手的兩份內容迥異的報告, 同時飛向了北京。(未完待續)
五百一十九 原總經理
工業霸主全文閱讀作者:齊橙加入書架
    林振華把報告遞上去之后,就離開了星北市,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不可能一直呆在星北。岑右軍和劉兆華留了下來,不過他們已經不再去星北重機的mén口示威了,而是呆在賓館里,不斷地接待前來拜訪的各sè人等。

    在訪問的人中,星北重機的職工是最多的,他們紛紛打聽幾個問題:漢華要不要人,給什么待遇,有什么樣的發展前途。由于林振華臨走前留下了暫時不要撬星北重機墻角的囑咐,岑右軍和劉兆華對來人只是進行登記,同時告訴他們說未來有需要的時候會與他們聯系。按林振華的想法,如果星北重機的問題解決不了,那么哪怕是出于搶救人才的目的,他也要出手接納這些人的。

    除了星北重機的人之外,還有一些其他單位的人也聞訊跑來與岑右軍等人接洽。這些人中間不乏目前正在單位里坐冷板凳的,頗有些像當年的項哲他們那樣,懷才不遇。岑右軍他們既然到了星北,也就索xìng敞開大mén,大肆招攬這些“無主”的人才。至于這些人到集團之后如何發揮作用,自有集團人事部的工作人員會去考慮。

    這樣過了十幾天時間,正當岑右軍和劉兆華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留下去,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林振華卻接到何海峰的電話,讓他即刻趕回星北市,去會見前期已經到達的幾位中央官員。

    “不會吧?讓我去星北市干什么?”林振華在電話里對何海峰問道。

    何海峰道:“不是你給機械委打了報告,反映星北重機的事情嗎?現在中央幾個機關的官員都過去了,你是當事人。當然也要去接受訊問了。”

    “我倒!”林振華叫起屈來,“我好心好意反映情況,現在倒成了被訊問的對象了,以后再也不干好事了。”

    何海峰道:“你可別說你干的都是好事,我可告訴你,在你打報告反映情況的同時,韓育仁也給機械委和計委打了報告,告你的狀呢。你堂堂一個企業老總。帶著人在人家公司mén口打架,這也算是好事?”

    “我那是自衛還擊好不好?再說。我也沒動手,是陳局的人動的手。”林振華嘿嘿笑著辯解道。

    “對了,這一次陳天也到星北去了,這些事,你跟他說吧。”何海峰說著便掛斷了電話。長途電話費tǐng貴的,他可不想在長途里和林振華侃大山。書mí群2

    林振華說歸說,但內心也還真的是惦記著星北重機的事情,掛掉何海峰的電話后,他馬上訂了飛機票,回到了星北。

    中央幾家部委來的官員。都住在星重賓館,這里原本是星北重機的招待所,幾經改造之后,如今已經一家三星級的賓館。算是星北市最好的賓館了。林振華從機場打了輛出租車來到星重賓館時,看到陳天正站在樓下等著他。

    “陳局,你怎么來了?”林振華和陳天握了握手,然后嘻皮笑臉地問道。

    陳天道:“好你個林振華,讓我的人幫你打架,虧你想得出來。”

    陳天說的,自然是老刀在沙縣小吃店里和húnhún們打架的事情,這種事老刀是肯定要向陳天匯報的。

    林振華抵賴道:“陳哥。你這可冤枉我了,是老刀長得太奇葩了。你看我長得這樣yù樹臨風的。就沒人sāo擾我。對了,陳哥。你這趟來,不會是專mén來處理老刀打架的事情的吧?”

    陳天道:“當然不是,教訓幾個小húnhún算什么鳥事。實不相瞞,我這趟來,是來替你出氣的,也順便幫我嵐嵐妹妹出口氣。”

    “嵐嵐?”林振華一愣,“怎么和她還有關系啊?”

    陳天道:“你應該知道吧,何嵐這一次辭掉了機chuáng行業協會的工作,一個人跑了,連老何都不知道她的去向,起因就是有人向老何寄了一封匿名信,說你和何嵐有不正當關系。”

    林振華點點頭道:“我聽老何說起了,不過信我沒有看到。我如果知道是誰寫了這封匿名信,我非撕了他不可。”

    陳天呵呵笑道:“如果我說這封信是韓育仁讓人寫的,你信不信?”

    林振華愕然道:“韓育仁?不會吧,這人能卑鄙到這個程度?再說了,他讓人寫的,你知道查出來的?”

    陳天道:“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那封匿名信是用計算機打印的,本來也是很難查得出來。結果,這一次韓育仁向國家計委告你的狀,告狀的報告也是用計算機打印的。前面那封匿名信和這次的報告都在老何手里,老何有點懷疑,就把兩封信都給了我,讓我幫著做下技術鑒定。”

    “結果完全一致!”林振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在那個年月里,打印機是一種比較稀少的外設,星北重機的公司總部電腦室也只有一臺24針的lq-《》針式打印機。韓育仁此前讓潘繼龍寫了一份關于林振華和何嵐不正當關系的匿名信,就是用這臺打印機打的,他滿心覺得,這樣別人查不出筆跡,就無從判斷是誰寫的。這一次,韓育仁向國家計委告狀,又是用這臺打印機來打印報告,這可就把自己的馬腳lù出來了。

    在福爾摩斯偵探記里,就有用打字機各個字母特征來判斷幾封信件是否出自于同一臺打字機的做法。針式打印機的情況和機械打字機有些類似,其24根針的磨損程度不同,導致各根針打出來的筆劃深淺不一,只要認真對照一下,就可以看出各臺機器獨一無二的特征了。

    “老何知道這個結果嗎?”林振華問道。

    “當然知道。”陳天說道,“我向他一匯報,老爺子當即就怒了,大罵韓育仁正事不干,專mén搞歪mén邪道。于是,我就只好跟到星北來了,正好過來看看你吧。”

    “悲摧的韓育仁啊。”林振華感嘆道。他知道,何嵐離家出走這件事情,是何海峰的一塊心病,現在居然發展病根子在韓育仁身上,可以想見何海峰會如何看待韓育仁了。

    何海峰一向說自己公sī分明,不會把sī怨轉到公事上,但這只是sī怨沒到一定程度而已。像這樣的事情,何海峰不給韓育仁上點眼yào才怪呢。何海峰的理由也是非常充分的,你堂堂一個大型國企的老總,搞這種下三濫的寫匿名信的勾當,嚴肅處理你一下,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陳天引著林振華來到了一個房間,推開mén走進去,只見屋里坐著三個人,他們見到陳天和林振華進來,全部站了起來。

    “這位是中組部的李逸風副部長。”陳天把當頭的一人介紹給了林振華。

    “李部長好!”林振華連忙上前見禮。他這些年接觸過的部級官員也不算少了,甚至還和總設計師握過手,不過,見到這位中組部的大員,他還是有些震憾的感覺,看來,星北重機這事鬧得是夠大的了。

    李逸風伸出手和林振華握了一下,然后點點頭道:“你就是林振華啊,我對你是久仰大名了,想不到真的這么年輕。”

    “多謝李部長夸獎。”林振華說道。

    余下兩位,都是林振華認識的人了,一位是機械委的李默梓,另一位居然是石油總公司的化工設備工程部部長顧嘉驊。

    “顧部長,你怎么也來了?”林振華奇怪地問道,星北重機的事情,與石油總公司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的。

    “呵呵,我和李司長是老朋友了,他的事情,我過來幫幫忙嘛。”顧嘉驊打著哈哈說道,他臉上的表情分明在告訴林振華:我是騙你的,至于為什么騙你,哈哈哈,不方便說啦。

    “振華同志,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李逸風關心地問道。

    “沒事,習慣了。”林振華道,領導跟你說辛苦了,你可千萬別順著竿真的說自己辛苦,人家領導是說著玩的。想想看,領導親自在這里等著你,你能說自己辛苦了,然后回房間睡覺去?

    “李部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你就吩咐吧。”

    “好吧,那我就簡單說一下吧。”李逸風道,“振華同志,你寫給機械委的報告,機械委方面非常重視。恰好,星北重機原總經理韓育仁同志也給機械委和國家計委等幾家單位遞送了一份報告,控告你們漢華重工違反規定,公然挖墻角的行為。鑒于這件事情比較復雜,其中還涉及到一位副部級企業領導干部的任職能力問題,所以中組部專mén派我和李默梓同志一起到星北來,調查此事。”

    原總經理!林振華敏感地注意到了李逸風用的詞,這就意味著,韓育仁已經不再是總經理了。

    “韓育仁同志在星北重機的總經理的崗位上工作了很多年,對國家做出的貢獻,還是值得肯定的。不過,他的年齡畢竟有些大了,知識結構也有些老化,繼續擔任星北重機的總經理,有些吃力。所以,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免去他的星北重機總經理職務,另有任用。”李逸風看出了林振華的想法,用官方辭令向林振華解釋道。

    “那么,新的總經理任命了嗎?”林振華問道。

    李逸風微笑著向顧嘉驊看了一眼,沒有吭聲。林振華順著李逸風的目光看去,不禁恍然大悟,對顧嘉驊說道:“顧部長,啊,不,顧總,祝賀啊!”

    .

    .
五百二十 真成了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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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0真成了保姆

    中組部調整一個干部,當然不可能僅僅是依據林振華的一份報告。書mí群2李逸風和李默梓來到星北后,在星北重機開了若干場座談會,又約談了許多干部職工,基本上把這件事的前因后果mō了個清楚,確認林振華報告中的內容是屬實的。

    情況了解清楚了,再往下就涉及到對韓育仁的處置了。韓育仁的問題,只是在于作風太過于拔扈,不適合繼續留在企業的領導崗位上。經過一番討論,最后中組部決定,免去韓育仁星北重機總經理的職務,把他調回北京,另外安排了一個副部級的閑差,基本上就是養老等死的狀態了。

    韓育仁下來了,接著便是考慮什么人能夠頂替這個職位的問題。中組部在全國范圍內搜尋了一圈,找到了石油總公司的顧嘉驊,無論資歷、能力還是級別,都非常適合-好看的小說:。一紙調令下去,顧嘉驊便緊急飛往星北,前來準備上任了。

    從一家公司里的部mén負責人,變成一家公司的一把手,這中間無論是權力還是地位,差別都是非常大的,難怪林振華要向顧嘉驊表示祝賀了。

    所有這一切,都是在林振華回星北之前完成的,所以,所謂叫林振華回星北來接受訊問的說法,就非常奇怪了。事情都處理完了,還訊問什么?

    “呵呵,請你再來一趟星北,是嘉驊同志提出來的。”李逸風為林振華揭開了謎底,“嘉驊同志說,他要想在星北重機坐穩位子,離不開振華同志替他保駕護航啊。”

    呃……我還真成了保姆了,林振華郁悶地想到,不帶這樣使喚人的吧,我不但要替星北重機cào心把總經理換了,還要幫新任總經理保駕護航,莫非我長得真的很像雷鋒嗎?

    “振華,我要非常感謝你啊。”顧嘉驊對林振華說道。

    “這個……感謝就不必了吧,韓育仁被免職,也是他自己造成的,真的與我無關啊。”林振華謙虛道。在他想來,顧嘉驊感謝他的原因,在于他把韓育仁nòng下去了,給顧嘉驊騰出了地方。且不論韓育仁的下臺是否是由林振華促成的,即便是真有此事,也不能當著中組部副部長的面說吧?

    顧嘉驊嘖了一聲:“振華,你想哪去了!我指的不是這個!”

    林振華納悶道:“那你感謝我什么,好像我在星北只干了這一件事喲。”

    顧嘉驊道:“李部長都跟我說了,由于韓育仁有些事情做得不太合適,星北重機的許多干部職工都萌生了去意,其中有一部分人還和你們漢華的人員進行了接觸。不過,聽說你們漢華并沒有趁機挖走他們,而是鼓勵他們繼續留在星北重機工作。我要感謝你的,就是這一點啊。”

    李默梓道:“小林,你不知道,我和李部長剛到星北的時候,可是捏著一把汗的-其他書友正在看:。整個星北重機,人心思動,我們都擔心,這家企業的人才一下子被掏空,那損失可就大了。不過,我跟李部長說了,要相信小林的覺悟,小林肯定不要挖國家的墻角的。果不其然,我們和那些職工們āo談的時候,大家都說你們漢華沒有挖人的意思,還是想著要幫星北重機保留人才呢。”

    顧嘉驊和李默梓的話,并非是虛偽的客套。的確,如果換成其他企業,趁著星北重機陷入húnluàn的時候,肯定是要大肆挖人的。國內的人才并不富裕,能夠面對著大量人才投奔而不動心的,也只有林振華了。顧嘉驊和李默梓都知道,林振華不動心的原因,不在于他不重視人才,而在于他顧全大局。

    “星北重機是國家的,不是韓育仁的。漢華重工也是國家的,不是我林振華個人的。”林振華簡單地回答道,他不是說漂亮話,漢華重工這么多年的發展,一直都在體現著這種思想。

    “好啊!”李逸風道,“如果咱們的企業領導人,都有振華同志這樣的大局觀念,不斤斤計較于小集體的利益,那么全國一盤棋的構想,就真正可以實現了。”

    “振華,我上任之后打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撤銷開除張鈺泉父nv的決定,你沒意見吧?”顧嘉驊向林振華問道。

    其實,這樣的事情,他是不需要征求林振華的意見的。張鈺泉已經是快退休的人了,對于星北重機的意義不大,他是否回來,不會影響到星北重機的經營。顧嘉驊提起此事,就是想試探一下林振華的態度,看看他是否愿意支持自己的工作。

    林振華道:“顧總,你這樣做,我沒意見啊。張工其實還是非常留戀星北重機的,如果公司允許他到我們那里去幫忙,幫完忙再回來,他肯定是非常樂意的。不過,張鶯的情況就不同了,韓育仁不開除她,她其實也已經想走了。星北這個地方太偏僻了,年輕人留不住啊。”

    “可不是嗎!星北這個地方,真是太閉塞了-好看的小說:。”顧嘉驊道,林振華所說的張鶯的情況,他已經事先打聽過了,知道張鶯向往上海的城市生活,根本不愿意在星北呆下去,類似像張鶯這種想法的人,在星北重機還有不少,其中主要都是一些年輕職工。

    “星北重機不能一直這樣閉塞下去。”林振華道,“顧總,我建議你們還是要走出去,到沿海開放地區去建立自己的窗口,開辦一些分廠之類的。這樣一方面可以讓廠里的職工有到沿海大城市去工作的機會,另一方面也可以獲得信息,提高企業適應市場的能力。”

    “哈哈,李部長,李司長,你們看,我就說振華肯定能給我出一些好點子吧?”顧嘉驊對李逸風和李默梓說道,說罷,他又轉回頭對林振華說道:“振華,我想過了,論市場經驗,我遠遠不及你,我甘拜下風。所以,我想聘請你擔任我們廠的高級顧問,為我們出謀劃策。”

    “呵呵,好啊。”林振華點頭答應了,他知道顧嘉驊此舉是想利用他最近在星北重機職工中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既然他已經決定要幫助星北重機了,也就不在乎顧嘉驊利用他了,當保姆嘛,就得有當保姆的覺悟。

    顧嘉驊繼續說道:“還有,你不是牽頭搞了一個化工設備聯盟嗎?怎么樣,你有沒有興趣,咱們兩家聯合牽頭,在國內再搞一個機chuáng工業聯盟。”

    “顧總,你可真能想啊。”林振華啞然失笑了。

    機chuáng工業聯盟的事情,林振華早就想過了,而且在上一次的機chuáng戰略研討會上,他也正在這樣實踐著,他所以得罪了韓育仁,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目前與漢華機chuáng公司形成了緊密聯系的機chuáng企業,已經有近百家,已經隱隱有點機chuáng工業聯盟的味道了。顧嘉驊這個時候提出來兩家聯手,其實是占了大便宜了。

    不過,能夠把星北重機拉到這個聯盟里來,對于整個聯盟也是有好處的。星北重機實力雄厚,擁有許多漢華機chuáng公司所不具備的能力,漢華如果能夠與星北重機攜起手來,闖dàng世界的底氣就更足了。

    “顧總這個建議很好啊,以后我們漢華就唯顧總馬首是瞻了-其他書友正在看:。”林振華半開玩笑地說道,他這話是以退為進,bī著顧嘉驊明確兩家企業各自的地位。

    顧嘉驊拼命擺手道:“此言差矣,振華,你說反了,是我們星北重機唯你們漢華的馬首是瞻。”

    “這不合適吧?你們的資歷和實力都比我們漢華強,當然是以你們為主。”林振華假意地堅持著。

    顧嘉驊特地站起來,走到林振華身邊坐下,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振華,你我之間就不要客氣了,你的組織能力,我是非常佩服的,我自討自己沒有你那樣的能力,所以,我說咱們兩家聯合,還是有主次之分的。我甘愿給你們漢華做陪襯,你振華說往哪打,我們星北重機就往哪打,絕無二話。”

    李默梓道:“小林,老顧這個人我是了解的,他既然這樣說了,那就是真心實意的,你就別再推托了。我們機械委也非常看好你們漢華重工,希望你們能夠成為領頭羊,把咱們整個中國的裝備制造業帶上一條康莊大道呢。”

    “呵呵,領頭羊就免了吧,我怎么聽著像是出頭鳥啊。”林振華笑道,“這樣吧,既然顧總信任我,我們可以談一個戰略合作框架,未來通過技術共享、市場共享、人才共享的方式,實現多層次的合作。我們漢華機chuáng公司最近正打算到國際市場上去闖一闖,找找日本西乎公司的晦氣,星北重機如果能夠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可就更有信心了。”

    “什么?你們要搞西乎公司的麻煩?”顧嘉驊和李默梓都瞪大了眼睛,他們可都是知道西乎公司的,它在國際機chuáng行業里也算是一家著名企業了,實力不容小瞰。林振華怎么就把它當成對手了呢?

    “日本經濟不景氣,西乎公司也面臨著財務困難,這個時候正是對付西乎公司的好時候。俗話說得好:趁你病,要你命。”林振華自信地說道。

    ……
五百二十一 土8路的阻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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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1土八路的阻擊戰

    日本西乎公司的董事長叫大澤彥,今年已經60多歲了,五短身材,體格健碩,渾身充滿著旺盛的jīng力--其他書友正在看:。「域名請大家熟知」(《)他執掌西乎公司的權柄已經30年了,在這30年的時間里,他幾乎一刻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一直都在忙著cào持公司的事務。蒼天不負有心人,西乎公司在這30年里一直都保持著成長的態勢,逐漸躋身于世界一流裝備制造企業的行列了--好看的小說:。

    大澤彥具有敏銳的商業眼光,早在十幾年前,他就看到了中國改革開放帶來的潛在商機,果斷地把中國市場當成公司營銷的重點。他專mén請咨詢公司進行過研究,得到的結論是,如果中國能夠保持10%左右的經濟增長率,那么到本世紀末,中國的工業裝備市場年銷售額將超過2000億美元,到2020年前后,更有可能達到1萬億美元以上。

    整個西方工業在進入20世紀80年代之后,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隨著勞動力成本的上升,西方發達國家的工業逐漸向發展中國家轉移,西方國家自身的產業結構日益轉向以服務業為主,碩果僅存的工業也主要集中于高科技領域,工業附加值很高,但對于裝備的需求量卻在下降。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以傳統工業裝備生產為主的西乎公司,自然要將銷售的重點轉向發展中國家,而其中又尤其以中國市場最有價值。

    從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西乎公司的產品在中國裝備市場上的份額不斷增加,這極大地支撐了西乎公司的增長,使其在日本經濟風雨飄搖的時候還能夠獨善其身。正是因于有了這樣的銷售業績,大澤彥做出在中國建立兩家子公司的決策,打算把在中國市場上的銷售額提高到全公司銷售額的一半以上。圣堂

    然而,就有兩家子公司已經建立起來,正準備大展身手的時候,中國市場卻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中國區銷售總監松下永三回東京述職時,向總部報告道:西乎公司的產品,在中國市場遭遇到了嚴重的阻擊。

    沒錯,是阻擊,這是中國企業發起的一場防守戰。器:無廣告、全文字、更由于西乎公司擁有技術上的領先優勢,中國企業尚無力進行反攻,但它們發起的阻擊卻是非常頑強的,西乎公司希望迅速擴大市場份額的努力,在這場阻擊下變得越來越困難。

    “在過去,我們的競爭優勢主要是擁有數控機chuáng技術,能夠滿足中國企業向數控化轉型的需要。中國本土機chuáng企業掌握數控技術的比例很低,數控機chuáng遠遠不能滿足需求--好看的小說:。然而,從去年開始,情況發生了逆轉xìng的變化。”松下永三在總部的會議上介紹道。

    “怎么,中國有哪家企業開始向市場大量投放數控機chuáng產品了嗎?”大澤彥問道。

    “不是一家。”松下永三道,“而是……上百家,確切地說,可能是幾百家。”

    “什么?幾百家中國企業開始生產數控機chuáng了?”大澤彥驚訝地問道。他知道中國有幾家大型企業已經掌握了數控機chuáng的技術,其中包括漢華機chuáng公司、星北重機等等,這些企業也在中國市場上銷售數控機chuáng產品,但并不足以對西乎公司構成嚴重的威脅。中國是一個非常大的市場,區區幾家企業是不足以占據整個市場的。

    在中國市場上銷售數控機chuáng的,還有不少境外企業,包括西乎公司這樣的日本企業,還有德國、意大利、美國、韓國以及中國臺灣的企業等。圣堂最新章節這些境外企業與西乎公司相比,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勢,因此大家是處于同一個競爭水平上的。西乎公司的營銷力度比這些企業更大,技術上也有一些獨到之處,因此能夠在所有的境外企業中成為競爭的佼佼者。

    然而,中國本土企業一旦開始進入數控機chuáng市場,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本土企業具有成本上的優勢,這種成本不僅僅體現在生產、制造的成本上,更體現在售后服務方面。人家的工程師就在國內,一個電話就可以從廣州飛到哈爾濱,相比之下,東京可能離哈爾濱更近,但西乎公司的工程師能這樣快捷以及低成本地飛過去嗎?

    除了成本優勢之外,本土企業還有人脈關系上的優勢。中國的機chuáng用戶都是各行各業的企業,它們有行業內的主管部mén,還有地區的主管部mén,這種行業內和地區內的保護主義,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過去,因為中國的機chuáng企業自己無法滿足數控機chuáng的需求,所以官員們想保護也保護不了。現在中國企業自己能夠生產數控機chuáng了,企業買誰的產品都一樣,這個時候能不念念本國企業間的香火之情嗎?

    正因為認識到所有這些問題,所以大澤彥對于松下永三所報告的情況,才會覺得如此震驚--其他書友正在看:。幾百家中國企業在同一時刻獲得了數控機chuáng的技術,這對于西乎公司來說,是一個極其嚴重的威脅。

    “松下君,你有沒有了解過,這些企業怎么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獲得了數控技術?據你上一次報告的時候說,很多中國的機chuáng企業里,甚至連電子工程師都沒有,它們至少在10年內是不可能獲得數控技術的。”大澤彥問道。

    松下永三道:“關于這件事情,我已經打聽過了,它的起因,是中國的國家機械委搞了一個振興機chuáng工業的計劃,要求擁有數控技術的企業,向其他企業轉讓數控技術。在中國機chuáng行業中搞數控技術最jīng通的漢華重工率先響應了這個要求,隨后不久,星北重機也響應了這個要求。有這兩家龍頭企業帶頭,其他一些掌握了數控技術的機chuáng企業自然也就跟著一起做了。”

    “就這么簡單?”大澤彥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松下永三,“企業之間轉讓技術,多少都是有些保留的吧?再說,即便是漢華和星北這兩家企業愿意向外轉讓技術,那些受讓技術的企業,難道也能在短時間內掌握嗎?”

    松下永三說道:“中國人做事的風格,讓我非常不理解。就我了解的幾家企業來說,它們都是有來自于漢華重工的數控工程師直接幫助它們開發技術的。中國的華清大學、西安āo通大學、華中科技大學等高校,也開辦了數控工程師的培訓班,這些高校的教授們直接到企業去為技術人員授課。所以,技術普及的速度非常快。”

    “這是**做事的一貫風格。”一名名叫左藤昌盛的董事會成員用嘆息般的口wěn說道。這位老爺子已經快80歲了,年輕時候曾經作為侵華日軍的一員到過中國,在華北和八路軍āo過手,算是一個另類的中國通了。

    “我們在華北的時候,就見識過**的這種戰術了。他們把一些身經百戰的士兵化整為零,派到各個村莊去,組織游擊隊。每一名士兵就是一顆種子,能夠培育出數十名新的士兵,用來與我們作戰,他們把這叫做人海戰術。”左藤昌盛用略帶著幾分無奈和幾分后怕的神情向眾人說道。

    大澤彥能夠想象得出這種場景,事實上,工業技術的傳播速度是可以做到很快的,前提是擁有技術的那方愿意毫無保留地向其他企業轉讓技術。如果像松下永三說的這樣,漢華重工直接派出工程師到其他企業去主持技術改造,那么在短時間內山寨出若干個漢華并非不可能。

    “可是,這些企業就算是獲得了數控技術,它們的產品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我們產品的水平嗎?即便是漢華重工,它的技術和我們相比,也還有很大的差距吧?”大澤彥說道。

    松下永三苦著臉說道:“董事長的判斷非常正確,可是,問題在于,中國的企業并不需要這么高的技術。比如說有一家叫做蘇鍛機chuáng廠的企業,是生產剪板機和卷板機的,和我們的產品線有一些重疊之處。

    去年以來,他們進行了技術改造,推出了十幾種數控剪板機和卷板機。我們去進行過比較,他們的產品的自動控制水平以及jīng度,只相當于我們在10年前的水平,可是,這些產品的價格只相當于我們現行產品價格的三分之一。對于客戶來說,數據技術方面的缺陷根本就不值得關注,jīng度方面的要求也沒那么高,所以,他們自然更愿意選擇蘇鍛的產品。”

    說起蘇鍛的剪板機,松下永三真的覺得很無助。他親自去看過那臺機器,號稱是數控機chuáng,最后的尺度微調部分,居然還要找一個工人來轉手柄實現,尼瑪,有這樣的數控機chuáng嗎?這簡直是對數控二字的侮辱。

    可是,人家便宜啊。你不是說手柄不好嗎?人家賣一臺剪板機,送五個手柄,就是專mén氣你的。蘇鍛不但機chuáng便宜,連所有的配件都比西乎公司的配件要便宜得多,于是,那些什么化工容器企業啊,什么造船廠啊,都樂意買蘇鍛的剪板機,你能跟客戶說他們傻嗎?

    剛才左藤昌盛舉的那個例子真是太對了,中國人搞工業,真的就是當年土八路打仗的那套方法,土得掉渣,可是luàn拳打死老師傅,西乎公司面對著這種人海戰術,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五百二十二 我土我自豪
工業霸主全文閱讀作者:齊橙加入書架
    522我土我自豪

    “我說,老包,你們搞的這半洋半土的玩藝,丟人不丟人?”

    渾北鍛壓機械廠的總工程師甄子飛隨著林振華、劉兆華等人,在蘇鍛機chuáng廠廠長包光明的陪同下,正在視察蘇鍛的生產車間。圣堂甄子飛看著一臺即將組裝完成的剪板機上那令人**的微調手柄,不禁心生鄙夷之意。

    “你是說這個手柄嗎?”包光明走到那剪板機前,伸出手抓著手柄轉了幾圈,笑道:“甄總,你說這手柄丟人,可是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手柄了。”

    “素質,注意你的素質。”甄子飛說道,他本來就是一個牛哄哄的人,這一段和包光明打了不少āo道,hún得tǐng熟了,說話也就大大咧咧了:“老包,我怎么覺得你有點不以恥、反以為榮的意思啊?你的剪板機里送料、剪切都是用著khn的工控芯片來控制,偏偏就是最后一個微調的部分用了個蘇南鄉鎮企業的小手輪,這一下子就把你的產品檔次降低了。”

    劉兆華也說道:“包廠長,我記得上次不是已經幫你們解決了鋼板定位的問題了嗎?樣機也進行過測試,怎么你們還沒把產品改過來?”

    包光明道:“二位有所不知,劉工給我們設計的定位系統,的確非常好,可就是有一個máo病,太貴了。一套jī光探頭,加上一套微調的步進電機,咱們國產的不合用,進口的一套要3000多美元,合人民幣25000多塊錢,一下子成本就上去了。你說我現在換成一個手輪,效果一樣,機器便宜2萬多塊錢,何樂而不為?”

    “呃……”甄子飛語塞了,他是搞技術的,對包光明說的情況非常清楚。數控機chuáng的成本主要就在一些數控配件上,測量裝置、步進電機等等,目前國內還都是剛剛起步,產量不足,質量也不如進口的穩定。而如果使用進口件,那價格的確是貴得驚人,一臺剪板機20多萬元的銷售價格,材料成本只有六七萬,如果這一套配件就要2萬多,那成本一下子就上去了。

    林振華也走上前去,轉了轉那個手柄,琢磨了一下其中的機械結構,然后笑著說道:“我的看法和老包一樣,也覺得這個手柄是最有創意的。《”

    包光明看到自己的觀點得到了林振華的支持,不禁得意起來,他拍著甄子飛的肩膀說道:“甄總,在這方面,你還是要多向林總學學,別看你是在美國讀的書,林總嘛……咳,書讀得不太多,但林總對咱們的國情,是更了解的,你不服不行--其他書友正在看:。”

    甄子飛對林振華道:“林總,你真的認為這個手柄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器:無廣告、全文字、更”林振華道,“老包說得對,既然一個手柄就能夠解決問題,我們為什么非要多huā2萬多塊錢去搞自動控制呢?事實上,在進行剪板cào作的時候,旁邊本來就是有工人的,讓這名工人捎帶著做做微調的工作,并不會增加多少工作量,對企業來說就是節省下了2萬多塊錢的成本,這筆賬,企業是能夠算得過來的。”

    “可是……”甄子飛拖著長腔,想找點什么理由出來反駁林振華,可又實在是找不出來。林振華說的這個觀點,有點顛覆他的知識了。在他心目中,能夠讓機器完成的事情,就不應當讓人去做,這是美國教授教給他的理念。但林振華的說法也沒錯,渾鍛壓的工人們也是經常這樣跟他說的。

    林振華道:“呵呵,小甄,你要了解國情。我們是一個發展中國家,不管做什么東西,實用是最重要的,其他那些huā里忽哨的東西,如果不能滿足實用xìng,都不用考慮。等到咱們經濟發展起來了,再琢磨琢磨其他的事情,也來得及。”

    “這個思想,胡部長也經常跟我們說起過。”劉兆華接過林振華的話頭說道,他說的胡部長,是指胡媯。胡媯是一名工業工程師,專mén搞成本收益之類的核算,平時也經常給公司里的高管、工程師們灌輸一些工業工程的思想。

    “胡部長常說,所謂質量,是指產品滿足客戶需求的程度。所有超出客戶需求的品質,都是對客戶金錢的làng費,這樣的質量是無效的。圣堂最新章節”劉兆華介紹道。

    “其實,這個思想我也是學過的。”甄子飛喃喃地說道,他記得自己曾經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但具體到做事的時候,還是一個工科生的思維占了上風,總是想著要追求盡善盡美,不能容忍缺陷--好看的小說:。經林振華、劉兆華等人這樣一說,甄子飛對于書本上的說法有了更深的體會了。

    “我們的產品,都是因陋就簡,能省的地方都盡量省,結果售價比西乎公司的成本還低,在市場上非常有競爭力。現在在低端產品方面,我們已經完全把市場收復了,中端市場各有勝負,高端的我們是完全放棄了。”包光明向林振華匯報道。他的歲數比林振華大得多,但他在林振華面前,一直有一種謙恭的態度。自從林振華答應幫助蘇鍛發展數控技術起,包光明就把自己放到林振華的下屬的位置上了。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就是愿意為林總鞍前馬后地效力。

    “高端的部分,就看小甄的了。”林振華指了指甄子飛說道。

    見話題轉到了自己頭上,甄子飛收起了嘻皮笑臉的神sè,轉而認真地對包光明說道:“包廠長,我這次除林總過來,可不是來挑剔你們的產品的,我是有事要求包廠長幫忙。”

    “是林總上次跟我說起過的汽車沖壓生產線的事情吧?”包光明問道。

    “正是此事。”甄子飛道,“包廠長,你們蘇鍛也是鍛壓行業的老企業了,經驗豐富,和我們渾鍛壓之間有不少互補的地方。這次我們搞汽車外殼沖壓生產線,總體設計基本上已經完成了,但在一些細節上,還存在一些困難,所以,我想請包廠長大開方便之mén,安排幾位有能力、有經驗的工程師到我們渾鍛壓去協助一下工作。”

    “沒問題!”包光明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只要是我們蘇鍛的人,你看中了誰,直接就帶走,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

    “太好了,那我就先謝謝包廠長了。”甄子飛向包光明拱了拱手,以示謝意。

    林振華道:“老包,參加這個項目,你們不會吃虧的。汽車沖壓線是大項目,一條線差不多是一兩億美元的產值,到時候,肯定還得你們蘇鍛協助完成一部分的。”

    “那可太好了--好看的小說:!如此說來,是我該謝謝甄總才是啊。”包光明連忙向甄子飛回禮,二人對著作揖,隨后便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后,甄子飛又回復到嚴肅的表情,他對林振華說道:“林總,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目前西乎公司也正在國際上兜售它們的汽車沖壓生產線。美國的福特和通用兩家公司,都已經收到了西乎公司遞去的材料,目前這兩家公司正在進行比價,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林振華問道:“咱們的設計,什么時候能夠定型?”

    甄子飛搖搖頭道:“不好說。”

    “不好說?”林振華詫異道,“一年多以前,你不就已經有想法了嗎?前一段時間你還跟我說設計差不多結束了,現在為什么又說不好說呢?”

    甄子飛道:“如果只是要提āo一套和西乎公司差不多的設計,我可以說已經是完成了。但我現在對于已經完成的這個設計非常不滿意,我希望有一些新的idea,你明白嗎?”

    “什么愛弟兒?”包光明沒聽懂,在一旁chā話道。

    “甄總的意思是說,他希望有一些新的思想,或者新的創意,他不希望重復別人已有的工作。”劉兆華給包光明做著解釋。

    林振華皺著眉頭對甄子飛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你的想法是對的。和西乎公司相比,咱們的技術實力還差出不少。如果咱們的產品設計和它們一致,那么在最后競標的階段,咱們必然會敗北。要想戰勝西乎公司,唯有在設計上創出新意來。不過,這非常難,畢竟能夠創新的地方,別人可能都已經試過了。”

    甄子飛道:“這件事也沒那么悲觀,我的設計雖然和西乎公司差不多,屬于各家生產商普遍采用的技術,但咱們的成本還是比西乎公司低出不少的。純粹拼成本,咱們也有三成的勝算--其他書友正在看:。”

    “這種拼法,屬于殺人一千,自損八百啊。”林振華道,“低成本肯定是咱們的優勢,但如果僅僅是低成本,至少在沖壓生產線這個產品上優勢并不明顯。除非我們是通過優化設計來實現低成本,這樣才能夠真正打動客戶。”

    沖壓生產線屬于高附加值的產品,如果要拼價格,結果只能是降低企業的收益。建造一條沖壓生產線,需要購置一些專用設備、工裝等等,這些成本也是需要計算在總成本之內的。如果收益降低了,這些專用設備的投入就很難收回,這個項目就相當于是虧本了。渾鍛壓目前的財力還不雄厚,還支撐不起賠本賺吆喝的做法。

    甄子飛笑著指了指蘇鍛的卷板機上那個小手柄,說道:“林總,剛才聽你和老包談這個手柄的妙處,我突然有種撥云見日的感覺。我覺得,我過去的設計里太在乎自動化了,如果能夠把一部分自動化的部分簡化掉,換chéng人工控制,成本能夠下降30%以上。再加上咱們原本就有的成本優勢,兩者相加,咱們的產品價格就至少能夠比西乎的產品低50%。這么大幅度的價格優惠,我想福特也罷、通用也罷,都是無法拒絕的。

    “這就是你想向包廠長借人的原因?”林振華問道。

    甄子飛道:“也是,也不是。其實我來之前,就想著要和包廠長合作的,因為蘇鍛有一些方面的技術水平比我們渾鍛壓要高,我希望能夠取長補短。剛才是臨時想到了修改設計的新思路,我想,包廠長這邊應當會有一些人能夠給我幫助的。”

    林振華道:“小甄,你能想到這一點,非常難得。這說明你已經由一名海歸真正變成本土化的工程師了。我給你一個建議,你不但要從包廠長這里借人,你還應當把渾鍛壓的工人都調動起來,群策群力,大家共同出主意。渾鍛壓作為一家幾十年的老廠,在工人中間沉淀下來許多非常有價值的經驗,你要把這種經驗開發利用起來。”

    “我明白了。”甄子飛道,“我會盡快從一名海歸變成土鱉的,我土,我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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