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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霸體的傳說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其他人皇面色古怪,各自默不作聲。

    庹余一向是歷代人皇中最靠譜的人,他的術數造詣堪稱天下無雙,然而現在面對秦霸體,他的術數造詣出現了失誤。

    在面對秦牧這樣的“霸體”,任何一絲失誤,造成的結果都會使他們顏面盡失!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寧愿不相信庹余人皇的術數修為。

    庹余人皇氣急攻心,縱身從橋上跳下,氣道:“你們信不過我?我還能出錯嗎?我現在便下去將這小子打廢了給你們看!”

    “大羅天星掌力!”

    ……

    橋上,二祖不疾不徐道:“你們看,我就說他計算錯誤了吧?現在漂了。我們若是信他,現在漂的就是我們了。”

    三祖等其他人皇深有同感,青寧人皇探出頭去,幸災樂禍道:“師父,你哪里計算錯了?”

    庹余人皇生無可戀,木木道:“元神。我對他的元神強度計算失誤,他的元神比我預估的要強……我覺得,我看破了他!”

    他從水里一躍而起,濕漉漉的落在橋上,眉飛色舞:“這次我一定不會計算失誤,一定可以算出他的破綻所在!你們信我一次便是!”

    歷代人皇都打個哈哈,青寧人皇目光閃動:“既然師父看穿了他的破綻,那么師父再下去一次將這臭小子擊敗,我們為師父吶喊助威!”

    庹余人皇取出算盤靈兵,照頭拍下去:“作為弟子,不說為師父壯臉面反而幸災樂禍!我教你什么來著?教你術算之道,你卻學什么音律!你下去替我揍他出氣!”

    青寧扭頭看向樂不可支的孔賢人皇,將孔賢人皇一腳踹下橋去:“我教你音律,你卻煉什么言出法隨?你下去替我揍他!”

    孔賢人皇看到秦牧沖來,連忙擺手,搖頭正色道:“秦人皇的確是霸體,不必打了。”

    秦牧連忙收手,笑道:“我也不是好戰之徒,只是覺得各位祖師和師祖的道法神通還有再進一步的余地。不過,各位祖師和師祖的道法神通的確強大,倘若能夠繼續開發威能,必然遠勝從前。尤其是孔賢祖師的言出法隨,極為不凡,是我所見過的最奇妙的神通!”

    孔賢人皇不由心花怒放,喜不自勝道:“你也覺得我的神通不凡?”

    秦牧點頭,雙手交錯,步法在河面走動,比劃出封勢,道:“我看到祖師偷襲青寧祖師時,用這一招,直接將青寧祖師封印,不知道是什么神通?”

    “這是封字訣!”

    孔賢人皇談到自己的神通,便難掩興奮,親自指點秦牧,傳授他這一招封字訣該如何催動元氣,該如何發聲,道:“言出法隨,關鍵在于音波神通和符文神通,身法步法功法音波神通融為一體,再加上元氣符文陣列,才能催動!你看!”

    他催動自己的元氣,腳步移動兩周,雙手交錯,元氣爆發,喝道:“封!”

    聲音一出,他的元氣潑墨一般在腳下形成一個巨大的封字,秦牧頓時眼前一黑,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響,五感完全封閉,甚至連自己的元氣也沒有了感應!

    下一刻,這種五感封印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好神通!”

    秦牧興奮不已,向孔賢人皇細細請教,過了片刻,他當即開始嘗試,同樣施展出封字訣,喝道:“封!”

    他的腳下的河水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封字!

    孔賢人皇呆了呆:“學得這么快?我畢生絕學,他學了一遍便會了?難道這世間真有霸體?霸體真的不是蘇小子編出來的?”

    他有些不信,村長進入酆都之后,將欺騙秦牧說他是霸體的事情當成了自己畢生最大的成就,很是驕傲,沒有隱瞞歷代人皇。

    可以說,所有人皇除了秦牧之外,都知道霸體是假的,惟獨秦牧自己被瞞在鼓里。

    然而現在,孔賢人皇卻覺得秦牧真的有可能是霸體。

    “我再傳你力字訣。”

    孔賢人皇目光閃動,將力字訣傳授給秦牧,秦牧又是在短短時間內便將力字訣掌握,催動力字訣時,身后浮現出由符文陣法組成的“力”字,同時伴隨著力字的音律,將符文陣法的威力激發,讓他的肉身力量提升數倍!

    孔賢人皇驚訝莫名,短時間內掌握言出法隨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他當年開創出言出法隨的神通,是在中年時期。他跟隨青寧人皇修行,在音律上有著驚人的造詣,但想要擺脫青寧人皇的道路,于是苦讀苦研,又在書畫、符文、陣法、身法、步法、拳法上也取得了極高的成就。

    他用了幾十年的光陰,將自己的所學融會貫通,這才開創出言出法隨的絕學,接任人皇,掌管人皇印,江湖各門各派對他也是敬畏三分。

    秦牧在短短片刻便將言出法隨掌握,豈不是說他在書畫符文陣法身法步法拳法上的造詣也是極高?

    就算秦牧在這些方面都有著極高的造詣,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掌握他幾十年光陰才融匯貫通的絕學,這未免也太驚人了!

    秦牧又從他那里學了定字訣,定字訣是一掌拍出,一個丈余的定字出現在身前,定字訣同樣也被他輕易掌握。

    孔賢人皇心中愈發震驚。

    突然,三祖的聲音傳來:“小秦子,你來學我這一招!”

    孔賢人皇從震驚中驚醒,四下看去,這才發現諸多人皇不知何時從橋上下來,聚集在他們身邊,即便是漂流而下的藍珀、意山、齊康等人此刻也聚集在此,紛紛盯著秦牧,目光有些詭異。

    孔賢人皇不解其意,讓到一旁。

    三祖抬起手掌,沉聲道:“我這一招叫做陰陽翻天手,手心為陰,手背為陽。左右可以互補,也可以雙陰雙陽,陰陽翻天。”

    他將行功路徑講解一遍,反手一印,頓時純陽真元如同奔雷,河面上一連串雷光轟隆隆炸去,連響百十聲,十幾里外,純陽掌力爆發,浪濤沖起幾十丈高。

    三祖手掌一翻為陰印,剛才炸在半空中的河水還未落下,便頓時凝固,在河面上化作一株株璀璨冰雕。

    “你來試試。”三祖收勢,向秦牧道。

    秦牧細細思索一番,突然踏出一步,反手為陽,河面上也是一串轟鳴,轟擊到十多里外,隨即覆手為陰,掌力吐出,剛剛炸出的河水頓時冰凍凝結。

    三祖眉頭挑了挑,沒有說話。

    “秦小子,來學我這一招!”

    五祖上前,道:“我這一式叫做五雷擎天鐘,是將雷法與拳法結合!”

    他身軀一動,拳印打出,頓時一聲鐘鳴,雷光纏繞周身,形成一口透明大鐘,隨著他拳頭轟出,鐘聲大震。

    五祖大開大合,拳腳無比干脆利索,簡單但卻有效,任何一拳一腳都讓鐘聲震蕩,環繞他周身的五雷擎天鐘也在忽大忽小,不斷震蕩,爆發出的威能也是吞吞吐吐,另有一種不同的意境和韻味。

    他收勢,將自己的五雷擎天鐘傳授給秦牧,露出期待之色。

    秦牧沉吟片刻,突然雙手高舉,雷光從上空嗡的一聲倒扣下來,他一拳一腳,力道萬鈞,沉重無比,鐘聲震蕩不絕,那口五雷擎天鐘也自震蕩不停,威能隨著他的拳腳向四面八方轟擊。

    “一模一樣!”五祖瞇了瞇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再來學我的一招!”

    意山人皇上前,道:“我的神通與我的功法相匹配,元氣不同的運行軌跡化作不同的神通,神通爆發,才有驚人威能。我這一招叫做天洞銀河掛碧霄!”

    ……

    不知不覺間,秦牧幾乎將三十四位人皇的神通招法都學了一招兩式,任何神通招法,他都是一學便會,使得有模有樣,相同境界下,威力也絲毫不遜。

    二祖面色凝重,看了看三祖、四祖他們,三祖、四祖等人默默點頭。

    “秦人皇,你先去城中轉一轉。”

    二祖笑道:“聽小蘇子說,你也是天魔教的教主,難得來一次,不如去天魔教那邊見一見你們天魔教的歷代教主。”

    秦牧喜道:“我也正有這個打算!”

    二祖收起生死之間,大河長橋畫舫,唰的一聲流入他的袖筒中,秦牧立刻從血肉之軀化作穿著衣裳的骷髏,問明天魔教歷代教主所住的位置,向諸位人皇告了個罪,這才落在城中,向那邊走去。

    二祖等歷代人皇降落在五陽神殿中,眾人各自對視,又收回目光。

    “有這樣的凡體嗎?我不信!”

    齊康人皇吐出一口濁氣,搖頭道:“打死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

    藍珀人皇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道:“我們歷代人皇的脾氣都倔得像驢子一樣,誰都不肯學師父的,都非得要走出自己的道路,以至于我們人皇殿一脈,根本沒有一套傳承有序的絕學,每個人都要搞出自己的一套來!不同的功法,不同的神通,誰能將我們的功法神通學會,那就真的是奇了怪了!”

    “但是他卻學會了,而且用的時間不長,就是在河面上我們傳授他的這短短時間,他就學會了,而且運用自如,精妙得像是花費了百十年的苦功一樣。”

    二祖嘆道:“我懷疑,他真的是霸體。小蘇子可能陰差陽錯,說對了,這個他從小就不看好的孩子,真的是獨一無二的霸體。”

    眾人狐疑,齊康人皇試探道:“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蘇小子故意在糊弄我們?他明明知道秦小子就是真正的霸體,故意說是騙他的,實則是騙我們的,讓我們出丑丟臉?”

    “有這個可能!”

    意山人皇猛地一拍大腿,叫道:“你小子就是這種風格!他是你徒弟,他肯定也是這種風格,騙死人不償命!”

    齊康人皇拳頭捏得啪啪響,冷笑道:“這小子去尋找初祖了,等到他回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是看我們怎么收拾他!”眾人齊齊冷笑。

    而在此時,大墟深處一座座秘境在黑暗中散發出幽暗的光芒,村長飄飄蕩蕩,穿過一處古老遺跡,來到另一個奇妙天地,走了良久,終于露出了笑容。

    在他前方,是一片古老陳舊的建筑群落,有著這個時代沒有的古色古香和異域風情。

    他尋找片刻,終于尋到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那人站在宮殿旁的一塊石碑前,正在觀看碑文。

    “初祖在看什么?”村長好奇道。

    “這里是上皇時代最后的遺跡。上皇時代的天庭覆滅后,殘部逃到了這里,重建上皇神域,這里相當于他們的無憂鄉,只是后來還是覆滅了。我在尋找他們的歷史。”

    初祖沒有回頭,道:“他們留下的記載太少了,但我還是找到了這個。”

    村長微微一怔,向石碑看去:“碑上記載的是?”

    “四萬年前的霸體傳說!”

    今天還是情人節哦!情人節快樂吖,單身的朋友也要快樂吖,不快樂也可以看別銀快樂吖祝有情人終成兄……呸呸,終成眷屬!單身的,祝早日脫單,幸福美滿!
第504章 1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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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如遭雷擊,目瞪口呆的站在碑前,霸體的傳說?還是四萬年前?

    霸體,不是他胡謅出來,糊弄秦牧和村里人的嗎?

    難道這世間還真有霸體?

    “不,不!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或許四萬年前的霸體,與我所說的霸體,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心亂如麻,腦中各種思緒一下子涌出來,但村長畢竟是村長,很快理清思緒,心道:“可能這世間的確有霸體,霸體應該是靈體的一種,只是因為太強,被人稱作霸體。這種霸體,與我胡編亂造出來的霸體,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兒!”

    他定了定神,向石碑看去。

    碑文是用龍族的文字寫成,村長看了片刻,只得求助于初祖,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龍族文字深奧難懂,我不曾學過。”

    初祖很好說話,道:“這上面說,上皇覆亡之前,龍族白家偶遇一位少年,自稱是霸體,多才多藝,能人所不能,戰敗同儕無對。其人風姿灼灼,其華無雙,無論劍法還是神通,超越上皇時代不知凡幾。于是問他,何謂霸體。那少年說,霸體無雙,靈胎不開,初看是凡體,后開靈胎神藏,得無上奧妙,于是冠絕同代,有絕世之資。”

    村長眼角跳了跳,秦牧與其他靈體也有所不同,他壓根不是靈體。靈體的靈胎神藏一開始便是開啟的,而秦牧的靈胎神藏卻是閉合的!

    普通人的靈胎神藏也是閉合的,因此無法修煉。

    而秦牧卻在村長的蠱惑下在村民們的資助下,竟然一鼓作氣打開了不可能打開的靈胎神藏,從此進步神速,一日千里!

    這種情況,與石碑上所說的竟然十分相似!

    “一定是巧合!”

    村長穩定心神,只聽初祖繼續道:“……霸體修行,勝靈體許多,且悟性出眾,一點即透,觸類旁通,舉一反三。霸體無雙,世間卻有其敵,偽霸體之說。”

    村長晃了晃頭,澀聲道:“啥?”

    “這上面說,霸體盡管天下無雙,然而卻有偽霸體做他的敵人。”

    初祖耐心解釋道:“這上面還說,霸體與偽霸體是氣運之爭,他們之間有著奇妙的感應,偽霸體與霸體爭鋒,奪其氣運,從而讓自己成為真正的霸體。真是奇怪,怎么會有這樣奇妙的體質?說來慚愧,這霸體我從前倒是聽說過一次,不過將其當成傳說,沒想到傳說卻是真的。”

    村長腦中轟然,過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吃吃道:“初、初祖,你聽過霸體傳說?”

    初祖點頭:“聽過一次,但是從未見到過霸體。我只是將那一次聽聞當成怪談,原本是不信的,卻不曾想竟然會是真的。”

    他的面色古怪起來:“世間竟有如此清新脫俗的霸體。”

    村長沉默,突然覺得四周的世界變得如此荒誕,光怪陸離。

    難道自己胡編亂造出來的霸體,真的出現過?而且這個霸體竟然與自己用來欺騙秦牧的謊言一模一樣!

    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當年在村里為了安撫村民,他說出了秦牧是霸體這第一句謊言,之后的歲月里,他便不得不為了圓謊而撒出更多的謊言,最終他編造出來完整的霸體體系。

    這石碑對于霸體的描述與他的霸體體系幾乎一模一樣,他用同樣的話欺騙別人,別人信了,而今讀了石碑上的話,他也有些信了。

    石碑就在面前,容不得他不信。

    “倘若真的有霸體,為何上皇時代還會滅亡?”村長內心里還在掙扎,想到關鍵,急忙問道。

    “這上面沒說。”

    初祖露出悲傷之色,黯然神傷:“不過在滾滾大勢面前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微不足道了,嘿嘿,就算是霸體又能如何?還不是無法澄清玉宇恢復天地朗朗乾坤?這位霸體,可能在還未成長起來的時候就被抹殺了,也有可能他被偽霸體奪了氣運,也有可能他悲憤于上皇時代的滅亡自己無力回天而自暴自棄,自怨自艾的躲了起來,像我一樣做個縮頭烏龜。歷史的可能,實在太多了。一個人在浩瀚的歷史當中,實在太渺小……”

    他像是在說四萬年前的霸體也像是在說自己的境遇,最終,他悵然一嘆,不再說話。

    村長翻來覆去打量石碑,突然興奮起來,取來紙硯,用墨將石碑上的文字拓下。

    初祖挑了挑眉頭,村長笑道:“我將這上面的文字拓下,帶回去給歷代人皇前輩們看看。真正的霸體,真的有霸體,我收了一個真正的霸體為弟子,繼任人皇……他們見到這碑拓,一定會為我開心!”

    初祖詫異的打量他兩眼,繼續向前走去,道:“根據碑文來看,上皇神域被毀滅是在上皇時代結束很久之后,我不禁擔心無憂鄉。”

    村長連忙跟上他,道:“那么初祖的意思是……”

    “我擔心無憂鄉。”

    初祖沉聲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得到無憂鄉的消息了。雖然無憂鄉有過幾次傳訊,傳的是開皇的命令,但我懷疑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銳意進取的開皇了。無憂,無憂,嘿嘿,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他們在無憂鄉里呆的太久了!當年我便反對打造什么無憂鄉,主張戰斗到底!”

    村長沉吟,道:“那么初祖此次出行,是打算尋到上皇時代的人嗎?上皇時代距離現在太久遠了,不可能還有殘部存活下來。”

    “不!還有人活著!”

    初祖環視四周:“這片上皇神域聚集了上皇時代的殘部,經歷了許多年的發展,勢力不小,不會比而今的無憂鄉遜色。后來這里被敵人攻破,但我從處遺跡的支離破碎的記載中發現,還是有人活著逃了出去,另辟家鄉。我想尋到他們,讓他們與無憂鄉聯手,或許可以再圖大事!”

    村長沉默片刻,突然道:“開皇時代最鼎盛的時期,你們尚且無法翻天,現在即便尋到上皇的舊部,實力也遠不如開皇最鼎盛的時期。在最強的時候沒有去尋他們聯手抗爭,現在尋到他們,還能有什么用?”

    初祖露出痛苦之色,澀然道:“我知道!但我更知道躲在無憂鄉里,什么也不做,是永遠也不可能有希望的!我必須要做點什么,必須要忙碌起來,我只要一安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就會看到戰友們戰死在我面前的情形,就會看到天災毀滅眾生的情形,就會看到人們在地獄般恐怖的景象里掙扎的情形,我必須要做些什么……”

    他有些執著,執念深重,不過村長卻理解他的心情和感情:“我陪你去。”

    酆都城內,秦牧來到天圣教的歷代教主所居之處,他東張西望,看到許多鬼差鬼侍正在忙忙碌碌。

    相比人皇殿的歷代人皇的窮酸,這里便熱鬧了許多,鬼來鬼往,宮殿也是氣派非凡,顯然天圣教的歷代教主都得到了天圣教的供奉,不像人皇殿的歷代人皇,因為人丁稀少,上墳的人也少,一個個窮得叮當響。

    只有初祖因為將自己的肉身石化,放在小玉京中,時不時還能得到些供奉,所以家里還有些余糧,能夠接濟一下二祖三祖他們。

    天圣教的宮殿一棟接著一棟,鱗次櫛比,碧瓦朱甍,雕梁畫棟,層樓疊榭,宮殿與宮殿之間也是呈現出陣勢布局,有通道相連,長長的走廊將一座座宮闕連接起來。諸多小鬼捧著各種花簇,果盤,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秦牧感慨萬千,同樣是做了鬼,待遇就是不太一樣。

    他來到宮闕前,抬頭看去,這里卻是祖陽殿,心道:“這里難道是祖陽教主的宮殿?”

    祖陽教主是厲天行之前的天生教主,秦牧對他的事跡所知不多,只知道圣臨山有座祖陽殿,沒想到這里也有一座祖陽殿。

    殿前,正有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兒正在拿著鑿子雕刻看門獅子,旁邊一些小鬼在撿碎石。

    秦牧正要走入殿中,那少年連忙道:“做什么的?”

    秦牧笑道:“來尋祖陽教主。”

    那少年上下打量他幾眼,放下錘子和鑿子,旁邊立刻有小鬼捧著玉盤將錘子鑿子接下來,又有小鬼端來玉盆,讓他經手,接著又跑來一個小鬼獻上面巾。

    那少年擦干凈手掌,詫異道:“你沒有見過祖陽教主?”

    秦牧驚訝道:“你是祖陽教主?”

    那少年點頭,笑道:“我是。我看你一身骨頭,應該是還活著,但是奇怪的是你并非是厲天行。厲天行是我徒弟,我不會不記得。你是下一代的教主?”

    他來了興致,興奮道:“你干掉了厲天行?”

    秦牧連忙搖頭,道:“厲教主已經魂飛魄散了,他與星犴拼命,只是沒能擊敗星犴,雖說厲教主為人有些不堪,但臨死前卻也知道悔改,令人欽佩……”

    “魂飛魄散了?好!”

    祖陽教主撫掌笑道:“死得好!我晚年的時候不想退位,這小子便趁著我修煉九枯九榮玄功,氣血枯敗的時候向我挑戰,將我重傷,奪了教主之位!我被他重傷,郁郁而終,這混蛋還假惺惺在我墳前哭了一場……”

    秦牧瞠目結舌,過了片刻,道:“敢問天圣祖師何在?”

    “天生祖師是誰?”

    祖陽教主怔了怔,突然醒悟過來,笑道:“你說的是我小師叔吧?我師祖晚年時收的弟子,小師叔沒有做過教主,年紀比我還小一些,我打死我師父之后,他還埋怨我,我想弄死他,但是怕教中人閑話,于是給了他一個閑差使,讓他做天圣祖師,將他發配得遠遠的……師父,這邊來!咱們天圣教的小教主來看我們了!”

    旁邊的宮殿走出來一個黑袍男子,也是形容俊美,看起來三四十歲年紀,相貌堂堂,英俊不凡,聞言走了過來,詫異道:“小教主?我天圣教又換教主了?你是怎么死的?”

    祖陽教主笑道:“小教主還沒死呢。你看,是骷髏形態。他是來找你師弟,就是我小師叔的。”

    那黑袍男子走來,上下打量秦牧,笑道:“果然沒死。你收徒弟了嗎?”

    秦牧連忙見禮,道:“見過裕連教主。我還沒有收弟子呢。”

    “不要這么早收徒弟,收的早,死的也早。你看,我就是被我的好徒弟暗算死的。”

    裕連教主轉過身來,后心插著一口劍,好心提醒道:“你看,這口劍就是我的好徒弟捅的。”

    祖陽教主得意洋洋,笑道:“師尊,你還好意思留著這口劍?你暗算師祖奶奶的時候怎么說?”

    裕連教主得意洋洋,嘿嘿笑道:“你師祖奶奶想要傳位給小師弟,我不暗算了她,我怎么做教主圣師?你小子又怎么能暗算我做教主?對了,小教主是暗算了誰,做上教主圣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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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蕞爾老賊,不堪1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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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黑著臉,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血肉,無臉可黑。

    天魔教的傳統,好像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暗算教主非但沒有三刀六洞之刑,反而還是一種傳統“美德”,歷代教主都以暗算教主成為新教主為榮!

    “我不曾暗算誰,是被天圣祖師看中,直接將我提拔成為教主的。”秦牧耐著性子道。

    “師父!師父!”

    裕連教主向一個少女揮手,笑道:“小教主來了,是個怪胎!他竟然沒有暗算前教主,直接就坐上教主之位!”

    那少女走出自己的宮闕,向這邊走來,驚訝道:“竟還有此事?你沒有色誘你的師父,壞其道心,讓他在對決中敗給你?”

    秦牧搖頭道:“沒有。是天圣祖師做主,將位子傳給了我。”

    “破壞我天圣教的傳統!”

    那少女明媚動人,帶著兩個銀晃晃的大耳環,有些嫌棄秦牧,道:“與師父和徒弟斗智斗勇,這才是我天圣教的優良傳統,你竟然丟了這個傳承,真是無趣!不向師父挑戰,豈能做到一代更比一代強?你這個教主之位,來歷不正!”

    秦牧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少女應該是司家的,按照天魔教歷代教主的傳承次序來看,她應該是司嫄薇教主,是司婆婆的祖輩人物。

    司家做教主的很少,但是也有一兩個,司嫄薇便是其中之一。

    司嫄薇道:“我原本是圣教的圣女,后來讓浮云教主意亂情迷,壞了他的道心,浮云教主感慨萬千,說圣教在我手中一定會比在他手中更強,于是灌頂傳道。你是靠祖師扶持才坐上教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順!”

    祖陽教主冷笑道:“師祖,將位子傳給他的便是我的小師叔。你現在知道你打算將位子傳給小師叔是個多么錯誤的想法了吧?小師叔成為了天圣祖師,壞了我天圣教歷史悠久的規矩!這位小教主沒有干掉或者重傷前教主,竟還有臉來見我們!”

    司嫄薇臉色微紅,道:“我原本以為小文元長得俊俏,會壞我道心,順利奪取教主之位,也沒想到是你師父暗算了我。不過文元做出這種事確實傷了我的心,他不是死了嗎?正好把他叫過來問一問……胡珺師父,見到文元了嗎?”

    一個俊美妖異的男子走來,笑道:“剛才還見了,被一個大骨頭架子纏住,說是陽間來的,纏著他哭哭鬧鬧,賺了他很大一把眼淚。而今應該是不知躲到哪里抹鼻子去了。這位是……”

    “咱們圣教的新教主。”

    司嫄薇漫不經心道:“教主之位來歷不正,竟不是打來的,而是傳位傳來的,丟死人了!”

    “竟有此事?”

    胡珺教主面色一寒,冷笑道:“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差!人心不古啊,不是打來的圣教主,你坐得穩江山嗎?”

    秦牧耐心道:“諸位前教主,我是三百六十堂的堂主和各大護法、天王共同保舉,這才登上的教主之位。實不相瞞,圣教在我手中,愈發興旺了,遠勝從前……”

    “大言不慚!”

    又有幾位前教主走來,一位俊俏男子聞言冷笑道:“愈發興旺?聽聞陽間現在是延康國當政,延康國吞并天下,你是如何讓圣教興旺的?莫非是賣教求榮,甘愿給皇帝做兒教主?”

    秦牧忍住怒氣,微笑道:“來者何人?”

    那俊俏男子唰的一聲展開折扇,道:“你沒有去過我圣臨山岳光殿?我便是岳光教主!”

    秦牧哈哈大笑,道:“殿中朽木,不曾去拜會過。圣臨山上,我只敬傳道樵夫,開山教主,還有便是三圣王,其他教主在我眼中不過是蠅營狗茍之輩,不配得我尊崇。”

    “好大膽子!”

    又有幾位前教主前來,秦牧循聲看去,都是俊男靚女,顯然天魔教與人皇殿不同。

    人皇殿的人皇也不論男女都可以做人皇,但是人皇們對自己的外表并不看重,任由容顏老去,很少會讓自己的青春永駐。

    而天圣教的教主們則大為不同,大育天魔經中有造化七篇,修煉得造化七篇,便可以讓自己的容貌永遠的保持在年輕狀態,甚至還可以讓自己的容貌回到少年時期。

    秦牧看到的這些位圣教主,都是少男少女,靚麗青春。哪怕是少年祖師,也是一副少年的形象,很注重形象。

    “我風千骨的千骨殿,大概小教主也不曾去參拜過吧?”

    千骨教主上前,冷笑道:“你的教主之位是傳位來的,不是自己憑實力搶來的,來路不正,還敢說我們是蠅營狗茍之輩,不配得到尊崇。你有何值得尊崇之處?”

    “不錯,你名不正言不順,有何顏面來見我們,來見列祖列宗?”

    “圣教的規矩你都不尊,更不尊我們這些列祖列宗,你小小年紀,豈不是欺師滅祖?”

    “小教主……”

    ……

    “肅靜!”秦牧怒氣勃發,突然高喝一聲。

    四周安靜下來。

    秦牧哈哈大笑,衣袍向兩旁展開,朗聲道:“我弱冠繼承教主之位,我登基之時,教內民生凋敝,百廢待興,是前教主厲天行留給我的一個爛攤子。在我掌教之后,改革利弊,與延康聯手,西驅佛門,重創道門,兩大圣地伏首。”

    “我變法開道,拓教義,立學堂,創天圣學宮,集天下各門各派各宗的道法神通,為我教正名!”

    “我創劍十八式,六合而立元神。”

    “我教兒郎,而今雄踞東西十萬里,幾百萬神通者,上至延康國師,下至民夫走卒,朝野之中,皆有我教中人!”

    “我以七星境界的修為,做出如此事業!”

    他目光環視一周,掃視天魔教的歷代圣教主,冷笑道:“你們呢?”

    “圣教在你們手中,淪為魔道,被稱作天魔教,人人喊打,人人喊殺!”

    “所謂圣人之道無異于百姓日用,你們卻將好好的圣人之道,煉成了魔道魔教,圣人立功立言立教,你們哪個做到?”

    “我敬圣人樵夫,石上傳經,傳得萬世法門。”

    “我敬開山祖師,傳道授業,開教立言。”

    “我敬三王殿的三位圣教主,危難之時舍身取義,保留傳承。”

    “至于你們?”

    秦牧冷笑一聲:“你們立了何功?立了何言?立了何教?曲解教義,亂煉魔功,讓天圣教背負魔教之名!我有何顏面來見列祖列宗?你們所立之功,有我一根指頭大嗎?你們配做教主?配做圣師?我來見的不是你們,你們,碌碌無為,庸才而已,還無顏讓我來見!”

    四周鴉雀無聲。

    天魔教的圣教主的數量比人皇殿的人皇還多,但很多圣教主是慘死,死時的修為實力還不足以進入酆都,因此酆都中的天魔教圣教主的數量并沒有比人皇殿的人皇更多。

    但即便如此,也有近三十位教主聚集在此,是酆都的另一大勢力,很少有人膽敢招惹。

    秦牧一席長篇大論,將眾人轟得沒頭沒腦,不過場面也冷得可怕。

    突然,少年祖師的聲音傳來,哈哈笑道:“怎么了?都在這里呢!我來遲了,來遲了!”

    秦牧看去,只見少年祖師額頭冒著冷汗,正在匆匆向這邊趕來,龍麒麟那個大骨頭架子正在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很是親熱。

    少年祖師快步趕來,擠入人群之中,額頭的冷汗更多,團團見禮,呵呵笑道:“諸位教主,怎么說著說著便吵上了?這位是當代的天圣教主,當世人杰,身懷大育天魔經的石上傳經,可死不得。秦教主是來看望我的,走,走,去我那里坐坐。圣教的弟子可是給我燒了不少好東西。”

    四周的天魔教主們一動不動。

    少年祖師冷汗直流,扯了扯秦牧的衣衫,咬著牙道:“你說得太狠了,低個頭,向諸位祖師認個錯……”

    “認錯?不必了。”

    祖陽教主放聲大笑,悠然道:“秦教主小小身軀爆發出驚世之言,振聾發聵,我們都被震暈了。”

    少年祖師臉色微變,祖陽教主顯然是生氣了,他笑得越愉快,怒氣也就越重。

    秦牧微笑道:“祖陽教主話中有話,不防直說。”

    少年祖師大急,祖陽教主微微一笑,道:“天圣教的教主,是打出來的,不是嘴皮子說出來的。你的教主之位來路不正,既然厲天行已死,你沒能擊敗他成就教主之位,那么不如我們這些老骨頭來代替他,來考校考校你,看看你是否有資格做這個教主圣師!”

    少年祖師急忙扯了扯秦牧的衣角,示意他拒絕。

    “是要同境界交鋒嗎?實不相瞞,我剛才打過人皇殿。”

    秦牧輕輕推開他的手,微笑道:“人皇殿的諸位人皇都是冠絕當時的人物,打他們很是辛苦。至于諸位前教主,同境界相爭的話……”

    他淡然道:“你們一起上。”

    少年祖師額頭汗落如雨。

    歷代教主臉色劇變,裕連教主嘿嘿笑道:“秦教主好興致,不過讓我們一起上,口吻未免太大了。不如我先來試試秦教主的手段。”

    秦牧搖頭:“看來你境界不夠啊。一重境界一重天,一道心境一道關。我在關上看著關下的你們,如掌上觀文,洞若觀火。讓你們一起上,是敬老愛老。裕連教主想要單打獨斗,未免高看自己。”

    少年祖師嘆了口氣,又長長吸了口氣,沉聲道:“諸位教主圣師,作為圣教主,須得言而有信。還請諸位封印天人、生死和神橋三大神藏罷。至于你們是要單打獨斗,還是一擁而上,那就隨便你們了,反正我也不是圣教主。你們愛咋咋地。”

    裕連教主率先將三大神藏封印,一步踏上前去,爆喝一聲,魔功爆發,他的大育天魔經走的是魔道,當真是魔道宗師之流,將大育天魔經中的道法神通參悟到魔道的極致,一步跨出便是一連串的魔影!

    “大育天魔經不過是我的霸體三丹功的殘篇,還被你煉成魔道。”

    秦牧瞇了一下眼睛,一掌拍出,快如閃電,正中魔影:“大羅天星掌力!”

    轟

    裕連教主倒飛而去,將祖陽教主的祖陽殿撞出一個人形大洞,接著殿內傳來嘭嘭嘭一連串的巨響,裕連教主連續撞穿十幾道宮殿墻壁,沒能停下來,最終十多里外冒出一道蘑菇云,不知道他撞到了什么,這才止住。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秦牧一個錯步來到祖陽教主身后,祖陽教主反應極快,身形向前一撲,化作黑影貼在地面上。

    秦牧一腳跺地,大地啪啪啪裂開,出現一道道溝壑,祖陽教主被震得從黑影中現出真身,迎面便見一刀劈落,他怒聲大吼,現出玄武之軀,大盾應刀裂開,連人帶兩半斷盾一起被劈飛出去。

    秦牧沖入歷代教主之中,身形鬼魅般連連晃動,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驚,只覺他是在向自己出手,只得奮起反抗。

    嘭嘭嘭,一連串爆響傳來,岳光教主的神通撞上了風千骨的身體,風千骨的魔劍刺中司嫄薇的胸口,一時間眾人大亂。

    少年祖師連忙后退,免得被卷入其中,卻見大地瞬間崩裂,整個祖陽殿在眾多神通的攻擊下支離破碎,分解的大殿浮空而起,眾人的身形在一塊塊飛在半空中的殘垣斷壁中縱跳如飛,時而頭上腳下,時而頭下腳上,時而貼在柱子上,時而化作飛禽走獸!

    “你用的是道門道劍,你這個叛徒!”一位前教主怒聲咆哮,身中數百劍,頭下腳上栽落下來。

    “混賬,這是大雷音寺的功法!”

    “小玉京的神通!”

    “這是什么劍法?”

    嘭嘭嘭

    一個個身影墜落,破碎的宮殿越飛越高,而在殿頂的碧瓦朱甍上,秦牧與胡珺教主身形交錯,一道封字訣將胡珺教主五感封印,轉身一道陰陽翻天手,手起掌落,將胡軍教主劈得吐血栽落。

    大殿碧瓦裂開,燕冀教主偷襲而來,迎面便是秦牧的一道大神通,天洞銀河掛碧霄!

    萬千星辰帶著他恐怖的掌力從天而降,摧枯拉朽擊碎燕冀教主的神通,一掌連同一掛銀河將他狠狠拍在地上。

    轟隆!

    空中的無數殘垣斷壁一起墜落下來,大地劇烈顫抖,諸多天魔教主落下之地形成一個方圓三五畝的大掌印。

    “蕞爾老賊,不堪一擊。”

    秦牧落地,抖了抖衣衫,向目瞪口呆的少年祖師笑道:“祖師,咱們去你那里聊一聊。”

    四千一百字大章,祝大家新年快樂!
第506章 圣師(狗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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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元殿,秦牧四下打量,少年祖師的這座文元殿比其他教主的大殿要顯得寒酸了一些,想來是因為祖師沒有做過教主的緣故,在地位上要比教主低了頭。

    不過在秦牧看來,也正是因為少年祖師沒有做過天魔教的教主圣師,反而能放下包袱,做出那些教主也不曾做出過的成就。

    少年祖師與延康國師半師半友,延康國師去拜訪他時,他主動將大育天魔經讓國師觀看,又告訴他天圣教的圣人之道的教義總綱,之后親自寫信,將延康國師推薦給道門和大雷音寺。

    延康國師能夠有那么大的成就,與他有著莫大的關系。

    之后延康國師變法改革,也與他有著莫大的關聯,甚至太學院的創辦也與少年祖師有著很深的關系。

    他便是太學院的第一個國子大祭酒,延康國師改革變法,也經常去詢問他的意見。

    延康國有三大改革派巨頭,國師、皇帝,這兩大巨頭是明面上的,而少年祖師則是隱藏在他們背后的第三大巨頭。

    單從功績上來說,縱觀整個圣教的歷史,歷代教主能夠做到少年祖師這等成就的,最多兩三人。

    然而少年祖師因為沒有做過教主,在酆都并未得到教主的待遇,讓秦牧頗為替他不值。

    “你啊,還是難改這種飛揚的性子。”

    少年祖師帶著他走入殿中,旁邊龍麒麟一身大骨頭硬鱗片圍繞著他蹭來蹭去,少年祖師的衣裳都被蹭破了,大腿也被蹭得通紅。

    他故作不覺,向秦牧道:“現在如何是好?歷代教主,快被你打一遍了!他們是好相與的?他們是酆都一霸!今后你老死之后,如何在酆都立足……”

    “祖師……”

    秦牧突然重重的抱住他,聲音帶著些顫抖,遲遲沒有放開他:“我想你了。”

    這個大骷髏想要抹眼淚,卻無淚可抹,哽咽道:“我不知道你曾在大墟堵截上蒼諸神,后來聽蕓香說了,護法長老帶來你的骨灰,我未能趕得及見你最后一面,我現在來看你了!我一直瞞著龍胖,不敢跟他說,但是瞞不住他了……”

    少年祖師怔了怔,拍了拍他的背,感慨道:“我現在只是換一種活法。你看,我現在有血有肉,在我眼中,你們才是死了,我是不是也該大哭一場?好了,好了,秦教主剛才怒叱列祖列宗,暴打列祖列宗,為何現在又做小兒女姿態……夠了龍麒麟,你把我大腿蹭出血了!蹭夠了沒有?”

    龍麒麟想伸出舌頭幫他舔一舔傷,這才想起自己沒有舌頭,于是戀戀不舍的離他遠了一點。過了片刻,又忍不住上來蹭一下。

    少年祖師徹底無語,他與龍麒麟許久不見了,剛見面的時候很是親昵,還大哭了一場,但是這個龍胖子一直膩著他蹭來蹭去,著實把他蹭得煩了,恨不得將這廝發配得遠遠的。

    “我這次還打算來見一見石上傳經的樵夫圣人,還有開山祖師,還有三圣王。”

    秦牧詢問道:“祖師,他們是否也在酆都?”

    “三圣王你是見不到了,魂飛魄散了。”

    少年祖師黯然,道:“他們是戰死的,臨死前強行將石上傳經傳給下代教主,保不住自己的魂魄,進不了酆都。我原本以為也會在這里遇到開山祖師,只是不曾見到,樵夫圣人也不在此地。”

    秦牧怔然,除了酆都之外,樵夫圣人與開山祖師還有何處可去?

    樵夫的肉身化作了石像,矗立在小玉京中,依舊望向大墟,他的元神離體,去了他處。開山祖師立教立言,不曾立功,未曾成圣,他應該也沒有成神,那么他也難免老死,他又會去了何處?

    少年祖師遲疑一下,道:“你打了歷代教主……”

    “祖師,我也是教主,他們也是教主,憑什么我便要比他們低一頭?我還是人皇呢,地位本來就在他們之上,讓我低聲下氣去討好他們,我辦不到。”

    秦牧道:“圣教本來便無長幼之序,達者為師,他們雖是前教主,但教主也有教主的風骨,不打他們,他們還要說我的教主之位來路不正。打過之后,他們就無話可說了。再說,圣教在他們手中,沒有作為,作風也是敗壞,理當要打。”

    少年祖師嘆了口氣,好奇道:“你沒有肉身,是如何動用法力的?”

    秦牧道:“我曾經與村長來過一次死者生界,那次我便意識到我變成骷髏只是假象,我變成骷髏是假相,肉身消失是假相,你們活過來,也同樣是假相(詳情見牧神記第八十六章到第八十九章,有詳細描述,前面那章沒寫是因為已經四千字了,再寫的話字數就更多了)。瞎爺爺的神眼讓我可以看破酆都的這一切,從那時起,我便可以在酆都動用法力神通,我能夠感應到自己的肉身。祖師,你不知道,在我眼中……”

    他的心中突然涌出無盡的悲傷,沒有說下去。

    在他神眼中,面前活的好好的祖師,只是一具枯骨。

    他走在酆都城中時,所見到的也莫不是如此。

    整個酆都城,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眾人,都是枯骨,鬼魂,只有他帶著血肉之軀走在遍地枯骨的城中,孤零零,形單影只。

    哪怕是他在五陽神殿中與歷代人皇談笑風生,他也是在和幾十具枯骨說話。

    只有在生死之間,他才看到歷代人皇有了血肉。

    這便是秦牧用瞎子所傳授的神眼所見的場景。

    他看到的情形,與酆都的鬼魂們看到的情形截然不同。

    死者生界,顛倒生死,但是祖師和歷代人皇歷代教主,他們終究還是死了。

    秦牧沒有說出這些,沉默片刻,笑道:“祖師,你與國師、皇帝變法,而今你來了酆都,這變法該如何才能繼續走下去?”

    少年祖師與他并肩而行,免得又被龍麒麟湊過來,笑道:“變法之道已經開始,便不會結束。國師變法,變得是習俗,奴性,改變的是門派宗派之爭,讓天下的神通者不必再有門派之爭,空耗自身的力量。也是要變門派宗派的小我,讓神通為人所用,為民服務。這是大理念,大框架。”

    他來到文元殿的后花園,遞給秦牧一個花剪,自己也取了一把,精心修剪花枝,道:“變法最重要的是,變世人心中的陋習,推倒世人心中的神像。打破心中神,不是神通者要做到的事情,而是世人要做到的事情。倘若人人都能打破心中神佛,那么這就是一個昌盛之世,大興之世。”

    秦牧裁剪花枝,將一株花剪得像是脫了毛的雞婆龍,聽到他的話,又停了下來,細細思索,點頭笑道:“世人向神佛跪求風調雨順五谷豐登,家和興旺子孫滿堂,倘若神通者能夠滿足他們的心愿,的確有助于他們打破心中神。”

    少年祖師盯著被他剪得亂糟糟的花卉,過了片刻才移開目光,道:“我對國師說過,破心中神,先革經濟。經濟一詞,意指經世濟民,經邦濟國,經濟開,民智則開。簡單來說,神通者用神通幫民夫收割稻子,民夫付錢給神通者,神通者拿到錢,用錢購買食物,購買修煉所需材料,這錢又會回到民眾手中。他們都要交稅于國,國庫有稅,國富。國富則可以開水利修交通,便民利民。于是,國富則民富,民富,則資源富足,神通者可以買到各種資源,修煉起來自然遠超從前,于是則民強,則國強。”

    秦牧聽得入神,突然聽到腳步聲傳來,回頭看去,卻是祖陽教主、裕連教主、司嫄薇等人殺氣騰騰闖入文元殿。

    天魔教的歷代教主卻沒有動手,反而停了下來,側耳傾聽。

    “民眾被門派世家奴役太久,有了奴性,跪下去就再難起來。國師現在便是讓民眾起來,這需要時間,不過變法至今,已經漸漸有了成效。現在的民眾,已經不跪神通者了。”

    少年祖師思緒沉浸在變法之中,沒有覺察到他們到來,回憶往昔,道:“我見過變法之前的情形,那時門派宗派林立,農民在田間耕種,要下跪叩首,口稱老爺,獻上肉食。我與國師為了改變這種奴性,用了一兩百年的時間。民眾站起來,就很難再跪下去。”

    秦牧回想地涌石像民眾跪拜之事,道:“他們還是會跪神像。”

    少年祖師面色古怪,道:“國師說,破廟中神易,破心中神難。但我看來,破廟中神也不容易。我曾經做過一個小小的試驗,測試民心。我在京城外建了一個小廟,然后點化一條臟兮兮的癩皮狗,讓癩皮狗坐在廟里的神壇上。你猜,發生了什么事?”

    他嘆道:“過了幾天,癩皮狗廟便香火鼎盛,前來燒香上供的老頭老太太絡繹不絕,癩皮狗前的功德箱里塞滿了錢。別說癩皮狗,把一個癩蛤蟆放在神壇上,都會有人塞錢上香!”

    秦牧哈哈大笑,笑著笑著便笑不出聲來。

    “所以,開經濟,還要開民智,才能破廟中神和心中神。”

    少年祖師道:“而開民智,則還需要你們繼續變法,讓神通者更多,讓神通更普遍,讓神通者成神。成神的神通者,繼續為民,民眾便不會去拜廟中神。民智開,則神通者愈發多矣。”

    他繼續道:“開經濟,開民智,是為變法之道。你們現在做的便很不錯,神通為民所用,但是還需要時間,才能讓民智開啟,不再跪拜廟中神。這一路艱難,先觸動的是門派宗派的利益,再觸動的便是上神的利益。”

    “上蒼,只是上神的走狗,后面只怕會有更大的危難。”

    他一邊修剪花枝,一邊道:“國師變法,為劍法增加三式,啟動天地道法之變。你將修補神橋的成神之法傳出去,將變法又往前推動一步。蕓香小丫頭前不久上香禱祝,對我說,你和毓秀公主開六合元神之法,延康國許多神通者在此基礎上,為六合元神添磚加瓦,開辟出許許多多的功法神通,這些都是大好事。”

    他直起腰身,道:“道法神通日益精進,延康國的神祇會越來越多,那時,百姓廟中神便會被破去。廟中神被破,破心中神也就為時不遠!”

    秦牧心神震動,丟下花剪,長揖到地:“祖師實在是我天圣教的圣師也!”

    少年祖師連忙丟掉花剪,攙扶他,笑道:“你是教主圣師,豈有稱我為圣師的道理?快快起來!”

    就在此時,突然四周祖陽、裕連等歷代教主紛紛向他長揖到地,異口同聲道:“圣師!”

    少年祖師這才注意到他們,不禁手足無措。

    秦牧誠摯萬分道:“圣師是圣人師,歷代教主都有愧圣師之名,唯有祖師當得起這個名號,值得歷代教主一拜!”

    少年祖師心中慌亂,突然又從心底涌出感動,不禁淚流滿面。

    他沒有做過教主,一直被排斥在天圣教的權力圈子之外,只有在天圣教危難之時這才扛起天圣教的重擔。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與樵夫圣人一樣,受歷代教主一拜!

    當得起歷代教主一拜的,只有石上傳經的樵夫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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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發振聾之問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我如今才知文元的胸襟與本事,勝過我們這些教主良多。”

    文元殿后花園,諸位前教主各自起身,司嫄薇感慨萬千,突然想起一事,道:“我當年收你為弟子是因為什么來著?我突然發現,自己的眼光竟然這么好!”

    少年祖師臉色微紅,道:“師父收我為弟子時,說是因為我長得漂亮,而且資質好,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長得漂亮。”

    秦牧打量四周,這里的人都是俊男靚女,天魔教的歷代教主,包括少年祖師,便沒有一個丑的。

    司嫄薇臉色也有些泛紅,笑道:“我記得了,我收你為徒,是打算讓你用男女情愛破我道心的。我的大育天魔經以修心為主,我破了我師父的道心,所以坐上教主的位子。我也需要一個破我道心之人,所謂不破不立,倘若你能破我道心,你便是教主,你破不了我的道心,便會讓我再進一步,說不定可以成魔做神。只是后來我提防著你,被裕連教主鉆了空子,將我暗算。”

    裕連教主得意洋洋,道:“師父只提防小師弟的情愛,卻不知暗箭難防。小師弟那時候才多大?你便惦記上了。倘若你沒有存這樣的心思,多加提防我,說不定小師弟真的可以成為圣教主。”

    秦牧若有所思,天魔教之所以有個魔字,估計也與這種師徒傳承有關。

    這種師父縱容徒弟暗算自己的作風,不能不稱之為魔,就像是厲天行。厲天行被司婆婆暗算時,司婆婆還只是天人境界,根本不可能憑借真正的實力殺掉已經是神橋境界的厲天行。

    而厲天行偏偏給她這個機會。

    天魔教的師徒之爭應該源自開山祖師,不過開山祖師的目的是為了讓天魔教一代更比一代強,所以立下規矩,徒弟戰勝師父便可以成為天魔教主。

    而這種規矩不知不覺中漸漸變了味,再加上大育天魔經實在詭異莫測,容易滋生魔性,以至于這個看起來很好的規矩,漸漸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少年祖師笑道:“我若是成為圣教主,多半也會像諸位那樣,糾結于天圣教的利益,而不顧天下百姓了。沒有成為教主,反倒成全了我。”

    歷代教主紛紛點頭稱是。

    “至于秦教主……”

    司嫄薇轉頭看向秦牧,沉默片刻,道:“便不與你計較你來歷不正的教主之位了。你做了教主之后,也算做的不錯,不過換做我們,同樣也可以做的不錯。”

    秦牧謙遜道:“這是自然。諸位前教主都是人中龍鳳,倘若在我的位子上,一定可以比我做得更好。只是當時你們在我的位子上,無所作為而已。”

    諸多前代教主面皮亂抖,臉色陰晴不定,強忍住干掉他的沖動。

    這小子有恃無恐,畢竟是圣教主,身擔傳承教主之職的重任,石上傳經還要靠他傳給下代教主,倘若干掉他,天魔教就完蛋了。

    秦牧正色道:“適才是小子無禮了,只是不忿諸位前輩拿著錯誤過時的規矩來限制后人,所以多有得罪。我向圣教歷代教主陪個不是。”

    歷代教主的臉色都舒緩過來,祖陽教主連忙攙他起身,笑道:“小秦教主做出我們不曾做出的成就,也是令我們欽佩不已。歷代教主之中,你即便無法名列前三,也可以位列前五。人都說死后萬事空,區區小別扭,我們還不放在心上。”

    胡珺教主笑道:“我們除了佩服你的修為造詣,更多的還是擔心你回去之后,不讓教眾逢年過節給我們燒紙錢上供呢!”

    “是極,是極!”

    眾人紛紛笑道:“我們可不想變成人皇殿的那些苦窮酸,連個燒紙的人都沒有!”

    “人皇殿的當代人皇真是不當礽子,逢年過節連燒香燒紙上供都沒有。瞧,人皇殿的人皇生前有多風光,現在便有多窮酸。哪里像我們,生前風光,死后也風光!”

    眾人哈哈大笑,少年祖師也跟著笑了幾聲,突然想起秦牧,連忙瞥了瞥秦牧。

    秦牧也跟著干笑幾聲,幸好他現在無臉無皮,否則一定臉色漲紅。

    天魔教的歷代教主不知道他另一個身份便是當代人皇,人皇殿的歷代人皇之所以這么窮酸,也與他這個人皇沒有去燒紙上香有關。

    “回到延康之后,一定要去一趟人皇殿,讓歷代人皇過上富足日子,不能太窮苦了!”他暗下決心。

    “秦教主。”

    少年祖師正色道:“你來見過我了,那么回到陽間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眾人笑聲止歇,紛紛向他看來,看他如何應對。

    秦牧沉吟片刻,笑道:“我回到延康國之后,便要先開道路。”

    “先開道路?”

    少年祖師皺眉,道:“道路交通,固然便民,但是費錢也多。延康國歷經數次大戰,國庫空虛,你為民生計,為何先開道路?延康國原本便已經道路發達,現在再開道路,勞民傷財。”

    秦牧慨然道:“因為我已經平了西土!”

    少年祖師心頭大震,失聲道:“你率兵攻克了西土?你帶著多少大軍?西土這么大,你怎么攻占西土?”

    其他歷代教主也是心神大震,難以置信。

    “我一人,帶著龍麒麟和熊琪兒,平了西土。”

    秦牧微微一笑,道:“西土而今已經并入延康,但是西土距離中土有十萬里之遙,所謂鞭長莫及天高皇帝遠,現在中土西土道路不通,短時間內西土還能安分,但是時間一長,西土必定生亂。我想做的是,開西土與中土交通!”

    少年祖師和歷代教主都是無法相信他的話,一個個手扶額頭走來走去。突然,一位前教主停下腳步,沉聲道:“中土與西土,中間隔著大墟,隔著火焰大漠,最近的距離也相隔十萬里!你要開辟一條十萬里的大路?”

    秦牧道:“不是一條,我規劃中是兩條,兩條大路,必須無比平坦,可以讓車馬大軍快速通過,最快的騎兵騎著異獸,能夠日夜奔行萬里!”

    “錯!”

    那位前教主厲聲道:“你有這么多錢嗎?延康國有這么多錢嗎?鋪路,鋪的是錢,鋪的是神通,鋪的是人命!我圣教雖說有天工堂,但是你讓天工堂來做鋪路這件事,耗錢無數不說,還會讓我天工堂弟子累死無數!”

    秦牧搖頭:“不會。我此去西土,見識到西土的道路,遠比延康更發達,真天宮的神通可以用來鋪路。我與西土各大世家交好,可以請真天宮主帶領西土神通者來鋪路,一日可以鋪就千里道路。十萬里道路,百日鋪就,費錢不算太多。”

    那位前教主眼睛一亮,露出笑容,向后退了一步。其他歷代教主還是圍繞著秦牧打轉。突然司嫄薇停下腳步,道:“火焰沙漠怎么辦?火焰大漠遼闊數萬里,干涸無水,你開道路,道路為塵沙淹沒,便全然無用!到那時,道路上的人們困頓愁苦,死于道路之上!”

    秦牧道:“而今延康國師殺了真天老母,大漠的火焰已經熄滅,只需要用玄武珠來引水,灌溉沙漠,以青龍珠來植樹植被,讓大漠變成草原森林,并非難事。北方草原有雪山,雪山化作河流,我當引水雪山,于沙漠中造湖,可以解決水利!”

    司嫄薇露出笑容,也退了出去。

    又有一位教主停步問道:“最近的道路,便是穿過大墟。大墟白天尚且算是安寧,但是到了夜晚,魔怪侵襲,黑暗侵襲,你怎么保證交通?”

    “無法保證。不過我可以遷移石像,集齊石像,借石像來對抗黑暗。千里一鎮,萬里一城,城鎮在兩條道路之間,如此可以有落腳之地。有了這些城鎮,西土、大墟、中土,貨物來往,商貿必然興起。”

    “你還沒有說,錢財如何解決!”

    “道路一開,商貿往來,錢財自然解決!”

    “大墟中并非坦途,多得是靈異奇詭之事,你如何做到讓千山萬水變成坦途?”

    “逢山開山,逢水搭橋,逢神拜神!”

    “大路造多寬?”

    “寬三十六丈,車軌八道,兵卒步道四條。”

    “西土的車馬軌道寬度,與延康的車馬軌道寬度不同,如何讓軌道交通暢通無阻?”

    “那便車同軌!”

    “西土風情與延康不同,該當如何?”

    “那便行同倫!”

    “文字不同,神通不同,又當如何?”

    “那便書同文,開教育!”

    ……

    突然,二十八位前教主齊齊大笑,向秦牧躬身見禮,拜道:“秦教主可以稱圣也!無愧圣教主之名!我們已經替厲教主考驗過你了,你通過了!”

    秦牧還禮,真誠萬分:“多謝諸位教主發振聾之問,為我啟迪智慧,小子受教了!這次回到陽間,我便有了變法改革之路了。倘若將來變法有所成就,讓天塹變通途,諸位教主都功莫大焉!”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起身。

    少年祖師也很是為他們開心,秦牧原本與歷代教主鬧得很僵,而現在先前的恩怨一掃而空,他也很是欣慰。

    突然,殿外傳來鳥首神人赤秀的聲音,叫道:“秦教主,閻王要親自提審你,還不出來?”

    啦啦啦,我是宅豬,雖然名字里有個豬字,但是我一點兒也不懶!我是宅豬,大年初一照常更新,我喂自己袋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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