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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黑暗少女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秦牧縮回頭,打量四周,若非他壞了大墟的規矩,遺跡中的異獸逼迫,他也不會貿然的闖入黑暗。

    他渾然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有踏入黑暗的這一天,親自踏入黑暗,與靠著石像或者箱子庇佑的感觸截然不同。

    他感覺到自己像是融入到黑暗之中,如魚得水,水乳相容,自己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他的眼睛里,黑暗不再是單純的黑暗,而是像霧氣一樣,朦朦朧朧。

    “這并非是真正的黑暗,而是一種奇特的物質。”

    秦牧驚訝,他一直對大墟的黑暗極為好奇,然而苦于修為境界不夠,無法進入黑暗中。而且,即便是有充足的實力進入黑暗,估計也無法發現黑暗的奧秘,因為像村長、星犴那樣的神一般的強者是逼退黑暗,不讓黑暗近身。

    逼退黑暗,很難發現黑暗的真相。

    而秦牧是融入黑暗,更容易發現黑暗到底是什么。

    曾經村長有過猜測,大墟的黑暗不是真正的黑暗,是另一個世界與大墟重疊在一起,村長稱之為暗界。

    之后,村長發現,大墟中存在不止一個暗界,而是多個暗界。

    他將酆都也稱之為暗界。

    不過隨著秦牧對酆都的了解,發現另一個秘密,酆都的確可以稱之為暗界,但酆都應該只是所屬的暗界的一角,酆都所在的世界便是幽都。

    幽都是大墟中的暗界中的一個。

    幽都和酆都都處在移動之中,不斷改變方位,并未完全覆蓋大墟。完全覆蓋大墟的,應該是另一個暗界。

    現在,秦牧踏入黑暗,他發現了大墟黑暗的另一個真相:黑暗是某種奇特奇妙的物質。

    “我從大墟斷崖進入另一個世界,發現那個世界白天和黑夜,大墟的白天和黑夜正好顛倒過來,因此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秦牧目光閃動,想起自己在金色荒漠中的所見和猜測。

    那個世界就是他躲避星犴所去的上皇時代的大墟,一片金色荒漠。荒漠中也有黑夜與白天之分,但是正巧與大墟的黑夜白天相反。

    因此秦牧猜測,黑暗是從上皇時代的大墟涌過來的,太陽落山時,黑暗通過裂縫,從上皇大墟流到開皇大墟,上皇大墟變成白天,開皇大墟變成黑暗,等到太陽升起,黑暗又通過裂縫流回上皇大墟。

    兩個大墟組成了一個沙漏,黑暗便是沙漏里的沙子,相互流動。

    這是他的猜測。

    不過那時他正在被星犴追殺,而且當時只有班公措在附近,因此他沒有說出這個猜測。

    而現在,他身處于黑暗之中,發現黑暗像是某種奇特的物質,印證了他這個猜測。

    “倘若將橫斷南北的斷崖裂縫堵住,是否可以將黑暗堵在上皇大墟中,從此之后開皇大墟便沒有了黑暗入侵?”

    秦牧眨眨眼睛,覺得這個方法有可行性,然而是否能夠成功,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斷崖這么長,裂縫有很多,不止是一個世界,怎么堵是最大的問題。

    “堵并非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解決問題最佳途徑,是洞悉黑暗本質,解決掉這種能夠吞噬其他生命的黑暗。”

    秦牧細細觀察黑暗物質,這種物質像是霧氣一般有形無質,能夠看到黑暗中的顆粒,這些黑色的顆粒有形,但是沒有實質,可以從皮膚穿過去。

    “奇怪的物質!”

    秦牧驚訝,他調動一絲元氣,用元氣將一部分黑暗物質固定在空中,手掌從被固定的黑暗物質上穿過,毫無滯礙感,自己也沒有感覺到觸碰到什么東西。

    “到底是什么物質?它有什么特性?”

    秦牧正在思索,突然遺跡中傳來龍麒麟緊張兮兮的聲音:“教主,還活著嗎?”

    聲音顯得很遠,像是隔著厚厚的墻壁傳來,秦牧高聲道:“放心,還活著,明天早上再喂你。”

    “噢。”

    龍麒麟應了一聲,辯解道:“我不是擔心早飯,我是擔心教主安危。既然教主沒事,那么我就睡了。教主玩一會兒就回來,明天還要喂飯趕路。”

    秦牧研究一番,始終無法弄明白這種黑暗物質是什么,正在此時,他看到了黑暗中的魔怪。

    在他四周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許許多多魔怪在黑暗中隱匿身形,藏在山石的陰影里,藏在樹林的黑暗中,悄悄的觀察他,時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這些黑影中的魔怪神出鬼沒般的移動,從一個陰影跳到另一個陰影,速度極快,即便是秦牧催動神眼也很難看清他們的動作。

    突然,他隱約之中可見有似虛還真的影子在暗中走動。

    這些身影像是處在虛和實之間,颯然來去,那并非是魔怪,而是人!

    是人的身影!

    “黑暗中怎么會有人?”

    秦牧心頭微震,急忙追上前去,除了他之外,能夠在黑暗中行走的只能是擁有神祇般實力的存在,比如村長,比如星犴,或者便是某些能夠散發出神光的東西,例如星犴的箱子,用的是饕餮的神骨和皮囊煉制而成。

    他們進入黑暗,都會散發出神光,將黑暗逼退逼開。

    然而黑暗中的身影并沒有逼退黑暗,他們像是與秦牧一樣與黑暗融為一體,比秦牧更古怪的,他們好像是由黑暗組成的!

    秦牧循著一個身影追上前去,前方的那個身影似乎對他也很是好奇,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他的到來。

    秦牧追上前去,好奇的打量對面的黑色身影,那身影也在側頭打量他,黑影垂下來兩條長長的辮子。

    這是一個女孩,雖然只能看出輪廓,但是可以看得出她的年紀應該不大。

    她伸出手掌,似乎想要觸摸秦牧,秦牧也伸出手來,兩人的手掌碰到一起,卻相互穿了過去,并沒有觸碰到彼此。

    黑影中的女孩似乎頗為驚訝,說了一句什么,秦牧耳邊聽到的是竊竊私語的聲音,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

    “這么古怪?”

    秦牧詫異,撓頭道:“你能聽到我在說什么嗎?”

    那個女孩應該也無法聽懂他在說什么,他們的聲音被奇異的力量扭曲。突然,那個女孩蹲下身子,兩條辮子垂下來,她伸出手在地上寫著什么。

    秦牧低頭看去,卻只能看到扭曲的黑光在地上流轉,看不出任何文字。

    他也在地面上寫了一行字,那個黑影女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法看清他寫的是什么。

    秦牧靈光一動,施展出道法神通,拔劍便是一招劍履山河,那女孩還是搖頭,表示無法看到他在干什么。

    秦牧徹底沒轍。

    突然,那黑影少女向前跑去,跑出幾步又停了下來,向他招手。

    秦牧追上前去,兩人跑跑停停,過了許久,那黑影少女停了下來,秦牧撞在她身上,從她身體穿過,連忙停下腳步,差點跌入前方的萬丈懸崖。

    那少女想要抓住他的手,卻抓不住,好在秦牧立刻穩住身形,這才沒有墜入懸崖。

    那少女指了指前方,秦牧心神大震,只見在他前方的懸崖下,一座座瑰麗的黑暗城市林立,高大巍峨充滿了異域情調的建筑,如此恢弘壯闊的城市建筑群落,他先前在大墟從未見過!

    “奇怪,大墟里根本沒有這片城市,難道真是暗界涌來覆蓋了大墟……”

    秦牧微微皺眉,倘若黑暗物質可以在開皇大墟和上皇大墟之間流動,那么將黑暗物質堵在上皇大墟中,豈不是連這個暗界也堵在了上皇大墟中?

    堵住斷崖上的裂縫,真的能夠堵住一個世界嗎?

    “大墟的黑暗,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只怕堵不住……”

    他剛剛想到這里,突然那個黑影少女縱身一躍,從萬丈山崖上跳了下去,如履平地從空中斜斜向下直奔山崖下的城市而去。

    秦牧也縱跳如飛,跟上她的腳步,過了片刻,兩人來到城中,秦牧放眼看去,只見城內很是繁華,多得是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們,但是在他眼中,這些人都是一團團黑影。

    倘若將黑影換成真實的人類,那么這里應該是無比繁華的大都市。

    他還看到黑暗中的高大的神魔,屹立在高樓廣廈之上,警覺地看著四周。

    秦牧怔然,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他見過類似的場景。

    他穿越回到四萬年前的百隆城,百隆城的神魔便是這樣警備四周,不過百隆城的神魔警備的是城外的黑暗!

    那么,這座黑暗中的城市又是在警備什么?

    黑影少女帶著他在城市里穿梭,城中的一個個黑色人影都在側頭看向他們,想來在他們眼中,秦牧的形態也很是詭異,不免側目。

    他們穿過一條條街道,來到城中一座氣派非凡的府邸前,那座府邸中突然有一尊無比偉岸的身影冉冉升起,張開四臂,護住府邸,似乎因為秦牧到來,這尊神祇在守護自己的府邸免于遭到秦牧這個邪魔的入侵。

    那黑影少女縱身躍起,跳到那尊黑暗神祇的手掌上,縱跳如飛,來到黑暗神祇的肩頭,向他說著什么。

    那尊神祇側頭,打量秦牧,開口說話,但是傳到秦牧的耳中又變成竊竊私語的聲音,無法聽懂他的話。

    過了片刻,那尊黑暗神祇垂下手掌,示意秦牧站在他的掌心上,秦牧遲疑一下,踩在上面卻什么也踩不到,險些從他掌心里穿過,急忙催動神通,這才漂浮在他的掌上。

    那尊黑暗神祇驚訝,抬起另一只手,用一根指頭捅了捅秦牧,指頭卻從秦牧身體里穿過,并沒有觸碰到他。

    黑暗神祇撓頭,也是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也太古怪了!”

    秦牧心頭大震:“連無所不能的神魔也碰不到我!”

    突然,城中一片慌亂,那尊黑暗神器放下黑影女孩,立刻騰空而起,向城門而去。

    秦牧連忙跟上黑影少女,兩人跑到高處,卻見城外的空間晃動,突然出現一個個黑色的洞口,一尊尊體型龐大丑陋不堪的魔神正從那些洞口里爬出來,帶著無數魔族涌向這幾座瑰麗的城市。

    一場大戰爆發。

    沒過多久,城市被攻破,無數魔物潮水般涌入城中,在街巷中戰斗廝殺。

    秦牧跟著那黑影少女四下躲避,城內一片大亂,到處都是不斷迸發威能的神通和靈兵,到處都是坍塌的房屋宮殿。

    這一夜極為漫長,突然,只聽喔喔的雞鳴聲傳來,秦牧心頭微震,接著便見黑暗涌動,城市也在涌動,而那些魔神帶著魔怪瘋狂退去,鉆入一個個空間洞口之中消失不見。

    秦牧的身形被涌動的黑暗沖得晃動了一下,正想抓住身邊的黑影少女,突然少女和城市一樣化作一道道黑氣隨著黑暗遠去,消失不見!

    一縷陽光灑下來,將他周圍照亮,秦牧四下看去,這里是一片崇山峻嶺,根本不可能有城市出現在這里。

    “教主!教主!”

    龍麒麟的叫聲傳來。秦牧循聲走過去,終于尋到他們昨晚棲息的遺跡,龍麒麟見到他,連忙叼著臉盆走過來,將臉盆放下,晃了晃尾巴,賠笑道:“教主,該吃早飯了,已經遲了好一會兒了……”

    秦牧回頭四下看去,昨晚的所見所聞恍如一夢。

    “這大墟,太古怪了,難道我昨天晚上真的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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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獻祭原理解析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經過白天的長途跋涉,又到了夜晚,這次秦牧索性不再尋找遺跡歇息,而是讓箱子馱著沉睡的龍麒麟趁夜趕路,而他則在黑暗中行走,跟上箱子。

    他又在黑夜中見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隨著黑暗突然間涌現的許多城市,無數生靈,還有規模宏大的戰役,這些是他跟隨村長進入黑暗大墟所不曾見到過的。

    而每當他走入箱子光芒中,便看不到黑暗中的景象,箱子的神光像是讓他穿越到原來的世界。

    而踏入黑暗,便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暗界。

    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世界壁壘。

    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任何兩個世界之間都會有世界壁壘,穿過兩個世界便會受到不同世界的力量的擠壓,穿越者的力量越強,擠壓力便越強。

    而暗界與現實世界之間沒有壁壘,這就古怪了。

    秦牧走入箱子的光芒中,坐在箱子上怔怔出神,突然眼睛一亮,笑道:“我認得這方面的行家,請他出來問一問不就明白了?”

    他興致勃勃,讓箱子停下來,跳下箱子,從饕餮袋中取出一座白骨祭壇,白骨祭壇上放著一個四首八臂的魔神像。

    秦牧取出朱砂筆,在魔神像上畫出各種符文,而后元氣催動符寶作法,施展調鬼遣神符字令神通。

    過了片刻,他作法完畢,魔神像一動不動。

    秦牧狐疑,再度施展一遍,魔神像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都天大哥,小弟誠惶誠恐召喚大哥降臨,獻上血肉美食,還請大哥移駕玉趾。”

    秦牧禱祝道:“都天大哥倘若不來,弟便一日禱祝十次百次,直到大哥降臨為止。弟叩伏惶恐……”

    “閉嘴!誰是你大哥?”

    那尊魔神像突然一張面孔張開眼睛,眼珠子骨碌碌的飛速轉動一圈,沒有發現自己被暗算,這才一縷意識降臨過來,其他三張面孔也頓時活了過來,開口道:“我和你沒結拜過,別亂認親戚,咱們不熟!一天禱祝百十次,老子非得被你煩死!秦教主,你喚我來什么事?”

    秦牧舒了口氣,笑道:“我有一事不解。”

    他將自己在黑暗中的見聞說了一遍,道:“兩個世界為何重疊,為何穿過去沒有遇到世界壁壘,沒有遭到排斥?”

    木偶魔神像從祭壇上站起來,拔起一根白骨放在嘴里,像是吃一根甘蔗一般,道:“我還以為你召喚我又有什么陰謀詭計,原來是這種小事。”

    秦牧持弟子禮,道:“敢請都天大哥指教?”

    都天魔王毛骨悚然,連忙道:“你別這么客氣,你這么客氣,我總懷疑你要給我小鞋穿!你說的事,其實牽扯到世界能量問題。一個世界,構成世界的能量是固定的。一個人的出生,修煉,死亡,并不會改變世界能量的構成。這是最基本的法則!”

    秦牧若有所思,突然道:“一個人的出生,修煉和死亡,不會改變能量構成,那么倘若這個人成神成魔,不老不死了呢?”

    “即便是成神成魔,也不會改變這個世界固定的能量,不會讓這個世界的能量變多,也不會讓這個世界的能量便少。”

    都天魔王道:“世界的能量是恒定的,能夠改變的能量有限。一個人從這個世界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便會讓這個世界的能量少了一個人的能量,另一個世界的能量多了一個人的能量,打破了原本的平衡,會導致遭遇兩倍于其人自身的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所以穿越世界很難,需要用到血肉獻祭。”

    秦牧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道:“血肉獻祭的原理,便是將這個世界的生靈血肉獻祭掉,獻祭到另一個世界之中,變成另一個世界的能量!”

    都天魔王點頭:“而被獻祭的神魔作為交換的能量,從另一個世界降臨到這個世界,填補血肉獻祭丟失的能量,從而保持兩個世界的能量平衡。比如說你這個祭壇,祭壇上的骨骼中的能量剛才便被你獻祭掉了,獻祭到我都天世界。而作為能量交換,我便降臨到你這個險惡的世界。”

    秦牧眼睛一亮,道:“原來如此。你剛才說,能夠改變的能量有限又是什么意思?”

    “血肉獻祭,搭建橋梁,貫穿兩界。倘若我的力量足夠強大,我可以偷渡一部分力量接著橋梁輸入進來,并不遵循能量平衡。”

    都天魔王笑道:“上次你召喚我,獻祭的力量很小,而我則調動了很大的能量降臨這個世界。這相當于強行擠進來,但是擠進來的能量需要我承受兩個世界的壓力,所以能夠擠進來的力量還是有限,很快便會超越我的極限。偷渡過來的力量,是要看被獻祭者的實力的。”

    秦牧恍然,皺眉道:“不過大墟的黑暗中,兩個世界重疊不存在世界壁壘,這又該如何解釋?”

    都天魔王嘿嘿笑道:“倘若擠進來的能量,超越了這個世界所能承受的極限呢?”

    秦牧心頭大震:“你的意思是……”

    “一場大規模的血肉獻祭,搭建起數以萬計,十萬計的橋梁,數以萬計,十萬計的神魔一起偷渡,向那個世界灌輸他們自身的能量!”

    都天魔王陰森森一笑:“將那個世界的壁壘撐爆!世界壁壘被撐得爆開,再也不存在什么壁壘,然后便可以大舉殺入,毫無阻礙!”

    秦牧毛骨悚然,連打幾個冷戰,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失聲道:“你是說,大墟黑暗中的那個世界,是一個被撐爆了世界壁壘的世界?”

    “被撐爆的,未必會是那個黑暗中的世界。”

    都天魔王笑瞇瞇道:“你不覺得,你的世界也有可能是被撐爆的世界嗎?”

    秦牧搖頭:“倘若這個世界被撐爆,你早就可以隨意降臨了。我看到黑暗中的那個世界,數不清的魔神打開一個個空間洞口,率領魔子魔孫殺過去,可想而知,被撐爆了世界壁壘的是那個世界。”

    都天魔王坐在箱子上,打個哈哈,晃著腳道:“我聽你的描述,黑暗中的世界與這個險惡的世界重疊,這讓我想起一個非常恐怖的可能。世界獻祭!”

    他四張木偶的臉上浮現出無比陰森詭異的笑容,興奮得險些跳起來:“世界獻祭,是將整個世界獻祭掉,用這股恐怖的力量去降臨到另一個世界,百萬神魔一起降臨,將那個世界摧毀!這是更為宏大的計劃!”

    秦牧詫異道:“他們去毀掉那個世界?”

    木偶魔神像咯咯吱吱的轉動著頭顱,四張面孔的目光相繼落在他的身上。

    秦牧汗毛倒豎,失聲道:“你是說,有數以萬計十萬計的魔神擠爆了那個黑暗中的世界的壁壘,然后打算血祭那個世界,降臨到我們這里?”

    都天魔王的腦袋圍繞著脖子呼嚕呼嚕的轉動了幾周,撫掌贊道:“聰明!大墟與那個世界重疊在一起,將那個世界獻祭。獻祭一個世界的能量是如此龐大,如此恐怖,可以讓那個布滿魔神的世界一舉降臨到大墟!到那時,將會出現兩個世界碰撞的恐怖景象,億萬生靈涂炭,想一想真令人興奮!”

    秦牧神色呆滯,突然搖頭道:“不可能,絕不可能!黑暗已經存在了兩萬年了,這豈不是說那個世界的戰爭存在了兩萬年了,怎么可能有戰爭持續這么久的?不可能!”

    都天魔王從箱子上跳下來,道:“如果我是你,我早就移民到另一個世界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我要回去啦!還有,不要經常來煩我,我怕了你了!”

    他縱身跳向黑暗,意識離開軀體返回都天世界,叫道:“黑暗中的世界毀滅之時,便是你們的世界與另一個魔神世界碰撞之日,也是你們覆亡之日!”

    他跳入黑暗中,頓時被黑暗侵蝕,秦牧連忙奔入黑暗,只見木偶魔神像碎了一地。

    秦牧皺眉,回到箱子旁邊,白骨祭壇的能量耗盡,白骨也徑自碎掉。

    “都天魔王的話到底靠不靠譜?這家伙一向不靠譜的樣子,現在說得這么嚇人……”

    他定了定神,都天魔王的話實在恐怖,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不過想一想,以都天魔王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也沒有必要嚇唬他。

    “延康還是太弱了。”

    秦牧吐出一口濁氣,心道:“不過,黑暗中的世界與魔族已經打了兩萬年時間,堅持到現在,他們不會在現在便崩潰,被對方血祭吧?因此,延康與魔族世界碰撞應該還很久遠,不必太擔心……呵呵呵,我差點被都天那廝嚇尿了,杞人憂天,一定是杞人憂天!”

    過了幾日,秦牧終于走出大墟,回到延康,立刻通過密水關的飛船快速趕往京城,上表延豐帝,獻上真天宮主熊惜雨進貢的玄武珠,說起修路一事。

    延豐帝召集文武群臣議事,延康國師也在其中,文武群臣議論紛紜,很多反對修路,延康國師舌辯群儒,力排眾議。延豐帝在朝堂上笑瞇瞇的說要殺頭,這才將修路一事敲定。

    延豐帝將此事交給工部打理,由延康國師負責。秦牧則立刻找到延康國師,道:“西土的神通,很適合我教,天王帶著我們圣教的幾位長老、堂主前去,多網羅一些人才入教。”

    延康國師納悶道:“秦教主,這件事交給我不太妥當吧?”

    “你是圣教四大天王,自然是你來負責。”

    延康國師額頭冒出一根根青筋,硬邦邦道:“那么教主呢?”

    秦牧笑道:“我去尋親訪友,再做生意,賺些錢財。”
第514章 第1次元神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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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康國師想了想,自己被秦牧脅迫不得不成為天圣教的天王之后,似乎的確沒有為天圣教做過多少事,都是秦牧和天圣教在毫無保留的幫助自己。

    天圣教與自己的理念并無沖突,自己既然受了天圣教的恩,當然要有所圖報。

    “也好,我便與幾位長老、天王、堂主前往西土,為圣教網羅人才。”

    延康國師將他送出國師府,在府門外停步,道:“秦教主,身為教主圣師,你留在圣教的時間似乎也不太長,都是在外面廝混,連修行的時間也沒有,切莫要耽擱了自己的修為進境。而今大變之世,道法神通都在變化,日新月異,就連我前不久回到延康之后,也在學習延康國新出現的道法神通。修行便是逆水行舟,不學則退。教主謹記。”

    秦牧心中微動,道:“你已經是神祇了,連國你也需要學習新出現的道法神通?”

    延康國師點頭:“教主同代的年輕高手中,有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劍法,我已經將新增的三式基礎劍法傳出去,教主的劍十八式也被我傳了出去。單單是四招新的基礎劍法,便足以讓天下間的劍道神通多出無數種新的劍招。更何況,六合元神的修煉功法傳出之后,對道法神通的改變更多。新增四式基礎劍法,改變的只是劍法,而修煉體系的改變,變動就大了。”

    秦牧深以為然,開創劍法很難,但變動基礎更難,基礎發生改變,便給了無數人改革創新的機會,可以說有大把的機遇擺在眼前。

    秦牧和靈毓秀開創元神引,就是改變修煉的基礎,基礎被改變,便有了無數個可能,更多的人在此基礎上發揮聰明才智,讓道法神通飛躍,從而產生許許多多的大宗師!

    不過,他這個變革者也需要學習適應新的道法神通。

    “我提議你去太學院和四大學宮,每一個學宮都呆一段時間,與那些年輕人交流一番。”

    延康國師感慨萬千,道:“道法神通日新月異,年輕人的想法層出不窮,幾個月的時間我便感覺自己老了,落后于時代,需要向這些年輕人學習。將來,年輕一輩中修煉到神境的,必然數量極多!你來京城前兩天,林軒道主便率領道門的年輕一輩到了太學院,與太學院交流神通道法,我也在太學院學習年輕一輩開創的道法神通,與他談論一番,頗多感觸。昨天,馬如來也帶著許多僧人和妖怪到來,在太學院論道,只是我無暇前去。”

    “馬爺也到了京城?”

    秦牧心中一喜,突然道:“國師,目前延康國內有多少尊神魔?”

    延康國師微微一怔:“你問這個做什么?”

    秦牧將自己在大墟黑暗中的所見和都天魔王的猜測說了一番,道:“與另一個世界碰撞有可能發生在幾萬年之后,也有可能發生在明日,因此不得不早做準備。延康國的神魔,越多越好,否則根本無法抵抗對方!”

    延康國師沉吟片刻,狐疑道:“你能夠進入黑暗?”

    秦牧遲疑一下,實言相告:“我出生在幽都,閻王說我可以進入大墟的黑暗中,不被黑暗所傷。我的覺得他的意思是,我可能是半個幽都魔族。”

    延康國師沒有深思,道:“倘若天要滅我延康,那也是無可奈何。目前皇帝已經躍過神橋,國內還有其他十多尊神祇,我對皇帝說,所有神魔,必須記錄在案。皇帝已經做了。但是對抗那等險惡的魔族世界,幾十年內我延康都不可能有這股力量對抗他們。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日……”

    他笑了笑,坦然道:“我把身后事交給你。”

    秦牧心頭大震,知道他有以死報國的決心,道:“魔族攻打那個黑暗中的異世界,兩萬年未曾破,沒有明日便被攻破的道理。國師不必放在心上,修路要緊。”

    兩人辭別。

    秦牧帶著龍麒麟和箱子來到太學院,只見太學院比從前更加熱鬧,來自各地神通者甚至草原冰原的神通者也有不少。

    延豐帝下令設四大學宮分擔太學院的壓力,江陵學宮、涌江學宮、漓江學宮和天圣學宮,四大學宮而今也是興旺昌盛,士子極多,但與太學院相比,還是欠缺了些火候。

    “秦教主!”

    “秦大祭酒!”

    秦牧到來的消息立刻傳遍太學院,很快林軒道主帶著諸多道士,馬如來帶著許多僧人,以及顧離暖帶著許多太學士子前來相迎,又有太學院的故友也紛紛迎來,秦牧連忙見禮,太學院很是熱鬧。

    “秦大祭酒原本是太學院士子居的士子,我那時便看出他必不是池中之物,早晚要升騰化作真龍!”

    顧離暖榮光滿面,笑道:“誰曾想當初的那個秦士子,會成為四大學宮中的天圣學宮大祭酒?說起來,我也與有榮焉!”

    秦牧哈哈大笑:“顧大人,我是來二度求學的,還是你的小士子!”

    顧離暖大受感動:“秦大人快別這么說,老夫實在有愧。說起來我們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當年涌江龍宮我見到你的第一面,便知道你非同小可,否則也不會將少保劍贈予你。正所謂慧眼識珠玉,寶劍贈英雄,我與秦大人之間的緣分,也正是起自涌江龍宮!哈哈哈哈!”

    眾人熱鬧一番,秦牧見過馬如來、林軒等人,又與衛墉、云缺、沈萬云、越青虹等人寒暄一番,魔猿也在其中,自是無比熱鬧。

    衛墉、沈萬云等故人這兩年來去軍中歷練,修為進境也是飛快,而今都已經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秦牧也很是為他們開心。

    太學院中還有其他早已功成名就的高手,多已經赴地方為官。

    魔猿也在太學院倒是出乎秦牧的預料。

    自從星犴大鬧小雷音寺,小如來受不住隗巫神一拜,魂飛魄散,魔猿戰空便按照小如來的囑咐率領小雷音寺眾僧趕往大雷音寺,路上頗多磨難。

    到了大雷音寺,諸多妖僧妖和尚的到來,自然引得大雷音寺上下一片嘩然。

    魔猿戰空作為小如來的弟子,與馬爺平輩,一人一妖在須彌山金頂論佛,下面是無數僧人。

    魔猿話語少,但字如珠璣,一句話只有三五個字,卻字字震撼人心,發人深省,將大須彌山的一眾高僧說得啞口無言,無法可辯。

    這場辯法持續了三日,眾僧敗退,幸得山下來了一個滿臉胡茬子的延康將軍,來到金頂,脫去一身鎧甲,自稱明心和尚,與魔猿辯法數日,這才挽回一分顏面。

    明心和尚的話也不多,談論的都是民生民俗,沒有引經據典,話語中沒有引用半點大雷音寺的佛法,但卻大有深意,讓人覺得他說的就是佛法,端的是異彩紛呈。

    一番論戰,震驚天下。

    馬爺夸贊二人辯才無礙,于是收了魔猿獻上的妖族佛經,承認小雷音寺的妖僧妖和尚,兩家并為一家。

    這件事在延康國也是一場大事,傳遍了各大圣地和學宮,被稱作金頂論道,很是有名,稱得上一時美談。

    當然,秦牧那時正在躲避星犴的追殺,沒能趕去須彌山見證此事,具體是否如傳說中所說,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次馬爺帶著魔猿和明心和尚等一眾僧人前來,也是轟動一時的大事,再加上道門林軒道主帶來了諸多道士前來交流,可謂是一件盛事!

    熱鬧過后,眾人在太學殿前落座,秦牧說起求學一事,眾人不禁驚訝,顧離暖原本還以為他是客套一番,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打算求學。

    顧離暖當即請來太學院各殿的神通者,在殿前各自闡述自己的領悟,道門、大雷音寺的道士和尚也紛紛上前,講述自己的所得,一時間各種從前所未見的神通道法涌現出來,即便是秦牧也不禁嘆為觀止,贊嘆這些神通者的奇思妙想。

    過了兩日,靈毓秀靈玉書進京述職,也聽聞此事,來到太學院參加變法論道。

    又過幾日,其他四大學宮的年輕一輩也趕了過來,天圣學宮的士子是由司蕓香率領,江陵學宮的士子則是跟著秦飛月前來,秦飛月是延康國師的弟子,延康國師則是江陵學宮的國子監。

    虞淵初雨帶來了涌江學宮的士子,至于漓江學宮的大祭酒則是霸山,漓江最遠,需要一位有大才德的人才能將學宮建起來,因此皇帝任命霸山為大祭酒。

    四大學宮的年輕一輩高手齊聚太學院,自然是更加熱鬧,不料又過幾日,小玉京的王沐然、慕青黛和龍瑜趕了過來。

    王沐然等人還未來得及落座下來,便聽得一個聲音笑道:“聽聞教主到了太學院,便匆匆趕來,不料還是來遲了!”

    秦牧連忙起身相迎,笑道:“虛兄,小雷音寺一別,別來無恙?”

    虛生花帶著京燕趕來,道:“許久不曾得到教主消息,見到你無恙,我才安心。”

    眾人落座下來,太學院中熱鬧非凡,各個流派的神通者講法講道,講修煉,講元神,各種奇思妙想,甚至連延豐帝與朝廷的官員也被驚動,前來聽講。

    秦牧、靈毓秀、司蕓香、林軒道主、魔猿、明心、虛生花、王沐然等人也被請上臺去,各自闡述自己的道法神通,各種不同的思維和想法碰撞,讓聽講的眾人如癡如醉。

    他們在元神上各有獨到造詣,將眾人的奇思妙想融合,又激發出不少創意來。

    “我有一個想法!”

    秦牧突然笑道:“延康越來越大,身處南天地北,難以聯系,而元神迅捷,可以剎那萬千里,倘若可以元神聯通,豈不是省去了趕路的時間?”

    他這個提議頓時得到諸多年輕人的贊同,眾人各自開啟聰明才智,試著讓不同人的元神聯通,提出各種想法。

    延豐帝與衛國公等人面面相覷,衛國公道:“先前還說的好好的,現在便開始胡言亂語了。元神跑得太快,一瞬間便跑了幾萬里,難能聚在一起,而且元神也難以受控,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這些難題,怎么解決?”

    延豐帝笑道:“看看再說。”

    過了片刻,衛國公等人便瞪大了眼珠子,瞠目結舌,太學殿前,眾人討論的正是如何解決元神無法牽引一事,各種功法被他們隨口開創出來,讓衛國公延豐帝等老一輩也驚嘆莫名。

    秦牧則在整理眾人的各種想法,過了良久,總算在元神引的基礎上開創了一門新的功法。

    他將功法傳給眾人,眾人興致勃勃,立刻改造太學殿,在太學殿內布置各種符文印記。

    “諸君,各自去東南西北千里,咱們來開一場元神會議!”秦牧興奮道。

    太學院中萬千士子哄然,紛紛遠遁而去,整個太學院一下子空了大半,只剩下皇帝與文武百官留在太學殿前,不斷的往空空如也的殿內看去。

    一個時辰過后,秦牧的元神突然出現在太學院中,身軀廣大,神識震動:“第一次元神會議,開始!”

    嗡嗡嗡——

    一尊尊元神瞬間出現在太學殿中,濟濟一堂!

    萬千元神各自落座,坐于虛空之中。

    外面,延豐帝等人久久無言,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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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分炙烹魚龍,暗夜星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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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兵法變革,迫在眉睫啊!”衛國公突然感慨道。

天策上將等人聞言,紛紛點頭。

秦牧與這萬千士子還有道門佛門小玉京的神通者,一通胡搞,玩什么元神會議,神通者們嬉笑玩鬧,只覺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但是帶給他們這些領兵打仗的將領的震撼就無以倫比了。

自古以來,戰場瞬息萬變,領兵打仗與后面的援軍、糧草和皇帝之間的聯絡便是一大問題。從前延康國師造飛船,讓樓船飛于空中,造陸地行舟,鋪設道路,讓各地能夠快速往來。

其目的除了民生之外,便是傳達消息,延康國也正是因為地利和空中優勢,讓版圖越來越大。

然而隨著延康國的國境越來越大,國土越來越廣,傳遞消息花費的時間便越來越久,軍隊開往邊境所需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秦牧改良樓船的丹爐,雖然可以加快速度,但是傳遞一次消息丹爐燒掉的藥石也是極為可觀。

倘若一艘樓船從京城出發,前往西土真天宮,路上便要花費數天的時間,燒掉的藥石只怕也足夠打一場小型戰役了。

若是大規模運兵,則還是需要用異獸來代步,輔以步兵行進,靠樓船運兵,花費太大。

而有了秦牧等人的元神會議法門,只需要元神飛行聚在一起,便可以傳達消息,將遠在一二十萬里之外的事情掌握。

對于戰爭來說,這個法門幾乎可以決定戰爭的命運!

“陛下,秦祭酒用會議一詞,有謀反之心!”

一位老臣噗通跪地,高聲道:“會議是朝會,所謂朝廷會議,指的是朝堂文武百官面圣,秦祭酒擅用會議一詞,足見狼子野心!請陛下誅之!”

延豐帝無語,其他武將則紛紛怒叱那老臣,那老臣以首搶地,腦袋敲得砰砰響,頗顯忠義。

過了片刻,延豐帝揮了揮手,不疾不徐道:“會議一詞并非是朝廷專用,于閣老書讀的還是少啊。上朝固然要說朝廷會議,但也可以用在其他地方。當年,天刀作詞一線天,在詞前寫序,說道,與諸友會議于渭水。天刀是文壇大豪,學問勝過你百倍,文章泱泱傳頌至今。他不是皇帝,用會議二字也不見其他人說他要謀反,古詞今用。”

皇帝將于閣老攙扶起來,和顏悅色:“于閣老,你老了,朕便不殺你的頭了,準許你告老還鄉。”注:會議一詞出現于兩千多年前的《史記》,形成時間有可能更早,并非舶來詞。

其他臣子心中都很納悶:“今天陛下的心情倒是不壞,沒有殺頭。于閣老只丟了官沒有丟了腦袋,走大運了!”

“各位,你們都不要說話,先靜一靜!”

秦牧的聲音傳來,高聲道:“我先驗證一下元神之間是否能夠交流!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

太學殿內,各種聲音嘈雜,不知多少聲音道:“能!聽得很清楚!”

秦牧道:“你們催動功法,是否感覺到元神不適?”

太學殿中諸多元神鬧哄哄的,突然有人的元神嘭的一聲消失不見,過了片刻又突然出現,好不嚇人。

還有人的元神時隱時現,還有部分人的元神飄來飄去。各種笑聲傳來,太學殿內烏煙瘴氣,吵得人頭暈腦脹。

秦牧記載下各種異象,拍了拍手,道:“好了,散會!”

眾人各自收回元神,從太學殿內消失,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元神會議就這樣結束。

延豐帝側頭,向身后的史官道:“記錄下來了嗎?”

那史官捧著厚厚的卷宗,遲疑道:“陛下,這元神會議只是秦大人帶著一眾士子胡鬧,總共只說了幾句話,大部分都是廢話,也需要記下來?”

延豐帝嘆了口氣,重重點了點他用來記錄朝廷大事的書卷,語重心長道:“倘若千百年后,后人讀延康歷史尋遍史書,獨不見第一次元神會議的記載,后世人,是要戳你的脊梁骨罵你的!你不但要記,還要畫,將元神會議畫下來!”

那史官額頭冒出冷汗,連忙記錄下秦牧等人的第一次元神會議,將秦牧等人說的那幾句話也記載下來,心中委屈萬分:“這幾句話明明都是廢話,后世人會為這點小事罵我?不過不記下來的話,陛下便要殺我的頭……”

又過了一個時辰,秦牧從千里外回來,其他士子也紛紛趕回太學院,眾人吵吵嚷嚷,熱鬧無比,秦牧召集來精通術數的高手,根據自己記載下來的各種異象,推算功法中的不足之處。

過了不久,功法趨近完美,沒有元神跳脫的現象。

秦牧又與許多士子爬到太學殿上,修改錯誤的符文烙印,忙活了半天,然后幾個腳步快的跑出去,再試驗元神出竅前來集會,這次便沒有了各種元神異象。

延豐帝始終沒有離開,靜靜地等待他忙到天黑,皇帝不走,文武群臣也不敢離開,只得站在那里。

秦牧忙完,讓天錄樓的秘書監記載下來功法和符文印記,延豐帝這才上前,道:“秦大祭酒有功于社稷,朕該如何賞你?”

秦牧舒了個懶腰,笑道:“陛下如果要賞,便賞太學院內所有人一頓晚飯,這功法也不是我獨創的,而是集合大家智慧才創造而出。”

“好!”

延豐帝吩咐道:“將宮里御膳房所有人都請過來,讓他們帶著食材,朕要犒勞太學院所有士子,還有這些道士和尚,也要犒勞!人手不夠的話,官員各自家里的廚子也都請過來!朕也要在這里就膳,與他們一起吃!”

太學院燈火通明,整個京城官府中的廚子只怕都被請到太學院,生火造飯,各展神通,拿出自己最好的本事,炸、爆、燒、炒、溜、煮、汆、涮、蒸、燉、煨、燜、燴、扒……各種手藝施展出來,可謂是如各家的神通一般,亂花迷眼。

太學院中的各色香味勾出了饞蟲,皇帝又命人去皇宮搬來美酒,宴請所有人。

“你這功法是否有名字?”宴席上,延豐帝側身詢問道。

秦牧搖頭,延豐帝笑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不如便叫做三元神會訣,秦愛卿意下如何?”

秦牧還未來得及回答,顧離暖帶著一眾大臣高頌道:“陛下才高八斗,微臣等佩服得五體投地!”

延豐帝哈哈大笑,確定了功法的名字,又問道:“秦愛卿,你在太學殿內畫那些符文印記,是做什么用的?”

秦牧道:“回陛下,烙印符文,是為元神牽引方向。元神速度太快,瞬息萬里,有了符文烙印,便可以將與會元神引來。”

延豐帝皺眉道:“這種符文能夠引來元神,豈不是會被敵人利用?敵人若是利用這種符文,將我延康赴會的將領元神引過去,一網打盡,豈不是要我延康全軍覆沒?”

文武百官心中凜然,紛紛點頭。

虛生花探出身子,道:“陛下,你有所不知。我們設計的符文可以調換,符文有著不同的排列組合方式,與三元神會訣匹配,組合方式之多,比陛下的子民還要多億萬萬倍。這樣復雜的符文序列,不可能被破解。”

延豐帝感慨不已。

旁邊有道人跑過來,瞥了皇帝旁邊的秦牧一眼,還是大著膽子道:“陛下,有只狐貍帶著一頭大豬和一口大箱子下湖,抓了兩條紅龍鯉魚王,正在湖邊燒烤,好不可氣!”

“這風格,朕聽著耳熟。”

延豐帝看向秦牧,笑道:“秦愛卿,你家的?”

秦牧臉色微紅,連忙道:“陛下,我這便趕過去重重責罰他們!真真是胡鬧!”說罷,起身而去。

他來到湖邊,狐靈兒正在訓斥箱子:“你看,便是你翻起的浪花大了,驚動了守湖的道人!待會你吃魚骨頭!龍胖,火小一點兒,別烤焦了……”

秦牧走上前去,笑道:“給我留一點兒。”

狐靈兒歡呼一聲,又連忙壓低嗓音,笑道:“公子,我知道你愛吃這種魚,于是讓龍胖抓了兩條,只是箱子不爭氣,藏在它肚子里的時候被守湖的道人發現了。”

秦牧搓了搓手,笑道:“我也早想再吃幾頓了,只是不好意思來偷。”

魚肉熟了,狐靈兒操縱風刃切割魚肉,分給龍麒麟一份,秦牧一份,自己也一份兒,箱子則趴在旁邊,聚精會神的等待他們吃完,自己收藏魚骨。

突然,一個聲音笑道:“好香!比御膳香多了!秦教主果然是吃道的大行家,給我留一點兒!”

秦牧回頭看去,來的卻是個魔猿和一個年輕和尚,那和尚正是明心小和尚,聞到香味便食指大動。

狐靈兒分給他一塊魚肉,秦牧見明心狼吞虎咽,納悶道:“和尚也吃肉嗎?”

明心頭也不抬,道:“上次離開教主之后,天災人禍,別說魚肉,樹皮也啃了,蟲子也抓來吃。餓極了的時候,我割自己的肉,喂自己吃……”

他掀開僧袍,胸口一塊傷疤,笑道:“自那時起,我領悟到了自己的經,生命萬物不止人和妖,還有草木,還有蟲子,但生命萬物都是一場輪回,我吃他們,我死后他們吃我,如此而已。人在苦海中輪回掙扎,求的不是佛,求的是心中彼岸,我已經看到了彼岸。”

秦牧回味他的話,笑道:“善哉,你的心境很高了。”

狐靈兒又切了塊魚肉遞給魔猿,魔猿搖頭道:“素,壯!”

“他不吃,給我吃。”旁邊伸過來一只手,將魚肉接過去。

林軒道主坐在魔猿旁邊,笑道:“這魚肉香,比御膳還要香!”

秦牧笑道:“你也是出家人,也吃葷?”

林軒道主大口吃肉,甕聲甕氣道:“天都是假的,出家人還能是真的?”

“放牛的,你又在吃我父皇的魚!”

一股香風撲來,靈毓秀將秦牧旁邊的狐靈兒擠到一邊,一屁股坐下,拍了拍手便去撕掉一大塊魚肉,顧不得燙嘴便咬了一口,嘶嘶吸氣,贊道:“香,真香!”

“秀公主,等等我!”

司蕓香也跑了過來,圍著篝火坐下,想要將狐靈兒擠到一旁,狐靈兒嘭的一聲化作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雙手抱胸,氣鼓鼓的坐在二女中間,死活不起身。司蕓香不好意思擠開她,只好讓她坐在那里。

眾人說說笑笑,分享紅龍鯉魚王,沒過片刻,王沐然、慕青黛、龍瑜和虛生花也尋過來,王沐然笑道:“兩條這么大的魚王,你們也吃不完,讓我們來幫你們罷,不用謝我!”

秦牧環視一周,笑道:“難得天盟聚首,今日當不醉不歸!”

“什么天盟?”

靈毓秀不解,連忙詢問道:“是準備推翻我父皇的聯盟嗎?是的話,算我一個!”

虛生花、林軒和王沐然遲疑一下,不知是否該如實說出,秦牧道:“在場的都不是外人,還是如實相告吧。不過我們說了,你們也就是我天盟的人了,有誰不要聽的?”

龍麒麟連忙起身,咬著箱子,將正準備撿魚骨頭的箱子拖走。

“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龍胖教訓箱子道。

突然,篝火晃動,秦牧對面坐著一位少年,探手撕下一塊魚肉,悠悠道:“天盟是什么,我也很想知道。還請秦大神醫賜教。”

秦牧毛骨悚然,急忙看向太學院的山頂。

“滿朝文武有與我一戰之力,你們的皇帝很不弱,估計修成了神橋。”

對面的少年淡然道:“不過他們趕來之前,你們都將成為尸體。秦神醫不要輕舉妄動,還是來說一說天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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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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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星犴,國師之前的圣人。”

秦牧粗略向眾人介紹一番星犴,篝火旁邊的眾人神色緊張,尤其是幾個女孩,司蕓香、狐靈兒和靈毓秀,她們都見過星犴,深知其人的強大與可怕。

那是天圣學宮還是司婆婆的山莊,天圣學宮一戰,天下高手,近半傷于星犴之手,包括延豐帝!

那場戰斗,可以說打得這些高手心服口服,即便高手如此之多,但也沒能奈何星犴,最終還是靠秦牧一劑補藥這才逼得星犴不得不退走。

而今這個兇人就坐在他們旁邊,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盡管而今的太學院聚集了延康朝廷最強橫的存在,朝廷中的一品大員中也有一兩位補全神橋縱身躍到天庭,成為神祇,皇帝也已經成神,但是星犴依舊是當今世上最為強大的存在!

星犴想要殺他們,太學院中的高手哪怕是神祇,也沒人能夠擋得住他!

秦牧笑道:“作為五百年一出的圣人,星犴是前輩,想要了解咱們天盟是件好事,大家不用緊張。”

話雖如此,但秦牧卻面色蒼白,顯然自己也極為緊張。

星犴這次的目標顯然是他,作為上個時代的最強者,星犴有著自己的風骨,不會對晚輩動手,即便動手也是等晚輩成長起來,某一方面達到神境,他才會出手割取晚輩身體部件。

然而秦牧是個例外。

秦牧將他得罪得太狠了。

天圣學宮一戰,秦牧用補藥讓他嘗到了落荒而逃的滋味,被屠夫一路追殺,倉皇逃竄,躲入大墟,用很長一段時間療傷。

他的很多收藏,也被秦牧搶了去,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之后便是小雷音寺一戰,秦牧竟然偷走了他的箱子,將他的老底都抄家了!

偷走了他的箱子不說,秦牧還帶著他跑到酆都,酆都中,在死者生界的影響下,星犴顏面盡失,差點沒能活著回到陽間,這筆賬也要算到秦牧的頭上!

星犴沒有直接動手干掉秦牧,已經出人意料了。

他在見到秦牧之后還能保持風度,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他的心境造詣。當然,酆都之行,讓他的道心崩潰瓦解,他現在的心境還是十分脆弱,但即便是脆弱的情況下也要超過在場眾人良多。

秦牧與王沐然、虛生花和林軒道主你一言我一語,將他們推算天象,算出天有多高多厚的事情說了一番,篝火邊一片沉默,即便是星犴也對著篝火默默無言。

紅龍鯉被篝火燒得滋滋泛著魚油,一滴滴魚油落在火中,滋啦作響,魚香味飄逸出來,讓人食指大動。

“秦愛卿,你不是來重重責罰他們嗎?怎么反倒在這里吃上了?你犯了欺君之罪,朕要殺你的……”

延豐帝提著酒壇醉醺醺的走來,聲音中也帶著醉意,皇帝突然看到秦牧對面的星犴,立刻醉態全無,轉身便走!

星犴淡然道:“皇帝還是留下來坐一坐罷,否則你的大祭酒和你家的公主,都要一命嗚呼了。”

延豐帝提著酒壇,硬著頭皮轉過身來,在篝火邊坐下,皮笑肉不笑道:“星犴師兄,上次匆匆一別,朕在病榻上躺了快二十天。”

星犴面色平靜,道:“我躺了四個多月。”

延豐帝將酒壇遞給他,目光閃動:“不過這些日子不見,朕已經跨越神橋,成為神祇,星犴師兄應該還沒有做到這一步罷?”

星犴接過酒壇,道:“這幾日我潛伏在太學院的天錄樓中,翻閱各種典籍,將秦大神醫的神橋空間術數模型反復研究一番,修成神境,對我來說不難,但也需要一年的時間。”

他仰頭飲酒,延豐帝盯著他的喉結,想要出手,但是卻始終尋不到機會。

秦牧等人心中一驚,這幾日星犴一直都藏在太學院的天錄樓,竟然無人察覺,讓他們不禁額頭冷汗滾滾。

星犴放下酒壇,道:“不過,陛下有沒有修成神境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修成神境,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只是一尊偽神罷了,最多修為比從前深厚一些,在道法神通上你并無長足長進。你將文武群臣喚來,衛國公,天策上將,這兩位是神祇,再加上你,有與我一戰之力。但是太學院連同你的京城,便要徹底毀了。”

延豐帝額頭綻起一根根青筋,突然又放松下來,笑道:“適才你們在說些什么?”

“天盟。”

星犴道:“他們發現天高十萬里,天厚三百丈,因此他們組成了天盟,打算探尋其中的奧秘,捅開這個虛假的天穹。”

延豐帝笑罵道:“胡鬧,都是些胡亂折騰的孩子。這件事朕也知道,火山令向我匯報了此事。朕聽到天盟這個詞,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你們幾個打算推翻朕呢!”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卻沒有傳遞出去,而是在周圍的空間中來回震蕩,將篝火邊的眾人震得氣血翻騰。

延豐帝心中一驚,急忙收聲,他原本打算用笑聲將天策上將等人引來,沒想到即便他修成神境,星犴的法力還是要比他高深許多,以自身的法力形成奇特的力場,將他的笑聲裹在小小的空間之中,讓他無法傳訊。

他的修為畢竟雄渾無比,僅僅笑聲,便差點將秦牧靈毓秀等人震得吐血,所以不得不收聲。

星犴瞥了靈毓秀一眼,道:“皇帝未免得意太早,有些燈下黑,你家的公主廣交豪杰,在場的年輕人都是各門各派的領袖,將來都將成為雄踞一方的人物。天魔教主,道主,上蒼,小玉京,佛門,這些未來領袖都與她交好,等到她大勢一成,你不退位讓賢也不可能了。只是你只顧看著天下,看不到你身邊的她而已。”

延豐帝不以為意,道:“師兄休要挑撥我父女。莫非星犴師兄對天盟也有興趣?”

星犴搖頭,道:“我對厚三百丈的天感興趣,對天盟倒沒有興趣。”

“那么星犴師兄是來殺我的嗎?”秦牧問道。

星犴再度搖頭,道:“我原本的確想殺秦大神醫,我在你手中屢屢吃虧,箱子被你偷走,家底被你端了,的確對你恨之入骨。但是這次我在天錄樓中看書,看到你的神橋空間術數模型,這幾日又聽到你在太學院講道講法,將自己的劍法傳了出去,又在短短數日,開創出三元神會訣,讓我突然間便沒有了殺意,反倒對你生出幾分敬意。”

他的目光雪亮,但是神色平靜,直視秦牧,贊嘆道:“在場諸位都是豪杰,這幾日開創出的神通道法,甚至超過了我在過去幾百年看到的神通道法的進步。我憐惜諸位之才,留著你們,將來的世界一定極為有趣。我期待你們成長起來,將來狩獵你們,一定更有意思。”

虛生花、王沐然等人臉色陰晴不定。

王沐然淡淡道:“星犴前輩自視極高,將我們的性命看成掌中之物,不過同境界之下,你只會比我們遜色!前輩是否有膽子與我們同境界爭鋒?”

星犴目光奇異,搖頭道:“沒有必要。你們同境界還不是我的對手,在場諸位,或許只有秦大神醫和上蒼的虛生花,能在相同境界與我一爭長短。除去這兩位,整個延康大抵便只剩下延康國師能在相同境界與我爭鋒了。”

王沐然臉色雪白。

延康國師是他畢生想要戰勝的對手,報師父之仇,此刻聽到星犴說只有三人能夠與他爭鋒,其中沒有王沐然,王沐然不禁生出絕望。

秦牧卻放下心來,星犴雖然有怪癖,性格乖張,但是言而有信,也有值得欽佩之處,他說不會動手,只要不惹毛了他,那么他便不會動手,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

“星犴師兄是想去天上看一看嗎?”

秦牧眨眨眼睛,提議道:“我家的屠爺爺曾經去天上看過一遍,只是去的匆忙,看到了許多陣法,還有許多神祇。師兄,你的身體已經不可能討回來了,那些肢體都失落在酆都,箱子里什么也沒有。不過天上有許多神,你倒可以去那里收集一些肢體。”

星犴不為所動:“天上我遲早要去看一看,不過我此來并非是為了上天,而是來尋人。天魔教,道門,佛門,小玉京,上蒼,再加上延康朝廷,你們的勢力極大,正好可以幫我找到這個人。”

他不容眾人有反駁的機會,徑自道:“我要找的這個人是個出生在十七年前的臘月初八,甲子年丑月子時。以諸位的能力,尤其是皇帝,調查延康國和西土所有人,挑出這個時辰出生的人,應該不在話下吧?諸位答應我這件事,太學院中的人便不必死。”

他微微一笑,撕下一塊魚肉在酒壇里泡了泡,送入口中,面色平靜道:“否則,整個京城能夠活下來多少人,那就很難說了。我不殺諸位,但太學院的這些士子和京城中的黎民百姓的性命,則還要看諸位的誠意。”

延豐帝額頭冒出冷汗,突然道:“好!朕便幫你找出全國各地這個時候出生的人!這件事做成之后,朕希望星犴師兄能夠安分一段時間!”

星犴環視一周,微笑道:“除了皇帝,其他人難道便不盡力嗎?”

秦牧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天圣教也可以為星犴師兄排查人口。”

林軒道主點頭道:“我道門可以負責道門地界之內的事情。”

魔猿道:“善!”

虛生花遲疑一下,道:“西土已經并入延康,上蒼的話,我回去之后看看,至于是否能成,還要兩說。”

星犴拍了拍手,笑道:“那么事情就容易多了。秦大神醫,你若是閑來無事,不如就留在我身邊,幫我調理身體。”

秦牧額頭冒出冷汗,連忙道:“我有事!我還要做一筆大生意!”

星犴不以為意,笑道:“那么我留在你身邊也是一樣的。陛下,你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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