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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3不朽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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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錯愕,看了看司蕓香,又看了看身邊的司婆婆,頭腦有些懵。他一直以為司婆婆就是司蕓香,而現在偏偏又有一個司蕓香跑了出來,而且就是天魔教的當代圣女!

    他現在覺得腦袋很亂,這位當代圣女也姓司,他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所以一直試探她是不是司婆婆,還故意調戲過圣女幾次,看看她會不會害羞!

    直到上一次司蕓香試探他,他才確認司蕓香就是司婆婆,而現在……

    “這一代的圣女比上一代圣女可安全多了,上代圣女就是個妖孽。”

    一位白發蒼蒼的長老長吁道:“雖說都是司家的,但這代圣女就不禍禍咱們圣教。”

    司婆婆怒目而視。

    那位長老別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

    司蕓香上前,來到秦牧身邊,依舊有著幾分羞澀,款款施禮:“少教主,圣女司蕓香見過少教主。”

    秦牧連忙還禮,道:“師妹客氣。”

    “這代圣女落落大方啊。”

    一位老者感慨萬千道:“哪像上一代,作為妻子竟然殺了圣教主。”

    司婆婆大怒,喝道:“老娘還在這里,臭老頭你想怎樣?”

    那位老者連忙閉嘴,不敢與她爭執。

    “圣女司蕓香,并非是省油的燈。”

    秦牧目光閃動,看了看身邊這個看似柔弱嬌羞的女孩兒,心道:“她的心思很沉,擊敗佛子的應該是她,然后來向我炫耀,試探我的深淺。她早已知道我是少教主,卻還在我面前炫耀試探,為的是什么?”

    司婆婆笑道:“蕓香是我司家的,祖師親自教導了幾年。祖師尋到她之前便已經尋到了你,待遇到她之后,還感慨說倘若早些遇到她,便不會選擇你了。”

    秦牧向司蕓香看去,恰逢司蕓香也向他看來,兩人目光相遇,秦牧從她看似溫柔的眼眸中看到了不服氣。

    秦牧微微一笑。

    司蕓香應該是少年祖師按照教主規則栽培出來的,然后讓她和秦牧在同一年參加太學院的大考,應該也有比較兩人的意思。

    秦牧一直不知道,自己與這個女孩之間竟然還會有一場比試。

    怎奈,秦牧在大考上太驚艷,把凌云道人一路打到皇帝面前,司蕓香無論怎么做都會被他比下去,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出彩。

    而之后的祖師大考,考驗秦牧作為教主的能力如何,考過之后,少年祖師心有所屬,他的心目中人選并不是司蕓香。比起她,秦牧更適合做圣教主。

    但是,司蕓香應該并不心服,所以在戰勝了佛心佛子之后,向秦牧炫耀試探。

    少年祖師環視一周,道:“乾天王還未到?”

    “還沒有到。”

    少年祖師皺眉,乾天王一向是風急火燎的性子,無論遇到什么事一向都是第一個沖在前頭,他現在未到,說明他已經來不了了。

    什么事會比教主登基更大?

    乾天王沒有來參加教主登基大典的原因,只有一個可能。

    “少教主,你今后要善待乾天王的后人。”少年祖師悄聲道。

    秦牧心頭微震,正要詢問,少年祖師沉聲道:“三百六十堂,展旗,回圣臨山!”

    唰。

    一面面大旗展開,將整個城主府遮得干干凈凈,大旗一展一收,雍州城的城主府憑空消失,無影無蹤,原本是城主府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片白地。

    待到籠罩他們頭頂的大旗消失不見,秦牧四下看去,心頭大震,只見他們已經離開了喧鬧的雍州城,來到一個不像是人間的地方。

    這里頭頂圓穹,腳下四方,是一座山巒聳立在虛無縹緲之地,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青山蔥翠,但是抬頭不見太陽,低頭不見大地。這座山,好像不在人世間一般。

    “這里就是圣臨山?”

    秦牧四下張望,但見峰巒疊嶂,有宮殿藏在山林深處,應該是圣教建立的殿堂,不過少年祖師卻沒有帶著他們前往那座殿堂,而是來到一株松柏下。

    那松柏郁郁蔥蔥,已經存在于世不知多少年,松柏下是一間草廬,草廬很是干凈,并沒有隨著歲月流逝而露出腐朽的痕跡。

    松柏下還有一塊大石頭,少年祖師來到松柏下方,三百六十堂堂主,十二護教長老,八大督查使,三大鎮教天王,左右護法使,各自坐在下首。

    少年祖師示意秦牧上前,道:“這座山,原本在人間。當年我天圣教的開山祖師來到這里,見一樵夫砍柴,砍得便是這株松柏。樵夫揮斧砍松柏,章法有序,似乎蘊藏無窮妙理在其中,而松柏吃了一斧,便又長出一塊,恢復如初。開山祖師知道遇到了圣人,于是向那樵夫請教。那樵夫就在這株松柏樹下向他傳道,一講,便是數十年,開山祖師得到了無盡的感悟,但是猶不滿足,于是問樵夫,何以成圣人?”

    秦牧仔細聆聽,少年祖師頓了頓,繼續道:“樵夫說,若要成圣,須立德、立功、立言,三立三不朽。開山祖師又問,如何做到三不朽?樵夫說,明理、明知、明教,三明萬人師。于是開山祖師大徹大悟。”

    少年祖師抬頭,看著這株歷經滄桑歲月的松柏:“開山祖師知道,若要成為圣人,須得先做三明萬人師,于是他整理了圣人訓,將圣人訓整理成篇,編撰成錄,也就是外界所說的大育天魔經。”

    “開山祖師寫出了大育天魔經,做到了明理。”

    “而后他游歷世間,歷經幾百載,將圣人所傳的道理傳與其他人,圣人所傳的道理,被他傳給他人后,便變成了他的道理。彼口說與汝耳,汝口說與他聽,這便是知。開山祖師做到了明知。”

    “至于明教,開山祖師立下教派,感念砍柴樵夫指點迷津,于是叫做天圣教,立下教義。圣人之道,無異于百姓日用,凡有異者,皆是異端!率性所行,純任自然,便謂之道。此乃我教的教義本源。”

    下方,各堂堂主、護法、長老雖然都是天魔教的高層,但大部分人都是頭一次經歷教主登基,即便是護教長老、鎮教天王,對這段歷史也不是太了解。

    他們原本以為,教主登基需要舉辦什么驚天動地的儀式,卻不料少年祖師講起創教歷史。

    關于這位開山祖師的傳奇故事,他們也偶爾在教中的典籍中見到過一些記載,只是神龍一瞥,沒有少年祖師說得細致,動人。

    “明教,其中教的意思是傳授,教育。開山祖師立教,便是要將圣人的教導傳給天下人。他做到了三明萬人師,明理,明知,明教,做到了立德,立言,但是未能立功,沒能成圣。”①

    少年祖師道:“他晚年時,左思右想,不知功在何處。盡管開山祖師不曾成圣,但為圣人立言,自身開教,德行圓滿,三明兩立兩不朽,已經勝過碌碌之輩不知凡幾。秦牧,你愿意繼承開山祖師的德與言,理與知嗎?”

    秦牧躬身,雙手抱拳伸向前方:“弟子愿意。”

    少年祖師露出笑容,道:“那么,教,便是你的,你要將他擔下。”

    秦牧沉聲道:“弟子擔著。”

    少年祖師微微一笑,道:“你坐到石頭上來。”

    秦牧走上前去,坐在那塊松柏下的石頭上。

    少年祖師向下方看去,沉聲道:“這塊石頭,便是圣人石,圣人座,當年指點開山祖師的那位樵夫便是天上下來的圣人,與祖師沒有血緣關系,沒有利益關系,僅僅是祖師求道,他便為人師,傳授開山祖師技業。坐在這塊圣人石上的,是教主,但也是我教的圣師。”

    他的目光從一位位堂主,護教長老,督查使,天王和護法使身上掃過,沉聲道:“你們,持弟子禮,見過圣師罷。”

    三百六十堂堂主,十二護教長老,八大督查使,三大鎮教天王,左右護法使紛紛持弟子,圣女司蕓香遲疑一下,也只得持弟子禮。

    “弟子參見圣教主!”

    眾口同聲,響徹圣臨山。

    少年祖師看向司婆婆,沉聲道:“厲天行,新的教主已經登基,你還不現身?還不將我教功法相傳?你是要將我教的圣功帶到棺材里,徹底埋葬嗎?”

    司婆婆身軀微震,口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弟子……尊老師法旨。”

    她明明是女子,此刻說話卻像是一個老男人,聲音粗得很,而且帶有一種極為霸道的威嚴,只是在少年祖師面前不敢放肆。

    司婆婆來到秦牧面前,秦牧正要站起來,司婆婆的手掌已經貼在他的額頭上,司婆婆的眉心一縷縷金光穿梭,與此同時金光中各種聲音響起,鉆入秦牧的眉心之中,腦海之內。

    “厲教主……”下面有人低聲道。

    此刻,占據司婆婆身軀的,正是前代教主厲天行,他雖然被司婆婆暗算,但是也將自己種在司婆婆的道心之中,變成司婆婆的心魔,等待時機,取而代之,成為自己最愛的那個女子。

    秦牧腦海中各種聲音紊亂復雜,像是有神在九天外講法,有魔在耳邊竊竊私語,有佛在心中誦經,說不出的古怪。

    “圣人的聲音?”

    他心頭微震,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這聲音是砍柴的那個樵夫的聲音,厲教主傳給他的,是樵夫傳法開山祖師時講的經文!

    注①:三明三立,出自王陽明故居的門前楹聯,“立德立功立言真三不朽,明理明知明教乃萬人師”。這句話,是古人用來形容圣人的。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166章 樵夫傳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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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國師府。

    主簿師爺匆忙來報,道:“國師,雍州城發生異動,天魔教教中高層云集雍州城,匪首無數,突然間雍州城的城主府憑空消失,不見了蹤影,剩下一片白地。”

    延康國師正在觀看皇帝命人送來的各種奏章,頭也不抬道:“知道了。”

    主簿師爺遲疑,道:“國師,這是天魔教,魔道的第一大派,在眼下出現這檔子事,不得不防啊……”

    延康國師抬頭,道:“云陽,你知道天魔教的祖師是誰嗎?”

    云陽主簿搖頭。

    延康國師面色平靜道:“你若是知道他是誰,便不會這么慌張了,他本是我太學院的大祭酒。”

    云陽主簿心頭大震,失聲道:“就是他?國師,天魔教的祖師竟然在太學院做了這么多年的大祭酒,這是要謀反呢!他這么多年,教導出多少官員,多少將領?他的勢力,只怕延伸到朝堂之中,軍隊之中了!國師,此事不可不察,我軍中只怕都是他的人了!”

    延康國師啞然,搖頭道:“你想的太多了。天魔祖師教導士子,士子就是他天魔教的人了?倘若那樣的話,豈不是要把我也抓進去殺了?”

    他站起身來,徐徐踱步,目光銳利,道:“當年我云游四方,學習各派所長,見到天下各派各自為政,敝帚自珍,限制天下神通道法進步,因此我登門拜訪,期望能夠打破各大宗派壁壘。我遇到的第一人,便是天魔祖師。他是第一個拋開門派之見,全心全意教導我的人,也是給我指出一條明路的人。”

    他眼中露出敬仰之色,道:“之后,他親自舉薦我,讓我帶著他的信去見道門的道主,道主也是因為他的信,對我另眼相看,青睞有加,許我參閱道劍十四篇。也是他,讓我去大雷音寺,得見如來,得到如來傳經。他雖然從未吐露他的身份,但是瞞不過我,也沒有刻意瞞我。”

    云陽主簿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延康國師道:“我請他出山,幫我掌管太學院,因為什么?不是因為他的本事,不是因為他是天魔教的祖師,而是因為他有這種胸懷。我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胸懷的人,這么純粹的人,能夠掌管太學的,惟他而已!他現在離去了,應該是為了天魔教的下一代教主的事情操勞了。”

    “下一代魔教教主?”

    云陽主簿定了定神,道:“天魔教已經有四十多年沒有教主,而現在竟然選出了教主?國師,此事事關重大,是否要稟告皇帝?”

    延康國師道:“你去寫本奏折,將此事呈給皇帝,至于天魔祖師的來歷,你不必多說。”

    云陽主簿領命,又道:“太學院那邊傳來消息,皇帝下令,命顧離暖繼任大祭酒。”

    “知道了。”

    延康國師擺了擺手,道:“我的勢力太大,皇帝有所擔心也是應當的,否則我便要心中不安了。只是顧離暖的才學和才德,都配不上太學院大祭酒這個職務,他做太子少保還可以,做大祭酒,遠遠不夠格。但這件事,我卻不能多話。”

    云陽主簿思索,又道:“這次天魔教選出新教主,該如何應對?”

    延康國師淡然道:“順昌,逆亡。這件事無需你來考慮,我會親自去見這位新教主。”

    云陽主簿退出房去。

    道門,道山。

    丹陽子快步上山,來到道圣殿,一位白發白眉老者正在席地而坐,觀面前的一池碧水。

    丹陽子連忙道:“道主,天魔教老巢發生異動,天魔教的高手云集雍州,大旗一卷,連同城主府一起消失不見。”

    那白眉白發老者張開眼睛,徐徐道:“看來天魔教有新教主了。天魔教虛構歷史,假圣人之名,傳偽道于天下,禍亂眾生。其教內訌,圣女殘殺教主,有違綱常,教主娶弟子,違背人倫,其教眾修煉邪法,用人命來修煉的也不在少數,有教無類。他們四十年沒有教主,而今又選出一位教主,只怕非蒼生之福。”

    丹陽子道:“我道門該當如何?”

    “找到這位魔教主的身份,伺機除之。”

    “領法旨。”

    丹陽子又道:“延康國師以天魔教的教義為宗旨,延康國,就是一個莫大的天魔教,有教無類。我道門又當如何?”

    道主目光深邃,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一池碧水,不緊不慢道:“延康國師野心勃勃,但他的能力支撐不起他的野心。史上有比延康國更為宏大的帝國,有比延康國師更為出眾的天才,但終歸成了黃土,成了大墟。這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復雜,他碰壁碰得粉身碎骨時,會明白的。”

    丹陽子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啟稟如來,天魔教的教眾從雍州城中不翼而飛,連帶著城主府也消失不見。”

    大雷音寺,一位老僧到了寶殿中,求見如來,道:“那雍州的府尹,便是天魔教的玉林長老,是個可怕的人物。雍州,已經變成了天魔教的鐵桶江山。還有人在雍州見到了擊敗佛子的那個女子,猜測是天魔教的人。”

    如來張開眼睛,詫異道:“那女子不是太學院的士子嗎?為何是天魔教的人?”

    老僧道:“那女子名叫司蕓香,今年才考入太學,太學院根本沒有來得及教導她什么,她豈有能力擊敗佛子?此女來自司家,與前教主夫人司幼幽是本家。司家,在延康國也是一個大閥世家。”

    如來道:“那么天魔教的新教主,會不會便是出自司家?”

    “不知。此刻還不曾有消息傳來。”

    如來點了點頭,道:“太學院用天魔教的圣女來勝過我大雷音寺的圣子,此事不能善了。你且下去,繼續讓各個寺廟打探消息。”

    那老僧領旨,道:“還有一事,馬王神從大墟中出來了。”說罷,轉身下山。

    老如來怔了怔。

    圣臨山,秦牧耳畔傳來種種玄妙聲音,奇妙非常,突然,他眼前一花,發現自己成為一個過路客,正在山間行走,遠處傳來了砍柴聲。

    他循聲走上前去,只見一位樵夫正在松柏樹下砍柴,樵夫的斧頭帶著玄妙的痕跡,落在松柏樹上,一下,又一下,讓他看得入神,只覺似乎能夠從中領悟出。

    他站在旁邊怔怔的看著樵夫的斧,那斧子落在松柏樹上,將松柏樹砍出一道深深的痕跡,但是斧頭抬起時,松柏樹上的傷口又恢復平整,沒有留下一絲傷痕。

    樵夫伐樹,每一斧給他的印象都各不相同。

    “過路人,你在這邊看了這么久,看到了什么?”

    那樵夫收了斧頭,回頭看向他,道:“你家里的人早已經變成了黃土墳里埋著的枯骨,你的子女比你還要蒼老,你的孫子現在已經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過路人,你在這里看了百年了。”

    ……

    “求老師教我。”

    ……

    秦牧看到這位樵夫坐在松柏下的石頭上,向自己傳道授業。

    這一聽如癡如醉,萬千妙理紛沓而來,秦牧站在石頭邊,一聽便是幾十年,大育天魔經的大一統功法,就在這奇妙的講法之中傳授給了他。

    那樵夫伸出手來,在他頭頂摸一摸,秦牧張開眼睛,看到司婆婆向后退去。

    他還在圣臨山,還在現在,并沒有回到過去。

    這是天魔教前代教主的灌頂,將開山祖師當年的遭遇灌輸給下一代教主,代代相傳,薪火不滅。

    秦牧怔怔的坐在石頭上,圣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大育天魔經的大一統功法,沒有化成文字也沒有化成圖案,只能靠歷代圣教主灌頂相授。

    他的腦海中多出了許多繁復的訊息,還不成系統。

    這次灌頂,雖然沒有提升他的修為,但是給他帶來的東西太多,還需要他來整理參悟。

    他現在才知道,為何祖師說大一統功法只有教主才能傳給教主。

    這是因為,大育天魔經根本沒有成型的大一統功法!

    或者說,大一統功法還不曾定型。

    大育天魔經的大一統功法,就藏在樵夫的石上講法之中,不過這需要歷代教主自己從講法中參悟,能夠悟出多少,悟出來的是什么,要看每一位圣教主自己的悟性,自己的選擇方向,自己的才智,自己的造化。

    完全可以說,每一位天魔教的圣教主,參悟出的大一統功法都不相同,或許有些理念會相似,但每一位圣教主修煉的大一統功法,絕對與其他人的大一統功法不一樣!

    三百六十位教主,會有三百六十種練法,一萬位教主,會有一萬種練法。

    秦牧第一個念頭就是,坑。

    太坑了,傳說中的大一統功法,竟然不能直接拿來用,還需要自己去參悟。

    第二個念頭便是,這才是真正的傳道授業,這才是圣師。

    悟出來的,是自己的東西,學到的,是他人的東西。天圣教的傳功,有著其他教派包括太學院也無法媲美之處。

    少年祖師舒了口氣,看向司婆婆,司婆婆口中傳來厲教主的聲音:“老師,我已經不再是圣教主了,這是我破除心魔的機會,請老師不要攔我!”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167章 送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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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祖師目光閃動,搖頭道:“你將你自己化作心魔種在她的道心之中,你應當知道,倘若她煉化了你,你將會為她做嫁衣。”

    “無論她煉化了我,還是我占據了她,我們倆都將會成就一個。”

    厲教主的聲音傳來:“無論好壞,都是我的選擇。我在決定娶她的時候,便深深知道,她是我的心魔,不得不除掉的心魔。除掉了她,我才可以全心求道,再進一步。還請老師成全。”

    秦牧心頭一跳,看向少年祖師。

    他早已知道司婆婆體內藏著一個大心魔,這個心魔極為厲害,甚至連大雷音寺的禪杖隙棄羅也無法將之煉化。

    他現在才知道這個心魔便是前教主厲天行。

    司婆婆殺了厲天行,而厲天行卻化作心魔種在司婆婆的道心中,兩人爭奪一具身體。

    他的心中,自然是要幫司婆婆來煉化厲天行,不過少年祖師顯然是一碗水端平,不會這么想。

    無論是司婆婆煉化了厲天行也好,還是厲天行鳩占鵲巢,占據了司婆婆的身體也罷,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他沒有必要干預。

    過了片刻,司婆婆恢復如常,依舊笑吟吟的,似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秦牧看得出來,其實天魔教的諸位堂主、長老對司婆婆并不好,大概是因為司婆婆殺了厲天行,讓圣教四十年沒有教主領導,一盤散沙,錯過了許多機會,所以有些恨司婆婆。

    這次司婆婆前來參加圣教主登基的大典,主要還是因為秦牧。

    她怕教中眾人欺負自己,所以哪怕忍受別人白眼,也要前來為自己助陣。至于傳不傳大一統功法,她并沒有上心,她只是關心秦牧而已。

    少年祖師嘆了口氣,紅顏禍水,說的就是司婆婆這種女子,她太美了,即便她不作惡,別人也會因為她而作惡。

    這個世俗難以容下這樣的紅顏。

    厲天行是世俗的,少年祖師也是世俗的,其他人也免不了俗。

    她想要在這個世俗中生存下來,便只能做司婆婆,不能顯露出自己的真容,甚至連她真正的聲音也不可以。

    這場登基大典過后,少年祖師喚來秦牧,與他并肩而行,介紹這圣臨山的景致,這一處是忘情臺,那一處是鳳臨閣,另一處是天下樓,再一處是觀魚池。

    他說了很多,交代了許多天魔教的過往歷史,天魔教的有些歷史非常古老,倘若他不說出去,等到他死了,那就無人知曉了。

    “祖師,我們天圣教教主為何叫做登基?”

    秦牧問道:“登基不是皇帝才能用的嗎?”

    少年祖師看他一眼,搖頭道:“我天圣教最輝煌的時候,下轄六個國家,六個國家的皇帝都是我天圣教的臣民。圣教主與皇帝一樣用登基二字,還真是看得起皇帝了。時過境遷,而今國家才是最大的門派,一個門派很難讓所有人都成為門派的弟子,但是一個國家卻可以讓境內所有人都成為這個國家的子民。”

    秦牧若有所思。

    少年祖師引領著他向山上走去,道:“圣臨山是我教的總壇,如何進入總壇對你來說還是一件難事。這次進來是由三百六十堂的堂主催動傳送旗,但是身為圣教主,豈能沒有獨自進入總壇的手段?”

    秦牧跟上他,只見少年祖師引領他走入山中的一個大殿,這座大殿形態只能算是普通,絲毫沒有樓蘭黃金宮的奢華大氣,不過是青磚紅瓦搭建而成。

    到了殿內,布置也是普普通通,僅僅擺了一尊圣人像。

    少年祖師到了圣人像前上了幾炷香,秦牧也跟著他向圣人像拜一拜,少年祖師道:“圣教許多長老、天王都精通傳送之法,可以回到圣臨山。這傳送之法就刻在這座殿的墻壁上,你慢慢參悟。”

    秦牧向宮殿的墻壁看去,只見這上面刻的是一種煉寶方法,正是傳送旗的煉制方法,以及煉制傳送旗所用的神通陣法符文。

    少年祖師道:“我們圣教的每一座大殿,都有不同的功法刻在上面,并不禁止弟子去學,去修行。敝帚不必自珍,功法傳出去,學會才是本事。你要有氣量,有胸懷。”

    秦牧稱是。

    少年祖師又道:“大育天魔經中的東西,都可以傳出去,沒有必要藏私。他們能夠領悟出多少,是他們自己的造化。教中之事,小事有各位堂主打理,大事有長老打理,再大一些,便是教中的天王處置。還有督查使巡檢各堂,執法長老執法,傳功長老傳功,需要你親力親為的事情并不多。你只需要掌管圣教的大方向即可。”

    他看向秦牧,道:“你成為圣教主之后準備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秦牧思索片刻,道:“在各堂中開設小學,建立第三百六十一堂,學堂。延康國師改革變法,開設小學大學,讓這世間多出一種行當,所以我圣教必須要多出一堂。圣教有三百六十堂,我想建三百六十個小學,傳授教眾弟子修煉之道。”

    少年祖師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你可以召集左右護法使,將此事吩咐給他們,他們便會與各堂堂主商議,選拔人才,組建學堂。這便是你掌握大方向,放權給下屬去做。倘若事事親為,你沒有這么大的精力,還會耽誤你的修為進境。”

    秦牧嘆服。

    他突然有一個古怪的想法,天魔教,不像是一個教派,反而像是一個國家!

    如果說延康國是偽裝成國家的門派,那么天魔教則是偽裝成門派的國家!

    天魔教與國家太相似了。

    三百六十堂,各司其職,從事各行各業,各個堂口的弟子也是各自做著各自的營生,還有督查使巡視各堂,護教長老和鎮教天王則是抵御外敵的軍隊,左右護法使則是天魔教的傳承。

    天魔教教眾以百萬計算,完全可以與一個小國媲美了。

    當然,天魔教的教眾并不自稱天魔教,而是天圣教。

    “還有一件事。”

    少年祖師面色凝重,諄諄教誨道:“我知道你喜歡拆東西,我讓霸山祭酒看住你,結果還是沒看住,你又拆了一遍士子居。士子居可以拆,不過咱們圣臨山,你萬萬不能拆掉了。這圣臨山的一堂一殿,都是古跡,里面都刻有許多奇妙功法。”

    秦牧臉色微紅,訥訥道:“我也不經常拆。”

    “我明白。你來到太學院不到八天,也就是拆了兩三次,然后便去塞外拆去了。”

    少年祖師走出殿外,執法長老正在背著行囊在殿外等候,少年祖師向秦牧揮了揮手:“我要走了。教主,不必送了。此一別,既是永久,送得再遠,也需要分別。”

    秦牧搖頭,執意道:“雖是永別,但我送你是我的心意。”

    少年祖師點了點頭,邁步向山下走去。

    秦牧亦步亦趨,跟在他們的身邊。

    他與少年祖師相處的比較少,不像村里的其他老人是看著他長大的,雖然他與少年祖師只是短短時間的相處,但卻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與殘老村的老人們身上不同的特質。

    秦牧學到了很多。

    他在殘老村,一直都是個孩子,是村長、司婆婆眼中長不大的孩子。

    而祖師身邊,他學會成長。

    他現在長成了大人。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圣臨山從山頭到山腳沒有千里,終于他們還是走到了盡頭。

    少年祖師轉身,躬身道:“圣教主,留步。”

    秦牧停下,心頭突然有些無法抑制的傷感,躬身道:“恭送祖師!”

    少年祖師縱身一躍,從山腳跳下,執法長老也隨著他躍下,兩人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之中。

    秦牧遲遲不曾起身,過了良久,這才緩緩直起腰身,抬頭看天,他知道,自己只怕再也見不到這位年輕的老人了。

    等到執法長老歸來,帶來的恐怕只是這位少年祖師的骨灰。

    死去何所道?

    托體同山阿。

    或許少年祖師最后的愿望,便是像這座圣臨山一樣。

    天魔的那句教義,他算是做到了,貫行一生。

    突然,圣臨山上,一面面大旗卷動,三百六十堂堂主紛紛離去。秦牧喚來狐靈兒,回到那株松柏樹下,還有幾位護教長老留在那里,見到他過來,紛紛笑道:“圣教主。”

    秦牧還禮,圣臨山上已經沒有什么人留在這里,也就是這幾位老頭老太太,司婆婆也離開了,應該是去為少年祖師送行了。

    秦牧尋到左右護法使,說起開辦學堂一事,左右護法使是兩位中年男子,一個黑衣,一個白衣,對視一眼,左護法道:“圣教主打算讓學堂傳什么?”

    秦牧道:“大育天魔經中的所有功法神通,都可以傳。還有,除了學堂之外,還要在圣臨山上設下一個天錄樓,搜集各派所學所長,藏于樓中,方便弟子翻閱。最簡單的辦法,便是將太學院天錄樓中的典藏抄錄下來,送到我圣教的天錄樓中。”

    左右護法使記下。

    秦牧又道:“教中兄弟是否有在朝廷中為官的?請他們將朝廷的功法也記錄下來,送到天錄樓中。”

    “尊法旨。”

    左右護法使詢問一下細節,立刻起身,這兩人一黑一白,抬起黑白衣袍,往身上一掩,人和袍子都消失不見,應該是傳送出了圣臨山了。

    “我圣教的傳送法門,端的是厲害。”

    秦牧贊嘆不絕,帶著狐靈兒快步向那座大殿走去,學習殿中的傳送法門。不學會傳送法門,他根本無法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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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老頭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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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墟,殘老村。

    村長和往常一樣,與藥師一起癱坐在村口的躺椅中,慢吞吞的喝茶。突然,藥師側身道:“村長,你這樣癱著好久了吧?好像最近兩天你都是這樣癱著,黑暗侵襲時也沒有動彈,沒有回到房里睡覺吧?我今天早上起來,便見你癱在這里了。”

    村長懶洋洋,瞇著眼睛,道:“藥師,你的心亂了。自從牧兒走了之后,你的心便亂了。”

    藥師冷笑道:“我的心亂了?明明是你的心亂了才對!你看我每天還梳洗得干干凈凈,倒是你,蓬頭垢面,只差沒有死在躺椅上。”

    村長道:“明明是你昨天早上把我搬到村口,然后到了晚上,你忘記送我回屋,不是你的心亂了?你每天都做的事情,突然間你便忘記做了。”

    藥師氣極而笑:“我忘記送你回屋,你自己不會走回去?不會飛回去?你這通天徹地的修為要來何用?”

    村長沉默片刻,黯然道:“你也知道,我沒有腿,還沒有手……”

    藥師抓狂,這個死老頭子昨天晚上被晾在黑暗中,黑暗中的詛咒和魔怪都沒有弄死他,他居然還有臉說自己沒有腿。

    他正打算據理力爭,突然抬起頭,村長也立刻激靈起來,倍加精神,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道友,你一身輕松了。”

    一老一少正從涌江下游上來,來到了村外,向村子走來。

    村長看向藥師,連忙道:“你的梳子呢?別藏了,我知道你身上經常帶著梳子,就在懷里!快拿出來,我兩天沒有梳洗了,怎好見客?”

    藥師冷笑一聲,不為所動。

    村長賠笑道:“是我這兩天懶得動,我的錯。”

    藥師將梳子給他,村長元氣馭使梳子,梳了梳頭,好歹整齊了一些。

    少年祖師和執法長老走來,停步見禮,村長笑道:“殘缺之人,無法還禮,還請道友見諒。請坐。藥師,看茶。”

    少年祖師坐下,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執法長老,笑道:“我已經不再是圣教的祖師了,沒有那么多規矩,一起坐下吧。”

    執法長老也坐了下來,將身后的竹簍卸下,放在一邊。

    藥師取來茶具,新燒了一壺水,投入茶葉,悶了一小會兒,為兩人斟茶。

    “藥師是南方的喝法啊。”少年祖師笑道。

    藥師笑道:“我出身南方,喝慣了南方的茶。北方的茶慣看嫩芽起落沉浮,南方的茶湯底清亮照透人心,各有好處。”

    少年祖師笑道:“難怪你們倆經常坐在這里。村長,我來投奔幾日,你意下如何?”

    村長還未來得及說話,藥師拍手笑道:“好,太好了!這老爺子自從牧兒走后,險些能把我悶死過去,天天死癱在這里,不說話也不動彈。”

    村長瞪他一眼,向少年祖師道:“你現在清閑了,來住幾日靜靜腦子也是一件快事。”

    少年祖師道:“我對道兄欽佩有加,圣教主得到諸位栽培,真是絕絕卓越,非同凡響,因此想來請教。圣教主天生霸體,而且修煉霸體三丹功,一身本領著實不凡。我見識淺,不知這世間還有霸體,這幾日正好向道兄討教……”

    “霸體!”

    村長和藥師對視一眼,突然笑噴了,兩個老頭年紀也都不小了,笑得嘴巴老大,笑得眼淚鼻涕一起下,笑得喘不過氣來。

    “霸體……哈哈哈!”

    村長笑得打跌,從躺椅上滾了下去,藥師也笑得從躺椅上栽到下來,雙手捶地,爬不起來。

    少年祖師和執法長老被他二人笑得莫名其妙,執法長老心里發憷:“這兩人平日里有多無聊?明明沒有什么笑點,偏偏笑得連氣都快沒了。我和祖師留宿在這里,時間長了會不會也變成這幅瘋癲模樣?”

    村長消停了片刻,躺在地上呼呼喘氣,藥師指著少年祖師笑道:“我們把魔教祖師也糊弄了!哈哈哈哈!”

    村長又瘋狂大笑起來,藥師又在捶地。

    過了良久,村長飄了起來,落回躺椅上,元氣卷著梳子梳理亂糟糟的頭發。藥師走遠一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去洗了把臉,然后從懷中逃出另一個小梳子,整理一番,這才回來,正兒八經的坐下,歉然道:“兩位道兄,村里只剩下我們倆,天天悶得要死,雞婆龍都跑出去勾搭了一只公的,抱窩孵出一堆小雞婆龍。難得有人講個笑話給我們聽,所以難免有些失態。”

    少年祖師向他們身后看去,只見一只一人多高的雞婆龍帶著一群小雞婆龍正在村子里溜達,那只母雞拍了拍翅膀,掀起一陣狂風。

    “霸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祖師虛心請教,道:“還請兩位不吝賜教。我確實眼界淺了點……”

    “別說了。”

    村長忍住笑:“我告訴你們便是。”

    過了片刻,得知真相的少年祖師和執法長老錯愕,有如被天雷轟了一百遍又被蠻牛群踐踏了一百遍,半晌回不過神來。

    最強大的霸體,竟然會是普通人的身體,最強大的霸體三丹功,竟然會是普通到普通人都拿來強身健體的導引功!

    但是偏偏秦牧還修煉了這種功法,還以為自己是霸體。

    這還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深信不疑的秦牧,用凡體和導引功,把其他人才大才天才打得屁滾尿流,活脫脫一個真正的霸體!

    村長和藥師得意洋洋,對視一眼,村長悄聲道:“你看他們的表情,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少年祖師吐出一口濁氣,面色古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但是霸體三丹功確實有問題,非常不凡。”

    “霸體三丹功雖然是隨處可見的導引功,但的確有問題。只是,能夠將這門功法修煉到牧兒這種層次的,少之又少,完全可以說只有牧兒一個。”

    村長正色道:“最低我沒有見過。我懷疑,這門功法是大墟變成大墟之前的功法,應該還不壞,不知怎么流傳下來,便成了最普通的導引功,但是我不敢確定。誰也想不到,這門功法竟然有被人煉成的一天。”

    少年祖師目光閃動:“或許可以說,在大墟變成大墟之前,普通人也是可以修煉的,這霸體三丹功便是那時的普通人修煉之法。但是因為一場大變故,導致了普通人不能修煉,四大靈體也是在那之后出現,成為了現在的主流。”

    藥師心頭微動,道:“普通人無法修煉,牧兒是如何能夠修煉的?僅僅只憑他比其他人用功百倍說不過去,世上一定還有比他更用功之人。僅憑他消耗的資源是其他普通人的百倍也說不過去,可能會有人舍得花費如此龐大的資源激發凡體。那么,他一定有與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村長心頭一跳,道:“或許他是大墟變成大墟之前的普通人。”

    三人對視一眼,各自認同這個想法。少年祖師道:“那么,他這個災變前的普通人,是從哪里來的?”

    村長和藥師異口同聲道:“無憂鄉!”兩人說罷,目光對視,心頭都有些震動。

    只有護法長老腦筋沒有他們轉得快,云里霧里,沒能插上嘴。

    “我覺得我的思維跟不上他們……”護法長老有一種天然被排擠的感覺。

    “無憂鄉?”

    少年祖師心中微動,道:“敢問這無憂鄉在何處?”

    村長微微一笑:“不知道。不過道友若是有興趣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出村去找一找。”

    “出村嗎?”

    少年祖師轉頭,看向浩瀚無垠的大墟,心頭突然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來對了。

    他心中暗道。

    好久沒有這種激動興奮的感覺了,殘老村的老壞蛋們又讓他有了少年時期的冒險和沖動。

    兩個一只腳踏入棺材里的老頭,再加上一個老人,一個半老不老的藥師,一起去神秘莫測的大墟深處歷險,而且是在黑暗之中歷險,想一想還真令人興奮呢。

    圣臨山,秦牧吩咐道:“靈兒,這座山雖是我天圣教的圣地,但我也是頭一次來到這里,不知道此地還有哪些兇險,你不要四處亂跑,等我修成這面墻上的傳送法門,便帶你出去。”

    狐靈兒應了一聲,轉身跑出這座宮殿。

    秦牧在墻壁前坐了下來,細細打量墻上的傳送法門。

    這面墻壁上的傳送法門是一種煉制寶物的辦法,其中的各種符文、陣法、神通,都不可以單獨使用,必須要煉制成寶,才能催發傳送的效果。

    天魔教許多高層煉制了傳送旗,傳送衣,就是這個道理。

    傳送旗一卷,大旗遮住的地方,統統可以傳走,可以帶走多人。而傳送衣遮住身體,可以將自己帶走。

    秦牧仔細參悟傳送法門的奧妙,過了一天時間,總算將墻壁上的傳送法門參悟透徹,心中卻開始盤算起來。

    天魔教的傳送法門是靠符文來激發陣法,陣法來催動神通,因為太復雜,很難直接將神通施展出來,導致必須要煉制成寶物,才可以進行傳送。

    倘若可以直接施展神通,也可以有傳送的效果,肯定比傳送旗傳送衣之類的寶物更加靈活。

    而且,秦牧參悟這么久,發現這傳送法門,其實需要高明的計算技巧,在算法上的修為更高,才能更快掌握傳送神通。

    “我需要更為高明的術數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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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圣教主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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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送神通,其實是一個由術數建立起來的神通,傳送的方向不同,地點不同,距離不同,空間不同,便需要計算符文的各種排列順序與規則。

    每確立一個傳送點,都需要大量的運算。

    運算二字,何謂運?

    運便是符文陣法的序列,演變,變化,規律,有了符文陣法序列演變,變化規律,才有了算。而算盤是最為基礎的運算,頂珠下珠的移動代表著最為簡單的陣法序列。

    將傳送神通煉制成寶,便是靠烙印在寶物中的符文變化和陣法變化來推動計算,要比算盤的頂珠下珠運算復雜了萬千倍,可以看做是一種大型立體的異構算盤。

    倘若自己要獨立施展這門神通,便必須能夠做到隨時隨地的調整算法,從各種紊亂復雜的符文中找尋出傳送的奧妙。

    僅憑十冊算經,根本推導不出如此復雜的運算公式。

    因此秦牧覺得自己需要更為高明的術數典籍,才有可能徹底學會傳送神通。

    “高深的算經,太學院的陣元殿應該有傳授,陣元殿傳授陣法,必須要用到術數的運算。可能,道門也有這樣的算經,而且更加高明……”

    秦牧突然想起道門道子林軒,林軒道子在施展出一點穿聯浩動,兩儀內反復陰陽時,運用到了極為復雜的術數運算技巧。

    兩儀內反復陰陽,需要用到的術數運算極多,沒有強大的運算能力,很難在短短時間內便運算出招式的變化,算到秦牧的弱點的準確位置。

    “沒有高深算經,我不可能現在便學會傳送神通,我現在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還是先煉一件傳送之寶吧。”

    秦牧定下心來,專心煉寶,無論煉制傳送旗還是傳送衣,都需要布料,他身邊也就只剩下一套錦衣,所以只能從錦衣上下手。

    而用自己的六翅金蠶錦衣煉制傳送衣,還需要抽線,從衣裳中抽取幾十道金蠶絲,利用金蠶絲在衣裳中編織陣紋,用元氣烙印符文。

    他自幼跟隨司婆婆學習裁衣,甚至對刺繡也有所涉獵,這對他來說并不困難。

    “你們說,圣教主能夠靠自己的力量離開圣臨山嗎?”

    三大鎮教天王還沒有離開圣臨山,便是免得秦牧被困在此地,三位老者看向浮光殿,陸天王捏著下巴上的一縷山羊胡須,道:“煉制傳送之寶,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我圣教的傳送法門,可以說是最讓人頭疼的神通了。”

    玉天王點頭,深以為然:“傳送法門對術數的要求太高,術數不精,難以學會。圣教主年紀還小,應該對術數沒有多少造詣。”

    “先讓他參悟幾日,不知難,不知進。知難而進,才是求道求學之心。”

    師天王最是穩重,道:“圣教主經歷的挫折太少,一路順風順水便登上了圣教主的位子,不經歷磨礪,難以成長。這也是祖師的意思。”

    其他兩位鎮教天王連連點頭,道:“我們要不要人為給他制造點挫折磨礪?”

    “不用。這次他參悟傳送之法,便足夠讓他知道什么叫挫折了。祖師的意思是,等到他無法離開這里,我們再給他一面傳送旗。”

    師天王微微一笑,道:“祖師一舉一動都大有深意。傳送神通是何等難學,你們也不是不知道。祖師留下他在這里學習傳送神通,為的是什么?”

    陸天王與玉天王眼睛一亮,齊齊拍手稱妙。

    傳送神通雖說就在浮光殿中,并不禁止教中的弟子參閱學習,但是能夠學會傳送神通的,寥寥無幾。別看圣教中每一位堂主手中都有一面傳送旗,但這些傳送旗并非是那些堂主自己煉制,而是四大鎮教天王煉制的靈兵。

    能夠學會傳送法門,并且煉制成寶的,整個天魔教也沒有幾人。即便是前代圣女司幼幽,也不曾學會,她在術數上的造詣并不高。

    祖師的心思便是,讓秦牧去浮光殿學傳送神通,等到秦牧發現傳送神通需要極高的術數造詣,只怕便已經過去了十幾天。

    然后再過十幾天,秦牧發現煉不成這門神通,只能煉傳送之寶。再過十幾天,秦牧便會發現寶物他也煉不出來。

    這樣一來,便可以磨一磨這位年輕的圣教主的頑劣性子,讓他知道天高地厚,不會那么為非作歹,不知天高地厚了。

    到那時,秦牧便會靜下心來,先領悟天圣教的大一統功法。然后,三位天王以長者的面目出現,給這位年輕的教主一面傳送旗,圣教主順利離開圣臨山,皆大歡喜。

    這便是祖師留秦牧在圣臨山上參悟傳送神通的深意。

    玉天王面色凝重道:“乾天王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們是否得到了消息?”

    師天王和陸天王搖頭,師天王道:“乾師兄只怕是已經遭遇不幸了。他最是熱心,此次偏偏未到,估計是敵人向他下手,想要探明我教總壇所在,探明教主是誰。以他的性子,是斷然不會說的……”

    陸天王心頭一跳:“乾師兄的修為那么高……”

    “修為再高,還是有比他高的人。”

    師天王沉聲道:“朝廷的一品大員,都是教主級的存在,道門,大雷音寺,也不乏有這樣的頂尖高手。其他宗派,世家,也有隱藏的高手,盯上我們天圣教的,很多,都以為我天圣教這四十年沒落,誰不想趁著我教虛弱啃一塊肉?關鍵是,敵人是誰?”

    眾人沉默下來。

    過了片刻,玉天王道:“這次教主命左右護法使建立第三百六十一堂,學堂,是件大事,這位教主的能力,要比厲教主勝出一籌。這等眼光和魄力,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比活了幾百歲的老人還要老道……”

    “多半是祖師指點他。”

    “有可能……咦,圣教主出來了!”

    三位天王遙望浮光殿,只見秦牧走出浮光殿,穿在外面的錦袍敞開,突然這位少年圣教主掀起錦袍往自己身上一掩,唰的一聲消失不見!

    三位天王呆了呆,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不遠處的鳳臨閣塌了半邊!

    “不好!”

    三位天王心頭一跳,連忙向鳳臨閣看去,只見倒塌半邊的鳳臨閣破磚碎瓦下,一個少年站起身來,東張西望了一番,覺得沒有人看到自己,連忙又抬起衣裳往身上掩了一下,再度消失不見。

    “鳳臨閣是第六代教主接待鳳凰之地,鳳凰降臨我天圣教圣臨山,這是何等的光輝……”

    玉天王小腿肚子打顫,喃喃道:“現在塌了一半,如何向列祖列宗向教中弟子交代?”

    師天王也變了臉色,沉吟道:“鳳臨閣中只有一篇第六代教主所寫的鳳棲梧記,只是一篇傳記,不是功法。我早將鳳棲梧記背得滾瓜爛熟。我們去將鳳臨閣修繕妥當,再找書堂堂主模仿第六代教主的筆跡,補全鳳棲梧記。保管其他人看不出來!”

    “圣教主好像已經煉成了一件傳送衣,只是操控起來還有些不太熟練。”

    陸天王吃驚道:“他竟然能煉成傳送之寶,這怎么可能?”

    正在此時,又是轟隆一聲巨響,三位天王連忙循聲看去,臉色鐵青。

    三王殿的殿頂塌了,他們的少年圣教主還是沒能操控好傳送衣,將自己傳到三王殿上空,沒有落在地上,結果把三王殿砸出一個大窟窿。

    三王殿是紀念三位圣教主所建的大殿,這三位圣教主活在同一時代,那時宗派間的爭斗還非常慘烈,道門為正道領袖,集結天下正道,攻打天魔教。當時老教主戰敗,臨死前將教門交給了當時四大鎮教天王之一的青天王,青天王將大育天魔經傳給當時的圣女,而后率眾應戰,戰死在碧波潭。

    圣女繼任教主之職,再度出戰,殺得道門也堅持不住,不得不退,圣女回到圣臨山,傳功之后傷勢爆發,坐化身故。

    所以后來的圣教主感念三位教主,建立了三王殿紀念。

    剛才秦牧傳送失利,撞壞了鳳臨閣倒還罷了,但是這次砸壞了三王殿,那就有些過分了!

    突然,又是唰的一聲,秦牧再次掩衣而去,三位天王都嚇了一跳,連忙追趕過去,叫道:“圣教主,小祖宗!不能再拆了!”

    三位天王修為渾厚,而且也修煉了傳送之法,師天王的傳送之寶是面旗子,旗面鋪開一卷,身形消失,陸天王煉制的則是一面鏡子,鏡面當空一照,連人帶鏡一起消失。

    玉天王煉制的是一面玉佩,佩戴在腰間,輕輕一拍玉佩,玉佩光芒爆發,將他帶走。

    他們三人在傳送之法上浸淫了不知多久,雖然無法煉成傳送神通,但是操縱傳送之寶卻要比秦牧這個新手來得方便和靈敏。

    三位天王技巧精深,看出秦牧要傳送之地,立刻前往那里截擊,不料起步慢了一瞬,撲了個空,一起跌入了觀魚池中。

    池中幾條魚龍兇惡,剛才秦牧跌入觀魚池,這幾條魚龍便饞得張開大口撲來,不料卻撲了個空,然后三位天王便傳了進來,正好拿來開胃。

    三位天王身形再次消失,讓那幾條大魚又咬了個空,鋼牙利齒碰撞,火光四濺。

    幾只大魚晃了晃腦袋,悻悻的游走。

    三位天王的身形在半空中出現,伸手向身在半空正在掀起錦衣的秦牧抓去,三只手卻緊緊握在一起,秦牧已經在他們之前一步離開,他們抓到的只是殘影。

    “祖師臨走前吩咐過,這位少教主有著奇特的癖好,喜歡拆東西,若是抓不到他……”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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