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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麻翻太學院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太醫殿有人中毒了!”

  殿外經過的幾個士子立刻發現了太醫殿中的異狀,一人連忙向外沖去,高聲叫道:“我去叫國子監,你們趕緊進去救人!”

  其他兩個士子連忙沖入殿中,只嗅到一股香氣,便直挺挺倒下。

  沒過多久,青陽殿的法慶禪師帶著幾個僧人沖來,呼嘯闖入殿中,喝道:“趕快救——”

  噗通,噗通。

  那幾個僧人紛紛倒地不起,法慶禪師畢竟修為強大,轉身便向殿外走去,剛剛來到殿門處,終于也支撐不住,仆倒在殿門外。

  “法慶禪師也被毒到了!”

  外面的幾位士子忙慌上前來救法慶禪師,突然嗅到一股香氣,也相繼倒地。四周的士子見狀,一邊叫人一邊向這里奔來,還未來到跟前便噗通噗通的毫無預兆的仆倒在地。

  而士子居、神通居和皇子苑的士子們也得到消息,慌忙趕來,其他各殿的國子監也紛紛出動,打算救人。山門前,還有一些士子聽到這個變故,來不及與佛子對抗,連忙上山,營救同門。

  霸山祭酒也得到消息,急忙飛奔來到太醫殿前,只見太醫殿的前方已經躺到了幾百位士子和國子監。

  ——那失迷香的香味已經從太醫殿中蔓延,擴散到殿外。

  凌云道人等國子監站在不遠處,臉色大變,突然陣元殿的朔風道人上前,雙袖兜風,沉聲道:“這毒極為厲害,還是吹散這毒氣才好救人!”

  呼——

  他雙袖噴出兩股狂風,向太醫殿中吹去。霸山祭酒臉色大變,厲聲道:“不要吹!”

  陣元殿的朔風道人還未回過神來,那殿中濃郁的香氣被吹出了大殿,彌漫開來。霸山祭酒喝道:“屏住呼吸!”

  不過已經晚了,失迷香的香味四下散開,一個個士子噗通噗通倒地,身軀僵硬,而國子監修為深厚,只覺四肢發麻,腿腳發軟,元氣也變得懶洋洋的,動彈不得。

  霸山祭酒見機得早,而且修為極高,只吸入一絲香氣,當即以渾厚的真元將香氣逼出體外,四下看去,只見諸多士子成片成片倒下。

  “糟糕,這是要滅門了嗎?”

  他心中一片悲涼,這股香氣只怕很快便要彌漫整個太學院,能夠不被麻翻的,恐怕只有寥寥一二十人而已。這些人有著天人境界以上的修為,能夠將那股異香逼出體外。

  太學院乃是當今世上的第一圣地,而今竟然要被這股異香統統放倒,不是滅門也相差無幾了。

  “太醫殿的幾個老混球,到底煉的是什么毒?”

  他并不知道,失迷香并非是毒,只是一種麻藥而已,過一兩個時辰,麻藥的藥力便會褪去,傷不到人分毫。

  就在此時,太學殿前突然一個葫蘆冉冉升空,葫蘆嘴向下,傳來一股可怕的吸力,從山頂向下吸去,將漸漸蔓延的香氣連同空氣一起吸入葫蘆之中。

  山上山下,掀起一股狂風,沒過多久異香消失,霸山祭酒舒了口氣:“幸好有大祭酒在,沒有席卷全山。不過這些人只怕是……”

  他虎目含淚,看著太醫殿前無數“尸體”,突然,耳邊一個聲音傳來,笑道:“霸山,他們又沒有死,你哭什么?”

  霸山祭酒微微一怔,連忙上前試了試一具“尸體”的鼻息,果然中氣十足。

  少年祖師來到他身邊,四下看去,皺了皺眉頭道:“好像是毒王的手筆,是了,我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了。這個小壞蛋,無法無天了!”

  霸山祭酒遲疑道:“大祭酒,聽聞是幾位太醫煉藥,出了岔子……”

  少年祖師冷笑道:“太醫殿的幾位太醫,還煉不出如此強的麻藥,一定是那個小鬼頭在殿中煉藥,結果煉岔了連自己都被麻翻,還麻翻了全院的士子……”

  他剛剛說到這里,突然眼睛直了,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

  霸山祭酒不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睛也直了。

  只見一個少年士子繞過太學殿從后山走來,雙手托著一頭雄壯無比的大青牛,那頭大青牛也被麻翻,四個蹄子被捆在一起,四腳朝天,被那少年托著走過來。

  而牛蹄子上還坐著一只純白沒有一絲雜色的小狐貍。

  那少年士子見到滿地的“尸體”,微微一怔,又看到霸山祭酒和少年祖師,不由臉色大變,連忙將青牛扔了,抓起狐貍撒腿就跑。

  “我的小牛牛!”

  霸山祭酒狂奔過去,將那頭被麻翻的青牛接住,一臉肉疼,怒道:“臭小子,你放倒我的坐騎,我與你誓不甘休!”

  秦牧還未跑出多遠,突然領子一緊,被少年祖師拎起,然后眼前景色飛速變幻,下一刻便出現在太醫殿前,站在滿地“尸體”中間。

  秦牧老老實實,低頭看著身邊的白狐,白狐也老老實實,低頭看著自己毛茸茸的前腳。

  少年祖師氣極而笑,指著滿地“尸體”,半晌說不出話來。

  “墻角站著!”少年祖師憋了半天,喝道。

  秦牧和狐靈兒走到太醫殿墻角,低頭站著。

  少年祖師黑著臉,背著雙手在一人一狐面前走來走去,突然喝道:“誰下的毒?”

  秦牧連忙道:“那頭牛是我麻翻的,至于這些士子和祭酒,我便不知道了。”

  少年祖師沉著臉道:“如何解?”

  秦牧老老實實道:“不消解,只需等待一時片刻,他們便會復原。”

  少年祖師冷哼一聲,豎起指頭數落道:“你才來太學院幾天,便折騰個天翻地覆!士子居的士子,快被你打一遍了,士子居的房子,也快被你拆干凈了!在墻上種腦袋,在地里種人,你當我不知道嗎?當著皇帝的面打翻凌云國子監,現在又放毒麻翻了霸山祭酒的坐騎!麻翻了太醫殿不說,我這太學院幾乎所有人都被你麻翻了!你下一步準備干什么?放倒京城里所有人嗎?”

  秦牧想了想,撓頭道:“那得多大的丹爐才能煉出來這么多的失迷香……我的意思是,麻煩這些士子和祭酒的失迷香,絕對不是我煉的!”

  少年祖師氣結:“那么你倒說說,你麻翻霸山祭酒的坐騎作甚?”

  霸山祭酒走了過來,好奇道:“是啊,你麻翻我的牛作甚?”

  秦牧眨眨眼睛,道:“我和它鬧著玩哩。我打算……偷菜園子里的菜,這幾日吃得太油膩,所以想換個口味。”

  霸山祭酒狐疑,道:“你放倒了我的牛,為何不去偷菜,反倒將它扛著飛奔?你是看中了我菜園子里的菜,還是我的牛就是你的菜?”

  “這個……”

  秦牧低頭看著陪自己站墻角的小狐貍,小狐貍也找不出理由。

  霸山氣結:“你說不出來了?你說該如何罰你?大祭酒,他剛剛上山便敢吃我的牛,還放毒,差點把太學院所有士子都給害了,此子留不得……”

  少年祖師咳嗽一聲,低聲道:“霸山,他是毒王的弟子……”

  霸山祭酒嚇了一跳:“毒王?哪個毒王?”

  少年祖師悄聲道:“還能是哪個毒王?當然是玉面毒王。治好太后的病的那個花巷神醫,就是他。他治病救人厲害,下毒也不會比國師府的輔元清差了。”

  霸山祭酒毛骨悚然,連忙離秦牧遠一些,呵呵道:“我的牛既然沒事,那么此事我便不追究了。大祭酒,你來處理便是。”

  少年祖師頭大,秦牧哪一點都好,就是會折騰。

  村長等人將秦牧栽培得很出色,祖師也很滿意,但是折騰太學院倒也罷了,萬一到了天魔教,折騰天魔教那就極為可怕了。

  突然,少年祖師露出笑容,慈眉善目道:“我還有兩個月就會辭官,不能再出簍子了。你這兩個月,安分一些可好?”

  秦牧點頭,爭辯道:“麻翻太學院的失迷香,真不是我煉的!”

  少年祖師笑瞇瞇道:“是誰將失迷香的藥方傳出去的?”

  秦牧低頭。

  少年祖師喚來霸山祭酒,道:“霸山,你來。”

  霸山祭酒上前,少年祖師笑道:“這兩個月,你盯緊他。等到兩個月后我退了,你便可以輕松了。”

  “大祭酒的意思是……”霸山祭酒湊到跟前,提起手掌做出一個向下切的動作,露出詢問之色。

  少年祖師似笑非笑,道:“想多了。他是神醫,連太后的病都治好了,而且一劑麻藥,麻翻全山。你若是殺了他,我殺了你。”

  霸山祭酒恍然大悟,道:“我看著他也不無不可,只是我性子野,不習慣呆在山上……”

  少年祖師笑道:“你去哪里便帶著他去哪里。”

  霸山祭酒稱是。

  少年祖師吐出一口濁氣,道:“別愣著,把這些被放倒的士子和祭酒抬出來,讓他們透一透氣。”

  秦牧與霸山祭酒連忙走入太醫殿,將殿中眾人抬出。

  太學院的士子被放倒了大半,國子監也被放倒不少,待到失迷香的藥性過后,所有人都先后醒來,只是頭腦還有些暈暈沉沉,一時片刻間無法徹底恢復。

  太醫殿的幾位老太醫向眾人賠禮道歉,很是羞愧,對秦牧的欽佩卻又多了幾分。

  他們這才知道秦牧收藥時為何會讓他們避開,這失迷香的藥力太強,秦牧擔心泄露,所以才讓他們走遠一些。

  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他們沒有看到秦牧收藥的手法,以至于惹出了這場大亂子。

  也幸好只是麻藥,倘若是聞著就死的劇毒,只怕延康國未來的精英會一股腦死掉大半。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驚叫道:“佛心佛子與鏡明大和尚走了!”

第143章 霸山祭酒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太學院上下一片嘩然,一位國子監喃喃道:“難道是擊敗道子的那個士子又出手了?”

  秦牧也是心頭微震,鏡明老和尚帶著佛心前來,與道門的丹陽子的目的一樣,堵門三日,削太學院威風,誅延康國的人心向背之心。

  而現在三天未到,鏡明便帶著佛心佛子離開,這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佛心佛子被擊敗了!

  “剛才我明明在在后山麻翻青牛,不可能跑到山門的地方打敗佛心佛子啊……”

  秦牧茫然,擊敗佛心佛子的不是自己,那么會是誰?

  他想起自己在草廬那邊遇到祖師,祖師說的話。當時祖師話中有話,意思是指太學院中除了他,還有其他人有能力擊敗佛心。

  倘若秦牧不出手的話,祖師便會讓那人出手。

  而這個擊敗佛心佛子的士子,竟然與秦牧一樣低調得很,秦牧擊敗林軒道子之后也沒有向外人提起這回事,此人竟然是趁著太學院的士子和祭酒被失迷香麻翻這個空檔,獨自下山,擊敗佛心。

  那時候,山門前除了佛心和鏡明老和尚之外,便只有那頭龍麒麟了。

  龍麒麟雖然會開口說話,但卻是個鋸嘴的葫蘆,半點倒不出幾個籽兒,休想從他那里套話。除非能把霸山祭酒的坐騎,那頭青牛弄過來給他吃,才有可能讓他說出那人是誰。

  不過現在想把那頭青牛麻翻,那就困難了。

  “太學院中有一個能夠與我并駕齊驅的高手,這是好事。”

  秦牧微微一笑,不再去打聽出手的人是誰,帶著狐靈兒返回士子居。士子居中很多人都已經知道這次幾位太醫是從他這里得來的丹方,結果放倒了太學院幾乎所有士子,見到他都有些畏懼。

  突然,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輕聲道:“秦師兄,是你擊敗了那位佛心佛子的嗎?”

  秦牧循聲看去,只見說話的那人是正是那個與自己一起成為太學士子的文靜女孩,司蕓香,這女孩總愛害羞,秦牧還逗過她幾次,把這女孩羞得臉蛋通紅,手足無措。

  秦牧搖頭道:“當然不是我。那人擊敗佛心佛子的時候,我被大祭酒抓去訓話呢。香妹子,你有沒有看到擊敗佛子的那人?”

  司蕓香搖頭:“我剛才被一股香味麻翻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現在還有些頭暈。我見師兄神采奕奕,沒有中毒,還以為是師兄趕走了佛心佛子呢。”

  秦牧目光閃動,笑道:“真不是我。我也很想知道打敗佛子的是誰。”

  司蕓香看到有人向這邊看來,連忙返回院子,掩上房門。

  秦牧借機向她的院子里看了看,還未來得及看清里面有什么,這女孩的房門便已經關閉,秦牧只得返回自己的住所。

  “這個司蕓香,大有問題。”

  他定了定神,低聲道:“她根本沒有中失迷香,中過失迷香的人不是她這幅樣子。失迷香是一種麻藥,中了這種麻藥就算醒來之后兩三個時辰都會有所不適。她剛才可沒有任何不適。”

  狐靈兒道:“公子,太醫殿前被麻翻的那些士子中,并沒有司蕓香。”

  秦牧心中微動。

  少年祖師訓話之后,要他留下來幫忙照看這些士子和國子監,秦牧和小狐貍都在那里幫忙,小狐貍四處溜達,打算搜刮“戰利品”,被他制止。

  當時,狐靈兒見過所有被麻翻的人的面孔,她說沒有司蕓香,那就沒有。

  “她的確在撒謊。”

  秦牧眨眨眼睛,道:“她沒有理由刻意的從自己的住所中跑出來,對我撒謊。那么這么說來,她其實是想炫耀。她跟我說的話是擊敗佛子這件事,那么她想炫耀的也是這件事了。擊敗佛子的,就是她。”

  秦牧突然想到,少年祖師為何如此篤定太學院中有人能夠擊敗佛子?

  難道他早已知道司蕓香有這個能力?

  少年祖師為何這么了解司蕓香這個剛剛成為太學士子沒有多久的女孩?

  要知道,就算是秦牧這位少教主,少年祖師也需要考驗數次,才可以肯定他的實力和能力。

  這說明,少年祖師對司蕓香極為了解,還勝過了解秦牧。

  而這個女孩又姓司,再加上喜歡炫耀的這個小毛病……

  “婆婆真會玩!”

  秦牧悻悻道:“我先不拆穿她,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正要掩上房門,突然霸山祭酒的聲音傳來,道:“牛牛,把我的行囊搬過來。”

  “是,老爺。”

  霸山祭酒推門走了進來,背后跟著一頭壯碩的青牛,背著一個大行囊。這頭青牛還未完全化形,像人一樣行走,但還有牛形,正是被秦牧麻翻的那只青牛。

  “我住哪個屋?”霸山祭酒向秦牧問道。

  秦牧愕然,霸山祭酒卻是自來熟,笑道:“那就西屋罷。喝,好多錢!秦士子,你好生有錢!牛牛,咱有錢了。快抓一把去山下打酒去!”

  “有酒喝嗎?”

  狐靈兒歡呼,一跳三蹦的跑了過來,跳到牛頭上蹲著,笑道:“我陪你一起去!”

  青牛帶著她向外走,道:“你也喝酒?會行酒令嗎?”

  霸山祭酒把自己的行囊放下,整理房屋,鋪好床鋪,瞥見秦牧還在外面,笑道:“大祭酒讓我形影不離,我自然要和你住在一起,免得你又四處闖禍。門口的字是你寫的?”

  秦牧點頭。

  霸山祭酒用力拍了下巴掌,贊道:“寫得好看!你的字寫得很有味道,比畫圣閣的那些家伙寫得好。我都不明白咱們太學院畫圣閣是做什么用的,竟然也有臉領朝廷俸祿!對了,你打呼嚕嗎?”

  秦牧搖頭。

  “我打呼嚕。”

  霸山祭酒道:“咱們太學院里有很多國子監也打呼嚕,尤其是儀秋師太那個老尼姑,呼嚕聲震天。嘖嘖,十里外都能震死牛。幸好這老尼姑不經常睡覺,只顧著打坐,倘若她睡覺,你們這些士子都不要睡了……”

  秦牧有些焦躁,這位霸山祭酒的話好像有些多,比衛墉還能說。

  霸山祭酒說了半個時辰,秦牧基本上將太學院劍、拳、法、三陽、太醫、畫圣等殿閣的各位國子監的生性作風和家底都摸了一遍,即便是天錄樓的那一位位秘書監的老底也被霸山祭酒捅了出來,什么私生子,老尼姑幽會情人之類的事情,有的沒的,這位祭酒都往外面說。

  青牛和狐靈兒醉醺醺的從城中回來,一牛一狐喝得有些高,正在稱兄道妹,親切得像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一般,這頭青牛渾然不記得當時秦牧帶著這只狐貍一起給他下的藥。

  霸山祭酒連忙接來酒壺,灌了幾口酒,腦子有些昏沉,道:“我前幾日從外面回來,好像看到我師父了。你沒想到吧,我雖是祭酒,但并非是從太學院里出來的,我是戰技流派的,有師父的,被國師請來傳授士子戰技的。我本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還活著。”

  霸山祭酒飲了口酒,怔怔道:“他老人家的腿不見了,卻跑得飛快,我全力追趕也沒能追上,然后我遇到個瞎子,把我揍了一頓,問我為何跟蹤他,特不講理。他還要跟我對詩,我沒有對過他,師父就不見了……”

  秦牧微微一怔,沒有腿的戰技流派強者,還有一個愛對詩的瞎子?

  “好像是屠爺爺和瞎爺爺。他們何時離開大墟了?”

  霸山祭酒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亂語,秦牧遲疑,貿然詢問肯定有所唐突。

  “青牛,你有沒有看清那個瞎子?”秦牧詢問旁邊青牛。

  這頭青牛看了看秦牧,有些膽怯,顯然還記得被他麻翻的事情。

  秦牧笑道:“你還記仇?你把我打了一頓,我卻只是麻翻你,又沒有打你,你還記什么仇?你見過像我這樣寬宏大度的好人嗎?”

  霸山祭酒打個酒嗝,面色古怪,這個大墟來的少年顯然對好人這個詞有什么誤解,道:“秦士子,只是你將他麻翻,還要吃他,他有所防備也是正常。”

  “他還要吃我?”

  青牛驚叫起來:“老爺,這事你可沒有對我說過!你只說他麻翻我,沒說要吃我!”

  狐靈兒站在牛角上,抱著個酒瓶,脆生生道:“牛大,你沒有聽說過不打不相識嗎?”

  那青牛怒道:“不打不相識聽過,但是沒有聽過不吃不相識的!”

  霸山祭酒面色更加古怪,這只大墟來的狐貍精,顯然對不打不相識這句話的意思也有所誤解。

  “這個少年是誰教出來的?有些太混蛋了。”

  秦牧不知他心中的念頭,霸山祭酒與小狐貍和青牛都在喝酒,他不喜喝酒,只得在一旁修煉。

  霸山祭酒瞳孔驟縮,目不轉睛的看著秦牧施展的刀法上。

  待到秦牧將“殺豬刀法”施展一遍,霸山祭酒突然將酒葫蘆扔到一邊,敞開懷,取出刀,在院中舞刀,聲音中帶著滄桑:“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①

  提刀獨立顧八荒,正是殺豬刀法中的第六式!

  他的刀與秦牧的刀碰撞,迸發出一連串火光。

  兩人刀法碰撞,霸山祭酒哈哈大笑:“四五十年,風雨如晦不重見。過眼飛云,橫豎茫茫一線天!”

  秦牧施展出橫豎茫茫一線天,與他的刀碰撞,長吟道:“休要夸口,豪杰劫后是民愿。海天環顧,一路走來一路煙!”②

  兩人收刀,背身而立,各自將兩口刀插入背后。

  “師弟!”霸山祭酒轉身見禮。

  秦牧躬身:“師兄。”

  注①:宋朝陸游詩,金錯刀行。

  注②:當代***詞,減字木蘭花,經長沙憶往。

第144章 師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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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坐下,霸山祭酒又詢問起屠夫的身體,秦牧道:“一切都好。他老人家的下半身不見了,但修為很高,雙手疾走如飛。”

  霸山祭酒納悶,道:“你我既然是一個師父,為何你還跟玉面毒王學習醫術?玉面毒王也是你師父?”

  秦牧點頭,沒有告訴他除了藥師和屠夫之外,自己還有其他師父。

  霸山祭酒怔然,突然道:“我想我知道師父的下半身在哪里!當年他老人家向天揮刀,身體從空中墜落,下半身好像是被一個門派的弟子搶了去。師弟,你跟隨玉面毒王學醫,醫術高明,我想問你,尋到師父的下半身,還能接回去嗎?”

  秦牧遲疑一下,道:“倘若是剛剛砍斷的,能。只消激發身體活性,用生肌生精的藥,便可以斷肉重連,斷筋重接,斷骨重塑。不過時間過了這么久,只怕他的下半身早已死了……”

  霸山祭酒頹然,隨即振奮精神:“那也要將師父的下半身找回來!”

  秦牧點頭,道:“師兄最好先打探清楚到底是被哪個門派搶了去,免得尋錯了門派。”

  霸山祭酒起身,過了不久又折返回來,道:“師父的下半身是在兩百多年前被人撿走的,也不知道是否還在那個門派中。我已經命人去查一查,等到查出下落,再去迎回。”

  秦牧舒了口氣,倘若能夠尋到屠夫的下半身,不管能否接回去,總歸也是一件好事。

  屠夫只剩下上半身,一身實力所剩不多,他的下半身倘若被人搶走,應該還可以保存下來。

  畢竟,他的實力極強。

  作為戰技流的強者,修煉到肉身不壞的境地應該不難,許多佛門的得道高僧都可以做到肉身不壞,死后,肉身不腐不爛,放在廟里當成肉身菩薩供奉。

  然而,難的是肉身不死。

  廟宇里的那些肉身菩薩,其實肉身已經死了,肉身不死比肉身不壞更高一籌,血不凝,身不硬,心臟跳動,神經通達,這才是肉身不死。

  “霸山師兄,你是否知道屠爺爺的名諱?”秦牧醒起一事,問道。

  霸山祭酒搖頭:“不知。只知道別人稱他為天刀,俗名是什么,那就無人知曉了。師父說,他有個仇家,能夠知人姓名,做法害人,所以他很少將自己的名字吐露給別人。”

  秦牧愕然,這有些像是蠻狄國的大巫的手段,難道屠夫以前得罪過蠻狄國的大巫?

  他靜下心來,繼續修煉延康國師所傳的三式劍法。國師的三式劍法,繞劍式他已經修成,很難有所進步,他現在開始修煉其他兩式劍法。

  霸山祭酒一邊飲酒,一邊在一旁觀看,有心想要指點他如何修行,不過看了片刻,霸山祭酒一句話也沒有說出。

  他也見過別的士子練習游劍式,有的笨拙,有的靈巧,而秦牧在手中,游劍式數以百千計的劍氣時而如同游魚,時而如同驚鴻,時而如同游龍,劍氣并非是固定的形態,千變萬化。

  基本功做到這么扎實,而且又如此多變的,整個太學院只有秦牧!

  一招游劍式,秦牧練習了不知多少遍,力求將自己全身的力量在一劍中爆發。

  他的游劍式威力越來越強,看得霸山祭酒半晌忘記了喝酒。

  秦牧練了千百遍,轉而又去練習鉆劍式,同樣是狠磨基本功,力求將自身所有力量集中在劍中,爆發出一切潛能。

  他的潛能不僅僅在劍招之中,同樣瘸子的身法,屠夫的刀法,馬爺的拳法,瞎子的神眼,聾子的畫技,啞巴的錘法,統統被他當成發力的手段。

  過了良久,秦牧停了下來,出了一身汗,取出天香帕擦了擦。

  霸山祭酒突然道:“師弟,趕走道子佛子的,是不是你?”

  秦牧調勻氣息,并沒有瞞他,道:“道子敗了我半招,至于佛子,我沒有與他交手。”

  霸山祭酒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我見到你的劍法,便猜到是你,說來好笑,你是不是在國師講劍時大吼了一嗓子我終于練成練氣成絲了?”

  秦牧臉色微紅。

  霸山祭酒面色古怪,道:“你是在那時才做到的練氣成絲?你沒有修成練氣成絲,是如何擊敗凌云道人的?”

  秦牧想了想,道:“一劍刺出去,他就敗了。”

  霸山祭酒無語,道:“什么叫一劍刺出去,他就敗了?”

  秦牧撓頭:“這樣吧,師兄,你用五曜境界來擋我的劍。”

  霸山祭酒自封其他神藏,戰意熊熊,喝道:“我準備好了!”

  旁邊,狐靈兒與青牛喝得醉眼迷離,正吵著要結拜為異姓兄妹,小狐貍瞥見秦牧和霸山祭酒,噗嗤笑道:“牛大,你家老爺要慘了。”

  青牛吭吭哧哧道:“我家老爺才不會慘——”

  秦牧卷起一根木柴,以木柴為劍,一劍刺出,霸山祭酒抬手便擋,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秦牧所住的這座士子居的大門碎成無數片,連帶著墻也倒塌了一大截!

  青牛一句話還未說完,當即住口。

  秦牧收劍,慌忙跑出去,霸山祭酒灰頭土臉的從破磚爛瓦中站起身來,解封其他神藏,呵呵笑道:“我還以為凌云道人受賄了呢!難怪,換做是我,措不及防之下也擋不住。”

  他沒有受傷,秦牧刺中他胸口的那根木柴被他的元氣震得炸成一根根木絲,沒能傷到他。

  士子居的許多士子急忙跑出來,看到秦牧的院子門戶被拆,心中不由暗爽:“姓秦的棄民膽敢在門上寫辱沒我延康國士子的話,而今吃虧了吧?霸山祭酒親自來拆他們的門戶,看他的臉面擱在哪兒!”

  霸山祭酒目光掃了一遍,揮手道:“都散了,散了,沒什么好看的,我只是與秦士子切磋一下而已。”

  “果然將姓秦的毒打了一頓。”眾士子心中了然,幸災樂禍看向秦牧。

  令他們詫異的是,秦牧身上依舊光鮮,反倒是霸山祭酒身上有許多灰塵,不像是秦牧被打了,反倒像是霸山祭酒很是狼狽。

  霸山祭酒看了看門戶和倒塌的墻壁,有些頭疼道:“難怪大祭酒說你差點把士子居拆了一遍,你若是在士子居出手,將士子居拆一遍也要不了多少時間。你的本事極高,但是好像功法出了問題,有一處破綻在左肩上。”

  他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頓時被那些尚未走開的士子聽到耳中,不由一個個眼睛亮了。

  “原來他的破綻是在左肩!”

  沈萬云長長吸了口氣,他察覺到秦牧的功法似乎有些澀滯之處,但是一直沒有尋到秦牧的破綻所在,而今總算被霸山祭酒點醒。

  “現在,我的大師兄之位可以保住了。”他心中暗道。

  “這墻壁和房門,讓雜役前來休整。”

  霸山祭酒瞥見沈萬云,將他喚來,沈萬云連忙躬身道:“老師!”

  霸山祭酒向秦牧笑道:“太學院中,我很少有欣賞的士子,沈萬云便是我用心調教出來的,師弟,你看怎樣?”

  秦牧點頭,贊道:“難怪沈師兄的實力這么強,原來是師兄調教。沈師兄是士子居的大師兄,無論修為還是實力,都達到極高的水準,等到了神通居之后,一定會大放異彩。”

  “師兄,師弟?”沈萬云有些茫然。

  霸山祭酒呵呵笑道:“師弟,你叫他什么師兄?叫師侄。你若是稱他為師兄,豈不是亂了咱們的輩分?”

  秦牧遲疑一下,霸山祭酒走入院子里,繼續道:“我很早之前便意識到,單純靠國子監來教導士子,容易出高手,但也容易耽誤人才。國子監教的人太多,同一招神通,有人看一遍便能學會,有人則需要學十遍百遍。但國子監需要一視同仁,看一遍便能學會的,必須要與那些笨蛋一起學百遍,等到笨蛋學會之后,他們才能學習其他神通,這就耽誤了他們的修為進境。”

  秦牧和沈萬云走進院子里,霸山祭酒扔來酒葫蘆,道:“我曾向大祭酒說過此事,對他說,太學院的教學適合千里挑一的人才,不適合十萬里百萬里挑一的人才。大祭酒便讓我自己試試。我于是找到了沈萬云,獨自教導他一段時間,他果然爭氣,做了幾年的士子居大師兄。足見單獨栽培,要勝過太學院的教學。沈萬云便是這種十萬里百萬里挑一的人才。”

  “原來如此。”

  秦牧皺了皺眉,道:“倘若這樣的話,太學院又與門派有什么區別?”

  霸山祭酒嘆道:“所以,大祭酒和國師都在為此事犯愁。大祭酒要辭官了,現在最愁這件事的當是國師。國師自知太學有太學的弊端,所以自己收了幾個弟子,用心教導。只是被太學耽擱的天才,應該也不在少數。”

  秦牧怔然,國師所要面對的是,是否要否定自己的變法,但是偏偏又不能否定。

  小學大學和太學,在打量栽培人才這個方面,勝過門派太多,只要解決了培養天才這個難題,便可以全方面超越門派!

  “皇帝教太子是怎么教的?太子少年時有太子少保太子少師太子少傅,長大了有太子太保太子太師太子太傅,這些少保太保,都是教主門主級的存在。所以,這樣栽培出來的太子,實力極強。我現在試著帶幾個士子,傳授他們功法神通,因材施教。”

  霸山祭酒道:“大祭酒的意思是,等到我尋到竅門之后,便可以推廣開來。大祭酒說,要從士子中選拔出博學多才之士讓祭酒專門教導,與資質一般的士子區分開來。師弟,你便是我太學院第一個太學博士,秦博士。”①

  注①:博士一詞并非是外來詞,而是起源自戰國時期,意思是博學之士,漢朝時期博士成了官職,變成了負責傳授儒家經學的官職。唐朝時期,太學博士是正六品的官。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查查,歷史很有趣。

第145章 翻修士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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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心頭微震,太學博士,是用來解決天才難以因材施教這個問題!

  倘若霸山祭酒和少年祖師真能解決這一點,那么再遇到道子佛子堵門這個問題,便無需借天魔教之力了。

  這次擊退道門道子和大雷音寺佛子,靠的全是天魔教之力,秦牧是天魔教少教主,而司蕓香多半是司婆婆,司婆婆則是前代圣女和前代教主夫人,太學院完全可以說一敗涂地。

  沈萬云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心里別提有多別扭,每次鼓足勇氣想問出心中的疑惑卻又欲言又止。

  終于,他還是忍不住道:“霸山老師,你說的師兄師弟是怎么回事?”

  “你說這件事啊?”

  霸山祭酒漫不經心道:“他和我是同一個師父,是我師弟,你要叫他師叔。”

  “師叔……”

  沈萬云沉默,半晌之后,道:“倘若我的修為實力比他還高,我還需要稱他為師叔嗎?”

  霸山祭酒失笑道:“想什么呢?你不是他的對手。他的本事,要比你高出一籌。高出一籌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嗎?就是比你高出一根筷子。高出一線是高出一根頭發絲,高出一籌是高出一線的幾十倍知道吧?而且,別說你打不敗他,就算打敗了他你還是要叫他師叔。”

  沈萬云悶哼一聲,訥訥道:“沒打過怎么知道……”

  “別打,會輸。”

  霸山祭酒笑道:“他的本事是道子佛子那種檔次……”

  秦牧扯了扯他的衣角,霸山祭酒連忙住嘴。

  他是太學院出了名的大嗓門,心里藏不住東西,任何事都是快言快語的捅出去,剛才便將秦牧功法中的破綻所在位置捅了出去,現在又差點說出秦牧擊敗林軒道子的事情。

  霸山祭酒看向秦牧,起身道:“大祭酒讓我對你形影不離,也有讓你跟著我的意思。不過既然你是我師弟,那么便不要稱我為老師了。我授課簡單,就是一同出去歷練。但是我出門不能帶很多人,帶很多人目標太大,我很難照顧周全。我上次出門,便只帶著沈萬云。這次出門既然必須帶著你,那么只能再帶一位士子。”

  沈萬云露出期待之色。

  霸山祭酒知道他心思,起身向外走去,搖頭道:“這次不帶你。我需要選擇幾位有資質根基的士子,讓他們一邊就學一邊隨我修行,驗證一下大祭酒提議的博士是否可用。這幾人便作為太學博士的備選。師弟,你去天錄樓,選擇幾冊經卷路上帶著,我路上教你。”

  他離開院子,應該是去尋幾位資質出眾的士子了。

  秦牧看了看沈萬云,笑道:“沈師侄……”

  沈萬云面色微沉,起身道:“我一日沒有敗在你的手中,便一日不稱你為師叔!”說罷,走出秦牧的院子。

  秦牧不以為意,看了看小狐貍和青牛,道:“你們收拾一下行囊,我去天錄樓中選擇幾門神通。”

  這兩個家伙喝得醉醺醺的,正吵嚷著要結拜,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心里去。

  秦牧取來書牌走出院子,外面幾個雜役走來,打算修整他的院子和門戶。

  他來到院外,向士子居外走去,這時只見士子居一棟棟院落的房門打開,一位位士子從房中走出,站在道路中央,面朝向他,一個個沉默不語。

  秦牧回頭看去,只見后面的那些院落的門戶也打開了,也有一位位士子從各自的院落中走出來,站在道路中央。

  這些士子大都是被他打過的人,有的將自己的劍匣豎在腳邊,有的已經背在身后。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位是他沒有打過的人,其中有與他一起大考的秦鈺,還有另外幾個世家大閥的子弟。整個士子居,大概只有衛墉、司蕓香等五六人沒有走出來。

  “還要再打一次?”

  秦牧失笑,向前走去,他背后一位士子冷笑道:“棄民,不敢從巷尾開始嗎?莫非你怕了?”

  秦牧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出聲的那個士子,好像是唯一一位被自己打了三次的那個士子。其他士子他只打兩次,惟獨這個士子話多,每次都叫他棄民,被他提著用臉寫字,然后種在地里,算是打了三次。

  那士子難以掩飾住興奮之色:“棄民,你的弱點已經被霸山祭酒指了出來,這次要讓你從巷尾輸到巷頭!”

  秦牧轉過身來,認認真真道:“這位師兄,你叫什么名字?我輸了之后,也好知道是輸在誰的手里。”

  那士子臉上緩緩綻出笑容:“好教你得知,我姓雁,名叫清河。”

  秦牧正色道:“我愿第一個敗在雁師兄的手下,還請雁師兄不吝賜教。”

  雁清河大喜,笑道:“你雖說是來自蠻荒之地,但倒也懂得進退。也好,我不會讓你輸得太慘。出劍吧!”

  轟隆!

  秦牧抬腳,一步邁出,強大的身軀竟然將面前的空氣撞成一堵由空氣組成的墻,下一瞬,空氣墻爆碎,秦牧幾乎一拳轟出,拳頭轟破空氣,迸發出一團圓圓的白色氣流向四下飄散。

  “你怎么不出劍……”

  雁清河顧不得以氣御劍,急忙抬起雙臂以兩條小臂來擋他這一拳,他現在根本來不及以氣御劍,如果這時候還要飛劍出鞘,只怕劍還未出鞘自己便已經被一拳打死了!

  呼——

  重物破空聲傳來,雁清河身后一個個士子臉色大變,急忙錯身避開,只見雁清河的身影從秦牧身邊向后飛去,瞬息間便來到巷尾!

  巷尾,衛墉正要開門,突然一道黑影閃過,接著便是砰的一聲巨響,一人當著他的面大字型貼在巷尾的墻面上,身體深深陷入墻壁中,身體四周的墻面凹下去很多,碎裂的石頭上布滿了蛛網狀的紋理。

  衛墉嚇了一跳,急忙探頭看過來,瞥見士子居巷子里的情形,眉開眼笑:“諸位師兄不要誤會,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不會說出去的!”

  他剛要退回自己的房間,突然背后出現一個身影,衛墉急忙轉身,卻見霸山祭酒站在他的背后。

  “別說話。”

  霸山祭酒悄聲道:“讓他打。”

  衛墉心中納悶,道:“祭酒,你打算做什么?”

  霸山祭酒瞥他一眼,道:“我打算從士子居中挑選幾位值得教導的士子,親自傳授他們神通道法。”

  衛墉還是有些不解,霸山祭酒得意洋洋道:“我剛才故作嘴巴大,將秦士子的肩頭破綻捅了出去,挑撥這些士子,讓他們知道秦士子的破綻。他們知道了破綻,便一定會向秦士子出手,秦士子便會出手擊敗他們。這樣一來,我便可以知道這些士子的實力強弱了。只能接下一兩招的肯定不行,好歹也要能夠接下秦士子三五招,才配讓我親自教導。”

  衛墉贊嘆道:“真是個好主意!祭酒真是聰明。對了祭酒,你看我……”

  霸山祭酒上下打量他,道:“你能接下秦士子幾招?”

  衛墉頭大:“我也要出去與秦士子較量幾招?”

  霸山祭酒露出善意的微笑。

  衛墉頭皮發麻。

  嘭。

  外面傳來一聲大響,又有一位士子被秦牧一掌拍在地上,地上的青磚碎了幾十塊!

  那幾位雜役正在為秦牧整修門墻的也是嚇了一跳,一個個愁上眉頭,一位老雜役慢條斯理道:“幾位公子,動靜小一點,不要讓我們天天修。”

  秦牧躬身道:“辛苦幾位了。”

  他抬步向巷子外走去,經過一位士子身邊,那士子眼角跳了跳,沒有動彈。

  他繼續向前走去,一位士子剛要抬手出劍,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位士子直接被他一掌拍入地底,只露出一個腦袋。

  “破壞小點!”那位老雜役忍不住高聲道。

  秦牧連忙轉身,小心翼翼陪個不是,然后繼續向外走去。

  又有一位士子忍不住出手,只聽嘣嘣嘣的聲響不絕,有如弓弦震動,這位士子的身形飛起,掛在墻上,秦牧指力彈出的勁風將墻面打出幾個破洞。

  那位老雜役正要發怒,秦牧連忙轉身再陪個不是。

  呼——

  一位士子飛上半空,手舞足蹈的落下,頭下腳上栽在房頂,半截身子扎入房內。

  轟隆,一聲震動傳來,又有一位士子被秦牧撞得貼入墻中,那幾位雜役見狀,都是唉聲嘆氣,不再讓他們動作小點兒。

  “我來!”

  秦牧突然感覺到背后惡風撲面,急忙轉身,迎面便見一道道劍光如同游龍,數十條游龍在上下翻飛,圍繞自己飛舞。

  “游劍式?”

  秦牧驚訝,能夠將游劍式煉到這種程度的士子委實不多,而且將龍意融入劍中,有這么高深造詣的,應該是秦鈺。

  秦牧并指,元氣為劍,手指跳動,刺劍式、挑劍式、云劍式、抹劍式等基礎劍式施展出來,將一條條游龍般的劍光攔腰擊潰,那些游龍的光芒散去,化作一口口利劍釘在墻上,嗡嗡作響。

  秦鈺一套劍匣已經打空,露出驚慌之色,身法如龍正要后退,秦牧屈指連彈,錚錚錚五聲爆響,彈指驚雷,將秦鈺彈飛。

  “實力不壞,我想見見那條幼龍的劍術。”秦牧贊了一聲,向秦鈺道。

  那幾位正在修墻的雜役見了秦牧劍法,紛紛喝彩,贊道:“小哥兒宗師氣度!”

第146章 從巷尾到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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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師個屁!”

  越青虹腳踩狼奴肩頭,冷笑一聲,狼奴邁步向秦牧沖至,雙手抓住兩口魔刀,上下翻飛,而越青虹身軀一震,背后的劍匣中數十口劍齊刷刷飛出,冷笑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這條狹路,狼奴和我聯手就是無敵!秦師弟,你破綻已出,還是老老實實的滾回大墟罷!”

  這兩人一上一下,狼奴的兩口魔刀舞得如同黑風一般撲面而來,而越青虹身后三十一口劍劍尖向外,前方是一口,后方是兩口,再后方是四口,再后是八口,再后是十六口,形成一個巨大的鉆劍式!

  諸劍旋轉,向秦牧刺去。

  “越師姐的劍法煉得不壞!”

  秦牧贊嘆一聲,笑道:“不過我已經修成了練氣成絲,你不是我的對手!”

  “練氣成絲?”

  越青虹大怒:“你想羞辱我嗎?”

  秦牧一指點去,指尖元氣絲迸發,數以百計的元氣絲是一口口首尾相連的利劍形態,同樣也是鉆劍式,但是卻要粗大許多,像是一口水缸粗細的劍柱,前頭劍尖,后面越來越粗,迎著狼奴便刺了過去!

  狼奴雙手魔刀如同黑光黑電,穿插交錯,與秦牧的鉆劍式碰撞,頓時巷子里火光嗞滋啦啦四下崩飛,狼奴盡管力大無窮,但也被震得雙臂發麻,掌控不住兩口魔刀,中門大開。

  越青虹心中一驚,鉆劍式向秦牧的肩頭刺去,攻其必救,以解狼奴之憂。

  秦牧輕笑一聲,指尖輕輕一挑,化作挑劍式,剛才刺向狼奴的那一招鉆劍式陡變,無數劍光從鉆劍式直接化作繞劍式,但是他偏偏施展的還是挑劍式這一招。

  兩種劍招竟然被他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沒有半分窒礙。

  他的無數元氣絲纏繞在越青虹的鉆劍式之中,只聽叮叮叮的爆響不絕,那一口口飛劍組成的鉆劍式頓時被破,霎時間三十一口利劍被無數元氣利劍穿透,打成破篩子,遍布小孔。

  越青虹呵斥一聲,腳下的狼奴立刻雙手丟刀,飛起一腳踢向秦牧,秦牧一腳迎來,轟的一聲巨響,狼奴那高大的身軀倒飛而去,而狼奴背上的越青虹趁機躍起,以指為劍,點向秦牧的肩頭。

  她的指尖元氣迸發,化作一道劍氣,即將刺在秦牧的肩頭,突然只聽魔音響起:“摩耶薩!”

  越青虹心神大震,接著心神失守,只聽樂聲響起,讓她散了劍氣,咯咯笑了起來在秦牧面前載歌載舞。

  越青虹畢竟修為深厚,隨即醒悟,立刻固守心神,向后退去,然后覺得后背一暖,心中暗道一聲糟糕。

  轟隆。

  秦牧與她背靠背,猛然發力向后一靠,將她撞入旁邊的墻壁之中。

  那面墻壁后面是云缺和尚的住所,突然墻壁崩塌,云缺和尚周身佛光大放,將墻中的越青虹撞飛,哈哈笑道:“越師姐,還是我來吧!”

  越青虹飛在半空,氣道:“和尚,你不行,上去就是討打!”

  “我不行?”

  云缺和尚大怒,招法剛猛霸道,如同龍象奔行,向秦牧攻去,腳下碎石翻飛,被他狂暴的力量將一塊塊青磚震得粉碎!

  “師姐,你不要說和尚不行,和尚行!”

  一聲沉悶驚人的悶響在秦牧和云缺碰撞的四掌之間傳來,云缺和尚哈哈笑道:“姓秦的,想不到吧?我已經將國師的劍法煉入掌力之中,我的大力五臺印……”

  他一句話還未說完,突然只覺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碾壓而來,力量狂暴無比,摧枯拉朽般擊潰他的元氣,擊潰他的大五臺印。

  云缺和尚悶哼,錯步后退,施展出龍象伏魔印,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云缺和尚衣裳翻飛,被震得如同白蝴蝶漫天飛舞。

  他身上赤赤條條,沒有半點衣物蔽體,只剩下一條白色的短褲還破破爛爛。

  云缺和尚見到秦牧又是一拳轟來,這一拳竟然打破了空氣,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音,拳頭帶著電光,好像雷霆一般,一拳轟來時,拳頭四周迸發出一團白色霧氣,圓坨坨的向四周散發。

  “糟了……”

  他心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硬接秦牧這一拳,果然下身的白短褲如他預料般的四分五裂,化作白蝴蝶飛舞,身上徹底清潔了。

  云缺和尚被那無匹的力量打得倒飛而去,這和尚畢竟還是修為渾厚,人在半空立刻轉身,讓自己面朝墻壁。

  啪——

  他面朝墻壁貼在墻里,屁股露在外面。

  “還好沒有背面貼墻……”云缺和尚欣慰的想道,愉快的昏死過去。

  秦牧抖了抖衣衫,震飛身上的塵土,這時背后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還帶著顫音:“秦兄弟……”

  秦牧回頭,只見衛墉顫巍巍的從巷尾走過來,兩條腿還在發抖,背著個劍匣。

  “衛兄,怎么了?”秦牧納悶道。

  衛墉打開劍匣,帶著哭腔顫聲道:“你倒行逆施,我要替天行道,與你切磋切磋,讓你知道天高地厚……這話太狠了,我不敢說的……”

  秦牧哭笑不得,道:“衛兄,你想與我切磋?師兄弟間切磋是常有的事,更何況咱們是過命的交情?不如這樣,你我點到即止。”

  衛墉這才放下心來,一口口飛劍出鞘,定了定神,道:“秦兄弟,你不要把我打得像那個和尚就行。”

  他的劍開始纏繞,施展出延康國師所傳的繞劍術,自延康國師講劍以來,這段時間不少士子都在練習他所傳授的三招基礎劍式,顯然衛墉也有所心得。

  太學院的士子都不是笨人,多多少少都能領悟出一些奧妙,衛墉雖然胖了點,但是悟性和資質卻是不低,對著三招劍式的理解也是很深。

  他家學深厚,本身的實力便很不弱,不屬于秦鈺,秦牧也是要看他的本事如何,因此沒有像暴打秦鈺那般直接痛下狠手,而是同樣以繞劍式與他交鋒。

  兩人劍法相纏,各自變化,施展出各自參悟出的精妙劍術,不遠處的士子見狀,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紛紛注目,目光落在他們兩人的劍法上。

  衛墉的劍法已經是極為了得,他出身自江陵衛家,衛家有一位大高人,就是當今的一品大員,衛國公。

  衛國公乃是教主級的存在,戰功彪炳,曾經一戰滅人國,將北疆的天余國滅掉,整個天余國被納入延康版圖,因此被封為國公。

  衛墉在衛家地位并不高,但自小刻苦用功,衛家的家學精深,他的本事在衛家的子弟中也是出類拔萃名列前茅。

  而同樣的繞劍術,秦牧的劍法則變化更多,不僅僅是單純的劍術,同樣也有拳法的奧妙夾雜其中。

  秦牧與他交手,倒像是師兄給師弟喂招,指點衛墉領悟劍法中的奧妙,待到衛墉領悟得差不多,便化作下一招。

  過了不久,兩人交手三招,衛墉松了口氣,信心大增,笑道:“秦兄弟,你可以出全力了,我想看看我與你的差距還有多大!”

  秦牧微微一笑,突然變招,劍法刺出同時,一招日照陽魂空中煉,轟得衛墉魂不守舍,連忙穩住心神。

  秦牧反手又是一招天魔自在天印,衛墉頓時魂魄失守,被秦牧一劍放倒在地。

  秦牧散去元氣,將他攙扶起來,笑道:“衛兄,得罪了。”

  衛墉爬起身來,四下看去,只見士子居的士子敗了半數,還有半數不敢上前,笑道:“相比其他人,我的境遇算是好的。對了,我適才聽人說你肩頭有破綻,為何明知道你有破綻,卻無法傷到你?”

  “知道破綻是一回事,能破解是另一回事。”

  秦牧道:“倘若是同境界交鋒,能夠尋到機會擊中我的破綻的,整個太學院算上國子監,也只有兩三人。”

  衛墉咋舌。

  秦牧四下看去,只見這士子居又是滿目瘡痍,那幾位雜役向他怒目而視。

  他連忙向那幾位雜役陪個不是,道:“衛兄,我還需要去一趟天錄樓,諸位師兄師姐,我不能陪你們繼續了,告辭。”說罷,向外走去。

  士子居中,無人再敢阻攔。

  越青虹從瓦礫中起身,看著秦牧走出士子居,低聲嘆道:“他才是我士子居的大師兄……”

  嘩啦。

  一堵墻突然倒塌下來,煙塵彌漫,煙塵中云缺和尚撒腿就跑,一手護在身前,一手護腚,奔回自己的院子,沖入堂屋,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諸多士子想笑又不敢笑,過了片刻,云缺和尚的聲音傳來:“那個,外面的師兄,貧僧這里沒有多余衣裳了,唯一一套還被狐貍拿了去不肯還我。誰有閑余的衣裳,送貧僧一件?感激涕零。”

  衛墉笑道:“云師兄稍等,我那里有幾套閑余衣裳,只是有些寬大。”

  云缺道:“不妨事,出家人衣裳也是身外之物。”

  霸山祭酒從衛墉房中走出,心中暗暗盤算:“萬云算是一個,秦師弟是一個,再加上秦家的秦鈺,小胖子也很不錯。越青虹和云缺也是個中好手。這樣便有六人作為備選太學博士,我指點他們修行,應該沒有難度。不過除了士子居之外,還有皇子苑中也有五曜境界的士子,不能厚此薄彼,皇子苑也須得挑選出幾位士子,免得皇帝給我小鞋穿。”

  他選擇教導的都是沒有修成六合境界的士子,倘若修成六合境界,便是神通者,道路已經基本上固定,那就不能因材施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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