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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道劍14篇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秦牧心頭微震,頓時猜出道主為何如此肯定自己是當代的人皇。

    村長的劍圖,他只學會了兩招,用的次數也不多,除了在延豐帝和國師面前施展過之外,便是在班公措和林軒道子面前展露過。

    林軒道子跟隨丹陽子前往太學院堵門時,便是敗在劍圖的第一招劍履山河之下。

    他回到道門之后,一定試著將秦牧那一招劍履山河展示給道主看,道主多半便是在那時知道秦牧的劍法傳自村長,但是并不能肯定秦牧便是當代的人皇。

    他之所以語氣如此肯定,其實只是試探。

    秦牧心思也是細膩,雖然猜出道主的想法,卻并不否認,也取了一些水去澆灌黃精,笑道:“道主神通廣大,智慧過人。”

    道主和林軒道子是用葉子捧水,而他卻是直接動用元氣卷起泉水,更方便,更快速。

    老道主看到他動用元氣,道:“道法自然。人皇何須如此匆忙?”

    秦牧道:“純任自然,學以致用。道主不用,為何要學?”

    道主皺眉,眉頭又舒展開來,笑道:“你我二教的分歧都是處世理念,我不與你爭道門與天魔教的教義。人皇有幾百年不曾出世了,這次出世,應該有所圖吧?”

    秦牧以元氣分控水流,給這些黃精澆水,認認真真道:“我能有什么所圖的?我們村的村長說,人皇是責任,我現在也沒能明白這個人皇有什么好做的,一沒權二沒勢,還要擔負什么責任。道主若是愿意做,我讓你啊。”

    道主正在用葉子澆水,臉色微變,急忙搖頭:“我擔不起。”

    兩人一個用葉子捧水,一個用法術取水,澆著黃精。

    林軒道子看在眼里,暗暗搖頭,這一老一少都有些固執己見,頑固得很。

    過了一炷香時間,秦牧速度快,給這些黃精都澆上水,老道主也將那片捧水的葉子種在土里,直了直腰身,嘆道:“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人皇既然是天魔教的教主,道門是不能與人皇作對了。這次老道來見人皇,是指認傳承者給人皇。剛才林軒也拜見你了,我死后他便是道主。”

    秦牧向林軒見禮,林軒連忙還禮,道:“我現在還不是道主,不敢受。”

    老道主笑道:“你成為道主之后也要低半個輩分,行禮時要低半手。”

    林軒嚇了一跳。

    老道主不疾不徐道:“我們這些煉氣的兩萬年前受恩于第一代人皇,因此共尊其為人皇,各族各派取出當時最好的寶物,煉制了一口人皇印,所以要依循禮數,不得怠慢。老道可否請印一觀?”

    秦牧將那塊黑疙瘩人皇印取出來,隨手丟給他,老道主慌忙接住,臉上臉皮亂抖,連聲道:“怎能丟?怎能丟?老道來見人皇,也是沐浴更衣過的,連手都洗了好些遍,畢恭畢敬不敢怠慢,怎能隨手將人皇印丟過來?”

    秦牧納悶,道:“村長便是隨手丟給我的,我還沒有要,又扔回去了。他非要塞給我,我打不過他只好接下了。”

    老道主面色一苦,雙手托著人皇印,反反復復看了幾遍,確認是這塊印,道:“人皇請收回吧。”說罷,上前一步,雙手恭恭敬敬的捧起人皇印。

    等到秦牧拿起人皇印,這老道士這才后退一步,將雙手放下,向林軒道子道:“記住,人皇印是這么接的,不可亂了禮數。”

    林軒道子稱是,卻見秦牧隨手將人皇印扔進饕餮袋中,林軒不敢說話。

    “他是人皇,他可以不敬,我們不可不敬。”

    老道主用心良苦道:“這塊印是我們各派各族的祖輩,用最好的寶物煉制而成,獻給人皇,尊掌控此印的人為人族共同的皇。所以,我道門必須要敬。但這塊印是我們獻給人皇的,所以人皇可以不敬此印。明白了嗎?”

    林軒道子點頭:“弟子明白了。”

    秦牧心中不禁有些感動,老道主已近壽元無多,也就是最近幾年性命便會走到盡頭,但還是竭盡所能的帶弟子。

    這種傳統的師徒關系更容易教出出類拔萃的人才。

    老道主現在老了,應該是希望自己在最后幾年能夠將道子栽培出來,讓他接任。

    “道主此來,除了要看人皇印之外,是否還有其他要說的?”秦牧笑問道。

    老道主深深看他一眼,道:“人皇應該明白,延康國師和延豐帝的革命變法,并非正道,是要遭天譴的。這次雪災便是警告,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人皇應該制止這次變法。”

    秦牧搖頭道:“天下大勢,滾滾洪流,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敢于阻擋在前面的,必然會被碾碎。我只能順應大勢,順應洪流。老師兄,你已經吃過很多苦頭了,還要執迷不悟?”

    老道主嘆道:“我不與你爭辯。爭來爭去,爭的還是兩家的教義,很難說服對方,不如不爭。你執意要支持國師變法,我只說一句,道法自然,變法便是變道,改變自然。神是自然所生,大道所化,如要變道,你知道其中利害。大墟前車之鑒,人皇不可不察。”

    秦牧微微一怔,道主顯然知道這里面更多的內幕。

    只是道主卻不愿多說,道:“我來見人皇,是來表明心意,道門與延康為敵但不會與人皇為敵。徒弟,將道劍十四篇拿來。”

    林軒從腰間一個皮口袋里取出一塊石板,掏出來時有竟有兩丈來高,橫七豎八的畫著一些劍痕。

    林軒遲疑道:“道主……”

    “給他看。”

    老道主道:“老人皇的劍法比我好,要高明一些,我尚且給國師看道劍十四篇,為何不能給當代人皇看?”

    林軒道子將這塊石板立在一旁,老道主道:“道劍十四篇,一劍一篇,延康國師來我道門求學時,我許他看十四天,那么我也許人皇看十四天。至于我道門的先天太玄功便不給人皇看了。”

    秦牧露出驚訝之色,老如來許他看了如來大乘經,只是讓他看了其中的法,沒有讓他看門,有法無門。

    而現在道主許他看先天太玄功的門,不許他看法,兩大圣地之主的胸懷都很是廣闊。

    秦牧沉吟一下,取出大育天魔經,道:“我不習慣受人恩惠,這是大育天魔經,我許道子看十四天。”

    林軒道子頗為心動,看向老道主。老道主臉色微變,沉吟一下,道:“讓你看,你便看,大育天魔經存善便是神,存惡便是魔,若是你入魔便說明你修行不夠,心性不夠。”

    林軒道子稱是。

    秦牧坐在石壁前,向石壁上的劍痕看去。

    這些劍痕橫七豎八,看起來沒有任何規律,他看向第一道劍痕,起初時沒有看出什么奇妙之處,但是隨著他的心神浸入其中,漸漸感覺到一些奇妙的劍意。

    在他眼中,劍痕不再是劍痕,他仿佛看到了一些數理,仿佛有個道人在大筆疾書,寫下了一些術數上的道理,這些道理漸漸演變,形成一黑一白兩個相互擾動的太極圖。

    一點穿連浩動,兩儀內反復陰陽!

    秦牧心頭微震,道劍的修煉方法的確與眾不同,石壁上的劍刻蘊藏著極深的劍意,劍意中隱藏著數理,數理組成了道劍的第一式。

    道劍的第一式隱藏的數理是二進制的陰陽計算!

    “這恰恰可以與太玄算經對照。”

    秦牧心中微動,太玄算經他已經領悟得七七八八,道劍第一式對他來說并不難。

    過了不久,秦牧將道劍第一式參悟透徹,轉而去看第二道劍痕。

    道劍第二式,五氣三元結秀,升騰處云輅交加!

    這一道劍痕中蘊藏的是三進制和五進制,三元五氣,這一招中的數理構建出日月大地,五氣朝元!

    這一招對秦牧來說也并不困難,他用一炷香時間將這一招領悟,然后去看第三道劍痕。

    道劍第三式,五彩祥云覆罩,三天上仙韻瑯瑯。

    這一招同樣是三元五氣,只是更加高深,出現三元五氣的變化。

    秦牧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將這一招參悟透徹。

    道劍第四式,默把周天斡運,見參羅萬象推遷,蘊藏的數理已經極為復雜,牽扯到三生萬物的數理,太玄算經去解這一招中的奧秘已經極為困難。

    秦牧將這一道劍痕中的奧妙解開,這才發現夕陽即將落入大海,天色已晚,紅日落在海面上,映得島上都是紅光。

    “道劍第五篇我未必能夠解開!”

    秦牧面色凝重,道劍一劍比一劍難學,蘊藏的數理越來越深,想要十四天內完全學會根本不可能。甚至連第五篇他都未必能夠學會!

    他只能選擇先領悟其中的劍意,將劍意學了去,至于道劍其他幾篇的劍法,他沒有時間去學,能領悟出多少便是多少!

    秦牧想到這里,立刻看向第五道劍痕,道劍第五篇,玉洞收歸萬化,昆岡上風月珊珊。

    他悉心參悟,劍意中蘊藏的數理已經難以理解,太玄算經盡管被他參悟得七七八八,但有些數理并沒有囊括在太玄算經中,估計是藏在玄女算經中。

    道主就坐在一旁,老神在在入定下來,似乎不知饑餓。

    秦牧餓了便從石壁下離開,去找靈毓秀和司蕓香,二女已經燒好飯,詢問他一番,聽到那是道主,兩個女孩都是大吃一驚,不敢放肆。

    到了第三天,梵云霄駕船尋來,見到道主,突然大哭,向道主磕了幾個頭。老道主張開眼睛看他一眼,面色平靜道:“你入了天魔教?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確心術不正。去吧,我不殺你。”

    梵云霄嚎啕大哭,抹著眼淚駕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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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存乎1心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梵云霄離開后的第五天,這座小島上多出了許多奇裝異服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先是來了一個,將一面大旗插在島上,然后唰唰唰一道道光芒閃過,島上便多出了許多面旗幟。

    旗子收起,島上便出現了數百人,圍著這座島端坐下來,每個人坐的位置不同,星羅棋布,一動不動。

    不過,每過兩個時辰,這些人便會起身,改變一下位置,這個規律始終不改。

    樹蔭下,龍嬌男連打幾個冷戰,連忙挪動身子,向島中挪去。

    司蕓香則很是歡快,給眾人做飯,免得餓著他們。

    靈毓秀面色凝重,四下打量,她也看得出這是一座大陣,將他們等人都困在島中,不給他們離開的機會。倘若強行闖陣,陣法便會啟動,演變為一場殺陣,將這座島變成一個修羅場!

    這座大陣啟動時,必然恐怖無比!

    而且,她還看到這些怪人有些還穿著朝服,是當朝的大員,還有人是菜市的肉販子,砍頭的劊子手,還有太學院的國子監,當真是千奇百怪!

    最奇妙的是,這些人每兩個時辰變化一下位置,是在改變陣法,應該是提防道主參破陣法變化。

    “天魔教不愧是魔道第一大派,拿捏得很準。”

    老道主也在打量這座殺陣,心中贊嘆連連,道:“我兩個時辰恰恰能夠算出陣法變化,而他們恰恰改變陣法,陣堂堂主當真是鬼得很。”

    陣堂堂主是太學院的陣元殿的國子監,被延豐帝封為翰林學士,極為恩寵,經常詔其入宮詢問國家大事,雖然因為出身天魔教的緣故皇帝沒有給他實權,但軍中的陣法多為他設計。

    顯然陣堂堂主將老道主算的死死的,只要秦牧有難,便絕不會放他活著離開,就算離開,也須得是死著離開。

    不知不覺到了第十四天,秦牧閉上眼睛,過了片刻這才張開眼睛,從石碑下站起身來,向道主行禮:“多謝師兄許我參悟道劍。”

    道主起身還禮,道:“不敢當。人皇本來便有資格參悟道劍,我將道劍贈與你看,如來也會將如來大乘經給你看。人皇,當得起。”

    秦牧道:“我已經看過如來大乘經了。”

    道主怔了怔,過了半晌,搖頭笑道:“這老家伙還是鬼精鬼精的,先我一步。徒兒,將大育天魔經還給人皇。”

    林軒道子從參悟中醒來,連忙將大育天魔經一收,化作一個線團,雙手捧著還給秦牧。

    秦牧笑道:“你我年紀仿佛,沒有必要這么多禮。”

    林軒道子搖頭道:“禮多人不怪。我沒有成為道主,便始終是你的晚輩。”

    秦牧無奈,道:“道主雖然沒有看過大育天魔經,但那句存惡存善,卻深得大育天魔經三昧。你參悟大育天魔經,從中看到了多少善多少惡?”

    林軒道子遲疑一下,道主笑道:“秦教主是這方面的大家,你只管說。”

    林軒道子道:“可能是先入為主,我初看大育天魔經時只覺句句都是害人之言,看到中篇時才看出些味道,心中便沒有正魔之說,待看到尾篇,覺得先前看到的可能有所誤解,于是從頭再看,感觸又不一樣。”

    秦牧笑問道:“還有幾成是魔?”

    “還有兩成。”林軒道子老老實實道。

    秦牧道:“你的道心還有兩成是魔。不過你比佛子已經很不錯了,佛心佛子看大育天魔經,處處是魔。他有佛相,但心中卻是一個不可救藥的魔。”

    林軒道子怔了怔,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心中又有些不服,目光閃動看向秦牧,道:“人皇看大育天魔經,幾成是魔?”

    秦牧道:“大育天魔經的所有篇章,都是正道,也都是魔道,看我如何使用。”

    林軒道子呆了呆:“這……”

    秦牧大有深意道:“圣人之道在于百姓日用,大育天魔經第一句話便已經挑明了,你我也是百姓,你我心存正道時大育天魔經就是正道,你我心存魔道時大育天魔經就是魔道。我可以將它用成正道功法,也可以將它用成魔道功法。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林軒道子又怔了怔,覺得大有道理。

    老道主連忙喝道:“咄!不要聽他的教義,又是純任自然的歪道理!你是下一代道主,當心被他巧言蠱惑,入了他的魔教!”

    林軒道子醒悟過來,不由汗出如漿,渾身濕透,心道:“他借指點我之際,談論魔教教義,借機蠱惑我!他的純任自然,與我道門的道法自然不一樣!”

    老道主正色道:“秦教主的心性的確高你一線,將來他以魔教主的身份與你為敵,你要當心,不可只記得他是人皇而忘記他也是天魔教主!”

    秦牧哭笑不得,老道主竟把他當成洪水猛獸,指點弟子時也是嚴加防范,免得被他引到天魔教去。

    老道主道:“人皇又是怎么看道劍?”

    秦牧肅然道:“窮于數理,精妙非凡,到了最后幾招似乎超脫數理而近乎道。”

    老道主言語中也大有深意,微笑道:“我道門的道劍,其實也可以看成如何準確的測量出一個圓。密率約率近乎無窮,徑與周之間不能靠空虛清凈來結束,后面還有不計其數的數位。道無止境,圓周也無止境,所以,道何須去改?法何須去變?”①

    秦牧錯愕,這位老道主是在向他傳播道門的道義呢!

    “道主,點到即止。”秦牧微笑道。

    老道主哈哈一笑,讓林軒道子收起石壁,道:“人皇,你的身份特殊,會有不少可怕的敵手,還是早點回大墟為妙。龍王的姑娘是我讓她去請你的,可否讓老道帶走?”

    秦牧看向他們腳下的黃精,這些黃精有很多都已經長出了幾片葉子,但也有不少已經死去。

    “你不用擔心,我的話她聽,她不會再來這里了。”

    老道主微笑道:“你并沒有損失什么,反倒是她損失了許多。”

    秦牧點頭,喚龍嬌男上前,龍嬌男強忍著傷痛,蹣跚走上前來。

    秦牧問道:“還與我為敵嗎?”

    龍嬌男道:“我馭龍門因你而被滅滿門,我不得不與你為敵。”

    “有沒有我,你馭龍門都要被滅門,這是大勢所趨。我就算不在天波城,你們也是同樣下場。”

    秦牧道:“我只是恰逢其會。你恨我也是理所當然,不過下次你再來殺我,我不會留情。”

    龍嬌男咬牙道:“我也不會留情!”

    秦牧搖頭道:“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別再蛻皮了,再蛻下去,你便老了。隨道主去吧。”

    龍嬌男站在道主身邊,心中一片茫然,她沒遇到秦牧一次,便發現秦牧比從前又強大了不少,下次再遇到秦牧,她還是否會是其對手?

    自己是否還有機會?

    不過她的心智很快被仇恨所淹沒,將這種茫然拋之腦后。

    老道主抱拳,外拳太極圖,內扣子午訣,道:“告退。”

    秦牧還禮,起身道:“送道主。”

    嘩啦,島嶼四周的天魔教堂主、護法、天王等人紛紛起身,讓開一條道路。

    老道主帶著龍嬌男、林軒道子走出海島,然后足下一朵云氣升騰,帶著二人離去。

    秦牧看了看四周的天魔教眾,揮手笑道:“散了,都散了吧。”

    眾人各自施了一禮,大旗一卷,消失無蹤,但玉天王師天王還是留了下來,顯然是不太放心秦牧的安危。

    秦牧笑道:“沒有必要這么緊張我,你們也去吧。”

    兩位天王對視一眼,各自衣衫一掩,就此消失。

    “我覺得他們不會走遠。”司蕓香道。

    秦牧點頭,靈毓秀卻在犯愁,道:“大教主,你只顧著在屬下面前擺譜,讓他們走了,咱們如何離開?”

    秦牧遲疑一下,他的確是在擺譜,村里的老人從小就教導他輸人不輸陣,氣勢不能丟了,所以他沒有讓天魔教眾帶著他這個圣教主離開東海,免得在屬下面前丟了臉面。

    “你們覺得,梵云霄還會回來接我們嗎?”他試探道。

    二女冷笑,異口同聲道:“他走的時候哭得那么凄慘,才不會回來!”

    秦牧訥訥道:“要不,還是從海上走回去吧……”

    “只能如此了。”

    司蕓香回頭向靈泉看去,有些不舍,道:“你們說,那些黃精醒過來后,還會認得我們嗎?”

    “不知道。”

    秦牧回頭,只見靈泉邊綠意盎然,搖頭道:“他們死過了一次,倘若他們原本有魂的話,魂魄應該會落入黑暗的幽都。可是他們卻又偏偏活了過來,至于魂魄是否是原來的魂魄,記憶是否是原來的記憶,還是從他們的軀體中誕生出新魂,記憶如同一片白紙,那就不得而知了。”

    司蕓香有些惆悵,看到秦牧和靈毓秀已經走在海面上,連忙追了上去。秦牧腳下生出一道波浪,如同龍頭,不斷向前涌去,載著他們駛向西方。

    而在另一個地方,樓蘭黃金宮的巫尊得到班公措的消息,立刻離開黃金宮,向西方而去。

    他走了很遠,繞過了廣袤的大墟,穿過雪山高原,進入火焰沙漠,來到西土,登上西土最高峰。

    這座神山的金頂上空無一物,只有一個祭壇,巫尊取來三炷香點燃了,只見煙氣裊裊,直達上蒼。

    那煙氣消失之處,空中隱隱浮現出一張青色的面孔,似乎與藍天融為一體。

    “新的人皇,出現了。”巫尊焚香拜道。

    注①:密率約率是圓周率的術語,南北朝數學家祖沖之計算圓周率時得出密率與約率,大家有興趣可以查查。祖沖之是天師道的道士,數學集大成者,自述:“專功數術,搜爍古今。”

    所以,想修仙?你數學好不好啊?化學好不好(化學道士陶弘景)?醫學好不好(醫學道士葛洪孫思邈)?哲學好不好(老子莊子)?治國怎么樣(魏征李泌)?經濟學(范蠡)、兵法(張良)、書畫(王羲之吳道子)天文學(太多了)詩歌(李白)呢?

    好好讀書,早日飛升!

    PS:宅豬這段時間要去上海和日本參加作者沙龍,閱文舉辦的,今天出發,不知道在日本能不能發布章節,這些日子更新應該不穩定,或者會斷更。如果在日本可以發布章節的話,宅豬會盡力碼字,盡量不斷更新。從注到PS都不收費,放心。

    
第290章 上蒼
牧神記全文閱讀作者:宅豬加入書架
    天空中的那張青色面孔很是巨大,從像是煙氣組成,很輕很淡,但是從天上垂下來時便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巫尊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頭顱垂得愈發低了,不敢抬頭去看。

    “上蒼……”

    空中傳來一個飄渺的聲音:“知道了。”

    巫尊躬身立在那里,一動不動,這座神山的金頂很冷,但他額頭的汗珠卻開始滴落下來,一滴又一滴。

    過了半晌,他偷偷的抬眼向上看,只見青天如洗,那張面孔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巫尊松了口氣,連忙飛速下山,遠離此地。

    許久。

    金頂上光焰渺渺,像是水波一般蕩來蕩去,光焰停止動蕩時,兩頭金睛狻猊拉著一輛寶輦從光焰中駛出。

    這輛寶輦中央豎著一頂華蓋,華蓋下垂著瓔珞寶珠等物串成的垂簾,華蓋頂上是三層金頂,圓坨坨,一層小過一層。

    華蓋有四根金柱,小臂粗細,高七尺,每根柱子旁邊皆站著一位美麗的少女,腦后元氣成環,衣帶飄飛,衣著顏色各不相同,綠紅黃白,綠衣女孩手托玉瓶,紅衣女孩抱著七弦琴,黃衣女孩雙手捧劍,白衣女孩懷抱琵琶。

    而在華蓋下,透過瓔珞寶珠,可以看到一位紫衣男子正襟危坐,氣象不凡。

    兩頭狻猊周身流光溢彩,足踏祥云,拉著寶輦風馳電掣,向中土而去。

    這輛寶輦不像巫尊那般小心,巫尊避開廣袤大墟,而這輛寶輦則是徑自駛入大墟,在天空中劃過一道流光,奔向延康國,車中人對大墟的危險似乎毫不在意。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大墟,兩頭狻猊散發出滔天氣焰,在黑暗中也極為耀眼,拉著寶輦在黑暗中穿行。

    黑暗中,一股股魔氣涌動,突然化作一只漆黑的手掌迎著寶輦和狻猊發出的光芒撲來,所過之處,光被吞噬,只剩下黑暗。

    待到這只漆黑手掌來到寶輦前,任何光也無法發出,就在此時,寶輦的珠簾晃動,紅衣女孩彈動琴弦,琴聲叮咚響了兩聲。

    聽到琴聲,那只漆黑手掌微微一頓,接著向后退去。

    “上蒼?”黑暗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那紅衣女孩點頭道:“上蒼喬星君。”

    黑暗中的魔怪退去,消失無蹤,自此黑暗中便再無什么魔怪騷擾這輛寶輦。

    黑暗中的大墟雖然看似危險無比,但到了夜晚還是頗為熱鬧,各種可怕的東西在夜晚活動,各種詭異的事情也屢屢發生。

    寶輦不疾不徐駛向東方,華蓋下的那位喬星君看到而今的大墟,搖頭道:“余孽未凈,殘毒猶存。”

    這輛寶輦在天空中飛行,劃破黑暗,黑暗的大墟中向上看,仿佛看到一顆在不疾不徐移動中的星辰。

    大墟的夜晚是被黑暗籠罩,天上沒有星辰,沒有月亮,許多躲在一個個遺跡中的異獸和村落里的人們不禁抬頭,癡癡地看著這個前所未見的奇觀。

    突然,這顆星辰急劇墜落,從空中劃過一道流光墜入大墟之中,讓那些看到奇觀的異獸和人們都是暗道一聲惋惜。

    轟隆!

    寶輦失控一般從天空中斜斜墜下,下方是涌江的源頭,黑暗中兩座山峰如同一座門戶,寶輦便是從這兩座山峰之間斜墜下去。

    兩頭狻猊拼命想要控制寶輦,卻怎么也控制不住,不由驚得連聲嘶吼。

    車上的四個女孩也是心慌意亂,就在此時,她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化作了一具具枯骨!

    四個女孩向前看去,只見拉車的兩頭狻猊竟然也變成了兩具奔跑中的白骨!

    她們向車中看去,車中一具骷髏坐在那里。

    那骷髏不慌不忙,冷哼一聲:“將我寶輦拉下來,莫非酆都賊心不死?”

    前方的灰暗和迷霧蒼蒼茫茫,隱隱約約有巨大的陰影站在迷霧中,還有紅光在迷霧中亮起,燈籠跟隨著這輛寶輦的移動而移動。

    那不是燈籠,而是一只只眼瞳。

    迷霧中的陰影一個個相繼隱去,那紅光也相繼消失。

    兩頭狻猊身上血肉復生,只覺寶輦也不再沉重,連忙腳下發力,將寶輦拉上空中。車上的四個女孩看到自己身上血肉恢復,不禁都松了口氣。

    喬星君的身體也恢復如常,淡然道:“酆都,不從幽都管教,連上蒼也敢沖撞,早安要除掉。”

    寶輦繼續沿著涌江向前行駛,待到天色大亮,這才看到大墟的盡頭,距離他們只有一千多里地。

    突然,一道劍光自下而上升騰而起,在半空中炸開,雪亮的劍光霎時間爆發開來,明亮無比遮掩住太陽的光輝。

    狻猊和車上的四女連忙閉上眼睛,待張開眼睛時,四女驚咦一聲,只見剛才那驚天動地的劍光消失,而在寶輦前卻出現了一片巍峨江山,崇山峻嶺,連綿不絕。

    古怪的是,剛才根本沒有這片山河,而且這片山河竟然是漂浮在云海中,仿佛是從云層中長出來的一般。

    從崇山峻嶺中奔流出來的江水還傳來轟隆隆的水聲,她們還看到懸崖峭壁上瀑布奔流而下,飛瓊泄玉。

    這青山綠水漂浮在云間,看不出絲毫的異狀,不像是海市蜃樓。

    “停下。”車中的喬星君徐徐道。

    兩頭狻猊急忙停下腳步,喬星君起身,向這片山河的盡頭看去,只見山河還在不斷延伸,似乎在自我生長,云中群山蒼茫壯闊,不斷有山巒河流從云層下浮現出來。

    而在這片山河的邊緣,一道道劍光閃動,很難捕捉到,但卻瞞不過他的眼睛。

    這幅景象,仿佛是有人用劍為筆,在云中畫出一卷壯闊河山!

    “老殘廢,竟還活著。”

    喬星君露出笑容,輕聲道:“下去。有位故人住在此地。”

    兩頭狻猊連忙拉著寶輦徐徐降落,待沉到云層下,只見那云上的山河也自沉下,寶輦降落多少,山河也降落多少,始終擋在他們前方。

    終于,寶輦落地,只見那天空中的河山也越來越小,不斷的往下收,待到山河收攏消失不見,一個江邊的小山村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喬星君透過珠簾看去,這個荒村的村口有一個躺椅,躺椅上躺著一個沒有了四肢的老頭子,躺椅一晃一晃的,咯咯吱吱作響,那手足全無的糟老頭曬著春日的太陽,悠然自得。

    “你殘廢了。”

    喬星君沒有下車,隔著珠簾道:“你沒有了手,沒有了腿,還想擋住我的去路?你未免太不自量力。”

    村長瞇著眼睛,躺椅自動搖晃,他躺在里面似乎很是舒服,悠然道:“既然如此,你何不試試看?我沒有了手腳,只剩下幾年的壽命,你一定有把握打死我對不對?”

    喬星君冷哼一聲:“你沒幾年活頭了,護不住新的人皇。不過,我并不會用我的命,與你的殘命硬拼。”

    “不敢與我拼命,那么你便回去。”

    突然,村長元氣化作雙腿雙手,從躺椅上站起身來,向寶輦走去,那兩頭狻猊頓時毛骨悚然,車上的四女露出驚駭欲絕之色,她們的眼中,這個又干又瘦的糟老頭子走過來時身體越來越大,越來越偉岸,那個小小的身軀在幾步之間便仿佛充塞天地,將她們的視野統統擋住!

    “你護不了新人皇!”

    喬星君站起身來,寶輦華蓋突然呼嘯轉動,華蓋下的柱子越來越大,越來越粗,越來越高,華蓋迎風便漲,瓔珞垂珠顆顆變大,仿佛一顆顆星辰將這尊星君環繞其中。

    車中四女在他面前仿佛無比細小,而那兩頭純血的狻猊原本身形巨大,此刻卻顯得小的可憐。

    錚——

    黃衣女孩手中的劍出鞘,寶劍落入喬星君手中。

    喬星君揮劍,對面的老人同樣揮劍,兩道劍光剎那間遭遇,涌江突然斷流,江水停止流動,劍光明亮,卻一閃即逝。

    劍光消失處,村長還坐在躺椅中,躺椅咯吱咯吱的晃著,喬星君也落座下來,寶輦的大小恢復如初,剛才那尊巨人和滿天星辰仿佛只是一場幻覺。

    “我不去殺人皇,但會有其他人去。”

    喬星君隔著珠簾看向那個躺椅中的老者,淡然道:“上蒼中會有些年輕人去找他。”

    村長懶洋洋道:“只要不是你們這些老不死的,隨他們去。”

    喬星君深深看他一眼,突然道:“回上蒼。”

    兩頭狻猊連忙調轉車頭,騰空而起,向西方駛去。

    車上,綠衣少女道:“星君,我們為何這樣就回去……”

    喬星君不說話,突然悶哼一聲,一滴滴血從寶輦上灑落下來,落入下方的大墟山林間,只見鮮血落處,滿山鮮花突然盛開,一株株草木瘋長,漫山遍野的綠意和鮮花不斷涌現。

    呼——

    華蓋突然被風吹得向后跌落下去,墜入大墟中,一顆顆瓔珞玉珠散落在山野之中。

    “不必撿了,盡快回上蒼!”喬星君面色有些蒼白,沉聲道。

    四個女孩嚇了一跳,兩頭狻猊急忙加速向西方奔去。

    殘老村門口,躺椅搖搖晃晃,突然這個椅子四分五裂,村長跌在地上,聲音沙啞道:“藥師,藥師!”

    藥師慌忙跑出來,埋怨道:“沒了手腳還逞強,活該……別動,我先驗傷!”

    
第291章 醉心的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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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師為村長診斷一番,埋怨道:“人老不以筋骨為能,何況你基本上已經沒有筋骨了,偏偏逞能,現在爽了?”

    村長氣喘吁吁道:“他傷得比我重。上蒼的強者,我基本上都打過。”

    “看把你能得。”

    藥師先用針鎮住他的傷勢,搖頭道:“還不是被人用劍斬斷了手腳?”

    “我將人皇之位傳給牧兒時便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會有上蒼的人去找牧兒。”

    村長目光幽幽,道:“上蒼不會容忍人皇存世,我已經老了廢了殘了,他們不放在心上,但是新的人皇,他們一定會鏟除。喬星君是上蒼中數一數二的,這次我擋住了喬星君,讓他知難而退,這樣一來,去尋找牧兒的便不會是他這樣的強者了。他須得按規矩來,不按規矩來,那就逼得他們按規矩來。”

    藥師為他配藥,道:“你死了之后呢?他們還會按照規矩來嗎?”

    村長沉默片刻,突然露出笑容:“生當做人皇,死亦為鬼雄。此生或可滅,戰意固長青。你或許也該出去走走了。”

    藥師打個冷戰,搖頭道:“我不出去,誰愛出去誰出去。”

    西土神山。

    喬星君的車駕來到山頂,這位星君奮力鼓蕩修為,正欲返回上蒼,突然哇的一聲噴血,跌倒在車中,身上的傷口頓時崩裂,艱難的抬起手向四女道:“上香……”

    四女心中一驚,綠衣少女急忙取出三炷香在祭壇上點燃了,煙氣裊裊升騰,過了片刻,蒼穹上出現一張面孔,垂目看來。

    “我遇到老人皇了。”

    喬星君氣喘吁吁道:“他雖然老了殘了,但依舊未死,實力又提升了許多,我被他傷了。他的意思是,老一輩去找新人皇他一定會管,但是年輕一輩他不會理會。”

    “他還活著?”

    那張面孔露出吃驚之色,飄渺的聲音從天外傳來:“星君,你準備讓上蒼中的誰去除掉新人皇?”

    喬星君道:“虛生花虛公子。”

    天空中的那張面孔有些凝重:“至于要出動虛公子?”

    喬星君點頭:“老家伙老了,快要死了,新人皇還年輕,尚未長成。除掉了新人皇,可以永絕后患。”

    天空中一道光芒從天而降,照在喬星君身上,形成一條光芒組成的道路。天上的那張面孔道:“虛公子未必會愿意出山,須得你親自去說。”

    喬星君向四女道:“玉、青、瑤、京,你們留下,帶著我這四件寶物輔佐虛公子去殺新人皇。我回到上蒼,虛公子要不了多久便會下來。”

    四女稱是,從車上走下,兩頭狻猊拉著破敗的寶輦沿著光路升起,返回上蒼。

    待到光芒消失,四女對視一眼,玉柳道:“老爺吩咐,讓我們跟隨虛公子去殺新人皇,只是還不知道新人皇是誰。”

    京燕道:“這次是樓蘭黃金宮傳出的消息,還是需要去一趟樓蘭黃金宮。青鶯、瑤花,你們去一趟黃金宮,我與玉柳在這里等虛公子下來。”

    另外兩個女孩點頭,下山去了。她們不走大墟,而是穿過西土、火焰沙漠和雪山高原,直奔樓蘭黃金宮。

    沒有喬星君在,她們不敢直接踏入大墟。

    東海。

    秦牧與司蕓香、靈毓秀在大海上漂流,到了夜晚,海面突然泛起了波光,那是無數會發光的魚兒浮出海面,將大海映照得如同寶石一般。

    秦牧駕著波浪向前,那些發光的魚兒從他的浪濤中一個接著一個躍出,波浪向前趕,魚兒也順著波浪向前趕,很是有趣。

    有些魚兒額頭上長著兩根須子,須子的端頭有一顆拳頭大小的透明肉球,像是燈籠,每當到了夜晚便會發出幽幽的光亮,因此被稱作燈籠魚。

    燈籠魚還長著翅膀一樣的魚鰭,從海浪中沖出時便會震動四張鰭在空中飛出數十丈遠近才會落入水中。

    這些奇怪的魚兒有時候還會與他們并駕齊驅,撲閃著魚鰭漂浮在他們的身邊,為他們點亮海上的道路。

    偶爾還會出現一些大魚,長達一兩丈,震動著魚鰭好奇的看著他們。

    司蕓香還是玩心重,看出這些大燈籠魚有了靈性,想逗它們,于是一字一字的教他們說話,沒想到竟然真的有大魚口吐人言,學會了一兩句話。

    他們還經過了海族的領地,許多海族的女孩從水里浮出來,尾巴游動,跟著他們的波浪,在波浪四周游來游去,唱起了很美的情歌。她們唱的是兩個姑娘愛上了一個少年,女孩的各種情懷思緒,旁邊還有幾只成了精的大硨磲和其他貝殼精嘭嘭咚咚的拍著自己殼伴奏。

    海浪上的靈毓秀和司蕓香被海族的姑娘們唱得很是羞澀,偷偷的瞥向身邊的少年,不由有些惱火。

    她們發現秦牧不是在全心全意的趕路,而是在出神,他的心思沒有在趕路上,也沒有聽海族的姑娘們的優美歌聲,而是進入了自己的悟道之中。

    他不知在參悟什么,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心思卻沒有在眼前的美景上,也沒在身邊的女孩上。

    秦牧這一路一直都在試圖參悟出六合境界的大一統功法,最近幾日到了關鍵時期。

    “這個混蛋,活該單身一輩子!”二女心中同時大恨。

    道主許秦牧參悟十四日的道劍,讓他收獲頗多。道劍雖然是劍法,但里面蘊藏的數理劍理,似乎可以融入到許多功法之中,很值得借鑒。

    又過了半個時辰,秦牧的元氣漸漸衰竭,波浪前進速度變慢,浪頭也不斷縮小。靈毓秀立刻接手,施展法術,一條水龍載著他們三人繼續前進。

    秦牧則放松下來,站在水龍上任由靈毓秀帶著他。

    六合神藏對于修煉的人來說提升巨大,無論法術劍術還是戰技,都提升到神通的層次,威力翻倍提升。

    這個境界,功法必須連通靈胎、五曜和六合三大神藏,將三大神藏的能量完全調動起來,秦牧的霸體三丹功有功無法,樵夫傳經有法無門,大育天魔經則包羅萬象,但缺乏統一,不過三者完全可以組成一個整體。

    只是秦牧想的更多,他很想將九龍帝王功的變,如來大乘經的穩,以及道劍的數,融入到自己的功法之中。

    九龍帝王功以變見長,延豐帝將這門功法傳給他,也指點過他修煉,秦牧盡管修煉時間短,但已經得到其功法變的真髓。

    九龍帝王功的變,其實可以說成招法運用存乎一心。神龍多變,通過九龍變化,將其他門派的劍招、法術、戰技施展出來,可以至剛至猛,也可以至陰至柔。

    如來大乘經以穩見長,老如來沒有親自傳授秦牧這門功法,但是許他進入諸天院參悟,秦牧將諸天院的二十院看了一遍,也就掌握了如來大乘經。

    如來大乘經的二十諸天,二十諸天神魔加持,其穩無比,不動如須彌山。

    道劍則以術數見長,以數理來闡釋天地自然,闡述大道,到了第十四劍,已然是道劍,近乎于道。

    倘若能夠將這三門功法融會貫通,融匯一爐,擇其長處與大一統功法融合,那么他必將再有長足進步!

    只是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將心思花在上面但是收獲寥寥,他想融合的功法都是最為絕頂的功法,每一種都是包羅萬象,鎮教鎮派的絕學,而且都是圣地的至高絕學。

    倘若真能融合,豈不是天下第一的功法?

    “我有些貪心了。”

    秦牧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鉆牛角尖了,這些功法已經盡善盡美,真想融合的話,以他的眼界見識還不能辦到。

    既然如此,何必這么麻煩?

    “我想要的,是這些功法中蘊藏的道理,既然如此,何必融合功法?融合道理豈不是更加輕松?”

    美麗的海上夜色中,他突然有一種明悟,只覺心境輕松許多,覺得眼前的大海和身邊的女孩也變得風姿動人。

    想要將功法融合,是一件他無法辦到的事情,而且舍本逐末,但融合道理而不是功法,那就簡單了許多。

    他想通了這一點,不在強求,而是純任自然,怎么舒服怎么修煉。

    過了海族的領地,海面上安靜了許多,有一只大海龜浮了上來,自愿載著他們趕路。

    這海龜修煉有成,飄在海面上有如一座海上小島,一邊向西方游去一邊詢問他們一些修煉上的難題。

    秦牧與二女知無不言,為他解答了許多疑惑,老海龜很開心,邀請他們做客,秦牧好奇道:“先生家鄉何處?我們去哪里做客?”

    “我四海為家,雖說如此,但還有些子嗣住在我的背上。”

    那頭老海龜說到這里,海中又有許多海龜劃著水浪躍起,跳到老海龜背上。

    “亮燈了!”

    老海龜笑道,然后背上龜殼下一顆顆巨大的明珠亮起,將龜背海島照得通明。

    龜背上的海龜們兩條后腿站起,圍繞秦牧和靈毓秀司蕓香跳了起來唱了起來,拍著自己的肚皮和背殼,載歌載舞。

    司蕓香拉著秦牧加入龜背海島上的歌舞之中,歡鬧了片刻,秦牧又將靈毓秀拉起來,公主還有些矜持,但很快也融入到他們之中。

    這***鬧過得很快,天色亮起時,老海龜道:“陸地到了,三位,就此別過!”

    秦牧向前看去,只見陸地就在不遠處,城市和碼頭籠罩在陽春清晨的霧氣中。

    他們從龜背上跳下,落在碼頭上。

    “再見了!”龜背上的海龜們向著他們揮手。

    “再見了!”秦牧也向他們揮手,等到老海龜消失,他們這才走入河州城。

    “迷人的大海。”靈毓秀輕聲道。

    司蕓香目光迷離:“醉心的海夜,只是上了岸,便又踏入紅塵……”

    ————第二更會稍晚一些,大家見諒一下哈

    
第292章 相逢何必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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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土神山的祭壇上方,流光涌動,過了片刻,京燕和玉柳眼眸一亮,只見一位玉冠少年從流光中走出,面色有些冷淡,但眼眸流轉落在二女身上,讓兩個女孩芳心暗暗嬌羞。

    “虛公子,喬星君命我們姐妹四人輔佐公子除掉新人皇,瑤花和青鶯已經先去樓蘭黃金宮打探新人皇的消息。”

    玉柳柔聲道:“公子,我們現在去與她們匯合……”

    虛生花輕輕點頭,道:“盡快處理完這件事,我還要返回上蒼。這塵世紅塵滋擾,不是久留之地。”

    京燕笑道:“公子,這塵世還是有些奇人異士,不容小覷。人皇更是我們上蒼的敵人,與我們作對這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除掉的。”

    虛生花一襲白衣不染塵埃,向山下走去,道:“塵世還是有些奇異的,小玉京,大雷音,道門,天圣教,中土這些所謂圣地也有些高人在,不比西土弱。我沒有小覷他們,也沒有小覷人皇。我也想見一見這個世界中令那些存在忌憚的地方,只是紅塵與我心性不合。所以,早去早回。”

    兩個女孩連忙跟上他。

    “既然下來了,中土的這幾個圣地都要去拜訪一下。”

    虛生花道:“要看看他們的神通道法到了哪一步。還有延康國變法如火如荼,也需要去看看,我師尊玉君奉命降災延康,卻被那位所謂的五百年一出的圣人傷了,我很想去看一看這位五百年一出的圣人是何模樣。”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有些憂慮。

    河州城中,一位官員慌忙道:“太子殿下得知秦教主沒有危險,已經先走了一步,處理其他各州郡的事務去了。”

    靈毓秀道:“他去了哪個州郡?”

    那官員道:“殿下原本是去泗州,但現在離開有些時日了,具體到了哪個州郡,下官這便不知了。”

    秦牧點頭,道:“我讓教中弟子打探消息,應該很快便會知道他們到了何處。”

    他們在河州稍作休整,吃了些東西墊墊肚子,過了不久河州的天魔教弟子來報,道:“殿下到了曲州。”

    秦牧展開延康地理圖,掃了一眼,道:“那么太子下一個目的地便是曲州旁的寧州,他的速度倒很快啊。”

    靈玉書先是往南去,到了江陵,然后沿著金江向西走,應該是為了治理沿途的水利。

    靈玉書盡管沒有延豐帝那等大刀闊斧的氣魄,但是在處理各地的水利交通上卻是一把好手,有工部的人幫忙,速度很快。而且他與前太子靈玉夏不同,他不抓權,這點讓延豐帝很放心。

    有梵云霄幫忙,靈玉書的速度更快,秦牧帶著兩個女孩追上他們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月時間過去,靈玉書早就離開了寧州,到了西部的坊州。

    坊州距離大雷音寺不遠,過了坊州西去千余里地便是大雷音寺。

    到了坊州,靈毓秀終于見到哥哥,忍不住眼圈一紅,顯然靈玉書這些日子很是操勞,瘦了很多。

    靈玉書悄悄詢問她:“秦獸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靈毓秀又羞又惱,氣鼓鼓道:“哥,你想到哪里去了?香圣女還在呢!”

    靈玉書干笑兩聲:“我這還不是擔心你的安危?秦獸……”

    靈毓秀瞪他一眼:“他是天魔教的圣教主,殺了前面的太子你才上位,你叫他禽獸,當心他聽到了連你也殺了,換做我做太子。”

    靈玉書悻悻道:“還沒過門便開始護食了,連哥哥都兇。對了,前面便是大雷音寺,我下令將大雷音寺的土地收歸國家,這里離大雷音寺很近,須得當心一些,這幾日總有高僧尋來向我化緣。”

    靈毓秀目光閃動:“他們向將那些土地討回去?”

    靈玉書點頭:“大雷音寺的地,是附近最好的良田,大雷音寺謀反作亂,企圖殺了父皇另立皇帝,我只是收了他們的土地而已,沒有痛下殺手將他們滅了。他們這次屢屢跑來化緣,嘿……我這次出門來,是來治理水利民生的,其他地方都是治好便走,惟獨要在這里耽擱一段時間。”

    正說著,只聽外面一個聲音朗聲道:“貧僧前來化緣!”

    靈玉書哭笑不得,走了出去,秦牧也走了出去,只見一位面色蠟黃的高瘦僧人手托降魔缽坐在那里,幾個軍士上前打算抬走,卻怎么也抬不動。

    “貧僧只化一缽土,懇請太子施舍。”那僧人見到太子出來,低眉道。

    “你這缽是大雷音寺前代如來的降魔缽罷?”

    靈玉書冷笑道:“放在其他宗派中便是鎮教之寶,一缽土,只怕蓋下來恰恰是你們大雷音寺的地界,幾百里地。和尚,你也不是普通的僧人,否則也不可能帶著鎮教級的寶物。”

    那僧人正欲說話,突然看到秦牧,眉頭揚了揚:“天魔教主!”

    秦牧微笑示意,那僧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皇城天壇一役,大雷音寺和道門的高手傷亡慘重,幾乎被天魔教屠了近半的頂級高手,不少神橋境界的高僧和老道都葬送在天魔教之手,因此元氣大傷。

    若非如此,靈玉書豈敢收回大雷音寺的土地?

    那黃臉僧人沒有多話,匆忙而去。

    靈玉書看向秦牧,低聲道:“這和尚走了,也不化緣了,多半是回去叫人找你尋事。你要當心。”

    秦牧搖頭道:“放心,如來不會理會他的。”

    這黃臉僧人風馳電掣,趕回大雷音寺,待來到金頂,卻見金頂上一片肅穆莊嚴,各院的主持都集中在金頂,有的主持帶著傷感,而且還有窮夫子等人觀禮。

    老如來正在主持一場大禮,將自己的袈裟脫了,芒鞋退了,身上的各種寶物也都卸下,一身輕松。

    鏡明老和尚跟在他的身后,默然而立。

    “這……”

    黃臉僧人心頭大震,老如來轉過身來看向他,露出笑容,道:“難葉師弟,我的時日近了,而今辭去如來之位,一身輕松,準備出去走走,靜候大覺大寂。我圓滿大覺之后,鏡明會帶我肉身回來,讓我這具皮囊繼續守護大雷音寺,廣大佛法。”

    黃臉僧人心中大慟,卻不好表露出來,道:“如來是境界,推不掉的,退不掉的。”

    老如來笑道:“我退掉的是大雷音寺的世尊。”

    黃臉僧人難葉問道:“誰繼任如來?”

    老如來指了指世尊的座位,笑道:“誰是如來,誰坐這個位子。不是如來,也坐不住這個位子。你放心,會有如來坐上去的。我的道友來尋我了,我去了!”

    難葉還待再問,老如來邁開腳步,下山而去。

    難葉愕然,看向世尊之位。

    山下,一老一少兩個道士走來,正坐在山門下歇腳。

    “道主,道子。”老如來和鏡明和尚上前見禮。

    林軒道子與老道主慌忙起身還禮,老道主笑道:“輕松了?”

    老如來點頭笑道:“輕松了。咱們走吧。”

    兩大正道圣地的掌教相視一笑,齊聲道:“你也老了!”

    老道主嘆道:“我想去小玉京看看,聽說那里有仙人,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是真正的得道之人。”

    老如來道:“我想先去一趟大墟。”

    老道主瞥他一眼:“你雖然不再是世尊,但還是放不下大雷音寺。”

    “你又何嘗不是如此?”

    老如來笑道:“既然辭去了道主之位,又何必帶上小道主?還不是想仙去之前多指點栽培?”

    老道主嘆了口氣,道:“先去大墟。”

    四人走入大墟之中。

    他們離開后不久,一位公子帶著四位少女走來,四個女孩穿著不同顏色的衣裙,或者捧著或者抱著玉瓶、琴、劍、琵琶等物來到山門下,向看守山門的接引僧道:“上蒼虛生花虛公子,前來拜訪如來。”

    “上蒼?”

    那接引僧人心頭大震,慌忙上山稟告,到了山上難葉和尚等人臉色大變,都有些慌亂:“上蒼來人,如何是好?而今如來之位空懸,誰有資格接待上蒼的貴客?”

    “先別慌張。”

    難葉和尚道:“將這位虛生花公子請上來再說。等一下,我們去迎,不要短了禮數!”

    眾僧紛紛下山而來,到了山下只見一位公子四位佳人立在門下,都很是不凡。難葉上前道:“阿彌陀佛……”

    “你不是如來?”

    虛生花目光如電,落在他的臉上,搖頭道:“如來不必念佛號。如來何在?”

    “這……”

    難葉和尚道:“世尊剛剛退位,而今大雷音寺沒有如來……”

    虛生花轉身便走,四女連忙跟上,將一眾和尚拋在身后。綠衣的玉柳道:“公子為何不去大雷音寺?”

    虛生花搖頭道:“老如來退位,卻沒有立新如來,可見他心中認為滿山的和尚都不配做如來,所以就這么走了。既然如來尚且對這山中的和尚不滿,那么我又何須去看他們的本事?”

    青鶯笑道:“原來公子看不起他們。公子,咱們去樓蘭黃金宮見過了那里的巫,卻也沒有什么值得一見的人物,他們的大尊也不過如此,對公子避而不見,未戰先怯。這次大雷音寺又沒有遇到值得入眼的,是否該去道門了?”

    虛生花點頭,道:“道門有十四道劍,我師尊說道劍很是不凡,自然值得一見。”

    他們來到坊州,金江上游,尋了一艘船,準備沿江而下,卻見江心有個少年正在度量江水深度。

    那少年用元氣為尺,伸手一揮,一道道元氣絲筆直垂入江中,然后報出江水各個地方的深度,旁邊有官員用筆記下。

    虛生花停船,看向那少年,默然而立。

    那少年似有所覺,向他看來,燦爛一笑,露出八顆白牙,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虛生花只覺自己情緒也被他感染,回報以微笑。

    他身邊四個女孩見到他的笑容,只覺心也醉了。

    “公子竟然笑了!”

    虛生花向江中少年行禮,道:“這位師兄,可否上船小敘?”

    “師兄稍等,我處理好水文。”

    虛生花等了片刻,那少年處理好江水的水文,登上船,兩人見禮,落座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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