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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四百三十一 別讓她在我的墳墓里繼續低語
手術直播間全文閱讀作者:真熊初墨加入書架
    “我見過一例。”高少杰道:“那時候我還實習,正好在產科。我一早上班,看見值班的老師有點不對,和她值班的同學沒了影,就問怎么回事。”
  
      “后來說昨天晚上有個產婦分娩,生下來一個兩張臉的孩子。據說前面的那個孩子出來在哭,而后面的那個孩子則一直都在笑。”
  
      “……”林淵心中冰寒一片,她下意識的往鄭老板那面靠了靠。就算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應該也會害怕鄭老板一身陽氣吧。
  
      那個女巫瑪麗斯,看見老板后乖的不要不要的。
  
      靠近鄭老板后,林淵覺得身上暖和多了,她長出一口氣。右手下意識的舉起來,剛要咬手指甲,就覺得鄭老板的目光掃了自己一下。
  
      林淵嚇了一跳,仿佛有一把無形的止血鉗子敲在橈骨徑突上一樣。啪的一聲,生疼。
  
      “顱部寄生胎聯胎,不少見。”蘇云道,“那個誰來著……我想想。對了,哈利波特魔法石里面,伏地魔剛出場就是雙面形象。”
  
      “那是小說,你能不能不扯淡。”常悅一邊寫病歷,一邊斥到。
  
      “肯定有真實案例么。”蘇云道:“有一個叫Mordrake的人,是19世紀英國人,生在勛爵家庭,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那種人。”
  
      “是男人,背面長了一張女孩子臉的那個么?”鄭仁問到。
  
      “嗯,最后20多歲的時候Mordrake自殺,留下一句話——別讓她在我的墳墓里繼續低語。”
  
      “……”
  
      聽到這句話后,辦公室里隱約傳來陣陣陰風。
  
      常悅臉色有點白,敲打鍵盤的動作緩慢而生澀。林淵又往鄭老板身邊湊了湊,小心翼翼的。她的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控制著自己別咬手指甲。
  
      “這個案例有點假,發表在《華盛頓郵報》上的。”鄭仁道:“我覺得類似于小說家的杜撰。”
  
      “切,嚇嚇她們多好。”蘇云鄙夷的說道:“這個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顱部寄生胎聯胎卻是真的。”
  
      “2016年的一份病例報告,患有這種疾病的人在歷史上只有10例或更少,且根據文獻記載,這之中只有3例成功存活了下來。”鄭仁道:“根據研究,說是顱部寄生胎聯胎只發生在基因完全相同的雙胞胎上。所以男人身后長了一張女孩子的臉,這種事兒不可信。”
  
      “老高,你那面后來怎么樣了。”蘇云問道。
  
      “我沒看見。”高少杰道:“據說生下來后,家里人就認為生了個妖怪,抱著孩子、帶著產婦就走了。”
  
      這又是一個悲劇,離開醫院后會發生什么,鄭仁隱約能猜到。
  
      至少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再想也沒什么意義。
  
      “這個患者的手術不難做,我覺得馮哥就是膽子小。”蘇云鄙夷的說道:“要不然為什么會找小草這么一個學生,我猜是因為小草更慫一點,好襯托的他膽子沒那么小。”
  
      說起權小草,鄭仁笑了笑。
  
      那孩子是有點慫,不過遇到寄生胎這種事情,要是平時對怪力亂神的傳說、小說感興趣,怕是上臺后手繪抖。
  
      他心念一動,來到系統手術室,點選購買手術訓練時間,果然看見一個實驗體躺在手術臺上。
  
      鄭仁沒有著急,確定了這一點后,取消手術訓練回到現實中。
  
      “那就這樣吧,準備晚上吃飯。”鄭仁道:“林淵,你怎么還在?”
  
      “啊?”林淵怔了下。
  
      “顧小冉呢?”
  
      “呃……他去送資料了。”
  
      鄭仁看了一眼林淵,沒說話。
  
      林淵心中有點忐忑,鄭老板威嚴日盛。雖然脾氣溫和,但舉手抬足之間那股子厚重的氣息卻是真實存在的,宛如實質一般。
  
      她下意識的想要咬手指甲,但被鄭仁看了一眼,手腕橈骨徑突又是一陣生疼,訕訕的把手縮回去。
  
      鄭仁沒有責備林淵的意思,他就是隨便看了一眼,只要資料送去崔老的辦公室就好。
  
      林淵內心戲太多,鄭仁沒GET到。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鄭仁拿過來第五版外科學放在腿上。
  
      “老板,你是找有關于寄生胎的手術,還是想要琢磨小石頭的手術?”蘇云問道。
  
      “隨便看看書,要不怎么進步。”鄭仁隨意的說道。
  
      只要不去琢磨癌晚中的最晚期的小患者,蘇云都沒什么意見。他拿著手機開始玩起來,鄭仁則進去系統手術室,開始做手術訓練。
  
      站在系統手術室的手術臺前,鄭仁氣定神閑。
  
      他把小石頭的事情扔到一邊,不再去想。類似于小石頭這樣的患者其實并不罕見,哪怕是這種年紀的患者,平時也能看見。
  
      只是因為某次機緣巧合,兩人認識了,并且因為在說說上溫小暖留下的每一個痕跡,鄭仁覺得和小石頭很熟悉。
  
      說是不想,但鄭仁在做手術訓練的時候卻滿腦子都是小石頭瘦弱臉頰上帶著的那種淡然神情。
  
      切開腹部,逐層分離,進入腹腔后鄭仁就看到被膜包裹的寄生胎。
  
      肉眼看就像是一個大肉瘤一樣,擠壓腸管與其他腹腔臟器。
  
      再不切除,患者怕是癥狀會更重。寄生胎沒有大腦和心臟,也沒有意識,在鄭仁看來就像是患者的闌尾一樣。
  
      他逐步游離寄生胎周圍與腸道、腹腔臟器的黏連處。巔峰級的手術水平讓這一切看起來都極為簡單、清晰,完全沒什么難度。
  
      寄生胎被膜包裹的并不完全,有一部分組織已經穿透被膜,鄭仁也沒在意。長成什么樣的都有,這叫做生理性變異。
  
      在游離背側的時候,忽然鄭仁眼前紅光閃爍,像是警報一樣急促的動著。
  
      呃……這是怎么回事?
  
      上次經歷這種情況,還是一個患者用黃鱔和雙氧水灌腸,有黃鱔出現在腹腔里,咬到了手指頭,導致系統判斷術者死亡。
  
      這次呢?
  
      鄭仁愣神,隨即看見眼前的系統面板上出現了一行字——術者左手中指受傷,感染食肉菌。
  
      “……”
  
      鄭仁無語。
  
      他眼睜睜的看著精力欄的精力值“刷”的一下子下去了一截。
二千四百三十二 槍火
手術直播間全文閱讀作者:真熊初墨加入書架
    手術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問題出在哪里,鄭仁總是要搞明白的。
  
      要是換成權小草或是馮建國,肯定會往怪力亂神的方面去想。但鄭仁沒有,他冷靜中帶著一絲冷漠的做著手術。
  
      只是此刻他把小石頭的事情完全忘記,專心致志的把手術技能開到最大。
  
      眼前的寄生胎已經變成了伏地魔的等級,陰森、詭異、可怕。
  
      隨著鄭仁阻斷血管,把寄生胎完全切下來,這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寄生胎的被膜并不完整,她有頭骨,有口腔、甚至有牙齒。頭骨在被膜外,沖著脊柱的位置。
  
      口腔里有幾枚尖銳、鋒利的牙齒。
  
      剛剛鄭仁左手在下面托著寄生胎,右手不斷分離的時候,刺激到了寄生胎簡單的神經網絡,導致簡單的生理反射,口腔閉合。
  
      鋒利的牙齒刺破了無菌手套,甚至刺破了皮膚表面,讓鄭仁這個術者感染了食肉菌。
  
      既然發現了問題所在,鄭仁馬上開了第二臺手術。
  
      這次總結經驗教訓后,鄭仁做好防護措施,順利的把寄生胎切除。手術完成度100%,毫無疑問。
  
      沒想到還有這種風險,鄭仁無奈的搖了搖頭。
  
      手術就是這樣,什么風險都有,雖然說不上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手術,但912的各位帶組教授一輩子要做幾千臺各種手術,走的多了總是會濕鞋的。
  
      看樣子馮建國的小心謹慎不是沒有道理,鄭仁笑了笑,離開系統手術室。
  
      從系統空間出來,鄭仁把第五版外科學合上,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我去急診科看一眼。”
  
      蘇云聽鄭仁這么說,很是不高興。不過他沒有反復的勸說,而是收起手機,道,“一起去吧。”
  
      沒什么好多說的,對于小石頭的情況,鄭仁只想著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現在手術是沒法做的,鄭仁確定這一點。
  
      他甚至都不用嘗試就知道,比如說小石頭現在甲狀腺腫瘤已經侵犯到了頸椎以及壓迫氣道。要想完成這種手術,光是普外科巔峰技能是做不下來的。
  
      至少,還要骨科巔峰水準才可以嘗試一下。
  
      不過這些都是建立在小石頭飽受苦痛折磨的基礎上,鄭仁并不想這么做。
  
      可是不做點什么,他還總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看看病歷也是好的,鄭仁不知道這么做的意義何在,只是本能的想要接觸那些病歷。
  
      似乎這樣,在某個時空中自己和小石頭比較接近,心里更舒服一點。
  
      “鄭老板,我跟著一起去。”林淵決定將功贖罪,她主動說道。
  
      “哦。”鄭仁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緩步走向急診科。
  
      話嘮一樣的蘇云沒有嘮叨,無論老板想做什么,蘇云都會阻止。小石頭的手術不光會對醫療組造成某種影響,主要是蘇云覺得沒有意義,讓患者承受更大的痛苦折磨。
  
      來到急診科,周立濤還沒下班。他殷勤的打開崔老的辦公室,資料安安穩穩的擺放在一邊。
  
      “鄭老板,什么患者?”周立濤還沒來得及看,他閑聊式的隨口詢問到。
  
      “哦,一個癌晚的患者。”鄭仁走進辦公室。
  
      癌晚……周立濤怔了一下,心里面有點詫異。鄭老板想做什么?難道癌晚也要手術治療么?
  
      不可能吧。
  
      鄭仁靜靜的坐在資料面前,拿過一份病歷,隨手翻看著。
  
      “老板,我覺得你是病了。”蘇云道:“周總,拿根體溫計來給老板量量體溫。”
  
      “……”
  
      周立濤覺得氣氛有點不對,鄭老板和云哥兒之間明顯有矛盾。
  
      他后悔了,自己跟著干什么。
  
      人家醫療組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鬧矛盾,自己一個小嘍啰夾在中間,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怎么做都不討好,受著夾板氣。
  
      “別鬧,趕緊想想晚上吃什么。”鄭仁淡淡說道:“手術不會做的,我就是閑的無聊,來看看資料。”
  
      周立濤訕訕的說自己還有事兒,而林淵也感受到槍火氣息,她也開始后悔。
  
      事態沒有繼續惡化,蘇云坐在一邊玩游戲,鄭老板在安靜的看資料。林淵像是透明人一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無措。
  
      不過下班的時間一到,蘇云就張羅著出去吃飯。鄭老板也沒有拒絕,醫療組一行人,拉著周立濤一起出去吃吃喝喝。
  
      林淵連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她有時候甚至很羨慕那個產品經理。馮經理不管做什么,鄭老板和云哥兒都一臉笑瞇瞇的。
  
      甚至一向尖酸刻薄的云哥兒連句重話都沒說過他。
  
      懟天懟地懟自家鄭老板,可就是不懟馮經理,林淵對此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吃完飯后,林淵開著小POLO回家。她滿腦子想的還是下午云哥兒要發飆一樣對鄭老板虎視眈眈的模樣。
  
      真是很嚇人啊,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倆在一起討論病情的時候,自己還是要躲的遠一點才是。
  
      林淵心里升出了和周立濤一樣的想法。
  
      大老板和二老板打架,最后人家言歸于好,卻把自己給打沒了……這種荒謬的事情林淵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
  
      打開門,林淵覺得有點疲倦。
  
      不是披著鉛衣做一天手術的那種累,而是心累。只要有人的地兒就有江湖,哪怕是鄭老板一手遮天的醫療組里,也一樣有各種矛盾。
  
      “丫頭回來了,晚上吃飽了么?要不要再吃點東西?”林院長的愛人滿滿慈愛的問道。
  
      “媽,我吃飽了。”林淵笑著說道。
  
      回到家后,她今晚不準備做手術訓練了。下午被寄生胎嚇了一跳,又感受到鄭老板和云哥兒之前的槍火氣息,她決定陪陪爸媽,舒緩一下緊繃的精神。
  
      “爸,還看亮劍呢,都停播多久了。”林淵喵喵喵的叫著。
  
      “沒什么好看的。”林院長笑道:“今天手術還順利么?”
  
      “肯定順利啊,你家丫頭我的水平已經比你們醫院介入科帶組教授都要高了。”林淵抱著林院長的胳膊繼續喵喵叫著。
  
      林院長老懷甚慰。
  
      “爸,問你個事兒。”
  
      “怎么?”
  
      “下午遇到了一個癌晚的患者……”
二千四百三十三 女生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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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林淵粗略的講完小石頭的情況,林院長皺眉道:“這種患者已經經過了放化療,連魔都的質子重離子轟擊放療都嘗試過了,已經無藥可治,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看鄭老板的意思是想要做手術。”林淵歪著頭,馬尾輕輕甩在一邊,完全沒有了在醫院的時候那種緊張兮兮、隨時準備搶救的架勢,而是換上一副慵懶的表情。
  
      “做手術?鄭老板真的是這么想的?”林院長皺眉。
  
      “老林,怎么還轟擊呢?聽起來真嚇人。”林院長的愛人問道。
  
      “哦,不是你想的意思。質子重離子治療癌癥是當代公認的先進有效的放療方法,所謂重離子,是指重于2號元素氦并被電離的粒子。”
  
      “就是放療呀,鬧的這么神秘,我這不懂行的還以為癌癥被攻克了呢。”林院長的愛人打著毛衣不屑的說到。
  
      “質子重離子在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運行,形成射線,在腫瘤前端只釋放很小的能量,盡可能避免對正常組織造成損傷;而到達腫瘤部位時才會釋放大量能量,形成能量峰值,從而殺滅腫瘤細胞。”林院長道,“是科技的進步,效果……”
  
      “沒那么神啦。”林淵打斷了林院長的話,穩穩的站在母上大人這面,“放療的升級版而已,美國開展的雖然也不少,但主要是在東洋最先弄起來的。”
  
      林院長的愛人開心的把手里打了一半的毛衣在林淵身上比量了兩下,慈愛滿滿。她對什么質子重離子完全不感興趣,滿心思都在給林淵打的毛衣上。
  
      “前幾年魔都的質子重離子放療建成后,極北省也要建一臺。但資金問題,最后沒有建設。”林院長道,“效果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是治愈,但對于拖延病情有很大的幫助。”
  
      “爸,你越說越遠了。”林淵喵喵的說道:“你覺得小石頭是不是做不了手術?”
  
      “做不了,放化療的意義都不存在。”林院長肯定的說道,“按照你的描述,我只能有一個建議——放棄治療。”
  
      “真是奇怪。”
  
      “鄭老板說要做了么?”林院長也好奇的問道。
  
      “沒有,他也明確說不能做。但下午下班前,我看著他坐在辦公室里看患者的資料,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
  
      沒有意義的事情,要是娛樂的話肯定會有人做。但專業上,明明知道不能手術、不能放化療的患者鄭老板還在看病歷,這里面的含義就多了去了。
  
      林院長想了想,微笑道:“鄭老板是這一路走來太順了。”
  
      “一猜你就這么說。”林淵靠在母上大人的身邊,一臉我早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表情,“鄭老板穩著呢。”
  
      林院長哭笑不得。
  
      真是女生外向,自家的丫頭還沒嫁人,光是在醫療組里,就像是站在自己對立面一樣。
  
      根本不能說小鄭老板哪里不對,只要說了,就會引來丫頭的反擊。
  
      可一個腫瘤晚期中的晚期患者,他還看病歷,不是動腦筋想要做手術還是什么。
  
      林院長這輩子見過很多少年得志的人。
  
      絕大多數都是天賦絕高的少年英才,但并不是每一個都能穩穩的走下去。醫療這一行很多風險并不在于疾病本身,而在于人心。
  
      不過按說也不會,小鄭老板來帝都前是海城市一院急診科住院總,當過急診科的住院總什么病沒見過;什么樣的險惡沒經歷過,他怎么還有這么幼稚的想法呢?
  
      林院長也想不懂,他疑惑的看著電視里的畫面,腦海里想的卻是有什么方法是自己遺忘的。
  
      不過幾秒鐘后,他啞然失笑。能治愈癌晚患者的方式還沒出現呢,要是有,早都宣傳的沸沸揚揚了,哪還用想。
  
      “爸,你說鄭老板該不會真的想要做手術吧。”林淵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會的,放心吧。”林院長道:“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估計1周之內諾獎的電話就打進來嘍。要是接不到電話,只能等明年。現在屬于心神不定的時期,任何有難度的手術都要放下來。”
  
      說著,林院長側頭看著林淵問道:“你感覺鄭老板有沒有把握?”
  
      “有!”林淵自信十足的說道。
  
      “那就好好跟著鄭老板干。”林院長道:“現在我這面得到的消息怎么說的都有,總之你別跟著操心,好好……”
  
      “爸,我看你比我都緊張。”林淵喵喵的說道:“得不得諾獎,跟我也沒什么關系。我只要好好學手術,到時候能自己拿起來宮內介入手術也就夠了。”
  
      林院長沒說話,只是含笑看著林淵。她還年輕,不知道或者說是并不在意這件事情的難度與重大意義。
  
      又聊了一會,一家三口洗漱準備睡覺。回到房間,林院長的愛人看他戴起老花鏡,開始查找資料,便問道:“老林,不睡覺找什么呢?”
  
      “查一下有關于諾獎的資料。”
  
      “你最近不是總查么?還沒查明白?再說又不是你們醫院的事兒。”
  
      “你懂什么,要是鄭老板能拿到諾獎,以后丫頭的名片上就能印上諾獎項目組成員的名頭。”
  
      “你覺得丫頭能干?”林院長的愛人道:“就她那脾氣,天天等著別人說你是林醫生的爸呢……”
  
      “那不一樣。”林院長低著頭找資料,“有諾獎名頭,這就是一條捷徑。以后丫頭的路啊,也會順當很多。”
  
      “你前幾天不是還說不可能的么,怎么現在忽然這么上心了?”林院長的愛人問道。
  
      “你先睡吧,我再找找資料。”林院長沒有回答愛人的問題,而是催促她抓緊時間睡覺,別來煩自己。
  
      為什么態度轉變?最近帝都醫療界風云暗涌,諾獎評審委員會主席都來帝都講學,據說還親自登門拜訪鄭老板,最后還折騰到附院去看病。
  
      不說病的事情,光是評審委員會主席親自登門拜訪這么一件事兒,里面值得琢磨的事情就太多了。
  
      林院長想著諾獎,他的心頭也一片火熱。
二千四百三十四 嚇死人的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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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后的下午,鄭仁和蘇云來到手術室。
  
      寄生胎的患者術前檢查完畢,沒有手術禁忌,安排在今天鄭仁做完TIPS手術后進行。
  
      不是直播手術,但鄭仁和徐主任打招呼,找了老賀來麻醉。
  
      剛進手術室,好運來的歌聲就傳了出來。
  
      蘇云皺眉,道:“老賀,要換一下歌,單曲循環也沒你這么循環的。聽多少遍了,惡不惡心。”
  
      老賀只是嘿嘿的笑著,隨后道:“麻醉已經完成,患者狀態平穩。”
  
      蘇云卻沒有第一時間去刷手,他從隔離服的口袋里取出一個U盤,沖著老賀搖了搖。
  
      老賀也很是無奈,云哥兒不想聽好運來,但鄭老板從來沒說過換歌,自己還能怎么做呢?
  
      他想換就讓他去換,反正自己不換。
  
      “聽什么好呢?還是隨機播放吧。”蘇云把U盤換上去,點擊隨機播放。
  
      至于是什么歌,蘇云也不在意。
  
      鄭仁更不在意,他的耳朵根本聽不到周圍的聲音,腦海里回憶著受傷的畫面,反復提醒自己這臺手術做的一定要慢,要慢。
  
      權小草要去刷手消毒,鄭仁道:“小草,這臺手術你別上了。”
  
      “啊?”權小草怔了一下。
  
      “你膽子大不大?”
  
      權小草迷茫的搖了搖頭。蘇云笑道:“膽子大就不至于這么慫了,肯定很小么。”
  
      “那你下去忙吧,這臺手術都小心點,我們慢點做。”鄭仁道。
  
      聽到鄭老板的話后,手術臺上的幾個人都怔了一下。
  
      馮建國忽然意識到鄭老板專屬的器械護士沒有上臺,昨天他跟徐主任要了手術室唯一一名男護士來配臺。
  
      不就是寄生胎么?會很嚇人?馮建國有些疑惑。
  
      權小草有些舍不得,但她慫慫的也沒勇氣否定鄭老板的說法。
  
      “小草啊,別擔心,老板不是攆你下臺,就是擔心寄生胎的手術看起來比較古怪。”蘇云笑著安慰權小草。
  
      “哦。”權小草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想看就看,看完了別哭鼻子就行。”蘇云道,“馮哥,我刷手去了。”
  
      說完,鄭仁和蘇云一同去刷手,手術室里回蕩著“陌生”的音樂。
  
      背景音樂不再是好運來,這讓老賀有些恍惚。
  
      蘇云更換音樂的時候老賀沒注意這么多,可一旦準備開臺,他看著呼吸機和監護儀上的數字,耳朵里聽到陌生的音樂,總是覺得少了點什么。
  
      刷手、消毒、鋪單子,一切都順理成章。但老賀看著手術臺,心中惴惴不安,生怕會出現什么錯誤,總是覺得今兒一定會出事兒。
  
      按說不應該啊,老賀心里也有些不解。
  
      鄭老板水平在那擺著呢,雖說寄生胎很罕見,但手術沒什么特殊的。
  
      一定是醫療行業的某些玄之又玄的說法在作祟,老賀心里想著。
  
      比如說值班的時候絕對不能說閑,一旦有人這么說了,那就等著一路忙到天亮去吧。
  
      在從前還值班的時候,老賀有一個習慣——堅決不脫襪子睡覺。
  
      這是一種經驗的總結,脫襪子睡覺的話晚上必來急診!這是這是血與淚的教訓,老賀一輩子都會銘記在心。
  
      難道說好運來這首歌也要變成客觀規律么?
  
      老賀很沉穩的看了看周圍的儀器,開始像是強迫癥一樣再一次檢查儀器是不是有問題。
  
      主要是呼吸機,各種管道、線路都穩穩的,管道里也沒有積水,氣道壓力正常。
  
      老賀把自己負責的事情弄清楚,隨后就不說話了。
  
      總不能因為自己心里的一個猜測就跟鄭老板說吧,傳說中說不吉利的話的女巫都被燒死了。
  
      呃……也不能這么想,鄭老板現在已經給女巫做手術了。
  
      在老賀胡思亂想中,手術開始。
  
      不過鄭老板像是地震前的老鼠一樣的表現,總會預示點什么吧,老賀心中忐忑。
  
      開皮,大口,雖說不是天地口,但也差不多了。
  
      手術史上,手術都是越做越精細、創傷越小。現在很少看見這天地口的手術了,老賀又找到了一點佐證。
  
      不過鄭老板手術做的是真漂亮,切開、逐層分離,打開腹腔,暴露出來寄生胎的位置。
  
      看起來像是腫瘤,外面一層半透明的膜,隱約能看見里面有一個身軀并不完整的胎兒形狀的物體。
  
      老賀看著寄生胎,心里有些慌慌的。
  
      “慢著點,蘇云,尤其是你。”鄭仁道,“分離的時候我來,你們都別動手。”
  
      蘇云略有點詫異,但沒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鄭仁伸手,過了兩秒鐘,器械護士問道:“鄭老板,您要大鑷子還是止血鉗子?”
  
      “鈍剪刀。”
  
      剪刀拍在手里,鄭仁開始鈍性分離。
  
      就在這個時候,背景音樂的聲音猛然一變。
  
      上一首歌唱完了,而這首歌……有些森森詭異的感覺。
  
      噪音和吉他的失真聲傳出來,隨即頓了一下,清冷孤寂的音樂聲隨后響起,像是鬧鬼一樣。
  
      老賀怔了一下,緊了緊自己的隔離服,他覺得自己有點冷。
  
      “云哥兒,這是什么音樂?”老賀小聲問道。
  
      “紅嫁衣,沒聽過么?”蘇云低著頭看鄭仁在做鈍性分離,他隨口回答老賀的疑問,注意著自己的手不要出現在視野落不到的地方。
  
      老板這貨不知道怎么想的,總是能預見到危險。對此蘇云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沒有一樣符合猜測。
  
      總之自己聽話就對了,這臺手術一定有古怪。
  
      “紅嫁衣?怎么是這個曲風?”老賀瞥見權小草站在鄭老板身后,身體已經開始隱隱顫抖起來,便詢問道。
  
      這時候不說點什么,連老賀這種久經沙場的麻醉師都撐不住。
  
      MD!難怪鄭老板開臺前就要把權小草給攆下去,這么陰森的手術配上這么陰森的背景音樂,真是要了親命了。
  
      “世紀初的音樂,吳虹飛老師的作品。據說這首歌已經被禁了,屬于禁歌。”蘇云很隨意的說道:“而且江湖謠傳,這首歌嚇死過人。”
  
      “……”
  
      老賀直接傻了眼,一首歌,嚇死人?那在手術室里放是什么意思。
二千四百三十五 單曲循環紅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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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嚇死過人?云哥兒你膽子真大,還下這種音樂。”

  老賀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喜歡吳老師的曲風,簡單、干凈、不做作。”蘇云道,“嚇死過人是江湖謠傳,是適當的夸張,你不知道這種修辭手法么?你從前的語文都是體育老師教的?”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正說著,歌聲響起。

  某種先鋒實驗音樂的曲調配上歌詞,加上面前半透膜的膜狀物下的寄生胎……

  老賀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想要上廁所。前列腺傳來一陣陣的脹痛,他努力的克服著生理上的某種需求,努力站在手術臺前,不怯場。

  這特么是什么玩意!要是別人放的,就算是徐主任,老賀也得跟他急眼。

  可這是云哥兒放的,還是隨機播放,老賀雖然害怕卻也沒動。因為他聽到蘇云正在輕聲哼唱,像是在做著合音。

  年輕,膽子大,火力旺,不怕妖魔鬼怪,老賀心里想到。

  “小草,你還好么?”老賀看見權小草不哆嗦了,他連忙謹慎的問道。

  “賀……賀……老師,您幫我一下。”權小草小聲道。

  老賀連忙看了一眼各種數值,平穩無事,這才來到權小草的身邊。

  【夜深你飄落的發;夜深你閉上了眼;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屬于我屬于你】

  歌聲繼續,詞還算好,但配上那種古怪的曲風,整個手術室里彌散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小草,怎么?”老賀問道。

  “賀老師,您扶我一把,我坐會,腿有點軟。”權小草身子僵硬,說了兩句話后上下牙開始碰撞,發出咯咯的聲音。

  老賀心里感慨,鄭老板說的就沒錯,這要是小草站在手術臺上,就她這個慫樣還能拉鉤?幫忙?

  扯淡,是幫倒忙吧。

  他扶住權小草的胳膊,能明顯感覺到權小草前臂肌膚上泛起一層細密的小疙瘩。手和胳膊冰涼冰涼的,像是一塊冰。

  “你看看你,我扶你出去吧。”老賀道。

  “別,我坐會就好。”權小草有著她的倔強,碰到這么罕見的手術,她還是想看完的。這是臨床經驗的積累,所有人都是這么走過來的。

  老賀無奈,扶著權小草走到角落里,坐在小圓凳上。老賀還算是很貼心,他給權小草找了一件手術衣披在身上。

  這么做雖然無法安慰權小草心里面的惶恐,但卻能多多少少保護一下溫度。

  【嫁衣是紅色;毒藥是白色】

  歌聲還在繼續。

  “云哥兒,這首歌聽起來好嚇人。”老賀小聲說到。

  “嗯,按照這首歌,在網上都編出來無數的鬼故事了。”蘇云道,“聽歌詞你也知道,都是什么樣的故事。一點新意都沒有,也不嚇人。”

  老賀心里想,就這特么的……還不嚇人么?

  他沒有回到患者的頭側,而是站在鄭老板身后,讓自己的助手看著呼吸機和監護儀。

  鄭老板身邊還算是熱乎一點,陽氣可真旺。除此之外,整個手術室里似乎都像是冰窟一樣,冷的無法言語。

  “老板,你這手術做的也太慢了吧。”蘇云略有點疑惑的說道:“想什么呢?”

  鄭仁沒說話,而是用手敲了敲蘇云手里的吸引器,示意吸引器跟上。

  馮建國看著眼前的寄生胎,耳中聽著紅嫁衣,比權小草還要害怕。

  幸福大街不是最早的一批搖滾樂隊,但卻是帝都搖滾圈青黃不接的時候出現的頂梁柱。

  誰年輕的時候還不是個搖滾青年呢。

  老賀不知道這歌,但馮建國知道。這是他當年聽過一次之后再也不敢聽的一首歌,卻沒想到做個寄生胎的手術,就碰到了,還變成了背景音樂。

  像是昔日重來一樣,馮建國怔怔的看著鄭老板做手術,眼睛卻不時的看著寄生胎。

  有人說這首歌是負心漢和女人之間的故事,但馮建國聽完這首歌的第一個想法卻是墮胎。

  不管是詞還是曲,甚至眼前的畫面都極度吻合。

  馮建國要不是已經刷手上臺,而且患者是來找他的,怕是他此時已經逃之夭夭。

  咬著牙聽吧,很快就會結束的,馮建國心里想到。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在略有些古怪的話語中,歌曲結束。

  馮建國長長的出了口氣,終于完事了。他有些幽怨的看了蘇云一眼,心中特別不滿。

  略顯土氣的好運來現在回想起來是那么的好聽,其實不管是什么歌,都要比這首紅嫁衣都要好。

  不是歌不好聽,而是這首歌簡直太應情應景了。

  尤其是最后幾句,馮建國似乎聽到了寄生胎的哭訴,他甚至擔心寄生胎伸出手指著自己,說自己殺了他。

  此時,馮建國真的很懷念那首好運來。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最后一句各自不斷重復中,一曲紅嫁衣終于結束了……

  MD,誰知道是誰的錯。這事兒就不能多想,要是想多了的話一幕幕聊齋的鬼故事就出現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馮建國這個二助幾乎就是個擺設,手術臺上鄭老板穩穩的做著手術,蘇云哼著紅嫁衣在配合。連五大三粗的男器械護士都有些膽怯,不時四處看看。

  趕緊結束吧,鄭老板手術做的可真慢,就不能快點么,馮建國心里想到。

  可是樂曲宛轉悠揚,第二首隨機播放的歌,又是紅嫁衣。

  隨機播放二連擊,這種低概率事件怎么碰到一起了?!

  老賀和馮建國都怔了一下。蘇云笑瞇瞇的說,“看樣子這首歌運氣還真是不錯。”

  這能算是運氣不錯?!

  老賀無語。

  鄭仁伸手,道:“大彎拉鉤,掰直。”

  “把啥掰直?”器械護士聲音略有顫抖的問道。剛剛他走神了,沒有聽到鄭老板的前半句話。

  “哥們,想什么呢?還能是把個彎的給掰直咋地?”蘇云鄙夷的說到:“手術臺上,除了大彎拉鉤能掰直,你還準備把啥掰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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