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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四百四十九 燙手的山芋
手術直播間全文閱讀作者:真熊初墨加入書架

可惜這股子動力只持續了3天,孫月楠就開始發燒。最開始她強忍著,想自己年輕、身體好,挺一挺就過去了。

但很快她就燒的起不來床,沒有辦法,只能在附近的診所靜點抗生素。

她估計是自己紋身的面積太大導致的,當時紋身師也說了,這么大面積的紋身術后可能會發熱。

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讓自己趕上,孫月楠也沒辦法,只好老老實實的點滴。

病情時好時壞,幾乎是好一天,稍微精神一點,在她準備要去上班的時候體溫又開始高起來。

躺在床上,孫月楠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自從上次換完主動脈瓣,隨著心臟的搏動,機械瓣的咔噠咔噠的聲音像是鬧鐘一樣讓她又開始厭煩起來。

半睡半醒,耳邊回蕩的都是咔噠咔噠的聲音。朦朧中,孫月楠覺得很冷,她開始打寒顫。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受控制,止不住的打著哆嗦。

這幾天的靜點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病情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小診所的人給她量了一個體溫,40.5攝氏度。看到這個溫度后,把她們給嚇壞了。

這么高的體溫,還不得把人給燒糊涂了?

想要問孫月楠親屬的電話,可她已經半昏迷狀態,對發生了什么一無所知。只有顫抖的身體和隨著心臟搏動,咔噠咔噠響起的主動脈瓣的聲音在耳邊盤旋著。

120急救車把孫月楠送到912急診科。

周立濤正在翻閱《新英格蘭》雜志,這期的雜志上有自己在云哥兒指導下寫的那篇個案報道。

吃5斤鐵釘這種病例都能上《新英格蘭》雜志,自己的病例更為古怪、少見,能上是應該的。

有云哥兒在真好,周立濤開開心心的想到。也不知道鄭老板的諾獎怎么樣,他一邊聞著雜志上飄蕩的那股子油墨味道,一邊想著。

可能最近幾天就要出結果了,但周立濤不敢問。昨天鄭老板去崔老的辦公室看病歷的時候他問了一嘴,結果遇到了蘇云嫌棄的目光。

被云哥兒噴兩句沒什么,他那個人刀子嘴豆腐心。但周立濤能清晰的覺察到對于諾獎這件事情,云哥兒相當在意。不過話說回來,誰又能不在意呢?

沒必要討人厭,云哥兒是太緊張了,周立濤在心中為蘇云開脫了一句。而且有鄭老板在,可能拿不到諾獎么?他已經對鄭老板以及醫療組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

“周總,有個高燒的患者,唐總在忙,讓你幫看一眼。”急診內科醫生敲門,在外面說到。

“哦,好的。”周立濤站起來,臉上的小雀斑都在飛舞著。

自從蘇云給指了一條明路后,周立濤覺得人生充滿了奔頭。至于從前一直琢磨的女朋友之類的,根本毫無意義。

水到渠成,一切都會有的,自己沒必要著急。

來到急診搶救室,內科醫生開始匯報病情。不說別的,光是一個體溫40.5攝氏度就足以讓人重視起來。

周立濤開始查體,拿出聽診器聽患者雙肺的呼吸音。

肺炎癥狀有,但是不重。當他聽患者左肺呼吸音的時候,聽到了咔噠咔噠的聲音。

這是換瓣術后標準的心音,周立濤怔了一下,患者有過換瓣的病史?這么年輕,怎么會這樣。或許是先心病,周立濤瞬間做了預判。

揭開孫超楠的外衣,周立濤看到了一株鮮艷欲滴的梅樹。

現在的年輕人們真會玩,周立濤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在意這個,而是注意到梅樹下面掩藏的手術疤痕。應該是做過心臟手術,他有了初步的判斷,隨后開始給患者做查體。

心前區無隆起及凹陷,心界大致正常,心率54次/分,心律齊,二尖瓣聽診區可聞及3/6級舒張期吹風樣雜音。

吹風樣雜音,主動脈瓣置換術后……周立濤的心驀然一緊,難道又是瓣膜的事兒?

先做檢查再說,周立濤給患者下了常規的采血以及一個心臟超聲心動、肺部CT等檢查項目。

檢查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很快周立濤就拿到了資料。

其他沒什么好說的,問題出現在超聲心動圖上。

主動脈瓣機械瓣置換術后,機械瓣瓣周漏主動脈根部夾層動脈瘤形成,左室流出道-二尖瓣前葉根部瘺道形成,二尖瓣前葉根部贅生物,主動脈人工機械瓣贅生物,中度二尖瓣關閉不全。

上手術吧,瓣膜贅生物,最有可能的是感染造成的。這種贅生物誘發感染、發熱,而且這都不是最可怕的,要是一旦脫落拴在重要的血管里可能造成腦梗等一系列的并發癥。

周立濤對患者的病情做了判斷,給心胸打電話,趙云龍下來會診。看了一眼患者,趙云龍又看了一眼超聲心動以及其他資料便把患者接上去。

912急診急救,嚴密而又精確。

可是問題卡在趙云龍這里。

如果說整個醫院是一臺機器,趙云龍認為自己只是一個零件。很重要,卻又微不足道。

他詢問了病史,得知患者幾個月前在外地做了主動脈瓣置換手術,而這次主動脈瓣又一次的出現了贅生物。

真特么的!

二次瓣膜手術有多難,趙云龍心里清楚。

自從跟著鄭老板做了一次連體嬰的心臟分離手術之后,趙云龍手術上的進步速度讓人驚嘆。

不光是別人,連他自己回頭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這都不重要,趙云龍把患者收上來后重新對病情做了判斷。他感覺自己要是貿然開胸的話,還真就未必能拿得下來。

這和上一次循環內科不敢下支架、基礎條件極差的冠脈搭橋患者不一樣,二次瓣膜手術的患者局部解剖結構的改變相當巨大,想要保證手術成功,誰都沒那把握……

誰都不行么?趙云龍忽然想到了鄭老板。

他應該可以,應該……可能……差不多吧。

不過趙云龍沒有直接找鄭老板,而是逐層上報。這個患者不算急診,自己沒權利直接做手術。不像是上次在ICU的患者,那是純純的急診,根本沒時間等。

其中的差別,趙云龍分的很清楚。

而且最近兩天是諾獎結果公布的日子,要是有一分可能,趙云龍也不想打擾鄭老板。

患者收入院,完善相關檢查,但問題隨即就來了。單位同事,只有幾個20歲左右的小姑娘,她們湊了一波錢,也只有可憐兮兮的三五千塊錢而已。

再多的,她們也沒有。而這點錢,都不夠塞牙縫。ICU一天就是一萬,哪怕是手術順利完成,沒錢的話這姑娘怕是也活不下去。

不過這也不是問題,碰到這種事兒,找醫務處出來背鍋就好了。

患者在這兒,我們是想治的,醫務處給不給虛擬錢是醫務處的事情。雖然這筆錢最后還是會有一部分落到科室內部,可大頭畢竟是院里面承擔了。

小醫院可能很在意每年幾十萬、上百萬甚至幾百萬的這種費用,但912這種體量的醫院并不是很在意。

先治著,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說。其實臨床上最怕遇到這種問題,醫務處要是臉黑一下,直接把鍋甩回來,最頭疼的就是術者。

上報醫務處和值班的帶組教授,今兒的教授姓陳,水平還不錯。只是趙云龍認為他的水平應該比不過自己,但根據診療流程,還是把陳教授叫來看患者。

陳教授看了一眼患者,隨后看超聲心動的影像資料,也很犯愁。

“小趙,你怎么看?”陳教授問道。

“手術,我做不下來。”趙云龍小胡蘿卜一樣粗的手指點了點超聲心動影像上的一個點,“生物瓣上的贅生物問題不大,但這里我考慮是個膿腫,侵蝕的很深。做手術,下不來臺的可能性至少有70%。”

“就算是能下來,術后出血也是麻煩事兒。”趙云龍又補充了一句。

這一點,也是陳教授所疑慮的。他知道趙云龍的水平,所以并沒有只把他當做是住院總,而下意識的商量著。

“左房受到累及,估計要切除一部分。”陳教授道,“體外循環下做手術,復跳很可能失敗。”

兩人說的是一個意思,手術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沒錢、沒直系親屬、病情重上了天,這種患者只要有一絲可能,沒人愿意上手術臺做手術。

做好了,整個科室一起賠錢。自己還好說,護士那面的收入不高,跟著倒夜班辛苦什么的暫且不說,不掙錢還要扣錢,這個就受不了了。

可一旦要是做不好,現在看著沒家屬,到時候各種家屬紛沓而至,天天吵吵嚷嚷,想想就讓接手的醫生有一種瀕死感。

要是患者燒的沒這么高,想都不想肯定不回收入院的。這種難度的手術,誰的腦殼都沒包,怎么會做一臺成功失敗五五開的手術。

但患者現在已經燒迷糊了,這個可推不掉。急診急救、首診負責制無數個規章制度把醫生圈的死死的。

可是即便趙云龍這種漢子,面對如此棘手的患者的時候,也是一腦門的官司。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片子,主任沒在家,二線陳教授必須要拿主意。

“陳教授,抗炎對癥處置,明兒找個全院會診。實在不行的話……就上吧,總要試一試。”趙云龍咬著后槽牙說道。

“小趙,要不找鄭老板試試吧,他那面不是能免費給患者做手術么。而且鄭老板水平也高,最起碼把握要比咱們倆大。”陳教授最后也沒什么好辦法,便輕聲說到。

“手術難度太大,我擔心鄭老板……”趙云龍沒把話說完。

陳教授嘆了口氣,鄭老板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直播手術。自己直接把這種難度的患者推過去的話,也是真不仗義。

這個題目幾乎無解,患者在用了消炎痛栓之后,一身一身的出汗。可是體溫只降到39攝氏度,隨后又升起來。

心臟里的膿腫,把心肌侵蝕,即便是做外科手術的話也要至少切左房頂部。這種炎癥,要是能隨隨便便的把體溫降下去,那才見了鬼。

第二天一早,大家上班后陳教授把患者的情況說了一下。看過片子和檢查報告后,所有人都直搖頭。

患者的父母聯系不上,據說在外地打工,每天手機連個信號都沒有。

沒錢、沒家屬、病情又重的讓人嘬牙花子。

全院會診,和意料中的一樣,只有手術一條路。可這條路太陡峭,沒人敢走。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趙云龍和陳教授面面相覷,束手無策。最后還是趙云龍嘆了口氣,道:“我把影像資料發給蘇云,讓他看看行不行。”

萬般無奈,趙云龍把信息發給蘇云,再次尋求幫助。

很快,蘇云回復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再后回復了一連串的驚嘆號。要不是趙云龍對這個片子心里有數,肯定認為蘇云的手機出了大問題。

二千四百五十 被蒙在鼓里的富貴兒
手術直播間全文閱讀作者:真熊初墨加入書架

瑞典,斯德哥爾摩。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西裝革履,此時此刻的他不再是海城或是912的那個滿嘴大碴子味兒的富貴兒,恢復成原本的德國海德堡大學附屬醫院精英醫生的做派。

只是他這一段時間以來有些緊張,坐立不安的,仿佛是熱鍋上的螞蟻。

所有工作都已經做完了,滿含著小一年來辛苦的標準材料也早都交上去。

從DìDū離開后,教授就一直在斯德哥爾摩和歐美之間不停的飛來飛去,拜訪著每一個評委以及還活著的諾獎得主,為最后的沖刺做著最后的努力。

評委的態度出現了細微的轉化,這一點教授能清楚的感知到。之前預想中的敷衍、呵斥、不屑從一開始就很少。幾乎每個人都溫言以對,哪怕是最保守、最頑固的評審們看起來都很和善。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順利的就像是在做一場美夢。

但正因為如此,教授反而有些惶恐。他怕都是假的,一覺醒來自己發現還躺在海德堡的家里。

越是臨近諾獎評審的日子,教授就越是緊張,他對老板的腹誹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么大的事情,老板都不親自來一趟么,真的是太過分了。尤其是親眼看見很多生物學獎的獲推薦者一臉謙卑的來拜訪評委的時候,教授心里的牢騷越來越多。

他知道,自己看見的人只是一少部分。有的即便被推薦者沒來,相關推薦人也在不斷的走動,要獲得其他人的支持。

但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心里也只是微微的發點牢騷而已,老板在心中的地位無可撼動。那不是因為一個諾獎推薦項目,而是因為每一次都舉重若輕的手術蓄積下來的崇拜。

技術水平的碾壓讓教授心里特別有數,這是老板的項目,自己只是一個極為幸運的孩子,搭上了這班通往諾獎的快車。開車的人是老板,始終都是老板。

一直到拉夫森博士前幾天去DìDū講學,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這才停止了對老板的牢騷,并且給予自家老板無限的贊美!

老板需要拜訪各位評委么?要是半年前或許還需要,可是換成現在,根本沒有必要!

生物以及醫學獎的評委會主席親自去DìDū講學,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能隱約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尤其是和這段時間來種種“謠傳”相互印證,教授對今年能拿到諾獎的信心十足。

本來等拉夫森博士從DìDū回來后馬上就登門拜訪,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準備察言觀色,從評委會主席的諸多暗示中確定今年能拿到諾獎的可能性。

然而,接下來的事態演變再一次脫離了教授的預期。

云哥兒那面的消息說拉夫森博士已經離開DìDū回國了,但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登門拜訪的時候卻被告知人不在。

拉夫森博士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找不到人影。不管問誰,都問不出來具體情況。

至此,教授整個人都瘋了。他沒敢再和自家老板聯系,他知道老板的脾氣秉性。而且教授心里有猜測,肯定是拉夫森博士登門的時候和老板談崩了。

教授甚至能想到當時云哥兒用尖酸犀利的口吻譏諷拉夫森博士,博士一怒之下離開DìDū,回來后閉門不見自己。

都走到最后一步了,咋就能把事情辦的破馬張飛的呢,教授度日如年,每每愁苦想到是不是老板能來瑞典,和拉夫森博士道歉的話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但這種事兒也就是想想,教授知道絕對不可能。

今年的評審過程比往年都要略早幾天,10月初文學獎的評審委員會就開始活動起來。

關起門來評審,據說每天都爭執的面紅耳赤。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豎著耳朵聽消息,這時候也找不到梅哈爾博士的人影,一切都在保密狀態中。

只是生物學獎以及醫學獎評委會卻遲遲沒有動靜,別說開會了,連評委會主席拉夫森博士都不知道在哪。

教授很茫然的度過了一天有一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沒有和DìDū那面溝通,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認為自己守在斯德哥爾摩都不知道的事情,老板和云哥兒也肯定不會知道。

雖然云哥兒一直都說別著急,今年拿獎的可能性很大,但教授哪里又能不著急。

平靜的水面下,不知道蘊含著什么樣的驚濤駭浪。

10月9日,除了醫學獎以及生物學獎的評審之外,其他獎項都已經確定下來。

接下來就要打電話通知諾獎得主了。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還是沒有得到消息,他很茫然,很無助。

甚至有時候教授都會有一種幻覺,覺得所有人都在欺騙自己,其實評審委員會已經秘密召開了會議,并且確定了今年生物學及醫學獎的得主。

不是老板和自己、云哥兒的項目,最后的得主另有其人。所有善意的、惡意的隱瞞都把自己和諾獎所有消息隔斷。

為此,教授沮喪無比。云哥兒不是說能拿獎的可能性極大么?他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無奈,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甚至在開始借酒澆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夜晚,坐在酒吧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愁苦的喝著酒。

他喜歡簡單的酒,尤其是碘酒味道的拉夫格,喝的時候像極了做手術的味道。每次喝拉夫格的時候,都會想到這一年來自己為了諾獎項目不斷的做手術的樣子。

辛辛苦苦小一年的時間,背井離鄉,付出的太多了,教授心里感嘆著。

教授孤獨的坐在酒吧里品嘗著拉夫格,傷心的回憶著這一年來的經歷。周圍的喧囂與熱鬧似乎和他沒什么關系,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喝酒,靜靜的品味手術的味道。

“魯道夫,自己喝酒呢?”一只手搭在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肩膀上。

是雷蒙·布拉格,他是柏林大學的教授,研究的是化學方向。據說他已經連續十年獲得提名,但每一年都與諾獎失之交臂。

“雷蒙,坐下喝一杯。”教授拍了拍桌子,聲音有些失控。酒精的強大作用下,他似乎忘記了一切煩惱和憂愁。

“魯道夫,我聽說你們今年的項目有很大可能會拿到諾獎,真是很羨慕,愿上蒼庇佑著你。”雷蒙坐下,面色有些陰郁,“不像是我,一點希望都沒有。明年我不準備來了,那群老古董根本不知道我研究成果的價值。”

“最開始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唉。你最起碼還知道一點消息,我連評審會議開沒開都不知道。”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長長的嘆了口氣,拎著拉夫格的瓶子抱怨道。

雷蒙怔了一下,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說法印證了一點——評委對他的項目極度不看好,甚至都沒有熟悉的評委偷偷泄露一點點消息給他。

真是可憐的家伙,拿不到諾獎不說,竟然連點消息都沒有,只能自己一個人坐在這里喝酒。

“我聽說明天上午就要陸續電話通知諾獎的歸屬了,中午網站會公布最后消息。”雷蒙喝了一大口酒,“那群該死的家伙,始終不理解我做的工作有多重要。真是不想看林肯得到諾獎后的那副丑陋的嘴臉!”

教授努力睜著醉眼,用最后一絲清醒的神智問道:“明天就要打電話通知了?這么快?今天是幾號?”

“魯道夫,我覺得你應該回去好好睡一覺。”雷蒙看著教授充滿血絲的眼睛,可憐的說道:“好好洗個澡,放輕松,去他媽的什么諾獎!”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明天就要電話通知諾獎歸屬,今天晚上自己竟然連評審會議開沒開都不知道。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與迷茫中,甚至還有些自責。

一瓶一瓶的拉夫格喝下去,一直到最后教授醉的不省人事。

他沒注意到有記者一直在身邊偷偷的看著自己,教授已經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明兒就要電話通知諾獎得主了,現在生物學以及醫學獎肯定評審完畢,可自己還是沒有得到消息。

該死,真該死!怎么會是這樣!就算是醉倒,教授的心里還在不斷的咒罵著。

……

……

梅哈爾博士站在窗口,看著夜幕中的燈火,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博士,最后確定明天上午八點開會。”他的助手拿著平板電腦,打開最近一封郵件說道。

“哦?拉夫森終于回復了?”

“是的,博士。”女助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峻,像是寒風冬雪一般,“英國皇家布朗普頓醫院傳來的消息,病理診斷明確,是腺癌。因為發現的早,預估術后不用進行放化療。”

“真是很幸運。”梅哈爾博士的話語很平淡,聽不出來是遺憾還是有什么其他的情緒。

“拉夫森博士今天上午拔除胸瓶,已經登船了。”

“非要趕回來干什么,遠程會議就不行么?”梅哈爾博士喃喃的說著,眼睛里卻閃爍著歡樂、愉悅的光芒。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就像是飄揚的旗幟一般。

“要是沒什么事情,希望您能早點休息。”女助手道。

“知道了。”梅哈爾博士笑著說道:“拖了這么久,終于能看到堅冰破碎的那一刻,我覺得今天的夜色應該喝點酒。”

“您的心臟已經無法承受酒精的刺激,這一點您要是堅持的話我會通知夫人。”

梅哈爾博士揮了揮手,略有些遺憾。

女助手離開,梅哈爾博士依舊站在窗前看著斯德哥爾摩的夜色。那個遠在DìDū的小家伙還真是不錯,原本以為自己要付出極為高昂的代價才能為他爭取一點點的機會,可沒想到的是他做的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連拉夫森那個老頑固都放棄成見,直接飛到DìDū去。一想到這件事情,梅哈爾博士嘴角的笑容就濃郁起來。

他甚至能想到那個老頑固去DìDū時候的心情,鄭還真是個有趣的人,他堅持著一直到最后。把所有的壓力都加在拉夫森的身上,逼的拉夫森放棄尊嚴的去DìDū。

不過拉夫森的運氣也算是好,因為這次DìDū之行,鄭診斷了他的肺癌。

要不然等到諾獎塵埃落地,又要耽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到時候該死的肺癌會不會有轉移可就說不好了。

鄭,還真是被上蒼親吻過的人,梅哈爾博士看著遠方,高高舉起手,仿佛手里拿著一個高腳杯,里面是醇厚的美酒一般。

這一杯,敬勝利。

二千四百五十一 靜靜等待
手術直播間全文閱讀作者:真熊初墨加入書架

10日,DìDū。

鄭仁和往常一樣工作,仿佛只是一個普通的日子一樣。只是距離諾獎電話通知的時間越來越近,醫療組其他人的情緒也愈發不穩定起來。

趙文華還算好的,他不算醫療組的人,項目名單里也沒有他的名字。

高少杰帶著林淵做手術,接連出了幾個操作失誤,明顯今天不在狀態。鄭仁把他們都攆下去,自己披著鉛衣上臺把今天的幾臺手術給做下來了。

對此高少杰也有些惶恐,他訕訕的坐在操作間里,看著鄭老板熟練至極的手術,如行云流水一般。但是此刻心情焦躁、忐忑,欣賞不來這種美。

“老高,你今天是怎么了?”蘇云問道。

“蘇醫生,你也知道……我這幾天心神不寧的。”高少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面還沒消息么?”

“別急么。”蘇云雙手放在頭后面,癱在沙發里,懶洋洋的說道。

高少杰知道蘇云也緊張的一逼,平時他很少出現在手術室里,這幾天幾乎和鄭老板形影不離。尤其是電話一響,他就像是聽到槍聲的兔子一樣,一躍而起。

甚至……連手機都不讓鄭老板帶進手術室里,要放到外面的操作間,以免信號不好影響到接聽電話。

雖然大家都知道DìDū上午時間是斯德哥爾摩的夜晚,絕對不可能有電話打進來。可蘇云依舊堅持,這讓高少杰心里更生了一些情緒。

甚至這幾天蘇云連自己的手機都很少玩,看著慵懶的像是打盹的獅子,其實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操作臺上鄭老板的手機。

唉,看樣子不光是自己,連蘇醫生都有些焦躁了,高少杰心里想到。

只有手術室里的鄭老板似乎從來都沒什么改變,一直沉穩如山一般,手術做的漂亮至極。高少杰甚至隱約覺得鄭老板百尺竿頭,還在不斷的進步著。

他再這么進步下去,是不是水平會到云端,自己連看都看不見了呢?

且不說水平,光是這個心態自己就比不了。沉穩的不像是年輕人,反而像是七老八十的老者一般,見過世事滄桑,已經沒什么能撩撥動他的心弦。

說了幾句不尷不尬的話后,大家都心不在焉,操作間里一片沉默。接送患者,手術一臺接著一臺的做。剛剛十點多,今天的手術就全部完成。

鄭仁脫掉鉛衣走回操作間,他第一時間就感受到操作間里壓抑的氣氛。

諾獎么,鄭仁知道,最近幾天大家的關注點都在這里。

其實鄭仁也期待著諾獎,海量的技能點能支撐自己把一個技能樹提升到巔峰級,再加上一本巔峰級的技能書。

四項巔峰級別的技能,小石頭的治療似乎可以試一試。雖然即便如此,鄭仁還是覺得他太遭罪了,不如放手。只是保持一定的希望畢竟是好事,有選擇要比沒有選擇來的強。

只是【主線任務——名揚天下第五階段,諾獎!諾獎!!】這個任務的進度條一直都是99%左右的位置,最后一絲卻死活不肯移動。

鄭仁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他對此有些遺憾。大豬蹄子也不給個提示什么的,鬧的自己現在一頭露水。

和蘇云、高少杰都沒什么好說的,自己總不能把心里面的疑惑說出來給他們聽不是。

這段時間大家的情緒都不高,所以看紅葉的計劃被拖了又拖,拖了又拖。

【他們說快寫……】

電話響起,鄭仁伸手,可是還沒等他拿到手機,蘇云帶著殘影一般把手機握在手里。

“切,林格沒事給你打什么電話。”蘇云看著上面標注的名字,很失望的說道。

鄭仁笑了笑,接通電話。

“林處長。”

“對,還沒消息。”

“稍等等,不著急。”

說完,鄭仁掛斷電話,把手機揣進褲兜里。

下臺換衣服,回到辦公室鄭仁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捧著一本第五版外科學看著。

說不緊張是假的,那是一本巔峰級的技能書以及海量的經驗值和技能點!涉及到很多手術是不是能成功的。

但鄭仁看著主線任務——名揚天下第五階段,諾獎!諾獎!!99%的進度條,疑惑不解。

仔細琢磨各種可能性,但鄭仁對諾獎評審的流程都不是很清楚,根本沒辦法想明白發生了什么。

有大豬蹄子頒布的任務,證明這件事情是可行的;有老羅切的保證,雖然那貨極為油滑的說保證評審的公正,但這種說法也給了自己機會。

最起碼現在鄭仁根本不想用真實之眼去看老羅切系統面板上那個古怪自體描述的疾病診斷,他把看一眼自己的精力值就變成空的,整個人也變成木乃伊。

要是老羅切兌現不了承諾,大不了一拍兩散,鄭仁還真就不信他敢跑到DìDū來追殺自己。

真要是那樣,鐵拳早就把他給擊碎了,哪怕他是古老神秘的布魯赫家族的族長。

“老板,我找瑪麗斯用水晶球看一眼?”蘇云已經第N次提出這個建議。

“有什么好看的。”鄭仁皺眉道,“接到電話就是得獎了,沒接到就是沒有,這么簡單的事情。再說,諾獎不是有官方網站么,有了消息網站上會公布的。”

說完,鄭仁看了一眼系統面板,任務進度依舊是99%,沒拿到。什么電話,根本不用等的。

“切!”蘇云鄙夷的看了鄭仁一眼。

【他們說……】

鄭仁無奈的拿出手機,這兩天手機都被打爆了,除了老潘主任外很多人幾乎每天一個電話。

還是老主任穩啊,鄭仁看著電話上面標注的人名——穆濤,心里用力的嘆了口氣。

“老穆這貨也是的,沒事兒打什么電話。你說說,拿不拿諾獎跟他有個毛線關系。”蘇云看到電話里標注的名字后嘮叨了一句,有些失望的坐回椅子上。

他額前黑發沒精打采的飄蕩著,時間拖的越晚,從某種角度來看,獲得諾獎的可能性就越低。

蘇云想不懂,他心里面曾經做了無數種假設。不管怎么假設,最后還是無法解釋至今連個消息都沒得到是怎么回事。

二千四百五十二 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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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要是今年拿不到諾獎的話就算了!蘇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第一年獲得推薦就能拿獎的概率很低,據統計只有2.35%的概率。

這個概率低的有些離譜,今年實在不行那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蘇云心里安慰著自己。

他吹了口氣,額前黑發飄呀飄的,雖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他的心里依舊很忐忑。

……

湯秀和孫澤麗的采訪小組一直處于整裝待發的狀態中。

孫澤麗一早就通過某些渠道得知今天,就是諾獎評審委員會打電話通知諾獎得主的日子。

她們有些興奮,有些激動。但諾獎評審委員會處于保密狀態,誰能得獎,只有最后一刻才會掀開帷幕。

總之還是要去醫院守著的,不管拿了獎還是拿不到獎,都要在醫院蹲守,一直到水落石出。

扛著長槍短跑,在來來往往的患者注視的目光中蹲守在912醫院里,一刻不敢疏忽。只是今兒比較敏感,同行特別多,她們沒有跟著醫療組進行貼身錄制。

今天同行真是有點多,湯秀看著一樣得到消息的中外同行們來來往往的,大家心里都是同一個想法——蹲守可能的大新聞。

身為科教處處長的林格和宣傳處李處長也忙了一整天。

林格守著鄭老板這面,盡量不讓記者們采訪鄭老板。宣傳處的李處長準備了大會議室,又準備了幾百個大大的紅包,這是最基本的禮節。

面對無冕之王,912的應對還是很客氣、很友善,而且很有章法的。

林格不斷的勸說記者們去大會議室等待,臉上的笑容維持了一整天,現在都有些僵硬了。

但是他還在努力著,鄭老板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平時都不愿意出門吃飯,人一多就煩。這么多陌生的記者堵在門口,林格怕鄭老板暴走。

真要鬧出點什么事兒來,想要再安撫住這么多新聞媒體,難度可就比天都高了。

到時候自己出面肯定不行,嚴院長要前前后后的跑,才有可能壓得住。

與其那樣,還不如工作做在頭里,什么都不發生是最好的。

絕大多數的記者都勸去了會議室,但眼前這兩個女記者是真心難勸。

一個是鄭老板的老鄉,一早就做過有關于鄭老板的專題。另外一個是國內最大電視臺的記者,還在抗震救災的時候記錄過鄭老板的身影。

鄭老板對那批戰友是什么態度,林格心里清楚。踩著咚啋咚啋步伐的小器械商現如今已經成為王牌銷售,邊陲小鎮的那位也調到DìDū來,有了事業編制。

這種人,和鄭老板關系密切的人,林格不敢得罪。

好說好商量,林格三寸不爛之舌都快碎了。擺事實講道理,別人都去了,你們還帶著長槍短炮在這兒守著,怎么都不好不是。

湯秀和孫澤麗留下,其他采訪人員去大會議室等待,這是最后妥協的結果。

媒體都猴精猴精的,林格能想到的他們也都想到了。今天介入科門口多了很多人,穿著便衣,走來走去,不時的接個電話或是用藍牙耳機小聲說著什么。

林格也沒辦法,醫院這種地方就是這樣,總不能清場不是。只要不去醫生辦公室,怎么都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時間流逝,已經快到下班的點了。

按照正常來講,電話通知的時間應該在DìDū時間晚上5點左右。所以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緊張。

孫澤麗和湯秀已經準備好,要是下班了還沒出結果,說什么都要跟著鄭老板回家。

今天哪怕把從前積累下來的榮譽值都刷光,也要進家門。

她們盤算的很好,而且工作做的相當踏實。最近兩人已經和謝伊人的關系極為緊密,哪怕是鄭老板不高興,也能在家里等著消息。

湯秀在和謝伊人閑聊著,不敢有一點點的疏忽。

“湯主編,您也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雖然沒看是誰,但湯秀聽聲音就知道肯定是韋鋒。這貨自從去年海城的那件事兒后過的一直不如意,幾個月前辭職離開海城,一直不知去向。

沒想到今天在這面碰到了。

在韋鋒身后,是一支看著極為精干的團隊以及幾個外國人。他們來的很晚,并不意味著他們不專業,而是人家獲得消息的途徑更為明確。踩著時間來就是了,沒必要一早就在這兒等著。

最中間的那個人湯秀看著有點眼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那人很傲慢,目光向前看著,臉上滿滿的不耐煩的神情。

湯秀拿著手機,一邊和謝伊人閑聊,保持通訊暢通,一邊仔細打量這群人。

韋鋒和從前比略有消瘦,臉上略有些許疲憊,以及異樣的興奮。但看他嘴角帶著一絲譏誚的笑容,湯秀心中微怒。

不過她沒表露出來,而是還以微笑,道:“韋鋒,你現在在哪高就呢?”

“金融時報。”韋鋒說出這個名字后,一股驕傲在心底漾起。金融時報,世界排名前五的大報,在網絡大潮的沖擊下金融時報雖然有些頹靡,但比其他報紙、雜志都好多了。

至于海城都市報這種地方性的小報,和國際大報根本沒什么可比性。

“恭喜。”湯秀沒有任何情緒的說道。

“這次我們威廉主編親自來采訪鄭醫生,要我說根本沒有必要,鄭仁他又不會拿諾獎。”韋鋒冷笑道。

湯秀瞪了韋鋒一眼,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引發沖突。

“湯主編,您也是來采訪鄭仁鄭醫生的?”韋鋒假裝沒看見湯秀的眼神,他笑著說到,“真是巧,咱們老同事又碰到一起了。只是我看你的樣子,怕是一會要失望嘍。”

“你不是不想來么?怎么還過來了。”湯秀冷冷的說道。

“話是這么說,但我雖然知道他只是在作秀,但卻很想看看最后水落石出的時候他會說什么。”韋鋒笑道:“我想肯定會說今年沒有評上諾獎很遺憾,明年會更努力之類的話吧。”

二千四百五十三 深夜買醉
手術直播間全文閱讀作者:真熊初墨加入書架

湯秀面無表情的看著韋鋒,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她知道眼前這個曾經的下屬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理來的,甚至懷著某種惡意也說不定。

但這么明目張膽的說出來,他就不怕有什么意外么被打臉么?看他身后那個行為舉止極為傲慢的威廉主編,尤其是他們頂著金融時報的名頭,這讓湯秀心里升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作為國際知名報業集團,他們的消息靈通,尤其是諾獎這種全球矚目的大**上,得到消息的渠道比國內諸多媒體強了太多。

“讓開。”孫澤麗不認識韋鋒,她也不在乎什么金融時報。再大的報業集團能在DìDū泛起浪花么?

扯淡。

尤其是韋鋒嘴角的那絲譏諷的笑容看起來特別討厭,她心生厭惡,毫不遮掩的呵斥道。

“哦哦。”韋鋒卻不在意,他微笑說道:“我們得到了一些消息,據說鄭醫生項目組里的德國教授在斯德哥爾摩愁苦不堪,去酒吧深夜買醉。”

“……”

孫澤麗和湯秀怔了一下。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深夜買醉?這一點要比任何滿天飛的消息都確鑿的證明了一件事情——鄭老板的項目失敗了。

要是韋鋒自說自話,可信度并不高。但是他身后站著的那位倨傲的威廉主編,還是金融時報的身份,這件事情的可信度就值得思考了。

“是叫魯道夫的那位教授吧,深夜買醉……嘿!其實我覺得他想的太多了。”韋鋒的言語里充滿了底氣,“這就是鄭醫生的一個鬼把戲而已,你們知道諾獎候選人的名單都是對外保密的么?”

見孫澤麗和湯秀不說話,韋鋒更是得意。不過他收斂著自己的情緒,故作平淡的說著。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云淡風輕。只有這樣,才能凸顯逼格。自己畢竟是金融時報的記者,和湯秀這種四線小城市的編輯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心里滿滿的優越感,自認為優雅的微微笑了笑,“湯主編,你們都被騙了。”

“鄭醫生的目的也實現了,這一點不可否認。他順利的從海城到了DìDū,而且在這面干的風生水起。”

“現在回想,連我都不禁贊嘆,手段純熟老練,把該獲得的利益全都拿到手。至于那個可憐的德國教授……對了,他們給他起了一個侮辱的名字,富貴兒。那個富貴兒就是個小丑,腦子不清醒。”

看湯秀和另外一個應該是大臺記者的孫澤麗不說話了,韋鋒心中充滿了得意。

他滔滔不絕的說道:“富貴兒到現在估計還不知道鄭醫生從最開始估計就沒想要拿諾獎,只是借著他的名聲實現從海城到DìDū的跨越。”

“準備的再充分都沒有必要,還真是可憐,你們也是被那個偽君子欺騙的受害者。”

韋鋒一臉你們都是傻逼的表情,洋洋得意的說道:“金融時報每年都對這個項目有跟蹤,有著豐富的經驗。各個獎項有可能的候選人只要接到電話,報業內部就會有通知。”

說著,他看了一眼時間,道:“我想現在應該是快了。”

此時韋鋒身后的那位威廉主編很不耐煩的用極快的速度說了一連串的話,美式英語,還帶著一股子濃厚的地方口音,孫澤麗和湯秀只聽出來個大概。

他嫌韋鋒耽誤時間,要趕緊去病區。

韋鋒臉上的表情一變,像是川劇變臉一樣毫無拼湊的痕跡。他彎著腰,連連鞠躬,很誠懇的表達著自己的歉意與順從。

“我們也上去。”湯秀給謝伊人留言,然后和孫澤麗說道。

她擔心鄭老板隨便說話,給這些看著就是來故意挑毛病的人以把柄。

湯秀和孫澤麗進了電梯,見韋鋒和他的小組也跟進來。

韋鋒用手攔住電梯,彎著腰,等威廉進來后才最后一個走進電梯。湯秀皺眉問道:“你不是覺得鄭老板拿不到諾獎么?還跟著干什么?”

“我要看看他在注定的失敗后會怎么說。”韋鋒依舊沒有說任何一個臟字,他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勝利者的雍容與優雅。

正說著,身后威廉的手機提示音了一聲,而在此時電梯門卻關上了。

威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郵件說什么都點不開。等到了地兒,從電梯里下來他才點開郵件。

假裝讓威廉先走,韋鋒順便瞄了一眼郵件。當他看見郵件后,臉上露出了期待與興奮的神情。

介入科醫生辦公室里,幾名醫生圍在一起,正看著手機。

湯秀和孫澤麗心中一喜,這是諾獎評審委員會剛打完電話,圍在一起……不對,要打完電話通知過獲獎者后幾個小時,網站上才會正式公布。

他們在干什么呢?

“咚咚咚~”孫澤麗敲了敲開著的辦公室的門,輕聲問到,“鄭老板,您忙著呢?”

“嗯,忙著呢。”蘇云頭也不抬的說道:“手術沒法做,二次換瓣,依我看主動脈瓣根部被膿腫穿透,要切一部分主動脈壁、二尖瓣前葉根部還有相連的左房頂。還是二次手術,黏連部分出血就止不住。”

“我再想想。”鄭仁看著有些走神,他的反應略慢了半拍。

但這種情況見的多了,也沒人說什么。

“術中在介入保護下做吧,主動脈壁要切除一部分,我用大架子頂住,萬一有問題也好處理。是用心包片修補還是人工補片,咱都有時間。”高少杰沉聲道。

“不行,要體外循環下做,主動脈是阻斷的。”蘇云道,“先下個濾器防止贅生物脫落倒是可以。”

湯秀和孫澤麗聽的一頭露水。

不是應該談論諾獎么,怎么說心臟的問題?聽起來還是一個病情很重的急診患者。

“嘿,知道諾獎拿不到,在這里假裝討論病歷。”韋鋒微微笑著說道。

直到這個時候韋鋒才“明白”鄭仁鄭醫生玩的是什么鬼把戲。

找一個急診病歷進行討論,用急診患者來阻擋住聞訊而來的新聞記者!

這個方案簡直堪稱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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