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看了一眼取出來的不到3cm的毛發以及鄭仁剛剛拿來的箱子,有些哭笑不得。
“老板,你說你是不是小題大做?”
“是有必要的。”鄭仁堅持道,“必須切開角質層,才能完好把毛發給取出來。”
一邊說著,鄭仁一邊用清水沖洗器械。雖然沒有出血,也沒有污染,但習慣性的操作還是要做的。
蘇云聳了聳肩膀,表示著自己的相反意見。
……
……
介入科的辦公室里,高少杰、顧小冉還在有序的忙碌著。
顧小冉很專心、很認真。
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就要回去了,他的進修期到年后,但過年前就要告別這里,回到老家先不去醫院報道,在家過個安穩年。
他珍惜著在DìDū的一分一秒,專心致志的努力工作、學習。
手機鈴聲響起,顧小冉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響了三五秒鐘后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
寫個病歷都要專心致志的,顧小冉笑了笑。可是不專心不行啊,悅姐相當嚴格,甚至可以說是嚴苛。
現在所有進修醫生看到鄭老板還能笑著打招呼,但看到悅姐,都老老實實的低著頭,真是看也不敢看,就更不要說和她對視了。
“三子,什么事兒?”
“呃……重不重?”
“稍等,稍等,我這就聯系。”
顧小冉有些慌亂,他掛斷了電話,隨后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別慌么,小冉。”高少杰見顧小冉的手有點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又要哭了,馬上勸說道。
“沒,沒。”顧小冉嘴上說著沒有,其實卻早已經開始有些慌亂。
“怎么回事?”
“高老師,您稍等。”顧小冉聽到電話接通,馬上說道:“鄭老板,我一個朋友的孩子不小心燙傷了,簡單處理后過了幾個小時病情加重,現在昏迷不醒,家那面的醫院說孩子要不行了。”
“……”高少杰的眉毛皺了起來。
“不遠,要是沒堵車的話,3個小時就能到。”
“我這就讓他們把人送來。”
顧小冉慌亂的掛斷了電話,又開始聯系起他的朋友。
高少杰聽明白了,是孩子燙傷后沒去醫院,在家的時間也應該不長,現在狀態不好。
聯系顧小冉的意思是看看他能不能有辦法,所以顧小冉直接把電話打給鄭老板。
送孩子來DìDū,這是一個解決辦法。地方醫院的兒科水平……不說水平,光是有資質的人員就不夠。當然,降低標準招的、還有改行的獸醫都不算。
最近幾年全國上萬的兒科醫生離職,義無反顧的放棄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專業去從事其他行業。
很多地方上的三甲醫院的兒科還能勉強維持著,但醫護人員的工作強度已經大到了一定程度,隨時都會因為某個醫生生病或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而崩斷。
還有一些醫院兒科急診已經關閉,更讓患者堆積量達到了一定程度。加上開放二胎后就診患兒數量的增加,一正一負兩種力量把兒科拖進了不可預知的深淵之中。
912的兒科力量一般,但那是和婦兒醫院相比。這事兒找鄭老板還就對了,哪怕患兒的病特別重,912處理不了,鄭老板也能找婦兒醫院來會診、治療。
高少杰見顧小冉的手抖的不像樣子,心里微微嘆息。這孩子怎么都好,就是太單純了。這都多大年紀,遇到點事兒就想哭。
也不知道顧小冉什么時候能成熟起來。
等聯系完,顧小冉把手機收起來,用手在臉上胡亂擦了一把,然后站起來去洗手池邊洗了把臉。
“小冉,冷靜點。”高少杰道:“你朋友家的孩子?多大了?”
“我同學家的孩子,應該不到3歲。”顧小冉道:“說是已經昏迷,家里人以為孩子是睡著了。中午沒叫他起來吃飯,下午見一直睡覺,覺得不對勁兒,發現叫不醒,這才都慌了神。”
高少杰嘆了口氣,要是這樣的話,不知道耽誤了多久。也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救回來,會不會……
他不愿意多想,畢竟是個不到3歲的孩子。
“高老師,我老家開車到DìDū,也就2個小時的高速,您說孩子應該能順利到吧。”顧小冉憂心忡忡的問道。
高少杰沒說話,DìDū什么情況,誰都知道。2個小時以后,正好是DìDū下班的高峰期,加上堵車時間的話光是在DìDū密如蛛網的路上堵著沒幾個小時,救護車都到不了。
昏迷的孩子每在DìDū的路上堵一分鐘,就距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說不定來到912,孩子已經沒救了。
長長的嘆了口氣,高少杰卻也沒說種種讓人擔心、憂慮的話,而是安慰著顧小冉。
“小冉,你們怎么都是一個市,在當地治能好一些吧。”常悅問道。
“悅姐,別提了。”顧小冉道:“我們市里面4家稍微大點的醫院,有3家的兒科連病房值班的人都不夠了。”
“怎么這么嚴重?”常悅怔了一下。
“倒霉唄。”顧小冉眼睛有點紅,他心里很慌,但還是努力遏制住自己慌亂、難過的情緒,說道:“前幾年兒科不斷出事兒,我們隔壁那家醫院有個護士,因為沒一針扎進去,被孩子的姥爺在后面一腳給踹傷了。”
高少杰和常悅都停住手里的工作,靜靜的聽顧小冉講。
“頭撞到了墻上,然后就鬧起來了。事后院里面也沒個說法……也不是沒說法,他們認為是護士專業技能不夠,導致這次醫療糾紛,扣了當事人3個月的獎金,并且讓她去和患兒的家屬賠禮道歉。”
高少杰和常悅默然。
辦公室里其他組的人也都靜靜的聽著,這種息事寧人的做法很常見,捂蓋子、不論事情對錯只要捂住蓋子就好。
“后來那護士有剛,直接去法院起訴,但到最后好像也沒什么結果。”顧小冉道,“后來她就辭職了,那家醫院的兒科護士隨后辭職了4個人,整個病房就癱瘓了。”
顧小冉并不是危言聳聽,5個一線護士辭職,病房不癱瘓才見了鬼。
兒科還不是一般科室,別的科室調來的護士很難一來就當成手用,怎么都得培訓幾周才行。
都說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發泄怒火、捂蓋子、轉移矛盾這種熟練的處理問題的方式毫無用處,最后導致的是一家又一家的醫院兒科關閉。
“那面據說越來越忙,護理部調人去,曾經在兒科工作過、有經驗的老護士誰都不肯。只要找談話就請病假,堅決不回兒科。后來有個護士被逼急了,指著護理部主任的鼻子罵,說是你們給我多少錢,讓我拼命干?有本事你去啊!”
這是矛盾激化到了一定程度后才會發生的事情。
DìDū、魔都或是省城的醫院還能好一點,最起碼收入高,辭職之類的事情總是要左右思量一下。
畢竟還要養家糊口,誰都得過日子不是。
但地方上的醫院給的不多,尤其是兒科,更是艱難。護士要倒夜班,遇到忙的時候腳不沾地的跑一夜,歲數一大就受不了。用人單位再來個到聘用制轉正式年限前辭退的操蛋事兒……
說出來都是眼淚。
尤其是地方醫院不像是DìDū的各家大型三甲醫院,沒有進修人員,醫護力量根本不夠用。幾個人辭職,就有可能引來連鎖反應。
“后來呢?指著護理部主任罵的那護士也辭職了吧。”
“嗯。”顧小冉點了點頭,“我聽我在隔壁醫院的同學說,那名護士不光是辭職了,還拉著將近十個護士直接辭職,去了附近的私立體檢醫院。”
“私立醫院多好啊,每天不忙,掙得還多,和公立醫院比一個在天上,一個直接去了下水道。”顧小冉繼續說道。
高少杰嘆了口氣。
“后來那家醫院的兒科勉強支持了幾個月,因為沒人,留下來的一個人要干一個半人的活,就把兒科急診給關了。”
“我看現在的情況,一到換季兒科就爆滿,估計住院部也差不多。”
“高老師,省城的醫院應該能好一點吧。”顧小冉問道。
“能稍微好點,但是好不了多少。”高少杰微微搖頭,“地北省省城去年有兩家醫院關閉了兒科急診,剩下的……我看也撐不了多久。”
“省城都撐不住了?”顧小冉有些驚訝。
“地北省掙得少,就算是想干本專業的也要比一下。天南省那面給的多,去年光我知道的就有3個兒科的副主任辭職去天南了。”
全國各地都是一樣的情況,南方還能好一點,畢竟經濟基礎好,大不了揮舞著支票簿從北方挖人。
可即便是這樣,不時也能聽到南方有小型綜合醫院的兒科關閉的消息。尤其是換季的時候,也能看到兒科急診排隊到300號之外的這類照片出現。
問題越來越尖銳,高少杰知道矛盾在哪里,可是他一個地北省的介入科醫生是沒能力解決的。不說解決,光是吐槽都懶得吐。那是自己能解決的么?說出來毫無用處。
“小冉,你們那是不是沒有兒科重癥。”
“嗯。”顧小冉點了點頭。
連普通給的兒科病房都要撐不住了,就別說重癥醫學,根本沒人搞的起來。
所以遇到剛剛顧小冉同學的情況,要搏命一樣抱著孩子去省城。一般而言省城能稍微好點,會有專門的兒科醫院。
這次是趕上顧小冉在DìDū,所以事情略微有點變化,但本質上來講還是一樣的。
“小冉呢?”
正說著,蘇云大步走回來,他進門就問到。
“云哥兒,我在這兒。”顧小冉連忙站起來,“您回來了。”
“你說的那個患兒什么情況?”蘇云直接問道。
“剛才說的匆忙,我沒仔細打聽。說是一早吃飯的時候燙傷了,家里面簡單處置了一下,孩子就睡了。下午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昏迷過去,這才找的我。”
顧小冉簡單的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喏,我就說他也不知道。”蘇云看身后的鄭仁,無可奈何的說道。
“嗯,燙傷,在家里處置了一下。”鄭仁找到兩個關鍵詞,開始琢磨起來。
“我們那沒有兒科的重癥,去了最大醫院的兒科,說是病床爆滿,沒地兒住院。”顧小冉無奈的說道。
“沒事兒誰干兒科,那可真是閑的。”蘇云道。
林淵下意識的又想咬手指甲,但在最后關鍵時刻還是忍住了。
鄭老板會打人,還是別找打的好。
自己要學宮內介入手術,這是和自家老爺子商量后的結果。國內兒科不好么?林淵有些疑問。
但是她沒問。
“小冉,打個電話問問上沒上急救車,車上的醫生是內科的還是兒科的。”鄭仁沉聲問道。
顧小冉應了一聲,轉身去打電話。
“老板,你這就屬于明知故問了。”蘇云道,“還能有兒科醫生閑下來出急診120?你開玩笑呢吧。”
“萬一呢。”
“就沒有萬一,DìDū兒科醫生缺口1600人。小冉的那個破地兒,能不能有兒科急診都說不定。”蘇云鄙夷的說道:“以后還是住大城市吧,要不然孩子生病都看不上病。”
“沒那么夸張。”
“你別跟我說數據,都是扯淡的。”蘇云道,“你聯系PICU了?”
“嗯,先要張病床等著。”鄭仁道,“到時候看一眼什么情況再說。”
“能隨便在PICU要來病床,老板你的面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蘇云一臉譏諷的說道。
“別扯淡,你說燙傷后昏迷,你考慮什么?”
“誰知道,我以前遇到了一個孩子,2歲多,全身大面積燙傷。傷的不重,但家里面給抹了一種祖傳秘方,導致細菌滋生,出現后繼的重癥感染情況。”
鄭仁皺眉,燙傷后的錯誤治療是很讓人頭疼的。不過現在問了也沒有必要,患兒來了之后再說。至于蘇云說的,鄭仁覺得可能性不大。重癥感染,沒這么快。
“鄭老板……”顧小冉打完電話,低著頭回來。
“怎么回事?”
“內科醫生出的120急救,他也不會相關處置,我們那全市都找不到有經驗的。”顧小冉無奈的說道。
鄭仁微微搖頭,這是在想象之中的。
120急救轉運,危機重重。有經驗的兒科醫生,還是能應急處理這種急危重癥的,南方早都開了高額年薪,很少能留在北方繼續工作。
2個小時后,一輛外地牌照的120急救車呼嘯著駛入DìDū擁擠的路段。
車上,一個不到3歲的男孩被母親抱在懷里,鼻導管中氧氣的聲音嘶嘶的響著。
之前在高速上奔馳,一點點接近DìDū,像是一點點接近希望,女人雖然著急,但情緒還可控。
然而一進入DìDū,救護車的行駛頓時緩慢起來。熙熙攘攘的車河之中,它像是一片樹葉般無助。
又快到慢,很快就變成了龜速,120急救車的司機拉響了警報。
隨行的醫生看著外面的車河嘆了一口氣,“就這車流量,怕是從這兒到912的時間要比從老家進DìDū的時間都要長。”
“希望別碰到大堵車。”護士也很苦惱,“一年前我跟一個轉運患者去DìDū醫院,在三環堵了至少有4個小時。眼巴巴的看著患者心率從120升到160。也就是運氣好,到了DìDū醫院還有口氣,最后應該是救回來了。”
聽醫生和護士這么說,女人的神情愈發焦躁。她茫然的從救護車的車窗向外看,一輛接著一輛的車正在緩慢行進。在車河中,偶爾有外賣小哥騎著電動車穿梭著。
在這種時候,不管車輛的性能有多好,絕對跑不過外賣小哥的摩托。
看著摩托歡快的消失在視野里,女人的情緒愈發急躁,眼圈開始迅速的爬滿了血絲。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抱著孩子坐上摩托。現在救護車前行的速度未必比走路更快,就別說外賣小哥的摩托了。
警報聲尖銳的響起,120隨車的醫生打開駕駛室前的小窗戶問道:“孫師傅,能走動么?”
“你看。”司機師傅無可奈何的指著前面密密麻麻的車,“就這能走?”
擁擠的長龍一眼望不到頭,看著讓人心生絕望。
女人抱著孩子,輕輕換了一個角度,也順著窗口看去。當她看到前面不知道排了多長的車河時,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大夫,我下車。”女人說道。
“下車……”隨車的醫生嘆了口氣,“你走到912,還不得明天一早么。”
“那也比堵著強!”女人的聲音尖銳,忽然在最后一個尾音的時候啞了下去。
“我從前送過兩次患者來DìDū,那時候車還沒現在多。”司機師傅情緒也有點低落,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得3-4個小時,上車的時候我就跟你和你愛人都說了。要有心理準備,沒那么快就到。”
女人左手抱著孩子,臉扭向另外一面,以免眼淚落在剛剛包扎好的創口上。
就是被熱粥燙了一下,為什么會昏迷,她也不知道。看著兩遍擁擠的車河,她的心像是被刀子不斷的戳著一樣,血流成河。
幾秒鐘后,女人忽然堅定的說道:“我下車。”
“沒用,你下車也走不動。”醫生勸道,“真不是和你開玩笑,堵車也就幾個小時,你根本走不到912。”
“我攔個摩托,這么干等著不行!”女人已經開始向后門的位置湊了過去。
在老家的時候,她抱著孩子,就是從這里上來的。
醫生急的直搓手,女人已經急瘋了,怎么勸都沒用。
“等一下!”司機師傅的聲音忽然傳來,“有人讓路!”
讓路?女人腦海里出現的是長長的車河,根本就沒有一條可供車走的路。讓路能讓到哪去?他們是在安慰自己。
母性的本能讓她努力的守護著孩子,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找一臺摩托帶著自己和孩子用最快的速度趕到912去。
她看也沒看路況,這么密的車流根本不可能有一條路出現。女人站起來,倔強的向后走去。
可是就在這時候,120急救車忽然動了一下。起步的慣性讓她晃了一下,差點沒摔倒。
“坐下,小心點!”醫生隨即喊道。
護士一直注意著她,但卻沒有試圖拉住她,因為護士不想被抓傷。這時候的患者家屬根本沒法講道理,已經處于一種癲狂的狀態中。
在她隨著慣性向后一晃的時候,護士馬上抓住她的身體,幫忙穩住。
“別著急!”隨車的醫生大聲說道:“能走!能走!!”
他的語氣有些興奮,即便是經常出120急救,他也沒見過眼前的這種狀況。
女人怔了下,她從兩遍的車窗能看到私家車緩慢向后移動的影子。
真的在前進?
真的在前進!
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一樣,在得救之余心中無限慶幸,卻又不敢相信。
難道之前自己看到的都是假的?
女人恍惚的轉過身,小心翼翼的坐下,一點點挪到前面。
“別動,小心摔到。”護士在一邊勸著。
“大夫,什么情況?”女人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真是……”醫生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感慨著,說道。只是腦袋把小窗口堵的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見前面的情況。
“你讓患者家屬看一眼,別抱著孩子真的下去了。要是咱們走了她卻留下來,你說最后是誰的責任。”護士埋怨的說道。
“哦哦。”醫生應著,卻干說不動。
此時大喇叭里傳來司機師傅的聲音,“麻煩前面車輛45°讓一下路,車上有昏迷的孩子!”
女人生怕自己看到的是錯覺,她怎么都想不懂到底發生了什么。那么多的車,怎么就能讓開一條路呢?!
她擠過去,把醫生擠走。然而下一秒,眼前的場景把她給震撼到了。
隨著夾雜在120救護車警報聲中的司機的話語聲,視野范圍內所及的車輛紛紛側頭,向所屬方向移動了少許。
因為車輛密集,盡最大的能力讓開一條狹窄的小路。
120急救車打轉方向,順著兩排車中間的實線緩緩的開始移動。
冰河破碎,每一臺車都像是一塊破碎的堅冰,無形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打開一條通向生命的通道。
“真沒想到,還真有45°讓路的事兒。我之前看到宣傳,一位是扯淡的呢。”120急救車隨行的醫生感慨說道。
……
……
注:年會回來那天開車辦事,恰好遇到一輛救護車響著警報。前面3輛私家車用并不標準的45°法讓路,救護車迅速開走。
其實挺有用的,當時看到的時候覺得有些感動。
最新網址: 本章說驚現顧中一老師!
看到飄紅,回頭翻閱看見那條本章說的瞬間,我的心里也大喊一聲——我勒個去!
嗯,和顧老師的回復一樣,我在想寫個都能看見顧老師!
關注顧老師很久,猛然看到本章說后有些恍惚。話說17年顧老師在友誼醫院辭職的時候,我還有些惋惜來著。
有關于酸堿理論,顧老師仗義執言,我對此有些擔心,生怕遇到某些壓力。《酸性體質是百病之源,這還真是胡扯》一文和辭職在前后,現在估計沒什么關系。
Emmmm,不瞎猜了,盼安,祝顧老師一切順利。
呃,您問我顧老師是誰?帝都所有營養學會的理事,專心于健康傳播……還是不知道?
說出圈的事兒,好像曾經做過高圓圓的私人營養師來著。(謠傳,聽說的,和帝都的同學閑聊的時候說起來就記住了,錯了的話顧老師莫怪)
最近一次和顧老師相關的事情是家里一個親戚要買燕窩,我默默的把顧老師在16年發表于丁香醫生上的《燕窩,想說愛你不容易》轉發過去。
很開心顧老師能追書,撒花,贊美!
前幾天才知道阿耐ane老師在微博安利了《手術直播間》,沒有微博的痛在心里如泉涌,不能@阿耐老師,只能在這里表示感謝。
等完本,我把微博也建起來。似乎有來著,但好久不用忘記了。有時間多看看,省得平時只是瀏覽。
另,回復書友CHX的本章說。
沒有任何不尊重獸醫的想法,講真,去年朋友家孩子高考,我強烈建議報考農林大學去學獸醫。最后孩子去了天津理工,也不錯,但在我心里感覺還是不如去學獸醫。
其實那句話后,原本還有一句——人家獸醫腦子也沒進水,沒事兒誰來干兒科。修改的時候覺得太直接,就給刪了。
再有,我曾經有個筆名,叫執業獸醫,捂臉,偷笑。
那句話是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個梗,就不詳細解釋了。前文我也寫了好多,從云哥兒嘴里說出來相當獸醫的沖動。
就說到這兒,要是有冒犯的話,在這里鞠躬賠罪。
既然開了單章,就閑聊幾句,說說心中遺憾。
去年1月白銀大盟出現后,我看了一眼三七互娛。周線底背離,10塊錢買了,一直抱到職工股解禁,18賣的。
結果……空中加油后,現在已經過了30,穩穩的踩著10日線上漲。估計年中的時候斗羅大陸電視劇上線,還要暴漲。
嘆息,惋惜,可憐則個~~~錯過了主升浪呢。雖然知道很可能主升浪還沒到,但心態已經壞了,買股票最怕這個~~~
只能在車下默默的祝福三七互娛一切順利,周一喬遷大喜。
單章就到這里,回來后抓緊時間趕稿子,只有一兩天的存稿,年前事兒還多,努力保證金身不破,絕不斷更!
鞠躬,90°,耳邊隱約傳來老腰咯吱咯吱的響聲。
記住手機版網址:
最新網址: “少見多怪,1年前朋友圈都刷爆了,你沒看見?”護士嗔道。
“看是看了,誰知道他們真的能讓路。別說是他們,就算是我聽到后面有聲,還不是得琢磨一下。一臺車讓路,有個屁用。萬一把別的車刮了,”醫生道。
“只要有一臺車讓路,其他車就會跟著,關鍵是要有一個人行動起來。”司機師傅旁邊的擔架工說道。
他們交流的聲音很小,但無一例外都充滿了一種喜悅的氣息。
前方的車流松動,讓開一條生命的通路。
遠方的車聽到尖銳的警報聲,用后視鏡看到后面車輛的動作,也不約而同的45°讓路。120急救車順著中間的白實線緩緩前行,速度越來越快。
120急救的司機已經不再喊話了,他不斷的按著汽車的喇叭,向周圍的車輛表示敬意。
沖出這段路后,救護車一路拉著警報,一路艱難前行著。
“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呢,沒想到真有這事兒。”醫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我看前幾天的新聞,說是有一名宜賓的患者轉運華西,3公里的擁擠路段只走了不到4分鐘。”護士說道。
“咱們小城市,一百年也遇不到一次堵車,這回來帝都真是長見識了。”
“前幾天有個視頻,你看沒看?”護士也有點興奮,開始找網絡上的視頻,“宜都的一輛消防車遇到紅燈,拉響警報,前面3輛私家車教科書一般的讓路。”
說著,她把手機交給醫生。
視頻里的確就像是她說的那樣,三輛私家車教科書一般的讓路,給消防車讓出一條救火的通道。
一寸光陰一寸金,在救命的時候這句話顯得是那么的貼切。
醫生看著女人懷里面的孩子,覺得這孩子命真大,肯定能平安送到912,肯定沒什么問題。
他雖然經常出診,但老家是小城市,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平時要是沒有車禍、修路、雪天的話很少會堵車。
還是帝都人民有素質,他心里想到。
但也是幸運,前面幾百臺車,只要有一兩臺車不讓路,其他人所做的努力全都化為虛無。幸好大家都行動起來,沒有一臺車拖后腿的。
“師傅,這種讓路壓了實線,不會扣分吧。”醫生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問前面的司機師傅。
“據說是不扣分,交通法里有類似的規定。再說了,交警也不會因為給急救車讓路難為車主的。”
那就好,那就好,醫生心里想到。
原本預想中要3-4個小時的車程只用了1個半小時就開到了。來到912急診,醫生第一時間跳下車,打開車門。
一輛平車已經準備好,第一時間把小患者接了下來。
鄭仁看著顧小冉沖上去,當女人看見顧小冉的時候,整個人都軟了,差點沒坐到地上。鄭仁沒有動,而是仔細看了一眼患兒的系統面板。
系統面板診斷很明確,除了有2°燙傷的診斷之外,還有兩個出乎意料的診斷——酒精中毒、腦水腫。
鄭仁楞了一下,但旋即想明白前因后果,他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送PICU!”他沉聲說道。
顧小冉拉著平車就跑,鄭老板已經聯系好了這面就診的流程,剩下的顧小冉一個人就能搞定。
“家屬留一下!”鄭仁忽然喊道,“顧小冉,你也留下來!林淵,你去送患兒到PICU。”
“好。”林淵承擔起干各種雜活的角色,一點怨言都沒有。
而且她人高腿長,拉著平車往前跑,速度極快。
120急救車能在帝都車河里快速來到912,可是一直跟在后面其他患者家屬的車就沒這么幸運了,這個時候還在半路上堵著。
只有患兒的母親一直跟著,鄭仁拉住患兒的母親,一邊走一邊問:“孩子怎么受的傷?”
女人楞了一下,她早都急懵了,無助的看向顧小冉。
“這是鄭老板,所有事兒都是人家給聯系的,問你什么就說什么!”顧小冉連忙說道。
“哦,哦。”女人應了兩聲,“今天一早吃飯,我先吃完去上班,說是孩子吃飯的時候把飯盆給弄倒了。”
“粥把左手、左……胳膊給燙傷,孩子的姥爺給他脫了衣服,然后說是破了兩塊皮,就消了消毒。”
女人努力的回想著自己知道的一切情況,講述出來。
“用什么消毒的?”鄭仁隨即便追問道。
女人一下子頓住了,具體情況她了解的也不多。她整個人都是懵的,能講出這么多事情已經算是不錯了。
顧小冉連忙說道:“不知道的就打電話問,抓緊時間!”
“哦哦。”女人連忙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幾分鐘后,她說道:“小冉,孩子的姥爺用高度酒沖的傷口,說是沖的很細致。”
“用了多少酒?”鄭仁繼續問道。
“……”
女人又愣住了,沒想到醫生會問的這么詳細。
她又要拿起手機詢問相關的事情,但鄭仁隨后說道:“不用了。”
“孩子應該是用高度酒沖洗,破損的位置吸收了大量酒精,導致醉酒、酒精中毒。”鄭仁解釋道。
“酒精……中毒……”女人愣住了。
顧小冉也怔了一下,他沒想到一個不到3歲的孩子能酒精中毒。
“嗯,你幫著辦各種手續,留電話,別簽字的時候找不到人。”鄭仁道,“我去PICU里看一眼。”
說完,他大步的走了過去。
“老板,這都什么事兒。”蘇云跟在鄭仁的身后,很不屑的說道:“就不能去醫院么,燙傷后的整個處理流程都是錯的。”
“先去看一眼孩子,我交代一下查血液酒精濃度,確認后估計要透析。”鄭仁道。
“什么估計,是肯定要透析。”蘇云道,“不用問,光用鼻子聞就知道孩子的姥爺用的是62°牛欄山二鍋頭,這玩意現在想買都很難買了。”
鄭仁回想聞到輕微的酒精味道,雖然不確定蘇云說的是真的,但和大豬蹄子的診斷聯系起來,他認為蘇云說的是對的。
用酒消毒,幾十年前倒也普遍,包括現在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