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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一.混入人群,1觸即發
虛擬現實之血腥收獲全文閱讀作者:短紙兔加入書架

  他們度過了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時時驚醒,腦子里總是想著第二天的計劃。
  到了清晨五點,陸憶風放松下來,不管今天遇到什么,今天已經開始了。
  他們把剩下的食物都掃蕩干凈——罐裝豌豆、餅干、蝸牛——留下一罐沙丁魚罐頭給泰格里絲,算是對她的一點心意。
  她好像很感動,臉扭曲著,顯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接下來她開始行動了,她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給他們打扮。給他們穿好衣服,在還沒穿大衣和外罩之前就把他們的軍裝掩藏起來。
  最后,他們變得看上去完全是一副逃難者的樣子。
  電視上似乎沒有播放有價值的新消息。但是大街上的逃難玩家好像和前一天一樣多。
  他們計劃分三撥混入逃難的人群,第一撥是陸思雨和波洛斯,他們走在前面,可以做其他人的向導。
  之后是陸憶風和高志鵬,準備混入進入總統府的逃難者中;最后是江琳琳,她跟在他們后面,隨時準備在必要時轉移敵人的注意力。
  泰格里絲在窗口看準了時機,然后打開門閂,對陸思雨和波洛斯點點頭。
  “小心點兒。”克蕾西達說完,就消失在人流里。
  其他人很快就會跟在他們后面走出去。陸憶風拿出鑰匙,把江琳琳的手銬打開,她揉揉手腕,活動活動。
  霎時,陸憶風有一種那時在絕地極限賽上被約翰娜偷襲的感覺。
  “聽著,別做任何傻事。”他說。
  “不會的,那是最后的一招,絕對。”江琳琳說。
  陸憶風摟住她的脖子,她猶豫了一下,才伸出胳膊抱住了他。雖然不像以前的擁抱那樣堅定,但也很柔軟。
  以前的一幕幕映現在眼前,但在陸憶風的記憶里是多么的甜蜜,可這種感覺現在已經消失殆盡。
  “那么,好吧。”他放開了她。
  “現在可以了。”泰格里絲說道。陸憶風也擁抱了一下她,然后系好風衣,把圍巾拉高,罩住鼻子,走在高志鵬旁面,跨入到寒冷的空氣中。
  冰冷、尖利的雪片打在皮膚上,像刀割一樣。緩緩升起的太陽想用它的光線刺透霧蒙蒙的空氣,但卻被遮擋回去。
  在昏暗的晨光中,無論近處還是稍遠的人都看不清楚。
  很好,可是,唯一的缺憾是看不清陸思雨和波洛斯。他和高志鵬低著頭,隨著人流前行。
  昨天在窗邊沒能聽到的聲音,現在卻聽得清清楚楚。哭喊聲、哀嘆聲、勞累的喘息聲,混在一起,不遠處,卻傳來了槍聲。
  “我們要上哪兒,老哥?”一個哆里哆嗦的年輕人問一個拿著小保險箱的男人。
  “去‘總統’的家。他們會給我們安排一個新的住處。”那玩家一邊喘息,一邊說道。
  他們走出小巷,來到大街上。“靠右走!”一個聲音喊道。
  陸憶風看到人群里有許多治安警,正在指揮著大家如何走。商店的櫥窗里,一張張充滿恐懼的臉正在向外張望。
  商店里已經擠滿了人。以這樣的速度,泰格里絲的商店到中午時應該也擠滿了人。他們這時候出來看來是對的。
  現在,雖然雪花還在飄,但天已經放亮了。
  陸思雨和波洛斯在他們前面大約二十米的地方,和步履沉重的人們一起往前走。
  陸憶風慢慢扭頭,看看是否能找到江琳琳。可他看不到,但他的目光卻與一個穿著檸檬黃大衣的女孩的目光相遇,她正用探尋的眼光看著陸憶風。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高志鵬,他們以絲毫不被察覺的速度慢了下來,讓擁擠的人群擋在他們和女孩之間。
  “我們也許需要分開行動,有個女孩……”陸憶風壓低聲音說。
  這時,子彈從人群的頭頂上呼嘯而過,他旁邊的幾個人立刻倒在地上。
  人們尖叫著,亂作一團。又是一排子彈,撂倒他們身后的好多人。
  他和高志鵬趕緊離開大街,跑到十米遠的一家商店,躲在一排放球鞋的貨架后面。
  一排絨毛鞋擋住了高志鵬的視線。“是誰?你能看見嗎?”他問陸憶風。
  陸憶風透過一排高跟鞋的縫隙,看到了滿大街都是尸體。那個看他的女孩這時趴在一個一動不動的男孩身旁,正在痛心地嘶喊著,要把他搖醒。
  又一排子彈穿透了她的胸膛,把女孩一下子背朝后掀倒在地,黃大衣被染成了紅色。
  看到扭曲著倒下的頹然身影,陸憶風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高志鵬用胳膊肘捅捅他,“陸憶風?”
  “他們正從我們的屋頂上向下射擊。”他對高志鵬說。
  又是一陣槍聲,許多穿白制服的巡查警被擊斃,倒在飄著雪花的大街上。
  “正在朝巡查警射擊,可槍法并不算好,肯定是反抗軍。”他們的軍隊已經打進來了。
  “如果我們也射擊,那就得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我們。”高志鵬說。
  沒錯。只有他們才有這種特制的改造弓箭。發射一箭等于在告訴雙方,他們在這里。
  “不,我們必須找到巴澤爾。”陸憶風堅決地說。
  “那么我們最好等大家還沒有走干凈,趕快走吧。”高志鵬說。
  他們貼著墻繼續往前走。靠墻的一面大部分是商店的櫥窗,每一扇櫥窗上貼滿了汗津津的手掌和驚懼的面孔。
  當他們從櫥窗前匆匆經過時,陸憶風把圍巾拉得更高,幾乎快遮住了眼睛。
  在一家擺放著巴澤爾的鏡框的櫥窗前,一個巡查警倚在兩個櫥窗之間的窄墻上,他請求他們幫助他。
  高志鵬用膝蓋撞擊他的頭部,然后奪了他的槍。在十字路口,他又打死了一個巡查警,這樣,他們兩個都有了槍。
  “那么,我們現在應該算是什么人?”陸憶風問。
  “瘋狂的游戲玩家。”高志鵬回答說,“巡查警覺得我們和他們是一邊的,這個時候希望反抗軍別射殺我們,他們能找到更重要的目標。”
  他們飛快地穿過十字路口,到達下一個街區時,他們是什么身份,任何人是什么身份,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沒人看你的臉。
  反抗軍已經打了進來。他們有的沖到大街上,有的躲在房屋門口,有的躲在汽車后面,四周槍聲聲四起,有人大聲地喊著命令,準備迎擊朝這邊趕來的巡查警。
  只有逃難的玩家被夾在激烈的炮火中間,他們手無寸鐵、驚慌失措,許多人受了傷。
  他們前方的一個堡德被觸發,釋放出滾燙的蒸汽,把附近的人立刻蒸熟了,皮膚一律變成了粉色。
  看到這一切,四周大亂。蒸汽繼續裹挾著雪花四處擴散,遮住了他們的視線,在陸憶風的槍管以外的地方全部是一片模糊。
  巡查警、反抗玩家軍、北境市區玩家,誰知道是誰,所有移動的物體都是射擊目標。甚至自己人之間也相互射擊。
  陸憶風也不例外。他心跳加快,每個人都是他的敵人。
  只有高志鵬除外,他們是打獵的搭檔,為他警戒著來自后背的襲擊者。
  他們只能前行,別無他路,擋住他們去路的一律打死。
  狂呼亂叫的玩家、流血的玩家,還有倒地的玩家遍地皆是。
  當他們走到下一個街角時,前方的整個街區泛出濃艷的紫光。
  他們趕緊后退,躲在一個樓梯間里,瞇起眼看著那光線。
  被光線照射到的人,正遭到某種物質的襲擊……
  是什么?是一種聲音?一種波?激光?
  武器從他們的手里掉落下來,他們用手指抓住臉,血液從七竅里流出來——眼睛里,鼻子里,嘴里和耳朵里。
  不到一分鐘,所有的人都死了,光線也隨之消失。
  陸憶風開始往前跑,他跳越過了躺在地上的尸體,濕乎乎的東西讓腳下打滑。
  呼嘯的寒風夾著雪花,模糊了視線,但他們仍能聽到一陣腳步聲向他們這個方向傳來。
  “趴下!”陸憶風小聲對高志鵬說。他們立刻在原地臥倒。
  陸憶風的臉趴在一大攤還溫熱的血上,可他一動不動,假裝成死人,一陣慌亂的腳步從他們身旁跑過。
  一些人避開滿地的尸體,另外有些人踏在他身邊尸體的手上、背上,還有一腳踢到了他的頭。
  當腳步聲過去后,他睜開眼睛,朝高志鵬點點頭。
  在下一個街區,他們遇到了更多逃難的人。正當覺得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傳來了一個聲音,像是雞蛋殼打在碗邊的聲音,但比那放大了一千倍。
  什么也沒有發生。可接著,陸憶風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傾斜。
  “快跑!”他向高志鵬喊道。已經沒有時間解釋了,只不過幾秒鐘時間,這個堡德露出了它的真實面目。
  在街區中心裂開了一個大縫。石板大街像野獸的大口一樣向內張開,慢慢地把街面上的人吞噬了進去。
  他一時不知道該直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還是奔向街道旁的大門,然后破門而入。
  結果,他往前方斜插過去。當大口張得更大時,陸憶風腳步不穩,腳底越來越抓不住光滑的地面。
  那感覺就像在光滑的冰山上行進,每邁出一步,山就越陡。
  當腳下的石板路完全塌陷時,他的兩個目標——十字路口和旁邊的屋子——離他只有幾米遠。
  他腳下一用力,猛地撲向十字路口。他的手抓住街邊的石頭,發現石板路面已經直接掉落下去。
  張開的大口子有五十米深,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就像夏天腐爛尸體散發的氣味。黑乎乎的人影在里面亂爬,幸免遇難的人都驚呆了。
  然而陸憶風的腳吊在空中,沒有了著落。
  沒有人來幫他。他就要抓不住光滑的石頭,而且他發現距離最近的一處堡德犄角還有六米遠。
  
一百八十二.死地逢生,血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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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憶風沿著路面的邊沿一點一點地往旁邊挪,盡量不去聽底下的人發出的慘叫。
  當他的手抓住犄角之后,他抬起右腿,身體用力向上一縱,腳搭在了什么地方,然后他用盡全身力氣,把自己的身體拉回到地面。
  驚懼、心有余悸,他終于爬了上來。他已踏到平地上,但還是用一根路燈柱子穩住自己的身體。
  “高志鵬?他我沖著深洞大喊,也顧不上會不會被認出來了。“高志鵬?”
  “在這里!”他連忙朝左邊看去,大樓的根基部分并沒有滑落下去。
  十幾個人因為緊貼著墻根,才算沒有掉下去,他們都抓著不同的東西,門把手、門環、郵箱投遞孔。
  與陸憶風相隔三個門的地方,高志鵬正抓著大門口外的鐵藝門柵欄。如果門開著,他很容易就可以進去。
  但盡管他不斷使勁踢門,卻沒人來開門。
  “你躲開!”陸憶風舉起槍,他側過身子,向門鎖開了幾槍,門向內打開了。
  高志鵬縱身跳到門里面,落在了地板的一堆東西上。突然,一雙戴著白手套的手揪住了他的肩膀。
  他用眼睛盯著陸憶風,用口型默示了些什么,可很難猜出他說了什么,現在也不知該怎么辦。
  陸憶風夠不著他。他的嘴唇又動了動,陸憶風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不需要幾分鐘,巡查警就會明白他們抓到了誰,他們正在往屋子里拽他。“快跑!”他對陸憶風大叫。
  現在一切都要靠他一個人了。高志鵬成了囚犯。陸思雨和波洛斯恐怕死掉十次都有可能。
  江琳琳呢?自從他們離開泰格里絲的商店,就沒再看見過她。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他已經回去了,在她感覺自己快要失控時,趕快回到了地窖。
  她肯定意識到北境市區的大街上已經不需要她來轉移注意力了,她不再需要成為誘餌,也不必吞下索命果了——
  索命果!高志鵬已經沒有毒藥了,還說要引爆弓箭,他沒有機會了。治安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奪了他的武器。
  陸憶風低落的倒在一個門洞里,“打死我。“那是高志鵬要說的話。本該打死他的!
  這是的職責,是他們不成文的約定,他們所有人的約定。而陸憶風沒有做到。
  現在GM可以殺死他、折磨他、或者劫持他——然而只有一個希望:就是GM會倒臺,會放下武器。在他們沒來得及傷害高志鵬的時候,就放了他。
  可,只要巴澤爾活著,這就不可能。
  兩個巡查警從陸憶風旁邊跑過,對這個縮在門洞里自閉的玩家根本沒有多加留意。
  陸憶風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好吧,他還是一個無名的逃難者。或者,他們發現高志鵬在看他了?
  陸憶風把風衣反過來,把紅色的一面穿到里頭,露出黑色的里子。戴上兜帽,這樣就能蓋住臉。
  他把槍緊緊地橫在胸前,探頭看看大街上的情況。只有幾個神情迷亂的玩家沒跟上大隊伍,落在后面。
  陸憶風跟在一對逃難的老年NPC的后面走,他們并沒有留意身后。沒有人會想到他和老人呆在一起。
  當他們走到下一條街的盡頭時,他們突然停住了腳步,陸憶風差點撞上了他們。
  已經到了市中心廣場。廣場對面有一排豪華的建筑,那里就是總統府邸。
  廣場上堆滿了人,有的在哭泣,有的徑直坐在地上,一任飄落的雪花堆積在他們身旁。
  陸憶風穿過人群,朝總統府邸走去,腳下不停地被人們丟棄的財寶或者凍僵的肢體絆著。
  走到約一半的距離,他發現總統府邸的門前有一些水泥路障。路障大約四米高,呈長方形圍在總統府邸周圍。
  本以為里面沒有人,但是里面卻堆滿了逃難者。也許這些人是被挑選出來住在總統府邸的玩家?
  他們都很恐懼,凍得要命。他們或擠作一團,或麻木地坐在地上搖擺。
  他們沒有被領進總統府邸,而是被圈在這里,四周由巡查警看守。
  陸憶風馬上看出來巡查警不是為了保護他們,如果GM想保護他們,就會讓他們去隱蔽的地方。
  這是為了保護巴澤爾,這些玩家是他的人墻。
  突然一陣騷動,人群擁向了左邊,陸憶風也被擠到了旁邊,遠離了他的目標。
  他聽到人們喊:“反叛者!反叛者!”
  他知道反抗玩家軍已經攻破了GM的防線,打過來了。
  人群把他擠到了一根旗桿旁,他抓住旗桿,順著旗桿的拉繩爬了上去,躲開了擁擠的人群。
  是的,可以看到反抗軍攻入了圓形廣場,把人群驅散到大街上。
  陸憶風掃視廣場,搜尋著這里的堡德,心想一定會被觸發,但堡德沒有被觸發。卻發生了下面的事:
  一架標有血腥收獲標志的直升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些被圈起來的玩家上方。無數的銀色降落傘紛然飄落。
  即使在這么混亂的情況下,這些玩家們也知道銀色降落傘帶來了什么。
  食物。藥品。禮物。
  他們急切地把降落傘抱起來,用凍僵的手試圖打開繩子。
  直升機消失了,五秒鐘過去了,之后約二十個降落傘同時爆炸。
  人群里傳來一片哭喊聲。白雪上散落著許多殘肢斷臂。許多玩家立刻斃命,可還有些人痛苦地躺在地上。
  有一些玩家在地上無聲地蹣跚,盯著手里的銀色降落傘,好像覺得里面應該還有一些珍貴的東西。
  巡查警看來也并不知情,因為他們正搬開路障,打開一條通向這些人的路。
  另外一群巡查警警擁入了剛打開的入口——不,他們不是巡查警,是醫務人員,反抗軍的醫務人員。
  這種制服無論到哪兒陸憶風都認識。他們沖到這些受傷的玩家們中間,迅速打開急救箱。
  陸憶風起先看到了一個人,黑色頭發,短辮子甩在身后。
  而后,當她脫掉大褂罩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他的反應就像在絕地極限賽上聽到他的名字時一樣,心里深深的一凜。
  接著他推開前面的人群,向她跑去。
  就像在夜鶯谷時一樣,陸憶風扯開嗓子在嘈雜的人群里大喊她的名字。
  他就快要走到跟前了,就快要到路障了,她應該也聽見了陸憶風的呼喊。
  因為在那一瞬間,她看到了陸憶風,她的嘴唇嚅動著喊出了他的名字。
  就在這時,其他的降落傘也爆炸了。
  
一百八十三.火焰夜鶯,戰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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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還是假的?陸憶風的身上也著了火。
  從降落傘炸彈里飛出的火球越過了路障,穿過飄雪的空中,飛落到人群里。
  他正要轉身,一顆火球正擊中了他,火舌燃燒著他的后背,把他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人。一個渾身的怒火像太陽光芒一樣不會泯滅的生物。
  一個在火焰中誕生的變種人只有一種感覺:憤怒。
  沒有影像、沒有聲音、沒有感情,只有冷酷無情的火焰灼燒著他的身體。
  他也許會失去知覺,可即使失去知覺也無法逃避。他是不會熄滅的火。是燃燒的風,憤然吹起,去燃燒不可能躲避的災難。
  終于,他的火焰開始搖擺不定,他失去了重心,一股引力將他拉向浮著泡沫的大海,那海是布蘭妮眼睛的顏色。
  陸憶風仰面漂浮在海上,后背仍在水下燃燒,當他在海面上漂浮,失去方向時,他們出現了。那些死去的人們。
  他愛的人們在他頭頂的天空飛翔,就像夜鶯一樣長出了翅膀。
  他們飛得很高,在天空盤旋,呼喊著讓他去到他們身邊。江琳琳不是問過,人是不能有翅膀的嗎?
  他是多么想和他們在一起啊,但是海水拖住了他,他恨的人也漂浮在水里,滿身鱗甲的可怕生物用它們尖利的牙齒撕扯著陸憶風浸滿水分的身體。
  一遍又一遍,沒有停歇。最后把他拖到了水下。
  一只淡粉色的鳥俯沖下來,把它的爪嵌入陸憶風的胸膛,它想讓他浮起來。“不,陸憶風!不!你不能死!”
  但他仇恨的那些家伙卻更強大,如果她不放開陸憶風,也會葬身水下。
  “高靜,放開我!”最后,她不得不放開了他。
  在黑暗的水下,陸憶風孤獨一人。只有呼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他費了好大力氣只吸進了水,又費了好大力氣把水擠出去。
  他想停下來,不去呼吸,可是海水仍然從他的身體里出來,又進去,他無法控制。
  “放棄我吧,讓我在這個世界跟著其他人去吧。”可四周一片寂靜。
  他被囚禁在海水里,幾天,幾年,也許幾個世紀吧。死了,卻不能真的死去。
  好孤獨啊,任何人、任何事。無論它們多么令人討厭,只要能出現,就很好啊。
  但等陸憶風終于有了來訪者時,它確實是很溫柔的。
  泡沫。他真的浮在泡沫上。可以用指尖感覺到,身體仍然很疼,但好像又有些東西感覺很真實。
  他的嗓子像砂紙一樣干。他聞到了第一次在絕地競技場里聞過的燒傷藥膏的氣味。他聽到了陸思雨的聲音。
  這一切讓人感到不安,他極力去感知這一切。可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漸漸地,陸憶風不得不接受他現在的自己。一個沒有火焰但嚴重燒傷的男孩。沒有了火,沒有了高靜。
  在白晃晃的北境市區醫院的病房里,醫護玩家施展了精湛的醫術,給他燒傷的地方進行了精心處理,使得那些幾近壞死的地方恢復生命。
  總有人一遍遍地跟他說起他是多么的幸運。他的眼睛沒事,臉的大部分沒被燒傷,他的肺也有所恢復,最終他會完全康復的。
  當陸憶風的皮膚慢慢長好,身體能夠承受一定的壓力時,更多的人來看望他。
  麻醉劑為生者和死者都打開了大門。臉色蠟黃、不茍言笑的史密斯,正在設計新禮服的卡爾文,總是手拿魚叉、魅惑的夸贊別人的布蘭妮,都會出現在眼前。
  父親彈了四段《夏影》,并提醒他不要讓倒班的間隙總睡在一張椅子上的母親知道這事。
  一天醒來時,陸憶風意識到大家對他仍寄予厚望,不會讓他一天到晚總是沉溺于夢境的。
  他必須用嘴吃飯,活動身體,自己去浴室洗浴。那天他無意中瞥見了巴澤爾總統,他的心就是一揪。
  “別擔心,我救他是為了給你留著的。”醫生說。
  她看到陸憶風不說話,感到奇怪。馬上給他做了測試。
  結果陸憶風的聲帶受到損壞,可這并不是他說不出話來的原因。
  最后,醫護科室的主任奧里利醫生得出了一個理論,他認為陸憶風已成為精神上的“瓦里克斯”——拋開游戲世界的術語的話來說,也就是啞巴和自閉。
  他失聲的一種原因是受到精神創傷,盡管他們提出了上百種治療方法,可實踐起來都沒什么效果。最后奧里利提出不用管他。
  所以,盡管陸憶風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問,人們卻總是給他帶來各種各樣的消息。
  關于戰事:在降落傘爆炸的當天,北境市區就被攻陷了。現在整個游戲世界在科恩總統的權限管理之下。
  被接管的NPC軍隊被派遣到各玩家轄區鎮壓小股的原GM的抵抗勢力。巴澤爾總統——他已經被抓起來了,等待著審判。
  盡管有消息說科恩已獲得解除“死亡游戲”的權限,所有玩家都可以自行離開這個虛擬世界,可戰事結束后直到今天,仍舊沒有任何玩家能夠離開這里。
  他們的451小分隊:陸思雨和波洛斯被派到各轄區報道戰后的破壞情況。高志鵬,正在哥布林花園掃蕩殘余勢力。江琳琳還在燒傷病房。原來她還是到了城市中心廣場。
  他身邊的其他人:都在埋頭工作,來排解心中的痛苦。少了一個人,感覺一切都不一樣,想起回家這件事,也不再有歸屬感。
  陸憶風無事可做時,憂傷和痛苦便把他吞沒。是否能返回現實世界都無所謂了,讓他支撐下去的唯一理由是科恩的許諾。
  只要這件事做完了,在這個世界也就沒有什么好牽掛的了。
  終于,他出院了。他在總統府邸分到了一個房間,和陸思雨住在一起。
  她幾乎從不在家里,吃飯睡覺都在醫院。她端起了那本高靜寫的草藥書,好像她想代替起她以前的職責。
  而照顧陸憶風成了史密斯的事,他要保證他每天正常吃飯、吃藥。
  這不是一件容易事。他又犯了原來在夜鶯谷時的老毛病,不經允許就在這大宅子里亂轉。
  一會兒去辦公室、臥室,一會兒鉆到舞廳和浴室,尋找著奇怪的小小的藏身之處。
  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堆滿毛皮衣服的衣櫥和書房的一個小隔間,又在一個堆滿廢棄家具的房間找到了一個久已不用的浴缸。
  他找的這些地方又暗又靜,沒人找得到。他縮了起來,試圖從人們的眼前完全消失。
  在這寂靜的地方,他不停地轉動手腕上的手環,上面寫著:精神障礙患者。
  
一百八十四.精神障礙,死亡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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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陸憶風。我十九歲。我的家在夾縫地帶。沒錯。可夾縫地帶已經不存在了。
  我是燃燒的風。我導致了血腥收獲這個游戲世界的崩潰。這個游戲的GM巴澤爾恨我。他殺死了高靜。
  現在我要殺死他。這樣,游戲就結束了……
  陸憶風發現他自己也會周期性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知道是出于對熟悉感的依賴,好像高靜還坐在書桌前,還是史密斯把他搜了出來。
  吃飯、吃藥、按要求洗浴。
  他渾身的皮膚就像經過補綴、樣子怪異的破棉被。成片的頭發也被燒焦,余下的頭發剪得長短不一,就像狗啃的。
  這就是陸憶風,燃燒的風。
  如果僅僅是難看,也就罷了,關鍵是他的這副狼狽樣讓他想起了自己痛苦的根由,之前發生的一切。它使他想起了他是怎樣眼睜睜地看著高靜變成了火球。
  閉上眼睛也無濟于事,火焰在黑暗中越加奪目。
  那個醫生奧里利有時會來看他。陸憶風對他印象不錯,他不會說些愚蠢的話,諸如,“你現在安全啦、總有一天會快樂起來啦、甚至是一切都會好轉啦”之類的話。
  他只是詢問陸憶風是否感覺想說話,如果陸憶風不搭腔,他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也許他來看陸憶風主要是為了打個盹。不過這種安排對他們倆都合適。
  巴澤爾“總統”行刑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遭到了他所制定的游戲規則的審判,被判了“死刑”。
  陸憶風在走廊里也聽到士兵們的議論。他的可以燃燒起來的風衣出現在他的房間,還有他的槍。
  這槍掛在身上倒挺威風,只是沒有上膛的子彈。也許早就毀掉了。更大的可能是不允許陸憶風持有武器。
  他心里琢磨著是否該為那個場合做些準備,可終也沒想起什么。
  一天傍晚,他待在一個漂亮的屏風后面,在窗臺前一張帶軟墊的椅子上坐了很長時間。
  之后,他從那里出來,向左轉,而不是向右轉。
  他發現自己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馬上失去了方向感。這里和所居住的那塊地方不一樣,好像也沒人可以問路。
  可這地方挺招人喜歡,他心想很快就會找到方向的。這里很安靜,厚厚的地毯和掛毯吸收了聲音。
  燈光也很柔和,色彩淡雅,一切顯得那么寧靜平和。
  但是他卻聞到了玫瑰的氣味。
  他輕輕地往前走,氣味越來越濃烈,簡直讓人受不了。
  又走過一個轉角,他與兩個吃驚的衛兵迎面相遇。他們當然不是巡查警,巡查警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也不是穿整潔的灰軍裝的夜鶯谷士兵。
  這兩個人,一男一女,穿著破爛的反抗玩家軍的服裝,打著繃腿、面色憔悴,正守護著通往花園的大門。
  當陸憶風要進去時,他們把槍交叉成×。不準他進入。
  “兄弟,你不能進。”那男的說。
  “這位戰士,”那女的糾正他道,“陸憶風,你不能進去。這是科恩總統的命令。”
  陸憶風耐心地等著他們放下槍桿,他不說話,要讓他們慢慢明白,在那門后有他需要的東西。
  只是一枝玫瑰,一朵花。他要在殺死巴澤爾之后,放在他的尸體上。
  陸憶風貿然出現似乎讓兩個士兵很擔心。他們討論著是不是要叫史密斯,這時一個女人在他身后說:“讓他進去吧。”
  這聲音很耳熟,但一時說不上是誰。
  陸憶風轉過身,發現亞特蘭大的指揮官佩拉就站在他身后。她看上去比在醫院見到她時更加憔悴。但誰不是呢?
  “是我的命令,他有權知道那扇門背后的一切。”這些都是她的士兵,不是科恩的。他們立刻放下武器,讓他進去了。
  在走廊的盡頭,陸憶風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一股濃烈的氣味撲鼻而來,以至于讓人覺得自己的鼻子已經不管用了,這里的空氣潮濕、溫和。
  那些玫瑰真是太漂亮了,一排排的花朵綻放出艷麗的色彩,嬌艷粉、日落的橘黃、甚至還有淡藍色。
  他在精心修剪的玫瑰花叢中穿行,只是看,而不去觸摸,他知道這些美麗的花朵可能是很危險的。
  當他在一個花叢里看到那即將開放的白色花朵時,他更清楚這一點。
  他把左邊的袖口往下拉了拉,這樣就不會讓皮膚接觸到它,然后拿起一把剪刀,剛要把那枝花剪掉,這時他聽到了他的聲音。
  “那朵花不錯。”
  陸憶風的手一抖,剪刀合攏,剪掉了那枝花。
  “那顏色很可愛,沒有比白色更完美的了。”
  可還是看不見他,那聲音似乎是從紅色玫瑰花床的對面傳來的。
  他慢慢地走過轉角,結果看到他坐在靠墻的一張凳子上。
  他的衣著如平時一樣地整潔,只不過手腕和腳腕上都戴著鐐銬,身上還有追蹤器。
  在明亮的光線下,他膚色慘白,甚至透著病態的鉛灰色。是巴澤爾。
  他手里拿著一塊白手絹,上面沾著點點的鮮血。即使在這種狼狽不堪的境地,他的蛇一樣的眼睛仍放著犀利的寒光。
  “我正在想你可能會找到我住的地方。”
  他住的地方。陸憶風已經踏入他的住處,正如他幾個月前悄無聲息地闖入陸憶風的家。帶著他那血腥的、玫瑰花的氣息,不動聲色地威脅他一樣。
  這個溫室是他的房間之一,也許是他最喜歡的;弄不好在他閑暇時,還會自己照料這些植物。
  但現在這里成了囚禁他的地方,這就是士兵攔住陸憶風的原因。也是出于同樣的原因,佩拉讓他進來了。
  本想他會被關在北境市區最深的地牢里,而不是環境奢華的房間。但科恩卻把他放在這里。
  “我覺得咱們有很多事要討論,但我有種感覺你在這兒待得不會太長,那么咱們就說最主要的吧。”
  他開始咳嗽,當他把手絹拿開時,手絹更紅了,“我想告訴你我為你表姐的事感到非常遺憾。”
  雖然陸憶風現在一直在被使用鎮靜藥品,但他的話仍讓他感到一陣刺痛,旋即他握緊了拳頭。
  這也使人想起有些殘忍是沒有極限的,在這一切結束之前,他一定還要傷害其他人。
  “太可惜,太沒必要了。任何人都看得出那時游戲已經結束了。事實上,他們放下降落傘時,我正準備簽署正式的投降書。”他用眼睛死死地盯著陸憶風,眼睛連眨都不眨,恐怕錯過陸憶風臉上的每一個細微反應。
  但他說得沒有道理。當他們放下降落傘時?
  “哦,你不會以為是我下的命令,是吧?你忘了一個顯著的事實,如果我有直升機,一定用它來殺了你,除此之外,它還能干什么?”
  陸憶風納悶他是不是又要咳嗽。他在撒謊。他當然在撒謊。但他的話似乎也耐人尋味。
  “然而,我必須承認科恩干得很棒,炸死我們的玩家,讓游戲里的所有人對我的最后一點忠心都煙消云散。在那之后,就基本沒有什么人抵抗了。你知道那個場面已經被直播了嗎?那是海文斯比的功勞。降落傘的事也有他的份。哦,絕地求生委會主席的思維方式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說到這,巴澤爾擦擦他的嘴角,“我肯定他并不是針對你表姐,可是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陸憶風的思緒已經離開他,回到夜鶯谷的特制軍械部,當時高志鵬和比特正在研究基于高志鵬的圈套原理設計的新武器。
  他們利用了人的同情心,第一顆炸彈炸死受害者,第二顆炸彈炸死企圖救他們的人。他仍記得高志鵬說的話。
  “比特和我設計武器的規則和巴澤爾劫持江琳琳的規則是一樣的。”
  “我的失敗就是沒能及時掌握科恩的計劃,”巴澤爾接著說,
  “去讓北境市區和各轄區相互殘殺,最后夜鶯谷可以毫發無傷地奪取游戲權限。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從一開始她就計劃代替我的位置。我并不感到吃驚。不管怎么說,正是夜鶯谷策動的反叛才導致游戲內測時黑暗時期的來臨,然后在大勢已去時,又拋棄了其他的轄區。但我的注意力不在科恩身上,而在你燃燒的風的身上。而你的注意力也都在我身上。恐怕我們兩個人都讓人耍了。”
  陸憶風拒絕承認這是事實。有些事情難免會發生在你身上,連他也不能幸免。
  陸憶風說出了自從高靜死后的第一句話,“我不相信你。”
  巴澤爾失望地搖搖頭,用諷刺的語氣說道:“噢,我親愛的玩家,陸憶風先生。我想我們早已達成協議,不對彼此撒謊。”
  
一百八十五.真假謊言,錯亂狀態
虛擬現實之血腥收獲全文閱讀作者:短紙兔加入書架

  陸憶風走出大廳,佩拉仍然站在原地。“你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她問。
  他舉起白玫瑰,作為對她的答復,然后跌跌撞撞地從她身邊走過。
  陸憶風一定是自己找到了回去的路,因為等他的思維回到現實中來時,他正在往玻璃瓶里灌水,把花插在里面。
  他跪倒在冰冷的瓷磚地面上,瞇起眼睛仔細地看著這朵花,在光線充足的白天,盯著白色花朵的眼睛很難聚焦。
  他把手指伸到手環的里面,把它像止血帶一樣地使勁擰著,希望疼痛可以幫助他抓住真實的現實,就像江琳琳用手銬折磨自己一樣。
  盡管有關的細節會有所不同,但這件事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巴澤爾派來了直升機,扔下了降落傘,犧牲了玩家,因為他們知道反抗軍會派人來幫助他們脫離危險。
  這是陸憶風一直相信的。這種推斷有相關的證據。
  直升機上有血腥收獲的標志,飛機沒有與敵方交戰,而且巴澤爾慣于利用小手段作為他們對付各轄區的手段。
  第二種可能,正如巴澤爾所說的。由反抗軍控制的直升機炸死了玩家,好使戰爭盡快結束。
  但如果是那樣的話,GM方為什么不向敵方開火?是因為他們太吃驚了?還是他們沒有抵抗能力了。
  在夜鶯谷,他們對每個玩家雖然非常嚴厲,但卻是非常珍視的,至少看上去一貫如此。
  也許,陸憶風不包括在內。人們很長時間以來,已經不把他當玩家看了。
  對于他們來說,他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就可以舍而棄之了。
  他們明知自己的醫務人員會來救援,而第二顆炸彈還會爆炸,他們為什么還要這樣做呢?
  他們不會。
  他們不可能這么做。
  巴澤爾在撒謊。他像以前一樣在利用陸憶風。
  希望他能與反抗軍對抗,消滅他們。是的,肯定是這樣。
  可是什么在心頭糾結,揮之不去呢?
  首先,那些能響兩次的炸彈。并不是說GM不會擁有同樣的武器,而是陸憶風十分肯定反抗軍有這樣的武器。
  這是高志鵬和比特的智慧成果。
  接下來的問題是,巴澤爾并沒有逃跑。甚至沒有利用他的頂級權限退出這場游戲。
  他是一個生存欲和好奇欲望同樣強的人,很難相信他會這樣坐以待斃。最后的問題是他對科恩的評價。
  不可辯駁的事實是,她的所作所為正如巴澤爾說的那樣。讓GM和各玩家轄區展開激戰,然后在合適的時機從容地奪取權限。
  即使她的計劃確實如此,也不能證明降落傘就是依照她的命令扔下來的。她已經勝利在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啊。
  但陸憶風除外。
  他回想起和博格斯的談話,當時他們說起了這個游戲GM的繼任者,可他坦承沒想過繼任者是誰。
  因為他想的是這一切如果真的結束之后,這個游戲還能否合法存在才是真正的問題。
  可博格斯卻說:“如果你的第一個答案不是科恩,那你就是一個威脅,你的臉上就刻上了反對派的烙印。要知道,你個人的影響力可是比別人都大啊。”
  他說,“從目前的情況看,你對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容忍她。”
  他說,陸憶風對科恩所做的一切就是容忍她。
  突然,他又想起了高靜,她只是一個醫療兵,還夠不上一個士兵的資格,但卻陰差陽錯,跑到了前線。
  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呢?高靜肯定愿意去,這點毫無疑問。她比許多經驗比她豐富的人還能干。
  盡管如此,那也需要地位相當高的人去批準一個年輕的女孩到戰場上去。
  是科恩批準的嗎?這樣做的目的是希望在陸憶風失去她后會完全瘋掉?或者,讓他信心堅定地站在她身邊?
  這點完全可以想象出來,甚至不必去親眼目睹。到那時,許多攝像機會對準城市中心廣場,永遠銘記這一刻。
  可是,陸憶風現在陷入胡亂猜疑的瘋癲狀態,的確快要瘋了。
  知道這項任務的人可能有很多,也可能會把有關情況泄露出去。這可能嗎?
  除了科恩、海文斯比和少數幾個忠誠、但很容易擺脫的小分隊成員,又有誰會知道呢?
  陸憶風需要把這一切想清楚,可他信任的人都死了,卡爾文、博格斯、布蘭妮、高靜。
  再有就是江琳琳,而她也只能猜測。而且,天知道她的精神狀態如何。
  這樣的話,就只有問高志鵬了。可他現在在很遠的地方,即使他現在就在旁邊——
  那該怎么跟他說起關于高靜的這些,又不會暗示是他的炸彈殺死了高靜?
  這是不可能的。這也就是巴澤爾可以向陸憶風撒謊的最主要的原因。
  最后,只有一個人可能知道事情的原委,同時陸憶風又可以信任。
  提起這個話題本身就是很危險的,但既然史密斯在絕地求生可以把賭注壓在他身上,那他是不會把陸憶風出賣給科恩的。
  無論他們之間曾有過什么樣的隔膜,他們還是喜歡在兩個人之間當面解決問題。
  出門,穿過大廳,來到他的房間。
  敲門沒人答應,所以陸憶風就直接推門進去了。他能這么快就能把一個地方弄得一團糟,真不可思議。
  盛著剩飯的餐碟、酒瓶子、醉酒后打碎的家具,弄得屋子里極為臟亂。
  他也沒有洗澡,渾身臟兮兮的,躺在揉成一團的被單子里,已經人事不知了。
  “史密斯。”陸憶風邊叫他,邊搖他的腿。
  跟以往一樣,這樣根本就叫不醒他。
  又搖了他幾下,沒辦法,最后只好拿起水壺把水澆在他臉上。
  他猛地大吸了一口氣,手里的刀子在空中亂舞。顯然,巴澤爾的倒臺并沒能結束他內心的恐懼。
  “噢,你。”他說。聽他的聲音,還沒有完全醒酒。
  “史密斯。”陸憶風開口說道。
  “聽聽吧,一團火居然開口說話了。”他大笑著說,“哈哈,海文斯比這回該高興了。”
  說完,他拿起瓶子來咕咚咕咚地大口灌著酒,“我怎么渾身都是濕的?”
  陸憶風當作無時發生,把水壺扔在身后的一堆臟衣服上。
  “我需要你的幫助。”陸憶風說。
  史密斯打了個嗝,噴出了一口酒氣,“什么事,親愛的?又遇到女孩子的問題了?”
  不知道為什么,史密斯的這句話在他的心上刺了一下,以前史密斯很少能這樣。
  陸憶風對這話的反應肯定已經露在臉上,史密斯密斯雖然醉醺醺的,但似乎仍想收回他的話。
  “好吧,這并不可笑。”這時,陸憶風已經走到門口了。
  “不可笑!回來!”接著,傳來他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的聲音,他肯定是想追上陸憶風,但卻是徒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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