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福站了起來,摸了摸院子里的槐樹。
“不錯,這是我和老杜親自栽種的,為的就是為秘地開啟時候提前做準備。
只是,我們沒有想到你會住另一間房子,說實話,開始我還擔心你會受不了陰氣。
本來我和老杜計劃你被陰氣侵襲,生了一場小病,就可以順理成章勸你離開。
誰知道你這小子太厲害,周身陽氣太盛,反而刺激槐樹反向滋補。
還順道蘊養了我的刀,讓它成功恢復了巔峰狀態,間接幫了我一把。”
說到這,老周語氣唏噓,這一切都是氣運,不然自己何時才能恢復巔峰?
甚至他還有種預感,這一次秘地開啟,也許就是他晉升日游使之時。
聽出了周大福語氣里的感激,梁度不好意思繞繞頭。
“一切都是巧合,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和老杜種槐樹干嘛呢?”
“槐樹屬陰,我和老杜其實也只是做實驗。
如果秘地出現在邕城,我們想在秘地出現陰氣爆發之時,用這兩顆槐樹,做成神像。
至于為什么是兩株,只不過是提前做準備,以防萬一而已。”
“神像?”
“不錯,我們想人工造神,最起碼是我們大夏人族能掌握的神,而這之前也有過成功的例子,只不過寥寥無幾罷了。”
梁度聽到這,不由有些咂舌,老杜兩個竟然還有這么大的謀劃。
“具體怎么實施,我就不告訴你了,反正一切都只是預想的計劃,如果到時候要你幫忙,我們可不會客氣,哈哈。”
梁度聽后,點點頭。
接著周大福語氣一轉。
“只不過我們沒想到,柳城陰氣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甚至催生了半成品的冥器。
也幸好是被你發現了,不然要是被陰司的人得到,后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那柳城老太可不只是死尸復活那么簡單,神像都已經形成了她的模樣,已然半步融合。
到時候要是吸收了香火,又在陰司手段下成了氣候,恐怕就不是死幾個人那么簡單了。
對了,梁度,接下來你要更加小心三城的情況,盡量查探還有沒有其他半成品的冥器。
而且,我猜陰司肯定也會察覺到三城的變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如果萬一到了必要關頭,就算付出死一些人的代價,也要毀了冥器,陰司那些人對冥器,可是求之不得!”
這一次,周大福和梁度聊了很多,梁度也對冥器也上了心。
至于那一小塊槐木,他留給了周大福,畢竟他可能可以更好地利用它。
而他也從周大福那確定,現在可能已經到了秘地開啟前的第二個階段。
也就是說,陰司的先頭部隊,這時候肯定開始謀劃三城,甚至已經悄悄進入了城中。
他們肯定也在探測秘地最可能出現的地方,還會小心蟄伏下來,到時候再絕命一擊。
甚至有可能部分陰司的人,還已經在三城尋找到了機緣,甚至已經找到了找到適合制作冥器的材料。
不過周大福也讓梁度不要太過心急,畢竟柳城危機那次,梁度搞出那么大動靜。
只要陰司來的人不是蠢人,絕對會小心再小心,不會輕易出現,露出馬腳。
所以,就算他們會在城里開始做事,恐怕也只是遠程遙控,不敢親身入場。
最重要的是,賒刀人等知道梁度面目的這些人已經全軍覆沒,梁度現在就是一張不可知得底牌。
因為陰司不知道邕城出現的日游使,具體是誰,這就讓杜志山他們多了很大的操作空間。
梁度點點頭,他也沒有準備把全部精力放在這上面。
畢竟,陰氣爆發,三城兇魂出現的機會也就多了。
而現在,正是自己的生意開張的時候。
接下來三天,梁度游走三城,就順利找到了兩只野生兇魂,成功擺渡,送他們上路,獲得兩枚灰色印記。
舒服!
........
自從梁度和周大福聊天后,這幾天,夜鎮司瘋狂加派人手,值守柳桂邕三城。
就連四星鎮衛也全部派出,其中包括辛泉等人,他們分散在三城,坐鎮其中。
至于梁度,暫時沒有找到陰司線索,也顯得無事可做。
他就是不時幾次路過夜鎮司臨時辦公地點,滿臉得意。
因為就是路過幾次,他就收獲了三個灰色印記。
爽!
白嫖的感覺最爽。
只是苦了全心全意干活的夜鎮司,出力的是他們,啥好處也沒撈著,只有梁度一個人很快樂。
現在的自己,灰色印記已經合成了一個銅色印記,總共六銅二灰。
不過夜鎮司如此勤快,梁度也能感覺到他們的緊張。
這只能說明,夜鎮司得到了確定的消息。
陰司的人肯定到了,就潛伏在城里,就是不知道他們藏匿在何處。
……
邕城。
秦大生是一個木匠。
這幾天,他干活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看他,可是他家里只有他一個人。
開始他只是覺得,自己是因為太過勞累,才產生的錯覺。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珍藏柜上,有撬鎖的痕跡。
他心中咯噔一聲。
還好。
東西還在。
他看了一下門窗,全都完好。
那他是怎么進來的?
他前前后后把屋子翻了遍,也沒有找到其他人的蹤跡,這樣一來他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加惶惶。
難道是王七皮?
這個王七皮可是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件寶貝,難道是他見財起了貪欲?
況且,他可是鎖匠,自己和他搭檔,一個做木匠,一個安鎖,他有這份手藝。
到了晚上,秦大生躺下休息,他心里多了一個心眼,假裝睡眠。
就在這時,他身上被子突然被扯,緊接著,身上一緊。
他明明清醒,可是卻動都不動。
詭上身。
此刻,一個詞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難道不是王七皮,是詭上身!?
他忍不住驚慌失措起來,可是他的臉卻不自禁自己露出微笑。
他的手抬了起來,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
秦大生想要大聲呼救,卻只看到自己站了起來。
這時候,秦大生發現自己從床上下來,打開了珍藏柜,取出了一面鏡子。
秦大生對于眼前的鏡子,自然不會陌生,這可是他最近最在意的東西。
因為這鏡子可是紅木鏡框,加上這銅鏡磨鏡的手藝,作為木匠,他自然知道它的價值。
他之前每天晚上都會用桐油擦一遍,為的就是賣上好價錢。
他已經偷偷旁觀側擊過幾個商行,知道這鏡子價值不菲,就等著合適的機會出手。
這時,他才記起來,他開始覺得有人注視他,就是從得到鏡子那天開始。
就在這時,他的手摸向鏡子,這時讓秦大生驚恐莫名的情況,發生在他眼前。
原本黃橙橙的鏡面,此刻竟然猶如微波蕩漾,秦大生的臉倒映其中,一臉詭異的笑容。
而他的手,竟然直接伸進了鏡面之中,猶如石子投入水面,在鏡子里揉虐自己的臉。
等他的手離開鏡面,鏡子里赫然是另一張臉。
王七皮!
秦大生看的快要頭皮發麻。
不對。
自己連瞳孔放大、頭皮發麻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操縱肉身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就在這時,他的嘴里突然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
“桀桀桀。”
只見王七皮操控自己的手,揉了自己的臉,緊接著又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按捏。
緊接著沒過多久,自己的肉身,已經完全變了身形。
這活脫脫就是王七皮的樣子。
秦大生此刻已經徹底恐懼。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突然開口。
“秦大生,以后我就幫你活著了。”
秦大生此刻的意識,瞬間波動劇烈。
“怎么,你真的把自己洗腦了?竟然還這么委屈,這可都是你自己做的好事啊。
我只不過是要回我的東西,一切都是討債,要怪就怪你自己。”
可是秦大生根本就聽不進去王七皮的話。
你鳩占鵲巢,竟然還說是我自己做的好事?
王七皮,你做人怎能如此無恥?
也許是感受到秦大生的情緒波動太過激烈,他自己也不禁有些疑惑。
這是怎么回事?
他們現在一體兩魂,他大致可以感受到秦大生的想法,不由一陣錯愕。
“怎么,你竟然真的自己給自己洗腦成功了?”
外界,王七皮樣貌的他,表情似笑非笑,好似感覺有些無奈。
“看來,我還得讓你記起來,當初你自己做了什么。”
說完,他就在鏡子前坐下,“你自己好好看著。”
話音剛落,鏡面一陣波動,一段畫面突然出現。
.......
“快點,馬上就快好了。”
“不能再快了,做事小心一些。”
黑夜中,此刻兩個人影鬼鬼祟祟。
一個在上。
一個在下。
而這里,是一處墓穴。
“好了,通了!”
突然,地底下一陣驚喜聲傳來。
上面那人聽到后,也迫不及待地順著繩子鉆了下去。
到了墓下,在挖出的盜洞入口處,已然點亮了一盞燈。
燈不滅。
他們也松了一口氣。
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
不是秦大生和王七皮,他們又能是誰?
“走,費了這么大功夫進來,要是沒點收獲,這可虧大本了?”
原來,秦大生和王七皮表面上是一個木匠和鎖匠,但背地里,卻是盜墓賊。
不是摸金校尉,只是盜墓賊。
他們可沒有摸金校尉的手段。
而他們這門手藝,只不過是曾經祖上做過摸金校尉的奴仆。
傳到他們這一代,零零散散也只是留了一些記錄。
這兩人因為前幾年營生不好,活不下去了,想搞快錢,就想起了他們祖宗的一些記載。
沒想到,還真讓他們根據殘留的記載,摸索出了一些經驗。
盜墓之前,黑狗血涂身,朱砂染唇,腰間藏一把糯米。
最重要的是,盜洞之前那盞燈。
至于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其實也不懂。
但是,聽老祖宗的,總不會錯。
而且,大墓他們也不盜,他們可是十分有自知之明。
他們也只挑一下鄉村財主,或者一些殷實人家的墓。
一是沒有多大危險。
二是,動靜小。
盜大墓,太容易引起官府注意了。
總而之,安全第一。
這也是這幾年來,他們一直平安無事的原因。
“走,七皮。”
拿著另外一盞油燈,他們開始向墓內出發。
這墓不大,兩人佝僂著身子,沒走多久,他們就找到了棺木。
“祖宗保佑,讓我們今天找到好東西。”
說著話,兩人伸出雙手,用力推開了棺木。
棺木一開,兩人定睛一看,卻頗有些失望。
其中竟然沒有什么陪葬品。
“七皮,你不是說,這是一個鄉村土財主嗎?怎么啥陪葬也沒有?”
王七皮自己也有些委屈。
“是啊,我可是親眼看著他們下葬的,這就是一個鄉下土財主。”
兩人看到這種情況,頗有些泄氣。
畢竟盜墓前的準備,可是要花錢的。
這要是啥也沒撈到,那就是賠錢。
就在這時,秦大生眼睛一亮。
“等等,你看這尸體下面是不是有東西。”
一點黃橙橙的光芒,就暴露在尸體下。
王七皮瞬間來了興趣,只不過還有些忌諱。
“大生,咱們從前可從來沒有搬過尸體,這次,不會出事吧?”
秦大生臉色也有些躊躇。
不過想到黑狗血,朱砂和其他工具的花費,他一咬牙做出了決定。
“不管了,總不能虧本。再者說了,咱們出手這么多次,都沒遇到過問題,這一次怎么可能就這么倒霉會出事?”
說完,秦大生就開始動手,王七皮自然也只能拋棄顧慮,和他一起動手。
“鏡子!”
他們一個輕輕移開尸體,一個小心翼翼把東西取上來。
一看,竟然是一面一人高鏡子。
開始他們還有些失望,鏡面是黃銅,不是鏡子,竟然沒有銅銹。
突然,秦大生眼中精光一閃,頗為激動。
“上等紅木!”
發了啊。
王七皮一聽到這,也瞬間開心起來。
這么大一塊紅木鏡框,再仔細看上面條紋,這可不像是普通工匠手筆。
兩人興奮之下,就想要蓋上棺木,準備撤離。
王七皮小心翼翼搬回尸體原位,再蓋上棺木,還拜了拜,說了幾句超度經文,這才離開。
秦大生抱著鏡子,走在前面。
王七皮沒有看到,秦大生臉上,臉上竟然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半抱著的鏡子,鏡面上竟然幽光隱現,秦大生心里不知為何越來越煩躁。
每次,王七皮都拖自己后腿,事后還要分走一半收獲。
真真是成事有足,敗事有余。
越想,他越覺得不值。
此刻,兩人還在繼續往前走。
按照慣例,兩人自然還是秦大生先上去,然后再拉王七皮。
兩人并沒有察覺盜洞前的燈,此刻火光微弱,搖曳間已經快要熄滅。
這一次,秦大生說為了讓鏡子平衡,保持完好,讓王七皮把工具一起放在鏡子兩端綁好。
接著秦大生把鏡子小心地綁在背后,然后就順著繩子往上爬。
王七皮待在原地,以防萬一。
等到秦大生順利登頂,就準備等待秦大生拉他上去。
他剛拉到繩子,卻發現繩子竟然直接從上面掉了下來。
緊接著便是一堆土,從上面砸了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
緊接著他才反應過來。
秦大生要活埋了他。
他不禁大聲呼喊,咒罵秦大生,想要引起附近村子里的人注意。
畢竟,鄉下村子的墓離村子不會太遠。
可是,他沒有發現,此刻盜洞前的燈,此刻已然完全熄滅。
從上面堆下來的土越來越多,王七皮為了不被活埋,只能退回墳墓。
怪不得之前秦大生要收回所有的工具,原來是防止自己再挖洞出去。
好狠!
秦大生把整個盜洞封死以后,眼神幽幽,臉上滿是笑意。
“這面鏡子,從此以后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就在這時,鏡子幽光一閃,秦大生竟然一陣眩暈,緊接著他就像是無意識一般往回走。
......
秦大生看到這里,瞬間恢復了記憶。
可是他自己是怎么回城的,他卻一點也記不起來。
就在這時,他自己的臉又笑了起來。
“看來你已經記起來了。”
緊接著,王七皮模樣的肉身,臉色一變。
“但是你知道我是什么下場嗎?”
隨著他的講述,秦大生忍不住遍體生寒。
原來,王七皮困守墳墓之內,一開始他只有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他越來越餓,在恐懼中,餓的全身發軟。
他不知道現在過了多長時間。
就在此時,他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緊接著。
“吱!”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可是在王七皮聽來,卻猶如天籟。
“老鼠!”
這就是食物。
王七皮瞬間多了一些希望。
自己暫時不用餓死了。
他順著聲音找去,還好他腰間還有一把匕首。
不然,恐怕就是想要把老鼠宰了剝皮,都不容易做到。
他很快找到了老鼠,也不知道這老鼠是不是沒見過人,竟然沒一絲害怕,更沒有逃走。
王七皮順利至極地一刀把老鼠扎死。
可是還沒等他笑出來,他的臉上就滿是恐懼。
老鼠!
老鼠!!
密密麻麻的老鼠!!!
這哪里是食物,這簡直就是催命鬼。
瞬時間,一只又一只老鼠跑出來,爬滿了王七皮的身上。
甚至有老鼠從他的嘴里鼻孔里,甚至不可描述處,鉆進了他的身體。
叮當!
這是匕首掉落的聲音。
王七皮身體蜷縮!
痛!
身體內翻江倒海的痛!
連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他意識將要陷入黑暗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你恨嗎?”
“你現在最想要什么?”
“我要殺了秦大生!”
王七皮無意識回答,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又怎么會是這種下場?
“好,那我滿足你,但你的靈魂就屬于我了,你愿意嗎?”
“我愿意。”
此刻,王七皮心里只有恨,自己都要死了,能讓秦大生陪葬,出賣靈魂又如何?
“很好。”
突然,王七皮飛感覺自己渾身一輕,再也沒有了疼痛。
自己活過來了?
可是接下來,他就看到一具白骨,旁邊隱約還能看見一些衣服碎片。
這就是自己。
他突然有股明悟,自己現在已經死了,只是一股幽魂。
“去吧。”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轉瞬間,他就看到了秦大生。
他坐在家里,正在做著木工。臉上毫無愧疚。
他怒!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原來自己竟然被禁錮在鏡子中。
就這樣,他只能無能狂怒,一直到今天。
他發現自己竟然恢復了行動之力,還多了一段記憶。
兇魂的手段。
.....
此刻,邕城城衛正在巡邏。
而一個白衣少年不緊不慢跟隨其中,剛好到了秦大生住房區域。
他不是別人,正是漕幫方休。
此刻,他眉頭一皺。
嗯?
有動靜。
而他轉頭看向的地方。
正是秦大生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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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皮輕輕婆娑自己的臉,完全享受至極的變態表情。
“放心,我會代你好好活著的,縱使以后看不到太陽,但月色也很美啊。”
烈日之下,他會瞬間蒸發。
唯有黑夜伴他永眠。
“桀桀桀。”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詭異的笑聲。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王七皮笑聲一頓。
他轉過頭,神色陰沉,看著大門。
“咚咚咚!”
敲門聲依舊沉穩有力。
“城衛查房,開門。”
王七皮聽到這,臉色一變,瞬間恢復平靜。
自己現在不會露出馬腳,黑夜之中,自己就像是一個活人。
自己只要白天不出門,那他就是活生生的王七皮。
他臉上瞬間浮現出諂媚的笑容,然后開門,熱情至極。
“軍爺......”
爺字還沒說完,剩下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
眼前的那是什么城衛,反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書生。
方休此刻上下打量了一眼王七皮,臉上帶笑,但眼底深處,卻一片冰冷。
有意思。
“別擔心,我就是城衛巡防。”
說著,方休拿出了一塊巡防令牌。
王七皮作為鎖匠,平常有時也會跟跟縣衙打交道。
畢竟官府辦案的時候,有時候也需要鎖匠開門。
所以眼前這塊令牌,他能看出來,并不是假的。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這城衛,為何看起來是書生打扮。
但是為了不節外生枝,他還是立刻點頭哈腰,請方休進門。
“軍爺,小的秦大生,我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不知道您過來有什么吩咐?”
此話一出,秦大生體內的生魂,情緒激烈。
我才是秦大生,你是鳩占鵲巢的王七皮!
“良民?”
方休似笑非笑。
不過還沒等王七皮反應過來,方休突然坐下。
“其實我看你印堂發黑,面相陰郁,恐有血光之災,這才來救你一命。”
王七皮一愣,心里極度無語。
什么印堂發黑,面相陰郁,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這可是自己剛剛捏好的面相,怎么可能有這些鬼東西?
可是,他這時候也不敢發火,只能點頭哈腰。
畢竟他可是帶著任務來的。
他不能引起邕城任何官方注意,不然恐怕生不如死。
縱使他成了兇魂,可是之前在神秘人的手段下,他可是遭受過極大痛苦。
所以就算是感覺方休在胡說八道,他卻什么也不敢表現出來。
方休繼續開口。
“不錯,其實我除了城衛這個身份以外,我還是一個面相師。”
王七皮冷笑。
看來,這個城衛是巡防太過無趣,拿自己當消遣了,說不定還想敲詐自己一筆錢財。
畢竟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城衛當中出現一兩個敗類,也實屬正常。
就在這時,突然又有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
“不錯,我可以作證,他是一個會看相的城衛。”
緊接著,又一個更加俊朗的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不是梁度又能是誰?
剛才還落落大方的方休,此刻臉上尷尬一閃而過。
怎么梁度也到這里了?
梁度卻只是瞟了一眼方休,沒有說話,然后在他旁邊坐下。
王七皮忍不住心里叫苦,今天到底什么日子?
怎么自己剛獲得自由,從鏡子里跑出來,就遇到了這兩個神經病?
看著王七皮有些難看的臉色,梁度立刻開口解釋。
“我也是城衛,你不用擔心,不信你問他。”
梁度指向方休,方休尷尬點點頭。
現在他已經從尷尬中回過神來。
自己現在有什么好尷尬的?
自己之前在梁度面前的形象,本來就是一個話癆,根本就沒有什么形象可。
反而梁度為什么出現在這里,這才值得思考,他是什么時候回邕城的?
不過自己都能看出秦大生的不對勁,一個日游使同樣能看出來,這根本就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梁度介紹完自己以后,就不再開口說話,意思明顯就是接下來的事,全部交給了自己。
所以方休暫時不再胡思亂想,繼續剛才和王七皮的話題。
“我自幼對相面頗感興趣,一直研究至今,可謂從未失手。
王七皮,你最近可要小心,你現在這面相,絕對要出問題。”
王七皮只想盡快送走兩人,于是順著他的話說道:“大人,有什么問題?”
這句回答,好像一下子熱油下鍋,瞬間方休眼睛一亮,嘴上滔滔不絕起來。
果然,就算成為夜游使,還是那個喋喋不休的方休。
“相經有云:印堂發黑,呈青之色,再加上你這掃帚眉,三白眼,實在是兇上加兇,對了,你如今多大年紀?”
“三十了。”
王七皮已經放棄了抵抗,只想滿足眼前兩個人的惡趣味,讓他們盡快離開。
而且他也已經打定主意,過了今晚,自己就找個新的住處,離開這里。
今天遇到這兩個多事嘮叨的城衛,自己真的是倒霉至極。
可誰想這時候,方休突然站起來。
“不可能!”
王七皮被嚇了一跳。
梁度這時候也看向方休,饒有趣味,像是在看他表演一般。
方休這時候突然抓起王七皮的手。
“你這面相在三十歲這個年紀,就已經殞命,你怎么可能還活著?”
王七皮聽到這,心里忍不住咯噔一聲。
這是自己捏出來的本來的面貌。
而且自己的確已經死了,難道這人真的會看面相?
不過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如果眼前這人真有本事,那恐怕自己就逃不過巡防了。
有這本事,還看不出自己的問題?
想到這,他試探性地問道:“先生,你在說笑了,我怎么可能有事,不然我怎么還會活著?”
方休好像是也有些疑惑,忍不住摸了摸后腦勺。
“也對,不過為了防范,你以后可不要照鏡子,你這命格和鏡子反沖。”
王七皮聽到這里,更是心驚膽戰。
不行,自己今晚就要離開轉移,不能再住在這里,避免和這城衛再接觸了。
這家伙,簡直太神了。
看著王七皮被方休唬得一愣一愣的,梁度終于看不下去了。
“行了,別再嚇他了,趕快辦正事吧。”
正事?
王七皮一愣。
接著他就看到方休臉上靦腆一笑。
“梁兄,我這不是好好跟他談談嗎?說不定有了感情,他就愿意告訴我們事情的具體經過了。”
聽到這里,王七皮哪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露餡了,而且還被兩人戲耍了。
當即,他臉色一變,兇相畢露。
可惡!
想到這,王七皮再也忍耐不住,既然自己已經暴露,那何須再逢場作戲?
瞬時間,秦大生的身體突然青紫色閃現,青面獠牙,指甲幽長。
秦大生在體內的靈魂,瞬間被嚇了一大跳,這還是自己的肉身嗎
接著就看到王七皮直接撲向方休,可是他緊接著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出,砸在墻上。
秦大生突然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不由一陣驚喜。
他這時候就看見一團黑影,飄在他的旁邊。
王七皮!
王七皮見勢不妙,當即意識自己踢到了鐵板,轉身就想逃。
可是他剛往屋外飄走,卻像是碰到了透明氣罩,瞬間就被彈了回來。
恐懼之間,王七皮兇魂忍不住張牙舞爪,接著就想再次撲向秦大生。
今晚,自己恐怕兇多吉少了。
但是自己死之前,一定要拉上秦大生這個狗娘養的墊背,不能讓他活著。
就正在這時,王七皮卻動都不能動,就像之前一樣,重新被封印在了鏡子中。
自己又一次被禁錮了。
只見此刻方休只是看了一眼它,但緊接著就轉頭對另一個書生笑道:
“梁兄,你怎么到邕城了?”
梁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似笑非笑:
“神棍?”
說實話,梁度真沒有想到,這方休竟然還有這方面忽悠的能力。
可是他沒想到,他剛說完這句話,方休就激動起來。
“梁兄,你見過我師父?”
情緒激動中,帶著親近自然,梁度能感知到,方休他沒有說謊。
這怎么可能?
自己只是說他像個神棍,還能讓他想起自己的師傅?
還有人有神棍這個外號?
想到這,他腦海里不自禁冒出了一個白發須眉,手持神機妙算布幡的神棍形象。
合著方休師傅是這副模樣?
“梁兄,我師傅在哪?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突破夜游使境界的時候,還推算過我師父的蹤跡,可惜一無所得。
沒想到,梁兄你竟然知道,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梁度無奈,想要解釋,可是方休如此激動,他只能精神一震,先讓他冷靜下來。
方休只感覺自己腦袋一暈,接著才清醒過來。
梁度沒好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師父,我是說你像個神棍。
行了,辦正事,趕快把這里的詭異解決。”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自然知道,王七皮就是一個被蘊養出來的普通兇魂,遠談不上詭異源頭。
方休看到梁度的態度,不像是作偽,自然也冷靜下來。
自己剛才聽到師傅的外號,表現得還是太激動了。
這時,他只能用行動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接著,梁度和方休同時看向一個方向。
一面一人高的鏡子,正立在一旁一動不動。
黃橙橙的鏡面,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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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躺在地上,并沒有回過神。
王七皮的兇魂,被禁錮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而梁度和方休兩個人,卻直接看向了鏡子。
“這東西這么邪性,到底怎么出現的?”
方休開口問道,可是梁度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他們兩不禁轉頭,一起看向秦大生。
秦大生這時候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欣喜之下,忍不住痛哭流涕。
自己活下來了。
緊接著感受到梁度兩人的目光,他立刻就想跪下來,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可是他還沒跪下來,就發現自己彎不下腰,怎么也跪不下去。
“行了,把你身上發生的事,全部說出來,不要有任何隱瞞。
不然,你可以看看旁邊的兇魂,至于怎么選擇,你自然清楚。”
秦大生哪里會違背他們的意思,當即就把事情經過,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
只不過,講述過程中,他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王七皮,好像他只是一個受害者,被脅迫一般。
梁度看了一眼已經恢復本來面目的秦大生,心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合著濃眉大眼的家伙,也都心黑。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反正這兩個都不是什么好人。
盜墓賊,哪還會有什么好下場?
方休這時候已經走到了鏡子前面,這東西還得妥善處置。
秦大生當時會拋下王七皮,致他于死地,其實就是被這鏡子蠱惑的。
只是秦大生猶不可知而已。
梁度這時候也沒有插手,他現在對方休的手段,其實還有些好奇。
這家伙不會真的什么相術方面的手段吧?
尤其他的師傅的外號竟然是神棍,現在想方休剛才的表現,越想就越覺得這就是一個小神棍。
怪不得這家伙一直以來都是喋喋不休。
原來是職業屬性啊。
方休看到梁度也沒有動靜,以為他是想考量自己的手段。
想到自己也是因為押寶在梁度身上,導致自己相術再進一步,成功登臨夜游使境界,心里也有了計較。
想來,以梁度日游使的境界,恐怕之前早就看透了自己的打算,這是在成全自己而已,助自己一臂之力突破。
所以方休現在沒有想要隱瞞自己的手段的心思,現在當然是開誠布公。
不瞞了,我就是一個相門夜游使。
只見方休這時候拿出了一個體積頗大的百寶袋。
梁度看到這一愣,這小子竟然還戴香囊,不會是……
想到這,梁度隱晦地后退一步。
方休看到這里,卻心下感嘆,果然自己的一切,在梁度面前就是赤果果,毫無秘密可。
自己以前是不是就像是跳梁小丑,班門弄斧,不過就算是這樣,梁度卻還愿意幫自己。
果然是高人風范。
原來,方休以為梁度后退一步,是因為給自己更大的空間,拿出自己吃飯的家伙。
“陰陽羅盤,八卦鏡,龜殼,銅錢,毫筆,墨線,朱砂,符紙……”
隨著方休拿出的東西越來越多,梁度瞳孔放大。
好家伙,這還真的是神棍。
不過梁度更在意的是,方休的百寶囊,這么多東西,他是怎么放在身上,還看不出痕跡的?
梁度不禁有些羨慕。
自己要是有這種手段,之前何至于裸奔?
梁度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別的,就是衣服。
身上多帶幾套衣服,還看不出來,完全不影響自己的形象啊。
下次要問一下方休這種藏東西的本事,是怎么練成的,自己也要學。
就在這時,方休又掏出了一件黃色道袍,然后立馬又收了回去。
“差點就拿過頭了,要是把行頭拿出來,可有些尷尬。”
方休自己穿道袍的樣子,他可是記憶猶新,太尷尬了。
而自己剛才被梁度這么看著,不知怎么的,心情激蕩之下,差點把道袍都拿出來了。
方休這時候看了一下地上的東西,最終把東西都收到百寶囊,掛回腰間,看不出痕跡。
而手上只留下了毫筆和朱砂。
為了搞清楚眼前這鏡子的來歷,能用得上的東西,就是這兩樣了。
只見方休沒有停頓,直接拿起毫筆蘸上朱砂,瞬間開始在鏡子上畫了起來。
緊接著,一個朱砂符文就出現在鏡面之上。
只見符文點點清光,黃橙橙鏡面上,顯得頗為神秘。
緊接著,梁度瞳孔一縮。
只見鏡面蕩漾,符文之處,黑煙繚繞。
旁邊被禁錮的王七皮的兇魂,更是一陣搖曳。
方休這時候輕喝一聲,一筆點中鏡子。
只見一絲黑煙出現,方休朱砂一點,瞬間纏繞手指上。
而整個鏡子竟然化為流沙,堆成了一堆。
王七皮更是如氣球膨脹一般,猶如泡沫戳破,直接消散。
而梁度身上,一顆灰色印記被點亮。
梁度這時候忍不住想要說方休。
這不靠譜的,王七皮一死,自己還怎么去找幕后黑手?
不過想到他手中百寶囊手段,他還是忍了下來。
自己也想要帶上東西,還看不出來,現在就不說他了。
沒想到方休面有得色,直到看著梁度氣定神閑的樣子,這才連忙收斂。
在梁度眼里,自己的手段,果然不值一提。
“梁兄,我已經定位到鏡中詭異產生的地方,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梁度點點頭。
這家伙竟然已經定位成功,看來有點手段。
不過自己走之前,還得通知城衛過來。
畢竟這秦大生可不無辜。
剛好不遠處有城衛巡防,梁度和方休把秦大生交給他們以后,交代清楚,便立刻往城外而去。
而方休在前面帶路,身法如游龍,飄灑至極。
梁度有些羨慕。
這小子不但有百寶囊,自己的身法卻是簡單明了,跟只猴子一樣。
他是越看越氣,越來越不想再看方休耍帥。
他開口問清楚要去的地方以后,直接抓住方休的衣領。
云氣叢生,緊接著他們就直接到了一個墓地之中。
方休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目的地,不由震驚。
不愧是日游使。
感嘆之余,他也沒有在意自己凌亂的頭發。
梁度肯定是因為著急,所以才沒有顧及自己,而且這都是小事。
梁度本來就是想小小捉弄一下方休,誰叫這小子這么耍帥。
不過一到地方,他就再沒了興趣。
因為眼前墓地不對勁。
此刻整片墓地靜幽幽,死氣彌漫,更重要的是,這里的陰氣不對勁。
多了一些不明煞氣。
方休這時候掏出了一個陰陽羅盤,只見羅盤針瘋狂旋轉。
方休臉色凝重,走走停停,接著突然后退幾步距離,瞬時間,羅盤恢復正常。
幾步之內,便是兩重天地。
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一般的墓地哪里會如此?
這絕對是有人做了手腳。
梁度甚至響起了之前崖山的懸棺,當時他是沒有經驗,可現在想來,那時候走陰看到的,不就是陰氣詭異變化?
不過,現在這墓地的陰氣變化,比之前感覺還有些詭異。
而且,如果不是墓地明確,自己不踏入墓地之中,稍不注意,就不會注意到其中的詭異。
秦大生和王七皮也是運氣,竟然選中這塊地方來盜墓,怎么可能不發生詭異?
只不過,剛才方休忽悠王七皮的話不是真的吧,那家伙真的面相犯沖?
方休這時候拿著羅盤,臉色凝重。
“如果能稍微驅散這里的陰氣,我也許能大概看出問題了。
看來,梁兄,咱們得等到天亮再看情況了。”
梁度立刻明白了方休的意思。
旭日東升,祛除陰寒。
可是,自己在這里,為什么要等天亮?
所以,梁度沒有猶豫,精神一動。
瞬間大日昭昭,烈焰灼灼。
整個墓地陰氣運轉一頓,瞬間濃度降低。
方休此刻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知道梁度很強,可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強,敢這么浪費自己的陽氣。
要知道,只要是活人,身上就有陽火。
可是能做到梁度這個地步的,肯定沒有幾個。
不愧是日游使!
厲害。
梁度這時候看到方休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很是受用。
剛才有些艷羨方休瀟灑的他,心頭竟然舒服了一些。
“行了吧?”
這三個字出口,梁度神情冷淡,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方休如小雞啄米,連連點頭。
梁度再度暗爽。
方休拿出陰陽羅盤,立刻手印打出,一道青光閃過,化為幾道光芒,分散墓地。
這時候,梁度眼神一凝。
不用方休解釋,他也看向了某處最不尋常的墓穴。
他抓起方休,腳尖輕點,瞬間到了一個小土包。
方休的頭發變得更凌亂了一些。
方休看了一眼過來的距離,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這么短的距離,不用您老親自帶我過來的。
不過現在,看著眼前的土包,感覺出事態嚴重的方休,也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
梁度一指彈出。
只見小土包瞬間開裂,化為兩半,輕描淡寫間,墓穴場景展現在眼前。
力道恰到好處。
墓穴里,一具尸體出現。
是一個老人。
骨瘦如柴。
發須灰白。
最可怕的是,他的琵琶骨此刻被一枚釘子釘住。
“鎖魂釘。”
方休看了一眼,臉色大變,脫口而出。
好歹毒的手段。
梁度雖然不知道這鎖魂釘是什么東西,但也能感覺到尸體的不對勁。
這具尸體內,有個殘魂被釘在體內。
魂魄可分為魂與魄。
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
其魄有七,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這具尸體可沒有天魂。
就在這時,方休輕輕翻過尸體,看到老人左手印記以后,臉色不由大變。
“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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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度聽到這臉色一變。
閑暇時期,杜志山和他閑聊惡毒時候,也說過守墓人。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職業。
就像是劊子手,命格不硬,想都不要想。
而且它比劊子手還要苛刻。
這就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
終身孤零一人。
而守墓人的左手印記,就是天生的胎記,猶如青鬼獠牙。
但是,他們身邊人因他遭殃,但他自己的命卻硬的很。
如果他們不是壽寢正終,恐怕就算是自殺,都會遭到意外,不可能成功。
比如上吊自殺,繩子會無緣無故斷掉。
跳下懸崖,必定有半山腰樹枝擋住,最多受點小傷。
所以現在這具老人尸體是守墓人,他也終于明白為何獨獨少了天魂。
甚至連命魂也取不走,還留在守墓人尸體內。
畢竟想要取走命魂,除非出手之人消耗自己的壽元。
可見暗中出手布局之人,壓根就不敢消耗自己的壽元。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守墓人?”
本來因為秦大生他們盜墓,雖然知道有什么內幕,可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這種墓地,他們是怎么找到的?
而且,這也根本不像是普通村民的墓地。
怪不得當初王七皮大叫,沒有村民趕來,看來他們一開始就被蒙蔽,移花接木,來錯了墓地。
方休這時候臉色凝重。
有守墓人鎮守的墓地,絕對不可能簡單。
他這時候看著老人的尸體,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恐怕自己一拔掉鎖魂釘,這尸體就不再是尸體了。
這布局之人也是心思歹毒。
梁度看方休不說話,直接開口。
“現在到底什么情況?”
方休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我要再看看。
說完,方休小心翼翼把尸體放好,然后拿著羅盤,邊走邊看。
等待他完全轉了一圈,臉色更為沉重。
“梁兄,咱們的麻煩大了。”
梁度沒有說話,等著方休解釋。
“梁兄,這里的尸體,已經全部被挖走了。”
“尸體被挖走了?”
那王七皮他們是怎么回事?
他們可是看到了尸體。
方休這時候打開手掌。
上面是一個灰白色灰燼。
“這是?”
“迷迭香,這兩個家伙進入了幻境,完全被人當作了,一切都是他們的臆想。”
梁度當即明白了方休的意思。
一切都是有幕后之人在布局。
梁度看了一眼守墓人的尸體,心里有些奇怪。
所有墓葬尸體都被移走,那為什么單獨把守墓人的尸體留在這里?
方休立刻開口回答:“因為我發現,這里是戰場退下來的將士墓地。”
梁度聽到這一愣。
怪不得,自己之前感覺這里的陰氣有些奇怪,還帶著一絲煞氣。
原來這里是軍魂埋葬所在。
“那幕后之人帶走他們的尸體有什么好處?”
“他們可能是在在練尸傀。
以前我只是從古籍記載中看過這樣的案例,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敢這樣做。
而且,最恐怖的是,將士墓地這么大的動靜,杜廟祝竟然沒有探知到,這才最可怕。
我有種推測,這次事件,恐怕是陰司的摸金校尉出手了。”
“摸金校尉?”
梁度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其他,而是鬼吹燈,前世藍星盜墓題材開山之作。
可是沒想到,這世界竟然還真的有摸金校尉,而且看起來來頭還不小。
“你怎么確定是摸金校尉布局?”
“發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嶺尋龍訣;
人點燭,鬼吹燈,堪輿倒斗覓星峰;
水銀斑,養明器,龍樓寶殿去無數;
窨沉棺,青銅槨,八字不硬莫近前;
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著走;
赤衣兇,笑面尸,鬼笑莫如聽鬼哭。
也只有他們才能做到將士墓地點穴搬墓,不影響邕城整體風水,不產生大的動靜。
而且這里的風水,在他們處理完以后,幾乎不可能一如當初。
所以為了消除影響,他們才留下鎖魂釘,釘住守墓人了。
他們甚至是在養風水,等到之后這里煞氣消散,他們肯定還會回來取走守墓人的尸體。”
梁度聽到這里,更加糊涂。
方休還想要繼續解釋,梁度這時候突然抬頭。
一里之外,有人來了。
可方休根本沒有任何感知。
來人是夜游使境界。
梁度瞬間有了判斷。
他突然抓起方休,瞬時間往地上一躺。
他們兩個人的身體,瞬間就被硬生生塞入地底,然后梁度勁力一吐,他們被埋的嚴嚴實實。
就連遠處的守墓人土包,也是塵土瞬間覆蓋其上,氣息瞬間收斂。
這就是梁度外功出神入化的手段。
......
此刻地面之上,出現了一個滿是補丁的乞丐和一個穿著鎧甲的男人。
此刻身著鎧甲之人,眼神陰郁。
“我派出去潛入邕城的暗子消失了,看來已經出了意外。”
正因為如此,他才拉著乞丐模樣的人一起過來。
乞丐這時候也皺著眉頭,這時候出現意外可不是好事。
“你可是摸金校尉,以你夜游使境界的手段,幾乎可以遮掩住這里的氣息浮動,我們這里的布置應該不會這么容易被發現吧?”
他還是覺得摸金校尉有些小題大做,暗子在城里,出現意外的概率本來就大。
“不要忘了,邕城可是有一個日游使存在。
更何況之前,賒刀人這些家伙,可是全軍覆沒。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沒有傳出一點消息,以至于我們對邕城日游使沒有一點線索。”
“那你現在還拉我過來,不怕出現問題嗎?”
說著,乞丐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好像日游使瞬間就會出現一樣。
“放心,我在暗子身上早做了手段,割斷了一切線索。
至于那面鏡子,只要不是相門的人出手,不會有人看破我的手段。”
聽到這,乞丐放下心來。
相門,那可是整個門派都已經加入了陰司。
五望七族下九流,相門就是其中一望。
雖然大夏朝還有一個老流氓,出身相門正統,可是卻叛出相門,留在大夏。
相門當代相首還留下過詛咒。
他就是想收徒,都幾乎不可能。
除非真的有命格特殊萬里無一之人,能夠接受他的傳承。
但即使如此,以相門相首的詛咒,恐怕也只能一脈單傳。
而且,這么多年,也沒聽說這老流氓收過徒弟。
“你別生氣,我可沒質問懷疑你的意思,只是那接下來怎么辦?
我那些尸首可還沒有遠遠煉好,這時候移除大陣,恐怕會功虧一簣。”
看著乞丐擔心的模樣,摸金校尉忍不住冷哼一聲。
他當然明白乞丐的心思。
是怕計劃受阻,他這次沒有收益。
“放心,我沒有停止計劃的意思,我只是來看看,這里需不需要再加強一番,省的暴露。”
說完,摸金校尉就到了守墓人的墓穴之中。
他輕輕一跺腳,瞬間土包裂開,露出守墓人的尸體。
看著鎖魂釘,他也松了一口氣。
這老家伙還真難對付。
乞丐點了點頭。
“也是,要不是我們利用那兩個小盜墓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恐怕咱們也沒這么輕松干掉他。”
摸金校尉想到當時的情況,現在還有些心有余綠。
守墓人的命格太厲害了。
要不是他們突襲得手,用鎖魂釘釘住了他的魂魄。
恐怕自己三個人的壽元氣運,都會受影響。
這并不是守墓人的實力,而是他的命格太奇特。
不過幸好一切順利,他們成功拿出了天魂,也解除了自己的反噬危機。
“咱們得讓他盡快成尸,你們趕尸人一脈,應該有手段可以炮制吧?”
乞丐一聽,臉色一變。
原來他們就是趕尸人,而他身上的乞丐服,也有講究。
一般小孩降生,會穿百家衣,意指多福多壽。
但趕尸人的百家衣,那可是有講究的。
只有百具尸體在咽氣的第一時間,割下一塊衣布,才能成為他們衣服上的布料。
這些尸體還必須都是多子多福,壽寢正終的人才行。
這種條件苛刻至極。
所以這身百家衣般的乞丐服,那可是趕尸人尸氣不沾身的重要法器。
他現在已經明白摸金校尉的意思,就是加快計劃,有些損失都無所謂。
這次計劃,就是把所有軍墓里面的尸體,煉成一個尸傀軍隊。
而守墓人自然就是他們挑選的天然尸傀首領。
這計劃本來他們打算花費四十九天,小心行事煉制成功。
但摸金校尉很明顯因為自己的被殺,心中焦慮,想要加快速度,以防萬一。
“你也別猶豫,要知道,秘地即將出現,咱們得時間不多了。
咱們陰司如果能拿下秘地付出,什么代價都值得,你難道不想再進一步?
咱們三個都是夜游使,這次結伴出行,不就是為了利用這次機會,成功突破日游使境界嗎?
或者說,難道你還想以后,上面還有日游使境界的人壓在我們頭上?
秘地逐漸開啟,但這個階段的世界,只有成了日游使,那才是往來無憂。
大夏朝花花世界,那么多人口,如果我們成了日游使,這還不是我們的后花園?
縱使被大夏朝發現,以我們日游使的修為,逃離大夏疆域,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想象咱們那些日游使前輩,他們哪個不是如此,瀟灑快活?
現在,只有我們這些夜游使,進入大夏還要偷偷摸摸,而現在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緊接著,趕尸人像是被他說動,他從貼身處掏出了一個藥丸,然后塞到了守墓人的尸體口中。
摸金校尉明顯松了一口氣。
“咱們快點行動成功,然后潛伏下來,有了這些手段,咱們進入秘地,肯定比其他人更快一步。
要是奪下秘地,咱們就是陰司這次行動首功,那時候晉升日游使境界絕不是夢。”
說完,兩人明顯有些憧憬,檢查完周圍沒有異常之后,他們重新恢復了守墓人墓穴,然后快速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夜風陣陣,一片寧靜。
緊接著兩個身影出現,正是趕尸人和摸金校尉。
他們這時候才明顯松了一口氣。
這一次他們才真正離開。
緊接著,梁度和方休從地底出來。
方休一臉疑惑。
梁度剛才怎么不出手?
這兩個對他來說,不就是土雞瓦狗,順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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