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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好久沒吃到新鮮詭物了,城主,咱們是不是叫個大廚過來?”
酆都城主沒有說話,柳使者卻沒有絲毫顧忌,對著侍者直接一陣吩咐。
而后不多時,在豬詭眼巴巴的目光之下,宴會廳內走進一個大腹便便的詭物。
這詭物一進門,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只招呼幾個仆役搬來爐灶,架好大鍋,設起案臺,擺好刀具,似模似樣凈手更衣,別的尚且不說,這派頭倒擺得十足。
好肉,自然需要好師傅掌廚!
爾后,就看到這廚師模樣的詭物,又指揮著幾個仆役,盤進來兩個大臺子。
緊接著,他打發仆役退下,這才拍著肚子發話。
“俺早年習得一門手藝,將肉割成一片片極薄的肉片,最大程度保留食材的風味兒與口感。
厲害的高手,能在食材還活著的時候,一片一片將肉盡數割下,而后放入高湯鍋中……”
說著,他得意洋洋昂起頭來,諸詭更是口水橫流,今天真的是賺大了。
“快,把這年輕詭物抓了,讓大師傅展現高超廚藝,我都迫不及待品嘗這鮮美嫩肉了。”
“先生。”張三此刻輕聲喚道,他心里是真的急了,這一下必須要出手了。
梁度卻依舊面無表情,好像自己不是詭物目標,而是其他人一般。
就讓他們蹦跶一下,而后外送他們上路,再者說,酆都城主還沒跳出來,這些詭物都是跳梁小丑而已。
那邊,詭物廚子已經看向梁度上下打量,好像確認從哪里下刀才會最完美。
“那你覺得我可以割上幾刀?”
此時,梁度冷不丁開口,讓所有詭物為之一愣。
那還有自己討論自己扛幾刀的?
這廚子聞言卻是一急,張口就罵,好像梁度剛才的話,是侮辱他一般。
“你這是看不起我,我可是練足了手藝,若是沒割足九百九十九刀,就讓你咽了氣,你就拿我的肉吃去。”
“我都咽了氣,還怎么拿你的肉吃?”
這次廚子聽到這,一時半會兒沒有轉過彎來,不由氣呼呼回到:“俺手藝好,你就別說這些不切實際的話了,安靜等死多好,這么多大人都等不及了。”
話音剛落,諸詭此刻滿是贊同,他是真的想嘗一下這年輕詭物的肉了。
“快點吧,別耽誤時間了,我都餓了。”
詭物廚師沒搭話,看著梁度冷笑,不管如何,他都是板上釘釘的肉,跑不了。
紅衣蠆詭此刻詭異一笑,就想拿下梁度,卻沒想到他自己獨自走到案臺上。
他沒有絲毫緊張,瞧著上面十來把樣式大小不一的刀具,像是好奇不已。
這年輕詭物,實在有些邪門,他到底在想什么,知不知道他是要被宰了被他們吃下去的當事人?
梁度好像察覺不到他們的心中疑惑,忽而指著案臺上最小的一柄問道:“這刀何用?”
“取髓的。”
他又指著最厚最大的一柄。
“這把呢?”
“斬骨的。”
“便是它了。”
“你還有些眼力,相信我,不會讓你多痛苦的。”
廚師詭物以為梁度在給自己挑刀,冷不丁說了一句貌似安慰的話,只不過梁度接下來,自己拿起了斬骨刀。
而后,他在滿堂詭物的注目中,老神在在走到鐵鍋旁,瞧了一眼里面翻滾的蔬菜與香料,轉身朝那詭物廚師勾了勾手指。
“你且過來。”
那詭物廚師愣愣走來。
“作甚?”
梁度笑呵呵指著鍋里。
“你瞧瞧,你這湯是不是尚缺一味材料。”
“不可能!缺啥?”
詭物廚子傻不拉幾探頭往鍋里看去。
“自然是缺頭骨湯,借你腦袋一用!”
話到半截,梁度忽的出手,將他的腦袋按進沸湯中,猝不及防之下,滾燙沸水嗆入眼睛喉頭,他還沒來得慘呼,雪亮的刀已然斬下。
瞬時間,一顆頭顱下鍋,還有新鮮詭物之血涌入鍋中,激得腥氣四散、白氣蒸騰。
爐灶里炭火青紅,廚師詭物的頭顱在沸湯中翻滾,涌出血沫須臾破滅。
他怎么敢!?
一時之間,滿堂嘩然。
豬詭更是滿腔怒火!
詭物廚師可是幫他制作頂尖美食的!
紅衣蠆詭此刻更是一跳三尺,氣急敗壞。
“你好大的膽子!找死!!!”
老陳頭此刻已默不作聲站到了梁度的身后,看到這,也是照顧他的情緒,梁度開口。
“莽撞了,可能要連累兩位了。”
“先生……唉!”張三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罷了,只能拼命了。”
老陳頭此刻卻是放聲大笑。
“先生說的什么話?這本來就是我想做之事,如今不過是先行一步罷了。
我已經茍活這么久,此情此景,不管是誰,只要是男兒,又有哪個按捺得住?”
說完這話,老陳頭已然挺立,哪還有之前的佝僂,一偉岸大丈夫是也!
那邊,那紅衣蠆詭面上先是疑惑,再是恍然,接爾便作厲色——他們竟然敢殺人!
“快殺了他們!”
此刻色厲荏苒的紅衣蠆詭,已然慌了神,因為梁度的目光,已經盯上了他。
上首,酆都城主身邊柳使者,看到這一幕,既羞且怒。
他本是城主手下最倚重的心腹,平日里是耀武揚威好不得意,左近的詭物見了他,哪個不得抖三抖。
今兒是城主的大好日子,他被委以重任,維持宴中秩序,只不過在門口遇到梁度三人,想起了送請帖的不對勁,這才試探一二。
豈料,這些人還真的是惡客,這讓他怒火中燒,更難堪的是,他們竟然在所有詭物面前,直接斬殺了大廚。
何其囂張!
此刻的柳使者,羞怒之火從五臟中焚出,幾乎把全身點燃!
“蠆詭,還不出手?”
紅衣蠆詭一愣,可是柳使者發令,他哪里能夠拒絕,心中雖然有些忌諱,但還是騰空而起。
“死來!”
一時之間,嗡鳴聲迭起,只見紅衣蠆詭已經化身漫天蟲子,照著梁度襲來。
這紅衣蠆詭的偷襲,在滿腔驚怒下,是又快又猛,眼瞧著就要將梁度吞噬。
紅衣蠆詭忍不住露出笑容,還以為是什么難纏的人物,原來只是一個繡花枕頭。
可是,千鈞一發之際,梁度竟如背后長眼一般,以身形不相符的敏捷,彎腰一轉身,就躲過了紅衣蠆詭這一招。
不僅這紅衣蠆詭毒蟲攻擊落到了空處,只見梁度還漫不經心一揮手,瞬時間,大火突起!
嘭!
猶如爆米花一般,毒蟲群瞬間爆炸,而后一陣香味傳來,瞬時間,毒蟲全軍覆沒。
呲溜!
在此嚴肅時刻,突然一陣咽口水聲音想起,回頭一看,竟然是豬詭吞了一口口水。
原來是毒蟲被烤熟的香味,讓這個吃貨產生了條件反射。
不過,紅衣蠆詭顧及不了這些,因為毒蟲群被消滅的瞬間,他表示一陣慘呼。
如同人類十指連心,此刻毒蟲的死亡,讓它痛不欲生,損失慘重。
可是,這時候還不算完,老陳頭早已經按捺不住,看到梁度已然出手,瞬時間,手中出現一根狼牙棒。
只見他伸手一搭,前進一步,而后是一拉一推,那狼牙棒便脫手騰空而起,紅衣蠆詭一聲哀呼,直接被掀飛了出去。
然而,還沒完!
張三這家伙最是陰狠,也最有眼力,不然也不可能在老詭墓穴,生死危機之下,還留下一條性命。
此刻不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只見張三心測測向前,一把利刃出鞘,瞬時間,紅衣蠆詭又是一聲痛呼。
這紅衣蠆詭沒了毒蟲,一身實力可謂十不剩三,可想而知,梁度那漫不經心一把火,威力何其厲害。
宴會廳內,其他詭物心中咯噔一聲。
這外來詭物好厲害的手段。
此刻,群詭好像被梁度的手段震懾,一時無聲,可是接下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媽的,都是不中用的東西,想要吃了他,還這么扭扭捏捏,算個球東西。”
說完,便是一聲仰天豬吼,待在案桌旁邊的豬詭終于按捺不出,一腳就把案桌踢飛,酒食瞬間撒了一地。
諸詭騰空而起,落地卻成了只獠牙利齒的豬詭,一眼看過去,都感覺有些膽寒。
上首,柳使者心中一喜,豬詭出手,這一次怕是穩了。
要不是豬詭真的有本事,之前他那么失禮,酆都城主為何會輕拿輕放,一切都靠實力說話。
不談柳使者心中所想,此刻豬詭齜牙咧嘴把身子低伏,前探的豬蹄,竟然已經深深扣進地面。
張三還沒眨眼,就看到一個陰影,夾著陣惡風,瞬間向他們撲了上來。
這一番兔起鶻落,卻是比方才的紅衣蠆詭偷襲,還要迅猛三分,讓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饒是以張三的警覺,一時也躲閃不開,他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就算活下來,恐怕自己也會身受重傷,根本沒有戰斗之力,就在他患得患失的時候,變化突生。
只見老陳頭逮著機會,竟然不管不顧,冒死來救,一個挺身竟然到了諸詭背上。
他一把揪住了這豬詭的后頸,大喝一聲,青筋暴起,竟然一把將它轉了方向。
嘭!
磚石飛舞,宴會廳一陣騷亂。
張三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活下來了!
豬詭一擊不成,還被老陳頭騎在身上,怎么可能忍下這口氣,瞬時間他轉頭去咬,卻被老陳頭用另一只手揪住頂門的皮肉。
痛!
老陳頭蟄伏這么多年都沒死,自然有他的本事,這一手的力氣,自是不消多說,豬詭可謂倒了大霉。
豬詭掙扎不休,但也只是徒勞,倒是四只豬蹄胡亂扒動,而老陳頭卻也解決不了它,只是暫時抓住了機會而已,要是再這么糾纏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
老陳頭也很明顯知道自己的本事處境,他也不是迂腐之人,他又不是單槍匹馬,瞬間呼喚幫手。
“先生!”
至于張三,老陳頭壓根就沒有想過他可以幫忙,他他現在還躺在地上,沒有回過神來呢。
“莫急。”
話音剛落,梁度知道這時候已然撕破臉皮,已經不用再留手,于是直接一躍而上。
手掌化刀,一斬而下,這一次手刀攻擊,直接找上了豬詭粗壯的脖頸。
旁邊的諸詭看到這個情況,都忍不住輕笑,尤其是柳使者,更是輕蔑看了一眼。
堂堂豬詭,豈是你這么容易能斬殺的!?
然而——
手刀一碰上豬詭脖頸,梁度只是冷冷一笑,也不說話,只見他手中青光一閃,而后從容收手,后退三步。
豬詭背上老陳頭,心中一緊,而后憑著直覺,直接跳下,落地一瞬間,一股腥臭妖血,直接噴濺三丈。
這豬詭此刻還在掙扎,然而越是掙扎,那幾乎橫貫脖頸的傷口上,血液就噴濺得越快。
沒一會兒功夫,他便只軟塌塌一團爛肉,瞬時間,豬詭面面相覷,就連酆都城主的目光,此刻都像有些閃動。
這豬詭平日里也是這酆都城一惡霸般的存在,任誰也沒料到,電光火石之間,如此簡單就葬送了性命。
這年輕外來詭物好是棘手,恐怕不是之前那般想象那么容易,一時之間,柳使者感覺遍體生寒。
因為,此刻酆都城主的目光已經看向他,場上諸詭背梁度一招震懾,不敢再輕易上場。
酆都城主這時候感覺還不到他親自下場的地步,因此,作為心腹的柳使者,他不上誰上?
柳使者糾結的時候,張三和老陳頭卻是驚喜連連,他們知道梁度很強,卻沒想到這么強。
尤其是張三,這可是大名鼎鼎的豬詭,如此說來,今天真有可能一舉拿下酆都城主?
想到這,張三不由心跳怦怦直跳,口干舌燥之際,心里也有一股野望。
也許,自己也可以一詭之下,萬詭之上!?
柳使者此刻已經陷入兩難,這事其實本就算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挑明梁度三人的事,又怎么可能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可是,上前就有可能會死啊!
就在柳使者陷入兩難的時候,他卻沒有發現,酆都城主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也許,自己對下面的人太好了,都忘了自己的脾氣了!
一時之間,酆都城主手指輕點,瞬時間,一絲紅線從柳使者腦頂鉆入。
柳使者的眼神,剎那只見變紅,而后身體急劇膨脹,一臉瘋狂之色,竟是對著梁度三人,直接沖撞而來。
半道上,但凡是來不及的閃躲的詭怪,盡數被他撞飛,落個皮穿肉爛、筋斷骨折。
柳使者已然發狂一般,根本不在意障礙,直線前行,就是那合抱的房柱,被它輕輕一蹭,也是橫飛出去。
這樣一來,木梁磚瓦也是直接砸下來,被它巨型身軀一帶,竟也如強弓勁弩飛射而出,諸詭臉色巨變,慌忙做出防御。
這條蛇瘋了!
不錯,此刻柳使者已然化出原型,就是一條巨蛇,在這如小山般的軀體當前,給人一種亮度三人避無可避的感覺。
宴會廳的諸詭此刻看到這個情形,更是一哄而散,退縮到了角落,唯恐殃及池魚。
轉眼間,讓人窒息的龐大身形,已逼至梁度三人眼前。
“我來!”
梁度此刻還沒說話,他身旁越出一個身影,面對這如山河傾倒的撞擊,老陳頭竟是當頭迎了上去。
此刻他的背影,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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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頭面目平靜,可是衣服下已然青筋暴起!
今日,就是他大鬧酆都城主府之時!
為了今日,他等了太久太久!
他從沒有像今日這般坦然過,如果今日會死,他也會站著去死。
就是,不知道身為詭物的他,死后還能不能見到自己的小妹。
小妹,當年哥哥沒有保護你,今天哥哥要勇敢一次了!
而后,只聽得一聲沉悶巨響,空氣猛然炸開,碎裂的地磚四濺飛散。
黃土夯實鋪以石磚的地面上,一只巨型蛇妖詭物,橫沖直撞而來,老陳頭無所畏懼,迎難而上。
此刻,相撞一瞬間,盡管老陳頭筋骨顫動,面上慘白如亡魂,柳使者瘋狂之后,如山崩的一撞,好歹是讓他給逼停下來。
梁度看到這,沒有說話。
之前他本可以不讓老陳頭冒險,畢竟這小小蛇妖詭物,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可是,壓抑了這么多年的老陳頭,他需要這次獻身一戰,這是屬于他的解脫。
也是他對自己的救贖,以前他是來不及,此刻卻是來得及!
但是,這不意味著,梁度就要讓老陳頭去死!
此刻,梁度二話不說,當即蹂身而上,手掌再次化刀,掌刀之上,裹上一層濃郁青芒,照著那蛇妖七寸,就是一刀。
蛇妖沒死!
梁度抬頭看了一眼,略顯詫異。
而后,他轉頭看向酆都城主,已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臉上略有笑意。
既然你想玩,那我陪你玩玩,畢竟這個世界,他愿意多花點時間了解。
宴會廳里的氣氛愈加陰晦凝重,老陳頭在蛇妖面前苦苦支撐,梁度一刀未成,張三有些焦急無措。
梁度站立四顧,神色不變,而明白了酆都城主心思的諸詭,此刻重重圍攏。
“先生,再不將壓箱底的本事使出來,咱們便只在這些詭物的腸肚里相見了!”
話音方落,梁度這時候突然有了一絲惡趣味,想起了以前身邊的方休。
這家伙最帥的一招,應該是西南戰場那次,飛劍御敵吧。
于是,張三以為是絕境之時,突然,場中迸出一聲輕嘯。
“劍來!”
劍?
什么劍?
張三腦子里剛轉過半個念頭,便是神色一凜,沒有來的,一個莫名的感覺拽住了他的心神,讓他遍體生寒,好像下一刻他就要心神倶亡。
而后,轟隆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嘯,刺破了所有妖詭的耳膜,剎那間,炸起滿堂紅光。
只見一道白光,猶如白虹貫日一般,從張三眼前一閃而逝,直沖蛇妖而去。
老陳頭本來還在抵抗蛇妖撞擊的余威,此刻卻手上一松,蛇妖那數噸的龐大身軀,立刻橫飛出去。
一頓墻柱摧折、房梁萎地、磚瓦傾落,這半邊宴會廳,就這么倒塌下來,揚起厚厚煙塵,遮掩影響了滿堂詭物的眼鼻。
張三回過神來,趕緊掩住口鼻,臉上卻有些發愣。
方才那物從他眼前掠過,電光火石之間,他隱約瞧見,那似乎是一柄光劍?
亦或者,就是一道光。
這就是先生口中所謂的劍來!?
梁度對這樣的效果,感覺滿意,怪不得方休小子喜歡這一招,的確很帥,還有壓迫力。
雖然,他并沒有劍,只是唬人而已,可是這似是而非的飛劍手段,在他手上,也的確威力驚人。
張三心里也滿是感嘆,怪不得先生如此氣定神閑,原來他還有這么一個后招。
那蛇妖被抓,他心里也差不多有了七八成把握。
……………………
白光之劍依舊光華四射,光影傾斜下來,投入塵埃里,可謂顆粒畢現。
此刻劍光沖擊蛇妖,導致的濃塵迭起,不但遮住了目光,似乎也堵住了言語。
方才還是劍拔弩張的宴會廳中,此刻卻沒了別的動靜,只余下蛇妖綿綿不絕的慘叫。
一劍而落,塵埃定。
梁度此刻環視場中諸詭物,在各式怪異的面容下,他看到的皆是疑慮與觀望。
張三忍不住心里冷笑,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啊,呸!
梁度再環視了一圈,確定剩下的詭物,的確都是聰明的,沒人敢來送死。
他像是有些可惜,嚇得其余詭物低下頭,生怕被梁度盯上,梁度這才將目光轉向那瓦礫中躺著哀嚎的蛇妖。
那蛇妖的慘叫聲愈加高昂,龐大的身軀因劇痛在瓦礫間翻來滾去,碾出更多的粉塵。
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是那柄光劍,而且,這新來的詭物好生歹毒,本來可以一擊斃命,偏偏要折磨蛇妖。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得罪對方!
此刻,諸詭物心里暗自有了計較,這時候,那蛇妖吃疼不住,也嘗試著化出手來,妄圖將那光劍拔取出來。
可惜,它方探出手,那光劍又往皮肉里鉆深了一寸,巨疼便讓它哀嚎翻滾著打回了原形。
而后,梁度像是已經沒有了玩下去的趣味,一聲冷哼,在蛇妖聽來如暮鐘敲響,瞬間恢復了理智。
可是,遲了!
在群詭的膽戰心驚的注視下,那嚎叫聲愈加虛弱,不多時,蛇妖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嘴里哼哼冒著血沫。
死了!
蛇妖此時最后一個念頭,卻是后悔,自己得罪這新來的詭物干嘛,好端端丟失了性命。
宴會廳內,一片寂靜!
忽的,梁度忍不住瞳孔一縮。
蛇妖肉山般肥碩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枯瘦下去,沒一陣,便只好大一堆皮包骨。
之后,他身體上空出現一道紅線,迅速飛往酆都城主身上,速度極快,轉瞬即逝。
諸詭物越發無聲,好家伙,想不到這一切幕后黑手,竟然是酆都城主,他們剛才還奇怪,蛇妖詭物為何如此沖動。
原來是酆都城主玩了一手“元神”控制,這可是相當厲害的本事,只有酆都城主才有能力施展。
梁度呵呵一笑,就在紅線要鉆入酆都城主身體的一瞬間,剛才那柄光劍突然飛出。
瞬時間,綻出艷麗的白芒,往那紅線上一卷,那紅線便被白光絞得七零八碎,須臾間沒了蹤影。
乖乖個隆。
這新來外來詭物,果真了得,這是和酆都城主完全撕破了臉啊!
這個舉動,嚇得所有詭物都不由得停下腳步,躲在一旁,完全不敢吱聲。
這時候,寂靜場中,突然多了一個落地的聲音,原來是梁度一劍斬殺了蛇妖,老陳頭這才心神放松,一把坐在了地上。
老陳頭此刻松了一口氣,可是他現在的神色間仍是凝重,因為酆都城主還在,他們解決的依舊是小角色。
梁度依舊面不改色,只見那光劍斬殺蛇妖后,騰空而起,撒歡似的在堂中呼嘯飛轉。
幾個倒霉的詭物,不小心被光劍掃到,立時就丟掉了腦袋,嚇得其他詭物們趕忙撲倒在地,膽顫心驚地聽著那恐怖的尖嘯自頭頂掠過。
所有人心中咒罵,卻不敢開口,好在梁度像是玩夠了,那撒歡的光劍直接消散,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劍光雖然已經消散,但諸詭沒有一個敢亂動,畢竟它只是消失,又不是不能重新聚集。
就好似一頭兇猛的獵犬,一直牽在主人手中,但依舊可以撕咬獵物,獵物自然膽顫心驚,。
詭怪們不敢亂動,可是酆都城主可不會讓他們消停,畢竟酆都城主自己也起了心思。
這不像是地府的手段,反倒像傳說中人類絕命神通。
他心里有了小九九,自然不可能放過梁度三人,只不過他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底牌,自然不會輕易下場。
酆都城主有這樣的心思,自然想讓這些詭物充當先鋒,但這些詭物們不曉得他的想法啊。
張三此刻看到梁度大顯神威,與有榮焉,此刻他也站起來,神色睥睨,眼光所至,哪里就一陣慌亂,生怕被他們認作下一個目標。
上首處幾個詭物貴賓,紅衣蠆詭早就不見蹤影,自取滅亡;諸詭一招被滅;柳使者尸骨還在地上。
一時之間,哪里還有詭物敢逞兇,若不是畏于酆都城主往日積累的兇威,此刻恐怕早就跑了個沒影。
但他們留在這里,一個個也是面面相覷,你推我攮,誰也不敢向前,之前包圍梁度三人的圈子,已經退到了墻邊。
張三心里暗喜,眼前危機已然瓦解,可是酆都城主真的就任由他們在這里撒野?
張三得意之后回過神來,不禁有些擔心。
緊接著,酆都城主竟然站了起來,對著梁度三人詭異一笑,而后,竟然——
消失了!
是的,酆都城主消失了!
可接下來,那些詭物貴賓們,卻突然臉色蒼白,眼神赤紅,一副瘋了的模樣。
梁度看到這,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來,這些詭物早就被酆都城主暗中控制,只是他們不自知而已,想到這,他卻沒什么反應。
管他什么手段,在他手里,先殺他一個痛快,然后再去找酆都城主算總賬。
這個世界的秘密,他肯定了解一些。
就在梁度思考的時候,老陳頭和張三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來到梁度身邊,做好了防護姿態。
“哐當。”
此刻,變化突起,大門轟然撞開。
一幫子詭物一擁而入,正是之前院子里那些參加喜宴的詭物,此時張三神色竟有些激動。
因為領頭的詭物,正是路上想要謀害他的老婦人詭物,這是讓自己有復仇的機會嗎?
這時候,那老婦人詭物已然開口,看著梁度三人,就像是看著三個死后的尸體。
“諸位,城主說了,殺了這二人,這莊子里美酒想喝便喝,以后咱們只要不造反,城主任我們行事……”
一時之間,眾詭物激動至極,滿是欲望,好像他們已經解決了梁度三人,獲得了酆都城主的獎賞。
不過,此刻老婦人詭物雖然口中喊得熱鬧,但眼珠子卻不停四下打量,并沒有沖動。
它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瘦骨嶙峋的龐大蛇妖尸體,而后演技爆發,理所當然放緩腳步,落在了隊伍中央。
梁度看著眼前拙劣表演,還沒等他動手,就被老陳頭勸阻,
“我來,等下酆都城主那個老詭,還需要你來對付,這些小角色,交給我們。”
說完,不等梁度開口,他一把拉過張三,而后直接提刀迎上,沒有絲毫畏懼。
張三也沒有任何猶豫,當頭迎面撲向老婦人詭物,她就是他現在的第一目標。
新仇舊恨,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張三剛及老婦人詭怪身旁,那老婦人就嚇了一跳,直接就是最強戰術,自己整個身體便是皮膚皸裂,冒出老大一只綠螳螂。
螳螂詭物!
這酆都城,還真的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不過張三沒有退縮,只是一臉鎮靜擲出一枚金針,他在梁度面前畏畏縮縮,但不代表他一無是處。
只不過,他本瞄的是那三角腦袋,可這老婦人所變螳螂詭物,反應也是迅捷,雙翅一震,身子便偏轉開來,那金針就落到了前肢上,淺淺刺入小半截。
而這螳螂詭物反應過來,直接前臂一展,那鐮刃就朝著張三揮來。
張三對此卻不為所動,對面螳螂詭物忍不住欣喜,這個沒戰斗經驗的家伙,可是接下來,它自己的動作突然一滯,緊接著直楞楞僵硬著撲倒在地。
“呵!竟然敢小看我的渡厄金針,難道不知道我之前穿的道袍,并不是擺設嗎?”
螳螂詭物授首,張三算是報仇,不過在它后面的詭物,可不管它的生死,接二連三沖過來,直接一擁而上。
于是,就看到張三手上的金針也飛速擲出,飛針輕快,這么短的距離下,哪個詭物躲得開?
只見張三擲出金針無不命中,命中的無不立時撲地,率先沖上的詭物,竟然頃刻間便一掃而空。
張三大發神威的時候,老陳頭也沒有閑著。
只不過他的手段,直接就是硬碰硬。
詭物們一如那潮水,洶涌而來,碰上老陳頭,就像潮頭碰上礁石落得個粉身碎骨,而后洶涌而去。
可就在張三順風順水之時,他接連甩手就是一針,這一次他不偏不倚正中詭物眉心,可這一次卻如幻影,直楞楞透體而過。
糟糕!
張三這才回過神來,原來是那些眼色赤紅的宴會廳貴賓詭物,他們終于出手。
這時候,那詭物身下,飛出無數綠氣,消片刻,便只瞧見一團濃稠的匯聚不散的霧氣。
這霧氣瞬間席卷而至,那腥臭之氣已搶先鉆進張三的口鼻,他頓時頭暈目眩,鼻腔里是火燎似地刺疼。
好厲害的猛毒!
不但是他難受,幾乎喪失戰力,就連那些院子內沖過來的詭物,也被熏得東倒西歪。
可是被這么多詭物吸收之后,那濃霧竟是半點沒有退散,反而越演越烈。
完了,托大了!
一時之間,張三倒下昏迷之時,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緊接著,他便神智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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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頭也沒躲過毒霧攻擊,盡管張三是前車之鑒,但這團毒霧繼續向前,直接撂倒了老陳頭。
可是,這效果,到此也就為止了。
對面放出毒霧的詭怪,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他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那艷得刺目的綠色毒霧一點點向梁度靠近,可那阻擋毒霧的速度卻越來越弱。
在離梁度五步之外,毒霧瞬間消散。
跟隨毒霧攻擊的詭怪,看到這個情況,立即意識到了不對勁,當即就忍不住要抽身后退。
咦?
其他跟在后面的詭怪,驚鴻一蹩間,竟然恢復了一些理智,不過很快雙眼赤紅,再度瘋狂。
而那釋放毒霧的詭怪,此刻也現出了真身,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蟲子,難道又是一只蠆詭?
但不管如何,這蟲子絕對有古怪,梁度目光一閃,想到酆都城主這借刀殺人這一招,準備給他表演一場大戲。
他直接一跺腳,張三和老陳頭從昏迷中清醒,剛恢復意識,他們就一臉后怕。
不過,此刻那蟲子后退幾步,以為到了安全距離,再度釋放出毒霧。
這時候,一陣風起,從梁度身邊而來。
風力如刀,把近在咫尺的毒霧,瞬間撕扯開來,露出藏掩在毒霧中央的怪蟲。
但須臾間那毒霧便一掃而空,把那怪蟲暴露出來,就在那短促的一剎那,一枚金針悄無聲息沒入墨綠怪蟲身上。
“呲!”
一聲風嘯中短促而尖利的怪異蟲鳴,原來是張三抓住機會,再度釋放金針。
只不過,這一次只是激怒了怪蟲,并沒有一擊必殺,反而讓這毒霧越發重新濃密。
可是,梁度剛才身邊風起猶在,一時余風仍裹挾著散開的毒霧倒卷回去。
瞬時間,所有詭怪躲閃不及,被散開的毒霧籠罩,而后,只聽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尖嚎。
轉眼間,其中院子內沖擊而來的弱一些的詭怪,直接一掃一空,只剩下一灘灘膿水。
好厲害的猛毒!
好厲害的蟲子!
自己怎么敢射出剛才那一針?
張三此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道了聲僥幸,還好自己抱住了大腿。
接下來,張三繼續和院子內那些沖來普通詭怪廝殺在一起,那些大boss詭怪自然留給梁度。
只不過,隨著激戰,張三也差不多到了極限,勉強應對那些詭怪,精神有些恍惚。
可是,老陳頭發現前有張三,后有梁度,他清醒之后,根本沒有用武之力。
所以,他想到自己此次置之死地死地而后生的目的,竟然穿過后墻,準備去找酆都城主。
沒過一會兒,酆都城主后院,突然傳來老陳頭的暴喝聲。
“酆都老詭,你往哪里走?”
原來老陳頭到了后院,急忙搜索下,找到了酆都城主的房間,畢竟當年他妹妹也住過這里。
可是,到了房間后,他只見上首處屏風倒地,露出背后一扇洞開的暗門。
那酆都城主卻已不見了蹤影。
………………
梁度當即明白了此時的狀況,看來酆都城主想要逃走,這個世界的秘密,他還需要酆都城主解釋,他怎么可能放他離開?
梁度心中有了決定,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一腳而下,猶如天崩地塌,直接震懾妖邪。
張三本來疲憊至極,可是突然間所有詭物直接倒下,自然明白梁度想要干什么。
于是,看著剩下三兩只重傷的詭怪,已然沒了什么戰力,對著梁度笑道:
“先生盡管去,這里有貧道看著。”
呵。
聽到這,梁度忍不住心里好笑,這家伙穿著道袍,真把自己當道士了。
可是,你依舊是詭物啊。
只不過,現在梁度也沒心思搭理張三,一揮手,瞬時間所有赤色紅眼的詭物全部斃命。
做完這些,梁度才往城主府后院而去,等他離開之后,那些詭物們也一聲聲尖叫,倉惶逃遁。
張三這時候也沒心思管它們,目送它們倉惶離去,想了想,而后一跺腳,跟著梁度離開后院方向而去。
梁度踏入后院之中,穿過飛檐的回廊,看著雕花的門洞以及彎曲的過道,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后院布局像極了大夏世界大戶人家莊園,重重疊疊、回環曲折,哪像這酆都城陰森森的環境。
緊接著,他就發現了老陳頭,可惜這里已經沒有了酆都城主的蹤跡。
老陳頭臉上明顯一陣狂怒之色,他來這里不就是為了和酆都城主算賬嗎?
可是如今,他在梁度幫助下,闖過了難關,卻發現正主已經消失,怎么可能不怒?
緊接著,張三也來到了后院,看到老陳頭這個神色,自然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也沒說話,這時候還是不刺激老陳頭為好。
可接下來,老陳頭竟然雙眼含淚,狠狠扇自己的耳光,張三這才向前阻止。
“何至于如此,先生肯定會幫你的。”
聽到這話,老陳頭像是反應過來,直接雙腳跪地,這一次大鬧酆都城主,他自然明白眼前之人到底多強。
“先生,幫我。”
梁度看了一眼四周,而后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剛才少了一個人?”
“嗯?”
“啊,是城主新娘!”
瞬時間,腦子轉得快的張三立刻反應過來。
“啊?難道說,酆都城主這老詭,把他的新娘帶走了?”
老陳頭卻搖了搖頭。
不可能!
因為,他明明記得新娘之前在騷亂起的時候,酆都城主自己一個人走的。
可是新娘是無緣無故就消失的。
其中難道一定有什么貓膩!
梁度看著這兩個人一頭霧水的模樣,也不再賣關子,竟然徑直走進老陳頭剛才檢查過的房間。
“堂堂酆都城主,躲在這里是不是有失身份?”
“嗯?”
聽到梁度這句話,老陳頭兩人當即就反應過來,酆都城主沒有離開,就躲在這里。
瞬時間,老陳頭立刻跟著進了房間,緊接著卻沒有一點動靜。
“哼。”
梁度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這酆都城主是不吃敬酒吃罰酒。
想到這,梁度不再客氣,直接腳一頓,而后整個房間抖動,可是卻沒有崩塌,只是面墻倒了下來,露出了后面的身影。
此時,酆都城主正趴在之前的新娘身上,或者說,他正在掏那新娘之軀。
看到這,老陳頭當即眼眶通紅,他不由把自己的妹妹,代入其中。
當年,自己妹妹是不是也是這種下場?
此時,酆都城主一臉駭然。
這家伙竟然這么輕易找到自己的位置,這怎么可能?
別看這暗室平平無奇,其實早已經疊加無數禁制,根本就不可能被感應到。
所以,這家伙到底多強,才會找到這里?
梁度此刻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這酆都城主竟然是這樣炮制自己的新娘。
不過,緊接著,梁度輕咦一聲,這新娘不對勁。
因為酆都城主掏這新娘皮的時候,他這時候竟然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
陰司!
陰司祭祀祭品的氣息!
猛然間,梁度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問道:“老陳頭,你妹妹是不是陰時陰日所亡而成的陰詭之軀?”
老陳頭本來還在怒視酆都城主,聽到這里,不禁愕然,他肯定沒有告訴梁度這個信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度沒有聽到老陳頭的回復,可是對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杜志山曾經說過的笑話,竟然成了事實。
陰司有陰婚這一說,聽說是給去世老祖宗祭祀陰軀女子,可以讓陰魂得以陰間長壽,保佑后代。
只不過,這酆都城主的目的卻是吸取這陰軀女子的陰壽,達到自己延年益壽的目的。
“你到底是誰?”
此刻,酆都城主看著他們,終于恢復了一絲城主威嚴,這讓張三有些害怕。
畢竟,這么多年,他一直被酆都城主統治,這種烙印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消除。
可是,梁度現在哪里管的了這些,直接一只手抓來,他現在心里滿是猜測,可謂翻江倒海,哪里還會和對方繼續掰扯浪費時間?
看到梁度一手而來,像是渾不在意,酆都城主也忍不住氣急而笑,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個銀槍蠟頭不中用吧?
要不是因為梁度搗亂,他怕錯過了時辰,他怎么可能半路逃離,留下那些詭物對付他們?
畢竟,他娶這些新娘,就是為了自己,時辰不能錯亂,所以才會在這么多年以來,一直秉承這個習慣。
可是,因為自己的退讓,好像讓眼前之人有了誤會,好像自己不堪一擊,所以如此放手施為。
本來還想著先放他們一條生路,等自己完成儀式再說,可沒想到自己躲在暗室,還是被他們找了出來。
由此可知,這伙人不簡單。
可是,他們也不可能因此就這么小看他,以為自己可以隨隨便便被拿捏吧?
自己可是酆都城主!
如今破敗地府世界,十城霸主之一!
看來,自己好久沒有展示自己的威猛,除了以前控制過的大妖詭物以外,這新進的詭物強者,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爾等好大的膽子!”
暴怒聲起,只見一股至強氣息爆發,張三瞬間神色發白,這種威壓,簡直就是生命層級的碾壓。
剛才看到酆都城主躲起來,以為他其實也不過如此,現在想來,是對方根本沒有動真格的。
老陳頭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酆都城主真正發威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沉底。
既然這么強,剛才為什么要逃?
而且,為什么還要躲起來?
一時之間,老陳頭滿是悲憤,因為縱使滿心仇恨,可是對方根本沒動手,只不過一時威壓就讓自己完全不能動手。
這樣的實力,自己怎么有機會復仇?
哥哥好像不能幫你復仇了。
老陳頭眼里的光,瞬間沒了,剛才梁度找到暗室中酆都城主的驚喜,此刻像是被水撲滅的火。
“哪那么多廢話!?過來!”
梁度此刻卻像是沒有耐心,已經有些煩不可耐,竟然在酆都城主如此威勢之下,滿不在乎開口。
張三已經被威壓跪在地上,看到梁度不為所動,甚至還再次挑釁,不由一陣驚喜。
就連老陳頭眼里剛才暗淡下來的光,此刻也再次重新爆發。
自己還是小看了先生!
剛才酆都城主的威勢,對先生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也就是說,先生強的離譜。
不單是張三和老陳頭,此刻酆都城主也有些震驚。
剛才那份威壓,雖然不是他全部的實力但對于酆都城所有詭怪來說,都是不可抗拒之力。
可是,對方扛下來了。
不對,對方根本就好像沒有任何感覺。
這是和自己同一個層級的對手!
可是,這又怎么可能?
自從世界破敗以后,怎么可能再次誕生這樣的強者!?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出現在腦海之中,可緊接著,他就不由自主搖了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自己否定著自己的想法,可是,他看著對面梁度,卻完全是驚喜的眼神。
因為,好像除了這個可能,其他一切都不可能。
這么多年,破敗世界到底是什么情況,還能有誰比他們十個更清楚?
要不是如此惡劣情況,他又怎么可能定時要成親,祭祀一個陰軀女詭物,為自己延年益壽?
亦或者說,要不是這么多年來,他持續不斷吸取這些陰軀女詭物的陰壽,他又怎么可能一直保持住巔峰狀態?
此刻不過頃刻之間,可是酆都城主腦海內卻已經翻過了無數念頭,看著對面梁度,不可置信當中,竟然還有一些驚喜。
這讓張三和老陳頭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有些沉重,對方如此表現,難道說因為覺得先生不是他的對手?
梁度此刻可沒想那么多,剛才那句“過來”出口之后,他就已經沒有了耐心。
誰曾想這酆都城主突然像gay一樣,看著他的眼神十分奇怪,但這也讓梁度越發沒有耐心。
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太給對方面子了。
想到這,梁度心神一動,而后還依舊散發無形威勢的酆都城主,在老陳頭和張三驚駭眼神當中,噗通一聲……
雙腿直接跪地!
在酆都城,不可一世,鎮壓萬古的酆都城主,此刻在先生面前,跪下了!
盡管這已經是眼前事實,可是張三和老陳頭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不止是他們,酆都城主這老詭自己,此刻也傻了眼,剛才還滿是驚喜的他,現在也是不可置信,還有一絲羞怒。
自己堂堂酆都城主,竟然跪下了!?
此刻,憤怒瞬間涌上酆都城主心頭,就連剛才那個猜想帶來的驚喜,都鎮壓不住。
“你該死……”
瞬時間,酆都城主全力爆發,比之前還要恐怖數倍的威壓,再次出現。
而后,整個酆都城,本就黑白無色彩的世界,所有詭物心里咯噔一聲。
他們雙眼駭然,而后看向酆都城中央的城主府,而后修為弱的直接暈死過去。
離得遠一些又恰好修為強一些的詭物,卻是不知所措,不知是誰惹怒了城主?
城主府內,老陳頭和張三直接被威壓鎮壓,立刻挺不住,竟然來不及反應,就昏迷過去。
可是,老陳頭在昏迷的一瞬間,好像又聽到了噗通一聲,而且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酆都城主好像又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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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和老陳頭昏過去的那一刻,他們并沒有看錯。
酆都城主跪下了!
爆發氣勢讓整個酆都城都跪下的那個無敵一般的酆都城主,此刻只是在梁度一個眼神威壓下,跪下了。
此刻,酆都城主腦海一片空白。
這怎么可能?
遠古時代以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無力挫敗的感覺了。
搖人!
此刻,作為酆都城主,他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最應該做的決定,什么面子里子,此刻統統不重要。
活著,那才是唯一。
想到這,酆都城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在跪下的一瞬間,一道光從天而降。
而后,整個酆都城為之一亮,絢爛之間,卻是光速永恒,跑向四面八方!
梁度見到這情況,微微一愣,而后就意識到這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如此,他當然不會阻止酆都城主。
酆都城主會來幾個幫手,他都無所謂。
他在意的只有真相。
本來他還想慢慢拷問酆都城主,看能不能從他嘴里拷問出一些真相。
但是現在,一切都沒有必要。
畢竟,獵物自己已經送上門,只需要等待即可。
在搖人之后,酆都城主已經做好準備,想要抗住壓力,等待自己的援軍到來。
可是,風平浪靜。
他預想中的情況并沒有發生。
眼前這個疑似不是地府中的年輕人,此刻竟然滿是喜色,好像對自己搖人的表現十分滿意。
這怎么可能?
他難道不害怕自己搖人之后,他陷入孤軍奮戰的被動情況之中?
此刻,酆都城主的心忽上忽下。
有所顧忌才是正常表現,此刻梁度的異常表現,讓酆都城主心里七上八下。
難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他難道比自己之前預想糟糕情況還要強?
可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遠古時代之后,他們已經算是地府的戰力天花板。
十大城主齊聚,他怎么可能撐得下去?
要知道,他門十個聚齊以后,可不是1+1那么簡單。
可能,這個年輕人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過這樣一來,自己也不用擔心太多,安靜等到援手即可。
他不擔心其他九城城主不來支援。
因為地府世界,現在他門十個可謂是剛好保持平衡。
如若他犧牲,這個地府現狀,誰也不知道會如何發展。
所以,從遠古以來,他們可以互相爭斗,但絕對不會坐視他們任何一方滅亡。
..........
此刻,楚江城,秦廣城,五官城,宋帝城,枉死城,輪轉城,閻羅城,卞城,秦山城。
在酆都城主發出信號的一瞬間,他們不管在做什么,此刻都站起來,一臉迷茫。
怎么回事?
酆都老詭這是搞什么名堂?
他竟然在求救!
而且還是向他們所有人求救。
這個信號,讓九大城主心中一驚。
不管如何,這都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酆都城主這老家伙,真的遇到了麻煩。
所有,九大城主沒有耽擱,直接消失,往酆都城而去。
只留下各自服侍他們的詭怪,面面相覷。
發生什么事了?
為何城主直接消失了?
九大城主可沒有心思顧忌自己手下,他們現在也是心急如焚。
畢竟,能讓酆都城主這個老詭都不要面子也要求救的事情,絕對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解決的。
這絕對是生死危機。
想到這,九大城主雖然沒有相互照面,可是他們不約而同都以最快的速度,馳援酆都城主。
而酆都城內。
酆都城主依舊跪在地上,不能動彈。
不過他看著旁邊沒有任何動作的梁度,還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現在,他是在跟時間賽跑。
因為,只要等到九大城主馳援而來,他絕對可以脫離仙境。
時間慢慢過去,終于——
“酆都老詭!”
人未至,聲音先傳了出來。
酆都城主心中一喜,接著就是一緊。
不好,這聲叫喊不會刺激這外來人吧?
酆都城主心驚膽戰之下,看向梁度,卻有些懵逼。
因為梁度的姿勢變都沒變,嘴角反而微微上翹。
嗯?
一時之間,酆都城主滿是詫異。
這小子,莫不是傻了?
自己的援軍已到,他不抓緊時間彌補自己的失誤,還這么不在意是為何故?
等等.......
難道.......
此刻,酆都城主心里陡然一驚。
難道這一切都在這外來年輕人算計之內?
一時之間,酆都城主心亂如麻。
因為他好像猜出了真相,而這個真相卻讓他全身發冷。
這外來人之前看到自己發出信號沒有任何反應,等的就是其他九城城主自投羅網。
想到這,他不禁頭皮發麻,可是就算他醒悟過來也已經遲了。
因為就在此時,九個身影已經出現,把梁度和他圍在了中舉。
可是,已經發覺真相的酆都城主卻覺得,現在不是九個人包圍了外來人。
而是,外來人包圍了所有人。
“酆都老詭,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此刻,秦廣城主出聲。
畢竟他資格最為古老,在遠古時代,他是十大城主地位最高之人。
看著酆都城主跪在梁度面前,秦廣城主感覺面子有些掛不住。
畢竟他們是個并列齊名,酆都城主跪在地上,那是打他們的臉,讓他們所有城主都沒有面子。
可是,酆都城主沒有說話。
在九大城主馳援之后,他就已經完全被梁度禁錮,哪里有能力發聲?
可是他的眼神卻是驚慌失措。
逃!
快逃!
已經察覺出梁度心思的酆都城主,現在反而覺得只有九大城主逃了,它才有生的希望。
這樣他活著,才可以繼續勾引這九大城主出現,他才有利用價值。
九大城主不曉得城主心中所想,看到他沒說話,便把注意力放在梁度身上。
這人除了一副皮囊之外,平平無奇。
可越是這樣,他們心中的警惕就越發濃郁。
畢竟,酆都城主就跪在眼前,要是沒有真本事,他又怎么可能做到?
所以,看著毫無反應的梁度,九大城主看似不為所動,心里卻已經小心翼翼。
雖然十大城主之間平時關系不太好,可是都知曉各自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不把梁度放在眼里?
可惜,他們的試探,梁度并沒有回應。
都來齊了,看來沒必要等了。
想到這,梁度氣勢一變。
瞬時間,九大城主齊齊色變,而后有些慌亂。
逃!
此刻他們作為頂尖高手,心里自然已經有了感應。
他們感覺自己是一只兔子,已經被蒼鷹看中,接下來就是滅亡。
想到這,九大城主也明白了剛才酆都城主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
必須逃!
不然恐怕等待他們的就是滅頂之災。
可是,梁度怎么可能給他們逃走的機會。
其實,十大城主包括酆都城主他們的實力并不弱。
他們比之真人境界的老神棍他們,強了不只一點半點。
他們像是高了一兩個境界。
可是,縱使在梁度升級修為之前,他們也堪堪和梁度差不多水平。
所以,在梁度接連升級四大境界以后,七層金剛不壞神功,七重不動如山魔猿觀想法。
十大城主,不過螻蟻一般。
他們沒有任何本錢和梁度爭鋒。
一時之間,九大城主準備逃離之時!
噗通!
噗通!!
噗通!!!
......
接連九聲,九大城主已經跪了下來。
他們神色驚恐,一如之前的酆都城主。
完了!
梁度這時候對現在這個狀況卻十分滿意。
接下來,就是他探知這個世界真相的時候了。
緊接著,酆都城主突然發現他有了說話的能力。
而就在此時,梁度開口。
“好了,你還有其他手段沒有,沒有的話,那么就好好聽我的問題。”
酆都城主臉上一片慘淡。
這個惡魔。
而留給他的選擇,根本就沒有。
看到酆都城主這個反應,梁度也不以為意,直接開口問道:
“這里到底是什么世界,所謂的遠古、近古又是怎么一回事?”
聽到這,酆都城主越發無奈,果然這個人不是地府土著詭物。
其他城主也睜大了眼睛。
他們當然明白這句話的含量,這竟然是外來人。
想到地府流傳的那句話,他們越發無奈。
看來,他們必須他要殊死一搏了。
此刻十大城主包括酆都城主都有了決定,根本不需要多說什么,就達成了一致。
既然是外來人,那么縱使失去現在的位置,他們也必須做出決策。
畢竟,地府是他們的。
他們不允許外來人重新駕臨這片世界。
地府,永遠不能成為遠古時代的附庸。
酆都城主這時候開口說道:“你想知道這些,那么我一個人是說不清楚的。
因為,這個劃分,是因為我們十個人而我們掌握的情況,各自獨享。”
聽到這里,梁度瞇了瞇眼睛。
看來,這十大城主還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藝高人膽大,梁度又豈會在意這些?
所以瞬時間,梁度就放開了九大城主的禁制。
而就在十大城主都恢復自由的一刻,瞬時間他們就有了動作。
只見十人瞬時間聚集在一起,梁度看著眼前情況,當然知道事情有了變故。
可是梁度卻依然沒有阻止。
在觀想法之下,這樣的情況,對他更為有利。
既然如此,梁度他又何必去阻止這十大城主?
而十大城主看到如此輕而易舉就合在一處也不浪費時間。
“合體!”
只見一團巨大的光團出現在這個世界,整個世界都為之一靜,好像時間已然靜止。
梁度卻目不轉睛,看著光團,而后有些明白剛才十大城主合體之時,為何有些掙扎。
原來,他們都只是分身。
亦或者說,他們只是一個強大存在的分體。
緊接著,等到光團消失,一個人影出現。
“為何重新喚醒我?時間并未到來!”
人影出現的一剎那,他就像是明白了眼前情況。
他有些黯然。
“難道,計劃依舊失敗了嗎?”
來人此刻睜開雙眼,看著梁度,他們竟有些相像。
不是相貌相似,而是氣質!
這時候,他看著梁度竟然開口,語氣中不免有些遺憾。
“夫子!你還是來了,看來是你贏了!”
夫子!?
看到這合體之后的男人對自己的稱呼,梁度有些傻眼。
他怎么可能是夫子?
可是,看著對面男人的眼神,又不像說謊。
難道自己和夫子很像?
梁度的疑惑,自然被對方看在眼里。
“怎么,你贏了就可以如此輕視我嗎?”
他把梁度的疑惑,看成了對自己的不屑一顧。
因為他的情緒波動,整個地府都好像活了過來,天崩地裂。
梁度這時候卻不想在稀里糊涂下去。
“你是誰?我不是夫子!你說的是大夏踏天樓的夫子嗎?”
“嗯!?”
聽到梁度否認自己是夫子,對面男人不由驚疑不定。
而后等他仔細觀察梁度,而后像是發現了什么,不由滿是愕然。
“怎么會如此?”
此刻,男子神神叨叨,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么可能?你怎么舍得?”
連續幾句話,可以看出男子心中的不可置信。
梁度這時候也沒有出手,看得出來,對面男子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這時候動手,可不是什么好機會,不如等到對方冷靜下來,那樣才可以得到最準確的信息。
過了一回兒,對面男子像是消化了一切,終于冷靜下來。
他看到梁度之后,而后開口。
“我輸了,夫子你贏了!”
“我不是夫子......”
梁度還待解釋,可是對面男子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竟然直接沖撞而來!
此刻,對方的威勢,猶如彗星撞地球!
梁度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瞬時間抵擋著男子的攻擊。
可是接下來的情況卻出乎了梁度的意料。
因為沒有想象中的彗星撞地球,那男子竟然熔化,瞬間進入梁度體內。
怎么回事?
可是,沒等梁度想清楚,他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而后直接倒地。
整個地府世界,竟然瞬間萎縮,而后也消失在梁度體內。
................
大夏。
京都。
踏天樓。
此刻梁度出現,而后睜眼。
一瞬之間,猶如亙古洪荒!
梁度這時候輕輕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時間拉到很久很久以前。
亙古時代。
這個世界,陰陽兩立,相輔相成。
這是一個輪回的世界。
人世為陽,地府為陰。
只不過,地府為附庸,陽世為主。
接通陰陽兩界黃泉,是來往陰陽兩界通道。
但是,地府接收陽世靈魂,有窮兇極惡者,不得以渡過黃泉,沉底于黃泉。
陽世不納,最后只能滯留于陰間。
成年累月之后,地府惡詭越來越多。
終有一天,地府爆發暴亂,地府騷亂。
可是,在地府鎮壓惡詭之時,眼看著暴亂失敗,惡詭無法達到重回陽世間的目的。
在此絕望之下,他們以己身,獻祭黃泉,以致地府崩亂,蠱惑人心。
地府不再平靜,惡念橫跨地府,詭氣滲透陽間,以致陰陽兩界平衡打破。
天地大亂!
最恐怖的是地府閻王也被惡念影響,不甘愿地府為陽間附庸,以此和陽世人皇起了沖突。
本就陰陽崩壞的世界,隨著閻王和人皇出手交戰,天地秩序徹底崩塌。
而后,陰陽兩界唯一儒家圣人,看到了悲慘結局,為天下蒼生所念,插手地府陽間戰爭。
可是,到了此時,天地早已崩塌。
被惡念所纏地府閻王不為所動,人皇卻看到萬千子民死于此次暴亂之下,人皇之心崩潰。
在此道心崩潰之時,人皇自感罪孽深重,不配為人皇,比惡詭都不如。
于是,人皇兵解,自動投入黃泉。
可是,人皇代表陽間氣運,崩卒于黃泉,陰陽平衡徹底崩潰,黃泉牽動時間長河,以至于陰陽兩界,徹底失去平衡,陷入湮滅之中。
看到這個情況,陰間地府自然也在崩潰,陰陽兩界相互吞噬,此刻因為牽連地府氣運的閻王,在地府崩潰之時,終于壓下惡念,清醒過來。
而夫子在情急之下,想出了唯一平衡陰陽兩界的暫時辦法。
閻王兵解,鎮壓地府,歸于黃泉之下,暫緩湮滅。
閻王開始并不同意,因為他不確定兵解之后,地府會如何?
直到夫子陪同閻王一起分裂,等到陰陽平衡之時,兩人蘇醒之后,再做一場。
為了取得閻王信任,夫子率先兵解,留下分身,扶持陽世間運轉。
閻王眼見如此,自然不可能看著地府和陽間同時湮滅,便投入黃泉兵解。
以此,才有了之前的酆都十城,這都是兵解之后閻王的分身。
等到夫子去地府,他們才會重聚閻王之軀,再次爭奪世界權柄?
可惜,夫子早就有了必勝手段。
他在人皇湮滅之時,以自己為祭品,在地府閻王兵解之身時,陰陽歸一。
而這手段的結果,表示梁度的黃泉擺渡。
只不過,縱使有夫子獻祭,依然需要無窮世界成型,直到梁度穿越而來,雀占鳩巢。
直接獲得了這唯一平衡陰陽兩界的神器。
而在這段時間,陰陽世界為了平衡,地府鎮壓于黃泉之下,陰陽二氣卻同時存在于陽世間。
惡詭之念并沒有隨著閻王兵解就徹底消失,而是和陰氣所成,成了陰司由來。
而夫子留下的分身,也是為此做準備。
它更像是一段程序,阻止陰司這個病毒,防止陰陽兩界平衡被打破。
可惜,終究陰陽兩界已經崩潰一次,所以這才有了夾縫其中的秘地,這就是陰陽兩界崩潰前的碎片。
梁度是夫子獻祭己身最后的集大成者,所以閻王看到梁度以后,就知道自己輸得徹徹底底。
陰陽兩界已然以他的黃泉之身聯通在一起。
所以,這次賭局以閻王失敗而告終,無論他愿不愿意,他已經沒有了翻盤的資本。
只能說,夫子,算計了一切。
此刻,明白了整個因果的梁度,睜開眼睛,他已經知道這時候他要做什么。
只見,梁度睜眼,手一招。
北海極地,陰司所在。
十萬妖山,烏煙瘴氣。
此刻,兩個地方所有妖怪詭異,通通消失,沉入無邊地獄。
塵歸塵,土歸土。
既然成陰司一員,自然歸入地府。
大夏世界,突然一條黃河奔流,而后消失不見。
“地府歸位黃泉落!”
“輪回成!”
瞬時間,所有大夏世界百姓,無論是大夏,還是其他小國,所有人心有所感,看向天邊。
這個世界好像不一樣了。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不管游魂惡詭,此刻順著黃泉,遁入地府。
天地一統,陰陽平衡。
梁度微微一笑。
這是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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