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戰場。
此刻,大夏將士士氣高漲,扶桑武士頭領終于不再坐以待斃,這樣下去,縱使式神再多,恐怕大夏這些人也能逃出去。
瞬時間,扶桑武士頭領直接一個手勢,他本來想減少傷亡,到這時候已經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了。
“動手。”
瞬時間,扶桑武士就在式神之后,再次出手,而扶桑武士頭領更是第一個沖在前面。
但見錢伯看到這個情況,并沒有慌張,反而輕輕開口,“青宵神雷!”
而后,天穹之處,青光轟然而落!
這就是錢伯等待的時機。
扶桑武士頭領不出手,那么縱使殺了式神也沒用,因為只要對方在后方繼續召喚式神,式神就不會斷絕。
這本來就是扶桑方面和自己陣法相似的手段,扶桑武士頭領更像是陣眼,可以源源不斷召喚它們。
這已經是錢伯最后的手段,剛才的飛劍,都算是外力,這一次徹底是他自身惡法力。
何苦來著!?
自己這么多年來,因為自身傷勢,境界掉落,現在既然強行催動法力,恐怕自己好不容易壓下的傷勢,會再次爆發。
不過,誰讓自己看不得曹依依這妮子有生命危險呢!?
于是,天穹之處,青光出現,而后清冽的雷光,仿若充塞了整個天地。
所有人,包括大夏將士,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都放下了手頭的一切攻擊,直直地看著那天上雷光。
哪怕他們中間修為稍微低一些的人,被光灼得眼淚直流,還是忍不住看著這壯觀情況。
而后青光漸漸湮滅,他們才漸漸看清楚眼前狀況。
只見著,方才還兇威赫赫的式神,它們的脖頸上,已然空空如也,就連巨獸合一式神的巨大頭顱,此刻也已被神雷吞滅,丁點殘渣也無。
只見一具具無頭殘尸,靜靜浮于雷電火海之上,讓人不禁有些不可置信。
“它們都死了?”
大夏將士看著眼前情況,忍不住陷入短暫的沉默中,式神們的尸體,已然成為焦炭。
“贏了?”
“贏了!”
“怪物們都死啦!”
大夏將士忍不住歡欣跳躍,人群里頓時掀起一陣陣歡呼聲。
然而。
另一邊的錢伯,卻顯得有些羅沉默,而對面剛剛準備出擊的扶桑武士頭領,此刻亦是眉頭緊鎖。
他們雙方都有各自的考量,但是可以確定的事,只要對方還有一人,那么這場戰斗就沒有結束。
只不過錢伯的手段,終究讓扶桑武士頭領有些后悔,自己還是有些大意了。
要不然,自己要是還在剛才的陣眼之上,就可以繼續召喚式神,現在想要回去恐怕已經是不可能。
畢竟,對面這神秘的大夏法師,不可能讓自己這么輕易回去。
事實也的確如此,錢伯并沒有急著高興,反倒更加謹慎,緊緊看著扶桑武士頭領。
只要他有異動,立刻動手。
此時。
扶桑武士頭領也不再拖延時間,雖然錢伯這一次擊殺了大部分式神,可是并不是全部消滅。
果然!
只見扶桑武士頭領瞬時間收攏剩余的式神,帶著扶桑武士,決絕向大夏將士殺來。
而且,在前進之時,他還不忘重新收集成為焦炭的式神尸體,誰說它們的尸體沒有用??
只見扶桑武士頭領冷笑一聲,只要尸體還在,被式神吞噬,縱然不可能完全吸收,但也可以增加其威力,成為它的養料。
錢伯這時候剛要出手阻止,可是突然身體一動,而后便站立不動,暫時沒有動手。
舊傷犯了。
終究是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
而任春生他們還沉浸在錢伯巨大威力的震撼中,當然以錢伯馬首是瞻,所以一時之間,他們也沒有動手。
于是,只不過幾個呼吸時間,他們就知道,他們已經錯過了最佳時間。
扶桑武士頭領手下帶著的式神,此刻滔天兇焰,已然是威力再上幾層樓。
而扶桑武士這時候也已經和大夏將士交上了手,而且很明顯,這一次雙方都沒有再留手。
此次交戰,已經到了最后決戰的時候。
錢伯這時候終于壓下傷勢,可以開口說話。
“還愣著干什么?動手!”
瞬時間,便是天雷地火般的攻擊出手,而扶桑武士頭領帶著式神,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于是,在雙方全力出手之時,火海與烈焰之間,扶桑武士、大夏將士與龐大式神,三者亂戰作一團。
式神這些龐然大物,根本不管大夏將士的兵器攻擊,砸在自己身上,只是反復對著大夏將士撞擊撕咬,聲勢駭人。
而曹依依摻雜其中,身形難免顯得分外渺小,只能在式神出手的勁風中,不斷飄飛往復。
好在她有增福香的護佑,每每在間不容發中,躲開攻擊并還能對式神不時還以顏色。
但從另一個角度遠遠看去,曹依依可謂端的是刀尖上跳舞,讓人感覺驚險萬分。
底下錢伯還在壓制自己的傷勢,他把曹依依的情況是看在眼中,都忍不住有點面皮發麻、口干舌燥。
在曹依依又一次從兩個龐然大物的夾縫中鉆出,任春生也有些擔驚受怕,終于耐不住喚了一聲。
“曹鎮衛,你先退后。”
可是曹依依可不這么想,直接回道:
“不用擔心,我豈會那么容易就受傷?!”
雖然話雖如此,但任春生哪里敢賭,要是曹依依真的出事,他真的不好向梁度交代。
就在任春生準備格擋住攻擊,而后支援曹依依的時候,曹依依明顯看出了他的打算。
“任春生,別管我,這時候可不是想其他的時候,你要對整個小隊負責。”
“好,那你小心。”
任春生也覺得曹依依說的有些道理,暫時把心神全部放在自己的對手身上。
“錢伯,你還能出手嗎?”
曹依依畢竟對錢伯也算熟悉,看著他的情況,感覺不對勁,不由開口問道。
“還需要一些時間,還差一會兒功夫。”
錢伯回答得半點不遲疑,終究是壓制多年的舊傷,這一下還需要時間壓制。
聽到這,曹依依也不猶豫,隨著她現在對戰場上的廝殺,漸漸熟悉,她也感覺自己越發得心應手。
再加上她也有自知之明,只和神藏境界的扶桑武士交手,所以她可謂越戰越勇。
扶桑武士頭領這時候也并沒有著急動手,他大部分注意力還在錢伯身上,生怕對方再次一個大招過來。
而且,隨著他手下式神不斷吞噬死亡式神的尸體,此刻這些式神的氣勢,越發強大。
錢伯現在隨著傷勢漸漸被鎮壓,才慢慢察覺到扶桑武士頭領手下式神的變異情況。
他更察覺到自己剛才那一記大招,雖然擊殺了大多數式神,但并沒有完全消除他們的尸體。
所以,在扶桑武士頭領的謀劃下,這些尸體很快被剩下的式神吞噬,成為他們成長的養料。
…………
就在錢伯有些擔心的時候,扶桑武士頭領此刻卻忍不住有些興奮。
差不多了。
扶桑武士頭領感受著式神的威力,再加上他的觀察,已然差不多探清錢伯的情況。
當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最好自己不要全部壓上所有實力,瞬時間,他就盯著式神,最后做出了決定。
只見剩下的式神,瞬時間融合分成兩個龐大的身軀,當然這兩個都是巨獸,還是有些大小區別。
甚至,其中偏大那只巨獸式神,皮甲色澤青硬,猶如堅如精鐵的山石金屬。
不用多想,一看到這皮甲模樣,就知道要破開這層“龜殼”,可不容易。
扶桑武士頭領這時候神色一動,只見他一個手勢,瞬時間稍小體態的式神,就主動脫離他,向錢伯殺去。
式神巨獸狂奔而至,一看它就知道它不可能輕易放過錢伯,直接騰身而起,就上來對著錢伯撲咬。
可是,沒等到錢伯出手,在一旁左右的大夏日游使,直接抓住機會,一把抓在式神的尾巴上。
日游使這一雙肉掌硬如金剛,直接刮下大片血肉碎鱗,痛得式神眼珠子發紅,舍棄錢伯,返身與日游使廝殺。
錢伯這時候雖然沒有完全鎮壓傷勢,但也已經恢復一點行動能力,所以他此刻半點不停留,還能駕起長風,直上青冥。
錢伯最后一份可以動用的法力,腳踏云海,背負青天,緊閉雙眼,靜心凝神,摒棄一切雜思,努力恢復實力。
而戰場之上,扶桑武士頭領也暫時被大夏探查小隊的日游使境界對長糾纏,暫時不能對錢伯進行打擊。
雖然,扶桑武士頭領占據上風,可是這時候也暫時甩脫不了自己的對手。
整個戰場此刻殺聲震天,不時有人倒下,有大夏將士,也有扶桑武士,可謂慘烈至極。
而天空之上,錢伯終于差不多鎮壓住自己的舊傷,他開始準備自己的另一個手段。
不過他不可能和之前一樣,直接動用自己體內自身的法力,而是準備四兩撥千斤,以防傷勢加重。
于是,只見錢伯打出手決,把天空之上,每一縷清風,都納入他的掌控。
漸漸的,他周遭的呼嘯越來越盛,腳下的云海也鼓噪不休,聲勢越來越大。
緊接著,呼嘯聲越來越刺耳,隱隱有金鐵之聲,空氣漸漸扭曲,居然現出了幾條繞著他盤旋不休的白線。
再接著,那些白色風線越來越密,數量越來越多,隨著數量堆積竟然呈現出透明的細碎鱗片模樣,均勻的分布在錢伯身邊緩緩轉動。
錢伯這時候睜開雙眼,感覺這已經是自己壓制傷勢的極限,便不再浪費時間,直接俯身沖下云海。
…………
扶桑武士頭領還在帶著稍大一只的式神,和大夏日游使糾纏,這時候卻看見天穹上猛然破開一個大洞。
錢伯此刻攜裹著數不盡的鱗鱗罡風,呼嘯而下,不過他的目標并不是扶桑武士頭領,而是那一只稍小的式神巨獸。
錢伯周身的“風刃”,不斷彼此碰撞、擠壓、摩擦,竟然濺出火星,像是鋼鐵一般,煅得通紅。
再然后,錢伯竟然以一種蠻橫不講理的態勢,帶著無窮風勢,直接切入戰場。
只見那稍小的式神巨獸,在大夏日游使副將騷擾下,一時被錢伯襲擊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接著就被刀片一樣的罡風,直接拋卷出去。
下一刻,錢伯就得勢不饒人,繼續引著罡風,好似一把錐子,鉆進了瘦小些的式神巨獸體中。
于是,在戰場所有人的見證之下,那式神巨獸堅硬如鐵的外皮,直接在罡風之下,攪成碎屑。
俄爾。
錢伯只感覺眼前情況一變,他竟然帶著無窮風勢,直接鉆進了式神體內。
曹依依在遠處看到這種情況,忍不住咧嘴一笑。
“錢伯威武!”
錢伯這時候沒有放松,反而越發地全力輸出,風刃夾帶的白光,伴隨轟鳴聲,直接貫穿式神巨獸身體。
只見一股肉眼可見的沖擊波,瞬間在巨獸式神身上擴散開來,痛苦之下,式神巨獸一聲哀鳴。
而痛楚之下,巨獸也像是發了瘋,就像是蕩開雷云攪散風雨,直接烈焰猶如火海。
只眨眼間,風、雨、雷、火齊聚,還有錢伯風勢之下夾帶的倒扣天穹的重云,此刻全部沖擊在式神巨獸身上。
而后,只不過一個剎那,一切都突然沒了蹤跡,好似方才那仿若九重地獄的駭人場景,只是一場夢幻。
唯余焦黑的式神身上,騰起裊裊輕煙,而輕煙之上,就看到式神身體上留下一個駭人的空洞。
地面戰場上,不只是大夏將士,可謂人人都是屏住了鼻息。
大夏將士不是不想歡呼,只是害怕和之前一樣,又是一場空歡喜而已。
然而。
緊接著,只聽得“咔嚓”的碎裂聲,初時不怎么明顯,而后漸漸入耳,聲音漸漸密集。
大夏將士驚喜地發現,式神巨獸的身體正在崩解,不消片刻,這式神便徹底解體,砸在地上,撲騰起陣陣煙塵。
待到煙塵稍定,便見錢伯依舊夾帶無邊風勢,懸于半空之上,任春生看到這,不由心思一動。
“大夏萬勝!”
瞬時間,大夏將士的士氣,再次陡然一升,士氣高漲之下,出手威力都大了幾分。
錢伯此刻周身縷縷清風散入,像是洗滌去剛才沾染的式神血跡,而后,他才轉過身來,對上扶桑武士頭領的眼神。
此刻,先前纏住扶桑武士頭領的日游使,已然有些狼狽,這時候看到對方被錢伯吸引注意力,立刻抓住機會,逃離對方的攻擊范圍。
扶桑武士頭領也懶得與其糾纏,也緊緊盯著錢伯,但他卻沒急著沖到錢伯面前,而是深吸了一口氣。
忽而,扶桑武士頭領突然冷冷一笑,他終于看清楚了對方的虛實,對方看似強橫,但此刻已然是外強中干。
只見扶桑武士頭領沒有任何猶豫,竟然對著旁邊式神巨獸直接靠近,而后竟然直接融合成一個威猛無雙巨人。
而后巨人站起身來,一個轉身,赫然露出一副青面獠牙的駭人模樣。
錢伯臉色微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巨人眼也不眨,直接一巴掌拍來。
錢伯只能只回以冷冽風勢,可是在巨人掌風之下,剛才強勢擊殺式神巨獸的風勢,直接一拍而散。
而錢伯更是狼狽地從空中摔下,滾落在地。
整個戰場為之一驚,大夏將士有些慌亂,而兩個日游使見勢不妙,連忙殺到這里,準備救下錢伯。
“自不量力!”
巨人冷笑一聲,又是一巴掌,直接把兩個日游使拍在地上,和錢伯并列在一起。
“半步真人!”
瞬時間,大夏日游使和錢伯面如死灰,沒想到這扶桑武士頭領竟然還有這種手段。
看來,這手段還有時效性,不然扶桑武士頭領不可能等到現在。
可是,現在錢伯也只剩下絕望,因為縱使對方惡手段有時效性,可是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后手。
想到這,他忍不住慘然一笑,而后看向曹依依方向,對不住了,妮子。
可這時候,他卻忍不住一愣,或者說,他有些不可思議,更有一些無奈。
因為,他看到曹依依此刻一臉迷惘,可是,她卻對著巨人一刀而來。
糊涂!
這是送死!
錢伯不禁有些欲哭無淚,可是他此時卻不知道,此刻的曹依依有多么驚喜。
因為,就在剛才錢伯他們失去戰力的一瞬間,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出刀!”
廢墟。
曹依依有些木然。
梁度!?
接著她就立刻反應過來,這絕對就是梁度的聲音,她永遠不可能忘記這個聲音。
前方,扶桑武士頭領和式神合二為一的巨人此刻根本就沒有一合之敵。
無論是錢伯還是其他兩位日游使,根本就接不住對方的任何攻擊。
錢伯等人心里也有一些無奈,看來終究是己方底牌盡出,對方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了。
因為如果己方有真人存在,恐怕扶桑武士頭領根本就不會用出這一招。
因為,在真正的真人面前,所謂半步真人境界,也只是一幼童而已,沒有任何威脅。
就在錢伯等人心生絕望之時,突然,一聲厲喝聲出現在他們耳邊。
“斬!”
任春生頓時臉色大變。
曹依依怎能這時候出手?
這簡直就是螳臂當車,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吸引對方得注意,而后沒有任何意外,曹依依必將身亡。
如果是這種結局,自己該怎么和梁先生交代!?
瞬時間,任春生紅了眼,錢伯更是心急如焚,這個傻妮子,自己本就是茍延殘喘之人,又何必因為自己讓這妮子陷入生死危機之中?
可是,還沒等錢伯說話,曹依依已經揮手而下,一刀而來。
扶桑武士頭領化身的巨人,看到曹依依這一刀,忍不住笑出了聲。
“呵呵。”
神藏境界。
這種小嘍啰放在平時,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不過這時候他卻很有興趣陪這種小角色玩一玩。
既然大夏底牌已盡,結果已經明了,他贏定了。
當然,要是全盛時期的錢伯,憑借他數不勝數的奇異手段,他還會有所擔心。
可是,現在的錢伯,已經是山窮水盡,沒有了任何后招,這都是扶桑武士頭領謹慎的結果。
現在勝券在握,他又怎能不興奮?
既然如此,多一個小角色在最后的時間搞些娛樂活動,也不為一種快樂。
可是,接下來,扶桑武士頭領卻有些無奈。
實在是眼前小角色太過無趣。
這一刀的威力,沒有任何特點,就是平平無敵的一刀砍來。
自己為何要奢望這種神藏境界的小角色,可以給自己增加一些勝利在手的趣味性?
果然,自己要求太高了。
就在這時,曹依依這一刀終于刀鋒和巨人的胸口相撞,任春生此刻兩眼無神,一臉絕望。
完了!
錢伯此刻更是無奈,原來自己拼盡全力,想要保護一個人,最后依舊是一無所得。
就像是三十年前,自己也是同樣無能為力。
自己的命一直都是這么不幸嗎?
扶桑武士頭領更是搖搖頭。
此刻,他根本就沒有一點感覺。
不用多想,這大夏女人這一刀,別說連自己的防御都破不開,就算是撓癢癢都不夠格。
“無趣!”
可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剛才一臉絕望的大夏眾人,竟然面露不可思議之色。
怎么回事?
轉過神來,他發現自己那些屬下都臉色巨變,這讓他不由心中咯噔一聲。
這時候,那個小嘍啰一般自不量力的大夏女人,此刻竟然仰天長笑,看著自己滿是不屑。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
直到這時候,他才感受到身上一陣痛,他低下頭,竟然發現自己竟然有兩個身子。
不對!
自己竟然分成了兩段。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被分成兩段的時候,巨人轟然倒塌,鮮血猶如噴泉。
瞬時間,整個大地就已經被血色侵染,成了一個血色湖畔一般。
任春生這時候回過神來,忍不住尖叫一聲。
贏了!
扶桑武士頭領竟然死了!
這可是半步真人!
此刻,就連錢伯也忍不住一屁股坐下,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
本來以為是必死之路,沒想到他們竟然不可思議地贏了?
扶桑武士頭領一死,剩下的扶桑武士根本就不用顧忌,他們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
果然,大夏兩個日游使雖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結果已定,他們本就是作戰經驗豐富至極,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殺!”
大夏將士瞬間士氣高漲,根本不用多說,看著扶桑武士的眼神,一片冰涼。
現在,就是血債血償的時候。
曹依依此刻杵刀在地,看著扶桑武士頭領的巨人尸體,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個男人,從來就沒讓自己失望過。
這時候,看著戰場已經塵埃落定的任春生,不再關注其他,已經來到曹依依的面前。
“曹鎮衛,你為何……”
接下來任春生好像不知道該怎么用詞形容,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曹依依這時候卻不在意這些。
“不是我。”
“啊!?”
任春生一頭霧水,看著曹依依,等待著她的解釋。
這時候曹依依也不搭理他,只是抬頭四周看了一眼,終究是沒有發現什么。
“你現在還不現身嗎?”
現身!?
任春生聽到這句話,立馬就反應過來,他本就是聰明至極的人,聽到曹依依這句話,哪里還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梁度來了!
怪不得!
瞬時間,任春生感覺自己有些蠢。
要不是這位梁先生,曹依依怎么可能一刀讓扶桑武士頭領斃命!?
而且,除了他,這時候又怎么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樸實無華,卻是石破天驚!
剛才那一刀,實在是太過驚艷。
扶桑武士頭領半步真人境界,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一命嗚呼。
這時候,錢伯也抬起頭,看向曹依依左手方向。
那里,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肩膀之上,還有一只猴。
不是梁度帶著方休和清清小狐貍三人又能是誰!?
自己果然是杞人憂天,有這位在,自己又何須擔心?
任春生此刻一臉激動,看著梁度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一次,多虧了梁度,他才可以死里逃生,現在說什么都好像是矯情。
寫一份情,只能等到以后,自己有能力之后,再想辦法償還。
曹依依看到梁度,情緒再也忍耐不住,雙眼一紅,在生死危機之下,她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但是,終究是不可能。
他走的太遠太快了,無論她怎么追趕,她連梁度的背影,都已經看不到了。
就在這情緒莫名之時,突然一聲笑打破了現在有些莫名的情緒。
“大小姐,好久不見!剛才那一刀,可太厲害了!”
說話的不是方休又能是誰?
梁度看到方休簡單一句話,就把整個氣氛搞定,心下暗自給方休點了一個贊。
好小子。
不枉自己這么照顧他。
接下來,因為方休在其中插科打諢,整個氣氛可謂直接拉滿效果,曹依依和梁度之間也沒有了之前那一絲不和諧的狀態。
這時候,錢伯看到整個戰場已經平息,扶桑武士已然全軍覆沒,他看著曹依依和梁度在一塊有說有笑,便默默在一旁療傷。
可是,他剛找到一個干凈地方坐下來,那個嬉皮笑臉的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就靠了過來。
“前輩,你這手段果真了得,不知道前輩師從何處啊?”
錢伯看了一眼這年輕人,知道他叫方休,要不是突發變故,之前在京都,這小子就會跟著梁度在自己客棧長住。
只不過,短短幾天時間沒見,這小子的實力竟然隱約又進步了幾分,讓人不得不感嘆一聲天之驕子。
畢竟,進入日游使境界以后,想要再有突破,那就需要長時間的積累,還要有氣運,才能精猛突進。
錢伯這時候對方休的態度也算客氣,“老朽這點本事,也就普普通通,實在上不了排面,少俠就不用多問了。”
方休卻根本不管錢伯有些疏遠的態度,竟然直接一把坐下,而后把手搭在了錢伯肩膀上。
錢伯有些哭笑不得。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隨意嗎?
要是放在以前,自己可以讓這年輕人,知道什么叫做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不過方休可不管這些,繼續和錢伯侃大山,亦或者直接一點,就是在拍馬屁。
沒辦法,錢伯那幾手實在是太帥了。
方休這小子,盡得相門真傳,卻依舊有些眼饞。
要是能學到這些本事,老頭子還不得夸自己?
一想到這個美妙場景,方休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甚至還在想,要是真的做成了這件事,自己是不是得在師傅面前,嘚瑟一番?
例如梁度曾經跟他講過的那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想想都帶勁!
錢伯有一句沒一句和方休聊著天,突然發現這小子竟然無故發笑,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小子不會腦子有些什么問題吧?
好在方休感覺自己想太多,回過神來,已經回復了正常,這才重新和錢伯正經聊天起來。
另外一邊,大夏日游使指揮著大夏將士收拾戰場,看著扶桑武士頭領的尸體,忍不住一番感慨。
終究是自己這一方贏了,天佑大夏!
誰又能知道,小小扶桑,竟然準備了這么多陷阱等著自己?
剛才曹依依那一刀,已經讓扶桑武士頭領的尸體直接一刀兩半,他的頭顱竟然成了一團焦炭。
可想而知,那平平無奇的一刀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兩人此刻不再感嘆,畢竟還要處理扶桑武士頭領的尸體,也好早點回去。
可是等他們一碰到扶桑武士頭領的尸首,就發現尸首竟然點點崩解。
這時候,山風一起,它直接就被化為灰塵,散入漫山余燼,只留下點點白骨,證明他的存在。
這也算是一個修為了得的對手,沒想到被曹依依一刀宰殺,連尸首都無法保存。
任春生已經和梁度打完招呼,也很識趣,知道曹依依可能和梁度有話說,便直接借口整肅軍隊回轉。
而且,他還很有眼力見地把清清小狐貍支開,只留下梁度和曹依依兩人獨處。
不對,還留下了一只猴子。
不過,這應該是一只寵物,也算得上一家三口吧?
“任統領,你叫我過來有什么事?”
還在想事情的任春生,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一臉茫然的清清小狐貍,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這姑娘太單純,并不知道自己帶她離開的理由,只是一個借口。
不過這時候他也不可能說明原因,畢竟事關梁度,他怎么敢胡亂開口。
他眼珠子一轉,看到錢伯和方休坐在一起,不由有了主意。
“清清姑娘,錢伯現在有傷在身,方兄弟在一旁打擾,我看你是不是……”
話沒說透,但是清清小狐貍已經了然于心。
方休這小子,做事又沒有逼數了。
想到這,她對任春生歉然一笑,而后大步向前,直接朝著方休而去。
任春生忍不住呼出一口氣,終于算是圓滿解決了問題,他看了一眼四周,連忙跑到日游使副將旁邊。
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做事,這些人都是大爺,自己一個也惹不起,所以惹不起自己還躲不起嗎?
方休此刻還在套錢伯的話,錢伯卻是完全不給他套話的機會,說話那是一個密不透風。
方休卻根本不氣餒,反正人在這里,他這一身本事,終究會被自己掏空。
這就叫堅持不懈,鐵杵磨成針。
可就在他不依不饒之時,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耳朵,讓他忍不住哀嚎一聲。
“清清,放手,能不能淑女一點!?”
“對付你這小子,根本就不能輕松對待,錢伯已經這樣了,你還打擾他,是不是人?”
畢竟在京都安樂客棧見過,清清小狐貍自然認識錢伯,她怎么可能給方休好臉色?
于是,方休就被清清小狐貍直接拉走,錢伯也恢復了清凈,不由對清清小狐貍印象大好。
果然還是女娃貼心。
前有曹依依,后有清清小狐貍,讓錢伯越發覺得姑娘才省心,不會讓自己鬧心。
另外一邊。
梁度和曹依依此刻氣氛卻有些沉默,在任春生他們離開以后,兩人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如何開口。
于是,就在這尷尬氣氛下,就連大圣都有些看不下去,好在方休和清清小狐貍一聲鬧騰,給了梁度和曹依依一個臺階。
兩人看著方休被清清小狐貍揪住耳朵,忍不住同時一笑,這一下兩人之間的尷尬,才沒了幾分。
終于,曹依依主動開口。
“最近這段時間,你還好嗎?”
“好!你呢?”
“也還好。”
話音剛落,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一時沉默下來,氣氛有些旖旎。
大圣坐在梁度肩頭,本以為兩人會說些什么有趣的話,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可是,這氣氛又讓它覺得有些莫名的不爽,就像是這種感覺,讓它在兩者之間,就像是多余的存在。
如果大圣生活在藍星,他肯定可以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簡單來說,這用一句話可以概括。
這該死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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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度那天晚上和曹依依說了什么,沒人知道,也沒有人敢打聽,只不過他們這一次撤退非常順利,沒有任何麻煩。
等到他們和任我行匯合的時候,任我行很明顯松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任春生一直沒消息,他還真的有些擔心,不過看到自己兒子隊伍中一個人的身影,頓時也沒過多詢問。
既然這位在,那么不用多說,就算中間發生了什么意外,肯定也是有驚無險。
而任春生這一次也從任我行這里知道了一個好消息。
大夏周邊十八國,已經全部平定。
十萬妖山和陰司損失慘重。
梁度聽到這的時候,直接冒出一個想法。
好像只有暹羅和扶桑這兩個地方沒有得到大夏的強力支援。
其他周邊小國,大夏可謂是重拳出擊,橫掃八荒之勢,直接把十八國打的落花流水。
看來,這是吃定了自己。
不用多想,肯定是大夏已經料到了自己的打算,所以扶桑和暹羅根本就沒有安排多少戰力。
換句話說,也就是讓自己負責這兩個小國。
雖說這對自己來說,不值一提,可是梁度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
畢竟這種被算計的感覺,不管怎么豁達大度,都有些膈應,這是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么使吧?
任我行看到梁度有些臉黑,立刻就明白了這位是什么想法,當即找了一個理由開溜。
恐怕再不走,留在這里只有被坑的可能。
識時務者為俊杰。
這是古人誠不欺我的大智慧。
不過,情況其實和任我行想的不一樣,因為曹依依的存在,梁度最后也只能一笑而過。
看樣子,這個虧自己還得受著。
扶桑這個島國,還是最快速度搞定,而后去京都。
畢竟,踏天樓中的那位,也該見上一面了。
因為任春生他們死里逃生,也需要休整,所以今天也沒有鬧騰多長時間,大多數人各自回自己的營帳休息。
除了錢伯。
因為有了方休這個粘人精,他完全看上了錢伯的本事,不學過來他心里堵得慌。
于是,錢伯被方休糾纏不清,可謂是煩惱不已。
好在錢伯定力強,最后硬是在方休的騷擾下,強自入睡,讓方休都嘆為驚止。
這份定力,可稱之為最強。
不過,時間很長,不急于一時,機會總會等待有準備的人。
方休的策略很簡單,那就是堅持不懈,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看得出來,錢伯這人對梁度非常忌憚,所以因為自己和梁度的關系,他才會忍受自己的騷擾。
是的。
方休自己也明白自己對錢伯來說,的確是一個煩人至極的存在,可是他的臉皮之厚,無人能及。
既然因為梁度,你無法開口拒絕,那自己就和你耗到底,看誰先撐不住。
方休和錢伯之間的拉扯,梁度沒有在意,他現在更多是在考慮,自己該什么時候出手。
畢竟已經決定速戰速決回到京都,那么只要考慮好配合任我行的計劃,越快搞定扶桑越好。
不過,這本來還需要好好考慮的事情,扶桑卻給了機會,讓梁度不用考慮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任我行就直接召開了軍事會議。
原來,任春生之前遭遇的扶桑武士,只是對方的第一計劃。
要不是他們跑得快,恐怕已經進入對方的第二重設計。
原來,就在任春生帶領他的小隊成功撤退以后,任我行的斥候就發現,扶桑大軍已經差不多包圍了任春生之前的位置。
他們本來就準備了完善的后招。
如果扶桑武士頭領留不住任春生小隊,那說明這小隊絕對有重要人物,才能帶領大夏將士突圍成功。
不然,憑借扶桑武士頭領最后的式神手段,不是真人幾乎不可能擊殺扶桑武士頭領。
也就是說,只要扶桑方面做好準備,說不定可以提前擊殺一個大夏真人。
這樣一來,不說其他,扶桑武士的士氣必將到達頂峰。
到時候,大夏損失一個真人,整個戰場,扶桑絕對就占據了主動,可謂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等到扶桑武士頭領命隕之后,扶桑大軍立刻出發,準備擊殺這大夏小隊所有人。
只是,他們沒想到,因為梁度的存在,他們撤退的速度太快,他們根本就追不上任春生他們。
所以,到了現在,他們已經因為追擊任春生小隊,和任我行大軍可謂不期而遇。
也就是說,此刻扶桑大軍和大夏大軍已經提前進入對峙階段。
甚至可以說,決戰已經提前來臨。
任我行這么早召開會議,就是對此次大戰進行部署。
這一次,他們必須贏!
而且要贏得漂漂亮亮,讓扶桑徹底抬不起頭。
敢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
在他們出發的時候,這是他們對大夏百姓的承諾。
而現在,任我行可謂信心十足。
因為,大夏本就是精兵良將,小小扶桑,不過爾爾。
就算對方有陰司和十萬妖山的支援,那也不算什么事。
畢竟,自己這里可有一個人,就是定海神針,任你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
任我行這時候想到梁度,忍不住笑出了聲。
開什么玩笑!?
自己怎么可能輸?
有這位在,可能過多的布置都是多余。
至于梁度會不會出手,他根本就不擔心。
只要是大夏兒郎,哪會不出手?
再者說,曹依依肯定要上戰場,還怕這位不會上場?
任我行想的非常好,當然戰略上藐視敵人,具體布置還是要小心謹慎。
畢竟都是大夏好兒郎,他想要最完美的結果,把這些跟隨自己出擊的大夏將士,全部安全無損地帶回家。
隨著中軍營帳中,一個個將領領命之后,任我行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一圈。
而后,從任我行口中鏗鏘有力說出兩個字:
“出發!”
“喏!”
瞬時間,兵甲隨著將領們領命半跪,發出一陣碰撞聲。
回轉身來,這些將領已經殺氣騰騰,走出營帳,便是有條不紊進行布置。
這一次,扶桑必亡!
……
扶桑大軍。
此刻,中軍營帳處。
一個扶桑武士打扮的中年人,鷹母環視一圈,而后開始排兵布陣。
這一次,他們和大夏方面的決定,不謀而合。
既然已經遇到了大夏主力大軍,那么不如順水推舟,直接來個大決戰。
畢竟,己方也占有巨大優勢。
以逸待勞。
這還是扶桑的土地,自己大軍占據主場。
再者說,自己還有強援。
想到這,他不禁斜視看了一眼左下角那兩個閉目養神的黑衣人。
他們身上一絲氣息都沒有透露,就像是普通人一般,可是他卻明白這兩個人是何等恐怖。
真人!
這就是他的底氣。
更別說,他們還傳授了不少秘術,讓他們戰力不知不覺間,提升了一個等級。
之前扶桑武士頭領和式神合二為一的秘術,就是他們所傳授的。
這樣,只要一個日游使境界的扶桑武士頭領,就可以發揮出半步真人的戰力。
就算他犧牲,其實也不過是犧牲了一個日游使,卻探清楚了對方小隊的最高戰力。
只可惜,自己帶領大軍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要不然,憑借這兩位大人的支援,說不定他們真的有機會提前斬殺大夏的真人。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也不必懊惱,只需要接下來好好和大夏打一仗就好。
再者說,現在不管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己方都占有優勢,大夏遠道而來,簡直就是狂妄自大。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親手斬殺大夏大軍,扶桑大軍統領就忍不住一陣興奮。
這可是大夏啊!
自己只要勝利,必將千古留名!
他越想越是激動,只不過想到大戰將起,他才好不容易平復心情開始排兵布陣。
這一次,扶桑必勝。
只不過,他在意氣風發之時,肯定想不到他的仰仗——那兩個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此刻卻在考慮后路。
因為,他們和扶桑不一樣,他們已經通過特殊手段,和陰司十萬妖山取得聯系。
大夏周遭十八國,此刻已經全部被大夏鎮壓。
也就是說,扶桑現在是唯一一路和大夏對峙的國家。
所以,兩人此刻也有了決定。
只要狀況不對,他們第一時間就會逃離扶桑。
至于扶桑面對大夏大軍結局會如何,他們根本不在乎。
當然,如果扶桑有機會贏得此次戰爭,他們肯定會全力相助。
但是,一旦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他們也會在第一時間逃離。
因為,就算他們這次贏了大夏,那也需要考慮后續。
大夏肯定不會放任這次失敗不管,也就是說,縱使扶桑這次贏得勝利,等待它們的也是大夏瘋狂的反撲。
所以,不管結局如何,他們最后的決策,都是第一時間逃離扶桑。
反正,扶桑也是棋子。
貪婪,不止是人性。
一個國家,面對誘惑,它們也會極其不理智。
可是大夏鎮壓世界太久太久了。
面對有顛覆這個古老大國的機會,它們會立刻就上鉤,想要賭一把。
畢竟,大夏天朝上國,從古至今,它們對周邊小國真的太仁慈了。
所以面對誘惑,它們還是忍不住上鉤,大不了乞降,又有什么損失?
只不過多死一些子民而已。
越是恐懼崇拜,它們越是想要竊取不該屬于它們的未來。
……
等到大夏大軍和扶桑大軍正式開拔之后,整片土地都像是感受到了雙方的意志,殺氣騰騰。
大夏。
此刻,所以將領已經到了他們的位置,排兵布陣,殺機無限,對面就是他們此次征服的目標。
扶桑。
此刻他們的軍隊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因為,每個扶桑武士身邊,都有一些千奇百怪的式神存在。
陰陽師躲在中軍營帳處,好好地準備秘法。
這一次,就是傾盡全力的一戰。
所以,任何手段都不需要遮掩,因為藏一手反而可能讓自己處于被動。
大夏中軍。
任我行看著扶桑大軍的狀況,忍不住對任春生說道:“這就是你們差點吃虧的式神手段?”
“不錯,他們可以人獸合一,戰力大大增強。”
“原來如此。”
任我行點點頭。
不得不說,扶桑還有些手段,可是大夏將士從來就不畏懼這些詭異手段。
因為,大夏軍陣,天下無雙。
只要大夏將士結成軍陣,戰力就會大大增強。
再者說,此次大軍之中,強者無數。
小小扶桑,只有敗途可走。
“戰!”
瞬時間,任我行收回思緒,立刻發出指令。
只見大夏大軍立刻就分割開來,各為犄角,成為互相信任的袍澤。
殺!
扶桑大軍也不示弱,當即就施展秘術,武士和式神合二為一,戰力即可飆升。
這些扶桑武士從來沒有感受過這么強大的自己,所以他們的士氣,直接高漲到頂點。
大夏!
就是扶桑覬覦不可得的無上存在。
而如今,就是他們證明自己的時候。
只要這一次贏得這場戰爭,大夏就是一塊肥肉,等著他們去拿取。
面對這個美好的未來,瞬時間整個戰場沸騰起來。
一個想要鎮壓一切宵小,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
一個想要螞蟻撼大樹,獲取他們奢望的一切,貪婪讓人瘋狂。
此刻兩方大軍直接拼殺在一起,沒有任何試探,只有真刀真槍碰撞在一起,野蠻而又熱血。
整個天地就像是被殺機彌漫侵染,就連天空上的云彩,都成了血紅之色。
梁度此刻看著天空,忍不住嘴角上翹。
“紅色,適合殺人。”
曹依依這時候站在梁度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天空,卻有一些不解。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
這個男人想要做什么,那就自有他的理由。
她和邕城的曹依依已經不一樣,她已經學會了,怎么義無反顧堅定支持這個男人。
方休這時候難得地沒有喋喋不休,他看著廝殺的戰場,不由想起了暹羅大戰。
只是他沒想到,梁度這一次竟然這么早就想要動手。
畢竟,暹羅戰場上,梁度是等到大戰到了白熱化的時候,才選擇出手。
畢竟,那是大夏將士和暹羅大軍堂堂正正大戰,梁度自然是等到暹羅手段全出,才一舉鎮江山。
可是,現在看梁度的情況,很明顯想要在這時候出手。
難道,這一次扶桑大戰還有什么特別情況不成?
梁度可沒有在意方休的想法,他從和曹依依匯合以后,想到大夏的安排,他就迫不及待想要去京都。
畢竟,這一次大夏出征,很明顯已經算到了自己的出手。
不然,暹羅和扶桑不可能是這種戰力配置,只有等到自己出手才會一舉平定。
看其他小國,大夏可是摧枯拉朽解決了一切異端,打的這些小國沒有任何脾氣。
陰司和十萬妖山也沒有任何作為。
所以,想想暹羅的情況,再想想現在扶桑的情況,要說大夏沒有布置,簡直就是侮辱梁度的智商。
因此,梁度此刻的想法,只有四個字——
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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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
此刻的戰場已經成了絞肉場,顏色早已經是一片紅。
大夏將士臉色依舊堅毅,甚至還有一些勢均力敵的興奮。
這簡直就是不知何謂生死的怪物。
扶桑武士已經快紅了眼。
他們可是融合了式神,戰力與對面大夏將士相比,卻只不過伯仲之間。
要是沒有融合式神秘法……
想到這,扶桑武士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
扶桑中軍營帳。
此刻,扶桑大統領看著戰場膠著的戰況,心里不禁有些著急。
之前狂妄自大的想法,早就拋之腦后,對大夏的恐懼,再次涌上心頭。
如此強盛的大夏,真的是小小扶桑可以染指的嗎?
想到這,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那兩個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此刻成了他心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此次戰役的定心丸。
不怕!
還有兩位大人在!
此戰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誰說自己一定會輸!?
我扶桑武士,從不畏懼!
此刻,扶桑武士大統領也在暗暗給自己打氣,兩位尊貴的大人都沒表示什么,自己在這慌張個屁。
不過,大夏這些人,真能打啊!
看著前方戰場,扶桑武士頭領此刻已經忍不住感嘆,扶桑何時可以達到這種水平?
按照一般情況,扶桑武士大統領想的也沒有任何錯,戰爭只要不是差距過于明顯,想要結束還要依靠時間。
可是,這一次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因為,有個男人他只想盡快結束,然后回到大夏京都,好好問出自己的疑問。
不錯,此刻梁度和在暹羅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
畢竟被算計的滋味,誰也受不了。
所以,梁度看了一眼戰場,感覺還是速戰速決為好。
畢竟既然要選擇出手,那就不要想太多,不然這樣做,反而會讓大夏將士只有更多的無謂犧牲。
只見梁度突然騰空而起,而后瞬間消失在方休他們的視野,讓所有中軍大營的人忍不住一愣。
緊接著他們就反應過來,臉上不由一陣興奮的神情,這位要直接出手,鎮壓一切嗎?
而后,大夏將士和扶桑武士大戰的先鋒戰場,突然一只巨猿從天而降,而后一聲仰天長吼,猶如刮起了一陣颶風。
大圣!
梁度出手的瞬間,就把肩頭的大圣直接放置在戰場中間,讓整個戰場為之一驚。
后方方休和清清小狐貍可是見識過大圣化身魔猿大發神威的情景,此刻他們哪里不知道,扶桑的末日已經來臨。
方休這時候也不再糾纏錢伯,當即簡明扼要和任我行說明此刻狀況。
任我行作戰經歷何其豐富,他怎么可能放棄這個絕佳時機?
只見任我行當機立斷,瞬時間,大夏將士眼睛中的殺意,立刻到達巔峰。
殺!
決戰時刻已經來臨。
扶桑軍團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么回事,就遭到了大夏將士的死亡沖擊。
大夏這些人瘋了嗎?
怎么這時候就發動了最終的決戰!?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們的問題,大圣此刻化身的巨猿,成為了大夏總攻的第一猴!
……
扶桑,中軍營帳。
陰司和十萬妖山兩個黑衣人,突然心中感覺有些不對勁,不由一慌。
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如此的心悸呢!?
扶桑武士大統領此刻已經一臉諂媚到了他們身邊,畢竟扶桑武士和式神合二為一以后,好像并沒有占據上風。
如此一來,他只能向這兩位請求支援,不然的話,今天第一天就敗北,對士氣打擊太大。
畢竟,這一次已經是扶桑鼓起勇氣,面對大夏,他們不能輸得太難看。
扶桑武士此刻就靠一口氣撐著,這口氣一松懈,恐怕想要再凝聚就難上加難了。
可是,他剛走到這兩位身邊,就發現他們好像有些慌張,這讓扶桑武士大統領心里不由一顫。
怎么回事?
這可是自己的依靠,連他們都有些慌張,那可怎么辦?
他只能自欺欺人,是自己眼花,整個扶桑都為之依靠的存在,怎么可能會有這種表現?
就在扶桑武士大統領強行說服自己的時候,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心涼了半截。
因為此刻一個年輕書生從天而降,絲毫沒有遮掩,就直接降臨在扶桑中軍營帳。
剛才還只是有些不對勁的陰司和十萬妖山兩位真人,現在的臉色直接慘白。
原來這不是錯覺,他們兩位真的是怕了。
扶桑武士大統領此刻腦海中想的竟然不是逃跑,而是詫異這個年輕書生模樣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逃!”
此刻,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之間一個眼神,就各自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他們終于知道剛才自己心驚膽戰的由來。
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此時,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意識,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直覺。
要是抵抗,恐怕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兩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騰空而起,根本沒有在意扶桑武士大統領請求的眼神。
扶桑現在是何種結局,他們已經不在意。
他們只想逃。
逃的越遠越好。
最好不要讓自己再看到這個恐怖的男人。
在這種心情之下,他們感覺自己這次逃逸的速度,竟然隱隱約約突破了他們的桎梏。
“陰司保佑!”
陰司真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恐怖的男人沒有任何行動,不由暗自竊喜。
還好自己的速度快。
這樣一來,就算對方實力再強,自己應該也能逃出去。
真人逃亡的速度,可是同境界敵手,也難以追擊的手段。
不然,真人之間的戰斗,哪里會這么少的傷亡?
就是因為真人逃跑的本事太強,只要不是第一時間摧枯拉朽解決掉對方,對方一心想逃,沒人可以阻止。
就在兩人放松下來的同時,扶桑武士大統領心中卻是一片絕望。
整個扶桑為之仰仗的存在,直接拋棄他們逃跑,其中含義可謂不言而喻。
扶桑,完了!
此刻,他竟然沒有太過于記恨梁度,雖然說是因為梁度的出現,才導致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逃之夭夭。
但,由此也可以說明,這兩個家伙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和扶桑共進退,他只是利用扶桑而已。
此時,他從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的蠱惑中終于清醒過來,自己完全是被貪婪迷了雙眼。
大夏如此強大,豈能是扶桑所能染指的?
可是,他醒悟過來,終究顯得有些太晚。
戰場之間,扶桑武士先鋒沖擊中,他手上沾染的大夏將士鮮血,那可是一點也沒少。
按照大夏這個護犢子的傳統,現在不讓他們發泄所有的情緒,一切說辭都是白搭。
扶桑武士大統領此刻焦慮的卻不是這些,他反而在擔心,大夏這次會不會和以前一樣,寬容大度原諒他們。
就在扶桑武士大統領想著后果的時候,梁度卻根本不想再浪費時間。
只見他看著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逃遁的方向,忍不住嘴角上翹,直接冷笑一聲。
“逃?”
“你們能逃到哪兒去!?”
說完,梁度也沒有其他動作,直接精神一動,已經逃出去的陰司和十萬妖山兩人,直接靜止不動。
而后,他們兩個人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來,頃刻間,就直接砸在地上,面對梁度冷漠的眼神。
“完了!”
此時,兩人掉到地上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個字!
沒想到,這個年輕書生,比他們想的還要強!
自己可是真人境界,可是在這個書生面前,竟然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他們心里可謂懊惱不已。
早知道大夏有這樣的猛人,他們根本就不會跟隨扶桑大軍,來到戰場。
他們本應該在扶桑京都,靜靜地看著戰場的發展趨勢,看情況再做決定要不要過來。
當然,這都是他們的意向,實際情況他們不得不過快。
因為,他們要是不出現在戰場,跟隨扶桑武士一起向大夏發動進攻,恐怕扶桑的士氣,會直接崩塌。
想到這,他們也是無語凝噎,可謂心中哀嘆無人可以體會。
大夏怎么會派這么一個怪物來到扶桑?
自己接下命令,教唆扶桑起事對付大夏,簡直就是嫌命長了。
不管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心里如何絕望,他們現在都知道自己的結果會如何。
畢竟,現在他們一動都不能動,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做出反擊,逃出生天。
梁度這時候也不想管他們是什么心情,只想速戰速決,迅速搞定扶桑。
所以,他連拷問這兩人的心情都沒有,直接就下死手,直接無敵的精神力量,壓在他們身上。
只見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直接精神海崩潰,一命嗚呼。
看到沒有了任何氣息的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扶桑武士大統領已經徹底傻眼。
死了!?
大夏這個年輕書生什么也沒做,自己視為擎天柱的存在,就這么一命嗚呼了?
只見扶桑武士大統領直接一個踉蹌,癱坐在地上,一臉絕望。
此刻,烈日當空,也溫暖不了他心中的寒冷,他現在只感覺這個世界,對他充滿了惡意。
他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才會狂妄自大到想要對大夏做出這等愚蠢的攻擊?
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想到這,扶桑武士大統領心里可謂絕望至極。
而戰場中央,扶桑武士還在做著英勇的沖擊,他們與大夏將士之間廝殺聲不斷。
縱使有大圣魔猿在前方對扶桑武士進行屠殺,可是在之前扶桑武士大統領的軍令下,他們還是咬著牙向大夏發動攻擊。
梁度此刻已經回過神來,冷漠地看了一眼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的尸體,忍不住搖搖頭。
在剛才精神滅殺手段之下,他還是小心探測了一下他們的記憶,只不過收獲不大。
陰司是徹底執行只安排任務人各自任務的安排,其他路線的安排,他們可謂一無所知。
不過,這兩個人一死,還是給梁度提供了兩個金色印記,也算是彌補了梁度的損失。
當然,梁度現在也沒有顧及這些,他抬頭看了一眼扶桑大軍的狀態,最后眼神一冷。
這些人已經不配稱之為人了。
自從他們選擇和所謂的式神合二為一以后,他們就可謂是人不是人,獸不是獸。
他們就是獸性大發的半獸人,已經不再可以和大夏將士相提并論。
他們這些被忽悠和式神合二為一的扶桑武士,已經可謂是野蠻沖撞的獸人,沒有資格稱為人。
既然如此,那就毀滅吧!
梁度可謂十分看不上扶桑,畢竟這個國度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前世藍星種種,讓他對這個和前世藍星某個國度極其相似的扶桑,可謂一點好感也沒有。
所以,為了不再浪費時間,只見梁度輕輕一跺腳,而后轉瞬間就來到大夏中軍營帳。
而后,本來還在滅殺扶桑武士的大圣,直接一躍而起,而后化身小猴子,重新坐到梁度肩膀之上。
還沒等方休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包括大夏大軍所有人,此刻都漂浮在半空中。
不對!
他們的位置高度沒有任何變化,他們有這種漂浮的錯覺,只是因為扶桑土地在下沉。
畢竟,這是一個島國!
方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梁度,眼神之中滿是疑問,而回應他的只是梁度輕微點頭。
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以后,方休也放心下來,還有些閑情逸致和清清小狐貍一起看著扶桑沉沒。
梁度剛才那一腳,已經是徹底斷送了扶桑的國運,或者說,他這一腳比之陰司和十萬妖山在暹羅的手段,還要更加厲害一些。
梁度這一腳,已經把扶桑整個島嶼徹底崩碎。
扶桑武士大統領此刻也發現了異常,他也感覺到了腳下的土地,正在迅速下沉。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隨著整個扶桑島嶼的下沉,地脈也徹底崩潰,緊接著整個扶桑國度,到處都是地龍翻身。
無數扶桑百姓,隨著梁度這一腳,徹底沒有了生機。
扶桑武士大統領心里此刻滿是絕望。
他們當初為何要挑釁大夏!?
如今,扶桑已然是——
亡國滅種!
大夏將士看著扶桑的結局,也是大為震撼,但是他們卻并沒有因此產生內疚。
因為,犯我大夏者——
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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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亡國滅種,任我行班師回朝。
對于此次征戰扶桑,他猜到了開頭,卻沒有想到結果會如此匆匆結束。
但這是好事。
大夏兒郎幾乎沒有什么傷亡,這就是最大的幸運。
只不過,他們班師回朝,去迎接屬于他們此次出征榮耀的時候,梁度卻徑直離開。
他只是和方休曹依依他們約定,在京都碰面,而后就沒有任何其他囑托。
……
扶桑海域,深海海底。
此刻,一群深海海魚游過,自由自在,可在海魚游走下方,卻坐著一個男子,一動也不動。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和任我行大軍分別的梁度。
此刻他留在深海海底,其實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突破。
經過暹羅和扶桑兩次戰役,不說陰司和十萬妖山真人,他們的其他詭異手段,也給梁度貢獻了海量的印記。
六十四金八銀七銅。
地主家就從來沒有這么富裕過。
此刻,梁度平復心情,而后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默念一聲——
升級!
瞬時間,整個扶桑深海海底,像是在海面刮起了巨大風暴一般,翻江倒海。
深海游魚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被海底洪流沖向遠方,而后便是無止盡一般的海底震動。
……
梁度重新回歸意識的時候,發現這一次突破,和以往都有些不一樣。
“白骨歸黃泉,肌體乘塵飛。”
此刻,梁度心里不知為何,就出現這句話,猶如余音繞梁,不絕于耳。
不過沒等梁度細細品味這句話,他的意識已經完全進入識海深處。
眼前依舊是自己熟悉的黃泉,但是這一次的黃泉卻有些不一樣!
黃泉路!
開!
梁度這一次,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就已經知曉這一次神魂出竅,升級境界以后,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因為,他的神魂感知之下,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黑白世界。
就像是前世藍星傳說,如人死亡后的色彩。
這里沒有生者的五彩斑斕世界,只有永恒的死亡黑白世界。
此時黃泉之上,已經多了一條小船,小船不遠處,就是之前突然出現的石拱橋,也就是碑文所寫奈何橋。
不過,這一次奈何橋上不止是站著懲惡賞善判決使,奈何橋對岸終于有了別的景物。
對面竟然出現了一些人類,而且像是組成了聚集地,就猶如外界的村莊一般。
梁度一眼望去,不禁有些奇怪,在聚集地各人門前,都立著一塊塊石碑。
那些石碑都早已褪色,風化嚴重,變得斑駁殘缺不全,像是曾經記錄著什么。
石碑都長得差不多模樣,只不過有的人家門前只有一塊石碑,有些人家門口是三四塊石碑。
梁度對這些突然出現的人類,并沒有太過奇怪,因為他感受不到一絲危險。
再者說,這些并不是梁度最在意的事情,因為這并不是真的活生生的人類。
他們就像是游魂,又有些不一樣,總而言之,詭氣沖天。
梁度此刻突然靈光一閃,而后他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黃泉。
這一次,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撲通。
只聽一聲水響,梁度竟然徑直跳入黃泉之中。
接下來,他就感覺自己一直在沉底,不停沉底,水面下濃黑濃黑,根本無法視物。
好像這不是前世藍星傳說那樣弱水三千的黃泉,梁度現在只能感受到周圍有湍急水流,沖刷得他神魂竟然有些東倒西顛。
不過緊接著,他的神魂就不再搖晃,也不再動蕩,他的神魂此刻如一輪神像,光華四溢。
當然,神魂的光華,并未溢散出多遠,范圍剛好控制在梁度神魂周邊。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處。
這就體現了梁度此刻神魂境界的造詣,可謂是精湛至極,甚至稱得上無與倫比,令人嘆為觀止。
有了梁度自身神魂庇護,他在黃泉之下,感覺好了很多多,神魂也不再受這水面下的死氣干擾。
就在此時,梁度福至心靈,竟然放開了自己的神魂庇佑,而后主動接觸黃泉之下的幽暗本源。
“神為心所主,養神必先養心。心靜則神安,心動則神疲;心為神所主,養心必先養神;神安則心靜,心動則神疲……”
梁度神魂接觸黃泉幽暗本源之后,一陣禪唱聲響徹在梁度意識深處,只不過神魂眼前依舊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抱元守一,感應五帝銅錢上的天地人三才。兼三才者,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三才就是天地人!”
禪唱聲還在繼續,梁度卻還有心思發散思維,因為這像極了前世藍星的周易。
天干是天機道,地支是地脈道,藏干代表人間道,命數就是這由天地人三才之道組成的,這是《周易》。
前世藍星高人利用《周易》,早已能算出天數,甚至一個人的命數。
如果一個人的天命不能變,通過地脈道、地理環境和個人的后天努力,可能把人間道改變三分之二。
這樣一來,三分之二人道,大于天命天機道的三分之一,人的命運就會由此發生改變。
這便是《周易》里的兼三才而成卦!
這也是前世藍星算卦之人,為什么總喜歡以五帝銅錢來卜卦的原因。
梁度此刻一想到五帝銅錢,他神魂就為之一動,因為在他眼前,真的出現了一卦。
一卦五帝銅錢組成的一卦。
梁度仔細感應五帝銅錢,立刻就感應到屬于他的三才,這就是梁度此刻的命數。
我命由我不由天!
此刻,這七個字突然出現在梁度內心當中,振聾發聵,直達心神,猶如醍醐灌頂。
梁度此時,若有所悟,他開始全心全意將心神沉入五帝銅錢,感應其上的天地人三才,看著獨屬于自己的那一卦。
噗通!噗通!
而后,梁度神魂之上,似有龍鳳呈祥,他神魂頭頂上方的黃泉,竟似有色彩斑斕。
隨著梁度的心神越來越融入進五帝銅錢,外界黃泉變化,也越來越虛無縹緲,慢慢遙遠起來。
梁度自己神魂,也隨著他沉浸在五帝銅錢算卦之中,在黃泉之中一直往下沉,直線下沉!
梁度神魂在黃泉之中,下沉的速度極快,頃刻間,他下沉不知幾許,可他也覺得這黃泉深得像無底深淵。
呼!
猛然!
方正一邊感應到五帝銅錢上的天地人三才氣息,一邊通過這一絲神韻,而后全力帶動自己的不動如山魔猿觀想法。
他為什么會這樣做!?
如果有人可以在這時候詢問梁度,可能他自己也答不上來,這只是他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心靜則神安,心動則神疲,唯有神安才心靜!
梁度此刻不停地沖擊不動如山魔猿觀想法,同時也在不停穩固自己的神魂,抱守靈臺不亂神魂分毫。
猛然!
梁度的神魂,再次沖破人形桎梏,而后化作一頭桀驁不馴,二目射出猩紅尾焰,渾身魔氣繚繞,長得兇神惡煞的魔猿!
此刻,這只魔猿出現在黃泉下,這是梁度神魂深入不動如山魔猿觀想法之后,再一次徹底化作了一頭魔猿。
然而!
這一次的不動如山魔猿觀想法的變化,遠不止如此!
隨著梁度不斷通過五帝銅錢卦象神韻,以此刺激觀想法魔猿,梁度神魂越來越強壯,精神念頭越來越活躍…
五帝銅錢上的天地人三才感應,此刻也越來越多…
兼三才而成卦…
梁度的命數卦相,也越來越清晰明朗起來,一身魔氣的魔猿體形,此刻竟然與卦象合二為一!
嘭!
一聲巨響,響徹在梁度神魂深處,而后梁度所化魔猿,竟然開始了一路瘋狂拔高而起。
兩千米!
三千米!
五千米!
很快暴漲至萬米!
而后又超過十萬米之高!
魔猿體形還在快速暴漲,此時龐然大物的魔猿面前,深不見底的黃泉,此刻竟然像是有了極限!
最終!
魔猿體形一路暴漲至二十萬米的龐然大物,它就如一座雄偉山峰迄立在黃泉下,這才堪堪停止了變化。
這……
梁度此刻看著自己的神魂狀態,頗有些哭笑不得。
畢竟如此體型,再加上黃泉水底,他這神魂形象,分明就是神話里的潑天大魔猿,復蘇三界,無法無天!
吼!
梁度神魂感受著魔猿兇焰,緊接著順其自然下,整個神魂可謂是魔氣翻滾。
他竟然順著自己的意識,直接就像是帶著潑大恨天之意的潑天魔猿,一聲無聲咆哮,響徹整個黃泉。
黃泉在這吼聲之下,都似在搖晃,黃泉之下這一吼的威力,可謂宏大無邊。
這是一尊身長二十萬米的蓋世魔猿,擎天立地,蓋世兇焰。
不過梁度沒想這么多,因為他的魔猿變化,他那兩根如擎天石柱般巨大的腳掌,已經觸底了。
深不可測的黃泉,竟然真的見底了!
咚!
梁度神魂所化魔猿,此刻穩穩迄立在黃泉底部,一對猩紅目光,在水下閃爍,有如兩只巨大紅燈籠。
此時梁度的魔猿形象,已經不像以前那么模糊,朦朧,體表一根根黑色魔氣纏繞的猿毛,不再是如以前般繚亂,反而每一根纖細毫毛,都清晰不已,栩栩如生。
五官也多了六七分蓋世魔猿兇焰的傳神,整體就是一只滔天兇獸,像要捅破天地一般。
梁度此刻感受到自己的不動如山魔猿觀想法,已經達到了自己現在極限。
他現在終于到達黃泉底部,可謂也是他自己的第一次。
所以,當他感受到腳掌觸底的那一刻,便拖曳著兩條猩紅尾焰的魔猿二目,在猩紅光芒閃動,查探整個黃泉底部的情況。
黃泉底部并不是空無一物,反而有一個個目光空洞,兩眼無神,沒有焦點,一身死氣的游魂,隨波逐流。
甚至,梁度都能記起這些游魂是什么來歷,因為這些本就是之前他親手沉淪的那些罪惡兇魂。
這些兇魂,被梁度沉淪之后,沒有鬼路可走,無法超脫,只能沉在黃泉底部。
而這里的鬼路,正是指的黃泉超度。
而此時的水下兇魂數量,太多太多了,畢竟暹羅和扶桑大戰,被他沉淪的人太多太多。
此刻,黃泉底下兇魂,前不見盡頭,后不見來處,一眼望去,怎么都見不到盡頭。
這場面,如果讓陽世之人看到,絕對極其震撼人心。
畢竟數量過千,扯天連地,數量過萬,無邊無沿,數量過十萬,那絕對可以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四方盡頭。
就連梁度自己,看到這個情況,第一時間也會被震撼到心神,雖然這原本就是他自己造成的結果。
好在這些兇魂早已經因為梁度判決沉淪,沒有了任何意識,只是隨波逐流沉在黃泉底部。
不過,接著梁度就沒有再在意這些,因為梁度所化魔猿,從黃泉底部看向之前奈何橋對面,卻又發現了不同。
那里竟然就像是恢復了生機,充滿了色彩斑斕,而不是之前的黑白世界。
可這明明是同處在自己的神魂海,為何景象如此天差地別?
異度空間?
折疊空間?
亦或是平行空間?
不過緊接著,梁度就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黃泉路上,陰陽相隔。
這本就是黃泉本質,就像是這些沉淪兇魂,始終找不到鬼路,看不見黃泉路。
梁度這時候像是明白了什么,而后直接收起魔猿之身,而后直接出現在黃泉之上,奈何橋之中。
他這時候再看向黃泉,眼神之中,多了一些不明的想法。
也許,這還不是完整的黃泉世界。
不過,自己現在的境界,只能看到這些。
只有等到自己再進一步,才可能道出此間真正的真相。
想到這,梁度終于不再探究黃泉的秘密,而是看向自己,忍不住微微一笑。
金剛不壞神功,第七重!
不動如山魔猿觀想法,第七重!
這一次可謂是接連進步好幾個境界!
這也算金剛不壞神功第一次和不動如山魔猿觀想法境界持平。
此時,梁度對自己的狀態也有所了解,越發感覺自己強的離譜。
正所謂,人身有三寶,分別是精、氣、神。
血肉是主精,古人有云“高年之人,真氣耗竭,五臟衰弱全賴飲食以自氣血”。
先天之氣主氣,道家注重自身養生,講的是“人由氣生,氣由神往養氣全神可得其道”。
神是主一個人的神魂、意志、精神、靈魂、知覺等,正所謂:得神者昌,失神者亡。
精氣神又冥冥中暗含宇宙天地人三才的大道理,剛好是天機道對應了神,地脈道對應了氣,人間道對應了人血肉之本的精。
這一次提升境界,已然是精氣神全面爆發,梁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強。
三才歸位,梁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強。
不過,這也不用探究,因為這已經無須在意,反正自己本就無敵于此世間。
現在,到了去京都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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