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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龍翻身!
這是扶桑武士頭領的第一反應。
但是,他錯了!
因為此刻,整個世界都停止了。
什么酒樓,什么店家,什么優伶彈唱,此刻都一一不見。
此刻,扶桑武士頭領發現他們還站在原地,根本就沒有走出一步,眼前的還是廢墟村莊。
只不過天氣已經發生變化,他只看見密集的雨點,一粒一粒浮在空中。
看見身旁的陰陽師,和自己的手下,他們一個個相繼轉醒,一開始有些迷惘,而后又定住了身子,仿佛一座座雕塑。
他們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酒樓里完全清醒過來。
扶桑武士頭領一眼望去,世界一片死寂。
能聽到的,唯有心跳聲。
這是怎么回事?
他轉過頭,看向陰陽師。
畢竟,這一切都是按照陰陽師的主意,才發生的變化。
“大人,我們都錯了。剛才的確是魔門的手段,但很明顯,并不是魔門中人親至。”
那為何我們還中了圈套?
扶桑武士頭領沒有問出來,但陰陽師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開口解釋。
“因為優伶!一開始他就吹拉彈唱,因為他們的身份,根本不會引起我們的注意。
我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些江湖漢子和店家身上,于是我們反而中了圈套。
優伶的聲音,催眠了我們,加上陣法的幻境,我們的意識才全部被他們操控。
好在最后,他們還是露出了破綻。”
“破綻?”
“那就是死的人,自燃而盡的江湖客,他們所有手段放在環境身上,所以優伶一破,自然而然就破了這個魔門陣法。”
聽到這,扶桑武士頭領知道陰陽師還有一些話沒說透,但也沒有強求。
畢竟陰陽師一脈,肯定有他的秘密。
突然。
簌~
有聲音!
扶桑武士頭領猛然循聲扭頭。
只見一道黑影突然從眼前廢墟墻根躥出,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出現,扶桑武士頭領不假思索,立刻追了上去。
大夏將士!
看來,剛才的手段和他們也有關系,不然自己一清醒,他們怎么就要逃?
只不過,黑影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扶桑武士頭領不得不開啟原來準備的手段,才能帶著手下勉強跟住他們。
于是一追一逃,他們很快就到了廢墟村莊前的長街。
這時候,那大夏將士黑影們,也不再飛竄,而是轉身撞上了街邊廢墟房屋緊閉的門板上。
但是,他們竟沒把薄木門撞碎,而是自個兒散成一團黑煙,融進了門上的一幅人物畫像。
等等!
怎么還會有人物畫像?
扶桑武士頭領這時候立刻揮手,后面的扶桑武士連忙停下來,只留下陰陽師和扶桑武士頭領在前面細瞧。
不對。
這里怎么可能有人物畫像存在,還像一個門神?但在扶桑,哪兒有把門神?
陰陽師此刻精神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扶桑武士頭領這時候借著血月之下的亮光,望向周遭,但見沿街的墻面、窗戶、門板、梁柱上都鋪滿了人物畫像。
這是什么個意思……
嘶~
突然,一陣涼風夾著雨點,滾入陰陽師的脖頸,他不禁縮了縮脖子,卻又怔住。
不對!
這廢墟早就已經荒蕪,怎么還會有這等鮮活圖畫在墻壁之上?
他連忙轉頭,仔細觀察了一番四周,而后臉色煞白,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世界又活了?
不,是魔門陣法世界又活了。
原來的酒樓只是第一層,這是第二層世界,他們還困在陣法世界當中。
一時之間,他連忙環顧周遭,然后瞧見了一副奇景。
他竟然發現,剛才的大雨,一邊停滯,一邊流動,卻不是向下,而是向上,倒卷天河。
扶桑武士頭領和手下,這時候當然也發現了異常,他們差點崩潰,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幻境!
但是,一邊倒流的雨水,沖散雨云,露出了云后,不斷旋轉著的燦漫星漢。
猶如時光回溯,斗轉星移!
就在陰陽師慌張,普通扶桑武士目眩神迷之際。
突然,嘎吱一聲。
扶桑武士頭領眼前的房門,竟然突兀拉開,他嚇了一跳,連忙拉著陰陽師趕緊后退戒備。
卻見門里出來一人,打扮像是普通的村民。
只不過,他看起來雙目無神,表情僵硬,像個被操縱的木偶,呆滯的眸光,沒在眼前的扶桑武士頭領身上,停頓哪怕一秒。
他走出來以后,根本沒有關上房門,而是徑直向前,直接離開了這個屋子。
陰陽師忍不住開口,可任憑他如何試探呼喚,眼前這呆滯的村民,都沒有反應。
而且,下一刻,所有扶桑武士再度崩潰,眼露驚慌,因為接下來的門扉開闔聲,不絕于耳。
但見整個廢墟村莊里,所有的房門都被打開,許多男女老少,全部走了出來。
他們同樣的呆滯,同樣的動作,同樣沒有知覺一般,走入街面。
他們瞬間匯成浩蕩而無聲的人潮,扶桑武士哪里敢攔路,慌忙讓開,根本不敢阻擋。
但不消片刻。
人群便離去一空,給扶桑武士留下了一條空蕩蕩的長街,只剩下血月光下,只剩下他們自己,呼吸聲沉重。
陰陽師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木牌,動作間微微側身,似在聆聽某個方向傳來的聲音。
扶桑武士頭領順勢看去,人群消失的方向,此刻盡頭竟然立著一座特別的法臺。
它高可數丈,面積可站數十人,平常幾乎不可見。
可這時,這樣的法臺卻無中生有一般,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法臺之上,出現一個平常至極的老人,粗衣麻布,可是扶桑武士頭領他們卻根本不會認為這是普通人。
此刻,那粗衣麻布老者,手里竟然拿著一柄長劍,似在等待機會做法。
距離太遠,扶桑武士頭領不敢輕舉妄動。
于是沖法臺高聲喊道:
“閣下何人,究竟有何指教?”
法臺上,那老者只是不發一言。
如果曹依依任春生這時候在這里,恐怕會驚訝出聲。
“錢伯!”
不錯,法臺之上,不是錢伯又能是誰?
原來,在任春生他們被包圍的一瞬間,錢伯就開始利用地勢,布置陣法。
而剛才的酒樓幻境,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可是,他沒想到效果竟然這么好。
這個所謂的陰陽師,也不過如此。
扶桑武士頭領眉頭一蹙,錢伯沒有說話,陰陽師又感覺不出正常,他不禁咬牙,準備上前看看情況如何。
可是,他正要踏出一步,前面的法臺上,錢伯突然劍光一閃,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停住腳步。
可是,錢伯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動作,可是扶桑武士頭領臉色難看。
因為,在法臺之前,卻突然轉出了一員高大威猛的武將,金光閃閃,像極了之前方休召喚的黃金力士。
只不過,這個武將銀袍金甲,背后插著五色彩旗,更顯得柔和一些。
“吾乃法主坐下神將,吾主法駕在此,爾等還不速速下拜!”
突然,神將開口,扶桑武士頭領一頭霧水,陰陽師卻眼睛一亮。
神將?
這是大夏的召喚手段。
陰陽師睜眼看去,眼前神將,身形略帶虛幻,但的確不是凡人,只是不知道戰力如何。
陰陽師這時候拉住扶桑武士頭領,竟然主動向法臺上錢伯繼續高聲追問:
“閣下可是大夏法師!?”
扶桑魔門,學習大夏道法,魔道之根基,還是大夏法術。
不過高高法臺上,錢伯依舊無言無語,好像這些扶桑武士陰陽師,不值得他開口一般。
不過,錢伯沒有反應,他身前的神將卻是卻勃然大怒。
“大膽蠻夷,膽敢對法主無禮。”
只見神將他突然抬手一招,青光涌動,化為一桿大槍,譬如青蛇出洞,槍出如龍。
竟然一言不合,直取扶桑陰陽師胸腹。
“受死!”
可是扶桑武士頭領一直都在警惕,他怎么可能讓唯一可能走出陣法的陰陽師受傷?
所以,第一時間,他就把陰陽師推開,讓他躲避,同時揮出了手中扶桑武士刀。
噗。
扶桑武士頭領長刀一出,竟然輕易地就貫入了甲胄空隙,倒教他愣了愣。
這是神將?
怎么這么弱?
就在詫異的功夫,那神將竟然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口,繼續一槍而來。
好在扶桑武士頭領反應靈敏,直接躲開,而后面的陰陽師,這時候卻眼睛發亮。
還有機會!
這就是大夏法師!?
只見陰陽師暗中出手,剛才受了扶桑武士頭領一刀的神將,突然臉色一變。
“痛煞我也!”
只見神將的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大,竟然越發不清晰,好像馬上就要死亡一般。
就在神將突然快崩潰之時,扶桑武士頭領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可就在這時,陰陽師臉色一變。
他手里的一顆種子模樣的青光,突然向神將激射而去。
糟糕。
中計了!
還沒等陰陽師出聲,扶桑武士頭領就發現了不對勁,眼前的神將竟然昂首長嘶。
只見他一張人臉,迅速開始扭曲變形,身形也急速膨脹,銀袍金甲撐裂,甲片崩飛。
扶桑武士連忙抽刀疾退,但緊隨著,便有一道腥風襲來,他反應極快,翻身躲開。
等到他撤回安全距離,抬頭一看,身邊的光線,卻是突兀變得暗淡。
眼前哪里還有神將,明明生青白二色的鱗片布身的一條巨蛇。
陰陽師神情苦澀。
他原本想要收服神將,化為自己的式神,沒想到反被對方算計。
這時候,扶桑武士頭領抬頭看,一個碩大的蛇頭探出毒牙,口吐人言。
“吞了你!”
而后巨蛇直接猛撲而下。
下一瞬。
青色刀光暴起。
扶桑武士頭領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么,畢竟法臺還在,之前酒樓的憋屈,終于忍耐不住。
這一次,扶桑武士頭領日游使的實力,直接完全爆發。
蛇妖神將眨眼間,便四分五裂,化作一地亂滾的肉塊。血雨灑落,肉山崩解,露出法臺上錢伯身形。
錢伯瞧著被釘死的蛇頭若有所思。
扶桑武士頭領長刀一振,抖開妖血,似有一些得意,沒想到大夏竟然也是這種手段。
“邪魔歪道。”
陰陽師聽到這,臉色尷尬,因為他知道對方神將為何會變成這幅模樣。
可是,對面錢伯沒開口,陰陽師這時候自然也不會解釋,省的讓扶桑武士頭領尷尬。
畢竟邪魔歪道應該是自己的式神才對。
錢伯不說話,可是身前的神將卻越來越多,剛才一擊得手的扶桑武士頭領也有了自信。
于是,他縱身一躍,往神將叢中去。
就在這時,錢伯突然眼睛一亮。
“原來如此。”
式神的變化,剛才引起了他的好奇,憑著神將和式神結合的變化,他突然像是多了一種手段。
看來,很多東西可以結合。
于是,錢伯手上長劍再起,法臺前的神將,竟然開始互相靠攏,而后,互相吞噬。
緊接著,大地隆隆作響,石板上神將融合,瞬間就冒出個龐然大物。
這一次,龐然大物像極了之前方休的黃金力士,但氣息,卻更上一層樓。
只見它大步而來,它的肩上,不知從哪里拼湊而來的長槍,夾著厲風劈下。
它的目標自然是扶桑武士頭領。
扶桑武士頭領看到這,可沒和它硬碰硬的打算,搶先揮手一擲,武士刀瞬間刀光猶如匹練,瞬間而去。
長槍格擋,金鳴聲響起!
扶桑武士頭領自然不甘示弱,可越是揮刀而向,他心中卻越是疑惑。
好弱。
難道這巨型神將,就是這么一副銀樣镴槍頭?
大夏法師擺下這偌大的場面,臨到頭就這效果?
難不成是想用巨人形象,嚇唬自己,拖延時間?
但是越是疑惑,扶桑武士頭領手中刀就越是迅疾,因他深知,無論疑惑多大,自己都必須先過了神將這一關。
等到自己殺到盡頭法臺之處,砸爛了法臺臺,殺死大夏法師,一切疑惑都能迎刃而解。
于是,神將身形巨大,但力量一般,讓扶桑武士頭領振奮精神,披荊斬棘,再度向前。
突然,扶桑武士頭領一個踉蹌,虎口震裂,差點武士刀脫手,剛才神將那一擊,差點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難道這巨型神將先前是示弱,就為了這一出?
扶桑武士頭領面露疑惑的同時,身后的陰陽師卻皺起了眉頭。
這力量,比自己的式神可強了太多。
可就在這時,神將拖住扶桑武士頭領,陰陽師還在擔心對面大夏法師手段不止于此的時候。
錢伯終于有了動作。
陰陽師立刻繃緊了心神。
錢伯此刻,竟然只手而向,手掌之上,竟然掬起一捧清風。
“風來。”
扶桑武士還在看著自己頭領大戰神將之時,突然,一陣狂風吹來,瞬間不少人中招。
狂風在起,殺機凜然。
陰陽師這時候當然不會眼看著悲劇發生,一手禁風法術出擊,立刻讓整個狂風之勢減弱。
再加上扶桑武士也算是百戰精銳,慌亂一會兒之后也穩住了陣腳,并沒有損失太大。
這時候,陰陽師看著被神將拖住的扶桑武士頭領,知道這時候,他自己必須站出來了。
既然大夏法師想要比拼法術神異手段,那么自己作為扶桑陰陽師,可不能躲在扶桑武士頭領身后,不做任何回應。
來吧!
大夏法師!
比拼法術,勝負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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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臺上。
錢伯看到陰陽師的反應,終于有了一絲笑意。
陰陽師還沒來得及揣摩錢伯這絲笑意是什么意思,就發現錢伯抬手,而后狂風暴起。
整個扶桑武士方陣,這一次受到的沖擊,比上一次還要嚴重,還要恐怖。
陰陽師來不及多想,隨即就是手印打出,口中法術,想要和之前一樣禁風。
可是,這一次,效果寥寥。
陰陽師眼睛瞳孔不由一縮。
對方這次法術威力,再上一層樓,好在他自己的手段還有些用處,暫時幫助扶桑武士扛下了一部分壓力。
陰陽師此時只能全神貫注,可是,錢伯這時候的手段可不止如此。
扶桑武士頭領本來擋住神將,還想著對方為何不像他的個頭一般那么強,下一刻,對方攻擊如潮涌,噴涌而出。
扶桑武士頭領一時被對方占得先機,竟然連連后退,更可怕的是,周圍竟然又出現了十幾個普通神將。
他當機立斷,知道自己要是被這些普通神將圍攻,那絕對會讓自己陷入危機當中。
所以,扶桑武士頭領也顧不得留有余地,直接全力出擊,趁著巨大神將抬手攻擊的間隙,閃身躲避,全力攻擊普通神將。
“噗呲!”
接連幾聲血液噴涌聲,幾個普通神將應聲倒地。
扶桑武士頭領此刻渾身浴血,每一口沉重的喘息,都充斥著腥甜的味道。
雖然一擊奏效,可是也受了一點小傷,畢竟這是虎口拔牙,以傷換傷。
這些普通神將,比他想象中要強,讓他一時只能拼命,盡量多殺一些。
不過,幸好,這種實力的神將,對方法臺上的大夏法師,并不能召喚更多。
不然,自己豈是只有這些對手?
此刻,扶桑武士頭領遍體鱗傷,看著可怕,但并沒有傷到內里,只是顯得有些精疲力盡。
可接下來的普通神將,包括巨大神將,并沒有因此就放過他,而把他重重圍困,讓他幾乎看不到一絲突圍的希望。
他感應著自己大隊方向,沒想到陰陽師和大夏法師在斗法,勉強讓自己的兒郎沒有太大損傷。
而且,看似陰陽師落在下風。
但是,作戰經驗豐富的扶桑武士頭領知道,再堅持下去,勝利的天平會傾向他們。
因為,大夏法師畢竟是兩頭作戰。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必須盡快打開局面,讓法臺上的大夏法師,不能這么順利施法。
想到這,他斜眼睥睨神將,暗中戒備,面無表情拔出插在手臂上長刀碎片。
那是被他斬殺的一個普通神將,在生命的最后給他的饋贈,這對于日游使境界的他來說,無傷大雅。
扶桑武士頭領這時候喘息了片刻,躲開神將們的攻擊,已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恢復了大部分實力。
接著扶桑武士頭領突然長刀斜出,一刀砍在前方一個普通神將的眼縫上,那神將下意識低頭躲避。
可說時遲那時快,扶桑武士頭領已然全力突擊,刀尖鉆進對方心窩,與神將金甲摩擦得“嘎吱”作響。
但是,一刀入體,鮮血隨之噴涌,將扶桑武士頭領的衣裳染得愈加鮮紅。
同時。
其他神將可沒有因此停手,只見一柄長槍,猶如毒蛇一般,瞬間出擊打在他的后心。
好在扶桑武士頭領反應靈敏,一個前傾,竟然借助槍尖的沖擊,往前一沖,又是一刀砍在左右普通神將身上。
可是,普通神將前身躲避,反手一劍,可惜一劍斬空,反而被扶桑武士頭領抓住機會,一刀成功殺敵。
可是,其他神將也抓住這個時機,帶著大盾與長槍,直接圍殺過來。
不得已之下,扶桑武士頭領只能暫時退避,高高躍起,想要跳出重圍。
可是他人在半空,便聽得弓弦作響,不知何時,普通神將竟然舉弓,激射出十數枚冷箭。
要是在平時,扶桑武士頭領哪里會把這些冷箭放在眼里,可是巨型神將突然出手,一時之間,冷箭瞬間而至。
于是,扶桑武士頭領只能憑借精湛的刀術,勉力撥擋,不讓冷箭近身。
可是,畢竟他已經是苦戰良久,再加上巨型神將騷擾。動作難免走形。
所以,雖然他將射向要害的箭矢盡數撥開,卻仍讓一枚短矢直接鉆進了他的大腿肉里。
扶桑武士頭領忍不住悶哼一聲,知道再在半空中,只能是靶子,于是他連忙準備下降。
可是,下方,那幾個攻擊他的神將,看到它這時候降落,早已豎起了刀槍劍林,等著他自投羅網。
扶桑武士頭領看到這,只能奮力格擋巨型神將攻擊,而后全力爆發日游使實力的暴擊。
只見,內氣四射,猶如火光出現,把普通神將直接推開,才得以狼狽落地。
可是畢竟有巨型神將的攻擊騷擾,加上終究有些太倉促,他降落之時,還是不小心把自個兒,硬生生砸在了堅硬的青石地磚上。
可是,他顧不得胸中一口氣,都被震散了大半,連忙翻身而起,順便把小腿上的冷箭直接拔出。
他這時候直接一抬頭,就看到小山一般的陰影,當身壓下,頭頂一個身形龐大的神將猙獰至極。
嗡!
這是巨型將手中長槍橫掃,掀起氣流激涌。
唰!
只見長槍掠過地面,犁起碎石四濺,聲威駭人,感覺讓人勢不可當。
扶桑武士頭領可不會逞強,他的第一反應便是:
躲!
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他的身體這時候也本能地作出了反應,可是他剛剛踩出躲閃的步伐,就一個踉蹌。
原來,普通神將們又圍了過來,再加上他的腿傷,一時之間也有些衰弱,還有一些疲憊。
所以,他一時沒提上一口氣,在此時,他的身子竟然沒有完全移出對方的攻擊范圍。
糟糕!
千鈞一發之際,他只能橫起長刀,甚至還來不及用巧勁卸力,直接和長槍硬碰硬相撞。
砰!
一聲巨響,仿若重錘擂鼓。
神將的長槍,帶來的千鈞巨力,便結結實實砸在了長刀身上。
在令人牙酸的鋼鐵嗡鳴中,現代金屬鍛造的劍身,驟然彎曲,并狠狠撞在扶桑武士頭領左臂。
“咔嚓。”
清脆的斷裂聲中,扶桑武士頭領忍不住一聲輕嘶,而后騰空而起。
就在這一瞬間,扶桑武士頭領甚至沒來得及感受到痛楚,只是恍惚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根羽毛飄飄飛起。
他整個身子,飛過了普通神將的合圍,也躲過了這些神將的刀槍劍戟。
然后在感到疼痛的一剎那,扶桑武士頭領終于感覺全身疼痛,狠狠地撞在了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巨坑。
神將這時候哪里會住手,得勢不饒人,繼續出招,扶桑武士頭領瞬時間險象環生。
他現在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奮力廝殺,看了一眼法臺,心中突然有了明悟,必須抵達的法臺旁。
不然,自己就會被這些神將無休止地追殺,到時候,他無論做什么,那還有什么用?
縱使他現在腿傷了,手還有一些骨折,可方才一番折磨,他還有一戰之力。
他手中長刀也被長槍砸彎,可終究還沒有失去一戰之力,除非他現在勁力全失,不然還能對對方有威脅。
這時候,錢伯還在法臺上,不過他這時候都沒急著去看腳下的扶桑武士頭領。
畢竟對方的陰陽師,還阻攔了自己的術法攻擊,現在滿是泥塵與血污的扶桑武士頭領,還不值得他全力攻擊。
因為,法術之戰,必須用盡全力,不過為了扶桑武士頭領不搗亂,他還是揮手讓神將們圍攻對方。
錢伯望著扶桑武士頭領一路廝殺過來的地方,可謂血流如注,戰場慘烈,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
“一路走好!”
為了不分散精力,錢伯終于讓神將全力出手,準備擊潰扶桑武士頭領。
扶桑武士頭領此刻眸光散亂,恍惚瞪著錢伯,一時之間,心中警兆突起。
“休得猖狂!”
可就在這時,對面不遠處的陰陽師突然出聲,而后他偏著頭,突然一個破碎的面具出現在他的臉上。
隨著陰陽師的突發舉動,錢伯的目光終于看了過來,剛才準備擊殺扶桑武士頭領的話語,突兀一頓。
因為錢伯詫異發現,此時,陰陽師帶了面具之后,居然氣勢節節攀升。
就連他的面具,突然變得面部中央光潔一片,可謂一個孔洞也沒有。
同時,扶桑武士頭領處,變化也再次出現,空氣中似有滋滋的電流聲,甚至在扶桑武士頭領,胸口會暴起些細小的電花。
錢伯此刻忍不住皺起眉頭,細聽之下,他還能聽見陰陽師隱隱的、細若蚊蚋的詠咒聲。
“式神不伏,雷電不生……”
法臺之上,錢伯有些驚疑不定,事情出現了他不曾預料的變化。
隨著陰陽師的吟唱,此刻扶桑武士頭領所在處,突然一陣金光閃現。
只見,扶桑武士胸脯之上,一個五官樣貌與他一般無二,縮小了數十倍的小人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錢伯看到這種情況,不由遲疑了那么一剎那,下一瞬,她立刻反應過來,神將再度圍上扶桑武士頭領。
不得不說,錢伯終究還是有些小看了扶桑陰陽師的手段,沒想到他們手里真的還有一張底牌。
眼看著那個和扶桑武士頭領一模一樣的小人,就要鉆入他的胸口,錢伯忍不住直接開口:
“殺了他!”
急促之中,錢伯的聲音有些尖利,周邊的神將更是早已經蜂擁而來。
錢伯已經顧不上法咒沖擊扶桑武士,而是準備用最快最兇狠的手段,把扶桑武士頭領碎尸萬段。
可是。
遲了。
此刻,那小人已經咧開嘴,紅血里頭浮著白牙,直接一口咬在了扶桑武士頭領的胸口上。
扶桑武士頭領這時候仰躺在石階上,本來模糊的雙眼,隨著小人的融合,直接變得清明。
他感覺自己體內,猶如天雷地火,里頭是翻滾的是雷漿與洶涌的火焰。
這一刻,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這么強大過。
這就是他堅持帶著陰陽師的原因。
大夏,有底牌,他們也必須有。
此時,扶桑武士頭領忍不住仰天長吼,下一刻,神將周圍,法臺周邊,天昏地暗,萬物啞聲。
轟!
火星爆炸,天雷地火。
就連扶桑武士頭領自己都一時有些恍惚,這一次,電光閃耀間,對著周圍神將,就是無差別攻擊。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扶桑武士頭領自劇烈的眩暈后,睜開自己的雙眼,他所看見的景象,就是前方一片清明。
稍稍偏轉目光,就看到周圍依然有交織著熾白電光的殘火,在熊熊燃燒,不少神將已然灰飛煙滅。
當然,最慘的還是巨型神將,金甲都被擊穿,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不過,扶桑武士頭領沒去搭理這神將,因他發現,雷火焚燒過后,法臺竟然還在,只是有些殘破。
剛才神秘不已的錢伯,看似戰無不勝,但此刻也已然暴露出他的缺陷。
法術攻擊之中,他自己也不能移動,也是一個活靶子。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雖然渾身上下,內外無一不痛,扶桑武士頭領還是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原來如此。
怪不得對方一人可以擋住他們,再說之前酒樓,看似真實,他們已經墜入危險當中。
原來一切的手段、一切的影像,都是假的。
這還是幻境。
只不過利用陣法,更加真實的幻境。
這是對方大夏法師精心編織的一場美夢,就連陰陽師一時之間都被唬住沒有看出來。
可就在剛才,法臺破碎一瞬間,他才看清楚這幻境之中,真實的模樣。
正如夢中之人,難以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夢醒后才能記起夢中景象,扶桑武士頭領此刻這才徹底清朗。
他這時深呼吸一口,看著巨型神將,皺起眉頭。
自己竟然被這手段所騙,看來終究還是心態修煉不到家,讓大夏看了笑話。
這終究是利用了自己的意識,被對方法師構建出來的陣法,陰陽師肯定也是剛才放手一搏,才誤打誤撞讓自己解開了謎底。
既然如此……
扶桑武士頭領轉頭看了一眼陰陽師,陰陽師這時候也已經暫停了法術,臉色之間似有一些羞怒。
自己被對方耍了。
他也不再穩住扶桑武士,現在就是自己配合扶桑武士頭領,一起打破陣法的時候。
至于錢伯,陰陽師眼中的大夏法師,他們決定,到時候要讓他千刀萬剮,方出心頭之恨。
一時之間,所有人看向法臺,滿臉猙獰。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刻任春生和曹依依他們已然發現了不對勁。
扶桑那些人不是退走了,而是被某些人算計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出手,但他們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瞬時間,
孤墳所在的小院。
紫藤花的植株忽而瘋長,新生的藤蔓互相糾纏。他們就準備先逃出這個廢墟村莊。
他們現在也看出了這里是扶桑準備的陷阱,現在逃出去,還有一戰之力。
說時遲,那時快,任春生帶著大夏將士,也不拖延時間,迅速撤離廢墟村莊。
等到他們到了廢墟外,看著廢墟之中的情況,卻忍不住猜測暗中是誰在幫助自己?
要不然,他們恐怕已經中了扶桑的奸計。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猶如一道春雷!
緊接著,剛才消失的扶桑武士重新出現,密密麻麻,就在剛才任春生他們躲藏廢墟房屋不遠處。
但是,曹依依這時候卻沒注意他們,而是一聲驚呼。
“錢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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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
此刻,一切幻境歸于虛無。
扶桑武士在陰陽師的帶領下,已經和扶桑武士頭領匯合。
前方正是錢伯,身邊只剩下幾根殘香。
不過,扶桑武士頭領臉色并不好看,因為短短時間內,已經有不少扶桑武士沒了氣息。
不用多說,這絕對是對面大夏法師下的手。
不過好消息就是任春生這大夏小隊還沒有逃走,不是最壞的結果。
錢伯這時候看到自己的陣法被破,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畢竟,他當年受傷以后,現在雖然還是日游使巔峰境界,但終究比不上當年。
要知道,扶桑武士頭領也是日游使巔峰境界中的強者,再加上陰陽師在一旁輔助,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實屬難得。
“走。”
錢伯這時候已經到了曹依依身邊,他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抓著曹依依往后撤。
任春生他們速度也不慢,立刻帶著所有人往后撤。
雖然己方和原先探查小隊匯合之后,有兩個日游使,再加上錢伯,的確還有一戰之力。
可是,這里是扶桑!
任我行大軍還在探查整個扶桑的局勢,不可能這時候輕舉妄動,他們能靠的只有他們自己。
此刻血月光芒散播廢墟村莊,被錢伯算計死去的扶桑武士,涌出血沫還未干透。
冷漠、狂喜、憤怒……
現在這就是扶桑武士的心情。
大夏這些人,必須死!
陰陽師此刻已默不作聲,站到了扶桑武士頭領的身后。
“都是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剛才是大夏的幻境手段,連累這么多兒郎了。”
“這也不是你的錯,我也同樣中招了……唉!”
扶桑武士頭領此刻只能嘆口氣,“罷了,咱們不管這些,接下來就用大夏這些人的頭顱,祭奠我們的勇士。”
兩人對視一眼,加上這廢墟本就是他們之前準備的陷阱,所以縱使任春生他們跑的快,還是被扶桑武士包圍。
扶桑武士頭領看著被攔住的大夏將士,忍不住放聲大笑。
任春生臉色不好看,看著曹依依和自己身后的將士,忍不住有些自責。
他是這次行動的主將,自己沒有把他們帶出去,就是自己的問題。
“對不住大家了。”
曹依依這時候當然不會怪罪任春生,反而安慰他:
“你這說的什么話?這是我們一起的行動,生死有命,何必這么自責?”
任春生卻忍不住再次道了聲歉意,錢伯這時候卻開口:“又沒死,何必這么沮喪,再者說,我們又不是沒有機會?”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看向錢伯,畢竟之前的情況,還歷歷在目,這可也是一位猛人。
錢伯看著曹依依,輕聲說道:“且留在我身邊,不要輕舉妄動。”
另外一邊,那扶桑武士頭領看著突然士氣大振的任春生等人,面上先是疑惑,再是恍然,接爾便作厲色。
“殺了他們!”
瞬時間,殺聲震天。
陰陽師這時候也不慌不忙,之前在廢墟準備的殺手锏后手,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要不是之前中了錢伯的陣法幻境,他們根本不用損失那么多的武士,不過好在為時不晚。
不過面對錢伯,陰陽師還是忍不住瞪視,是既后怕,還有些羞怒。
他本是扶桑武士頭領這次行動最倚重的人,平日里也受到其他扶桑武士的尊重。
可是,這一次,他卻丟了大臉,他怎么可能不抓住機會,一雪前恥?
想到這,此刻的他,羞怒之火從五臟中焚出,幾乎把全身點燃,這一次,他要一個人,打十個!
恰好此時,扶桑武士頭領發令,全部進攻!
他哪里會按捺得住,瞬間念起咒語,扶桑武士全體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強過。
增幅術!
這就是陰陽師的手段,他要讓他的輔助,成為大夏將士死在扶桑武士的直接手段。
只見扶桑武士,亢奮之下,抄起他們的兵器,而后助跑兩步,就已騰空而起。
“死來!”
瞬時間,扶桑武士和大夏將士拼殺在一起。
任春生此刻神色嚴肅,照著沖擊而來的扶桑武士的后腦勺,從上而下撲擊過來,直接一拳奮力砸下。
這一次攻擊,在任春生滿腔戰意下,是又快又猛,眼瞧著就要將扶桑武士砸個腦袋開花。
曹依依沒有管這個血腥場面,她自己也找好了一個對手,瞬時間出手。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對面的扶桑武士竟如背后長眼一般,以身形不相符的敏捷,彎腰一轉身。
于是,不僅曹依依這一攻擊落到了空處,同時伸手一搭,再是一拉一推,竟然直接接住了曹依依的攻擊。
而曹依依一時不察,差點也被對方掀飛了出去。
然而,這時候還沒完!
“殺。”
只聽得一聲撕心裂肺的喊殺聲,把她掀出去是扶桑武士,直接攻擊而來。
只見他哎呀咧嘴之間,手中武士刀直接砍向曹依依,好在曹依依動作敏捷,躲開這一刀,對方武士刀深深砍進地面。
另外一邊,大夏將士和扶桑武士互相廝殺中,什么武器都有,甚至有人用鞭子,在空氣里猶如打了個霹靂,夾著陣惡風。
扶桑武士頭領也沒閑著,這時候已經和任春生日游使境界的副將交上手。
他們境界實力都比其他人高出太多,動作兔起鶻落之間,卻是比廝殺任何人都還要迅猛三分。
而饒是以日游使境界的實力,面對扶桑武士頭領,他的腰腹間,也多了四道鮮血淋漓的傷痕。
不過,之前探查小隊的日游使,這時候也逮著機會,直接出手,差點一把將扶桑武士頭領打倒在地。
以一對二!
扶桑武士頭領可不會輕易認輸,轉頭接住另外一人的攻擊,卻被任春生副將撐住頂門的皮肉。
扶桑武士頭領此刻在陰陽師咒法增幅下,這一身怪力,自是不消多說。
別說是比他弱一些同境界的日游使,甚至就是同境界巔峰無敵的日游使,一時也不可能拿下他。
兩個大夏日游使,眼看著出手只是徒勞,不由有些著急,畢竟在陰陽師的增幅下,扶桑武士頭領可不是1+1=2那么簡單。
好在曹依依已經熟悉了自己敵手的節奏,抽空看到此處戰斗,計上心頭,立刻喚道:
“錢伯!”
“省得。”
錢伯之前沒出手,其實也在恢復之前幻境的消耗,這時候聽到曹依依的叫聲,當然知道她想要自己做什么。
只見他話音剛落,錢伯已經開始施法,不多時,金光閃耀,但卻不是神將誕生。
而是,每一個大夏將士,包括日游使,身上都像鋪上了一層金光。
突然感覺自己的狀態猶如吃了十全大補丸一般,不少大夏將士也興奮起來。
縱使扶桑武士數量更多,那又如何?
此時,一個大夏將士直接一躍而上,手中雪亮的刀子,就找上了對手的脖頸。
然而。
遠處的陰陽師卻冷冷一笑,你們也太小看了我的增幅術了。
只見,大夏將士的刀子,剛碰上對方扶桑武士的脖頸,卻像是抹了一層油竟然滑開了。
只不過,大夏將士也沒有懊惱的情緒,畢竟大夏軍陣,從來不是一個人戰斗。
只見他冷冷一笑,而后竟然和旁邊的戰友,瞬間行成戰陣,而后再次一聲吶喊。
“斬。”
只見他手中長刀金光一閃,而后看也沒有看一眼,直接收手后退間,扶桑武士脖頸的血,直接噴濺三丈。
這扶桑武士一時還沒有死,還在掙扎,然而越是掙扎,那幾乎橫貫脖頸的傷口上,血液就噴濺得越快。
沒兩下,在大夏將士看都沒看一眼中,直接一命嗚呼,身體不在動彈。
其他扶桑武士,這時候也感覺到了大夏將士的不同,不由面面相覷,不少人更是目光閃動。
這扶桑武士平日里也是英勇無比,再加上陰陽師的輔助,根本就沒有害怕。
可是任誰也沒料到,在電光火石之間,這扶桑武士如此簡單就葬送了性命。
這大夏將士生人果真好是棘手!
要不是之前幻境,損失了不少人手,士氣有所回落,可能現在的情況也不會如此膠著。
該死的大夏法師!
就在這時,任春生和曹依依他們,這一下又直接送了幾個扶桑武士上路,挺立場中。
扶桑武士不禁瞧著場中二人,頗有些遲疑不定,眼見兩人手段厲害,一時沒敢往他們身邊去。
他們的確會為了扶桑拼命,可是這突然不一樣的戰況,在一時間,讓場中鴉雀無聲。
唯有扶桑武士頭領好似根本沒注意到場中變故,還是對這兩個大夏日游使交手廝殺。
錢伯這時候可不會放松,現在越是優勢,越是要穩住,不能錯失好局。
“想不到扶桑竟然也有這等高手!”
“不用擔心,咱們先和他們交手,找準機會就撤,反正探查小隊已經匯合了。!”
扶桑武士頭領此刻雖然不落下風,但心里還是有些著急,畢竟他們耽擱了太久時間。
“頭領,不要出神想別的事……”
陰陽師看著場中情況,伸出的手準備加大自己惡增幅,雖然這會讓自己難受。
畢竟用的全是自己的實力,這樣的消耗,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反應?
這時候扶桑武士和大夏將士廝殺之中,畢竟數量更多,所以還有些以多打少的情況。
不過,這些大夏將士也沒有慫,還是和他們打的有來有回。
扶桑武士頭領看到這情況,不禁神色變幻,這樣下去,自己這一方的優勢可沒有完全利用。
他強忍著焦急,對付手中這兩個敵人,接下來面目之上,已是滿目猙獰。
“我要殺了你們!”
扶桑武士頭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臉色變紅,但實力一時之間竟然更上一層樓。
………………
“不妙。”
任春生日游使境界的副將,此刻冷眼應對著扶桑武士頭領,心里不由咯噔一聲。
而周圍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喊殺聲,讓他最擔心的的事情,還是理所應當的發生了。
那扶桑武士頭領帶著一堆武士埋伏,加上陰陽師的手段,他們的實力的確強了不止一籌。
但還好是錢伯已經消滅了不少扶桑武士,不然這時候的情況,會更加糟糕。
但好在,陰陽師雖然手段不錯,但是在錢伯面前,終究還是弱了一籌。
說到底不過一區區扶桑彈丸之地,陰陽師的手段還是學自所謂魔門,其實憑著他們的手段,在大夏分分鐘被教做人。
扶桑武士頭領此刻握緊手中武士刀,目光越過自己兩個對手,望向上不遠處的錢伯。
這些大夏將士暫且一說,關鍵在于大夏法師,他的手段讓大夏將士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殺!”
就在此時,扶桑武士頭領此刻抓住一個機會,把大夏兩個日游使甩開,瞬間往錢伯那而去。
“給我去死。”
語罷,扶桑武士頭領騰身而起,雙手掌控武士刀,寒光一閃,透露出冰冷入骨的殺氣。
就在扶桑武士頭領落地之時,錢伯所在地面不由震動,甚至還搖晃了一下。
“去死吧。”
說罷,扶桑武士頭領已是沖撞而來,不遠處剛才他的對手——兩個大夏日游使,卻有些懵。
自己才是對方的對手啊。
好在錢伯始終關注戰場情況,他也第一時間躲閃,還往扶桑武士方向逃串。
因為扶桑武士頭領全速追擊,于是凡是來不及的閃躲的將士,無論大夏還是扶桑,都有人被他撞飛。
再加上扶桑武士頭領漫天的殺意,這些被撞的扶桑武士,落個皮穿肉爛、筋斷骨折的結果。
因為錢伯挪移躲閃的角度非常刁鉆,所以不只是人,就是廢墟村莊那些房子,被他輕輕一蹭,也是一陣崩碎。
只見房屋上頭的木梁磚瓦,直接砸下來,被扶桑武士頭領周身氣勁,直接化為塵埃。
而錢伯也不戀戰,直接身勢一帶,直接朝扶桑武士而去,砸得周圍的扶桑武士抱頭鼠竄。
扶桑武士雖然勇猛,但也不可能白白送死,大夏將士也是同樣的想法。
于是,被錢伯閃身逃串區域的扶桑武士和大夏將士,竟然停止對戰,直接一哄而散,退縮到了他們交手的范圍,唯恐殃及池魚。
可是,這時候大夏兩個日游使終于趕上了扶桑武士頭領,直接逼至他的眼前。
“殺雞焉用牛刀,還是我來!”
因為錢伯之前的手段,他們當然知道錢伯的作用,所以他們面對扶桑武士頭領這如山河傾倒的撞擊,竟是頭也不回,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當頭迎了上去。
只聽得一聲沉悶巨響,空氣猛然炸開,碎裂的地磚四濺飛散。
扶桑武士頭領和大夏兩個日游使落在地面上,深陷的腳印伴著兩條深痕,雙方直接后退了十余步。
盡管雙方刺客筋骨顫動,面上赤紅如血,但是大夏日游使二話不說,當即蹂身而上。
手中動作不停,猶如手刀一般,裹上一陣濃郁金芒,照著那扶桑武士頭領脖子就是一刀。
然而,這一刀,好似鈍刀子劃上了金剛巖,別說見血,連那扶桑武士頭領的皮都沒有劃破。
“太輕了!太輕了!”
扶桑武士頭領此刻眼色,他本來就戰力無雙,加上陰陽師的法術增幅,實力更顯恐怖。
“給本頭領撓癢癢嗎,怎生這點兒實力?”
這一刀建功不成,場中情勢便就危急萬分,大夏日游使牙關緊咬,并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攻擊。
他們雙方戰斗你來我往,但是他們身邊,扶桑武士和大夏將士廝殺越發慘烈。
曹依依這時候雖然沒有危險,但是手上卻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她持刀四顧,扶桑武士重重圍攏。
“錢伯,再不將壓箱底的本事使出來,咱們恐怕要有大麻煩了!”
梁度之前可是說過錢伯不簡單,所以曹依依此刻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直接開口。
畢竟,能讓梁度說不簡單,豈能只有現在這點手段而已!
話音方落,這絕境中就迸出一聲吟嘯。
是錢伯的聲音。
“劍來!”
劍?什么劍?
曹依依腦子里剛轉過半個念頭,便是神色一凜,沒有來的,心里就是一個激靈。
和大夏兩個日游使激戰的扶桑武士頭領,此刻也是心中一寒,好像自己被什么鎖定了一般。
而后,只聽得一聲劍吟聲,一道青光猶如閃電,眨眼間就到了錢伯身邊。
陰陽師時刻關注錢伯的動靜,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劍光,頓時臉色大變。
御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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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來!
錢伯這句話,像是一個信號,戰場上的廝殺聲,瞬時間都小了幾分。
陰陽師這時候已經全神戒備,甚至還緊張了咽了一口口水,可想而知他內心是多么動蕩。
至于扶桑武士頭領,這時候更是提后跳出一步,滿臉戒備之色,這時候,可不是講面子的時候。
此時,一道白燦燦的劍,殺破天際,從天而降,猶如光自黑暗之中,傾斜而下來,投入世間塵俗,顆粒畢現。
這道劍光光彩奪目,瞬間遮住了大多數人的眼睛,也堵住了所有人的言語。
方才還是劍拔弩張的戰場,此刻卻沒了別的動靜,只余下劍光而至,光寒一照破九州。
扶桑武士頭領此刻已經撐起無形罡氣,想要擋住劍光,可還是在劍光下,綿綿不絕的尖利嚎叫。
而后,剎那之間,劍光飛起,而后一柄長劍,豎立在錢伯身后,塵埃稍定。
錢伯此時環視場中交戰雙方,在各式怪異的面容下,他看到的扶桑武士,此刻皆是疑慮與觀望。
曹依依此刻卻最快反應過來,她本就是神藏巔峰境界,能撐到這么久,也多虧了梁度之前給她點燃的增福香護佑。
所以,此刻她抓住對手愣神的瞬間,直接出手,她的敵手可惜本事不濟,沒有反應過來,被曹依依揪住機會,直接利索地抹了脖子。
這像是一個信號,大夏將士反應更為靈敏,一時之間,扶桑武士倒下數十個,這才做出反應,沒有更大的傷亡。
而場中扶桑武士頭領已經在劍光之下受傷,但還不致死,可是眼神之中,驚疑不定。
這竟然是御劍術!?
自己剛才差點就沒命了!
要知道,剛才他可是爆發了全部戰力,卻還是受傷,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就是那柄飛劍。
剛才一瞬間,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剛才飛劍而來,讓他根本反應過來,要不是自己境界高深,恐怕剛才一擊就已經殞命。
這時候,錢伯身后只有半個劍柄露在外邊,可是威懾力卻是無窮,讓扶桑武士頭領不好輕舉妄動。
可就在這時,錢伯可沒有收手,他心里也有些可惜,自己終究不再是以前巔峰狀態。
不然,這扶桑武士頭領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不過,既然殺不了扶桑武士頭領,可以殺另一個人——
陰陽師!
這可也是現在大夏將士突圍的絆腳石。
想到這,錢伯沒有任何猶豫,身后飛劍再度飛起,轉眼間就失去了它的蹤跡,已經對陰陽師出手。
隨后,劍光一閃,陰陽師吃疼不住,也嘗試用手把刺中自己的劍,拔取出來。
可惜它方探出手,那劍又往皮肉里鉆深了一寸,巨疼便讓陰陽師哀嚎,直接翻滾在地。
在扶桑武士膽戰心驚的注視下,那陰陽師的嚎叫聲卻愈加虛弱,不多時,他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見他趴伏在廢墟里,原本干凈的衣服上,已經裹滿了殘磚碎瓦,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嘴里還哼哼冒著血沫。
這陰陽師算是完了!
忽的,曹依依等人瞳孔忍不住一縮。
因為,就在他們以為徹底要完蛋的陰陽師,他的身體卻突然有了變化。
只見陰陽師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枯瘦下去,沒一會兒功夫,就只剩下好大一堆皮包骨。
最后那陰陽師像是回光返照,竟然奮力嚎叫一聲,口中還吐出一道黑煙,便沒有了聲息。
陰陽師死了!
曹依依等人心里不由一陣激動,這人一死,這些扶桑武士的戰力,起碼減少一半。
可是,錢伯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好家伙,竟然還能玩兒一手“元神”遁出,這可是相當厲害的本事。
扶桑竟然還有這種法術,也算是另辟蹊徑。
其實,這就是陰陽師圈養的式神,那黑煙就帶著他的意識,想要逃離出去。
可是錢伯哪里會讓陰陽師逃走,只見他呵呵一笑,便要上前去把那陰陽師的式神黑煙捉住。
只見他身后的那柄飛劍,卻突然間再次破體而出,綻出艷麗的紅芒,往那式神意識上一卷。
那陰陽師的式神黑煙,瞬間便被紅光絞得七零八碎,須臾間沒了蹤影。
錢伯這時候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扶桑武士頭領,眼神之中,已經多了一些凌冽殺機。
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不過曹依依這時候心下感嘆,想不到錢伯這把劍,不僅吃肉喝血,竟是連黑煙都不放過!
錢伯哪兒來這一柄兇神惡煞的玩意兒?!
或者說,錢伯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
此時,任春生看到錢伯一劍斬殺了陰陽師,可他的神色間仍是凝重。
畢竟扶桑武士頭領還沒死!
就在他心下有些擔心的時候,只見錢伯深吸一口氣,而后他捏起法訣,沉聲連喝了三下。
“誅仙!誅神!誅魔!”
瞬時間,那劍像是理會了主人召喚的意圖,在將陰陽師式神意念吃干抹凈后,再次騰空而起。
只見它撒歡似的在堂中呼嘯飛轉,旁邊圍在陰陽師不遠幾個倒霉的扶桑武士,立時就丟掉了腦袋。
這一下,嚇得其他扶桑武士們趕忙撲倒在地,膽顫心驚地聽著那恐怖的尖嘯自頭頂掠過。
這時候錢伯卻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只見他雙手變換了個法印,咬破舌尖,厲聲道:
“誅殺!”
只見那飛劍忽的一頓,而后仿若不情不愿放棄那些扶桑武士,徑直向扶桑武士頭領而來。
飛劍何其迅捷,容不得人多想。
只不過這時候扶桑武士頭領竟然頭也不回,看也不敢看飛劍一眼,直接躲進了扶桑武士中間。
而后,他雙眼通紅,竟然直接抓起身邊兩個屬下,直接一掌斃命,而后手中竟然抽出他們的血液。
說時遲,那時快,錢伯這時候竟然一步就跨到飛劍之前,手中已經捏出手印。
只見那飛劍卻如同燕兒般輕巧一轉,繞過了扶桑武士,投入錢伯手中。
“這劍……”
看到錢伯做完這動作,曹依依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錢伯要收回劍?
她心中疑慮,不由趕緊沖錢伯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錢伯,你為什么把飛劍收回來?”
任春生這時候也有這個疑問,不過他卻沒有問出口,還好有曹依依開口詢問。
錢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扶桑武士頭領手中血球,竟然產生了惡臭,讓人聞到就感覺腥臭欲吐。
錢伯暗地里傳音給曹依依,這柄飛劍厲害是厲害,可惜因為錢伯境界跌落,這劍也成了個半成品。
所以,兇戾未去,劍靈也被迫有些蒙昧,最怕受到污染,成了兇劍。
方才扶桑武士頭領很明顯也看出了這柄飛劍的問題,所以才當機立斷,想要用惡血污染它。
若不是錢伯機警,險些就中了扶桑武士頭領的圈套,到時候飛劍恐怕兇性爆發,敵我不分。
到時候,恐怕傷了自己人性命,畢竟放它出去,天知道會先割掉誰的腦袋?
曹依依聽到錢伯傳音以后,也明白了他的為難,看著這劍猶自顫鳴不已,感覺錢伯這樣處理也沒錯。
不過,這時候被錢伯掌握在手里的飛劍,依舊好似一頭兇猛的獵犬,雖牽在主人手中,但仍舊沖著獵物齜牙咧嘴。
扶桑武士就像是它的獵物,看著它膽顫心驚,卻殊不知扶桑武士頭領已經找到了飛劍的破綻。
不過錢伯也沒在意,畢竟已經斬殺了陰陽師,最起碼讓扶桑武士的戰力下降。
扶桑武士頭領看到失去了污染飛劍的機會,也只能感嘆對手太過謹慎。
一時之間,整個戰場被分割,剛才還殊死搏斗的戰場,不由安靜下來。
任春生與曹依依對視一眼,心里都是暗自松了口氣,還好有錢伯在。
總算是擋住了對方剛才的進攻……
可就在這時,扶桑武士那邊,突然一聲巨響,而后一幫子不成人形的東西一擁而出。
式神!
原來,這就是扶桑武士頭領選擇這里作為決戰之地的用意,他把大夏將士勾引過來,就是因為布置了式神。
剛才,是因為錢伯幻境困住了他們,拖延了時間,所以陰陽師重新召喚式神并沒有第一時間完成。
而陰陽師死后,扶桑武士頭領剛才抓住機會,終于再次成功把這些后手,放了出來。
“原來如此。”
此刻,錢伯終于明白剛才扶桑武士頭領的用意,原來那惡血,不僅是為了污染自己的飛劍,也是為了召喚式神。
這時候任春生他們看到這,心中也是一沉,因為這些式神,數量太多了。
要不是錢伯,恐怕他們早就被這些式神淹沒,情況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看了一眼錢伯,任春生他們也不再浪費時間,他們沖在前面,直接對著式神,已然提刀迎上。
見狀,錢伯心里也是稍稍松口氣,老實說,扶桑武士頭領的手段其實并不是無用功,他現在光是壓制手上的飛劍,都已竭盡全力。
終究是小看了扶桑武士頭領,他竟然還有這種旁門左道,不過任春生旁邊兩個日游使的本事,他是信得過的。
雖然他暫時不能出手,可是,他還可以繼續增幅曹依依他們的狀態。
這就是他的陣法增幅手段!
這時候,任春生日游使境界的副將,突然抖開來卻是一包金針,對著眼前無窮盡一般的式神,一陣冷笑。
人海戰術!?
這可小看了自己!
只見他手上的金針也速擲出,飛針輕快,又加上他手中勁力無雙,這么短的距離下,哪個式神躲得開?
于是,他擲出金針無不命中,命中的式神無不立時撲地,率先沖在前面的式神,頃刻間便一掃而空!
可是,那些式神像是根本不懼死亡,一如那潮水洶涌而來,縱使潮頭碰上礁石落得個粉身碎骨,他們還是前赴后繼,便立即洶涌而去。
反倒是那些扶桑武士跟著他們的頭領,站在身后,冷冷看著他們,一動不動。
“原來如此,這便是扶桑依仗的手段。”
任春生這時候哪里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他一抬眼,便對上那扶桑武士猙獰面容上怨毒的眼神。
他們想殺掉自己所有人?
正巧,我們也想宰了你!
就看你們有沒有這種本事!
錢伯對此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他總感覺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死去的式神,此刻竟然身上淡淡的黑煙冒出。
瞬時間,錢伯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終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式神可是有毒的。
“快退!”
他一聲呼喊,正在浴血奮戰的大夏將士,不由一愣,而后任春生等人立刻就條件反射一般,帶著大夏將士后退。
縱使前面還是式神沖擊,可是錢伯既然如此說,那自然有他惡道理,謹慎一些不為過。
此時,就像是呼應錢伯的話一般,戰場之上,突然一陣艷得刺目的綠色,已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毒霧!
任春生的日游使副將,這時候也忍不住要抽身后退。
咦?
可是,在驚鴻一蹩間,突然瞧見濃霧變化形狀時,隱約露出里邊一只奇怪的蟲子。
這怎么會出現一只蟲子?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這通體墨綠的蟲子,形狀像是蝎子,偏生長了兩對膜翅。
這蟲子絕對有古怪!
副將目光一閃,因為他在給大夏將士斷后,所以離得蟲子最近,他直覺這式神出現的毒霧,和這蟲子有關系。
于是,他直接出手,竭盡全力調動全身內力,瞬間一刀而出,砍在蟲子身上。
只見那短促的一剎那,一陣難聽至極惡摩擦聲響起,可是刀還是透過蟲殼,進入蟲子體內
“呲!”
只見這毒霧風嘯中,響起聲短促而尖利的怪異蟲鳴,而后毒霧剎那間潰散開來。
果然,這蟲子就是利用式神尸體,制造毒霧的真兇。
不遠處,錢伯看著這副將滿是欣賞。
畢竟,就在剛才,他都沒有發現這蟲子才是式神毒霧產生的罪魁禍首。
可就在這時,對面扶桑武士頭領卻根本不為所動,反而對著他們冷冷一笑。
這時候,錢伯他們才發現,四周早已經布滿了式神,好似無窮無盡。
他們,被完全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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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式神無窮無盡,仿佛看不到盡頭。
原來,這才是扶桑的殺手锏。
這怎么可能?
此刻,就連任春生都感覺到了一絲荒謬,就自己帶領的小隊,何必這么大陣仗。
可是,扶桑武士頭領可不這么想。
大夏,果然是大夏。
就算做了完全準備,還是損失巨大。
就連陰陽師都已經玉碎于此。
這本應該一開始就出現的場景,因為種種意外,直到現在才出場。
只有扶桑武士頭領知道為何現在會這么大場面的情況。
因為,扶桑第一戰必須贏,贏得干凈利落。
大夏太強了。
強到令人絕望。
只有勝利,才能讓扶桑上下有信心,萬眾一心,贏得這次國運之戰。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帶出這么多式神,不然就憑陰陽師的修為,怎么搞出這么大的陣仗。
只不過一切都是表演罷了。
可是,現在表演已經演砸了,所以,他只有奪得勝利,才有可能免除懲罰。
想到這,扶桑武士頭領不再猶豫,大手一揮,瞬時間,式神瘋狂前涌。
人海戰術。
但見式神出擊,猶如妖魔降世,這不得不說,那兩個神秘人,幫扶桑的式神,實力更上一層樓。
只見云霧蒸騰,雷光漫散,式神們迎著大夏將士而來,夸張的速度,制造著震耳的轟鳴。
而且,不少式神周遭,水氣彌漫,火焰滔天,兩者相加,猶如暴雨被火海煮沸成煙氣。
而煙氣圍繞又變成周身的云團,云團又氤氳著數不清的細碎電光,偶爾,匯聚成雷霆。
任春生等人臉色已經木然,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之前就已經遭遇了生死危機。
只不過因為錢伯的出現,危機拖到現在才來,不過,該來的終究來了。
轟然一響,廢墟房屋瞬間崩解。
這就是無窮盡的式神的威力。
不過,任春生等人亦是不甘示弱,他們此刻面對式神,絲毫沒有退卻,出手之時,只是血肉淋漓。
兵器交接處,濺起的火星里,還伴隨著一陣讓人牙酸的“刺啦”聲響。
此情此景。
遠處看來,只道是壯觀,不過作為親身經歷者,如今抵近了些,方覺駭人。
此刻戰場上,雙方激烈廝殺處,崩飛的石屑、逸散的雷霆撲,面而來。
大夏將士和式神每一次碰撞,帶起的勁風,卷起火海翻騰,攪得漫天雨點散亂濺射。
曹依依身在其中,只覺四周全是不聽使喚的狂風亂流,不斷地將自己拋飛、摁下、拉扯,好像卷入驚濤怪浪的一葉扁舟。
曹依依不曉得,自個兒每一次風中沉浮,必然牽動著錢伯的心,只可惜他現在還在鎮壓飛劍。
扶桑武士頭領一下打中了它的七寸,讓他暫時不能全力使用他的手段。
而且,大多數大夏將士其實不知緣由,但也見到之前錢伯在戰陣上如何戰斗。
故此,他們看到錢伯現在還沒有出手,不由都為其默默祈禱,錢伯還有很強的后手。
雖然大夏將士不懼危險,但是面對這無窮盡一般的式神,還是忍不住個個神色緊張。
錢伯好像知道自己之前所作所為激勵著所有大夏將士,所以面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但是,他手里捏得“嘎吱吱”響的飛劍,卻暴露了他真實的心緒,終究還是有些小瞧了扶桑的后手。
“各位兒郎,再堅持一會兒,不要讓老夫看走了眼。”
錢伯心中暗自說了一句,好在,他咕嚷了沒多久,式神如此強度的攻擊,還是暫時被大夏將士合力擋了下來。
錢伯不由松了口氣,旋即,卻又提起了心。
曹依依跟在任春生他們旁邊,熟悉了式神的攻擊節奏以后,竟然有些如魚得水的感覺。
她像是條游魚,穿梭過式神們攻擊的間隙,鉆向戰場前方,不時有攻擊擦肩而過。
曹依依心中也有些疑惑,怎么感覺自己的運氣太好了一些,竟然總是這么巧合躲開對面的攻擊。
不過,她并不知道她有某位加大惡增福香護身,對面散逸來的攻擊自是無需躲避。
縱使攻擊下而飛濺來的亂石,有的小如箭簇,有的大如房舍,還是打不中她。
雖然式神們堆疊在一起,出手也是不客氣,但任春生這時候松了一口氣,因為很明顯他們強則強矣,卻缺乏了系統的部署。
故此,任春生一個眼神,大夏將士立刻反應過來,三人為組,結成三才戰陣。
這樣一來,瞬時間式神們可謂半點功效也無,雖然往來撞擊廝殺,卻是效果寥寥。
這次,曹依依也抓住機會,協助將士們出擊,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見對面攻擊又狂暴起來,好似一座大山翻滾起來。
曹依依鼓足了氣勁,在大夏將士幫助下,費力避開,任春生不禁皺了皺眉,這曹依依終究修為還是弱了一些。
等到他再次抵近了曹依依些,幾乎挨著了曹依依的身邊。
“曹鎮衛……”
任春生正要相勸,可那式神包圍圈,突然加大威力,給了他一陣攻擊,如毒蛇探首而來。
好在任春生反應快,再加上三才戰陣,讓他和式神攻擊拉開距離,躲避并不難。
“大家小心……”
避開攻擊后,他繼續發聲勸告,可突然間,他的頭頂上響起一陣轟隆。
他猛抬頭一看,只見一陣雷光激射,仿若山岳壓頂,冷不丁碾壓過來。
任春生不由目光一冷。
混賬!
式神完全就是同歸于盡的打法,看來扶桑已經鐵了心想要把自己這些人留下!
“該死!”
曹依依此刻眼睜睜看著任春生他們被式神自殺式攻擊打中,眼看著要墜入火海。
而錢伯鎮壓飛劍所在的方位,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式神分明是想同歸于盡,不惜自隕也要下毒手。
錢伯看到這,差點氣得又拿起飛劍,要將其一并打殺。
“使不得。”
好在他內心深處還有一絲理智,自己把自己的沖動擋住,可是他心中還是無奈,只得趕忙施法,增加大夏將士的戰斗力。
好在任春生副將看的清清楚楚,雖然他們作為日游使境界高手,承擔了更多壓力,但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曹依依這個女鎮衛不簡單。
這么多次攻擊,她都安然無恙,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出事了。
所以,他們心里也有一些猜測,他們擋住大部分攻擊以后,對曹依依說道道:
“快,你站在前面幫忙,你不會有事的。”
可任春生聽到這,立馬說道:
“不用,你躲在身后。”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梁先生的人,怎么能冒險!?
不然,就算他們活著逃出去,恐怕自己也無顏面對梁先生。
這下任春生副將也聽出了任春生的意思,渾身一顫,可謂進退不得。
可沒一陣,曹依依一咬牙,竟然直接向前,沖向戰陣最前方。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們千萬不要多想,不然,事后,我就算活著離開,也會自刎謝罪。”
說罷,曹依依就要上前擋在大夏將士陣前,任春生卻急忙道:
“且慢。”
他終究還是不放心曹依依,畢竟她的干系太大,不到萬不得不用,不能出此下策。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驚喜說道,指著戰陣后面。
“你們看……”
幾人隨之看去。
但見后方,一陣火焰忽然一低,接著猛然高漲,一股火焰龍卷拔地而起。
而在那火焰龍卷的最前端,一個人的身影格外顯眼。
不是錢伯又能是誰!?
錢伯終究在最后一刻,成功鎮壓了飛劍,恢復了全部的戰力,不用再分神。
于是,他這時候根本不管其他,直接出手,他很快施展法術,便呼喚風起,卷起式神的烈焰,重上云天。
而式神們本來自己的烈焰攻擊,在被錢伯這么干擾下,無端端挨了自己的攻擊。
瞬時間,式神算是惡食其果,就這么一下,他們自身的惱怒,固然少不了,但大夏將士心頭,更多的卻是暢快。
先前面對式神,錢伯要鎮壓飛劍,省的自損一千,法術施展多少有些猶豫收斂。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鎮壓了飛劍的兇性,那就別怪他放下顧慮,放手施為了。
只見燃風作翼,錢伯出手,轉瞬即至。
他再度插入前方斗場,他靈巧地躲過式神的攻擊,以風剿火燎在式神身上,燒出一路焦痕。
而后,又是借助式神自己的攻擊,他再度加強風力,火借風勢,一時之間,式神陷入火海。
扶桑陣營。
扶桑武士頭領又見著錢伯出手,不禁有些怒氣沖沖,但是現在式神無窮無盡,他們不必要親自上場。
耗也要耗死大夏這些人。
于是,扶桑武士頭領連繼續瞧半眼的興趣也無,畢竟剛才他已經受了一些傷,這時候不如抓緊時間恢復傷勢,以便應對突發情況。
錢伯自然也看到了扶桑武士這邊的動靜,既然他們選擇不動手,讓式神消耗自己的戰力。
那么,自己自然也不用再跟式神客氣,只見周遭長風一鼓一收,火勢再度變大一分。
錢伯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找到兩柄雙劍,他雙手扶住劍柄,而后直接殺入式神中間,奮力一刺。
這雙劍其實也只是尋常凡鐵,并不了得,可是在錢伯法咒增幅下,可謂殺機漫天,讓人心中發寒。
只見他一擊之下,劍身便直沒式神體內,再加上錢伯施展輕身身法,可謂架風而行,只見他自己順勢一推。
頓時。
一排式神血如泉涌,式神站成一排的十來米長范圍內,已然是不見了頭顱。
饒是式神這般詭異事物,冷不丁吃了錢伯這么一下攻擊,一時間也是損失巨大。
式神圍成的包圍圈,在他們下意識后撤之間,就出現了一個空間地帶。
不過,只一會兒功夫,下一批式神就堵住了這道口子,甚至它們還更謹慎了一些。
只見它們的身軀驟然盤起離開大夏將士物理攻擊范圍,反而周身漫天煙氣頓時收縮。
就像是淹沒身形的重云在它們集體出手之間,恰如烏云翻,隱有雷光乍起。
戰場之中,霹靂風雨一時大盛,式神們集中之后的法術效果,越發的讓人膽戰心驚。
甚至,還有式神互相吞食,竟然融合成了巨獸,對著眼前大夏將士,兇光閃現。
可就在巨獸式神剛張開嘴,沒料想到,錢伯一個突進,它的下頜又重重挨了一次劍擊。
而且,式神巨獸兩排利齒,頓時為之一合,好巧不巧,正咬住了自個兒的長舌頭。
曹依依看到這,差點笑出聲來,對面巨獸式神的雙目,立馬瞪了個溜圓。
緊接著。
一擊得手的錢伯,顧不得自己的身份,竟然一聲號令,大夏將士抓緊機會,趁著式神愣神的瞬間,不斷發出殺招。
而后,式神們不可能坐以待斃,只見它們這時候一并發作,長風鼓動起萬鈞之力,再次向大夏將士沖擊而來。
而錢伯顧不得這些,再次親身而上,把巨獸式神撞出重云,巨獸的式神身體,也被撞出了一個大洞。
“好!”
底下曹依依看到這個情況,情不自禁叫了一聲好,雖然式神眾多,可是他們卻越戰越勇。
這未嘗就不能突圍出去!
此刻,曹依依心里充滿了信心,畢竟錢伯的表現,不得不說,讓人振奮不已。
錢伯這時候可沒有得意忘形,反而窺得時機,果斷擲出手中雙劍,直接對著巨獸式神,便是一劍光寒,殺機無限。
本來就已經重傷累累的巨獸式神,此刻再也撐不住,直接轟隆一聲,倒在地上,眼看著已經活不了了。
“好!”
大夏將士此刻士氣高漲,可謂縱使面對如此慘淡局勢,他們也已經不畏一切。
畢竟,高手如錢伯,他在就如定海神針,式神雖多,可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任春生這時候卻看法不一樣,他知道錢伯表現出來的實力,對付這巨獸式神根本不用這么麻煩。
既然如此,他為何要浪費這么多精力?
原因很簡單,就是扶桑武士頭領還沒出手,面對式神,大夏將士心頭那口氣不能落下。
所以,這才有了錢伯激勵大軍士氣的做法。
這錢伯,果然了得!
不過,如此看來,接下來,錢伯肯定會有更大的動作!
任春生剛想到這,接下來一幕,立馬就驗證了他的猜測。
此次大戰,有此人物,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