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找書苑 > 网游竞技小說 > 驚悚樂園最新章節 >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
選择背景颜色: 選择字體: 選择字體大小: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劍神1笑(18)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喝聲起時,只見十余道人影已從街道兩旁疾躍而出,并從賀陽信次的頭頂上交錯著掠過;若仔細看還會發現……在他們每個人飛過的路徑上,都留下了一條極細的銀線。更新最快

這些人,自然都是狂虎幫的幫眾,他們的行動,一看就是經過多次演練的,十分熟練。

轉眼之間,一張細密的“鐵空中布成。

“收!”見殺陣的第一步已經完成,屠紀便現身在了街上,下達了第二道指令。

他那“收”字一喊,幾十名狂虎幫眾便從四周的街巷和建筑上齊齊冒頭,并開始做出一種類似“收攏風箏線”的動作。

“這是……”

當鳳美玉他們意識到了什么時,那張“鐵網”也已急速收攏起來;數十道鐵線就像是數十道利刃,從四面八方割向了賀陽信次。

對于這次突襲,屠紀還是很有信心的。

眼前這鐵網的材料,乃是他聘請多名巧匠、以稀有的礦材所打造的“金剛絲”。

而使用這金剛絲網來“圍切”目標的作戰方式,則可說是狂虎幫壓箱底的殺手锏;在偷襲段克亦時,屠紀都沒舍得將這“狂虎碎鐵陣”拿出來用。

不過,在見識了賀陽信次的武功之后,屠紀果斷地做出了布陣的決定。

他不能再等了……

眼下,還有四名高手在和賀陽信次對峙著、能夠在很大的程度上吸引他的注意力;但過一會兒,也許四人就會變成三人、兩人……甚至可能會有人因畏懼賀陽信次的武力而倒戈。

到那個時候,屠紀就是想出手,對方也未必會中招了。

再者,現在出手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無形中,他救了那四大高手一命;等過會兒解決了賀陽信次,即使他不能獨得“劍舞草記”,至少也能分上一杯羹。

可以說,屠紀那小算盤打得是叮當響,他唯一擔心的一點就是……在鐵網“織成”之前,賀陽信次就及時反應過來,逃出“圍切”的范圍。

好在,那種情況并沒有發生……

很快,鐵網的“線間距”就縮小到了人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無傷穿過的大小。

“哼……區區番邦蠻夷,竟敢和我中原武林作對,我屠紀這就送你一個死無全尸!”眼瞅著賀陽信次就要被急速收攏的金剛絲網割成碎塊,屠紀安心地發出了必殺宣言。

這金剛絲鋒利無比、堅韌勝鐵,在幫中演練此陣時,他們曾用一輛帶金屬支架的馬車做實驗,最后連馬帶車全都切成了碎塊。

因此,屠紀堅信,在已然收攏的“狂虎碎鐵陣”面前,縱是賀陽信次,也將必死無疑。

萬萬沒想到……

“來了個無趣的家伙呢……”面對這幾乎不可抵擋的攻擊,賀陽信次卻是面露不屑之色,念叨了這么一句。

說著,他又一次出劍了!

那電光火石之間,倏見賀陽信次運劍連斬。

暗淡無鋒的鈍劍,竟在其手中舞出懾人寒茫。

絢麗的劍華,燦如熾白的烈陽。

“神傳極劍流快斬豪蓮。”賀陽信次似乎習慣于在收招之際報出招式的名稱。

這一回,他倒是沒有殺人,他只是用自己那神乎其技的斬擊,將已經逼到咫尺的金剛絲網切成了無數的碎線。

屠紀驚愕了,他曾做過測試即便以他的功力,拿上一把鋒利的寶劍,也只能一次切斷一兩根金剛絲而已。若是將三根金剛絲纏在一起,他只用一劍也是斬不斷的;而若是將金剛絲排列成網狀,那他一劍斬過去,最多也就只能砍斷最先接觸到的那一根了。

但眼前的賀陽信次,竟是在一息之間就把周身的“金剛絲大網”給切得粉碎……且不說他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究竟出了多少劍,就算撇開速度單論力量,也是難以想象的境界。

另一方面……如果說屠紀是“震驚到忘了害怕”,那剩余的幾人、尤其是那幾名劍客,就是“驚恐交加”。

因為他們并不很清楚“金剛絲”這回事兒,所以他們關注的重點主要還是在賀陽信次的速度……

在看到方才的劍招之前,他們都認為自己的劍很快。

而現在,他們已經不知道什么是“快”了。

過去他們對于“快”的定義,似乎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他們多年來所建立的自信、以及對劍這項事物的理解,也都已瀕臨崩壞……

“屠紀,作為一個武者來說,你很無趣。”賀陽信次的話語,將他的對手們從一種半失神的狀態中拉了回來,“但我知道……作為一個江湖中人、一名幫主,你很識趣。”他微頓半秒,“我不介意你剛才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你……”

“屬下明白!”屠紀都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搶著回了一句,并已自稱“屬下”。

無論他的城府多深、智略多高,他終究是個小人,所以他不是王窮,也不是封不覺,他只能是屠紀。

“你!”屠紀話音未落,裘八奇已是對其怒目而視,“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也配……”

“狂虎幫眾聽令!”屠紀可不會跟那種他沒有自信打贏的對手多嗦,他一邊高聲下令,一邊已退到了賀陽信次所站的一側,“全力掩護賀陽盟主!至于那些不識抬舉的貨色……一個都不要放過!待盟主一統江湖,我狂虎幫便是開宗立盟的功臣!”

就在他說完這話的當口,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自他的后方響起。

“啊~啊……真是無恥啊。”

眾人一怔,循聲望去,卻見一身披黑甲、肩扛長戟的小將,從鎮口處……即賀陽信次他們的后面……緩緩走來。

“本來還想再觀望一下的,但你這家伙實在是太招人厭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倦夢還說著,已漸漸逼近了織田愛和佐佐木銘,“我就試試……能不能把你們幾個一并解決掉吧。”

…………

同一時刻,距離主街道百余米的一棟建筑頂上。

有兩道人影,正潛于此處,遠遠觀望著街上的場景。

“這難道是……”倦夢還現身的那一刻,方盡的神情變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腰間的佩刀之上。

“又有反應了嗎?”絮懷殤的視線還是緊盯著需要監視的方向,但她的思緒已迅速跟上了方盡,“不過……也不算奇怪,我們這些‘異鄉人’,基本是人手一件神兵利器。”

“不……”方盡卻是神色凝重地應道,“這次的感應很特別……”他也重新看向了戰場那邊,并盯住了手執長戟的倦夢還,“如果我沒猜錯,他手上拿的,怕是……。”

…………

再看街上。

“哈?”織田愛用一種不良少女般的眼神和語氣回應了倦夢還的言論,“你小子是傻的吧?一并解決?解決我?”說話間,她的手已搭在了武士刀的刀柄上,并朝著倦夢還迎了上去,“像你這樣兒的……老娘一個人就能砍翻四個你信不信?”

“且慢……”就在此時,佐佐木銘卻是快速上前,攔住了織田愛,“隊長……你冷靜一下……”他頓了頓,“別忘了,對方應該也有兩個人……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位‘倦夢還’小哥在s2時的幾名隊友,可都是極難對付的角色;自不必說,那和皆是遠程作戰能力極強的類型……萬一他此刻是在故意挑釁,引我們上鉤……”

經他這么一提醒,織田愛的腳步還真就停了下來;她雖是有勇無謀,但也不是完全不聽勸,只要隊友說得有理,她還是能克制住沖動的。

“呵……到底是職業的,掌握的情報以及對情勢的分析都不錯嘛。”倦夢還聞言,卻是笑道,“不過,你猜的都不對……我不妨告訴你,我這次的隊友,是。”

從倦夢還的角度來說,這是在暗示“我基本上也不靠這隊友”;作為s2“廢柴聯盟”隊的成員,倦夢還自然是知道畀老濕真正實力的。簡單地說……這就是個來湊數的。

可是……

戰國這兩位,不知道。

事實上,幾乎所有的玩家,都不知道。

由于畀老濕萬年替補的特性、以及他在超維入侵中華麗地打了醬油的表現,再加上網絡上對這位“幾乎沒有出手記錄”的種子隊神秘替補進行過大量的神級惡搞……一種類似“春哥效應”的效果已經在畀老濕的身上產生了。

不知道為什么,廣大玩家們都莫名地達成了一種共識要問驚悚樂園里最強的玩家是誰?那應該是;要問驚悚樂園里最難對付的玩家是誰?那應該是;而要問驚悚樂園里最高深莫測的強者是誰?那就是了。

“切……偏偏來了個最麻煩的……”在聽到那三個字之后,織田愛不爽地啐了一聲,然后……退后了兩步。

“聽他的語氣不像是在虛張聲勢呢……”佐佐木銘則是露出一副頗為苦惱的樣子,他講話時的那副病腔也好像也更加嚴重了,“這下可就得謹慎行事了。”

“喂喂……這是鬧哪樣啊?”倦夢還見狀,心中暗暗吐槽道,“好不容易下了以寡敵眾的決心,來了個很有氣勢的登場……怎么搞得像我靠著畀老濕的名頭才有恃無恐地出來嚇唬人一樣啊……都給我弄清楚狀況啊!我真不是這種人啊!封不覺才會干那種事吧!”

面對戰國那兩位的反應,倦夢還也不知此刻自己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

這幾名玩家之間,一下子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氣氛……

…………

“阿嚏!”

話分兩頭,就在倦夢還華麗登場之際,封不覺已經把冷欲秋“遛”到了鎮外的一片小樹林中。

逃跑中的覺哥,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打了個噴嚏。

“這小子是怎么回事……”在他后方緊追的冷欲秋,追得都有點兒內力不濟了,“每次我要追上時,忽然就會快上幾分,但距離一拉開,他又是一副快要力竭的樣子……”

冷欲秋思索道:“難道……他是故意的?”他很快推翻了這個設想,“不可能啊……江湖上輕功內力加起來能勝我的……除了師父,就只有‘月’了;但這個小子……憑他的年紀,他就是從娘胎里開始練輕功,也不會比我高多少……再者,想要做到控制速度來戲耍我,輕功只比我高一點兒是不夠的,他至少得有師父那種修為才行……”

冷欲秋的這些想法,自然是錯誤的。

只因賀陽信次還沒能把關于“異鄉人”……即玩家們的相關情報告訴他的四個徒弟,這便造成了冷欲秋依然在用自己的常識去評估眼前的男人。

假如先前在和狂蹤劍影起沖突時,冷欲秋能和對方再過幾招,讓劍少多顯露一些實力,也許他也能發現關于“異鄉人”的事,可惜……那只是假設了。

“嗯……這家伙是他喵的快啊,要不是我體能值充足,‘計劃’還真有出意外的可能。”眼瞅著馬上就要到達“目標地點”了,封不覺漸漸放慢了速度,并將注意力散到了四周。

“我瞧瞧……哦……在那兒。”數秒后,覺哥便利用數據視角找到了埋伏在林中的“那個人”,然后,他就放慢了腳步。

“且慢!”他也是很干脆,自己要停下之際,先回頭打聲招唿,“我不跑了!”

冷欲秋見對方的確是不跑了,便也慢了下來。雖然他判斷……對方應該是內力耗盡,實在施展不起輕功了才停下的;但他也留了個心眼兒,甭管這小子打得什么主意,先把劍架到其脖子上再說。

“冷兄……不用這樣吧?”當然了,封不覺是不以為意的,就算脖子貼著劍刃,他說話的態度也很輕松。

因為他很清楚,既然賀陽信次下令要“活的”,那冷欲秋就絕不敢帶個“死的”回去。

“我也不想這樣……”冷欲秋竭力控制著自己的內息,壓抑著想要大口喘息的沖動,并裝出挺從容的樣子道,“但我更不想的是……等你喘上氣來,再跟著你跑上十里地。”

“放心,你不會的。”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未完待續……)r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劍神1笑(19)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冷欲秋目光側移,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你是誰?”冷欲秋很少會主動開口問對方的姓名,但在看到那個說話者時,一種武者的本能,讓他產生了好奇。

“程勇。”程勇用波瀾不驚的語氣應了一聲。

他和冷欲秋倒是有很多共同點——他們的武功都很高,江湖中人對他們的實力上限都不甚了解,另外他們倆除了在殺人的時候,都不怎么愛說話。

“你是王窮的護衛?”冷欲秋聞言后思索了兩秒,又問道。

“正是。”程勇回道。

“嗯”冷欲秋點點頭,“閣下之名,素有耳聞,今日一見”他說著,手中的劍,已離開了封不覺的脖子,“果然是名不虛傳。”

“我還沒出手,你便知道我名不虛傳?”程勇接道。

“那是當然”冷欲秋道,“憑你的步法、氣息,還有”他的視線慢慢移到了對方手中的那對兵器上,“你手上的那對玉鉤我已可斷定,你的武功絕不在段克亦或是棉道人之下。”

“那么”程勇又道,“你也該明白,我等在這里的目的了。”

“呵”冷欲秋微微一笑,“明白是明白,但我覺得你并不能達成你的目的。”

“你覺得我打不贏你?”程勇道。

“打不贏。”冷欲秋搖了搖頭。

“即使我的武功和段克亦、棉道人差不多,也打不贏你?”程勇道。

“打不贏。”冷欲秋重復道。

“即使‘鉤’是‘劍’的克星,而且我用的還是玉鉤,還是打不贏你?”程勇又道。

“打不贏。”冷欲秋用很有把握的語氣,連續說了這么三個“打不贏”。

“唉”程勇嘆了口氣,看他的神情,他似乎是認可了對方的觀點,“好吧。”

說完這兩個字后,他便做了一件很驚人的事情——他跑了。

就連冷欲秋也沒料到這種變故,他就這么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目送著程勇施展輕功朝著臨閭鎮的方向跑了回去。

“有點奇怪對吧?”封不覺看穿了對方的心思,順勢笑道。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冷欲秋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后,便轉頭看著覺哥問道。

“很簡單。”封不覺道,“我們有兩套方案”他聳聳肩,用頗為輕松的語氣解釋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們事先已商量好了地點,由他在此地設伏,而我則負責把你引過來;不過呢把你引來之后,就有兩種可能了。”他頓了頓,“第一種情況是——經過近距離的觀察和試探后,程勇若是覺得自己可以勝你、或至少能和你打個不相上下,那么,跑的那個就是我,他則會負責留下來拖住你。可能的話最好是把你給殺了。”

“所以”冷欲秋接道,“眼下,就屬于你們計劃中的‘第二種情況’了?”

“然也。”封不覺直言不諱道,“毫無疑問程勇承認了自己沒有戰勝你、乃至和你打個平手的把握,于是,這里接下來就由我負責了,而他還有別的任務。”

“哼”冷欲秋聞言,冷笑一聲。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嗎?”封不覺問道。

“我自然是在笑你這計劃了。”冷欲秋道。

“我的計劃有什么問題么?”封不覺還是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

“且不說此刻留在了這里的你,是不是我的對手。”冷欲秋道,“就算你真的可以和我周旋一段時間,那意義又何在呢?”他微頓半秒,“退一步講,你們要真想殺我,何必跑那么遠?只要把我引到離我師父稍遠的地方,然后二人合力出手,成功的幾率豈不是比現在這樣高得多么?”

“嗯。”封不覺點點頭,“看來道理你都懂啊。”他一臉嘚瑟地接道,“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好好兒想想,我這個計劃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笑。”

這句話一出口,冷欲秋的笑容就僵住了,因為他已經后知后覺地想到了什么

接著,冷欲秋真的按覺哥所說把自己剛才的那番分析重新想了一遍,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切”失算的郁悶、以及先前那自作聰明的推斷,很快就轉變成了一種惱怒,直沖冷欲秋的腦門兒,他啐了一聲,盯著覺哥的臉道,“真是個讓人火大的家伙”

“想明白了是吧。”封不覺用戲謔的笑容回應著對方,“沒錯,我這計策的重點本就不在于‘殺了你’,而在于‘把你引到一定的距離外,并在一段時間內讓你的同伴們對你的安危產生擔憂’。”他停頓了一秒,又補充道,“說實話,如果你和‘月’二人堅持藏在暗處不出來,我反倒難辦;還好你選擇了來到明處,和你的師父會和,這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

說這些話時,覺哥顯得條理清晰,游刃有余。很顯然,對于今日之局,他早已想好了很多種萬全的策略,無論實際發生的是那種情形,都有相應的辦法。

“你就這么確定‘月’會來找我?”數秒后,冷欲秋又開口道。

“我不需要確定,只需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就行。”封不覺歪著頭道,“再者你覺得程勇返回去的‘任務’是什么呢?”

冷欲秋不知道程勇的任務是什么后者可能是去通風報信、可能是去搬救兵、也可能是去把“冷欲秋已死”或者“冷欲秋受了重傷”之類的消息散布出去。

這些,只是冷欲秋在短時間內能想到的,至于他想不到的雖然他自己想不到,但他也很清楚,眼前這個一臉欠揍的小子肯定什么都想到了。

經過這番對情勢的分析,冷欲秋立刻做出了一個目前來說最合理的決定——先把對方的手腳打斷、迅速帶回臨閭鎮再說。

這樣,既不違反師父那“要活的”的命令,又可以有效地防止自己的同伴陷入某種圈套。

想好了要做的事情,他就二話不說地采取了行動

呼——

就在覺哥前一句話剛說完的當口,冷欲秋已是驟然出手。

按理說,像冷欲秋這樣的人,基本不會悶聲不響地去突然襲擊別人,但他一想到覺哥的輕功、還有其狡詐的個性就決定:“為了追求一擊成功,我還是稍微舍棄一下高手的矜持和風度吧。”

然,冷欲秋沒想到的是他的對手,是一個從一開始就立于“下限之彼端”,俯視哦不仰視眾生的存在;在封不覺的面前搞“突然襲擊”,說“班門弄斧”都算是客氣的了。

如果冷欲秋的實力在封不覺的兩倍以上,并且在偷襲前非常巧妙地隱藏自己、直到出手的瞬間都不曾被發現,那他還有點機會

可實際情況嘛

“嚯還掌法也不錯嘛。”封不覺一邊閑庭信步地躲閃著對方的連續攻擊,一邊還用嘲諷的語氣言道,“擒拿手也玩兒得有模有樣呢看來你師父對中原武學挺有研究嘛。”

說話間,冷欲秋已連出十招,但皆被覺哥用古怪的姿勢和步法給化解了。

面對這種“不敢下殺手”、又局限于近戰攻擊的對手,封不覺用零時差演算可以隨意戲耍之。

“哼”冷欲秋也不傻,十招后,他已明白靠這樣的方式是絕對拿不下對方的,“我師父可沒教過我中原武功”他說著,已停止了攻擊,“這些都是我從那些被我打敗的中原高手身上學到的。”

“哦?”封不覺挑眉道,“莫非‘鏡’的本領,你也會?”

“你知道得還挺多的”冷欲秋也猜到了覺哥的信息來源,“是王窮告訴你的吧?”

“他是說了不少事,但他并未提過你這‘水’也會模仿別人的功夫。”封不覺接道。

“呵雖說‘鏡’中有倒影,‘水’中也有倒影,但二者卻是不同的。”冷欲秋一邊說話,一邊將腰間的佩劍解了下來,插在了地上,“我的大哥,練的是師父所授的獨門內功,這種功夫可以讓他‘模仿’一萬種別人的功夫,但無論表象如何,實質上他用的還是自己的那套武學;而我并不是在‘模仿’,我只是單純地把看過的東西‘學會’了而已。”

他這話,有點兒自吹自擂的意思,但也確是事實。

冷欲秋的天資是“鏡花水月”中最高的,大部分符合武學常理的、不算太復雜的武功(尤其是外家功夫),他只要看上一遍,就能學到七八分;假如再讓他和練這種功夫的高手實際切磋一下,將對方運功和呼吸的方式都看一遍那他就有很大幾率能完全掌握。

“不過說句實話。”冷欲秋的話還沒完,“即使學起來很容易,我真正會去練的中原武功也不多。因為至今為止,我在中原領教過的所有拳掌功夫,都和師父教我的相差甚遠。”

話至此處,他已將自己那件白衣的下擺給扎了起來,纏在了腰間,并擺出了一個重心很低的、側身對敵的架勢。

“ho”封不覺見狀,還是毫無壓力的樣子,“原來你們師父不僅會耍劍,拳腳上也會兩手是吧?”

“說起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冷欲秋無視了覺哥的試探,并反問了一個問題。

“嗯”封不覺想了想,“看在你馬上就要死了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好了”他說著,也擺出了一個架勢——身體直立,雙腳微分,兩臂高舉,五指并攏,頭部稍稍上抬,目光凝視天空;擺好了這莫名的姿勢后,他用一本正經、且有些自我陶醉的語氣回道,“我就是傳說中的撲克俠。”

“胡言亂語!”冷欲秋給出了一個很客觀的評價,隨即就是一個“縮地”箭步,一記直拳直取覺哥軀干而去。

就在他前沖的剎那,封不覺的雙腳也離開了地面。

冷欲秋本以為對方只是單純地“跳起來躲閃”罷了,所以他也順勢變招,向上一躍,準備追擊。

沒想到覺哥就保持著那個直立的姿勢,直線上升越飛越高

很快,冷欲秋上升的速度就開始減緩,隨后便開始下落,但封不覺卻保持著勻速,上天了。

“怎么可能”冷欲秋落地時,不禁抬頭望天,輕聲念道,“難道他會飛?”

不,覺哥是不會飛的,而且此刻他也沒有使用月步。

他只是在擺出方才的姿勢之前,悄悄地從行囊中取出了一件東西——“撲克俠”英雄id卡。

本來,這卡在他退出“宇超聯”之后也就沒什么用了,但蛤蟆俠和錫箔紙俠為了感激覺哥對他們那個宇宙做出的貢獻,合力做了一套“戰斗盔甲”作為謝禮,并用他們的黑科技將其存在了這張卡里。

眼下,覺哥就是發動了這張卡片的“變身”特效,變身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劍神1笑(20)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鏡花水月”,自然不是賀陽信次那四個徒弟的真名,那只是他們在“江湖傳說”中被人授以的名號罷了。

他們的本名,除了本人以外,就只有賀陽信次知道。

十多年前,四人隨師父來到中原,唯有“水”得到了“冷欲秋”這樣一個固定的假名字;而其他三人的狀況是“鏡”一直在換身份,用別人的名字;“花”每次執行完任務,就得換個新的假名;至于“月”……作為一個一直在搞潛伏和暗殺的人,他更不可能使用真名了。

但今天,這種隱姓埋名、活在陰影中的生活,已算是到頭了。

“方捕頭,別來無恙。”月在說這句話時,已經出現在了方盡和絮懷殤的身后。

他就像是個鬼魅,來去無蹤,即便是絮懷殤,在對方靠近到自己周身五米的范圍之前,也沒有察覺到月的存在。

“我們……”方盡戒備地回頭,疑道,“……見過?”

這兩天見得高手的多了,對于這種有人從背后突然冒出來的狀況,方盡已是見怪不怪;再者,眼下對方已主動開口打了招呼,既沒有發動偷襲,也沒有顯露殺氣,所以方捕頭也沒理由太過慌亂。

“見是見過……”月回道,“但恐怕,方捕頭是認不出我來了。”

他的長相的確是沒什么特點,屬于往人群里一站就不見的那種,但這并不是他要表達的意思。

“幾年前,我們在江南見過一次,那時候……我的身份,是風波鏢局的一名趟子手。”月接道,“我記得,我還和捕頭在一張桌上吃過飯,只是……沒能說上幾句話。”

“那么……”方盡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他知道趟子手什么的只是個假身份罷了,“閣下現在的身份是……”

“呵……”月笑了笑,不緊不慢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塊金牌,抬手便在兩人面前一亮,“我想……方捕頭對這個,還是挺熟悉的吧?”

方盡自然是識得那塊金牌的,他自己也險些成為了身懷這種金牌的人,但是……他沒有。

因為,他還有良心。

“原來是密探大人……失敬……”不管心里怎么想,吃著皇糧的方盡,還是得對眼前這位“上差”表示一下尊重的。

“嗯……”月點點頭,視線移到了絮懷殤的身上,并問道,“不知……這位女俠又是……”

“絮懷殤。”絮懷殤沒等方盡來介紹自己,自己便報出了名號。

“哦……”月沉吟一聲,好像也沒把她當回事兒,又轉頭對方盡道,“方捕頭,我就有話直說了吧。”他微頓半秒,朝主街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邊的賀陽信次大人……是我的養父、也是師父,我的名字是賀陽智彥……如你所想,我也是東瀛人。

“通過我的身份,你大概也猜到了,今日……我們的行動,不僅是我師父的意思,更是當今圣上的旨意……

“所以,我特來提醒你一聲,希望你能夠清楚自己的立場……”

他的話,讓方盡覺得后脊發涼,但細細想來,也合情合理。

曾經一度消失的“江湖”,經過了這些年,在不知不覺中又死灰復燃,且再次脫離了朝廷的掌控。

這顯然是統治階級所不愿意看到的……

而為了收復這片“獨特的”失地,即便是使用賀陽信次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

反正對于朝廷來說,這種“灰色地帶”由誰來管都可以;莫說是東瀛人,哪怕是西洋人、蠻人、或者不是人……只要在朝廷面前肯“聽話”,其他的細節都無所謂。

事實上,他們巴不得賀陽信次把整個中原武林都給屠了,順帶把自個兒也弄個半死不活,這樣朝廷可就省心了。

“你的意思就是,讓方盡站到你們那邊?”數秒后,方捕頭還沒回話,絮懷殤就搶先問道。

“怎么?”賀陽智彥從絮懷殤的話中聽出了幾分敵意,但他的態度也很強硬,“絮女俠……對此有什么異議嗎?”

假如這件事發生在一個更早的時間點上,絮懷殤可能也沒什么意見,但現在……她已經看到了敵方陣中有織田愛和佐佐木銘這二人,那她肯定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

比起早已跟賀陽信次結盟的兩名戰國玩家,僅僅爭取到方盡這一個同盟npc的絮懷殤,若是讓方盡變成了賀陽信次徒弟的狗腿……那她自己可就徹底沒立場可言了。

“你說呢?”絮懷殤沒有回答賀陽智彥那明知故問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話音落時,雙方那劍拔弩張的殺意已在空中碰撞。

就連周遭的空氣,仿佛都為之一沉。

叱嚶

那一瞬,一把刀,出鞘了。

出刀的人……竟是方盡!

甫現,刀氣絕頂,這第一刀,便是豁命的決殺。

目不及瞬,短兵相接,激出一記怵栗的刀鳴。

賀陽智彥應招用的兵器,是一把短劍;他握劍的手法,則是反手。

一招過后,方盡退了三步,而賀陽智彥……只退了一步。

“方捕頭……好俊的功夫。”從賀陽智彥還能用冷靜的語氣去夸獎對手來看,剛才的對招……他無疑是占了上風,“不愧是‘刀凰孟情’的嫡傳弟子,和那些拜在高門大派之下、虛有其名的武者有著天壤之別……”

“過獎了。”方盡強忍著虎口迸裂的疼痛、以及胸中氣血翻騰的不適,冷冷回道,“師父的武功,我學了九成,但我的修為……怕是不及她老人家的十分之一。”

“但是……”賀陽智彥轉移了話題,“我卻是不懂……方捕頭你為何要與我刀劍相向呢?”他又將目光轉向了絮懷殤,“難不成……是為這個女人?”

方盡面無表情地回道:“與絮女俠無關。”回這句話時,他那紊亂的內息已漸漸調整過來了,“我與你們為敵的理由很簡單……”他肅然言道,“官職和俸祿,我可以丟……”說著,他摘去了自己頭上的帽子,隨手一扔,“但中原武者的尊嚴,若是丟了……”他又一次舉起了刀,擺好了架勢,“……他日我還有何顏面去面對師父的在天之靈!”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劍神1笑(21)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方盡,并不能算是一個好人。

他和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一樣,無法用單純的“好”、或者“壞”來定義。

他行過善事,也為過惡舉。

他曾有過遠大的理想和抱負,最終卻也隨波逐流,在不知不覺中已在為了功名利祿而奔波。

人是種復雜的生物,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立場、目標和生存方式。

但每個人也都有著一條屬于自己的底線。

而今天,賀陽智彥或者說賀陽信次等人,已是觸碰到了方盡的底線。

誠然,方盡是公門中人,說得難聽點,是官府的走狗;但除此之外,他也是一名武者,是刀凰孟情的徒弟更是中原武林的一份子。

江湖中人自身的爭奪和廝殺也好,朝廷為了控制江湖而策動的各種陰謀也罷,這些方盡都可以接受;他甚至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在這種爭斗中選邊站隊。

因為他很清楚沒有人能做到“千秋萬代,一統江湖”,江湖也不可能真正地從這世上消失。

武林盟主、絕世高手、乃至一朝天子在“江湖”這二字面前,最多也只能獲得一時的勝利。

他們的勝利,終究會與自己的生命一樣,隨著時光而消散。

總會有新的時代,新的紛爭來臨

只因那句誰都知道的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但這次的情況,卻不一樣。

以往那些爭斗,鬧得再兇,也是“內斗”,可這回朝廷竟想讓“神傳極劍流”這樣一個東瀛流派來一統中原武林,這就不是方盡能忍的了。

哪怕只是“一時的勝利”,中原武林曾被一個僅僅數人的東瀛門派稱霸的事情,也將化為既定的“事實”。

或許那些居于皇宮內院、深宅朱門的人對此不會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但對方盡這種窮苦出身的、曾經走過江湖的習武之人來說,這樣的恥辱,絕無妥協的余地。

當然了考慮到每個人的底線不一樣,可能有些人還是能接受的,比方說屠紀這樣的人,那真是擔得起“無恥”之名的。

“盟主,周邊的戒備就交由我狂虎幫吧,您可安心對付那四個不識抬舉的家伙”

主街上,三名玩家仍在遠處僵持,不過屠紀似乎也沒怎么把倦夢還放在眼里,相比之下,他還是更擔心三大劍客和鳳美玉這幾個馳名的高手。

“屠紀!你這沒臉沒皮的小人!”另一邊,看到屠紀的嘴臉,裘八奇已經是氣得兩眼都紅了,他干脆也不管賀陽信次了,直接就怒喝一聲,朝著屠紀追殺過去,“今日我就先殺你!”

話音落時,裘八奇已是凌厲展身,手中寶劍掃風而出。

“可笑”賀陽信次見狀,抬手一劍,攔在了對方突擊的軌跡之上,“我在這里會輪得到你來決定誰死誰活么?”

呼——

呼——

同一瞬,謝修文和孟禾也動了。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出手

因為在他們的心中,自己已然是敗了。

儒劍客和紫竹居士都是年逾花甲之人,以他們的年紀、閱歷,是斷然不會再有年輕人那種“即便我知道自己遠不如你,但不拼拼看誰又能斷言勝負”的心態了。

賀陽信次斬殺馬踏云和唐玲的一招,已將謝孟二人的斗志一并斬殺。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出手了。

也許他們是在想:即便無法取勝,至少也能在這一招之內救裘八奇一命。

也可能,他們只是想舍身幫助裘八奇把屠紀那個敗類給殺了。

還有可能,他們的想法和方盡類似與其讓他們活在一個由東瀛人稱霸的江湖中,不如就拼個你死我活,死了也一了百了。

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怎么想的,正如我所說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當然,那些都已不重要了。

有些事,不用想得太明白;人活一世,只求無愧于心。

對一個劍客來說,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他該出手時卻連揮出那一劍的勇氣都沒有。

嗡嗡——

一秒后,鈍劍的異鳴又一次響起。

這也意味著賀陽信次,又出招了。

“神傳極劍流奧義雙燕返!”

這一次,賀陽信次是在報出招式名的瞬間同時出劍。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來看,這也是目前為止他最為認真的一次出手。

謝修文的謝家劍法,孟禾的紫竹十三劍,都是當今中原武林一等一的劍術,兩人那加起來超過一百年的深厚內力,也是毋庸置疑的硬實力。

縱然賀陽信次的武功遠高于在場的任何一人,但面對這兩位中原武林頂級戰力的合擊,他也不得不拿出全部的注意力來應對。

但見,他將全身內勁一踞,周身綻出渾然斗氣,那架勢之穩,沉若嵩岳。

然,他手中的鈍劍,卻在這一刻顯得無比輕快,輕如麥穗。

乒乒——

兩聲快響,疾似閃電。

兩道快影,化入劍芒。

強至極境的功力,妙到巔毫的劍招,在冷風中交錯。

而勝者,唯有一人

“咳呃”孟禾嘔血倒地時,雙眼沒有去看賀陽信次,而是望向了先自己一步倒地的謝修文。

他們兩個,是老對手了。

作為同一代劍客中的兩名佼佼者,他們自然常被別人拿來比較;數十年來,兩人也交手過三次,但全都不分勝負。

沒想到,在此時、此地在這個令人感到絕望的場合,他們竟是分出了高下。

兩人同時出手,攻向同一個對手,最終,謝修文直接就被削去了半截脖子,而孟禾躲開了半分、被割破了喉嚨。

雖說從結果來看區別不大,但對他們來說這樣的差別,已足夠了。

氣絕前,兩人那交匯的眼神,將千言萬語,埋在了無言之中。

生無憾,死無尤。

懷著這樣的覺悟,又有兩名絕世劍者,倒在了血泊中。

與此同時,裘八奇的劍,也已刺中了屠紀的心口。

“呵呵呵”屠紀陰險的笑聲,就像是在裘八奇耳邊響起的喪鐘,“好一個天縱劍這劍法還真是避無可避”

“你竟然”而此時的裘八奇,口中正在不住地涌出鮮血。

原來,在他刺中屠紀的同時,自己也被對方一招“狂虎噬心”擊中了心臟;而這一掌所造成的內傷,無疑是毀滅性的

“可惜啊你劍法雖高,但腦子卻不太好使。”屠紀嘲諷道,“你也不想想?以我的武功,怎么可能在明知你要和我拼命的情況下,還立于原地與你硬捍呢?”說著,他也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那里連一滴血都沒流,“呵呵這‘金絲寶甲’,乃是無價之寶,可擋天下百般利器;當初我可是用了兩個絕色的小妾外加一整整車名貴的字畫才換來的,現在看來也挺值得。”

嘭!

就在屠紀得意之際,異變又生。

一直在旁尋找出手機會的鳳美玉,此時突然閃出殺到了裘八奇的身后,一掌拍在了后者的背上。

在那最初的一瞬,屠紀還以為鳳美玉和自己一樣,決定臨陣倒戈、投靠賀陽信次。

可他沒想到的是

一息過后,裘八奇手中寶劍的劍尖忽然再次向前猛地一進,刺破了金絲寶甲,并扎入了屠紀的心臟。

“呃啊!”屠紀在驚愕中發出慘叫,但他現在再抽身后退,也已經晚了

“裘大俠,得罪了。”鳳美玉收掌時,如是說道。

而倒下的裘八奇,臉上卻是掛著釋然的笑容,邊咳血邊笑道,“哈哈哈哪里的話多謝相”

他最后那個“助”字沒出口,便已斷了氣。

對一個心脈已經被震碎的人來說,他能強支著架勢,撐到鳳美玉的掌力穿過,已是奇跡了。

“不我不能死我”再看地上的屠紀,他可就沒裘八奇那么淡定了,直到斷氣前的那一刻,他都顯得極其痛苦,并近乎歇斯底里地胡言亂語著。

他那模樣,仿佛是個被欲(防和諧)望控制的傀儡,看著自己身上的線被一根根扯斷,并做著最后的掙扎。

但他的結局,還是一死。

“哼不得不夸獎你們一下。”片刻后,賀陽信次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瞥了眼屠紀的尸體,隨即又轉頭對鳳美玉道,“即便是條狗能在我面前將其殺死,也是能耐。”他似乎是有些惱怒了,“那么鳳門主,你應該也有了相應的覺悟了吧?”

“呵”鳳美玉露出了一絲悵然的笑容,“說實話我本以為,自己和屠紀是一樣的人;我和他一樣野心勃勃,一樣不把所謂的仁義道德放在心上,我做的所有事,也全都是為了自己;按理說,我應該毫不猶豫地率領白梅教來投靠你才對。但我卻無法做出那樣的事來。”

鳳美玉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毫無懼色地面對著賀陽信次:“看到屠紀死時的樣子,我終于明白了我和他的區別”她頓了頓,那張因病態的肥胖而滿是橫肉的臉上,還掛著微笑,“他是狗,我是人。”

說話間,她已運氣十二成功力,準備做殊死一搏。

“賀陽信次,你的武功的確很高,或許你真的已經天下無敵。但你記住不是所有人都會在武力和利益面前屈服的。我們這些江湖中人,也有一條不可觸犯的界線,誓死都不會讓你越界一步!”

“soga(這樣啊)naruhodo(原來如此)”賀陽信次聞言,冷冷地道了句家鄉話,隨后再用中原話接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就踩著你們的尸體,越過那條線吧”

嗡嗡——

他的鈍劍又動了。

對賀陽信次來說,殺一個鳳美玉,不需要什么招式,簡單的一記斬擊就可以。

但他這次斬擊,卻是用上了全力。

因為他怒了

表面上雖是冷言冷語,但賀陽信次的心中已是怒不可遏。

對一個自認天下無敵,并欲用武力讓所有人都臣服于自己腳下的人來說否定他的實力,他可以一笑置之,但否定他的價值觀,是不可原諒的。

賀陽信次本已拿定了主意,要用這憤怒的一劍,將眼前這大言不慚的肥婆一刀兩斷,讓她死得越難看越好。

不料就在他的劍掃出的剎那。

一道絕逸身影,驚鴻一現!

兩道劍芒,帶出一聲冰冷的沉喝:“魔流泣血。”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劍神1笑(22)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腕上傳來的滯力,讓賀陽信次心中一驚。

自己的劍上一次被人擋下,是何時的事……他已記不清了。

他也從沒有想過,中原武林中有人能做到這點。

“來者……何人?”賀陽信次并不認識眼前這名年輕的女劍客,即使他早已將朝廷提供的、關于江湖的各種情報記得爛熟于胸,卻也想不到關于此人的半點記錄。

“黎若雨。”若雨的回答也是十分簡潔,就報了個名字,也沒報門派和綽號。

賀陽信次的反應也不慢,他很快就想到了……對方可能和織田愛他們一樣,是所謂的“異鄉人”。

“敢問閣下……使的是什么劍法?”賀陽信次又問。

若雨面無表情地將雙劍一分,把賀陽信次的鈍劍彈了回去,后者也是順勢退后了幾步。

下一秒,若雨先將右手那柄金光熠熠的寶劍輕轉半分:“魔流劍……”

說罷,她又將左手那無形的原水神劍微微抬起:“……風之痕。”

“好……”賀陽信次看到那兩把劍時,眼中首現凝重之色,“我就用我的‘神傳極劍流’,來領教閣下高招……”

就在他運起十成功力,準備動手之際。

“且慢!”忽然,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光聽這聲喊,在場的很多人就能斷定此人全無內力。

但是,此人的影響力,卻是不輸給任何一名江湖名宿。

“賀陽先生,先別急著動手。”王窮說著,便從街邊的一條巷子里走了出來。

程威就跟在他的身邊,并且……用劍劫持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年紀;她長得很漂亮,但也稱不上是絕色,即便讓她再年輕個十歲,也不會比現實中的若雨或者絮懷殤更美。

她的名字,叫賀陽景子,也就是“鏡花水月”中的……“花”。

“為了您養女的安全著想……”王窮邊走邊道,“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先談一談。”

看到景子的瞬間,賀陽信次已大致猜到發生了什么,他的臉色也變得更為陰郁了。

“王莊主……果然不是凡人。”賀陽信次盯著王窮,冷冷言道,“景子所學的‘攝心搜魂神功’,乃是我那死去的妻子所創的獨門絕學……普天之下,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不受其影響。能夠無視這神功效果的心法,我的妻子只傳給了我一人;我……也只傳給了我的幾名徒兒。”他頓了頓,“而王莊主你……身為一個男人,不但沒有被神功控制,竟還能有法子把景子身上的武功化去,這……”

“呵呵……”王窮聞言,笑了,“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為什么我能辦到這種事。”他背著雙手,朝前走了幾步,“其實很簡單……因為我也練過一種獨門的心法,這種心法不但能讓我不受所有迷惑心智的功夫和藥物的影響,甚至還能讓我清楚地看破練那些功夫的人的罩門所在。”

賀陽信次的眉角微微上揚,疑道:“你會武功?”

這事兒……朝廷給他的情報里可沒有。

“武功……也是分很多種的。”王窮道,“你們那些打打殺殺的功夫,我是不會嘀;我只是練了幾門修身養心、延年益壽的武學。”他微頓半秒,言道,“比方說……我剛才所提的那種心法,是由一位百余年前的大內高手所創的,叫‘元心**’;這功夫練起來也不是很難,一旦練成,就無需再去修習,心法的效果像是呼吸一樣自然,且不需要任何內力去催動。”

“荒謬……”賀陽信次聽了這話,似乎不信,“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功夫?就算有……創造這種武功的意義又何在?”

“哈!”王窮面露不屑,干笑一聲,“中原武學,博大精深……‘武’,不一定非得是武力,也可以是‘道’,也可以包含‘德’;正所謂……‘仁者無敵’,你認為沒有意義的功夫,恰恰才是真正的上乘武學。以武入道,以道修心……這樣的武功,正是你們那些一味追求‘殺戮’、‘控制’的武道的克星。”

“哼……”這已是賀陽信次的價值觀在短時間內遭到的第二次否定了,他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好……你就試著用你那只能練練心性的‘上乘武學’……從我的劍下求生吧!”

他這話出口時,其體內洶涌的殺氣已是呼之欲出。

“等等……”這下,王窮還真有些驚了,“你的徒弟還……”

“哈哈哈哈……”賀陽信次大笑出聲,“你高興的話……就把她殺了吧!她已經沒用了。”

此言一出,王窮等人的驚訝自不必說,而賀陽景子則是徹底驚呆了。

嗡嗡——

說時遲,那時快,賀陽信次笑聲未止,劍鋒已動。

好在,站在第一線面對他那鈍劍的人,是在場所有人當中最冷靜的一個。

“神傳極劍流·居合·斷水!”

“風過·留痕。”

雙方各出極招,雙刃齊走,夾帶無窮劍威,疾似飛火流星。

乓——

緊接著,便是一聲震響,轟出暴虐的氣浪。

這無形的沖擊之力,讓兩人所站之處的地面猛然一沉,街兩邊的建筑也都被震得搖搖欲墜。

站在若雨后方的鳳美玉反應神速,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她已施展輕功、回身遁走,并順手捎上了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的王窮。

看到這一幕,程威向她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同時自己也拽著景子躍出了賀陽信次和黎若雨所制造的恐怖殺陣。

而此時,處于戰場中心的若雨,心中卻是暗道了一聲糟:“這樣下去……會輸。”

雖然只接了對方兩劍,但這已足夠若雨對賀陽信次的實力做出一定的評斷了。

第一劍,若雨是用“招式”,去對抗一記蘊含對手十成力量的“斬擊”,雙方堪堪拼了個平手。

之后賀陽信次被若雨揮劍逼退,只是他為了謹慎起見而拉開距離的舉動,并不代表他非退不可。

而這第二劍,賀陽信次用的就是“招式”了,若雨則還是用了“招式”去對抗;其結果,看上去好像也是旗鼓相當,但實際上……若雨心里清楚,相同的條件下,兩人最多再拼五招,自己就會落入下風。

若雨并沒有在這件事上思考太久,因為在這第二劍過后,賀陽信次也做出了和她一樣的判斷,于是……賀陽果斷地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乘勢連斬,招出連環。

…………

同一時刻,主街另一段。

若雨和賀陽信次的交鋒,倦夢還也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終于,也出手了。

起初,倦夢還現身,就是為了擺出以一敵眾的架勢,引戰國的二人放松警惕,伺機勝之。

然而,在聽到畀老濕的名號后,那兩人居然立即采取了謹慎的守勢,這就讓兩邊陷入了僵持。

現在,若雨的出現,更是讓事情變得迫在眉睫,萬一她搶先一步拿走了“劍舞草記”,事情就會變得更加復雜。

而倦夢還并不是一個喜歡應對復雜局面的人,他寧可吃點小虧,也想讓事情在一條簡單的軌道上得到解決……

“喝!”一聲厲喝,宣告戰端即開。

怒眼交鋒一瞬,雙方殺意頓起。

倦夢還是從正面攻上,面對的又是兩名早已戒備著的敵人,這種情況下,速度和技巧并不是很重要,絕對的力量……才是最有效的起手。

但見,倦夢還出手便是一招“摧嶺裂峰”,其長槍一掃,浩力渾然,兇狂槍勢,奔騰而來。

佐佐木銘的“病劍”系列招式,多以陰柔詭變見長,面對此等殺招,只可避其鋒芒,利用身法退閃之。

而織田愛不同,她本身個性便是熱血傲然,作為夢驚禪認可的“天才”之一,論戰斗天賦和角色的硬實力,她也絕不在倦夢還之下。

要不是因為忌憚著畀老濕,她早就上去和倦夢還單挑了。

眼下這一招襲來,早已經卯足了勁兒的織田愛幾乎不假思索地決定正面回殺……

那一瞬,只見她體勢一沉,足力傾蕩一泄,整個人便似出籠之獸,猛進而出,迎著對方的技能就沖了過去。

锃——

一息過后,織田愛的那招“蓧突雪破”,便從倦夢還那“摧嶺裂峰”的斗氣陣中斬了出一道缺口。

這以“線”破“面”之戰術,也并非是織田愛經過思考才得出的,她只是下意識地就使用了這一招而已……這,就是“才能”。

“用本能去完成別人需要用思考才能完成的事”——聽起來不算什么很復雜的定義,但細細想來,卻是一道無情的鴻溝。

倦夢還沒有那種才能,他也很清楚……他可能永遠都無法達到那些天才們輕易就能踏入的境界。

但這沒關系,即使織田愛的天賦和實力都在他之上,也不代表他一定會輸。

“來得好!”看著破招欺身的織田愛,倦夢還面帶亢奮,心中卻依然冷靜如冰。

話出口時,他已趁勢回槍、厲招疾進,其槍尖一閃,便化出三點寒星。

織田愛步踏趨危,頓落險關,但也還沒到無計可施的地步。面對那犀利的險招,她非但沒有減緩前沖的速度,反而是借勢起身,讓身體在空中回旋轉進,變“斬”為“刺”,鉆向了槍影的中心。

兩人各不退讓,殺招交匯。

刀來槍往之間,碰出點點星燦,激出陣陣兇音。

對招過后,兩人雙雙掛彩,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但他們又都殺心不減,瞬息方過,便卷土重來……

佐佐木銘見狀,也是乘隙而進,替織田愛掠陣沖殺,其病劍極式險惡異常,轉眼便將倦夢還的槍勢壓下了三分。

就在這時,突然!

“啊——”一個一看外觀就知道是玩家的男人,一邊大喊,一邊從鎮口的方向狂奔而來。

換作別人,可能戰國那兩位也不會很在意,但來的這位,偏偏是傳說中的畀老濕……

戰國那兩位剛覺得可以拿下倦夢還了,但一見畀老濕出現,攻勢就不自覺地減弱了幾分……倦夢還也因此而暫時得到了喘息的余地。

“呵……”此時,倦夢還本人也是苦笑一聲,“意料之外的被救了呢……”

本來,倦夢還已經和畀老濕商量好了,無論發生什么事,哪怕是前者掛了,后者都不要來支援;因為畀老濕的實力著實一般,讓他來跟鎮中這些頂級玩家剛正面肯定是沒戲的,不如就讓他一直躲在外面、死抻到底……沒準在最后的最后,等各路人馬打得多敗俱傷了,他還有偷雞的機會。

可沒想到,就在倦夢還陷于這危難關頭之際,畀老濕居然自己沖進了鎮來,還給倦夢還解了圍。

“老畢,真夠意思啊。”倦夢還且戰且退間,還抬高嗓門兒跟隊友打了聲招呼。

沒想到,回應他的臺詞卻是……

“啊——”畀老濕仍在大喊著,“封不覺開著機甲殺過來啦!”

首頁273274275276277278279280281282283284 下一頁 末頁
掃碼
作者三天兩覺所寫的《驚悚樂園》為轉載作品,驚悚樂園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驚悚樂園全文閱讀。
①如果您發现本小說驚悚樂園最新章節,而找書苑没有更新,請聯系我們更新,您的熱心是對網站最大的支持。
②書友如發现驚悚樂園内容有與法律抵觸之處,請向本站舉報,我們將馬上處理。
③本小說驚悚樂園僅代表作者個人的觀點,與找書苑的立場無關。
④如果您對驚悚樂園作品内容、版權等方麵有質疑,或對本站有意見建議請發郵件給管理員,我們將第一時間作出相應處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