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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劍神1笑(完)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林顏的話,像一把鋼刀,深深地剮在了賀陽信次的自尊心上。

假如說這話的人是一個自大又無知的江湖二流人物,賀陽信次倒不會去在意。

可是……這話從林顏嘴里說出來,就顯得很刺耳了。

因為,每一個聽到她這樣說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認可——她所言非虛。

“哼……”兩秒后,賀陽信次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聲,接道,“我不知道什么閻王不閻王的,總之,你若也是中原武林的一份子,那就最好聽著……自今日起……”

賀陽信次本來想把他準備一統中原武林的那套話跟林顏也說上一遍,沒想到……

“小姑娘,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林顏根本連理都沒理他,在道完那聲“就憑你”之后,林顏就撒開白馬的韁繩,朝前走了幾步,來到鳳美玉跟前,問了她一個問題。

“我……”鳳美玉被問話時,也是愣了一下,畢竟眼前的林顏看起來比她要年輕得多,一開口便用長輩的口吻稱她一聲“小姑娘”,讓她有點意外,“……自己從秘笈上學的。”

“原來如此……”林顏微微點頭,“我要沒猜錯……你應該是在毫無武功底子的情況下,憑自己的揣測,同時去練了好幾門中下乘的內家心法……結果就把經脈氣血都練得亂七八糟,搞壞了身子。”

“你……”聽到這兒,鳳美玉神色陡變,因為對方所說完全正確,“……前輩!”下一秒,鳳美玉便改變了對林顏的稱呼,“莫非前輩有治好我的法子?”

“有啊。”

林顏說出這兩個字時,鳳美玉的臉上露出了難掩的驚喜之色。她剛想再開口求對方幫忙,不料,林顏的右手已然化掌一攫,摁在了她的天靈蓋上。

曾經還是“閻王”時,林顏的武功便已至天人之境,如今她再度出手,用的已是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手段。

眼下,她那一掌來得很慢、很輕,甚至可以用溫柔來形容,但偏偏是這樣的一掌,卻讓周遭的所有人產生了“換成我也絕對躲不開這招”的想法。

“呃——啊——”

數秒后,鳳美玉猛然露出痛苦之色,并慘叫出聲。

在林顏的掌力下,鳳美玉毫無抵抗之力地跪倒在地,緊接著,其全身的毛孔都開始滲出油膩的血污……

那些污物多得讓人覺得難以置信,活像是一團團被擠出身體的泥漿,黏糊糊地從鳳美玉的衣物中涌了出來。封不覺此前用陽電子炮轟出的凹痕,此時恰好成了容納這污物的“溝渠”。

又過了片刻,林顏大氣兒都不喘地停止了施為,收掌而立:“這就是你要的‘法子’了……”對她來說,這種舉手之勞,沒必要解釋太多,直接做就是,“你的經絡和氣血我都已理清,從今以后只要你別再按照那種自行領悟的奇怪方法運功,就不會有事。”

她說這話時,全身血污的鳳美玉正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此刻,鳳美玉的樣子已生了驚人的變化……她從那病態般肥胖的白梅教主,變回了當年那風姿綽約、容貌美艷的鳳兒。

“前輩!”恢復了原本樣貌的鳳兒激動地望著林顏,“前輩的大恩大德……風兒沒齒難忘!”她對自己的稱呼也變了,“只要前輩一句話,就算是當牛做馬……”

“我有馬。”林顏還是用那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打斷了鳳兒,“你那身子骨,也當不了牛馬,還是好好做人吧。”

鳳兒不知還能說些什么,眼淚止不住地從她的眼眶中淌落。她用手抓著自己身上那已經臟粘不堪、且明顯過于寬大的衣物,緩緩站了起來。雖然那衣服裹在身上的感覺頗為難受,但這會兒她要是不這么抓著,那衣裳基本就會和床單似的整件滑落下來了。

“喂!女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待鳳兒站起時,賀陽信次又一次開口,沖著林顏道,“你給我聽著……自今日起……”

“封寮主,多年未見,你倒是變得不多。”結果,林顏又一次無視了賀陽,接著往前走去,并沖著前方的覺哥道,“不過……你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煩。”

此時,在覺哥的要求下,程勇已經把他給放下了;原本躲在暗處的王窮、程威和賀陽景子,也已來到了覺哥的附近。

“呵呵……還好吧。”封不覺笑道,“既然你已來了,我也就沒有什么麻煩了。”

“你就這么確定我會幫你?”林顏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

“你說呢?”封不覺笑意猶在,反問了一句。

短暫的沉默后,林顏也笑了。

這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嫣然如夢,仿佛連世上最冷酷的心都能為之融化。

林顏,已多年沒有這樣笑過了,她也記不得自己上一次自內心地露出笑容是在何年何月。

這些年來,她雖然舍去了“閻王”的身份,但終究是無法像普通人那樣生活。

沒有了目標和負擔的她,是自由的,卻也是孤獨的。

這世上已無人還認識她,而她也不想去結識那些還在紅塵中打滾的癡愚之人。

和人比起來,她更喜歡跟這個世界、跟這片天地打交道……

所以,她每年都會去很多地方,看不同的風景。

她會在冬日去雪山尋梅,在初春到關外踏青,在盛夏去海外周游,在殘秋到葬心谷賞櫻……

同樣是以武入道,林顏如今的修為早已越了當年的曹欽;除了一頭白外,連歲月都無法在她的身上再留下什么痕跡。

這個時候的林顏,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更像是“仙”。

塵世間的煩惱,對她來說已毫無意義,一百歲以后……她也不再去計算自己的年齡了。

對這樣一個人來說,這世上還有什么事物是能讓她能有所觸動的呢?

無疑……也只有“故人”了。

莫說封不覺是對林顏有“再造之恩”的恩人,就算他是個仇人,林顏也會救他的……

當時間抹去了你記憶中所有的人,并不斷改變著世間所有的物,你才會現回憶究竟是多么珍貴的一份財富。

這種微妙的感情,也只有那些活得非常久的人才能體會到。

“混蛋!我在跟你說話呢!”就在林顏露出笑容的同時,終于,另一邊的賀陽信次忍無可忍地爆了……

在自稱“劍神”后遭到輕視也就算了,之后又連續兩次被對方無視,這是賀陽信次從未經歷過的奇恥大辱。

他也不管林顏和覺哥的對話了,抄起鈍劍便從后方殺上,一記縱劈直取林顏的頭頂。

“真是煩人……”而林顏,只是略顯不耐煩地念叨了一聲,繼而回身抬手,用一個在旁人看來不緊不慢的動作,以左手的三根手指,輕松地捏住了那斬向自己的鈍劍劍鋒。

當劍鋒被她那漫不經心的動作止住時,賀陽信次的臉都抽搐了……

不信邪的他再度力,想把鈍劍壓下去,可任他用上十二分的力量,被林顏捏住的劍刃都紋絲不動。

“從別人背后偷襲,也是‘劍神’所為嗎?”林顏看向賀陽信次時,其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副嫌棄的神情。

“能憑手中之劍,敗盡天下英雄,這樣的我……當然就是劍神!”賀陽信次并不退縮,他自有他的一套理論,“只有你們這些沽名釣譽的中原人,才會糾結于什么‘背后偷襲、勝之不武’之類的謬論……照你們的意思,對決雙方使用的兵器若有優劣差異,也是勝之不武嗎?兩人的年紀不同、習武的年份不同……也算是不公平嗎?”

“你是這么認為的嗎……”林顏聞言,沉吟道,“嗯……那也好。”她頓了頓,“至少我贏了你之后,也不會被說成是‘以大欺小’。”

她這句話,又讓賀陽信次有點兒懵逼了。

賀陽的武道,是“力量之道”,追求的是“殺戮”和“勝利”;而殺戮和勝利,都是俗世中人才會有的“執著”。

這類“執著”,恰是擋在“以武入道”這條路上的門檻;所以,賀陽信次是走不到“道”這條路上的,他也不會理解為什么眼前這個看上去那么年輕的女人會處處以“前輩”自居。

“那么……按照你的理論……”過了一會兒,林顏松開了對方的劍刃,接道,“只要今日你敗在我的劍下,就證明……我才是真正的劍神,對吧?”

賀陽信次順勢收劍,回撤了幾步,站到了一個自己在對決中最有把握的距離上:“成王敗寇……若你真能贏我,稱一聲‘劍神’也是理所當然。”他微頓半秒,虛眼望著林顏,“不過……你的‘劍’在哪兒呢?”他將對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林顏身上怎么看都不像是藏著劍的樣子,“難道……你用的是藏在腰帶中的軟劍?”

聞言,林顏面露不屑。她緩緩將雙手背到身后,傲然而立,給出了一個奇怪的回應:“你的劍又在哪兒呢?”

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竟讓賀陽信次渾身一震。

他的手里的確是有一把劍,但那并不能說明什么……

“劍在手中”的境界,和“劍在心中”的境界,宛如云泥之別。

這一點,賀陽信次是很清楚的,因為……他也是達到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之境界的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使用這把連口子都沒開、也沒有劍鞘的狹長鈍劍作為武器。

“哼……”思索了幾秒后,賀陽信次左手握拳,輕輕叩了叩自己的心口,“我的劍……在這里。”

“哦……”林顏用一種近乎慵懶的態度接道,“那我的劍,也在你那兒。”

“你說……什么?”這回,賀陽信次是真聽不懂了。

“你手上的劍也好,你心里的劍也罷……”林顏接著道,“你以為那是你的東西,其實……并不是。”

“那還能是你的東西不成?”賀陽信次感覺對方是在故弄玄虛,故而用強硬的語氣頂了一句回去。

“唉……”林顏輕嘆,“說了你也不懂……”她面露悲天憫人之情,“出手吧,等你輸的時候……你就懂了。”

“放心……”賀陽信次也是不服,他當即擺好了架勢,“不用你說,我也會出……”

他的話沒說完,整個人便似流星一般疾掣而至。

賀陽信次顯然是故意的……他最后那半句話,只是一種讓對方放松警惕的手段;在這種情形下,人往往會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會把話講完才出手,可賀陽偏偏就在講到半截的時候突施冷箭。

這法子雖不算復雜,但的確是很奏效,過去……很多東瀛的頂尖高手,便是敗在了他這突然的一劍之下。

而賀陽信次的這一劍,也是他傾畢生之力所創的劍法中最強的一式——神傳極劍流·最終奧義·三途朧月。

這是人世間至惡至殺的一劍,也是賀陽信次所遵循的武道的巔峰之技。

劍式乍現之瞬,賀陽信次以一種連玩家們都為之震驚的度,將身影化入流光。

霎時,劍破血肉之聲,驟起!

晃眼一過,賀陽信次身影再現,而他手上的那把鈍劍,不知為何……竟然貫透了他自己的心臟……

“你現在懂了嗎?”林顏站在原地,半步都沒動,也沒人看到她在那一剎間做了什么。

不過那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彌留之際,賀陽信次的確是明白了一些事……

原來,在“無劍境界”之上,還有更高的一重境界;達到那個境界的人,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

真正的劍神,無須去問,也不會去在乎“劍在何處”。

在最后的時刻,賀陽信次也笑了,笑容中透出幾分凄慘,但其眼中卻沒有半點遺憾。

對一名劍者來說,能夠死在林顏這樣的對手手中,并能夠通過死亡了解到自身的渺小以及劍之真意……那他絕對也是死而無憾的。

“我還以為你不會殺他呢。”這會兒,封不覺已從【斗魔降臨】的副作用下恢復、并灌下了一瓶生存值補充劑;雖然絮懷殤和倦夢還他們很想阻止覺哥回血,但考慮到林顏在場……他們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

“我的確沒打算殺他。”林顏又轉頭望著覺哥道,“他能否活下來,取決于他自己……若他的劍上尚存那么一點兒仁者之心,他很可能就不會死。可惜,他的武道沒有什么仁義,單純只是一條鋪滿了死亡的血路……”

“哦……也就是說他死了活該嘛。”封不覺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靠近了賀陽信次的尸體。

這一刻,除了林顏之外,誰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你要做什么?”因此,會問出這個問題的人,也只可能是林顏。

“拿一件東西。”封不覺回話時,已經用非常嫻熟的搜尸手法,把“劍舞草記”從賀陽信次的身上摸了出來。

在他拿到那件物品的同時,系統提示即刻在其耳畔響起:【您已獲得“劍舞草記”的所有權】;而其余三名玩家,也如覺哥預料中的一樣,聽到了【主線任務已失敗】的系統提示。

“這就是劍舞草記?”待覺哥把物品放入行囊時,林顏淡定地問道。

“哦?”封不覺從對方的問題中猜到了什么,試探著接道,“你也知道這劍譜的事?”

“當然知道。”林顏說話都是坦坦蕩蕩,沒什么好隱瞞的,“就算我已不是江湖中人,這種路人皆知的消息……我又豈會不知?”

“那……”封不覺眼珠子一轉,又道,“你對這劍譜……應該沒什么想法吧?”

“沒有。”林顏用很平常的口吻回道。

這話由她說出來,還是很具說服力的,畢竟……就算是寫下劍舞草記的裴旻本人復活,估計也不是她的對手……

“哦。”封不覺也擺出很隨意的樣子,應了一聲,隨即又道,“那你今天來這兒是……”

“我想出關去走走。”林顏回道。

這理由換個人來說絕對會被當成是扯淡……哪兒有那么巧的事?劍舞草記在這兒出現的當天,你正好旅游路過?

但,林顏這么說……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妥。

“誒~巧了!我正好也想出關。”封不覺一聽,立刻來了個借坡下驢,接道,“既然順路,要不……咱倆就同行一段、順便聊上幾句?”

“好啊,我本來也是想跟你聊上幾句的。”林顏隨口回了一句,接著,她就過去牽上白馬,沿著臨閭鎮的主街繼續前行。

封不覺則是以最快的度湊到林顏身邊僅一人之隔的地方,和她肩并肩一塊兒朝前走去。

“王老板,咱們的買賣還作數,你別著急。”臨行前,覺哥也沒忘了給王窮吃顆定心丸;畢竟王窮也是“劍舞草記”的爭奪者之一,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封不覺很周到地跟這npc先打了聲招呼,意思就是——“劍舞草記我慢點兒還是會交給你的,但不是現在。”

王窮也是聰明人,按照他的想法……其實也是讓覺哥先把劍譜帶走更好;只要覺哥站在林顏附近,那無論是他的人、還是劍譜,便都是絕對安全的。

相反,假如覺哥現在就把劍譜給王窮,王老板反倒很尷尬,因為另外兩撥玩家和埋伏在周圍的武林人士都是劍譜持有者的潛在威脅。

只是……對于絮懷殤他們來說,封不覺眼下的舉動,就有點玩兒賴的意思了;他這么一搞,另外兩隊人若是還敢對他出手,其結果八成就是被林顏給反秒回去。

但要是他們不動手的話,一個小時后,覺哥便可以聊著閑天取得劇本勝利……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勸導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望著封不覺和林顏遠去的背影,絮懷殤長吁了一口氣。

隨后,她收斂了戰意,看向倦夢還和畀老濕,說道:“二位……要不要一起去酒館吃個飯?”

“哈?”倦夢還聞言一愣,他確實沒想到……剛才還是“對手”的絮懷殤竟會有此一問。

“我估計離劇本結束還有一會兒,但這點時間要做支線任務估計夠嗆,所以……”絮懷殤看出了對方的疑惑,故而又接了一句。

話說到這兒,倦夢還好像有點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了。

如果說“賀陽信次”還讓玩家保有著“靠一兩個人也能打打看”的幻想,那么林顏就是“組一支強力的五人隊來也可能被團滅”的級別。

只要封不覺待在林顏附近,哪怕絮懷殤、倦夢還和畀老濕三人聯手去刺殺……成功的幾率也微乎其微。

但若不去擊殺覺哥,那么一小時后,他就能通過“主線任務”取得劇本的勝利。

綜上所述,絮懷殤他們現在基本算是多出了一個小時的“劇本內垃圾時間”。這點時間……做支線肯定是不夠的,但要是強退出本,又得接受懲罰。

于是,剩下能做的……也只有打醬油了。

反正一個小時的時間不長,在這種以“天”為時間單位的長線劇本里還不足以被判定為消極游戲。

“啊……也對呢。”想了幾秒后,倦夢還也撓著后腦勺念道,“事到如今,我們之間就算再打個你死我活……也沒有什么意義。”

“那倒也未必……如果你很想充分利用剩下的時間,我們也可以換個人少點的地方,在不傷及彼此性命的前提下過兩招……”絮懷殤道,“這樣或多或少可以刷一點技巧值,只是……我個人不太喜歡那種做法。”

“哦……那種玩法啊,我以前在尸刀的時候經常加班干這事兒呢。”倦夢還聳肩道,“其實用那種方式獲取技巧值的效率并不高……雖然夢公司沒有明確禁止用這種方式來獲取技巧值的行為,但系統對以這類形式獲取的技巧值明顯有大幅度的基數削弱。據我個人感覺……還不如去匹配個對手真打來的快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扛在肩上的【重樓】收進了行囊。

對倦夢還來說,這個劇本就算輸了也無妨;因為他已經利用先前那一天一夜的時間在鎮外做了好幾個支線和一個隱藏任務,這把【重樓】也是通過任務獲得的。

他先前敢于沖出來和戰國那兩位剛正面,也是出于這種“就算被殺出劇本也不虧”的心態。

“總之……咱還是邊吃邊聊吧。”倦夢還說這話時,朝身旁的畀老濕看了一眼,這就是在詢問老畢的意見了。

畀老濕本來就是醬油王,隊友同意了,他就跟著唄:“啊,好啊好啊。”他憨笑著就同意了,心里還在美滋滋地琢磨著——今天運氣真不錯,能和絮女神同桌吃飯呢,嗯……雖然是在游戲里。

…………

不久后,臨閭鎮外。

路雖是大路,但今天這條路上沒有什么行人。

只有兩個人,一匹馬。

兩人雖是同行,但彼此之間卻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仿佛他們不是在“結伴而行”,而是“恰好在往一個方向走”。

“既然你要靠我保護,為何同時又要提防著我呢?”冗長的沉默后,還是林顏率先開口了。

“呵呵……看出來了啊。”封不覺訕訕一笑。

“我看出來的事可多著呢。”林顏頓了頓,又道,“你和王窮之間的‘買賣’,其實就是關于那本劍譜的吧?”

“正是。”封不覺點點頭,直言不諱道,“我承諾,只要他配合我的行動,事后我就會把‘劍舞草記’雙手奉上。”

“但我覺得……你是不會履行這承諾的了。”林顏接道。

“不是我不想給他,只是……”封不覺認為,這話跟林顏說了也沒關系,“過會兒,我可能會突然消失,離開這個世界;而‘劍舞草記’我得一直帶在身上,直到我離開前很短的時間,才能離身……”

“我代你把劍譜交給他吧。”林顏沒聽他把話說完,便打斷道,“做人,還是盡量去信守承諾比較好。”

“哦,行啊,你要不覺得麻煩的話……”封不覺接道。

“不麻煩。”林顏回道,“還有……你依然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封不覺扯開話題的企圖就這么失敗了,他又笑了笑:“呵……那我就明說吧,提防著你,是因為……”這一刻,他的笑容猶在,但他的眼神中已沒有半分笑意,“其實我并不相信……你是‘想去關外走走,正巧路過這個鎮子’的。”

“哦?”林顏道,“那依你看……我為何而來?”她側目瞟了覺哥一眼,“特意來救你的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封不覺也側目對上她的眼神,“要不然……你告訴告訴我?”

“哼……”林顏低頭、輕笑,午后的陽光灑在她的白和雪膚之上,繪成一幅美得讓人目眩的風景,“上次見你時,其實我已經四十多歲了,你知道嗎?”

“大致上也知道一些。”封不覺搞不懂她為什么忽然轉移了話題,但他并不介意順著對方的意思說下去。

“嗯。”林顏沉吟一聲,接著道,“我從小到大都在不正常的環境中成長和生活,所以……當年的我,雖是比你年長,但卻不諳世事、不通人情,心智和性情都像個孩子。”

“那不是和你的外表年齡挺搭嘛。”封不覺不假思索地吐了個槽。

“呵……”林顏會心一笑,只當是恭維聽了,“封不覺,我知道……你和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我也知道,在那以后,你所經歷的歲月,遠沒有我經歷的那么久。”她頓了頓,“在現在的我眼中……你反倒像個孩子了。”

“照您的意思……我該稱您一聲祖宗?”封不覺接道。

“瞧……你這人就是這樣。”林顏道,“人家一說你不愛聽的、不想聽的、不好意思聽的……你就會這么拐彎抹角,想著法兒跟人抬杠。”

“那您倒是挑重點說啊,祖宗。”封不覺用行動證明,他這毛病恐怕是改不掉了。

“我本來也沒太多話要講,說到底……我并不了解你。”林顏道,“我只是看出,你心里有事……很沉重的事。”

她說得很對,覺哥的內心的確是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和負擔。

關系到全人類存亡的“賭局”,“命運”和“二十三”帶來的困局,還有以魯特為的、衍生者們的未來……種種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重擔,他一直就默默地挑在肩上……

但他在人前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

人們只看到他嬉、笑、怒、罵、癡、狂、瘋、癲,卻不曾見他哭過、怕過、真正的失態過。

封不覺也是人,撇開其封印不提,他也是有權去恐懼、去害怕的。

他有權去多愁善感、有權去優柔寡斷、有權展現出脆弱的一面,他也有權讓別人分擔自己的煩惱和壓力、或逃避那些人們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和責任。

但是他沒有。

因為,他是封不覺。

有時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部小說的主角;他的身上承載了太多人的關注、崇拜、臆測和幻想,而為了不讓那些期待落空,他才會活得那么累、那么不真實……

真實的人,是平凡的、復雜的、矛盾的,縱然他們成就偉業,內心也終會有一面是黑暗和卑微的。

可悲、同時又可貴的是……封不覺,不是那樣的人,永遠不是。

“雖然我們彼此不甚了解,但你畢竟是我的恩人,作為一個關心你的長輩,我勸你幾句……”林顏見覺哥這次沒抬杠,便接著道,“讓這世上所有人都滿意的活法,是不存在的。就算你能做到讓大多數人滿意,也已是心力交瘁。所以……有時候,人不妨活得自私一點,讓自己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呵……”覺哥聽完林顏的話,苦笑道,“我的祖宗誒……您也得道多年之人,結果就悟出了這么個‘破罐子破摔’般的人生哲學……這樣真的好嗎?”

“好不好的……你試過才知道啊。”林顏笑著應道。

封不覺沉默片刻、也思索片刻,然后,他再度開口道:“你也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他似乎打算結束當前的話題,故而微頓半秒,問道,“你今天出現在臨閭鎮的真實原因……到底是什么?”

林顏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輕嘆一聲,回道:“十年前的某天,有一位姓魯的姑娘找到我,對我說,你會在十年后的今天,出現在臨閭鎮上,而且……很可能需要我的幫忙。”

她這話還沒說完,覺哥就神色微變,待其話音落時,封不覺立刻接道:“魯特?”

“對,就是魯特。”林顏說話間,忽然停下了腳步,并且開啟了一種類似于“玩家行囊”的空間能力,從一個覺哥用數據視角都看不到的亞空間里取出了一件東西,“她讓我轉告你——‘你失去的那些東西,崆峒印可以幫你找回來。’”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2種極端癥狀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咚咚咚——

陣陣沉悶的敲擊聲將封不覺從沉睡中喚醒。

他睜開眼睛,隔著游戲艙上的玻璃圓窗,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什么鬼?”封不覺念叨了一聲后,便從內部解鎖了游戲艙。

打開艙蓋坐起來后,他一臉莫名地望著若雨道:“你要干嘛?”

若雨也看著他,表情顯得很微妙:“我說……正常人應該會問‘現在幾點’或者‘你是怎么進屋的’這種問題吧?”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我這兒的鑰匙你肯定有備份。”封不覺直接把那兩個問題的答案說了出來,并接道,“這種稍微想個兩秒就清楚的事情,我一般都是不問的……”

“作為一個剛醒的人你的思路有點清晰過頭了吧……”若雨眼下的態度確是有些奇怪,看她那神色好像在鬧別扭,但又不是真的在生氣。

“還好吧……哈啊……”覺哥打了個哈欠,脫口而出就吹了自己一波,“假如把人腦比作計算機……”說著,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那我這臺的啟動度,的確是比大多數人都要快一些。”他頓了頓,歪頭看著若雨,“那么話又說回來了……你這深更半夜的突然過來是要干嘛?”

若雨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幾秒后,她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說出了一個連她自己的都覺得有點兒莫名的答案:“嗯……貌似……也沒什么事。”

“哈?”覺哥挑眉應了一聲,他也沒多想,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后退一點,好讓他從游戲艙里翻出來。

“呵……”待爬出游戲艙之后,封不覺再去琢磨若雨的言行,似是有點兒回過味兒來了,他當即面露邪笑,玩笑道,“沒事也來……那就是想我了唄。”

“原來如此……是想你了啊。”沒想到,若雨卻是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好像是接受了這種說法。

“喂喂……”這下,封不覺的笑容消失了,他虛著眼,面帶疑惑地言道,“你沒事吧?在游戲里的時候我就覺著你好像有點兒不對啊。”

“你也察覺到了嗎。”若雨接道,“我倒是在離開劇本后才感到有點不對勁兒……”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皺眉低頭,思索著念道,“所以我也沒再等你,直接退出了游戲并起來冥想了一段時間……”

“那么……結果呢?”封不覺問道。

“雖然我也不能很肯定,但我大致還是知道……”若雨回道,“是‘封印’出了一些問題。”

“哦?”聞言,封不覺腦中立即有無數念頭疾閃而過,“莫非……你的封印已經解開了?”

“那倒沒有。”若雨搖了搖頭,“封印有沒有消失我還是清楚的,只是……在某些方面,我覺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她微頓半秒,若有所思道,“我估計……可能是過度的精神負荷導致封印出現了裂痕之類的狀況。”

“這樣啊……”覺哥好似來了興致,又一次露出了笑容,“誒,那你現在對我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

“說不清楚。”若雨接道,“就是突然想過來見見你,最好能和你說說話,具體說什么倒也不重要。”

她這句話本身,倒是沒什么毛病,浪漫也好、肉麻也罷,就是這么個內容,但她說這話時的語氣,卻還是那種殺手正在拷打被害人時的口吻,顯得違和感十足。

“嚯~”可這話落到覺哥的耳中,無疑是使其賤力迸,口不擇言,“可以啊~”他的表情好像是現了什么新的玩具一樣,當即拉起若雨的手,“來來……咱們到臥室里慢慢聊。”

不料,就在覺哥的手觸碰到若雨的手之時,異變陡生!

“動手動腳的干什么吶!”若雨仿佛忽然進入狂暴狀態一般,用一種格斗家在給對手致命一擊時才會爆的喝聲來了這么一句,并在同一瞬,用一股讓覺哥望塵莫及的怪力將后者反手一擰,一個過肩摔就給甩在了地上。

咚——

一息之后,封不覺就這么仰面朝天的栽倒在了地上,表情就像剛被浩克胖揍過的洛基,喉嚨里還在出:“呃——”的呻吟。

“啊!一不留神就……”若雨把覺哥甩出去之后,便恢復了平時那還算冷靜的狀態,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念道,“果然……我這是出什么問題了吧……”

“這件事又一次提醒了我……”封不覺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背部和手腕傳來的疼痛并不能壓制他吐槽的渴望,“女人,嘴上說的、心里想的、實際做的……通常都是不一致的……”

“嗯……對不起……”若雨也顯得很不好意思,她立刻蹲下身子,想扶覺哥起來。

封不覺也很自然地伸出手去,勾住若雨的肩膀,然后……

“啊——”覺哥的一聲慘叫,宣告他又被一個更兇狠的招式給摔了一次。

“誒?”這次,若雨自己都有點怕了,“為什么……”她臉上除了困惑,已多出了幾分恐懼,“我不想的啊……”

說話間,她又想上去扶覺哥:“你沒事吧?”

“你別過來!”封不覺見狀,一個抱頭鼠竄就“滾”出了兩米遠,并保持著臥姿對若雨道,“姐!算我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不是……我……”若雨想要解釋。

但封不覺打斷了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一會兒我就陪你去‘九科’找你姥爺他們幫忙。”他快說完這句,見若雨不再靠近,才躺平喘了口氣,“呼……不過現在你得先讓我緩緩……”

…………

四十分鐘后,九科,科長辦公室。

“來問我也沒用啊……”古塵打著哈欠,看著辦公桌對面的封黎二人道,“這種封印并不僅僅是由文森特或者伍迪他們的力量所生成的,作為與‘候選者游戲’關聯的東西,你們的封印十有**基于‘議會’的魔法體系而生成……這顯然已出了我們人界能力者觀測和干涉范疇;事實上,要不是伍迪他們向封不覺透露這些信息,就連我……都不知道封印的存在。”

“不會吧……連你都沒辦法么……”封不覺難道。

“那是啊。”古塵道,“要是有辦法,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就算我不管,小雨的外公外婆總不可能不管吧。”

“姥爺,真沒別的辦法了嗎?”若雨接道,“我現在這樣兒……別說工作,就算是日常生活也有問題啊,萬一我不小心把爸媽或者小靈給傷著了……”

“很簡單啊。”古塵是一個非常靠譜的人,他永遠都能給別人一種“有辦法”的感覺,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式的辦法,他也能說得仿佛很有道理一樣,“你倆再同居一次唄。”

“哈?”

“哈?”

封不覺和黎若雨在這一刻的反應如出一轍,不管是開口的時機還是那個“哈”字拖的尾音長短,甚至語氣的高低都一模一樣。

“畫廊的工作,小雨你就先放著。”一秒后,古塵便若無其事地看向若雨,接著說了下去,“反正本來也沒多少活兒,讓你爸一個人管著就行了,實在不行讓他招個女秘書不就完了。”他頓了頓,“至于日常生活方面……”又看向封不覺,眉宇間透出了不懷好意的眼神,“……由這種工作時間可以自由分配、基本全天候待命的男朋友來照顧,那不是正合適么?”

“我怎么覺得你這句話里的‘照顧’和‘挨打’的意思差不多啊……”封不覺道,“合著把我給傷了……就不叫事兒了對吧?”

“本來就不叫事兒嘛。”古塵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道,“你們晚上又不是一起睡,醒著的時候盡量避免肢體接觸不就行了?憑你封大文豪的機警,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除非是你自己犯賤,否則哪兒那么容易被揍啊?”

封不覺被他這么一說,確也無法反駁,因為人家說的在理……

“這……”若雨則是念道,“……可以是可以。”她想了想,“但這只是權宜之計吧,還是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啊。”

“哎~本來就是暫時的嘛。”古塵道,“你也說了,這應該是封印出現裂痕造成的;我估摸著……這就是一種壓抑多年的情感突然釋放時的正常反應。任何情感都存在正反兩面,以你的例子來看……那兩面分別就是‘想和封不覺增加相處時間的強烈意愿’,以及‘對肢體接觸的強烈抵觸和本能式的抗拒反應’。”他攤開雙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人是適應力很強的生物,不出意外的話,這兩種癥狀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減弱,并最終來到和正常人差不多的水平。”

言至此處,古塵往椅背上靠了靠,抬頭念道:“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的意外可能還是件好事……因為從你的表現來看,假如你的封印真的是直接破碎的話,你的反應可能會更大。”

“嗯……那個‘更大的反應’聽上去還挺令人期待的呢。”封不覺又見縫插針地吐了個槽。

古塵則是繼續無視他,接道:“當然了,我也是以現有的信息結合我個人的想法來推測一下,假如一段時間后你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嗯……到時候再說吧。”

“到時候您是不是要說……‘你倆干脆結婚算了’?”連若雨都忍不住虛眼望著姥爺吐槽了。

“哈哈……”古塵也難得笑得這么開,“你這孩子,聰明是聰明,但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兒缺心眼兒了。”他瞟了眼覺哥,“你看封不覺聽了以后那一臉神往的表情。”

此刻,封不覺臉上實際是一種“你Tm在逗我”的表情。

“喂喂……一產生肢體接觸就直接進入mma(mixed_martia1_arts,綜合格斗)節奏的婚姻生活到底哪里讓人神往了?”覺哥嘴角抽動著應道。

不料,古塵下一秒便望著覺哥,爆出了更加驚世駭俗的言論:“你可以把她綁起來嘛。”

就在辦公桌對面那兩位聽得目瞪口呆時,他又看著若雨道:“你也可以培養他成為那種被打了以后會很快樂的體質嘛。”

話音落后,房間里余下的……只有沉默。

作為在半個世紀前就被稱為“冬名山車神”的男人,古老司機從來不輕易飆車,但他只要稍微玩兒個漂,那些年輕人就連他的車尾燈都看不到。

“行了,我還要回去睡個回籠覺,你們沒什么事兒也回去吧。”古塵沒時間解釋,便上了gTR……哦不……便走出了辦公室,留下兩名連報警都來不及的青年男女,呆若木雞地坐在那兒……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1章 蔻奇柯緹島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本卷內容根據由希區柯克所指導的影片《電話謀殺案》,以及由三天兩覺(也就是我)所著短篇小說《二流偵探和貓》改編。

如有雷同……好吧我估計我不說你們也看不出什么雷同來。

…………

“嘿嘿嘿……歡迎來到,驚悚樂園……”

這本來是一句玩家們再熟悉不過的開場白,但此刻,聽到這句話的封不覺卻產生了強烈的不安。

因為那說話者的嗓音和語氣,還有那招牌式的“嘿嘿嘿”怪笑,都在宣告著眼前的劇本堪稱魔鬼的陷阱……

【載入已完成,當前您正在進行的是單人生存模式(噩夢)。】

【本模式提供劇本簡介,并有幾率出現支線/隱藏任務及特殊世界觀。】

【劇本通關獎勵:結算獎勵時可獲得雙倍通關基礎經驗加成。】

【即將播放劇本簡介,播放完成后游戲將即刻開始。】

片頭cg即刻開始,先映入覺哥眼簾的就是藍天白云,接著,他便看到了一艘游輪。

【你,是一位性格古怪的名偵探。】

“喂喂……這詞兒有點熟啊。”本就已經隱隱察覺出異常的覺哥,在聽到旁白的一瞬間就從記憶閣樓中翻出了類似的臺詞,“下一句難道是‘在十月的一個’……”

【在十月的一個午后,你決定出門,進行一次長途旅行。】

結果,旁白在他內心的吐槽道盡之前,便把第二句話說了出來。

“真的連詞兒都不改啊……”封不覺立刻又念道,“但看這cg的畫面,第三句應該會有變化了吧……”

他推測得沒錯,再怎么說這也是在海上,接下來的展開怎么也不會變成“偵探開著租來的廉價汽車在荒山野嶺里拋錨”的劇情。

【你來到了一座臨海的小鎮,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當晚,在鎮上的酒吧里,你和一位愛抽煙斗的紳士攀談了起來,并很快成了朋友。】

【隨遇而安的人運氣通常都不錯,那位紳士剛好是一名船長,他的“斗牛犬號”就停留在港口,明天一早就會啟程。】

【船長邀請你上船,并承諾可以免費將你帶到他的目的地——一座距離威爾士海岸并不算遠的小島上。】

【期間船長還會給你安排食宿,雖然條件只比水手好一點兒,但好歹有單獨的房間。】

【最終,在你的堅持下,船長還是象征性地收取了你一些費用,并愉快地和你干了一杯。】

【第二天,你的小島旅行開始了。】

旁白到這里就結束了,而cg畫面也瞬間切換到了一處碼頭的場景。

下一秒,封不覺便獲得了行動能力。

他朝左右瞧了瞧,現自己正在離碼頭不遠的地方;他的身后就是那艘“斗牛犬號”游輪,而他的面前,則是一塊很大的廣告牌,牌子面用十分夸張的字體寫著——“歡迎來到蔻奇柯緹()島”,在行大字的下方,還寫著行小字——“這里有西歐最好的金槍魚”。

確認了地點后,他開始尋找有關“時間”的提示。

從島上的建筑、公共設施,以及路人們的裝束、手持的電子產品等判斷,這個劇本的年代顯然是在二十一世紀了,但具體是什么年代還不太好判斷,畢竟這是個“島鎮”,總體生活水平和一線大都市差個十年八年也不算奇怪。

【重要提示:該劇本中無法使用任何由劇本外帶入的物品;行囊欄已鎖;技能欄已鎖;離開劇本前,您的服裝將暫時被改為劇情人物的款式,身體素質亦將被修正為現實生活中的水準。】

就在覺哥對環境進行初步觀察的時候,又一條似曾相識的提示在其耳畔響起。

幾乎在系統語音響起的同時,封不覺再低頭觀瞧,他的服裝已經變成了一套十分平凡的休閑服,就是那種他在現實世界穿出去也毫無違和感的衣服。

他隨即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中現了一部手機、一個與手機配套的充電器、一個錢包、和一本護照。

覺哥先是拿起了手機,現這是部二十一世紀一零年代比較流行的智能機,雖然不知道密碼,但他用自己的指紋成功解鎖了屏幕。

大約花了一分多鐘,他便確認了這部手機里面只有一條有用的信息,即——機主的用戶名叫“fengbujue”,其他方面,這手機和剛出場時沒區別。

接著,覺哥又翻看了一下錢包,里面裝有大小面額不等的美元和英鎊若干張,假如按照二十世紀一零年代的匯率來算,其總價值約等于兩千人民幣。除了現金之外,錢包里剩下的就是兩張信用卡了,其他亂七八糟的卡片一概沒有。

至于那本護照……系統已做了模糊化處理,上面的文字在封不覺眼中全是像打了馬一樣無法辨別,即使用數據視角也無法看清。所以對于他所扮演的角色的國籍、年齡、護照的有效期等信息,他都一無所知。

總體來看,他身上的東西少得可憐,加起來也沒有多少情報價值。

當然了,覺哥對此也并不介意,因為此時的他……已經基本知道這個劇本的尿性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本的主線任務應該就是……”正當封不覺自言自語地念叨之際。

系統語音像是要接他的話一般,突然響起:【主線任務已觸】

覺哥聞聲,打開游戲菜單,看向任務欄。

【用三十三章的篇幅,完成該劇本。】這行字,以及其下方的一條子任務——【入住阿爾弗雷德酒店】順勢出現在了覺哥的視線中。

“唉……”封不覺看完那兩行字,長嘆一聲,隨后抬頭望天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啊……”

…………

手法高明的兇手、無懈可擊的密室、難以捉摸的動機。

通常情況下至少要幾十章才能結束的離奇案件,卻因一個人和一只貓的出現而變得非常簡單。

在“二流偵探和貓”的面前,這種案件只需要十章左右就能了結……

生活的壓力,存稿的耗盡。

人生的轉折,靈感的扭曲。

在這全書大結局前的關鍵時期……

絕望的作家,終于再次喚醒了那封印于黑暗中的傳說之偵探……

無論如何都要撐足三十三章的那個男人,再度歸來!

不斷冒出的匪夷所思的推理,持續增加的疑犯數量,不斷擾亂搜查的名偵探,到底還能不能將真兇繩之以法?

這……就是“三十三章偵探Vs二流偵探和貓”的傳說!

第2章 赫伯特公司
驚悚樂園全文閱讀作者:三天兩覺加入書架

封不覺只花了二十分鐘,就來到了任務所指的“阿爾弗雷德酒店”。

不需要問路,也不需要交通工具,他只是跟隨著那些剛下了游輪的、一看就是游客模樣的人朝一個方向走,走著走著就到了。

畢竟……這座島總共就這么大,島上能住宿的地方雖然不止一個,但能稱得上是“酒店”的地方也就這一家。

來到酒店門口之后,封不覺卻沒有急著進去;他站在街上,隔著玻璃墻朝大堂里張望了一會兒,隨即就轉身離開了。

作為一個辦事很有效率的人,覺哥自然不會在這種登記入住的高峰時段進去湊熱鬧。反正他也沒有行李要存放,把“在酒店大堂里排隊”的時間用到別處去顯然更好。

于是,封不覺的環島勘察之行開始了……

這天的天氣很不錯,氣溫不算太高,海邊特有的潮濕和大風也不那么明顯。

封不覺在酒店附近找到了一家出租自行車的小店,憑借自己出色的口才和中國人特有的討價還價能力,成功以一個連小店老板都隱隱感到“我是不是被騙了”的價格弄到了一輛車。

隨后,他便拿著從老板那里順來的一本“旅游指南”,騎著基本等于是打白條兒借來的自行車,沿著環島公路出了。

…………

蔻奇柯緹島是一個典型的旅游城鎮,這種地方往往都有一些很微妙的共同點:游客們都很喜歡這里,做買賣的人對其不予置評,原住民中的年輕人多半都想離開這兒、或是已經離開了這兒,而島上的老人們又都是一種想在這里度過余生的態度。

這就是島上的生活——住一天是天堂,住一個月是人間,住一輩子……好吧,幾乎沒人會在這兒待一輩子的,即使是這兒的老人,他們也不是一生都留在島上的。

撇開旅游季節時的繁華景象,在一年當中的其余時間,這里都是一座經濟和生活水平都較為落后的島鎮而已。

豪華的酒店房間、一流的公用設施、種種現代化的產品……這些都是為游客們準備的;島上的居民可負擔不起那種生活的花銷,他們過得只是很普通的、二三線城市的百姓生活。

除了那在一年中只有幾個月是盈利的旅游業之外,真正支撐著蔻奇柯緹島上經濟和社會穩定的……是金槍魚。

或者說……是“赫伯特公司”。

四十年前,老赫伯特開著他那艘破爛的小漁船出海時,肯定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變成這座島、乃至全威爾士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現在,他的照片已經傳遍了整個歐洲乃至全世界,當然了……是印在各種魚罐頭上。

七年前,老赫伯特患病去世,他的大兒子約翰·赫伯特接手了公司。如今定居在蔻奇柯緹島上的絕大多數居民,都是在為約翰工作。

捕魚船隊、罐頭加工廠、物流公司……赫伯特公司幾乎為島上所有的成年居民提供了崗位。那家“阿爾弗雷德酒店”雖不是赫伯特家在經營,但他們也參與了投資。

另外,即便是島上為數不多的警察和公務員,在辦事時,也都得給赫伯特幾分面子;說到底……他們的家人,也都在人家的工廠里上班呢。

總之,對常住在這里的居民來說,這座島與其說是“蔻奇柯緹島”,不如說是“赫伯特島”。

…………

環島一周所花費的時間比封不覺想象中要長,一方面是因為他在這個劇本里的體能比他在現實中的還要差,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在騎行的過程中還經常會停下來找一些路人交談。

到了黃昏時分,覺哥才繞回了出地,還車的時候,小店老板的表情仿佛在說:“要是我年輕十歲早就削你了。”

封不覺也挺不好意思的,就又加了點錢給人家,然后又順走了老板一瓶飲料和兩包零食……

他就這么邊走邊吃著,再次步行來到了阿爾弗雷德酒店。

這會兒,酒店大堂里可就空多了,封不覺不緊不慢地來到前臺,登記入住。和他預料中一樣,像他這種“單身一人,對房間沒有任何特殊要求的客人”,是不愁沒房的。

因為沒有行李,所以他也不需要別人引路,自己在前臺拿了門卡就上樓去了。

拿到門卡的那一瞬,系統語音也是適時響起:【任務已完成】

封不覺順勢打開游戲菜單看了一眼,現【入住阿爾弗雷德酒店】這條任務旁邊已經被打上了勾,其下方又刷了一條新的任務:【等待案件生】。

“還真是直白呢……”覺哥念叨這句時,已經行到了電梯前。

叮——

剛好,電梯在這時候來了。

緩緩展開的電梯門后,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四十歲不到;他的長相倒也沒什么特別,至少在西歐,這種富有撒克遜民族特征的相貌很平常;他身穿一襲深色的西服,頭上還戴著頂看上去挺新的巴拿馬帽;帽檐被壓得偏低,似乎他是不想讓別人看清他的臉。

封不覺和這中年男人擦身而過時,沒有眼神交匯,更沒有點頭打招呼,兩人只是很平常的錯身,誰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

但是,就在那兩秒間,封不覺的心中已經明白——這個人,恐怕和即將生的案件有關。

因為……僅僅是這一個照面,覺哥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并且,已從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可能是線索的蛛絲馬跡。

“嘿!等等!”

數秒后,就在電梯的門已經關上一半時,忽然,有個男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同時還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封不覺的思緒被這喊聲打斷,不過他還是幫對方按了開門鍵。

很快,電梯門再度開啟,剛才那個喊“等等”的人也出現在了門口。

“哈啊……哈啊……謝謝……”他一邊喘氣著,一邊進了電梯。

封不覺將眼前的這名年輕人打量了一番:這名青年的穿著乍看之下很普通,但若是識貨便會現……他穿得都是頗為昂貴的名牌,只是款式比較低調罷了;再看長相,這位顯然還是個學生,大概還不到二十歲,其身高和覺哥相仿,但身子骨較為單薄;從臉和口音判斷,這名青年十有**是中國人,順帶一提……他還挺帥的。

要說這年輕人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他右肩扛著的那個運動包,拉鏈沒有拉好,而且,有一只貓,此刻正從那敞開的拉鏈空隙中把腦袋探出,朝外張望著。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貓的視線,似乎一直盯著電梯之外、那漸漸遠去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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