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量聽起來怎么都有點少。
每年去世界各地走紅毯的女明星都不止這個數量。
整天爭奇斗艷的女明星們,難道不都屬于高級定制的“固定客戶”嗎?
答案確實是否定的。
女明星身上穿的禮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是屬于ready-to-wear(成衣),就是四大時裝周上會發布的那些。
就連不差錢的教主夫人baby,去戛納電影節穿的那件連衣裙,也一樣屬于成衣,而不是高定。
當然baby不是沒有穿過高定,她結婚的時候穿的那件嫁衣就是花了五個月將近1000個工時手工縫制的特別標準的高級定制。
即便是到了教主夫人這樣的級別和地位,高定上身的次數也是有限的。
那么,級別更高一些,真的穿了高級定制上紅毯的女明星,是不是就屬于高定的固定客戶了呢?
答案更是一個大大的no。
大牌女星身上的禮服基本上都是找品牌“借”的。
賣的特別好的高級定制,比如香奈兒,是不怎么會把自己的高定禮服借給明星走紅毯的。
除了香奈兒之外,剩下的高級定制時裝屋都非常熱衷于把禮服借給大牌明星走紅毯。
haute couture是有“產量”的要求的,每一季都要上那么多的“原創設計”,費時、費錢、費材料不說,高級定制的發布會開完之后,沒有人買的大有“衣”在。
把禮服借給大牌明星穿,順便給自己引來一大波的關注,不管是對品牌還是對明星來說,都是互惠互利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么做,吸引不到“固定客戶”,但卻可以吸引那些拿不到任何品牌邀請,也借不到大牌禮服的女明星主動找上門。
為了增加曝光度,這些人是就算自己“砸鍋賣鐵”也一定要去走紅毯的。
這樣的人多半都是“臨時”屬性。
可臨時客戶也一樣是客戶啊!
既然固定客戶的增加是相當困難的,那么除了擁有強大高定“固客群”的香奈兒之外,其他品牌的高級定制對臨時客戶的重視也是無可非議的。
而且,這些“臨時客戶”,一個不小心,嫁入豪門的話,就還是有可能成為固定客戶的。
總之,全球范圍內,真正的的高定客戶不會超過1500人,這個稀有人群里面,每年又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會下單。
除了設計師和重要時尚媒體的負責人之外,能坐到高定發布會第一排最重要位置的,是更為神秘的、最多不會超過200人規模的高定俱樂部成員。
女明星偶爾坐到高定發布會的前排,是因為名氣,高定俱樂部的客戶坐到前排,那都是用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時尚圈封閉,高級定制的圈子就更加封閉了。
既然看似華麗的haute couture連盈虧平衡都做不到,那為什么還有那么多設計師,那么多品牌把haute couture作為夢想殿堂呢?
顏滟研究到這里,就開始有點想不明白。
光自己一個人在那里想不明白多沒意思?
顏滟決定要找個人和她一起想。
顏滟打電話和自己的堂哥,說是要探討這個問題。
她才剛剛把問題問清楚,就被顏凌給打擊了一番,說她怎么還沒有小時候聰明。
顏滟還很小的時候,就和顏凌說過,長大以后要做品牌的話,就要在溫州最繁華的五馬街開家店。
顏滟說這句話的時候才六歲,連小學都還沒有開始念,也還沒有離開過溫州,那個時候的顏滟以為,全世界最繁華的地方就是五馬街。
“紐約的第五大道、巴黎的香榭麗舍大道、倫敦的牛津街、東京的新宿大街、上海的南京路,這些著名的購物街區上面的旗艦店,有多少是盈利趕得上店租的?連租金都賺不回來,那干嘛還要開店呢?”顏凌讓顏滟拿自己小時候就有的智商出來想一想。
顏滟聽完這一連串的街名之后也覺得自己有點好笑。
大概是研究過度,“只緣身在此山中”了吧。
高級定制是一種現象級的存在。
工藝復雜、耗時冗長、面料稀有、配飾昂貴、營銷難度高、受眾群體少,這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但在這些顯而易見的事實之外,haute couture這個頭銜,是對一個品牌審美水平、設計能力和制作工藝的最高禮贊。
極其稀有的客戶群體,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價格。
一個既排外又神秘的高定工作室的存在,極大地激發了高定圈外的“普通顧客”一探究竟的購買渴望。
即便品牌的haute couture maison本身是虧損的,但高級定制時裝屋帶來的品牌知名度和認可度的提升,又是不能用這些虧損來衡量的。
做高級定制是為了“名”,有了“名”之后,“利”也就接踵而至了。
“普通客戶”買不起幾十萬的高級定制沒關系,可以去買兩三萬的成衣和包包。
成衣通常都會在高級定制的價格后面去掉了一個零,這樣一來客戶群體就擴大了成百上千倍。
兩三萬仍然不是覬覦這個品牌魅力大眾能夠買的起的,怎么辦呢?
再推出幾百塊價位的香水和彩妝。
這樣,一個無比神秘而且高大上的品牌,就變成是大部分人都買得起的東西了。
一層層下來,金字塔頂上的品牌高級定制,帶動名,金字塔底部再源源不斷地把利往名的方向輸送,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金字塔底部的基礎足夠扎實,才能給金字塔頂部帶來足夠的支撐。
香奈兒的固定客戶是長年累月慢慢累積起來的。
如果你在世界各地包括國內的香奈兒、迪奧的門店,買包包買衣服,買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氣質又比較合適的話,店員就會問你會不會對高級定制感興趣。
當然,你也可以主動表達自己對高定的興趣,這樣店員就會幫你和巴黎的高定沙龍取得聯系。
預約好時間之后,就可以自己安排行程去巴黎“量身”。
haute couture salon通常都會提供法語和英語兩種服務。
隨著中國買家的增多,很多高級定制時裝屋現在也已經開始提供中文的圖冊。
但中國買家仍然不是購買高級定制的主力軍。
中東和俄羅斯才是這種頂級奢侈品消費的核心群體所在。
“波斯灣貴婦”這個專屬名詞,在haute couture沙龍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上一輩的中國女富豪或者富豪夫人們,比較不常有到了四五十歲還保持特別好的身材的。
高級定制就是要讓衣服和人都處于最美的狀態。
如果買衣服的第一目的是為了修飾已經走形的身材,那便不屬于高定的目標客戶。
在高定市場特別好的年華,有些設計師還會挑客戶。
但那都是在過去,如今的高定市場不怎么景氣,當然是一切以滿足客戶的需求為第一準則。
挑客戶的說話,也已經成為歷史了。
隨著很多改革開放初期成立的大公司,進入到二代甚至三代接班的時候。
既有錢又身材姣好的中國名媛,已經越來越多。
只不過,高定這個頂奢俱樂部里面,有人進就會有人出,買家人數總也多不到哪里去。
顏滟要想通大品牌為什么虧本也要開高定工作室這個道理不難,但想通之后,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作用。
沒有金字塔底部作為支撐的個人設計師,是很難在高級定制這條路上走得太遠的。
首先是沒有資金,比沒有資金更為可怕的是沒有客戶。
工作室開起來了,錢砸下去了,日裝、晚裝都設計出來了,發布會也精心準備了,最后的結果卻是無人問津、沒有訂單。
這怎么聽都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haute couture有很多former members(過去的成員),就連versace這樣的大牌也一度離開高定的舞臺長達八年之久。
有太多前浪都非常英勇地被拍死在了沙灘上。
…………………………
“哥,也就你覺得我笨。我和你說,我如果不差錢的話,我都想一飛沖天直接從高級定制開始做了。
你都不知道,我就去看了看米蘭和巴黎的時裝周,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如今時尚圈最神秘的東方面孔了。
好多人打聽我,都打聽到你的老相好那邊去了。
allegro還說如果我去做高級定制的話,她就當我第一個客戶呢。”顏滟被自己的堂哥說笨,怎么也得帶點自豪感地反駁一下,找回點場子。
“你差錢嗎?”顏凌的重點和顏滟有點不一樣。
“不差啊。”顏滟火速回答,省的顏凌又和小時候一樣,說要給她零花錢。
“不差錢你就去做啊。”顏凌的接上顏滟的回答。
“啊?你說高定啊?”顏滟詫異。
她剛剛說那段話,也就是為了引出自己后面的話而已。
“我念mba那會兒,allegro經常慫恿班上的另外兩個同學和她一起去巴黎高定時裝周買衣服。
她每年都去,每次都買好幾件。
高定一年只有兩季,每件衣服貌似還要等要幾個月才能到手。
所以allegro更多的時候還是在買ready-to-wear(成衣),隔三差五地就要買。
allegro在高定圈的人脈特別廣,美國的、歐洲的名媛認識一大堆。
如果她說想買你的衣服,那就說明你的設計還是有市場的。
你和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拉她一起做高定。”顏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你和我開玩笑吧?高級定制的門檻那么高,而且還基本都是不怎么能夠賺的到錢的。”顏滟并沒有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從那么高的起點開始。
“你剛說allegro今天去法國出差了是不是?
我給她打個電話,看她有沒有興趣。
如果她感興趣的話呢,你明天就先去巴黎等著,看看具體的門檻都有哪些。
我買張機票就過去找你們。
我們三個人坐下來,認真地研究一下可行性。”顏凌說到和品牌夢想有關的事情,就開始雷厲風行。
在顏凌看來,現在的時裝周太多,就算顏滟能從一個時裝周脫穎而出,也已經不可能有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那樣的效果了。
就這樣,幾個玩笑加在一起,壓根就不屬于顏滟夢想之一的haute couture就直接進入到了可行性研究的階段。
2012年的7月3日,顏滟第一次來到巴黎高定時裝周,就坐到香奈兒高定發布會的第一排。
顏滟的這次坐的這個位置,和她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背景毫無關系,而是這之前的兩天拿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7月1號和2號,顏滟一口氣買下了versace和的12套高級定制日裝,再加上3號和4號買的chanel、valentino、armani和jean paul gaultier,這一季顏滟一共定了32套高級定制日裝。
日裝是高級定制里面最便宜的。
但顏滟的舉動又一次引起了時尚圈的一片嘩然。
買高定晚裝禮服什么的,那是要出席重要場合,很多人,都會比較愿意在晚裝上花“巨資”。
但日裝就是日常生活里面,上個班,吃個飯的時候穿的。
這張從來沒有在高定時裝周出現過的面孔,一出手,就花了一兩百萬歐元買高定,買的還都是日裝。
花一兩百萬歐元買一季晚裝的高定顧客時常會有,但像顏滟這樣買日裝的人,在高定這個稀有的群體里面也一樣算是罕見的。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張從來不曾在高定圈出現過的陌生面孔一看就不是什么“波斯灣貴婦”。
這樣一來,對顏滟感到好奇的人數有一次急劇上升了,尤其是在高定固定名媛客戶的圈子里面。
顏滟秉持自己一貫的原則,一句話都不說,什么采訪都不接受。
這是allegro和顏凌商定好的另類的營銷策略,讓顏滟繼續保持現有的神秘感。
顏滟只負責設計和物色技藝精湛的工匠,和商業有關的事情都由allegro和顏凌負責。
…………………………
注1:
【小墨課堂~時尚掃盲貼】
百度百科應該也能搜索到關于chambre syndicale de la haute couture的詞條,但是那個詞條實際上有點陳舊,不管是標準還是品牌都不是最新的。
2017年春季,巴黎高定時裝周的正式成員,一共有19個。
14個官方成員:chanel;christian ;givenchy;jean paul gaultier;adeline andré;alexandre vauthier;alexis mabille;franck sorbier;giambattista valli;julien fournié;maison ;schiaparelli;stéphane ;yiqing yin
5個境外成員:armani privé;atelier versace;elie saab;valentino;viktor and rolf
這樣的數量,和21世紀的頭幾年相比,這已經算是增加了很多了,但對于當今龐大的時尚產業,數不清的時尚品牌來說,絕對可以說是及其稀少的,畢竟高級定制在上個世紀中葉是曾經有過百家爭鳴的時候的。
如果比較關注時尚的人,可能看完小墨的這個列表會覺得有點奇怪。
一手包辦了春晚的大部分“高級定制禮服”,中國十佳設計師,玫瑰坊的掌門人郭培,因為從2016年開始,受邀參加巴黎高定時裝周,一時風頭無倆。
郭培確實是去了真正的巴黎高定時裝周,而且是官方日程,但她并不是正式成員,而是作為客座成員。
作為土生土長的中國時裝設計師,郭培的成就,已經算是非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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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的工作室開起來之后,為了達到法國工業部的審核要求,先要解決的,就是招募技藝純熟的“老師傅”。
最開始,a11egro還有說過讓顏滟去巴黎高級時裝公會學院去學習高級定制的工藝。
可這樣一來,就毫無神秘感可言了。
而且去學校能夠學到的,始終不是最頂級的技藝。
如果都沒有見識過最頂級的工藝,又怎么可能做得出來,達到那樣的水準呢?
就這樣,顏滟自己決定了剛剛那個別致的出場方式。
顏滟干這件事情的目的,就是要用客戶的方式,接觸到當今世界上最頂級的時裝“匠人”。
去最好的haute net,接受最頂級的服務,在享受服務的過程中,完成學習。
除了學習之外,這么做還有另外兩個好處。
一來可以讓菜鳥顏滟見見世面,了解頂奢工作室的高定流程和制作工藝。
二來可以讓顏滟看看極具匠人精神的歐洲手工業者的真實工作狀態。
顏滟盡量讓自己成為這些匠人眼中最容易溝通地客戶。
這樣,就算以后工作室開挖的時候,挖不到本人,給她推薦幾個徒弟過來也是不錯。
2o12年7月,顏滟做出這驚人的舉動的時候,巴黎的工作室還沒有正式成立,審核的工作也壓根就還沒有開始,傳說中的高級定制連開張的影子都還不知道在哪里。
在一個“三無”時期,就花了一百多萬歐元的“參觀學習費”,這樣的行為模式,放在什么樣的團隊,都應該是不被理解的。
顏滟的想法已經不能用小小的一點點瘋狂來形容了。
顏滟既不是那種花一百萬歐元和普羅大眾花一百塊錢一樣的波斯灣貴婦,也不是揮霍無度的富二代。
這樣的出場方式,顏滟當時是因為想來想去,想不到在保持神秘的同時讓自己提升到高級定制的水準的方式,隨口說的“氣話”。
沒想到卻得到了顏凌的支持。
溫州人做生意,從來都不喜歡按常理出牌。
顏凌的想法是沒有付出哪回有回報?
這還不算完,光顏滟和顏凌頭腦熱也無法成事。
畢竟,現在的核心團隊成員,除了顏家兄妹,還有見多識廣,在高定圈已經當了很多年“固定客戶”的a11egro。
理論上來說,顏凌和顏滟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想法,到了a11egro那里肯定是會直接被pass掉的。
可顏滟還是低估a11egro對高級定制的熱情。
熱衷高定的a11egro不僅不覺得顏滟的想法瘋狂,還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了全力的支持。
2o12年7月1日巴黎高級定制時裝周Versace開幕日大秀,還是a11egro帶顏滟進去的。
這一場秀,ate1ier Versace(范思哲高定)是鉚足了勁兒的。
2o12年,是范思哲時隔八年之后重返高定舞臺的日子,1月的高定開幕大秀也是屬于范思哲的,但一月的時候,范思哲選擇了在法國美術學院的臺階上讓模特給記者們擺拍,沒有氣場、沒有感覺,因此反響平平。
自從范思哲的創始人gianni Versace(詹尼·范思哲)1997年在邁阿密遭遇槍殺之后,他的妹妹donate11a Versace(多娜泰拉·范思哲)執掌的范思哲就逐漸淡出了高定的舞臺。
2o12年7月1日巴黎高定時裝周的開幕大秀,對于范思哲來說意義非凡,這場秀關系到范思哲能不能在高級定制的舞臺上走得更高,更遠。
多娜泰拉選擇了巴黎的麗茲酒店舉辦這場秀,她的哥哥在被槍殺之前也曾經在這里舉辦過范思哲的高定布會。
Versace說起來也一直是顏滟很喜歡的品牌,但她以前基本上沒有買過范思哲的衣服。
不是因為不好看,而是因為太性感、太華麗。
性感到讓顏滟覺得不是特別適合還是學生的自己。
這是顏滟第一次到haute couture的現場看秀,顏滟看完ate1ier Versace的秀之后,就直接去shoroom(陳列室),一口氣定下了六個訂單,兩雙鞋子、兩件短款連衣裙和兩件外套。
兩件外套其中的一件是模Lindsey ixson的開場Look。
這是一件一眼就能看出范思哲標志性風格的米色a字形風衣。
玫瑰金屬材質的腰封,裸金色的條紋作裝飾。
即便是外套,因為腰封的設計,也一樣可以把模的身材展現地淋漓盡致。
腰封上的兩個玫瑰金x字母裝飾,凸顯了這一季的主題。
顏滟買的短款連衣裙主要是塔羅牌印花的絲綢和雪紡短裙。
高腰的裙擺,和外套同系列的金屬裝飾,把腰身做出盈盈一握之感的裸色腰帶。
清透材質帶出的身體細節,雪紡的加入帶來嫵媚的性感。
恰到好處的透視效果,完美的腰部線條,讓原本第一場秀只是打算先看一看、見見世面的顏滟直接“痛下殺手”。
范思哲的高定日裝,沒有范思哲成衣的那種過度的性感,一切都是那么剛剛好。
看完高定秀直接去shoroom挑衣服是必須的。
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去晚了這件衣服就會被別人買走了。
很多人都覺得高級定制,就一定是都只能做一件的,其實不然。
如果你沒有特別表示要買斷某一款設計的話,有另外的一個人,看上同一款設計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在高定的世界,很多人因為“品味相投”而成為了朋友。
總之,你看上一款衣服,如果有其他的顧客已經看上了,那么高定時裝屋的工作人員一定會提前告訴你。
這個款式已經有其他人下單了。
而你如果不介意,對方又沒有提出買斷的話,那么你仍然可以擁有自己心儀的衣服。
試想一下,如果一款設計全世界范圍內只有兩件,你和唯一一個志趣相投的人,還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穿到身上,那也是一種緣分。
如果你們恰好通過某種途徑認識了,還可以相約一起穿,或者約好時間避免撞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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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最讓人崩潰的事情是,你看上了一件高級定制,你被什么事情耽擱了,沒有第一時間去挑,就那么一會兒的功夫這件衣服就被女明星給借走了。
如果你真心喜歡這件衣服,你可能還是會買下來,甚至買斷。
可人家大牌明星借走就肯定是穿去過重要的場合了,鎂光燈下各路時尚媒體都拍到過。
你再穿這件衣服的話,人家就會說你和誰誰誰撞衫。
這樣一來,就算你后來買斷了這件衣服的版權,就算品牌以后做設計回顧展的時候還得問你能不能借衣服。
但你的這件衣服卻早早地被打上了別人的標簽。
和志同道合的人撞衫事小,和女明星撞衫事大。
那么,問題來了。
作為一個客戶,如果和頂級巨星同時看上一件衣服,就算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客戶先去了陳列室會有什么區別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高定肯定是優先照顧買的人,難道還要先看借的人臉色行事?
這哪還叫?
讓女明星借穿的目的是為了找到真正的買家,都已經有人賣斷了,還借給人干嘛?
但話又說回來,真正的大牌明星通常也不差錢,如果人家也愿意花錢買的話,那就是先到先得的原則了。
在高級定制為了搶衣服而大動干戈的事情不多,但也并不是沒有過。
所以說,進陳列室挑衣服,也有個先后順序,對于賣得好的高定來說,是不是高定俱樂部成員、品牌vip之間的差別也是很大的。
顏滟在買日裝,總是和顏滟坐在一起的allegro,也一樣是在買,而且買的還都是晚裝。
只不過,這一季,巴黎高定時裝周的“固定客戶”allegro都是點到為止,并沒有“大開殺戒”搶顏滟的風頭。
“不差錢”的顏家兄妹和高定的熟面孔allegro組合在一起,做了一場非常詭異,而且常人無法理解的營銷。
顏滟繼續做自己的啞巴,顏凌的話,從頭到尾就更是隱形的。
唯一可以為顏滟代言的allegro,只要被問起顏滟的背景,就開始三緘其口。
最開始,關于顏滟背景的那些傳聞,是allegro無意間造成的。
而顏滟的“神秘”程度上升到了現在這個狀態,就已經是allegro有意為之的。
在外人看來,顏滟在非常愉快的量身和試衣過程中,悠閑地度過了2012年的下半年。
但實際上,顏滟從來都沒有這么忙碌過。
高級定制的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最好的裁縫在香奈兒,最好的面料也在香奈兒。
古董的也好,稀有的也好,布料商人就一定是會優先提供給像香奈兒高定這樣的殿堂級存在。
賣給一個菜鳥,有今天沒明天,有這次沒下次的,這個生意這么看都是不劃算的。
在最是講究傳統和正統的巴黎高定圈子,連工匠都是有自己的傳統的。
菜鳥要是想要進入高級定制的圈子,那就必須要做到事必躬親。
找不到技藝比自己好的工匠,請不到能夠做到高定水平的裁縫,那么一針一線都得設計師自己上。
顏滟之前的那些畢業設計,如果要去倫敦畢業生時裝周的話,那基本上是沒有什么工作量可言了,都是現成的。
但如果要做高定,畢業設計那樣的做工和面料的選擇,就肯定是不夠看的。
顏滟通過“優質客戶”這個途徑,挖掘到了兩個技藝精湛的裁縫和一個設計助理。
但準備的時間太短,需要學習的事情又太多,兩個助理,杯水車薪。
顏滟直接忙到崩潰,一天工作20個小時的事情,常常發生,連做夢都還在想設計、縫衣服。
最后顏凌看不下去了,又做了兩件超出常規范圍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顏凌臨時起意的。
顏凌把顏滟當時跟著學蘇繡旗袍版型的旗袍大師的外孫和孫女都給弄到了法國念書。
然后又讓旗袍大師,在方便的時候,過來陪讀,順便再帶上他的一眾學徒來法國旅游和交流。
大師在法國待了三個月,六個徒弟到了法國之后,被后來加入團隊的葉默一通洗腦,最后有四個選擇了留在法國工作,其中的一個徒弟,還是大師的女兒,嫡傳弟子。
和真正技藝精湛的中國繡工相比,法國人的刺繡技術,肯定還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國內之前在手工技藝的傳承這一件事情上做的不是太好。
顏凌的這一招很絕,女兒、外孫和孫女都在巴黎,大師哪有不經常過來看看的道理?
這樣就解決了裁縫和繡工的問題。
法國找來的技師比較初級,那就自己慢慢培養。有人帶的話,招一些比較初級的就可以了。
法國工業部的那些條條框框,主要都是為了解決法國人的就業。至于你招的技術工種究竟是什么樣的水平,就沒有太明確的規定。
第二件事情,是顏凌很早就已經開始準備的。
顏凌剛剛接手凌煙鞋業的時候,就讓鞋廠的外貿部經理秦少華幫他挖人。
秦少華一開始,也沒有怎么把心思花在這件事情上。
后來和顏凌接觸多了,慢慢就被顏凌那個讓中國品牌走向世界的夢想給感染了。
秦少華幫顏凌適合凌煙鞋業的意大利設計師,找著找著,設計師沒有挖到,卻挖到了兩個意大利手工制鞋的大師。
因為歐洲經濟不景氣,這兩位手工鞋匠自己創立的鞋履坊面臨倒閉。
然后,顏凌就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地到意大利把這個鞋履坊給收購了。
顏滟和顏凌跑去金字塔頂端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金字塔底部的“凌煙鞋業”——中國皮鞋。
時裝設計固然重要,但如果不能在鞋履上有足夠的亮點,顏滟的高定工作室的意義就去掉了一半。
凌煙鞋業有非常強大的機器制鞋能力,但在手工制鞋方面,絕對是一片空白。
鞋履坊的加入,讓顏家兄妹的夢想,形成了一個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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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月票和打賞來支持顏家兄妹即將起航的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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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的1月,顏滟以GuestMember(客座成員)的身份,在巴黎高定時裝周發布了MaisonYanII的第一場時裝秀。
YanII時裝屋(Maison)這個名字,也是顏滟當時隨口和Allegro說完之后,就想不出來更合適的名字了。
顏滟從來都認為她和自己的堂哥顏凌都有一些2,而且顏家兩兄妹,怎么都是個2個Yan,再加上如果念成Yanthe這樣的方式,連Allegro都覺得比較有意思。
YanII這么離譜的名字,就被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三人組合給正式認定了。
工作室就叫MaisonYanII,至于別人是要念成顏二還是滟二世,那就隨便好了,反正顏氏兄妹和Allegro如今非常統一的做法就是,不解釋,不澄清。
愛怎么念就怎么念,悉聽尊便。
想要聽顏滟自己出來說明情況,不好意思~有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是,某神秘人物的語言能力存在嚴重的問題。
客座成員的第一次亮相,肯定是會吸引一些媒體的目光的,再加上YanII的設計師神秘地不要不要地,想要到顏滟的秀場來的媒體就比以往別的新人出場的時候更多了一些。
對于媒體來說,如果遇到不被看好的新人,最多也就是浪費一點點時間,可萬一要是見證了一個天才的誕生呢?
對于新人來說,在媒體面前的第一次曝光后得到的評價,就極為重要。
萬事開頭難嘛,好的開始就算不見的能夠成為成功的一半,也總比一開始就無人問津要好。
重要的時尚媒體,是力捧還是直接忽視,這里面的差別,說是云泥之別,一點也不為過。
作為新人,首先要做的事情,肯定是竭盡所能地討好主要媒體,給媒體足夠的禮遇,以期博得一些版面。
比較幸運的,會得到時尚界叱咤風云主編們的一些褒獎,比如首秀引起轟動,比如發現了天才設計師,再比如就好像看到了AlexanderMcQueen的接班人之類的評價。
這樣一來,這個新面孔就不會只是“巴黎高定時裝周”一日游的游客了。
當然了,轟動、天才、接班人這所有的元素加在一起,也沒有賣得好來得重要。
吹捧到天上去,沒人買的話,那就算能夠被稱為成功,也只是理論意義上的。
讓波斯灣貴婦看得上,讓俱樂部成員有購買的欲望,形成自己的“固定客戶”群體,這才是對高定來說最為重要的實際意義上的成功。
新人想要討好媒體和客戶,頂奢的大牌也一樣在做這件事情。
通過媒體來吸引買家,也是絕對奢侈大牌已經使用了很久的傳統手段。
一個新人就算再怎么厲害,也厲害不過已經和媒體打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交道的頂奢大牌工作室。
那些大牌根基深厚,可以找頂級的國際巨星來助陣。
除了好萊塢的之外,想要哪個國家的市場就還可以請哪個國家最當紅的明星。
顏滟看的第一場高定時裝秀,范思哲除了請PierceBrosnan(皮爾斯·布魯斯南)這樣的老牌巨星之外也請了咱范爺。
如果請明星,就要請到這么頂級的程度,才會砸出點浪花來。
不然的話,沒名氣的品牌請沒名氣的明星,請了就還不如不請。
而且,不知名的品牌想要請大牌明星,需要花更多的錢不說,還不一定能夠請得到。
都到了巨星的程度了,人家自然也是不差那么點錢,肯定也是要找和自己的地位相匹配的品牌。
基于以上的種種原因,YanII工作室的核心團隊,做出了一個讓傲視新人的時尚媒體大佬們大跌眼鏡的決定——MaisonYanII的首秀不對媒體開放。
不對媒體開放這樣的事情,只有歷史悠久的頂奢品牌,已經有相當數量固定客戶的高定工作室才有膽子做。
新人敢這么做,簡直就是聳人聽聞。
不對媒體開放就意味著,只邀請高定客戶和時尚買手入場。
時裝周既然可以被稱為周,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看完的。
波斯灣貴婦那么金貴的存在,自然會有很多人覺得看秀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這樣的人,偶爾會親臨高定發布會的現場,但但多數的時候是給自己找個“買手”。
買手負責幫忙看秀,幫忙搶衣服。
敢做到不對媒體開放,那是對自己的“市場反應”有信心。
頂奢大牌敢做這樣的事情,那最多也就是偶爾為之。
YanII團隊不僅不知死活地有樣學樣,還做出了連大牌都不敢做的決定——謝絕買手入場。
這樣一來,就除非是無比尊貴客戶本人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一般品牌求都求不過來的頂級買手都被拒之門外。
這簡直就是一種自殺式的行為。
這樣的行為,可以總結為三個字——不想賣。
也可以更為準確地總結為四個字——腦子進水。
顏滟做買家做客戶的時候想要保持神秘,多半都會引人追逐。
可如果走上設計師的舞臺,還繼續來這一套就有點過了。
MaisonYanII還沒有正式登上舞臺,就開始被一些時尚媒體厭棄。
這樣的事情很嚴重,任何事情做過了都不太好,除非你是真的腦子進水不想賣。
三個人的團隊,一個人腦子進水還有得救,三個人同時腦子進水的話,就徹底沒得救了。
神秘過度的顏滟是沒有人能聯系到了,和Allegro還算有些交情的買手還有媒體,就勸她再仔細想一想。
高定工作室可以神秘,設計師可以神秘,但是你賣出去多少衣服,拿到多少訂單這樣的訊息,怎么都是公開透明,完全沒有辦法捏造的。
有據可查的事情,不是你自己藏著掖著外加自說自話就可以解決的。
不按常理出牌可以,但也總應該有個度。
就算東施效顰,學人家大牌搞私人發布會,也沒有必要把真正的買手拒之門外。
可MaisonYanII三人組卯足了勁兒想要“自殺”,別人再怎么好心勸誡,那也是徒勞無功的。
再多的勸誡也抵不過一個事實,YanII的第一場秀,確實就不!想!賣!
教顏滟的版型大師,出自蘇繡世家。
當然這個世家也就是族譜意義上的,經歷過民國和后面的動蕩,真正的世家早就不復存在。
大師家的族譜和家史關于蘇繡的記載,至少都可以追述到嘉靖年間,家族的技藝經過400年的傳承,家族的技藝在清朝末年達到了鼎盛時期。
因為動蕩,能夠展現家族榮耀的很多“文物古跡”都已經蕩然無存。
勉勉強強保留下來的就剩下一塊嘉靖年間的雙面繡的絹帕,和一張清末民初仿真繡的被面。
如果家史的記載準確的話,這塊絹帕就是全世界現存最早的雙面繡繡品。
不要說現存,就算是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里面的繡品都起死回生的話,也要算是最早的作品之一。
說是文物,一點都不為過。
關于仿真繡被面的記載,因為年代并不算久遠,所以是可以追溯到確切的年份的。
清朝和民國交界的時期,從1908年開始繡到1913年繡完。
那個年代的蘇繡受到西洋畫的影響,開始出現仿真繡。
仿真繡顧名思義,就是要繡得惟妙惟肖。
大師家里僅存的這張古董被面,在動蕩的年代,保存有些不善,邊角出現了一些瑕疵。
但邊角不是這張被面的重點。
重點是紫羅蘭色緞面上繡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俄羅斯藍貓。
這張有瑕疵的古董被面,被顏滟改造成了一件晚裝。
這件完妝的設計,顏滟是本著盡量利用好每一寸被面的原則。
背面上的俄羅斯藍貓被設計在了裙擺上,成了這件晚裝的點睛之筆。
走起路來,這只活靈活現的俄羅斯藍貓簡直就感覺要從裙子上面跳下來,跳到穿衣服的人的懷里。
真要說到技藝的傳承這樣的事情,那些被吹捧地神乎其神的,號稱有幾百年歷史傳承的“稀世珍寶”巴黎工作坊肯定是有些盛名之其實難副的。
比如讓高定特別自豪地宣布收入麾下的Vermont刺繡工作坊,是1956才成立的。
Chanel的高定,因為收購多家手工作坊而名揚四海。
就算是被香奈兒收購的,公認歷史最為悠久的Lesage刺繡坊,也只是在1858年才成立的。
Chanel高定買下的外一家刺繡坊Lanel的歷史就只到1949年。
而且這兩家刺繡坊還都是香奈兒在新千年之后收購的。
這么點歷史,和蘇繡兩千多年的歷史要怎么比,就算大師家的家族傳承,那也已經有了四五百年。
真要說刺繡技藝的話,你讓這些工坊試試“顏滟家”大師的家傳絕技雙面三異繡看看。
雙面刺繡,正反兩面異色、異樣、異針法。
單論繡貓的話,大師的技藝和繡古董藍貓背面的先輩可能還有一點小小的區別。
可大師的“神技”可以做到正面是貓,反面是狗。
從民國開始,大師的太奶奶那一輩就開始研究把祖傳的蘇繡技藝運用到旗袍的面料上。
只能說,巴黎的這些刺繡工坊都是因為巴黎高定而成立并發展起來的,專屬于高定圈的商業作坊,而蘇繡大師的繡技則屬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級別的。
這樣的技藝,單單用在自家的旗袍上面,單單只讓國人知道,那也絕對是暴殄天物。
在被顏凌折騰來法國之前,顏滟的版型師傅也確實沒有什么“國際視角”。
在被誘拐到巴黎走了一圈之后,大師的想法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她的女兒更是受到“感化”選擇留在巴黎和顏家兄妹一起讓中國繡技走向世界舞臺。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大師家那張家傳的古董被面也不可能到了顏滟的手上。
古董晚裝的設計稿幾經修改,一針一線,都是大師親自操刀。
被面上的那只俄羅斯藍貓,是按一比一的比例繡的。
這件晚裝,在還處于布料階段的時候,就被Allegro拿去展示給了一位俄羅斯新貴。
Allegro的營銷極為精準,這位新貴不僅是巴黎高定俱樂部里面的“壕客”,還養了一只俄羅斯藍貓。
顏滟的第一場秀是2013年,這塊古董面料繡完的年份是1913年,整整一百年。
要說古董面料,沒有哪個品牌有顏滟這樣的古董級別,要說技藝,能把繡品直接繡活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再加上俄羅斯藍貓這個讓俄羅斯新貴不得不買理由。
顏滟的這件晚裝,因為古董面料的獨一無二,就直接被這位“壕客”給預定了,量尺寸,做人臺,全都是專屬定制。
這一件衣服的售價高達三百萬歐元,一下就把顏滟和Allegro上一季在巴黎浪的所有的錢都給賺回來了。
在這位新貴的帶動之下,很多高定俱樂部的人找上門來,問能不能私人定制繡品圖案,讓繡藝高超的大師把自家的寵物一比一地繡到定制的衣服上去。
純手工最大的缺點就是費時間,尤其是在頂級技能只掌握在少數人手里的時候。
再多的訂單,你做不出來,又有什么用。
而且一比一這個說法更是沒有可能。
古董面料上的那只俄羅斯藍貓,是花了多少時間秀出來的,根本就沒有辦法計算。
如果是貓的話就還好,要是來個客戶說要秀大型犬的,那就肯定沒有可能在衣服上活靈活現地得到展現。
顏滟的秀,不對媒體開放,一開始是還頗有點無奈。
高定的衣服,每一季秀場上至少要上多少件衣服是有規定的。
但并不是每一件衣服都可以上秀場的,像已經被俄羅斯新貴買走的這件獨一無二、不可能復制的晚裝,就要看買家愿意不愿意讓你拿出來走秀。
顏滟沒有辦法保質保量地在那么短的時間設計出那么多衣服,可以隨隨便便就滿足秀場數量要求,然后還有足夠的富余,讓高定的顧客根據自己的意愿,來確定是不是可以讓已經被買斷的衣服進入到秀場。
俄羅斯新貴表示,她的衣服走秀可以,有媒體就不行。
顏滟的首秀,如果少了這件壓軸作品,那便沒有什么意義了。
俄羅斯貴婦在提出這樣的要求的時候,顏滟壓根就還只有這一個訂單而已。
可顏滟還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不僅不請媒體,連買手也不要。
顏滟的這一場秀,能夠來看秀的,就只有真實買家和……
她們的寵物。
這是巴黎高定史上從來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