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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金匕在手,加波Kill
虛擬現實之血腥收獲全文閱讀作者:短紙兔加入書架

  “陸憶風使用獸靈銅匕擊殺了天堂沒有AK”。

  “陸憶風使用獸靈銅匕擊殺了楊偉。”

  偷襲陸憶風的是一名可以隨意更改游戲名字的紅名玩家,和一名哥布林花園的選手。

  看著散落一地的被舔剩的空投,他們沒想到距離這么近的空投還有人捷足先登。沿著這人的足跡追了上來。

  然而他們策略很失敗,投出了自己擅長的武器卻只是擦傷了他的對手。空手面對陸憶風的進攻,哥布林花園的選手也沒有還手的余地。

  陸憶風把匕首從尸體上拔出,把血在大衣上拭干。他邊走邊想,這波肥得快要流油,自己這會應該是凱匹諾屏幕上的直播焦點,所以面部還是盡量不露聲色。

  克勞狄斯·劉子琛和他的搭檔肯定正忙于分析江琳琳的行為、陸憶風的反應,以及陸憶風這波的表現。他們會說些什么呢?

  是陸憶風行云流水般、兩極反轉的雙殺操作?還是江琳琳潛伏在職業選手的隊伍中伺機下手?或是他們猜測江琳琳因為見識了北境市區的繁華,而和陸憶風的關系發生了變化?這非常戲劇性。

  但這又會對下注有什么影響呢?他們會失去贊助者嗎?他們壓根是否有人贊助?是的,他們肯定他們有,或者至少有過。

  當然,在觀眾視角看來,江琳琳的所作所為已經給他們這對“戀人組合”造成了不良影響。他們本都期待他們會一起進行戰斗,就像絕地雙驕那樣?抑或,她確實已經影響了嗎?

  也許有人會認為他們是共同策劃了這種戰術,他們可能還會從中收益。特別是陸憶風現在看上去還很高興的樣子。

  太陽已高掛在天空,盡管有樹冠的遮擋,陽光還是炙熱難當。陸憶風把兔子的油脂抹在嘴唇上,以免干裂,可也沒用。

  那兩名選手只帶了隨身武器和一些生存裝備。依然沒有從他們的戰利品里收獲到想要的東西。只過了一天,陸憶風已開始脫水,他必須想出所有能找到水的辦法。

  水是往山下流的,所以,順著峽谷繼續往下走應該沒錯。如果他能找到獵物的蹤跡或一片特別濃密的綠色植物,那一定會對他大有幫助。

  可長路延綿,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變化,緩坡、鳥和同樣的樹木。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陸憶風知道他真的陷入了麻煩。他的一點尿液是深褐色的,頭也很疼,舌頭上有一小塊焦干無比。

  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從包里找出太陽鏡戴上。直到黃昏將近,他才找到一線希望。

  陸憶風看到草叢中有一小撮長著果實的灌木,他趕緊把漿果摘下來,準備吮吸它甜美的汁液。

  可他剛把漿果舉到嘴邊,卻沒吃,而是對它仔細端詳起來。

  陸憶風原以為是藍莓的這種漿果卻與藍莓有一點不同,他打開一個,發現里面的果肉血紅血紅的。

  也許這種果子能吃,可他又想這也許是大賽組織者的邪惡圈套,故意種植在這個地方。

  就連訓練中心的植物指導老師也告訴他們,盡量不要吃漿果,除非百分之百確定它沒毒。

  這是陸憶風早知道的,但是他太渴了,唯有想起指導老師的警告他才有勇氣把它扔掉。

  疲倦也向陸憶風襲來,但這不是通常長途跋涉之后的疲倦。他不得不走走停停,時不時歇一下。

  陸憶風很清楚自己不能停歇,只有不停地去找。他又想起一個新辦法,他盡量放大膽子,搖搖晃晃地爬到樹的最頂端,尋找水的蹤跡。

  但極目望去,看到的只是無邊無際的冷漠森林。他決定一直走到天黑,再停下來。陸憶風不得不停下來的時候,腳底已經開始打絆。

  他累極了,勉強把自己拖到樹上,用皮帶固定好。他一點食欲都沒有,可還是吮吸著兔子骨頭,好讓嘴有點事干。

  夜晚降臨了,今天被淘汰的選手不多,不超過五個。

  此時,缺水的折磨已遠甚于那伙職業選手帶給他的威脅。此外,他們與陸憶風方向相反,這時候也該休息了。水很缺乏,他們也許已經返回湖邊取水了。

  也許,走了這么遠,現在的路線是陸憶風唯一可以行走的路線。

  第二天清晨,他更難受了。陸憶風的頭隨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而劇烈作痛。

  每挪動一步關節就會鉆心地疼。他從樹上跌下來,不是跳下來,花了好幾分鐘時間才把東西從地上撿起來。

  陸憶風內心深知不應如此,他應該更加警覺些,更具有戰斗性,走得更快些。

  但陸憶風頭暈目眩,無法做出很好的計劃。他斜倚在樹干上,一邊想怎么辦,一邊用手指小心觸摸著干如砂紙的舌面。他只是想著怎樣才能找到水呢?

  返回那個湖?不好,他不可能做到。

  指望天下雨?天空連一絲云都沒有。接著找?對,陸憶風覺得這是唯一的選擇。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憤怒使他清醒。

  史密斯!他可以給自己送水!

  只需按下按鈕,銀白色降落傘不消幾分鐘就可以把水送到。他知道肯定有人贊助自己,至少有一兩個人能給陸憶風買得起一品脫水吧!

  是的,送到競技場里的水價格昂貴,可許多選擇在北境市區作為出生點的玩家多數生在錢堆里,他們肯定會在陸憶風身上下注。

  或許,史密斯還不知道他有多么需要水。

  陸憶風盡量大著膽子喊道:道:“水。”

  然后等待。滿懷希望地等著降落傘從天而降。

三十三.絕地逢生,露水0合
虛擬現實之血腥收獲全文閱讀作者:短紙兔加入書架

  但什么都沒有出現。

  不對頭啊,難道陸憶風錯估了贊助者?也許他們因為江琳琳的行為而后退觀望了嗎?

  不,他不相信。肯定有不少人等著給他買水喝,只是史密斯拒絕了。

  作為他的指導老師,史密斯應該掌控贊助品到達時間。陸憶風知道自己相比于江琳琳,史密斯對她的印象更好。這點他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可他那么恨陸憶風,恨到想讓他因為缺水而失去比賽嗎?渴死?他不會這么做的,對嗎?

  如果指導者惡意針對了自己指導的選手,他必須向觀眾和玩家解釋,向遠在夾縫地帶的玩家解釋。

  即使史密斯也不愿冒這個險,成為被人鄙夷,或者成為全服公敵的玩家不是嗎?

  那些平時在霍伯黑市和陸憶風做交易的人不管是好是壞,如果史密斯就這么讓他淘汰了,他們也不會再歡迎他光顧他們。

  要是那樣的話,那么……還因為什么?他是不是把所有的贊助者都拉到江琳琳那兒去了?還是已經爛醉根本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一切?

  陸憶風總不大相信,也不相信他會因為疏忽而置他于死地。其實,史密斯一直以他獨有的令人不快的方式認真地為他們做著準備。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陸憶用手擦著額頭,現在已不用擔心出汗了,他連一滴汗都流不出來。

  史密斯究竟在干什么?盡管陸憶風平時對他又氣、又疑,可他似乎聽到自己腦子里有個小聲音對他說出了答案。

  “也許史密斯在傳遞一個信息。”一個信息。什么信息?

  之后陸憶風終于恍然大悟,史密斯不給他水只有一個好的理由,那就是他知道陸憶風已經離水不遠了。

  陸憶風咬牙挺起身子,身上的背包好像比原來重了兩倍。他找到一截斷枝當做拐杖,繼續前行。

  太陽火辣辣的,比前兩天更熱。陸憶風覺得自己就像一塊破舊的皮革,在灼熱的陽光下正焦干、爆裂。

  每走一步都非常艱難,但陸憶風不會停下,他也不能坐下,如果坐下,極有可能就再也站不起來,甚至有可能連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這時他多么容易成為別人的獵物,任何選手,就算落日遺跡的小學生也能把他抓住。

  只要把陸憶風推倒,然后用他的刀把他殺死,他幾乎無力反抗。

  可話反過來講,就算在這片林子里有人,他們也找不到陸憶風,因為他感覺另一個活物離他有百萬公里之遙。

  哦,事實上陸憶風也并非一個人,肯定有一臺攝像機在追蹤他。

  陸憶風腦中閃過之前那么多屆選手被餓死、凍死、流血而死、脫水而死的一幕幕。

  除非別處有激烈的廝殺,否則他一定在鏡頭里。

  他又想起了高志鵬。他可能這會看不到直播,而在野狼望捕獵。但冒險者學院午飯時,高靜會看到滾動新聞。為了他們,陸憶風盡量不讓自己太狼狽。

  但到了下午,陸憶風已支撐不下去了。他的腿不停顫抖,心快速地突突地跳著。

  他總是忘了自己究竟要干什么,走路踉踉蹌蹌。他盡力站穩腳跟。拐杖在陸憶風的腳下滑了一下,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陸憶風閉上了眼睛。

  他錯看了黑密斯,他根本無意救助他。

  “沒關系,”陸憶風想,“這里還行。”空氣已經不那么熱了,預示著夜晚即將來臨。

  飄來的一股香味讓他想起了百合花。他的指頭觸摸著光滑的地面,在上面輕輕地畫著。

  “這是一個為死而備的挺不錯的地方。”陸憶風想。

  他的手指在涼涼的、滑滑的地面畫著圓圈。“我喜歡泥土。”陸憶風想。

  有多少次,他靠著這柔軟的、印有動物足跡的泥土,找到獵物。

  它還可以治療蜜蜂蜇傷。泥土,泥土,泥土!陸憶風突然睜大了眼睛,用手指在地上挖起來。

  是泥土!他又用鼻子仔細地聞著,是百合!水百合!他爬著,拖著身子,朝著有香味的地方爬去。

  在離他摔倒五碼遠的地方,有一小叢植物,陸憶風爬過去,找到了水塘。在池塘的水面上,漂浮著一朵朵盛開的黃花,那是百合,美麗的百合!

  陸憶風真想把頭浸在水里,大口大口、盡情地喝池塘中的水,直到再也喝不下去為止,但他不能。

  陸憶風用所剩的最后一點清醒意識告訴自己不要喝。他的手顫抖著,拿出水瓶來灌滿水,在里面加入適量碘酒把水凈化。

  接下來半個小時的等待太痛苦了,可他硬是堅持下來。至少,陸憶風認為已經到了半個小時,這也是她能忍耐的最大限度。

  慢慢喝!放松!陸憶風對自己說。他喝了一口,然后等待。然后又喝一口。

  在隨后的幾個小時里,他喝光了水壺里的半加侖水。然后又灌了一瓶,他要在隱入樹林之前再準備一瓶。

  在那兒,他可以邊小口喝水,邊吃兔肉,甚至可以享受一下,吃一包空投的餅干。

  又刷出一條淘汰信息時,陸憶風感覺好多了。今天沒有什么選手被淘汰,加上他殺掉的兩個,一共四個。

  明天,陸憶風會待在這里,休整一下,用泥巴為背包做好偽裝,抓些他喝水時在池塘里看到的小魚,挖出池塘里的百合根好好地犒勞自己一番。

  陸憶風蜷縮在睡袋里,緊抱著給他生命的水,是啊,它救了陸憶風的命!

  幾個小時之后,急促的奔跑聲把陸憶風從睡夢中驚醒。他迷迷糊糊地驚顧四周,天還沒亮。

  即使眼睛刺痛他也能很容易看到——一道藍色的電流墻正從天而降。

三十四.殺人屏障,毒圈競速
虛擬現實之血腥收獲全文閱讀作者:短紙兔加入書架

  這藍色的屏障是什么玩意?

  見過了伊蘭吉爾賞金戰役中的炮火連天,陸憶風一度以為不會有什么東西再能讓他驚訝了。但這個想法終止于五秒前。

  泛著藍色幽光的屏障就像深不見底的水面,巨大、寬闊,散發著不詳的氣息。而且陸憶風發現,這藍色屏障,正在向他慢慢靠近。

  “跑。”

  陸憶風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從樹上下來。可他被腰帶綁著,慌亂中把腰帶扣解開,整個人連同睡袋一起跌落在地上。

  他從睡袋里爬出來,沒時間整理了,還好,他的背包和水瓶都已裝在睡袋里。他抓起腰帶,把睡袋整個扛在肩上,拼命奔逃。

  之前陸憶風待過的樹枝已經枯萎成灰、濃煙四起,被屏障覆蓋的樹枝從樹上噼噼啪啪地落下,帶著暗火星砸在他身后的腳下,濺起一片煙塵。

  兔子、鹿、還有一群野狗在林中倉惶逃命,陸憶風跟在它們后面跑,陸憶風相信它們的直覺遠比他靈敏。

  可它們比陸憶風跑得快多了,在樹下的草叢里輕盈地飛奔。可樹根和斷枝卻不停地絆住陸憶風的腳,他簡直跟不上它們。

  四周變得悶熱難耐,比之更糟的是一直在追逐他的可怖屏障,陸憶風不敢想象被它追上會是怎樣一副慘絕人寰的后果,歷屆絕地求生從沒這樣的東西。

  可眼下陸憶風即使沒被毒圈追上,也已經快窒息了。他拉高襯衫,捂住鼻子,衣服已經被汗液濕透。

  他跑著,喘著,睡袋拍打著后背,四周灰蒙蒙的煙霧擋住他的視線,樹枝不斷地劃傷他的臉,可陸憶風仍不顧一切地狂奔。

  這絕非偶然發生,更說不上是什么自然現象,從陸憶風頭上的覆蓋過來的屏障幾乎沒有死角,呈圓弧型包圍森林。

  陸憶風很快意識到,這是為競賽特地添加的。今天的一切太安靜了。沒有選手淘汰,也許連廝殺都不曾出現。直播的觀眾會感覺厭倦,抱怨比賽沒意思。

  揣度大賽組織者的意圖并不難。比賽的一方是職業選手一伙,一方是競技場的其他選手,還有一方是陸憶風。也許還有江琳琳。

  他們已經在競技場散開,彼此可能離得過遠,這個威脅性的屏障是為了把他們驚走,讓所有的選手靠近。

  陸憶風跳過一截橫著的木頭時,跳得不夠高,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他不得不停下,綁在腰間的睡袋也被摔飛了出去,那些東西是陸憶風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而且即使如此,那些東西還不足以維持他接下來的生存。

  只過了幾秒鐘,陸憶風的口鼻就變得焦燥無比。他不住地咳嗽,肺部覺得已經快烤熟了。他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了毒圈里。

  不舒服繼而變成痛苦,最后伴著每次呼吸胸部都劇烈刺痛。隨后他開始嘔吐,把少得可憐的晚飯和水一股腦地吐了出來,直到胃里的食物一絲不剩。

  陸憶風心里明白他必須沖出這個“毒圈”,可此時他渾身顫抖、頭重腳輕、呼吸困難。

  他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接著又喝了幾大口水。“你只能緩幾秒鐘,幾秒鐘。”陸憶風對自己說。

  他趕緊把掉落的東西整理一下,卷起睡袋,把其他東西胡亂地往背包里一塞。而不必要的東西就不帶了,接下來是輕裝沖刺。

  時間到了,陸憶風決定要跑出去。必須跑出去。

  可他被毒圈里的煙塵熏得思路不清,那些腿腳靈活、為他做向導的動物早已跑得無影無蹤。而不幸被毒圈追上的動物,早已經七竅生煙倒在了血泊里。

  陸憶風之前沒來過這塊地方,因為他沒見過此時面前的這大塊巖石。大賽組織者究竟要把他趕到哪兒?趕到湖邊?還是趕到危機四伏的另一個地方?

  終于跑出了毒圈,可它依舊在不停的向一個方向收縮蔓延,這不僅僅和速度有關,也是一場耐力的較量。

  陸憶風想,是否有一條和毒圈走向平行的路線可以使他返回湖邊,或者至少找到一處水源?

  毒圈不可能無止境地收縮,它終有邊際,不是比賽組織者不能這樣做,而是觀眾同樣會抱怨無聊。

  如果陸憶風在平行毒圈的路線行走,也許會更容易避開職業選手。毒圈這時行進的速率緩了下來。

  正當陸憶風決計平行繞開職業選手,采用迂回路線,穿行數英里向回折返時,一個巨大的火球、或是空對地導彈的東西,在距離陸憶風頭頂兩英尺的巖石旁爆炸。

三十五.接踵而至,轟炸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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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憶風從巖石下跳出來,內心充滿新的慎謹。要是給剛剛那玩意炸一下,恐怕是灰飛煙滅了。

  現在絕地求生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折。這場轟炸就是為了讓他們繼續移動,而此時的觀眾可以饒有興味地觀看比賽了。

  當陸憶風再次聽到咻咻的響聲時,他趕快趴在地上,根本來不及看。

  轟炸擊中了他身旁的一棵樹,樹立刻被火舌吞噬。待著不動就是等死,陸憶風起身就跑。

  然而腳跟還沒有站穩,就聽到第三次轟炸在陸憶風剛才臥倒的地方爆炸,在身后形成了一片火海。

  陸憶風在慌忙躲避轟炸時,時間失去了其固有的意義。陸憶風看不出轟炸是從哪里發射的。

  但從發射角度上判斷像是從空中落下來的,可空中什么也看不見,也許整個這片叢林都處于轟炸的精確攻擊目標之中。

  剛才陸憶風在腦中匆忙形成的沿著毒圈邊迂回的計劃,此時在左沖右突、躲閃騰挪的奔逃中給打得煙消云散。

  每次轟炸的范圍都不算特別大,但一旦接觸物體卻釋放出巨大能量。死亡迫近,對生存的強烈渴求,使陸憶風所有的感官都超速運轉。

  沒有時間判斷往哪跑是正確的,當咻咻聲響起時,他要么閃開,要么給炸飛。

  不管怎么說,轟炸確實迫使陸憶風向前移動。長久觀看絕地求生的錄像,經驗告訴他有些區域是受到特定引導的,以對選手實施攻擊。

  只要他能逃出這一區域,就能逃出轟炸的波及,也許他會直接闖入蛇穴,但現在已無法顧及其他了。

  陸憶風用了多長時間在匆忙慌亂中躲避火球,不得而知,但攻擊終于逐漸減弱。這是個好消息。

  他又開始惡心,這次是一股股的酸水直往嗓子眼和鼻子里涌。陸憶風不得不停下來,他的身體在抽搐,它拼命要把剛才陷入毒圈的影響發泄出去。

  陸憶風等著另一個奔跑的信號——轟炸的咻咻聲,但沒有聲音。

  劇烈的嘔吐把眼淚從他刺痛的眼中擠出來,衣服也已被汗水浸透了。鼻子里滿是煙味和反酸味,但他仍聞到燒焦頭發的味道。那個毒圈可能具有某種灼傷性。

  陸憶風用手摸摸頭發,發現毒圈已經把它燒焦了至少三處,一撮撮的燒焦的頭發應手而落。

  他看著頭發,驚異于它的變化。這時又傳來了咻咻的聲音。

  陸憶風趕快跑開,但不夠快,轟炸濺射出的火星劃過他右側小腿,打在他身旁的地上,將他震退了幾碼遠。

  看到褲子起了火,陸憶風一下子有點方,他一邊急喘著氣,一邊手腳著地,扭著身子向后退,想解決這恐怖的一切。

  后來他稍稍定下神,腿在地上來回滾動,把最旺的火苗撲滅,接著,未假思索,他把剩下還在燃燒的褲子布用手撕下來。

  他坐在地上,離轟炸燃燒的地方只有幾碼遠。他的小腿劇痛,手上布滿血痕,渾身顫抖,動彈不得。

  如果轟炸現在想要結果他,那就是時候了。

  此時陸憶風仿佛看到卡爾文手拿閃著風光特效的瀟灑服裝,他的聲音傳來,“陸憶風,燃燒的風。”大賽組織者聽到這話一定笑掉了大牙。

  也許,正是卡爾文的耀眼服裝給他帶來了這場災難。陸憶風心里清楚對此他是不可能提前預知的,他現在也一定在為他難過,因為陸憶風知道卡爾文真心關心他。

  不管怎樣,如果他當時果真一絲不掛出現在開幕式的戰車上,現在的處境興許還會安全些。

  襲擊結束了。轟炸區沒有選中他。也許并不想讓他死,至少還沒到時候。

  絕地求生的核心在于選手互相殘殺淘汰,而不是死于搜集供給品甚至于一場意外的轟炸。但常常,它們仍會選中殺死一個或幾個選手,以提醒其他選手,想贏不僅僅有實力,還有運氣。

  但多數情況下,還是會驅使選手面對彼此,也就是說,如果陸憶風沒有被毒死或炸死,那就會有另一個選手出現在附近。

  如果可能,他現在很想跑到樹林里躲起來,可林子里從毒圈蔓延出來的濃煙仍使人窒息。

  陸憶風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向遠處走,離開浸透天邊的毒圈邊緣。但毒圈似乎沒有再對他緊逼不舍,不過天空仍濃煙密布。

  漸漸地,東方出現了柔和的晨光,盤旋上升的濃煙遮蔽了日光。視線很差,陸憶風只能看到前面五十米的距離。

  一個選手很容易躲過他的視線,他應該把刀拿出來,以備不測。可他懷疑手拿著刀能堅持多久。

  陸憶風的手很疼,但小腿的疼痛卻遠甚于此。他討厭燙傷,即使被烤面包的平底鍋燙傷也令他惱火。

  對他來說,這是世上最難以忍受的疼痛,但陸憶風以前卻從未遭受如此劇烈的疼痛。

  他已疲憊不堪,以至于自己走到了池塘,水漫過腳踝都沒注意到。

  這是由一汪泉水形成的湖泊,水泡從水里的巖石縫隙咕嘟嘟地冒出來,池水是那么涼爽怡人。

  陸憶風把手浸在淺淺的水中,立刻感到輕松了許多。不說冒險者學院里指導過,這難道不就是人們常說起的方法嗎?

  對燙傷最及時的治療方法是泡在涼水里嗎?涼水會吸出熱量嗎?但個方法說的是應對小燙傷,也許這個方法的確可以治療陸憶風的手,但他的腿呢?

  盡管陸憶風還沒檢查傷勢,但他肯定這是完全不同的一種傷。他把身上的血跡和臉上的灰塵洗掉,試圖回憶起他對燒傷的所有常識。

  在游戲中發生燒傷和燙傷很平常,因為他們用木材燒飯、取暖,有時還有照明。

  有一次,一個高志鵬好友的玩家小隊把他們一名失去知覺的隊友抬到陸憶風營地里,他傷的很重,請求高靜醫治。因為夾縫地帶負責醫療的功能NPC已經說他沒救了,讓他回家等死重開。

  可他們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他被放在大廳的桌子上,完全沒有了意識,生命值在以可見得速度快速衰退。

  高靜看了一眼他大腿上的燒傷,皮膚燒得血肉模糊,像魚皮一樣,骨頭都露了出來。陸憶風那會趕緊從屋子里跑了出去。他難以接受直面這么恐怖的景象。

  他在林子里打了一天獵,時不時地想起那場景。然而高靜,一個害怕進入冒險地的人,真的答應下來救治他。

  她說過要傷口好只能靠自己長出新肉,而不是靠藥物。但那時他們已盡了全力,可那玩家還是死了,正如那NPC所說。

  陸憶風腿上的傷也需要處理,可他有點沒法看。要是傷口跟那個玩家的傷口一樣,也露出骨頭了怎么辦?

  他突然想起了高靜說過的話,要是燒傷過于嚴重,那么燒傷的人根本感覺不到,因為神經已經燒壞了。想到這里,陸憶風心里略覺寬慰,他坐起來把腿放在面前看。

  陸憶風腿上的傷讓他把嘴巴咬破,嫩肉血紅血紅,上面布滿水皰。

  他強迫自己深深地、慢慢地吸了口氣,心想鏡頭肯定正對著他的臉,他覺得自己不能在受傷時表現出自己的脆弱,至少要得到幫助的話,他就不能。

  可憐的處境不會帶來救助,但堅韌不屈卻能夠博得人們的尊敬。陸憶風從膝蓋一下把褲子割掉,仔細觀察傷口。

  燒傷的部分有他的巴掌那么大,皮膚沒有燒焦。他想把它泡在水里應該還可以。

  于是陸憶風把腿小心翼翼地伸向水里,把靴子靠在巖石上免得它濕透了。他舒了口氣,傷口浸在水里確實舒服多了。

  陸憶風認識一些草藥,如果能找到,可以加速傷口的愈合,可他這會有點想不起來了。涼爽的水,加上時間也許能幫助他回憶起來。

  “還要繼續朝前走嗎?”陸憶風想,煙霧漸漸散去,可還是太濃,無法呼吸。如果他朝遠離毒圈太遠的方向前行,是否會與職業選手或其他選手狹路相逢?

  另外,每次他把腿從水里拿出來,就會像先前一樣劇痛,他又趕快把它放回去。

  手上傷勢好些了,可以短時間從水里拿出來。所以他慢慢地把供給品備好。先在瓶子里灌滿水,消好毒,再給自己的身體補水。

  過了一會兒,陸憶風強迫自己一點點地啃餅干,這樣他就解決了肚子的問題。

  接著他把睡袋卷起來。睡袋上除了有幾個黑點,幾乎沒有損壞。

  他的大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它發出焦煳的臭味,后背至少有一英尺長已經燒壞,他把破的地方割掉,風衣長度正好到他的腰的兩側。兜帽還沒壞,總比什么也沒有強。

  盡管很痛,可陸憶風還是感到很困。他得到樹林里找地方休息一下,只不過白天休息很容易被人發現。

  另外,離開池塘簡直是不可能的。他已把東西理好,甚至把背包背在了肩上,可他好像無法離開。

  陸憶風看到有些水生植物的根能吃,所以準備就著兔肉簡單吃點。他小口喝著水,看著太陽在東方劃出玫瑰色的弧線。

  應該朝哪個方向走會比這里安全些?陸憶風靠在背包上,困倦再次向他襲來。

  “要是職業選手想找我,那就讓他們來吧。”在墜入睡夢前,陸憶風想,“讓他們來吧。”

三十六.絕地逃殺,末路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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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真的找到了陸憶風。

  幸運的是,他們到來時,陸憶風已經離開了。他們離他僅有一分鐘的距離。

  天也漸漸黑了,聽到腳步聲,陸憶風快跑起來,從人數上判斷不是能直接應付的。

  他穿過水塘,向林中奔去。腿傷減慢了他奔跑的速度,可陸憶風感覺追他的人也不像毒圈收縮前那么步履矯健了。

  他們邊咳嗽邊粗暴地喊叫著。

  他們在一步步逼近,就像一群饑餓的野狗。情勢危急,于是陸憶風采取了以前遇到同樣情況時的應對辦法——他找到一棵很高的大樹爬了上去。

  剛才的奔跑使他的傷口劇痛,爬樹更是疼痛難忍,因為爬樹不僅費力,手也要接觸樹皮。

  可他仍快速向上爬去。待他們追到樹下時,陸憶風已爬了二十英尺高。

  他們都停下一會兒,來觀察彼此的動靜,陸憶風希望他們不要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也許,我們面對面交鋒就在此刻吧。”陸憶風想,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與他們相比,他能有多少獲勝的機會?

  他們共六個人。兩個紅名玩家、三名職業選手還有江琳琳。之前被陸憶風干掉兩個,那他們僅剩下這么些人了嗎?

  不過人數也夠多了。

  陸憶風唯一的安慰是他們也很疲憊。可是,看看他們的武器,令人膽寒。再看看他們的臉——正一臉獰笑地看著陸憶風,他們殺他如探囊取物。

  眼下的情勢似乎很絕望,可陸憶風想到一個辦法,職業選手多數比陸憶風高大、強壯,是沒錯,可他們的身體也比他重啊。

  以前爬到最高的樹上去摘果子或掏鳥窩的并不總是江琳琳,這有其中的道理。可現在,他們最小個的選手只有江琳琳。

  想到這兒,陸憶風笑了。“你們怎么樣啊?”他興奮地沖下喊道。

  爬不上樹他們很泄氣,可陸憶風知道觀眾很喜歡看到這個。

  “很好。”直死之眼的小子說,“你呢?”

  “有點熱,不太合我的口味。”陸憶風說。他仿佛聽到了觀眾發出的笑聲。“這兒的空氣好多了,你干嗎不上來?”

  “我想我會的。”直死之眼的家伙說。

  “喏,加圖,拿著這個。”他的女伴對他說。她把從江琳琳那兒拿來的銀色的弓和箭袋遞給他。江琳琳的弓!她的弓!她的箭!眼前這一幕把陸憶風看傻了。

  陸憶風想對自己大喊,對江琳琳這個當時讓他分神的叛徒大喊。陸憶風直盯她的眼睛,可她卻正用衣袖擦刀子,好像有意避開陸憶風的目光。

  “不,”加圖說,把弓箭推開,“我用刀更順手。”陸憶風能看見他的武器,一把短刀,也插在他的腰帶里。

  陸憶風故意給加圖留出爬樹的時間,然后他才開始爬。

  以前,他總是說每次看到江琳琳爬最細的樹枝,他就會想起松鼠。一方面是因為江琳琳身體輕,另一方面是她有特殊的技巧。

  爬樹時要知道把手腳放在哪兒。他又向上爬了三十英尺,這時他聽到樹枝的斷裂聲。

  陸憶風向下一看,加圖連同一個樹枝一起掉了下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陸憶風正希望他摔斷了脖,可他卻站了起來,像個邪魔似的口中不住地咒罵著。

  那個拿弓箭的女孩叫格麗默,翻譯過來有閃光的意思。陸憶風聽見有人這么叫她——啊喲,直死之眼的玩家——她開始往上爬,沒多久就聽到咔嚓嚓樹枝即將斷裂的聲音,她還夠聰明,停了下來。

  陸憶風現在已經爬了至少七米高。她試圖用箭射他,可很明顯她用弓箭也不靈光,一支箭打在陸憶風身旁。

  他把箭拔了下來,故意在她頭頂揮著箭嘲笑她,好像陸憶風就為嘲笑她才拿的箭。

  實際上他是想有機會時用上這箭,要是弓也在他手里,陸憶風可以殺了他們,一個不剩。

  那些職業選手嘀嘀咕咕謀劃著什么,抱怨著什么,對于自己顯得這么愚蠢顯然十分惱火。

  此時已近黃昏,對陸憶風的進攻也基本落下帷幕。最后,他聽到江琳琳不耐煩地說:“噢,就讓他待在那兒吧,看樣子他也不能跑了,我們明天早上再對付他。”

  嗯,有一件事她是對的,陸憶風哪兒也去不了。池塘清涼的水給他的傷痛帶來的片刻緩解已煙消云散,此時他感到傷口劇烈地疼痛。

  他靠在一個樹杈上,緩緩地、手腳笨拙地為過夜做著準備。仍用皮帶把自己綁上,盡量不發出痛苦的喘息。

  睡袋里太熱他的腿受不了,就把睡袋豁了個口,把小腿伸在外面,再在傷口處灑上點水。

  在一番虛張聲勢皮得不行之后,此時的陸憶風因為饑餓和傷痛而無比虛弱,可他卻不能吃。

  如果他今晚吃了,明天又吃什么?之前跑毒時一大半供給品都掉光了。他盯著樹葉,盡量強迫自己休息,可太疼了,他睡不著。

  鳥兒也已經回巢了,為雛鳥唱著催眠曲。夜間動物開始活動,貓頭鷹嗷嗷叫著,接著隱隱飄來臭鼬的氣味。

  旁邊樹上的動物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也許是只負鼠吧,眼睛反射著職業選手火把的光亮。

  突然,陸憶風用胳膊肘托起身子,那不是負鼠的眼睛,因為陸憶風太熟悉負鼠眼睛的反射光了。事實上,那根本就不是動物的眼睛。

  借著最后一點微弱的光亮,陸憶風認出了他,這個在樹葉的縫隙中盯著他的人,他是云杰!落日遺跡的那個小學生!

  他在這兒待了多長時間?很可能一直就在這里。在樹下發生所有這一切時,他卻悄然無聲,隱沒蹤影。

  也許在聽到那伙人靠近時,他就爬上了樹,就在陸憶風上樹前不久。

  有一會兒,他們就那么默默地對視著。然后,他悄悄地用自己的小手指頭指向陸憶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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